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虞墓地是否发现唐叔墓地

叔虞墓地是否发现唐叔墓地

叔叔玉，姓姜，子玉，王翔，王迪。据《史记·晋世家》:武王崩,成王立,唐有乱,周公诛灭唐。………于是遂封叔虞于唐。唐在河、汾之东,方百里,因称唐叔虞。………叔虞子燮,是为晋侯。关于燮父的晋之在翼,《史记·晋世家》曰:“翼,晋君之都邑也。”20世纪末北赵晋侯墓地考古发掘证明最早的一组墓葬是燮父及其夫人的。“翼,晋君之都邑也”可信为真。晋即翼,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了。关于叔虞的唐,司马迁只说“在河、汾之东,方百里”。山西境内,河、汾之东,地不啻千里,叔虞的唐究竟在那个“百里”,就成了问题,而且成了近两千年争论不休的问题。一般地讲,明代以前,主流的意见是在太原;自从明末清初顾炎武说过“窃疑唐叔之封,以至侯缗之灭,并在于翼”以后,似乎翼城说就成为了主流。20世纪末北赵晋侯墓地的考古发掘,发现最早的墓是燮父的,唐叔的唐之在翼几乎成了铁板钉钉的事。再有人提起太原说便被讥为“驼鸟”了。我很费解。唐叔不是燮父的父亲吗?燮父不是叔虞的儿子吗?晋侯墓地最早的墓葬是燮父的,充其量证明翼是晋的都城。北赵晋侯墓地不是并没有发现叔虞的墓吗?为什么唐叔的唐必在翼,就铁板钉钉了呢?真不知如果北赵晋侯墓地或左近确实发现了唐叔的墓,又做怎样的解读呢?一位专家在他的文章里写道:“太原晋源区牛家口却有一座‘晋王墓’,即所谓‘唐叔虞墓’,历代史志,包括出土著人的北齐墓铭,都言之凿凿,不容置疑。而1980年实施的考古发掘,证实是一座空墓,或者说是一座假墓。”这就更增进了翼城说的可信度。我不懂,为什么人们对唐叔墓的发现在唐叔始封之唐的确认中的作用,会有如此的期望。在太原发现了假的叔虞墓,即证明太原说是假的,犹可说也;为什么在北赵没有找到叔虞墓,翼城说就一定是真的呢?如果叔虞之墓就是叔虞之唐的标志,那么据《世本》:“(叔虞)居鄂”,何不到鄂地一试。唐叔当年赴国是带了成王送他的“大路”、“阙巩”、“须密之鼓”、“沽洗”,带了“怀姓九族”的(见《左传·定公四年》)。如果真的在鄂发现了一座哪怕是极其普通的西周墓葬,里面有“阙巩”等随意一件,或周围发现有“怀姓九族”的遗踪,便可确认是真唐叔墓。然而这说明了什么呢?——说明唐叔虞之唐在鄂吗?其实根据《左传》,唐叔的唐是有一定条件的,只是有待考古家们去寻找去证实罢了,———而墓不墓的是不在其中的。《左传·昭公十五年》:“晋居深山,戎狄之与邻,而远王室。王灵不及,拜戎不暇。”《左传·定公四年》:“命以《唐诰》,封于夏墟。疆以戎索。”《左传·庄公二十四年》:“狄之广漠,于晋为都。”“晋居深山”是说唐叔之唐的地理环境的。不过我以为这一条可以舍去。山西的大形势就是“左手一指太行山,右手一指是吕梁”。山西不缺的就是山。一个人在生气的时候(当年籍谈说这话时就不很冷静),即使站在汾河岸上,也可以说:我住在深山里。一位专家为要寻找唐叔的唐国,发现翼城南部都是平原,于是便主张到翼城北部的山区去找。大可不必。“远离王室”,“王灵不及”,是说唐叔的唐去西周的镐京很远,交通不便。