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家庭暴力法律干预研究

英国家庭暴力法律干预研究

普通法长期以来，丈夫一直被允许用棍子殴打妻子，但这一规则已被废除。在英国,家庭暴力和虐待是指“现有或者曾经有密切关系的人对另一方实施身体的、心理的虐待或暴力,包括逐渐损害对方的自信心、实施性暴力”;也包括“破坏配偶或者伴侣的财产,将对方与其朋友、家庭或其他潜在的支持资源相隔离,威胁包括孩子在内的其他人,控制另一方接近金钱、人身事务、食物、交通工具、电话及蹑手蹑脚地走近另一方”。家庭暴力存在明显的性别差异。据估计,每四名妇女中就有一人在其一生中经历过家庭暴力。英国内政部犯罪调查局曾发现,针对妇女的暴力事件中,有44%能够统计为家庭暴力,妇女对其伴侣或前伴侣施暴的比例仅为7%。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英国法律系统地介入和干预家庭暴力。《1976年家庭暴力与婚姻诉讼法》赋予民事法庭发布制止家庭暴力命令的权力,并授权警察未经法庭批准而径行逮捕违背禁令者的权力,“这标志着社会对家庭暴力的态度发生了根本变化”。同年起,从法院获得判令的法律程序变得非常简单。《1996年家庭法》第4章“家庭住宅与家庭暴力”则是法律干预家庭暴力的主要体现,它建立起了一个相互紧密联系的制定法体系,合理化了较早的相关法律,赋予法庭对家庭暴力事件的审判权及单独的救济体系。《1997年免受骚扰保护法》、《1998年儿童法》和《2004年家庭暴力和犯罪及其受害人法》补充发展了这方面的法律干预措施。据此,英国的治安法院、郡法院和高等法院都可以下达占有令、互不妨害令、禁止骚扰令、保护令、紧急保护令,及时救援和保护家庭暴力受害人。仅在2001年,法庭依法签署上述各种命令超过30000件。英国经过40年左右的努力,家庭暴力得到了有效遏制,受害人得到了及时的救济。这些经验对中国利用法律干预家庭暴力,深具借鉴意义。一、有效干预家庭开支的各种命令(一)对该家庭成员的质疑《1996年家庭法》赋予法院较广泛的权力,下达命令禁止一个人骚扰他人。根据该法第42条规定,“互不妨害令”是指包括下列任何一项或两项规定的命令:禁止被告妨害与其共同生活的另一方、有关子女。按照英国法律委员会的解释,妨害包括各种形式的严重纠缠、扰乱、折磨及适合被界定为达到了妨害等级的所有行为,其概念大于暴力,它包括暴力,但不限于暴力。对于这类行为,受害人均可以诉诸司法,寻求法庭干预。互不妨害令的申请人范围广,凡“关联人”均有权申请。《1996年家庭法》引入了“关联人”这一重要概念,使得涉及家庭暴力时,家庭成员身份的适用较宽泛。关联人,根据《1996年家庭法》第3条、第4条、第62条规定,是指下列人员:夫妻,前配偶,同居者,订有婚约者,曾经的婚约当事人,亲属,儿童的父母,居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除了雇工、承租人、寄宿者、搭伙者以外的人,还包括彼此现在有或者曾经有密切的持续稳定个人关系的人。同居者是指二人虽然未婚,但以夫妻身份同居或性别相同的二人以伴侣身份同居的人。《2004年家庭暴力和犯罪及受害人法》第5条第(4)款规定,“某人即使不居住在该家庭,但其在一定期间经常光顾该家庭的,因此有理由认为其属于该家庭成员的,应视其为该家庭成员。受害人在不同期间居住在不同家庭的,‘与受害人居住在同一家庭’是指致使受害人死亡的违法行为发生时受害人所居住的家庭”。