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秀云、李艳等民间借贷纠纷民事二审民事判决书

孟秀云、李艳等民间借贷纠纷民事二审民事判决书【案由】民事合同、无因管理、不当得利纠纷合同纠纷借款合同纠纷民间借贷纠纷【审理法院】山东省烟台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法院】山东省烟台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结日期】2021.06.11【案件字号】（2021）鲁06民终1809号【审理程序】二审【审理法官】张秀波赵秀红陈日文【文书类型】判决书【当事人】孟秀云;李艳;姚藩利【当事人】孟秀云李艳姚藩利【当事人-个人】孟秀云李艳姚藩利【代理律师/律所】徐志刚北京市华堂（济南）律师事务所;马志才山东龙博律师事务所【代理律师/律所】徐志刚北京市华堂（济南）律师事务所马志才山东龙博律师事务所【代理律师】徐志刚马志才【代理律所】北京市华堂（济南）律师事务所山东龙博律师事务所【法院级别】中级人民法院【终审结果】二审改判【原告】孟秀云【被告】李艳;姚藩利【本院观点】原告向被告交付的借款虽是原告从银行贷款所得，但该笔款项是基于抵押财产所得，主要的贷款风险由贷款人自担，未构成扰乱金融秩序，损害社会公共利益而导致合同无效的情形。本案争议的焦点问题是：1.借款合同效力。【权责关键词】无效社会公共利益追认催告撤销合同反证证明责任（举证责任）财产保全诉讼请求【指导案例标记】0【指导案例排序】0【更新时间】2021—11—2301:38:15孟秀云、李艳等民间借贷纠纷民事二审民事判决书山东省烟台市中级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21）鲁06民终1809号当事人 上诉人（原审被告）：孟秀云。委托诉讼代理人：徐志刚，北京市华堂（济南）律师事务所律师。被上诉人（原审原告）：李艳。委托诉讼代理人：马志才，山东龙博律师事务所律师。原审被告：姚藩利。审理经过 上诉人孟秀云因与被上诉人李艳及原审被告姚藩利民间借贷纠纷一案，不服山东省龙口市人民法院（2020）鲁0681民初2369号民事判决，现提起上诉。本院于2021年3月11日立案后，依法组成合议庭进行了审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二审上诉人诉称 上诉人上诉请求：撤销龙口市人民法院（2020）鲁0681民初2369号民事判决第一项，改判一审被告承担还款责任，驳回被上诉人对上诉人的诉讼请求。事实与理由：一、一审法院认为“被上诉人向一审被告交付的借款虽是从银行贷款所得，但该笔款项是基于抵押财产所得，主要的贷款风险由贷款人自担，未构成扰乱金融秩序，损害社会公共利益而导致无效的情形。故双方之间的借贷合同应认定有效”，认定事实错误。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关于经济犯罪案件追诉标准的规定》二十六条“以转贷牟利为目的，套取金融机构信贷资金高利转贷他人，涉嫌下列情形之一的，应予追诉：（一）高利转贷，违法所得数额在十万元以上的；（二）虽未达到上述数额标准，但两年内因高利转贷受过行政处罚二次以上，又高利转贷的”。对于涉案借款的款项来源，一审判决已经查明系银行抵押贷款。被上诉人以低利率（年利6.09%）取得银行贷款，然后高利（一审判决认定年利率12%）转贷给一审被告，98万元的借款本金计算利息至被上诉人2020年5月27日起立案日，谋取的利息差额达到199495.33元，超过刑事立案追诉起点五万元，涉嫌构成高利转贷罪。《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在审理经济纠纷案件中涉及经济犯罪嫌疑若干问题的规定》第十条“人民法院在审理经济纠纷案件中，发现与本案有牵连，但与本案不是同一法律关系的经济犯罪嫌疑线索、材料，应将犯罪嫌疑线索、材料移送有关公安机关或检察机关查处，经济纠纷案件继续审理”。