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密木卡姆的名称、结构及演唱

哈密木卡姆的名称、结构及演唱

12月12日，作为尼泊尔古典音乐的基本组成部分，它是中华民族文化宝库的瑰宝。在维吾尔族先民多神信仰时代的祭祀活动中,歌舞、音乐趋于一体化;公元4世纪时,龟兹乐师苏祗婆奠定了音乐理论基础;9世纪时,木卡姆大曲基本形成;16世纪时,木卡姆被整理定型。哈密木卡姆是维吾尔十二木卡姆这一参天大树中的一个枝干,它与唐初传入中原的伊州乐有渊源关系,并在高昌回鹘汗国时期得到了发展。此后,哈密木卡姆作为十二木卡姆的一个分支,进入了它的繁盛期。下面笔者就哈密木卡姆的名称、结构、特点及唱词诸问题作一番探讨,以正于方家。引领多有利于发展体制形象基于历史发展过程中形成的地域割据局面和自9世纪后半叶出现的宗教分歧,以及生活在各地区的维吾尔人,由于在地理环境、审美观念、生活方式等方面均有不同的特点,维吾尔木卡姆形成了诸如刀朗木卡姆、喀什木卡姆、库车木卡姆、哈密木卡姆等各种变体。阿布都秀库尔·吐尔迪先生这样认为:“各个不同的民族和人民,在整理自己的古典传统乐曲,并在新的语言环境中,给它们赋予名称时,尽管遵循着当时的共同的音乐理论,但还是依照自己的实际,对传统的名称进行了筛选,并把自己的民族传统做为基础,决不求得统一和化一。这就是生活于中亚细亚和小亚细亚的各民族的木卡姆具有不同的名称和体系的原因。”阿布都秀库尔·吐尔迪先生的观点,有助于我们认识哈密木卡姆名称与维吾尔十二木卡姆名称为什么不尽相同的原因。下面让我们看看维吾尔十二木卡姆与哈密木卡姆定型名称及土名的对比:从上列对照表可以看出,维吾尔十二木卡姆里面的“拉克”、“切比亚特”、“穆夏威莱克”、“恰尔尕”、“乌孜哈勒”、“伊拉克”等六个乐章名称,在哈密木卡姆里也有,只是次序有所不同。哈密木卡姆中,穆斯台扎特、恰尔尕、穆夏威莱克、都阿、伊拉克等名称都来源于阿拉伯语和波斯语。现在,让我们看看剩下的“都尔”、“乌鲁克都尔”和“胡甫提”等三个名称。周菁葆同志认为,“都尔”一词来源于“兜勒”。《后汉书》38卷记载了和帝永元6年(公元94年)兜勒归顺,遣使朝贡的事情。据专家们考证,此一“兜勒”系指建国于阿姆河流域的大夏,亦被称做“摩诃兜勒”(“大兜勒”)。“兜勒”本是地域名称,后来变成了乐曲的名称。他还认为,埃及人把古典音乐称做“dur”。另据安卡拉出版的《突厥词汇》,“gar、gak”,在突厥音乐中,是“du”声阶的名称和以此音阶开头的乐曲。上面引述的观点,只可供为参考,不能把哈密木卡姆中的“dur”和史料中的“兜勒”划上等号。但从历史上各民族间文化交流的角度来看,把“dur”比拟做《后汉书》中记载的“兜勒”,也是不足为怪的。至于“胡甫提”一词,伊乃提拉在其所撰《维吾尔舞蹈的历史典范》一书中有过这样的解释:“‘胡甫提’原是哈密地区一个村庄的名字,这一木卡姆乐章的音乐,全都由哈密、伊吾地区的民间小调和舞曲构成,其中,较多地保存了古代维吾尔音乐。”在哈密木卡姆名称的研究中,木卡姆的“土名”更具有意义。哈密十二木卡姆共有24个分章,360个曲调。保存至今的有19个分章,262个曲调。《乌鲁克都尔》、《都阿》、《拉克》、《伊拉克》、《刀朗穆夏威莱克》等木卡姆的第二分章和一部分曲调已经失传了。哈密木卡姆中,除第4、第5、第10各乐章之外,其他的九个乐章都有“土名”。这就是说,哈密木卡姆,一方面,在整体上与维吾尔十二木卡姆并行发展;一方面,又体现了地方特色,保持其特殊性,显示了维吾尔族歌舞、音乐的丰富多彩。这也是哈密木卡姆的历史价值所在。自主演唱的作品是赛乃姆案哈密十二木卡姆初步趋于一致的完整体系如下:(1)都尔木卡姆:两个分章,30首曲调,810行歌词。(3)穆斯台扎特木卡姆:两个分章,24首曲调,820行歌词。(5)胡甫提木卡姆:两个分章,33首曲调,772行歌词。(7)穆夏威莱克木卡姆:两个分章,25首曲调,706行歌词。(8)乌孜哈勒木卡姆:两个分章,27首曲调,608行歌词。(9)都阿木卡姆:10首曲调,184行歌词。(10)刀朗穆夏威莱克木卡姆:11首曲调,276行歌词。(11)伊拉克木卡姆:12首曲调,300行歌词。(12)拉克木卡姆:11首曲调,232行歌词。总计244首曲调,3036行歌词。