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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喧哗与扰动》中的时间与人物

一从“现在”到“过去”在评论这部小说《远离城市》时,最常见的术语应该是“时间颠倒”、“对称结构”、“象征隐喻”、“拖延”等艺术手段。他的作品就像一把伞,同时又不失流动性,从而变形、扭曲、夸张和突出了生活的各个方面。让读者在强烈的阳光下,在普通生活中看到令人惊叹的一面。然而,掩藏于这些手段之中的主轴,则是作者对时间的独特理解。他的人物醉心于过去,耽于想象,更害怕裹狭着耻辱的“既往”和无望的“未来”。“既往”成为人物疏离“现在”、摆脱暂时性的唯一寄托之维,而“现在”则构成人物之诸感觉的呈象功能,类似电影中的“场景转移”。这种来自现实时空中的诸感觉(视觉、触觉、嗅觉等),不仅不能强化其“处境”的现实感,反而因其引领着“既往”而扬弃自身,或者说“过去”挪用了现在,并在其中获得了具象性表现。同时,具象性则因其在现实空间场所的瞬间性与变换性,而使“现在”变得模糊和不稳定,从而导致人物在模糊而朦胧的“既往”中去索取存在的意义。在此,我们在《喧哗与骚动》中发现了一个“双重否定并非等于肯定”的悖论——当“现在”成为“既往”之呈象功能而扬弃自身时,“既往”也就同时让自己的载体发生了动摇。这无疑意味着时间开始之处即是结束之止——起源即是目标。福克纳的人物绝不是“为了忘却的回忆”,即在回忆中重复与修正“既往”的含义。他们回忆“既往”不是为了“继往开来”,而是为了脱离“现在”进入“既往”。眼前的现实世界似乎被一种心理主义的流动意识所击碎,又仿佛被“时间”串连成为一个没有缝隙的完整体,一个已经形成的历史,其中“个人的思想和虚构的片断都在其中占有既定的位置”(埃利奥特755)。“现在”在持续地拒绝着对“过去”的投降。“现在”似乎是凝结着起源、进展和终结的“三位一体”。这种负荷累累而又稀释了自身的“现在”却注定要在扬弃其自身的同时把自己变成“一个被无限延长的过去”的孱弱肉身。但正是这个孱弱的“现在”肉身反而要担当起对于“大于自身并先于自身的一种秩序的承认”(埃利奥特742)。这简直就是用一个虚无去包装另一个虚无,用零去除以另一个零,从而把“现在”变成“过去”生活的舞台,把眼前物象变成“既往事件的道具。”同时,《喧哗与骚动》中的人物杀死时间,不是为了获得一种被提升了的“理念”,不是为了在更高的境界中安顿自身,更不是为了庄子式的“忘年忘义,振于无竟,故寓诸无竟”(陈鼓应88)。而是因为惧怕历史脚步的滚滚洪流把“既往”稀释掉与遗忘掉。小说中人物杀死时间,是为滞止时间、延宕时间,从而留住“既往”。这既是小说中人物的时间观,也是他们的命运所在。凯蒂是书中“非在场性”的存在,却构成了全书的中心。尽管没有以她的时间视野为中心的单独的一章,但书中一切人物的所作所为都与她息息相关。她是康普生家族荣誉变化的“晴雨表”,是伴随白痴班吉一生的意识活动中心,是昆丁欲望着的对象,也是那种无论以那种方式都注定要失去贞操的在心灵上不可承受之重。这些“既往”事件充满着昆丁的“现在”。他把自己变成一个无边的过去的无能为力的继承者,变成“一个往事的材料来源和它们的命名者,同时也是它们的可怕后果的继承者”(埃利奥特753)。然而,他既无法解释过去,更谈不上对过去负责,他本人也就于过去毫无意义可言。这就像说书人与听书人之间的关系,听书人本不需要对书中人物的悲欢离合负责,可是他却责无旁贷地卷入到其中,以自己的毫无意义去揭示另一个毫无意义,从一个逃避而出的虚构(现在)中去参与另一个虚构(过去)。如此一来,昆丁的“现在”以及其卷入其中的现实生活也就变成了演绎其“既往”的舞台。在这个舞台上,无论是凯蒂之乱伦,还是其家族荣誉之成与毁,以及昆丁本人都成了“既往”事件和人事的道具和演员。