依照《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民间借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法释（2015）18号）第十四条：“具有下列情形之一，人民法院应当认定民间借贷合同无效：（一）套取金融机构信贷资金又高利转贷给借款人，且借款人事先知道或者应当知道的”之规定，涉案的借款合同应当认定无效。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印发《全国法院民商事审判工作会议纪要》的通知（法[2019]254号）52条，民间借贷中，出借人的资金必须是自有资金。出借人套取金融机构信贷资金又高利转贷给借款人的民间借贷行为，既增加了融资成本，又扰乱了信贷秩序，根据民间借贷司法解释第14条第1项的规定，应当认定此类民间借贷行为无效。人民法院在适用此条规定时，应当注意把握以下几点：一是要审查出借人资金来源。借款人能够举证证明在签订借款合同时出借人尚欠银行贷款未还的，一般可以推定为出借人套取信贷资金，但出借人能够举反证予以推翻的除外；二是从宽认定“高利”转贷行为的标准，只要出借人通过转贷行为为牟利的，就可以认定是“高利”转贷行为；三是对该条规定的“借款人事先知道或者应当知道的”要件，不宜把握过苛。实践中，只要出借人在签订借款合同时存在尚欠银行贷款未还事实的，一般可以认为满足了该条规定的“借款人事先知道或者应当知道”这一要件。一审判决书第4页上数第一段认定的事实，足以证明被上诉人的行为满足九民会议纪要规定的上述三个要件。二、一审法院认为“上诉人的还款行为应视为对姚藩利个人借款行为的一种追认。本案的两笔债务应认定为夫妻共同债务，二被告应共同承担还款义务”，适用法律错误。最高人民法院(2018)最高法民再20号民事判决认为“《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涉及夫妻共同债务纠纷案件适用法律有关问题的解释》第三条规定，夫妻一方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以个人名义超出家庭日常生活需要所负的债务，债权人以属于夫妻共同债务为由主张权利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但债权人能够证明该债务用于夫妻共同生活、共同生产经营或者基于夫妻双方共同意思表示的除外。本案中，案涉《借据》仅由林何作为借款人签名，且春秋公司并不否认林何作为借款中间人的身份，应当认定春秋公司明知该借款并非用于林何与陈小晔的夫妻共同生活、共同生产经营，也并非是基于其夫妻双方共同意思表示。春秋公司关于案涉借款构成林何、陈小晔的夫妻共同债务的诉讼主张，并无相应的事实和法律依据，本院不予支持。原审判决未考虑本案借款债务形成的具体经过、资金流向、借款用途等因素，认定案涉2000万元债务为夫妻共同债务不当，本院予以纠正”。最高人民法院(2020)最高法民申3577号民事裁定认为“姚洁并未在案涉借款上签字，王少星亦未提供充分证据证明姚曾就案涉借款所涉债务明确作出追认的意思表示。虽然姚洁曾于2014年1月29日向王少星转款80万元，但原审判决认为仅通过这一笔银行转款的行为，即认定姚洁有对杜旭强所借1500万元债务追认的意思表示，依据不足，并无不当。原审判决认为案涉借款1500万元，明显超出家庭日常生活所需，王少星负有举证证明该债务关于夫妻共同生活。共同生产经营或者基于夫妻双方共同意思表示的证明责任，亦无不当。”《最高人民法院关于统一法律适用加强类案检索的指导意见(试行)》第一条规定：本意见所称类案，是指与待决案件在基本事实、争议焦点、法律适用问题等方面具有相似性，且已经人民法院裁判生效的案件。本案与(2018)最高法民再20号和(2020)最高法民申3577号案件属于类案，人民法院可以作为作出裁判的参考。早在一审被告向被上诉人出具2016年3月31日借条前，被上诉人通过一审被告作为借款中间人向刘德利提供借款谋取高利，其中2014年11月14日被上诉人账号收取刘德利使用其哥哥刘胜账号转账4万元(借款给刘德利的时间记不清了)；2015年12月17日，被上诉人将50万元转账存入刘德利妻子王守萍在龙口农村商业银行的银行卡借给刘德利使用。一审法院业已查明一审被告向被上诉人借款的用途是帮他人资金过桥。一审被告将涉案的借款实际都是提供给其同事刘德利使用，最终因刘德利构成诈骗罪导致资金难以追回。足以证明涉案债务并未用于夫妻共同生活、共同生产经营。