高质量审计与债权人保护

高质量审计与债权人保护

一、独立审计有利于改善我国的信息质量,缓解信息不对称根据国外的理论研究，由于内部控制者和债权人之间的利益不一致，内部控制者侵犯了债权人的利益，并承担了债务的代理成本，这损害了公司的价值（jenenandmeckfield，1976；smith和wiler，1979；mers，1977）。债权人作为外部投资者之一,对其利益的保护关系到国民经济的健康发展。在我国对债权人保护较弱的情况下,也存在着侵害债权人的利益的现象(李秉详,2003;江伟、沈艺峰2004;童盼、陆正飞,2005a)。对债权人的保护,需要法律的逐步完善与法律的有效执行。在我国目前法律保护不足的情况下,替代性的外部保护机制与债权人的自我保护更为重要。获得债务人充分的信息是债权人保护的前提条件,独立审计能改善信息质量,缓解信息的不对称,使债权人获得更加充分、可靠的信息,是保护债权人的重要机制。在我国这样的转轨经济中,独立审计能否起到债权人保护作用方面的研究还比较少。在中国逐渐放开对贷款利率的管制,银行对贷款实行自由定价的背景下,研究独立审计对债务代理成本的影响非常有意义。本文从理论上分析了独立审计的债权人保护作用,并用我国上市公司2001-2003年的数据进行了检验。二、非清洁审计意见与上市公司的关系Watts和Zimmerman(1986)分析了会计审计在债务契约中的作用,指出,有大量的证据表明经过审计的财务报表可以用来对债务契约进行监督,此前史密斯和沃纳(Smith和Warner,1979),Leftwich等(1981)也指出公募债券(亦即公开上市交易的债券)契约和私债契约均包括关于运用已公布的、经审计后的财务报表数据来限制管理当局行为的条款。债务契约通常也要求审计师每年都查证他们的报表,并确信未发现任何违约行为。审计会显著影响作为企业债权人的银行的投资决策。Blackwell,Noland,Winters(1998)发现,购买了审计(保证)服务的小型私人企业,其获得的银行贷款利率显著低于未经审计的企业。负债代理成本高的企业,对高质量审计的需求越大。Piot(2001)选择高投资机会(high-Investmentopportunity-Set)公司的财务杠杆(长期负债与总资产的比率)来计量负债代理成本,并将审计师分为“六大”、全国性大事务所、地方性小事务所三个层次来代表不同的审计质量,对法国上市公司代理冲突对审计质量需求的影响进行了检验,结果发现,高投资机会公司的财务杠杆(负债代理成本)与高质量审计需求正相关。审计意见也会影响债权人的决策。Bamber和Stratton(1997)以债权人为研究对象,在控制实验条件的情况下考察审计意见是否具有信息含量,发现审计意见对债权人的风险评价、信贷决策和贷款资金的利率都有显著的影响。然而,Lin等(2003)研究了我国证券市场审计报告信息使用者对不同审计意见所做出的相应反应,发现被出具非清洁审计意见公司,银行等债权人会对其财务报告的信任度打折扣;然而,投资决定或贷款决定的做出并没有显著的不同(与被出具标准无保留意见的公司相比)。胡奕明、周伟(2006)发现,审计意见与银行长期贷款余额之间存在合理相关关系,即当上市公司被出具了非清洁审计意见时,其长期银行贷款余额较少。说明银行在贷款政策制定中对审计意见还是给予了一定的重视。李源(2006)以利息支出率(利息支出/(长期借款+短期借款))衡量上市公司债务代理成本,发现上市公司的审计意见对债务代理成本具有显著影响,获得标准审计意见可以使银行提供较低利率的贷款。总的看来,关于独立审计对债权人价值的研究还比较少见。利用我国上市公司的数据进行的研究更少。而且,利用我国数据进行的研究,还存在以下不足:第一,未检验国际“四大”、本土“五大”等大会计师事务所对债权人的保护作用。第二,关于债权人对非清洁审计意见的反应,以往的研究没有取得一致的结论。第三,本文认为,由于审计意见的出具以及债权人根据审计意见采取的行动存在时滞,上一期的审计意见应该更能影响债权人的决策,而以往的研究(胡奕明、周伟,2006;李源,2006)考察的是本年的审计意见与当期银行贷款余额、当期利息支出率的关系。