“往事”不停地上演,人物的“此在性”在过去的挤压中变得支离破碎、摇曳不停,外在物象世界伴随着昆丁的自我意识,在福克纳那印象派式的散文风格中变成了更加阴森的梦境——“一个不透明的、稠密的和非理性的世界”(巴雷特52),也因此使小说给人一种怪诞的感觉。当然,问题不在于这种沉潜于“既往”的梦境是如何阴森可怖,问题在于主人公对“现在”或“现实”或“此在生存”的根本怀疑与否定。这种怀疑与否定在小说中集中地体现于昆丁与时间之间的冲突。我们在前面说过,昆丁源于其对过去生活的迷恋,从而把“现在”变成了“既往”之舞台。在这个舞台上,昆丁与时间之间的斗争,就类似唐吉诃德与风车之间的斗争,滑稽而又具有表演性。时间“就像我的影子在身边慢慢地踱着步”(福克纳178)。这是他的命运,也是他的肉身现实所在。对他来说,时间不再是可以计算的延续过程,而是没有穷尽、无法逃避的现在。唯一可以逃避和杀死的只能是他的肉身,他的生命。因此,他像计算着时间的分钟、小时的进展那样,亦像一个人为演讲准备一篇手稿那样,筹划着他的死亡——仔细留好字条,收拾好个人用品,好像这一行为的含义不是去死亡,而是去完成它传统的繁文缛节。他清醒地喊道:“还有一刻,我就不在人世了。最最令人宽慰的词句。最最令人宽慰的词句。Nonfui.Sum.Fui.Nonsum(意为:“我过去不是,我现在是。我过去是,我现在不是”)”(福克纳178)。仿佛要在一种纯粹的扮演中,抽取行动的生命意识以获得一种美学永恒的表演。伴随着他的死亡,“最后一下钟声也打响了,终于钟声不再震颤”(福克纳183)。于是,昆丁也终于在“于是”中让时间自身成为“过去”——“于是他说每一个人是他自己的于是他说这是世界上最悲哀的一个词了于是世界上别的什么也没有这不是绝望知道时间还不仅仅是时间直到它成为过去于是……”(福克纳182)二被救赎的主体:从现状到主体昆丁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天,在无所事事中打碎手表的盖子,扭去了两根表针,但表盘上没有表针的钟依然全天继续嘀哒走着。福克纳用这种形象化的描述来表达贯穿全书的时间感再恰当不过了。可以觉察的物理时间延续被打断了,消失了。但是由于表继续作响,昆丁内在或心里时间却显得更为紧迫,更为真实。这说明我们的存在可以外在于自己(在意念上外在于此时的“现在”),但需要也必须寄托于“既往”或“未来”。人是一种有距离的生灵,他永远是超越于自己的,他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向未来敞开。未来是尚未的,过去是不再的,这两种否定——尚未的与不再的——渗透于他的存在。它们就是人的有限性在时间上的反映。既然“过去是个不再的(Nomore)”、“未来是个尚未的(tobe)”,那么,人的存在就只能是个此时此刻的时间性与尚未的和不再的统一。前者是现实性的,后两者则是派生的,处于疑问的状态。换句话说,现实性中的主体性是与外在物象世界打成一片的,它也因此具有了有限性——“在人的存在中的不的存在。”用上面昆丁引用的拉丁语来说,就是“我过去不是,我现在是。我过去是,我现在不是。”现在是对过去的否定,而过去是对现在的否定。对于这种“我现在是”的此在时间性的主体性或者与外在物象世界打成一片的主体性,法国著名现象学家提出了一种肉身化的主体。时间既不在事物或客观世界之中,也不在意识状态之中,而是主要生成于主体与事物之中,它是主体的一种存在维度。客观世界过于充实,它完全被现在所占据,以至没有空隙让将来或过去进入其中。要使两者进入,就需要一个缝隙,需要一个能使坚实的事物虚无化的主体。只有主体虚无化,过去才能挪用现实中的主体。换言之,过去只有在与现在的关系中,才能呈现出来,如在福克纳《喧哗与骚动》中班吉、昆丁等人对过去的事件只能在看到一样东西、看到一个人、听到一句话、闻到一种香味中呈现出来;亦如班吉的意识与其姐姐凯蒂联系在一起:她身上的“潮湿的树香味”,他小时候和凯蒂在小河沟里玩水的情景;又如昆丁的意识与钟表的嘀哒作响联系起来。