在决定是否下达互不妨害令时,法庭应综合考虑所有案情,包括申请人或者任何子女的健康、安全、良好生存的保障。与被告共同生活的一方申请互不妨害令,或者在被告作为诉讼当事人一方的任何家事诉讼中,法院认为为保护诉讼他方或任何子女之利益应当签发互不妨害令的,无需当事人提出申请,法院可以签发禁止互不妨害令。在决定是否及如何行使本条规定之权利时,互不妨害令的禁止对象可以是指一般性妨害、特定妨害行为或二者均指。《1996年家庭法》第43条规定,未满16周岁子女提出的申请占有令或互不妨害令,须经法院许可。只有确信该子女充分理解其打算申请的占有令或互不妨害令时,法院才可以批准其提出申请。《1997年免受骚扰保护法》第5A条规定:“基于保护他人不受被告妨害的必要,法庭在宣告被告无罪前,可以签发命令,禁止被告实施命令中所规定的任何行为。”根据《1996年家庭法》第46条规定,在有权签发占有令或互不妨害令的任何情形下,法院可以接受诉讼当事人任一方的保证。已作出规定之保证的,不得附加拘留权;对除本条规定以外的可能附加拘留权的任何情形,法院不应接受保证。根据第47条规定,法院认为被告已经对申请人或有关子女使用了暴力或以暴力相威胁的,或者不立即对这些规定附加拘留权,被告的行为足以造成申请人或有关子女任何严重伤害的危险的,就可以对该命令中的一项或数项规定附加拘留权。但综合考虑案件各种情形后,法院确信不附加拘留权的命令将使申请人或子女能够得到充分保护的除外。可以对违反占有令或禁止骚扰令者,予以拘留。已依法对一项命令的某些规定附加拘留权的,警察可以不经授权径行拘留其有合理理由怀疑违反任何规定的人。拘留被告的,自被告被拘留时起的24小时之内,应当将其移送有关司法机关;不对该事项予以进一步处置的,受理的司法机关可以将该被告还押。法院签发有关命令时,未依法对一项命令中的任何规定附加拘留权,或者仅对一项命令中的某些规定附加拘留权的,任何时候,申请人认为被告未遵守命令规定的,都可以向有关司法机关提出申请,请求签发拘留被告的授权令。申请人对据以提出申请的证据进行宣誓,或者有关司法机关有合理依据相信被告违反了命令的,有关司法机关始得经相关人申请而签发授权令。依据授权令将某人送交法庭后,法庭对该事项不作进一步处置的,可以将其还押。如果本条规定的被还押者获准保释,有关司法机关在基于保释释放此人之前或之后可以向其提出必要的不干扰证人作证或不妨碍司法的要求。在紧急情况下,在审理通知已送达另一方当事人后,甚至在未向被告送达根据法庭规则本应送达的诉讼通知的情形下,无论是互不妨害令或者占有令,均可以在单方面诉讼中获准签发,以提供紧急保护。《1996年家庭法》第45条规定了单方命令,在任何情况下,只要法院认为正当合理的,可以签发占有令或禁止骚扰令。在决定是否给予这项权力时,法院应当考虑包括下列情形在内的各种情况:不立即签发该命令,被告的行为是否会给申请人或有关子女造成任何严重伤害;如果不立即签发该命令,是否会发生威慑或阻止申请人提出申请之情形;是否有理由相信被告知悉有关诉讼但规避送达以及由此引发有关治安法庭诉讼送达生效延迟或其他情形下的委托送达生效之延迟,将会给申请人或有关子女造成极大不利。法院签发单方命令时,只要正当合理,应当尽快给予被告在听证会上就命令有关事项进行陈述的机会。占有令或互不妨害令可以依法予以变更和撤销。《1996年家庭法》第49条规定,经被告、申请签发有关命令的人申请,法院有权变更或撤销占有令或互不妨害令。某些特定情形下签发的互不妨害令,即使未经申请,法院也可以变更或撤销。