第四,除银行外,商业信用的提供者如供应商等也是企业的债权人,独立审计能否保护商业信用的提供者,目前还缺乏相关的研究。本研究不仅考察了高质量审计能否降低债务代理成本,也考察了上一期审计意见对债务代理成本、上市公司商业负债余额以及长期借款余额的影响,弥补了以往研究的不足。三、理论分析(一)股东与管理者之间的冲突企业融资的代理成本理论的正式研究始于Jensen和Meckling(1976)。Jensen和Meckling(1976)指出,现代企业里通常存在着两种冲突:一种是由股票融资而引起的股东和管理者之间的冲突,一种是由负债融资而引起的债权人和股东之间的冲突。伴随着这两种冲突的是相应的股权融资的代理成本与负债融资的代理成本。Jensen和Meckling(1976)认为,因负债融资而产生的代理成本包括:(1)负债率高的借款人会做出损害贷款人而有利于自己的赌博性投资或财产转移;(2)为减少前种行为而支出的监督费用;(3)破产费用。显然,债务代理成本的大小反映了对债权人的侵害程度。(二)保证支出的支出可降低审计费用Jensen和Meckling(1976)认为,债务代理成本中包含了监督支出和保证支出,这两部分的支出中又包括审计费用,而审计费用可以降低其他两种债务代理成本。由于审计费用是可控的,其他两种债务代理成本不可控,也无法对其进行安排和调整,因此,监督是必须的。有效的外部审计能够使总债务代理成本降低,保护债权人的利益。四、该制度的背景和假设(一)审计质量与债务代理成本1.贷款利率与债务代理成本Jensen和Meckling(1976)认为,理性的投资者会意识到公司可能采取的对债券持有者的不利行为。这样,投资者会估计公司行动可能造成的损失,然后在获取足够的折扣后购买。或者,可通过签订约束性债务契约,对股东/经理通过投资损害债权人利益的行为进行有效的抑制。然而,约束性债务契约往往难以执行,股东/经理的行为也很难监督,博弈的结果就是债权人对此收取额外的风险利率,即提高贷款利率。贷款利率与借款人的风险和贷款项目的风险有关,它是对贷款人承担风险的一种补偿。因此,作为债务融资成本的贷款利率成为衡量债务代理成本的重要指标,所以,Anderson等(2002)以及Anderson等(2003)使用了公司发行在外的债券的加权平均收益率与具有同样到期时间的国债收益率之差,用该指标来计量债务代理成本。一般来说,企业负债主要有三大来源,即银行借款、商业信用与企业债券。但我国上市公司的负债目前主要来源于银行借款和商业信用,企业债券融资在我国上市公司负债中所占比重很小,因此,本文只考察银行借款与商业信用。由于我国上市公司极少发行公司债,企业债务期限结构的资料也难以获取,用公司发行在外的债券的加权平均收益率与具有同样到期时间的国债收益率之差来计量我国上市公司的债务代理成本并不现实,因此,本文借鉴李源(2006)的做法,以利息支出率(利息支出/(长期借款+短期借款))衡量上市公司债务代理成本;同样的,利息支出的自然对数为绝对数指标,本文也采用了该指标来计量债务代理成本。2.企业债权人的信任风险审计的作用在于为财务报表信息的可靠性提供一定的保证,而这种保证能否得到投资者的认可最终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市场对于会计信息的反应是否随着审计报告质量的不同而有所区别,二是市场对于会计信息的反应是否随着审计报告的类型而有所区别。高质量的审计意味着对企业更好的监督,会有效地降低信息风险,因此,作为企业债权人的银行会收取较低的贷款利率,商业信用的提供者也会采取较宽松的信用政策,表现为债务代理成本的下降。据此,本文提出假说1:债务代理成本与审计质量负相关。(二)审计意见与债务代理成本1.维护商业负债权益对于银行债权人而言,要保护自身的利益,须加强对债务人企业的事前、事中与事后监督。事前监督包括对企业的资信调查、对项目的评估,建立信用评价体系、对企业贷款项目的审查和评估、贷款前的审查等。事中监督指跟踪管理,加强对企业的有效监督,发现苗头,及时采取措施。