他们都是利用视觉、听觉、触觉,把过去与现实物象重叠起来,感受逝去的时光。主体与事物间关系即“知觉场”或者“时间场”或者叫空间性“共在”。身体-主体作为在世界上的存在,它处在一个知觉场同时也是个时间场,它以当下知觉到的事物为现在,围绕着它的则是滞留的过去和将来的双重视域。当这个主体在这个“知觉场”中为事物所唤醒并进入事物中时,主体就绝不是一个绝对的主体,而是有限的、有条件的主体。因此在这个场中,“我感到自己在一种我不能想象其开端和结束的无尽头的生命流动中随波逐流,我感到我的现在存在的‘偶然性’,感到自己‘被超越的焦虑’”(梅洛-庞蒂,《知觉现象学》459)。不过,梅洛-庞蒂似乎更重视过去,因为作为肉身性的存在,我们不可能摆脱过去,就像身体不可能不拖着它的影子。沉重而迟滞的肉身存在(现在)似乎只能在“不再”却似乎朦胧的过去中获得一种超越,从而稀释化“现在”的沉重性。在现在中,时间性阐明了主体性,或者说时间是主体的;但反过来,也应该说主体是时间的。因为意识之为意识,就在于它是对时间和世界的一个整体看法,这个计划需要在流逝的“多”之中展现出来,正如主体在它的每一个动作中体现出来一样。因此,没有一种康德意义上的纯粹的、固定不变的先验主体性,主体性不是与自我的固定的同一性;和时间一样,对主体性来说,要成为主体,重要的是向一个他人(Autre,Object)开放和摆脱自己。主体只能在时间性中绽出自身,投射自身。“时间的每一时刻都充任所有其他时刻的见证,每一个现在最终都融合了要求所有其他时间点承认的一个时间点。因此,物体是从所有的时间被看到的,正如它是从所有的角度被看到的一样”(梅洛-庞蒂,《知觉现象学》101)。这也是福克纳的人物将“现在”向“既往”无限开放的必然性所在,只是这种绝对的向既往开放,其结果也是非常危险的——导致“现在”因其沉滞的状态而使自身(主体)崩溃,从而使过去失去了其载体性。昆丁等人那种以追求绝对的“过去”以建构或维护自身之主体性显然是不可能的,主体以及与物象世界的关系也就将永远对其“过去”实施干扰和渗透。而要维护“过去”之纯真性,唯一之选择也就是将主体自身排除于这个时间的共生场之外——杀死肉身,这就是昆丁的最后选择。福克纳的人物昆丁最后选择杀死自身的方式来宣告时间之终止,也正好说明了时间之主体性和主体之时间性,也宣告了萨特之“假装我是虚无并基于虚无而不断地选择自我”也仅仅是一个“假装”罢了(梅洛-庞蒂,《知觉现象学》565)。基于“虚无”进行自我选择,等于承认或者暗示了人具有了绝对的自由,不承认人之历史有限性。昆丁最后杀死自身(人),也说明了人只要存在着,就不可能存在绝对的自由。人只能有一种通过处境并在处境中作出决断的有条件的自由。基于“虚无”的选择,也只能为一个“虚无”承担责任,那么这个责任本身也就是“虚无”。这或许就是昆丁的整个行动纯粹就是一场表演的原因所在。三主体的存在场巴雷特曾指出:“人的情绪、它的烦神和烦恼、他的畏、内疚和良心,所有这一切都包含着时间。构成人类经验的所有一切,都要根据人的时间性来理解:尚未的、不再和此时此地的”(224)。正是人的时间性存在的绝对性,决定了人追求超越的愿望。也正是这种人的时间存在的绝对性,导致了昆丁为了避免“想到那树丛便仿佛听见了耳语秘密的波浪涌来闻到了裸露的皮肉下热血在跳动的声音透过红彤彤的眼帘观看了捆绑的一对对猪在交配着”不断地向自己“此时此刻”进逼而杀死自身的结局(福克纳181)。在主体存在时,也必然伴随着时间。在杀死主体时,也必然杀死时间;主体性与时间性,这是一个舞者与舞的关系。脱离主体,时间即不存在。如果时间是自在地存在于客观世界中,它就只能是一连串的“现在”——前后相续的现在,后面的现在构成前面的现在的后继。这是一个瞬间接着一个瞬间的时间片断。