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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酥油地简牍击匈奴降者赏令考论

严胜国关于“匈奴投降者的奖励令”的出版时间的文章(以下简称“奖励令”)讨论了“匈奴投降者的奖励令”(以下简称“奖励令”)的出版时间。作者不同意唐朝的说法。颁布该法令的时间取决于汉朝的成说。他认为,该法令“应该是汉代早期原型的投降礼物,汉代的特殊背景和刘邦的个性智慧的作用,”。这种质疑论难的精神是可贵的,但阎盛国在对律令文本的理解以及论证过程中也存在一些难以自圆其说之处,影响了其最终结论的正确性。为了便于讨论,兹将敦煌出土的赏令原简文照录于下:击匈奴降者赏令(D38:3)/者众八千人以上封列侯邑两千户(原作“石”,此从大庭脩之说(P.169))赐黄金五百(D38:4)二百户五百骑以上赐爵少上造黄金五十斤食邑百户百骑(D38:7A)二百户五百骑以上赐爵少上造黄金五十斤食邑五百卌八卌八(D38:7B)(P.7)一、降者赏令的内容阎文认为,赏令“是关于赏赐匈奴投降人员的律令,而制定这个律令的实际目的是劝诱匈奴人投降。”其依据在于他断定D38﹕4简“者”字前面缺一“降”字,“降者”显然指的是向汉朝投降的匈奴人,这是此条简文的主语。阎氏补释的那个“降”字可从,不过问题在于阎氏所录的“者”字前为一“□”,而查原简出处,却是如笔者上面所引,为一“□/”。按照简牍整理的一般规则,“□/”表示断简,这就意味着“者”字前不一定只有一个字。参照“击匈奴降者赏令”的篇题,笔者认为“者”字前应当可以补出“击匈奴降”四字。若如此,D38﹕4简所施用的对象就是“击匈奴降者”,意谓“攻击匈奴并迫使他们投降的人”,指的主要是汉朝军队将士。如果按照阎文的解读,则只突出了“匈奴降者”,根本没有体现出篇题中的“击”字,也没有突出鼓励打击匈奴的原有主旨。故阎文所得结论已曲解了原始材料。即便是依据阎文的认识,赏令是针对降服于汉朝的匈奴人的,那也不符合刘邦时期对匈奴的策略。平城之围后,汉朝“岁奉匈奴絮缯酒食物各有数,约为兄弟以和亲”(卷94上,《匈奴传》P.3754)。依此,直到汉武帝初期,汉朝对匈奴基本处于守势,谋求和亲是朝廷的主旨。虽然在这时期内出现过逃往对方领地的人员,但逃亡情形并不一定需要设置赏令来促成。对于汉匈间民人的互逃,双方实际上都很重视。汉文帝在给单于的信里说:“朕释逃虏民,单于毋言章尼等。朕闻古之帝王,约分明而不食言。单于留志,天下大安,和亲之后,汉过不先。单于其察之。”“逃虏民”,颜师古认为是“汉人逃入匈奴者”,“章尼”,颜氏说是“背单于降汉者”(卷94上,《匈奴传》PP.3763~3764)。汉文帝特地向单于说不再追究那些逃入匈奴的汉人,作为交换,他提议单于也不要再追究逃入汉朝的匈奴人了。汉文帝还向单于表态说:“汉过不先”,意即汉朝不会首先背叛和亲盟约。由此可见,汉初皇帝坚守和约的基本心态和政策走向。从这个角度看,阎文认为“赏令”产生于汉初,显然有悖于当时的历史情势。二、“汉兴”一词导致“汉初”《汉书·匈奴传下》记载,汉成帝时的光禄大夫谷永、议郎杜钦言:“汉兴,匈奴数为边害,故设金爵之赏以待降者。”这条史料是阎文对大庭脩观点“提出异议的主要证据之一”。作者说:“把‘设金爵之赏以待降者’与‘击匈奴降者赏令’的内容相对照,不难发现两者对降者赏赐都是既有爵位又有‘黄金’。