当借款人出现经营状况严重恶化、丧失商业信誉等有危及履行还款能力的信号时,依据有关法律,可解除借款合同,中止支付,提前收回贷款;如发现借款人或保证人有转移、抽逃资金行为时及时起诉,并申请资产保全;对债务人为了逃避债务,将其财产无偿或低价转让他人,或对到期债权怠于行使的,可依法申请撤销或行使代位权。通过及时采取有效措施,运用法律手段,最大限度地减少资产损失,保护银行债权。事后监控主要是通过破产约束保护债权人的权益。对于商业负债的债权人而言,要保护自身的利益,也须加强对债务人企业的事前、事中与事后监督。(2)及时获取可靠的信息是债权人实现自我保护的关键由于信息不对称,债权人的自我保护行动取决于债权人能及时知晓有关债务人经营状况与财务状况的可靠信息,尤其是在事前、事中监督时,能及时获取可靠的信息对银行(债权人)决定是否贷款、贷款利率的高低、是否提前收回贷款、是否提高利率,供货商(债权人)决定是否提供商业信用、信用政策的制定、是否提前收回货款或者不再提供商业信用、信用政策的改变等具有重要意义。2.破产与财务困境风险审计师根据持续经营原则出具审计报告,揭示了公司经营中存在及潜藏的风险,对财务困境发生的可能性具有解释作用。例如,Flagg(1991)等发现审计意见是识别破产的一个重要的预警信号。而Hill、Perry和Andes(1996)使用事件史法建立了破产与财务困境风险动态模型,发现审计意见这一变量对破产与财务困境概率的解释能力均极为显著。邓晓岚、王宗军、李红侠和杨忠诚(2006)研究了审计意见对破产或财务困境的预警能力,通过对2002-2003年被认定为财务状况异常的98家ST公司为财务困境样本的检验,结果证实了审计意见的预警作用。3.积极保护商业信用债权人(1)非清洁意见是被审计公司出现危机的信号对于非清洁审计意见来说,其中蕴涵的关于会计信息质量的修正意义能否起到适当的警戒作用,更是直接体现了审计作用的发挥程度。根据现有的文献,审计意见与以下因素有关:上一期的审计意见,被出具“非标”意见的公司更容易在后续年度当中被出具“非标”意见;审计师变更;上市公司危机严重程度,当上市公司危机显性化(出现净亏损、债务违约、涉及法律诉讼)时,审计师不仅比较容易察觉公司持续经营危机,而且相对容易说服客户从而出具“非标”意见(Chen&Church,1992;Louwers,1998)。方军雄、洪剑峭、李若山(2004)也发现,审计师在出具审计意见时非常关注客户的风险程度。出现亏损和被他人提起诉讼情形,股东占款比重和资产负债率越高,公司被出具“非标”意见的可能性越大。周中胜、陈汉文(2006)发现,审计师在出具审计报告时会考虑大股东的资金占用,大股东资金占用越严重,越有可能被出具非标准的审计意见报告。显然,当上市公司出现问题时,注册会计师越有可能出具非标准的审计意见报告。(2)非清洁审计意见与债权人的反应①作为债权人的我国商业银行的自我保护措施目前,我国商业银行对贷款的管理大体分两部分:贷前分析和贷后监控。贷前分析包括信用评级和核定授信额度等,贷后监控包括贷后检查、贷款风险预警、不良贷款管理、贷款利息管理等。当银行发现贷款企业财务状况出现问题时,可能采取的措施有提前收贷、不再发放新贷款、提高利率、要求违约补偿、破产申请等。但在国内的实际操作中,“提前收贷”和“不再发放新贷款”是比较常见的手段,而且长期贷款应当比短期贷款对企业财务状况更敏感(胡奕明、周伟,2006)。②非清洁审计意见与公司借款利率非清洁审计意见报告对债权人是一个信号,如果商业银行能对此信号做出反应,则商业银行可采取自我保护措施:对增加的风险,商业银行要求更高的贷款利率或更苛刻的信用条件。考虑到商业银行得到审计意见并展开行动存在时滞,本文提出假说2:假说2a:公司利息支出率的提高与上年的非清洁审计意见正相关;假说2b:公司利息支出的增加与上年的非清洁审计意见正相关。(3)不同类型的债权人对非清洁审计意见的反应首先,商业负债的债权人更需要保护。商业负债的债权人对债务人基本上没有约束,表现在:①事前无保障。商业信用以购销合同为依据,企业之间的赊销与赊购完全依据之前的付款记录,也就是完全凭信用,而不可能像银行借款一样设立抵押或担保品。②事中监控难。