主体一旦从世界移走,剩下的现在就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也就没有时间的特征了。因此,现在从根本上说只是僵死不动的存在,而且由于现在本质上排斥其它现在,不能具有连续的特征,这种流动的时间看法不仅把未来和过去当成了现在,而且就摧毁了现在观念和连续的观念。梅洛-庞蒂据此断言:“时间不是一条河流,不是一种流动的实在”、“时间不是我能把它记录下来的一种实在过程,一种实际的连续”(Merleau-Ponty,LeVisibleetInivible247)。那么,什么是真正的时间?我们对时间维度之间的相互关系的理解,是在我们的存在场中。在存在场中,意向性把我们和过去以及未来联系在一起。通过我们的意向活动,向前我们能够达到未来,向后我们能够达到过去。时间的三维是意向网络的相互嵌连,所以主体就不是具有同一性的一个自我同一的存在,时间中的主体就不能是先验的主体。所以先验的主体并不是真正的主体,真正的主体是处于知觉场中的主体。两种时间都属于我的主观内在时间。对此,胡塞尔给予了说明:“每一个现在通过其最近过去和最近将来的视域把握可能的时间;每一个现在就以这种方式克服时间的离散性”(qtd.inMerleau-Ponty,PhenomenologyofPerception84)可见,从时间场或知觉场中来理解时间性,即是既承认时间与主体的区分性,也承认它们彼此的联系性。时间在我们的意向活动中进入我们的现在,我们的现在也在时间之前后“绵延”中进入时间之中。因此既没有一种与主体自身同一的主体性,也没有与时间自身同一的自在的时间性。四班吉——“建立一个人的存在”如果真有一种与自身同一的主体性或与时间自身同一的时间性的话,那它也主要存在于儿童生活的世界里。“儿童生活在他一开始就以为在他周围的所有人都能理解的一个世界中,他没有意识到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那个使自己变得清晰的作为主体的其他人”(Merleau-Ponty,PhenomenologyofPerception355)。在儿童那里,他即是世界,世界即是他。他与世界之间是没有间性的,是浑圆整体的。他与世界之间是一个先念的未区分的无差异性的关系,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关系存在,因为关系是逻辑与理性分析的结果,是主体意识并最终在对象那里确立自身的间性运作过程。要打破这种无间性的存在,就只有引入一个他者,一个逾越自身的“非存在”,主体才能担当起理性地综合“现在”的任务——“只有当主体性打破自身的整个存在,在那里勾画出一个景象和引入非存在,过去和将来才能存在”(梅洛-庞蒂,《知觉现象学》526-527)。同样,在白痴班吉这个人物身上,在他那浓浓的、化不开的意识流动中,现在与过去之间缺乏明确的界限,而现在时间视域中的诸多感觉,因其诱导着一种更为持久的“既往”的事件,而变得短暂、即时而不可捕捉——在朦朦胧胧中,班吉对姐姐有一种依恋和喜爱。他爱那个纯洁、善良、质朴的凯蒂,当他感觉到姐姐的变化时,意识中有一种本能的恐惧,毕竟在这个家族里,只有姐姐凯蒂能给他一点儿希望和温暖。他拼命想“留住”姐姐,而姐姐最终堕落了,远去了,他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头脑中过去和现在重叠,一经引发,便不受任何客观规律的制约自然地流露出来,展示给读者的便是看起来相互间毫无联系的意识之流。他听到打高尔夫球的人喊球童(Caddy),便立刻会想起姐姐(Caddie),于是发出绝望的痛苦的哼叫;他由闻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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