这说明‘设金爵之赏以待降者’的主旨吻合敦煌酥油土汉代烽隧遗址出土的‘击匈奴降者赏令’内容。因此,笔者认为,谷永、杜钦所言的‘汉兴,匈奴数为边害,故设金爵之赏以待降者’在很大程度上是指敦煌酥油土汉代烽隧遗址出土的‘击匈奴降者赏令’。”这段论述存在以下问题。第一,“汉兴”是时间点,在具体运用中,可以理解为汉初。如“汉兴,除秦烦苛,约法令,施德惠,人人自安,难动摇。”(卷4,《文帝纪第四》P.106)“汉兴至于孝文时,乃有弓高、襄城之封。”(卷17,《景武昭宣元成功臣表第五》P.635)但“汉兴”一词并不完全等同于“汉初”,因为汉人屡有“汉兴之初”的说法。如“汉兴之初,海内新定。”(卷14,《诸侯王表第二》P.393)“汉兴三十有九年”(卷29,《沟洫志第九》P.1678)等。从中可以分析出“汉兴”一词所涵盖的时间段要大于汉初。因此,仅凭“汉兴”一词,并不能断定“设金爵之赏以待降者”的做法发生于汉高祖时期。笔者以为,此处的“汉兴”应当是指对匈奴降者“初开封赏之科”(卷17,《景武昭宣元成功臣表第五》P.635)的汉景帝时期。据《汉书·周勃传》记载,汉景帝的意图正是“劝后”(卷40,《张陈王周传第十》P.2061),即鼓励更多的匈奴人来投诚,与“设金爵之赏以待降者”的旨意正合。第二,《汉书·循吏传》记载,颖川太守黄霸因政绩突出,汉宣帝给他“赐爵关内侯,黄金百斤”(卷89,《循吏传第五十九》P.3631)。也是金爵俱赏,但从中绝对看不出与“设金爵之赏以待降者”有什么共同主旨,因为具体赏赐对象并不相同。如果要判定“设金爵之赏以待降者”与“击匈奴降者赏令”主旨相同,其前提条件就是二者要针对同一对象。但上节已指出阎文对史料解读有误,赏令的主要对象是汉王朝的边关将士,而非阎文所说的“匈奴投降人员”。再看“设金爵之赏以待降者”,显然是针对投降汉朝的匈奴人。两者施用对象不同,何谈主旨相同呢?第三,退一步说,即便是主旨相同,也不能证明汉初的“金爵之赏”就是指赏令。阎文说,“到汉武帝时期,这一法令(即赏令)已进入了良性循环期”,其暗含的一个事实就是承认汉武帝时期也有颁布赏令的社会条件与动机,如果汉武帝颁布一个类似的赏令,那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主旨自然也可以与汉初的“设金爵之赏以待降者”相同。因此,阎文的论述并没有在逻辑上排除赏令颁布于汉武帝时期的可能性。即便能排除这个可能性,但汉景帝时期也曾对归降的匈奴贵族进行封赏,赏令颁布于这一时期,也是有可能的。总之,主旨相同并不能得出颁布相同的结论。三、功能分化:从“皆秦制”到“少上造”阎文注意到赏令中出现的“少上造”爵位,并就此作出两项推论:赏令中出现此爵称,“正是汉初承秦制结果的反映”;赏令中“没有任何采纳汉武帝时武功爵制中的爵名迹象”,可见赏令非汉武帝时期的产物。第一个推论成立的条件是汉初以后“少上造”爵位已经消失,否则就不能必然地得出“汉初承秦制”的认识。然而,征诸史实,“少上造”爵位在西汉爵制序列中具有法定地位,并非只见于汉初。《汉书·外戚传上》记载汉帝后宫比爵的规定中言道:“美人视二千石,比少上造。”而关于比爵制度的来源则是“至武帝制倢伃、娙娥、傛华、充依,各有爵位”(卷97上,《外戚传第六十七上》P.3935)。因此,可以肯定地说,汉武帝时期的确存在美人“比少上造”的制度。一般而言,比爵应有本爵作参照方能彰显获得比爵者的地位。很难想象汉武帝时期有后宫姬妾“比少上造”的情形,在现实生活中却不存在少上造爵称。