商业信用的债权人,如供应商很少参与企业的经营活动,作为债务人的企业也没有义务向其报告企业的经营状况,他们大多处于被动的地位,即使企业出现滥用商业信用资金的行为,如将商业信用资金用于长期投资、向股东分红等,债权人也很难干涉。③事后维权难。作为商业信用的债权人,唯一能够保护自己利益的途径就是借助法律手段,在到期债权未得到清偿时,向法院提出破产申请,但在我国,企业破产机制的缺陷阻碍了债权人利益的实现,企业破产清算后,债权人往往得不到应有的补偿。商业信用的这些特征使得股东更易于侵害商业信用债权人的利益(童盼、陆正飞,2005a)。因此,商业信用债权人的自我保护也许更为重要。其次,银行也需要保护。与商业信用不同,银行借款一般金额较大、期限长、需要支付利息,而且其债权人是专业性的借贷机构,拥有一大批信贷方面的专业人才。然而,银行借款在控制代理成本方面同样存在缺陷:流动性低,一旦投入企业则被“套牢”;信贷资产缺乏由充分竞争产生的市场价格,不能及时对企业实际价值的变动做出反应;面临较大的道德风险,尤其是必须经常面对借款人发生将银行借款挪作他用或改变投资方向,以及其他转移、隐匿企业资产的行为。因此,银行也需要监督,以避免可能的损害。如前所述,在我国上市公司中,不同来源的负债所引发的股东—债权人冲突的程度也有所不同。商业信用提供者的利益更容易受到侵害,应该更关心企业的经营情况、财务状况与注册会计师的意见。非清洁审计意见对债权人是一个信号,如果债权人能对此信号做出反应,则债权人可采取自我保护措施:提前收回贷款或货款,或者不再提供新贷款或商业信用,表现为企业商业负债与银行借款的减少。因此,本文提出假说3:假说3a:商业负债的增量与上年的非清洁审计意见负相关;假说3b:长期借款的增量与上年的非清洁审计意见负相关;假说3c:商业负债对上年的非清洁审计意见更为敏感。五、样本的选择和研究设计(一)高质量审计的定义由于绝大多数的研究都支持大规模的审计事务所通常能提供更高质量的审计服务(DeAngelo,1981;Becker等,1998),国际“四大”在西方是高质量审计的代名词。本文以国际“四大”作为高质量的替代变量,同时,为了保证结论的稳健性,也为了检验内资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质量,本文也以本土“五大”(1)作为高质量审计的替代变量。(1)(二)公司控制及预算干预Anderson等(2002)认为,影响债务代理成本的因素有:股权结构、公司业绩、风险状况、财务杠杆、公司规模、债务期限、公司信用等级、时间、行业等。Blackwell、Noland和Winters(1998)发现,影响小型私营企业贷款利率高低的因素有:资产规模、作为银行客户的年限、是否抵押贷款、资产负债率、公司信用等级、报表是否经过审计。李源(2006)发现,影响债务代理成本的因素包括:股权结构、企业规模、总资产报酬率、资产负债率以及流动比率、应收账款比率(以应收账款、应收票据和其他应收款在总资产中的比例表示)、成长性(主营业务收入增长率)、审计意见、企业的生存年限、行业、年度等。周密、醋卫华和罗鑫(2007)发现,上市公司商业负债影响因素包括:企业规模、净利润、企业成长性、收款质量等。其中,企业成长性以总资产增长率((当年资产总额—上年资产总额)/上年资产总额),收款质量以(货币资金—借款所获得的现金—发行债券、增发股票以及配股募集的现金)表示。考虑到我国特有的股权结构,国家控制及政府干预显著地加剧了控股股东与小股东及银行债权人之间的利益冲突(高雷、何少华和仪垂林,2006),本文还以上市公司的终极控制人作为控制变量。本文的变量及其定义见表1。(三)样本选取程序本文的财务数据、公司最终股东的相关数据、审计意见及审计事务所的数据来源于CCER数据库。本文以2001—2003年三年的深沪两市A股制造业上市公司作为研究样本。为了达到研究目的,我们执行了以下筛选程序:(1)为了控制行业因素,本文只对制造业上市公司进行考察;(2)剔除了有缺失值的数据。最后,我们共获得了2163个样本数,其中2001—2003年分别为521,1070,572个样本。