上诉人对一审被告的借款确实不知情，2017年9月刘德利弃家逃跑，直到被上诉人上门暴力讨债时才得以知晓，针对被上诉人暴力讨债的违法行为，上诉人先后三次报警。上诉人当时念在夫妻情份上，帮助一审被告偿还债务，目的是能换来一个安宁的生活环境，因此不能认定上诉人的还款行为视为对一审被告个人借款的一种追认，机械地适用《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涉及夫妻共同债务纠纷案件适用法律有关问题的解释》第一条规定，适用法律错误。三、退一万步讲，即使上诉人和一审被告负有共同还款责任，一审法院认为“依据《合同法司法解释二》规定，一审被告已给付的86.24万元应当先用于抵充280万元借款的利息，如有多余，再用于抵充先到期的第一笔80万元借款的本金。显然二被告已经偿还的86.24万元款项并不足以抵充280万元借款的利息以及先到期的第一笔80万元借款”，认定事实不清，适用法律错误。首先，虽然一审被告认可五张借条的真实性，但是一审法院并未审查借贷双方交付资金的证据。其次，依据《合同法司法解释二》第二十条规定，被上诉人出示的五张未约定还款日期的借条，应适用“先借先还”原则，即借款人还款先归还第一笔80万元的借款利息和本金，还清第一笔借款本息再还第二笔借款本息，依次类推。以一审被告的收入状况如先还280万元的利息，永远也无力还清280万元本金。综上所述，上诉人肯请二审法院查明事实，正确适用法律，依法改判支持上诉请求。二审被上诉人辩称 被上诉人辩称：上诉人的上诉理由不能成立，应予以驳回。1、上诉人的丈夫即一审被告为了资金过桥赚取高额利息，利用与被上诉人夫妻是多年朋友关系，一再请求被上诉人用财产抵押贷款后借给一审被告，一审被告再转借各他人，所有贷款手续都是一审被告亲自操作的。贷款的款项根本没有经过被上诉人之手。借款后被上诉人按年息12%收取被告利息，扣除贷款利率年息7.2%实际利息差额仅有不足5%，根本谈不到高利转贷之说，恰恰相反一审被告以36%的年利率转借他人如果说构成高利转贷犯罪的话应该是一审被告，而不是被上诉人。2、一审被告向被上诉人自2016年3月至2017年8月前后共借款280万元之多，在这么长的时间内上诉人是知道和默认的，而且从2017年9月到2019年12月两年零三个月的时间，上诉人通过自己的银行卡转款还息，不只是对丈夫长期借款的追认，而且是其和丈夫共同合意的，上述事实足以认定借款为夫妻共同债务，也完全符合最高院关于适应中华人民共和法婚姻法若干解释的问题解释（二）第二十四条之规定：债权人就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夫妻一方以个人名义所负债务主张权利的，应按照夫妻共同债务处理。该规定于2020年12月31日失效，但是该案件一审起诉期间是2020年5月份，一审判决时间是2020年9月份，因此在判决时该规定依然有效。3、一审被告向被上诉人借款280万元完全属实，被告也予以承认。该案只涉及其中两笔借款都有明确的款项给付凭证，至于其他三笔借款不再本案审理范围，因此一审法院并没有审查款项给付凭证，这一说法并无不当。上诉人称“如果还280万元的利息，永远无力偿还280万元的本金”，并非上诉人拒付借款的理由，更不能以受害者的身份博取他人同情，在本案中真正的受害方是被上诉人而不是上诉人夫妻。综上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证据充分，依法应予以维持，请二审查明事实，驳回上诉人的上诉。被上诉人向一审法院起诉请求：1.依法判令被告姚藩利立即偿付原告借款98万元整并承担利息（自起诉之日起至判决给付之日止，按照双方口头约定的年利率12%计算）；被告孟秀云承担连带清偿责任。2•本案诉讼费由被告承担。一审法院查明 一审法院认定事实：原告与被告姚藩利系朋友关系，因原告从事个体经营，曾经在被告姚藩利所任职的银行办理过贷款业务，因此原告与被告姚藩利相互熟识。原、被告均认可，被告姚藩利曾分五次共向原告借款280万元。2016年3月31日姚藩利向原告出具借条一张。借条载明：“借款人姚藩利身份证号37xxx11XXXX于2016年3月31日向出借人李艳身份账号（空）借款人民币捌拾万元小写80万元现已收到借款。月利率30%以转账方式支付。借款人姚藩利2016年3月31日。”