根据第47条第(3)款规定对占有令或互不妨害令中的某些规定附加了拘留权的,法院可以变更或撤销第(1)款规定的命令,但未授予拘留权的除外(不管是否存在变更或撤销该命令之任何规定的申请)。按照第58条规定,凡未遵守法庭命令的行为,均构成藐视法庭,应由相应司法机关行使权力予以处理。《1996年家庭法》第42A条规定了违反互不妨害令的犯罪行为,即无正当理由为互不妨害令所禁止的任何行为的,构成犯罪;但根据第45条第(1)款签发禁止骚扰令的,行为人实施侵扰行为时,对有关互不妨害令不知情的,不构成犯罪。犯本条规定之罪的,须承担下列责任:经公诉程序,判处五年以下的监禁,并处或单处罚金;或者经简易程序,判处十二个月以下的监禁,并处或单处不超过法定最高额的罚金。对于行为人违反互不妨害令的,同时以藐视法庭罪给予处罚。(二)被占有的房屋的归属占有令调整对家庭住宅的占有的法院命令。占有令可以要求当事人一方离开家庭住所的部分或者全部,或者只能在规定区域内活动;也可以要求当事人一方允许另一方在家生活,还可以包括修理和维护家庭住所的义务,支付租金、贷款及其他费用。凡相关人均可依法申请占有令。根据《1996年家庭法》第33条规定,占有令与住房有关,且该住房须是申请人曾经居住其中或者曾经期待居住其中,是作为申请人和相关人的家庭住所的。有权申请占有令的,有两类人:一是享有相关权利者,包括因受益遗产、利益、合同的效力而依据普通法被授权占有该房屋的,或者因享有婚姻住所权而有权占有该房屋的;二是虽不属于前述两种人,但其是该房屋所有权人的前配偶、同居者、前同居者。占有令的有效期间长短取决于申请人的身份。占有令是有利于享有相关权利者的,其有效期间由法庭自由裁量决定。占有令若是有利于未被授予相关权利者的,其最长期限为六个月。经伤害平衡检测,如果相关权利人或者前配偶提出申请的,法庭确认符合伤害平衡检测的,必须下达驱逐令或者其他占有令。对法庭而言,问题是,申请人或者相关子女是否因为另一方当事人的行为而可能受到了明显伤害,尤其对子女而言,如果不下达命令,是否会进一步受到来自另一方的较大伤害。当然,因为保护另一个利益的需要,伤害评估并不总是会促使法庭下达有利受害人的一个命令。在一方当事人遭受到明显伤害已毫无疑问时,法庭应当行使自由裁量权决定是否下达相应命令。法庭行使自由裁量权时,应当考虑案件的所有情况,特别应当考虑当事人双方的地位。如果申请人是未被授予相关权利之人,法庭考虑的因素应当多于申请人是相关权利人的情形。所有要考虑的因素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法庭自由解释的,但是,其中有一个事项是被明文规定要参照“相互关系的性质”予以解释的。根据《1996年家庭法》第41条规定,如果申请人是未被授权的同居者或者前同居者的,法庭在考虑当事人关系的性质时,必须确认当事人双方尚未相互结婚的事实。紧急情况下,法院可以签发占有令为申请人提供紧急保护,其程序和应考虑因素与前述紧急状况下签署禁止骚扰令相同。关于占有令第三人的效力,根据《1996年家庭法》第4章规定,凡经过注册登记的婚姻住所权,可以对抗第三人而受到保护。但是,针对同居者的占有令,目前尚无此效力。占有令与禁止骚扰令一样,具有强制执行效力,受到藐视法庭罪之诉的保护,即可以通过该诉讼而下达另一个法庭命令,判处被告监禁,以示对家庭暴力犯罪等违反禁令的行为之处罚。(三)诉讼救济与处罚前伴侣或前配偶的现伴侣等类型的人虽未被包括在“关联人”概念之中,但依据《1997年免受骚扰保护法》仍可以提出保护请求。