这就如同当今行政管理体制中的某些特殊人员可以享受“×级”待遇问题,这个“×级”一定是个切实存在的行政级别,这并不难理解。为了证明赏令中的“少上造”是“汉初承秦制”的表现,阎文引录了班固对爵制的一段叙述,包括“少上造”在内的二十级爵称因文繁,笔者在此不赘录,重点在于班固所作的补充说明。班固认为二十级爵“皆秦制,以赏功劳。徹侯金印紫绶,避武帝讳,曰通侯,或曰列侯,改所食国令长名相,又有家丞、门大夫、庶子。”(卷19上,《百官公卿表》P.740)阎文对此只强调“皆秦制”一语,不及其他。事实上,班固所言包含着对阎文极为不利的成分。虽然班固明言“皆秦制”,但他并没说只有汉初继承了秦制。整体而言,班固叙述的是西汉绝大部分时期所实行的制度,从他对徹侯名称更革的叙述就可以看出这一点。因为班固只叙述徹侯名称的更改,而不及其余,恰恰反证了其他爵名是一直沿用的。“少上造”自然也例外。阎文还引用了朱绍侯之说,敦煌酥油地简牍中的少上造食邑问题“与刘邦五年诏书中‘七大夫以上皆食邑’的精神相一致”(P.253),由此推论赏令“与汉高祖本人发生了联系”。但朱绍侯说的是“精神一致”,并没有赏令颁布于汉高祖时期的意思。实际上,朱绍侯在使用简文材料时说道:“据考证这是汉武帝时期的律令。”朱绍侯在论述中即是以这个断代为基本前提的,这说明他本人还是同意赏令颁布于汉武帝时期的。并且朱绍侯在说明赏令与汉高祖五年诏书精神一致之后,紧接着还说:“刘邦的高爵食邑政策,越过吕后之后,到汉武帝时代还在执行。”这显然是根据酥油地简牍中出现的少上造食邑记录得出的认识。这就意味着朱绍侯认可简文所言汉武帝时期少上造食邑的记录。也就是说,汉武帝时期存在少上造爵称。既然少上造爵称是西汉行用很久的爵称,赏令中出现的“少上造”就未必是汉初的文字遗存。作者怎可以此认定赏令必是“汉初承秦制”的历史反映呢?焉知不是秦制相沿至于汉武帝时期呢?阎文第二个推论也是难以成立的。作者实际上是认为只有赏令中出现军功爵的名号才能支持该令颁布于汉武帝元狩(公元前123年)二年之后的断代结论。按此逻辑,军功爵似乎是可以授予“匈奴投降人员”的,这不啻是对军功爵制度的重大误解。阎文引用了《汉书》注家臣瓒所引的《茂陵中书》,该文献开列了十一级军功爵称,并且言之凿凿地说“此武帝所制,以宠军功”。如此叙述,确实易使读者认为军功爵是为了“宠军功”,授予对象是有军功的人员。但唐人颜师古早已对《茂陵中书》的可靠性提出质疑。颜师古根据班固所言的军功爵“级十七万,凡值三十余万金”的描述,意识到:“今瓒所引《茂陵中书》止于十一级,则计数不足,与本文乖矣。或者《茂陵中书》说之不尽也。”(卷24下,《食货志第四下》P.1160)也就是说,《茂陵中书》没有开列全部的军功爵位。以这样的史料为基础,认为赏令中没有出现《茂陵中书》所列出的军功爵称谓就意味着该令不是产生于汉武帝元狩二年之后,其判断依据是不充分的。当然,笔者也并不认为“少上造”爵称一定会出现在缺列的军功爵称谓中。军功爵中是否有“少上造”并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关键在于阎文忽略了汉武帝设立军功爵的意图。班固言:“赋税既竭,不足以奉战士。有司请令民得买爵及赎禁锢免减罪;请置赏官,名曰武功爵。级十七万,凡直三十余万金。诸买武功爵官首者试补吏,先除;千夫如五大夫;其有罪又减二等;爵得至乐卿,以显军功。”其中虽有较难理解的文句,但军功爵是在“赋税既竭”的财政困局中用以筹集“奉战士”的经费是无可置疑的。