2017年1月3日姚藩利出具借条载明借款49万元，2017年1月4日姚藩利出具借条载明借款49万元，2017年1月6日姚藩利出具借条载明借款49万元，2017年8月9日姚藩利出具借条载明借款53万元。上述借条的格式均与2016年3月31日姚藩利出具的借条格式一致。上述借款被告姚藩利均认可其真实性，认可其已实际收到上述280万元款项。本案中，原告仅主张被告姚藩利于2017年1月3日、2017年1月4日向原告出具借条的两笔借款共计98万元。本案在审理过程中双方主要存在以下争议焦点：1.原被告之间的借款合同的效力。庭审中，被告称原告所主张的涉案借款的利率月息1%远超过银行贷款利率。原告通过贷款的方式将款高利转贷给被告谋取利益，可以认定为高利转贷，原告的行为违背了九民纪要的规定，高利转贷导致借款合同无效，原告请求高利不应支持。原告诉称 对于款项来源，原被告均认可系银行抵押贷款。且原告称因被告急等用钱，原告是按被告要求在被告担任信贷员的银行由被告亲自操办贷款，原告办出贷款当天即将款项打给被告。被告向原告借款的用途是帮他人资金过桥、完成银行规定的贷款业务，是被告向原告提出以贷款方式向原告借款。对于双方上述争议焦点，本院认为，原告向被告交付的借款虽是原告从银行贷款所得，但该笔款项是基于抵押财产所得，主要的贷款风险由贷款人自担，未构成扰乱金融秩序，损害社会公共利益而导致合同无效的情形。故原被告之间的借贷合同应认定为有效。被告向原告还款情况的认定。庭审中，原告主张原被告双方曾口头约定涉案借款利率为月息1%，被告则抗辩原被告双方未曾约定过年利率12%，履行过程中被告偿还过利息，是按照月3%的利率偿还的，且被告一直偿还到2020年1月2日。被告为证明其主张向本院提交了曲蓬年、孟秀云、姚藩利、姚燕的银行交易流水。根据被告提交的银行交易流水，2017年1月5日至2017年9月9日期间，被告通过曲蓬年银行账号向原告丈夫栾军及原告账户打款共计50.8万元。2017年9月19日至2019年12月21日，被告孟秀云通过其账号向原告李艳及其丈夫栾军账号转账共计20.94万元。2018年2月2日至2020年1月2日期间，被告孟藩利通过其个人银行账号及微信等方式向原告及其丈夫栾军转账共计14万元。2018年12月25日至2019年1月30日，被告通过姚燕账号向原告账号转账共计0.5万元。以上共计86.24万元。对于上述转账，原告均予以认可，但原告认为上述款项均为被告向原告支付利息，被告利息偿付情况以280万元为基数，自2017年1月至2020年1月期间，按照双方约定的月息1%计算，利息每年应为33.6万元，3年利息应为100.8万元，被告实际向原告汇款数额86.24万元不足以偿付利息。一审法院认为 对此一审法院认为，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若干问题的解释（二）》第二十一条之规定，债务人除主债务之外还应当支付利息和费用，当其给付不足以清偿全部债务时，并且当事人没有约定的，应当按照实现债权的有关费用、利息、主债务的顺序抵充。《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若干问题的解释（二）》第二十条规定，债务人的给付不足以清偿其对同一债权人所负的数笔相同种类的全部债务，应当优先抵充已到期的债务；几项债务均到期的，优先抵充对债权人缺乏担保或者担保数额最少的债务；担保数额相同的，优先抵充债务负担较重的债务；负担相同的，按照债务到期的先后顺序抵充。本案中双方均认可，被告偿还的86.24万元并未明确系对哪一笔债务的偿还。涉案借款并未约定还款时间，根据法律规定，借条中未约定还款时间的，债权人随时可以要求债务人还款。故被告于2016年3月31日出具的借条应当认定为最先到期的债务。则依据上述法律规定，应当认定，被告上述给付应当先用于抵充280万元借款的利息，如有多余，再用于抵充先到期的第一笔80万元借款的本金。显然二被告已经偿还的86.24万元款项并不足以抵充280万元借款的利息以及先到期的第一笔80万元借款。故应认定，涉案的98万元借款本金被告并未偿还，原告主张的该98万元借款自2020年5月27日原告起诉之后的利息被告也并未偿还。被告孟秀云是否应对涉案借款承担偿还责任本案中，被告抗辩孟秀云对姚藩利的借款行为不知情，直到后期原告逼债时被告孟秀云才知道涉案借款，何况借款没有用于家庭共同生活及共同经营，因此被告孟秀云不应承担责任。