根据《1997年免受骚扰保护法》第1条规定,除法律另有规定,凡知道或应当知道其一系列行为是一个理性人在占有相同信息下会认为是骚扰而仍为之的,构成骚扰。例如朝他人大声喊叫、导致他人苦恼的言行。违反禁止骚扰规定,构成犯罪,处以六个月以下监禁,或处以第五级标准以下罚款,或二者并罚。对于实施性骚扰的人,受害人或者可能因该行为受到伤害的人,依法可以提起民事诉讼,寻求保护,对由骚扰引起的焦虑和任何由此而产生的经济损失,均有权获得赔偿。该法第3条规定,经过诉讼,高等法院或郡法院已经颁布禁令禁止被告实施任何构成骚扰的行为后,原告认为被告已实施了该禁令所禁止的行为的,可以向法院申请颁发针对被告的逮捕令。该申请经宣誓而被证实;或者受理申请的法官或区法官有合理理由认定被告已实施了禁令禁止的行为的,被告构成犯罪。经公诉定罪,判决处以五年以下监禁,或罚款,或二者并罚;经即行判决的,处以六个月以下监禁,或法定最高限额以下的罚款,或二者并罚。同时,为了保护涉罪的受害人或其他命令中提及的人不受骚扰或因此而生的对暴力的恐惧之侵害,下达限制令,禁止被告做出命令中所描述的任何行为。按第4条规定,一个人如果在至少两个以上的场合所实施的两次以上行为使他人恐惧将被再次施以暴力,且知道或应当知道其每次行为都将置人于如此恐惧中,该行为构成犯罪。所谓应当知道其每次行为将置他人于恐惧中或者一有机会将被再次施以暴力,是指一个理性人在占有相同信息下会认为其系列行为在如此情况下会置他人于如此恐惧中。对此犯罪,经公诉定罪的,判处五年以下监禁,或罚款,或二者并罚,或经即行判决的,处以六个月以下监禁,或法定最高限额以下金额的罚款,或二者并罚。任何情况下,一人的行为如为另一人协助、教唆、咨询或引诱而为的,直接行为人的行为同时还应当视为另一个人的行为,追究其法律责任。(四)个人情况或发展状况或被对待的方式根据《1989年儿童法》第43条规定,申请人有合理理由推定该儿童正在遭受或可能遭受重大伤害的,要求对该儿童的健康或发展状况或其被对待的方式作出评估,是申请者确定该儿童是否正在遭受或可能会遭受重大伤害所必须的,以及不根据本条规定签发命令,有可能无法进行评估或无法作出满意的评估的,经地方当局或经授权者根据本条规定就有关儿童申请签发命令的,法院应当签发儿童评估令。法院可以视本条的申请为紧急保护令申请。根据生效的儿童评估令,可以将相关儿童从其家中带走。(五)紧急保护令及执行《1989年儿童法》第44条规定,有合理理由相信儿童因未搬至由申请人或他人代表申请人提供的寄宿或者没有继续留在已为其提供的寄宿中而可能遭受严重伤害的,或者地方当局或者适格者依法调查相关儿童福利时,受到了无理阻挠,且申请人有合理理由相信,因事态紧急接近该儿童是必要的,申请人有合理理由推定儿童正在遭受或可能遭受严重伤害,经申请,法庭可以签发儿童紧急保护令。儿童紧急保护令可以指示任何适合之人按要求将该儿童带给申请人,在任何时间将该儿童转移至由申请人或他人代申请人提供的寄宿,并将该儿童留置在该寄宿中;或在命令签发前不久为其提供食宿的人提供食宿,批准申请人对该儿童负父母责任。凡故意阻碍儿童被依法或依命令转移的,或违反禁止转移儿童的权力的,应构成犯罪,应经简易程序对其处以不超过标准罚款等级第三挡的罚金。该法第44A条规定了紧急命令可以包含排除权。即有合理理由相信,将相关人从儿童居住的住宅中驱逐出去,将使该儿童不再遭受严重伤害的,或者针对儿童的福利调查将不再受阻,且在该住宅内居住的另一人有能力及将对该儿童提供相当于其父母提供的合理照护,并同意命令包含排除权的,法院可以签发包含排除权的紧急保护令,要求相关的人离开其与该儿童居住的住宅,或者禁止相关人进入该儿童居住的住宅,及将相关人逐离该儿童的住宅所在特定区域。