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中国国际收支双顺差现象的研究

关于中国国际收支双顺差现象的研究

国际收支的“双重差异”是指在一个国家的国际收支表上，经常项目的数量、资本和金融项目的数量以及不同大小的对应价值，同时出现正值现象。从1990年开始,中国的国际收支开始出现“双顺差”的现象,迄今已近20年,其间只有1993年的经常项目和1998年的资本与金融项目出现过小额的逆差。一、中国国际收支的“双顺差”形成1.消费占gdp比重较低,税收增长过快。在中国国际收支中的各项都是与外国打交道的,所以人们往往得出这样的结论:经常项目顺差的成因必然要从国际收支的角度来分析,其实不然,经常项目余额是顺是逆很大一部分程度上是由本国的因素决定的。在开放经济条件下,有这样的国民经济核算恒等式:S=Sp+Sg=I+CA(CA=X-M)。式中,S为储蓄,Sp为私人部门储蓄,Sg为政府部门储蓄,I为投资,X为出口,M为进口,CA(X-M)为净出口。基于这个公式,引起中国国际收支经常项目巨额顺差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1)消费不足。消费不足是中国诸多问题的根本原因,经常项目顺差也不例外,而这个根本原因则是完全由本国居民的消费观念决定的。1990~2008年,我国GDP的平均增速为10.32%,而消费的平均增速仅为8.26%。消费跑不过GDP,而且相差两个多百分点。(数据已扣除物价变动因素的影响)不仅如此,与此同时我们还看到,消费占GDP的比重呈逐年下降的趋势,从1990年的50.63%稳步下降,一直到2008年仅有的36.05%。换句话说,相对于国际上公认的消费占GDP60%~70%的比重标准,我们只达到了一半。低消费直接导致两个严重的后果:一方面,内需不足,企业要想生存只能依赖出口;另一方面,消费的不足直接导致了私人部门储蓄的高基础和高增长,而S=Sp+Sg=I+CA,过高的储蓄也为CA出现巨大的顺差打下了坚实的基础。(2)税收过高。1990~2008年,全国税收入年均增长11.41%,其中,1997年以后的税收年均增长15.35%,远远超过我国GDP的平均增速。(如图1所示)其实,高税收入对于老百姓来说倒未必是一件坏事,关键看政府怎么用。在2009年福布斯杂志公布的全球税负痛苦指数排行榜中,法国位列第一,中国大陆位列第二,我们不妨对两者进行一个比较:法国是世界上著名的高福利国家,他们的高税收为他们的国民提供了优厚的福利:免费教育、失业救济、疾病保险、工伤保险、养老金制度、住房补助等等等等,也正是这样的高福利使得法国人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大胆消费。而中国则不同,有着14亿人口的中国不可能在短期内达到法国那样的高福利,甚至想完善我们自身的社保制度都绝非易事,于是乎中国就出现了这样的现象:税收是高增长的,社保是不完善的,政府储蓄是节节攀升的,居民消费是与日俱减的,长此以往,经常项目顺差当然是越来越大的了。2.外国居民和企业投资能力及原因仔细研究一下资本和金融项目顺差的各个主要部分便不难发现,直接投资顺差一直是资本和金融项目顺差的主要推动力量,而直接投资余额等于外国私人部门持有的中国资产减去我国私人部门持有的外国资产的差额。换句话说,资本和金融项目出现巨额顺差是因为外国私人部门持有的净中国资产量越来越多,这样看来,这一顺差也就不难解释了。(1)外国私人部门持有的中国资产呈上升趋势。外国私人部门持有的中国资产受三个因素的制约:第一,外国居民和企业投资中国资产的意愿;第二,外国居民和企业投资中国资产的能力;第三,外国政府的限制。分析如下:第一,外国居民和企业投资中国资产的意愿。换句话说,就是别人想不想在中国投资。对于这个问题,很多外国人的答案是肯定的。我们不妨来看一组数据:中国的国内生产总值从1990年的世界第11位一跃成为2008年的世界第3位;中国的进出口贸易总额从1990年的世界第15位上升至2008年的世界第3位;中国的GDP年均增长率10.32%远远超过其他国家(如图2所示),成为世界经济增长的动力源,在全球经济危机过后更是成为全世界经济回暖的希望。因此,对于很多外国居民和企业来说,能够来今天的中国投资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情。第二,外国居民和企业投资中国资产的能力。