本文的数据处理使用的是EXCEL2003,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及回归分析使用的是SPSS13。(四)ters和son等借鉴Blackwell、Noland和Winters(1998);Anderson等(2002);李源(2006)以及周密、醋卫华和罗鑫(2007)的模型,本文构建多元回归模型如下:1.利息支出率模型模型1:INTRATE=α+ß1BIGFOUR+ß2DOMEFIVE+ß3Opinion1t-1①+∑δk控制变量②+εi2.利息支出率模型模型2:INTRATE=α+ß1BIGFOUR+ß2DOMEFIVE+ß3Opinion1t+∑δk控制变量③+εi3.利益支出模型模型3:LnINT=α+ß1BIGFOUR+ß2DOMEFIVE+ß3Opinion1t-1+∑δk控制变量(4)+εi4.ln认同型模型4:LnBUSS=α+ß1BIGFOUR+ß2DOMEFIVE+ß3Opinion1t-1+∑δk控制变量⑤+εi银行长期借款增量模型模型5:LnLONGTERM=α+ß1BIGFOUR+ß2DOMEFIVE+ß3Opinion1t-1+∑δk控制变量⑥+εi六、试验结果与分析(一)描述性统计研究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见表2。(二)变量之间的相关关系研究1.利息支出率和ln、国际“四大”之间的关系在表3中,我们可以看到解释变量与利息支出率、Ln利息支出、Ln(⊿商业信用)、Ln(⊿长期借款)之间的关系。我们选择的解释变量上年非清洁意见、本年非清洁意见、国际“四大”、本土“五大”都是哑变量,我们分别用t统计量和WilcoxonZ统计量来检验解释变量上年非清洁意见、本年非清洁意见、国际“四大”、本土“五大”分别在取值为0和1的情况下,与利息支出率、Ln利息支出、Ln(⊿商业信用)、Ln(⊿长期借款)之间的关系。在利息支出率模型中,变量上年非清洁意见在t统计量和WilcoxonZ统计量下都是显著的;在Ln利息支出模型中,变量上年非清洁意见、本年非清洁意见和国际“四大”在t统计量和WilcoxonZ统计量下表现也是显著的,初步证实了假说2a、2b,但不支持假说1。在Ln(⊿商业信用)模型与Ln(⊿长期借款)模型中,变量上年非清洁意见在t统计量和WilcoxonZ统计量下均不显著,不支持假说3a、3b。2.国际审计意见与本土利息支出的自然对数值关系从变量相关系数矩阵表(表4)可见,上年非清洁审计意见与本年利息支出率正相关,与本年利息支出的自然对数值正相关,初步证实了假说2a;上年非清洁审计意见与商业负债增量的自然对数值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负相关,支持假说2a;与长期借款增量的自然对数值负相关,但并不显著。国际“四大”与利息支出的自然对数值在1%显著水平上正相关,不支持假说1;本土”五大”会计师事务所与公司利息支出率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负相关,支持假说1;但本土”五大”与利息支出的自然对数值关系不显著,说明本土”五大”并不能显著降低利息支出。初步推断,非清洁审计意见能起到预警作用,而且,债权人能够对非清洁审计意见作出反应。国际“四大”与本土”五大”的检验结果存在相互冲突,尚需进一步检验。另外,从变量相关系数矩阵表(表4)可见,债务资产比率与资产收益率、流动比率以及LN银行借款相关性较强,为了避免多重共线性,若模型检验时债务资产比率的VIF值大于3,则不把债务资产比率放入模型中。同样,上年非清洁意见与本年非清洁意见的相关系数为0.497,显著性水平为1%,因此,两者不能同时进入一个模型。(三)多因素分析1.非清洁审计意见对债权人的影响表5为利息支出率模型1检验结果,从表中可见,国际“四大”与利息支出率正相关,与假说1相反;本土”五大”与利息支出率无关,也不支持假说1;2002年以及全样本条件下,上年非清洁审计意见与利息支出率分别在1%与5%的显著性水平上正相关,表明非清洁审计意见对债权人起到了预警作用,商业银行能对非清洁审计意见做出反应:由于公司的风险增大,商业银行要求更高的贷款利率或更苛刻的信用条件,假说2a得到了支持。