紧急保护令包括排除权的,还可附加逮捕权;据此警察可不经批准径行逮捕其有合理理由认为违反排除规定的任何人。紧急保护令的有效期间不得超过8日。在包括排除规定的紧急保护令有效期间,申请人将儿童从相关人被驱逐之住宅转移至其他地方寄宿连续超过24小时的,该命令在附加排除规定期间的效力应当终止。根据紧急保护令对儿童负父母责任的或有权申请有关儿童的照护令的人,可以向法院申请延长紧急保护令的有效期间。法院认为合适的,紧急保护令的有效期间可以延长7天以下;但法院无合理理由相信若不延长该命令的有效期间,相关儿童可能会遭受严重伤害的,不得延长该命令的有效期间。紧急保护令的有效期间只能延长一次。根据该法第46条规定,警察有合理理由相信,若不将该儿童转移至适当的食宿或采取合理措施确保该儿童不被从其被安置的医院或其他场所转移,儿童可能会遭受严重伤害的,可以转移儿童或为其提供食宿,从而使该儿童处于警察保护之下。该儿童得到警察保护后,相关警察于合理可行时应当尽早通知该儿童被发现地点所属区域的地方当局,根据本条规定对有关儿童已经采取或将要采取的措施及其理由,告知该儿童通常居住区域的地方当局该儿童被安置地的详细情况;如果儿童具有理解能力,则告知该儿童根据本条规定对其已经采取或将要采取的措施及其理由,还有根据本条规定可能对其采取的进一步措施;采取合理可行的措施以了解该儿童的愿望和感受;确保相关警区的警长为本条规定之目的指定警官调查该事件。如果是受到警察保护的儿童,应将儿童安置于法定寄宿场所。该儿童得到警察保护后,相关警官于合理可行时应当将其根据本条的规定对相关儿童所采取的措施及其理由以及根据本条的规定将对相关儿童采取的进一步措施,尽早采取合理可行措施通知该儿童的父母、非该儿童的父母但对其负父母责任的人及在该儿童接受警方保护前与其一起生活的其他人。地方当局的官员对儿童事务进行调查的,应当解除对该儿童的警察保护,但其有合理理由相信解除对该儿童的警察保护可能使该儿童遭受严重伤害的除外。对任何儿童实施的警察保护都不得超过72小时。对处于警察保护下的儿童,指定官员可以代合适的当局对有关儿童申请紧急保护令。对于受到警察保护的儿童,指定的官员认为合理且有利于该儿童的最大福利的,应当允许该儿童的父母、虽非该儿童的父母但对其负父母责任的任何人、在该儿童受到警方保护前与其一起生活的人、关于该儿童的有效的接触令的受益人、基于第34条规定而签发的命令被允许与该儿童接触的任何人及上述人的代理人与该儿童进行接触。该儿童本人、儿童的父母、虽非儿童父母但对其负父母责任的人、在紧急保护令签发之前即与儿童一起生活的人,可以向法院提出撤销紧急保护令的申请。但是自紧急保护令签发起七十二小时内,法院不得审理撤销该紧急保护令的申请。此外,对于家庭暴力行为,除定罪判决外,还可附加罚款。《2003年刑事司法法》第161A条规定赋予法庭命令被告承担支付附加罚款责任之权力。除了国务大臣签发命令的案件外,行为人一次或数次实施犯罪的,法庭应当命令其支付附加罚款。但是,法庭认为适于发出赔偿令,但犯罪人无力同时支付附加罚金和适当赔偿金的,法庭应当相应减轻附加罚款,必要时全部免除。该法第161B条规定,应支付的附加罚款金额为国务大臣在命令中规定的金额;或者法庭根据犯罪人的年龄、所犯罪行及处理被告的其他方式而确定附加罚款的金额。建立了家庭杀人犯罪等的案情观察制度。对家庭暴力犯罪案件,组织专业观察团调查研究案情,以便吸取教训。