换句话说,为获得军功爵需要向朝廷贡献大笔金钱,而战争有功人员正是国家需要给予赏赐的人群,怎么能反倒让他们出钱呢?既然军功爵并非授予直接在战争中立功的将士,那么,赏令中不出现军功爵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这种情形并不能成为阎文否定赏令颁布于汉武帝时期的理由。四、从汉初至汉武帝时期属国的关系看赏令效力的发挥大庭脩依据汉武帝设立五属国的史实来说明赏令颁布的时间,阎文认为“显然缺乏足够的说服力”。作者之意是汉初也存在属国,如果以属国的设置来考察赏令颁布时间,赏令也可能产生于汉初。可以肯定,这个论证思路是对的。但需要指出的是,阎文对大庭脩的反驳存在着错位。大庭脩所指五个属国,其性质是五个实实在在的地域行政区划,阎文虽然意识到属国体制从汉初到汉武帝时期的发展是一个“增加”、“完善”的过程,但却没有注意到汉初的属国与汉武帝时期的属国在性质上存在根本差别。正是因为这个疏忽,阎文又错误地理解了刘瑞的说法。刘瑞认为,“汉初亦只设有一个属国,未设典属国,到了景帝时才随着形势的发展在不断增加的属国之上设置了典属国”,同时他还认为汉初的属国“地位很高”,“与以后‘属国’主要在地方辅佐太守明显不同”。地位高到什么程度?《汉书·文帝纪》载,“令中尉亚夫为车骑将军,属国悍为将屯将军,郎中令张武为复土将军。”中尉、郎中令都是中央高官,属国“典屯军以备非常”(卷4,《文帝纪》P.132,134),应当也是中央官。如果将此属国理解为与外族打交道的区区地方官,显然不合情理。因此,刘瑞所说的“汉初亦只设有一个属国”,实际上是指中央官意义上的属国,意在强调属国与典属国二者之间的差别,强调属国这个中央官的沿革。而阎文在引用这句话时,注重的是汉初至汉武帝时期属国在数量上的差异,并没有领会刘瑞原文的主旨。汉初的属国是中央官,而汉景帝以来的属国逐渐演变为地方行政区划。既然两者性质不同,又怎能以汉初即有属国来否定大庭脩以汉武帝时期属国为线索所得出的结论呢?此外,明了汉初属国的中央官性质恰恰可以证明汉初的属国在行使权力时并不以边地为主要舞台,而汉武帝时期的属国突出了边区地方管理的色彩,赏令效力的发挥也正是在这一类区域中。如果按照阎文的结论,赏令颁布于汉高祖平城之围以后,那个时候汉王朝的势力远未达到敦煌,那么,这个赏令又是如何出现在敦煌呢?这也是读罢阎文令人感到困惑的问题。当然,或许可以这样解释:汉高祖颁布这道赏令以后,一直被原封不动地传抄着,随着汉朝疆域的日益拓展,到汉武帝时期首开河西四郡以后,就传布到了敦煌。坦率地讲,这种可能性并不大。首先,七八十年间,如此具体的一项制度没有经过修订,如何去适应不断变化的战争形势?其次,如果汉高祖已经制定了如此等级分明的赏令,而汉王朝又是一个惯于沿袭“故事”的朝代,为何在汉景帝时因为封赏匈奴降者出现了皇帝与丞相周亚夫的争论呢?对此,阎文的理解是汉景帝要为汉高祖的赏令“张本”,即高祖已经制定了赏令,而汉景帝是要真正付诸施行。但班固明确言,“至孝景始欲侯降者,丞相周亚夫守约而争。帝黜其议,初开封赏之科”(卷14,《诸侯王表第二》P.393),既云“始欲”,又曰“初开”,这种做法的起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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