全样本条件下,本年非清洁审计意见与利息支出率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正相关,表明注册会计师在出具审计意见时考虑到了利息支出率。调整后R2值较低,分别为0.324、0.110、0.230、0.202。考虑到我国人民银行与2002年2月20日下调了贷款利率(其中,1年短期贷款利率调低0.54%,1年以上中、长期贷款利率调低0.45%),2002年与2003年之间贷款利率未调整,那么,在其他情况不变的情况下,上市公司的利息率应该是降低的。如果公司利息率反而增高,那么更能支持本文的假说。下文以利息支出的自然对数值作为因变量进一步进行检验。2.利息支出率模型的检验表6为利息支出模型检验结果,从表中可见,国际“四大”与利息支出在2001、2003年以及全样本条件下分别在1%、5%、5%的显著性水平上负相关,说明国际“四大”审计的上市公司,其利息支出显著较高,与假说1相反;本土“五大”与利息支出仍然无关;全样本条件下,上年非清洁审计意见与利息支出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正相关,说明注册会计师出具非清洁审计意见后,上市公司的利息支出随之增加,表明非清洁审计意见影响到债权人的决策,非清洁审计意见对债权人起到了预警作用,假说2b得到了证实。总之,利息支出模型的检验结果与利息支出率模型的检验结果是一致的:假说1被推翻,假说2得到进一步的证实。调整后R2值得到了很大改善,2001年为0.715,2002年为0.577,2003年为0.714,全样本为0.729,说明模型的拟合程度很好。3.相关检验结果表7为商业负债增量模型与银行长期借款增量模型的检验结果,从表中可见,在2002年与2003年,上年非清洁审计意见与商业负债增量的自然对数值不相关,表明非清洁审计意见并不能影响商业负债的规模,不支持假说3a。商业负债增量的自然对数值与上市公司的资产规模、主营业务收入增长率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正相关,从表7可见,资产规模与主营业务收入增长率两者能解释80%以上的商业负债增量。模型的拟合较好:调整后R2值2002年为0.521,2003年为0.512;F值全都大于26。银行长期借款增量模型检验结果表明,在2002、2003年与全样本中,上年非清洁审计意见与银行长期借款增量的自然对数值不相关,表明非清洁审计意见并不能影响银行长期借款的规模,假说3b也未得到证实。银行长期借款增量的自然对数值与上市公司的资产规模、应收账款比率的相关性较强,从表7可见,资产规模能解释30%以上的银行长期借款增量。模型的拟合稍差:调整后R2值2002年为0.195,2003年为0.203,全样本为0.176;F值2002年、2003年与全样本分别为6.005、4.786、8.447。与差异显著性检验的结果一致,负债增量模型的检验结果也证实了上年非清洁意见与负债增量不相关。假说3未得到支持。七、关于结论和研究限制(一)本土非清洁审计意见差异显著性检验、利息支出率模型、利息支出模型以及负债增量模型的检验结果证实:国际“四大”增大了公司的利息支出率与利息支出,本土“四大”与公司的利息支出率、利息支出无关,这表明,“大所”并不能给债权人更强的保护。上年非清洁审计意见与本年利息支出率、利息支出正相关,审计意见的预警作用得到了证实。然而,上年非清洁审计意见与商业负债增量、银行长期借款增量无关,说明非清洁审计意见并不是负债增量的影响因素。1.“主要能力”无法降低债务代理成本(1)国际公司的利息支出模型相对数指标:利息支出率模型的检验结果表明,国际“四大”与公司利息支出率显著正相关,说明国际“四大”的存在显著增加了债务代理成本。绝对数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