有效需求当然不是只有意愿就可以的,还有有强大的投资能力作为后盾,2008年的资本与金融项目余额较2007年有了大幅度的下降,难道说是因为中国在经济危机中的表现让外国资本失去了信心?当然不是,国内的经济危机让这些国际资本自顾不暇,导致他们必须撤回。然而,进入2010年,全球经济逐步开始逐步回暖的时候,对于那些度过了经济危机的企业,这样的资金撤回将不会再发生,因此,外国居民和企业有足够的资金来支持他们在中国的投资。第三,外国政府的政策。如上所述,外国居民和企业已经拥有了在中国投资的意愿与能力,但是如果该国政府对外汇兑换实行严格的限制,纵使企业再想、再能投资也无济于事。但是我们看到,自从1997年在亚洲经济危机中树立起负责任大国的形象之后,人民币逐步加快的国际化进程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近年来,在东南亚国家中,人民币已悄然取代了美元的“霸主地位”,成为当地居民最乐意接受的“硬通货”。就是在一些欧洲国家,人们也经常会看到某些商店和娱乐场所的门口挂有“欢迎用人民币消费”的招牌。甚至在美国,一些银行也开始挂牌进行人民币交易。从目前对中国开放的29个旅游目的地国家来看,除少数国家外,大多数国家和地区都可以使用人民币消费。人民币在国外的可自由兑换无疑也为外国资本在中国的投资扫清了一大障碍。从以上三点我们不难得出结论,外国私人部门在中国的投资近期内不可能减少,并且在各种力量的推动下,很可能会在2008的下降后出现回升。(2)我国私人部门持有的外国资产。类似地,我国私人部门持有的外国资产也要受到三个因素的影响:第一,我国居民和企业投资外国资产的意愿;第二,我国居民和企业投资外国资产的能力;第三,我国政府的限制。分析如下:第一,我国居民和企业投资外国资产的意愿。笔者认为,我国的改革开放虽然已经进行了30多年,但是广大老百姓还仍然被各种各样的生活琐事困扰,诸如工作、教育、养老、医疗等等等等。对于理财、投资,很多人根本没有一点点概念,更不要谈深入人心,这些人对在国内的投资还不是那么感兴趣,更不要谈投资国外资产了。第二,我国居民和企业投资外国资产的能力。或许前几年某些企业家还对驰骋海外资本市场跃跃欲试,但近几年的“国进民退”不知道把他们的豪情壮志磨得还剩多少。当我们看到———在钢铁行业中,亏损的国企收购盈利的民企;在煤炭业中,政府动用行政力量强行整合民营煤矿,侵犯民间产权;在民航业中,民营公司纷纷陷入困境;在地产业中,国有开发商挟强大的资金实力,不断拍出新地王,中小型民营开发商不得不退避三舍———的时候,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不言而喻了。第三,我国政府的限制。人民币何时可以完全自由兑换?中国总理温家宝2009年9月10日在夏季达沃斯论坛上对这个问题的答复是,人民币真正成为国际性货币还需要相当长的时间,这无疑是对中国对外投资浇了一盆冷水。可见,和决定外资在华投资的三大因素相比,以上三个因素更多地给中国的对外投资设置了障碍。二、减少国家储蓄率的压力总结一下上面的原因分析:经常项目的顺差主要是由国内的消费和税收等因素决定的:只要国内消费不增加,只要税收不减少,只要居民和政府都保持高水平的储蓄率,经常项目顺差就不可能减少。资本与金融项目的顺差等于外资的流入和中资的流出二者之差:只要中国经济保持良好的增长势头,外资的流入就不会减少;只要中国老百姓的观念不改变,只要国内人民币的自由兑换不放开,中资的流出就不会增加。而以上列出的影响国际收支“双顺差”的种种条件,又有哪一条是短期内可能达到的呢?不可能,绝不可能!所以,中国国际收支“双顺差”的现象必然会持续下去,在短期内不可能逆转。三、贸易积累规律之二:顺差和结构性顺差是世界产业链的一环尽管“双顺差”现象给国际收支平衡的目标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但是也绝非某些人想象的那么可怕。首先,所谓的失衡,从全球范围内来说又是平衡的。从经济全球化角度,中国一半都是加工贸易,这是因为中国其他资源短缺,有的就是劳动力,加工贸易可以说是不出国的劳务出口,所以中国的外贸发展是必然的。其次,我国的顺差是结构性顺差,某种程度上它标志着我国已经成为世界产业链中的一环,而顺差带来的高额外汇储备也标志着中国有钱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