这一条我以为也可以姑且不论,站在翼城,说我比运城远;站在临汾,说我比翼城远;站在太原又比临汾远得多。究竟唐叔的唐离镐京远到什么程度,谁也无法说清楚。“命以《唐谱》,封于夏墟”,这便涉及到那个地方的历史了。一位同志说:叔虞一定被封在唐国故地了,不然为什么叫唐叔虞呢?这位专家说的极是,唐叔的唐一定是建在唐国故地的。但《左传》说“封于夏墟”的话,也不是随便说说而已的。唐叔一旦有国,是必须“启在夏政”的。这也就是要求叔虞必须按夏的制度去管理他的唐国。不过另一位专家对“启以夏班”有另外的解释,他说:“如果用现代术语表达,大约应该是:‘对当地的人民,要用先进的中原文化和政治制度加以启发引导。’”这个解释错之又错。同一篇《左传·定公四年》还有“命以《康诰》,启以商政”的,莫非是成王要求康叔以中原落后的文化和政治制度治理自己的国家吗?所谓“启山商政”,即是用商的制度治理国家;“启以夏政”,即用夏的制度治理国家,如此而已。综上所述,则唐叔之唐必然是唐的故地,但同时又必然是夏的故地。“疆以戎索”,“拜戎不暇”,“戎狄之与邻”,“狄之广漠,于晋为都”。这些资料可就直接或间接地把寻找唐叔之唐的方向指向晋中盆地了。一位同志说:“记得有位史学大家说过,‘西周统治不过霍山。’”又说‘霍山以北确实未曾发现过埋藏在地下的西周文化遗存。’”言下是说唐叔之唐必不在晋中盆地。但我要说,史学大家的“西周统治不过霍山”是柄双刃剑。因为“西周统治不过霍山”,所以霍山以北很难找到西周的文化遗存,这是自然的道理。然而唯其“西周统治不过霍山”,所以要找一个“疆以戎索”,“拜戎不暇”,“戎“狄之与邻”,狄之广漠,于晋为都”的地方,才非过霍山不可的。此是悖论,道理自明。或者有人会问:司马迁分明说唐叔的唐“方百里”,而我们讨论这个问题,往往只说太原,只说晋阳。这也太不成比例了吧?答曰:我们首先把国家和国都做一个切割。国家是论“里”算的;国都是论“堞”算的。然后,我们就可以讨论什么是“疆以戎索”了。在同一篇《左传·定公四年》里还有一个《康诰》里的“疆以周索”。“疆以戎索”与“疆以周索”,是西周王室为诸侯国与邻国划分边界制定的两个原则。如果周围的国家都是诸侯国,则国界由周王室划定,谁也不得逾越,———这就是“疆以周索”。如果周围都是戎狄之邦,则国界难由王室划定。王室给你“方百里”的土地,你有本事可能是方千里、方万里不止;你没本事,恐怕就难以有葬身之地了,——这就是“疆以戎索”。看来唐叔是把“方百里”的唐国丢得只剩一个“于晋为都”的地方了。于是才有燮父改国号为晋,并迁都于翼。而于是才有《史记·晋世家》的“翼,晋君之都邑也。”或者有人会问:平阳、翼是唐国的故地,连这一点你都怀疑吗?答曰:我承认平阳是尧都,但尧还有一个初都之地,那就是太原。在唐叔之唐以前,山西出现过两个唐:一是陶唐氏之唐;一是御龙氏之唐。陶唐氏之唐的背景是唐;御龙氏之唐的背景是夏。御龙氏是陶唐氏的后裔,御龙氏之唐和陶唐氏之唐在地域上也或者是重叠的,但时间上绝不相接。我们要找的唐叔之唐与御龙氏之唐却是时间上相衔接,地域上相重叠的,唯其如此,唐叔之唐才可以说“封于大夏”,才有必要“启以夏政”。问:你不要总是躲在象牙塔里故作高深,你应当对普通读者用通俗的语言文字告诉他们这是怎么回事。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