《2004年家庭暴力和犯罪及其受害人法》第9条规定,对于已满十六岁的人因为或可能因为犯罪人的暴力、虐待或遗弃行为致死的案情进行调查,以便吸取教训。对特定情形,国务大臣可以指派专人或机关组建或参与家庭杀人罪案情的观察。各警区警察总长、地区缓刑委员会、健康战略部门、基本医疗信托会、地方健康委员会、国民健康信托机构等根据国务大臣的指示组建或参与家庭杀人罪案情观察。《2004年家庭暴力和犯罪及其受害人法》第39条授予了受害人若干特别权利。只要被告已被判定犯有性犯罪或暴力犯罪,被处以相应刑罚;审理该犯罪的法院已对该病人签发了入院指令及限制令的,接受入院指令的地区缓刑委员会应当采取一切合理措施以确定,其认为该犯罪的受害人或该犯罪之受害人的代理人是否希望就下列事项作出陈述或者获得相应信息:从医院获释的病人是否应受到限制及其限制的条件,被释放的犯罪人是否应当受到任何许可限制或应当对其提出任何监督要求及哪些许可条件或监督要求的限制等,如果犯罪人被转移至监狱或其他机构羁押而没有送入医院观察,在该犯罪人从监狱或另一此类机构获释时,其是否应当受到任何许可条件或监督要求的限制;如果是,哪些许可条件或监督要求的限制;是否希望获得下列信息:获释的犯罪人将要受到的任何条件限制的信息;获释的犯罪人将要受到的任何许可条件或监督要求限制的信息。二、中国现行的家庭暴力干预制度我国法律对待家庭暴力的立场和举措在近几年里发生了变化。20世纪90年代以前,家庭暴力被视为纯属私人的“家庭争执”,属于个人私事。但是,从2001年开始,我国现行《婚姻法》明文禁止家庭暴力。从此,我国法律改变了对待家庭暴力的态度和行为。只是,干预力度有限,效果不明显。我国现行对家庭暴力受害人的救助,无论是认识、态度和应对措施,与社会期望相比较,仍有很大差距。预防和制止家庭暴力,必须依赖公安、司法、医疗、福利、教育及非正式社会系统同时介入。英国利用法律干预家庭暴力的法律实践,对我国具有很大借鉴意义。(一)救助救助并无任何关于家庭暴力的强制及时制止家庭暴力的继续和再发生,以免受害人受到或者可能受到进一步伤害,是反家庭暴力最重要的环节。家庭暴力受害人通常需要紧急救援,其中最突出的应是及时阻断家庭暴力,使受害人与家庭暴力或者存在家庭暴力危险的环境相隔离。我国现行《婚姻法》赋予当事人向所在单位、居民委员会、村民委员会、公安机关寻求救助的权利,但这并不足以保障家庭暴力受害人的安全。因为现行对家庭暴力受害人的救助机制无强制执行效力,对施暴者更缺乏约束力。施暴者因此有恃无恐,甚至在警察临时性介入后,对受害人实施更严重的暴力,胁迫受害人不再报警求助。若能引进各种保护令制度,赋权受害人提起禁令申请,依法对施暴者的行为给予严格约束,保障受害人有一个安全的生活环境,减少或避免恐惧或进一步伤害。对儿童而言,这尤为必要。采取适当强制措施约束施暴者。制止家庭暴力,有必要视情形而采取拘留、逮捕等强制措施。必须承认,对于家庭暴力的现行犯,或者严重实施暴力的施暴者,仅仅劝说并不能使其意识到行为的违法性和社会危险性,施暴者甚至会误将警察的劝解视为“没办法”,公开挑衅法律。采取适当强制措施,能够有效地防止发生更严重的家庭暴力或者阻断家庭暴力的继续。对施暴者也是必要的及时教育,以避免更严重的家庭悲剧发生。(二)学习英国经验,强调干预家庭暴力的重要性对于家庭暴力伤害,如果没有家庭以外的力量介入,通常难以制止,受害人长期深受其害。学习英国经验,赋予地方适当部门及时干预家庭暴力或者可能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