对此，一审法院认为，涉案借款虽均系以被告姚藩利个人名义向原告借款，但根据被告举证，被告孟秀云自2017年9月起至2019年12月期间共向原告及原告丈夫栾军银行卡内转账共计20.94万元。孟秀云的还款行为应视为对姚藩利个人借款行为的一种追认。本案的两笔债务应认定为夫妻共同债务，二被告应共同承担还款义务。一审法院认为，在民间借贷法律关系中，借款人应当按照约定返还借款、偿还利息。本案中，原告提交的证据能够证明原告向被告出借款项及被告欠款的事实，故原告请求判令被告姚藩利偿还借款，本院依法予以支持。本案中，原被告双方未约定还款期限，原告可随时向被告主张偿还借款，原告以起诉的形式向被告催告偿还借款，并自起诉之日起向被告主张利息，于法有据，本院依法予以支持。原告按照年利率12%向被告主张利息，不超出法律关于民间借贷中关于利率的限制性规定，亦不超出双方约定，本院依法予以支持。被告姚藩利以个人名义借款后，孟秀云的还款行为应视为对姚藩利个人借款行为的事后追认，涉案债务应认定为二被告的夫妻共同债务，由二被告共同承担还款义务。综上，鉴于本案事实，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一百零八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二百零五条、第二百零六条、第二百零七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若干问题的解释（二）》第二十条、第二十一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民间借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第二条、第十四条、第二十六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涉及夫妻共同债务纠纷案件适用法律有关问题的解释》第一条之规定判决：一、被告姚藩利、孟秀云于判决生效后十日内向原告李艳偿还借款本金98万元及利息（以98万元为基数，自2020年5月27日起诉之日起至判决给付之日止，按年利率12%计算）。二、驳回原告李艳的其他诉讼请求。如未按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之义务，应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财产保全费5000元，由被告姚藩利、孟秀云负担。案件受理费13600元，由被告姚藩利、孟秀云负担。本院二审期间，双方未提交新的证据。本院经审理查明的案件事实同一审。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本案争议的焦点问题是：1.借款合同效力。2•涉案债务是否是夫妻共同债务；3•已还80万元应充抵本金。1•关于借款合同的效力。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民间借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第十四条第一项：套取金融机构信贷资金又高利转贷给借款人，且借款人事先知道或者应当知道的，人民法院应当认定民间借贷合同无效。双方当事人均认可本案两笔借款均来自被上诉人向银行贷款，依据上述法律规定，本案借款合同应为无效。原审法院仅以该贷款有抵押而认定借款合同有效不符合上述法律规定，本院予以纠正。被上诉人主张本案两笔借款的利息，本院不予支持，但上诉人应按该两笔银行贷款的利率支付资金占用费。本院查明 经查，双方共同发生5笔借款，均未约定还款日期，债权人可以随时主张权利。因此，被上诉人仅向上诉人主张其中2笔债权并无不当。其他3笔借款，现无证据证明存在无效之情形，应按有效处理。（其中第1笔借款约定月息30%，应为3%之误，且上诉人主张利息是按3%给付，故应认定双方之间约定月利息为3%。）根据2015年颁布实施的民间借贷解释第二十六条第二款，借贷双方约定的利率超过年利率36%，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