哈密木卡姆的歌曲,大致分为三个部分:开始时,在哈密艾捷克的单声伴奏下,唱一段短章的序曲;接着,演唱沉郁、轻快、低沉的麦西莱甫乐曲;最后,接唱欢快、热烈的赛乃姆乐曲,从而达到高潮。分述如下:木卡姆部分:哈密木卡姆中,用艾捷克单声伴奏的散板序唱,通常被称做“木卡姆”;歌曲部分:包括民歌和被改编的歌曲;歌舞曲部分:这一部分基本上由赛乃姆舞曲构成,欢快的歌曲伴和着赛乃姆舞蹈。歌舞歌曲大都是2/4拍、4/4拍、7/8拍。节奏明快、内容丰富的歌曲,互相衔接着哈密木卡姆的演奏,以哈密艾捷克为主,伴以都塔尔、弹拨儿、手鼓。全部演唱完,需要24个小时。哈密的维尔族人民非常喜欢歌舞、音乐,又善于编唱歌谣。尽管伊斯兰教于15世纪宋叶开始传入哈密地区,并逐渐扩张了势力,但长期以来,哈密人男女在一起劳作,在一起唱歌跳舞,并未遭到禁止,而且,他们又非常喜欢歌舞,善于编唱歌谣,并自发地培养了一代代歌舞、音乐的接班人。因此,哈密木卡姆的生命力,得以一代代地保持了下来。又由于不断创造,不断吸收,重视传统,以地域特色为中心等诸因素的影响,哈密木卡姆得以保持了自己鲜明的特色。哈密木卡姆作为维吾尔十二木卡姆的一个重要分支,在曲调、音色、演唱形式、名称、体系等方面,有一定的共同点,但就它的古老性、一些名称和次序的独特性,唱词几乎全部来自民间文学,包涵了丰富的民族歌谣。就具有浓郁的地域特点等方面而言,又与维吾尔十二木卡姆有些区别。哈密木卡姆的特点,可以归结为以下几点:(1)哈密木卡姆力求其名称与十二木卡姆的名称取得一致,但它又保存了自己的“土名”。(2)哈密木卡姆在结构上分为“木卡姆”(序曲)、叙述性歌曲(歌乐)和歌舞(麦西莱甫)三大部分,但不象维吾尔十二木卡姆那样,有臻于完整体系的“麦尔古勒”、“达斯坦”、“太兹”、“珠拉”、“塔克特”、“派西鲁”等构成部分。尽管在它中间也偶有“达斯坦”成分,但没有形成完整的体系。(3)哈密木卡姆的唱词,基本上不用古典诗人的诗作,而采用了具有浓郁的地方色彩的民歌、民谣。(4)哈密木卡姆演唱中,不象维吾尔十二木卡姆中使用的乐器那么繁多、复杂,仅用哈密艾捷克、热瓦甫、都塔尔、弹拨儿、手鼓等各种乐器伴奏。在“木卡姆”(序曲)部分,仅用哈密艾捷克,不用其他乐器。(5)在哈密木卡姆中,歌与乐不分离,每一木卡姆乐章中,都有舞乐部分。在一个木卡姆乐章中,一首歌曲中用过的曲调和唱词,基本上不再重复出现。(6)哈密木卡姆中的每一首歌曲,大都有歌和衬句,起着增强节奏、强调内容、抒发感情、增添美感的作用。(7)哈密木卡姆的演出中,男女乐师、歌手均可同时上场。通过麦西莱吾歌谣表达研究一般来说,木卡姆都是配有唱词的音乐体系,它们的唱词,在长期的历史进程中,都经历过筛选、改编等过程,以适应不断变化的时代需求。自古以来,哈密的维吾尔族人民,把歌舞、音乐、麦西莱甫看做社会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个组成部分。在婚礼喜庆时,在夏季的游艺活动中,在冬季轮流举办的麦西莱甫中,参加者们要互相掷腰带、互相献花、敬茶,即兴诵诗。在平日的聊天场合,一些能说会道的“快嘴”们也都喜欢用韵语和歌谣形式表情达意,以显露自己的语言才华。一些人在书信中,也喜欢用韵语和诗歌形式。总之,哈密人大都喜欢并善于编撰歌谣,这或许就是他们的木卡姆唱词多用民歌、民谣的缘故吧。此外,伊斯兰教传入哈密地区比较晚,这也是哈密木卡中不用察合台文学中的古典诗歌的原因。哈密木卡姆唱词的来源一是在哈密木卡姆中,亦有极少量的古典诗歌被偶尔采用。如,在《都尔木卡姆》的第6首曲调《阿呼,亚莱》里,采用了纳瓦依的《轻轻儿地》一诗,但略有改动。古典诗作通常见于“木卡姆”(序曲)部分,仅用一两个段落,在似有似无之间。二是“地产”的词谣在哈密木卡姆中占有相当比重。在社会生活中,每个人都免不了会有离别的忧愁,欢会的喜悦,旅途的寂寞,劳动的艰辛,喜庆的的欢乐等等精神活动。唱歌、诵诗,即是表达这些精神状态的手段之一。哈密木卡姆唱词的产生是与这种精神活动分不开的,而这种精神活动表达的重要场合,就是麦西莱甫。麦西莱甫在哈密维吾尔人的生活中所占的重要地位,从下面这几段歌谣中可以看出:我打算离开你远走高飞,/沿着你家果园中的小径;/和你在麦西莱甫上时时相会,/给你的心田里留下了伤痕。紫羔皮做的大衣,/寒冬季节穿着舒服;/有情有意的人儿,/麦西莱甫上素着舒服/。在这种麦西莱甫场合里,男女青年往往要互掷腰带,对诵诗歌。如:男青年唱:日日经过你家门口,/我捧着花束,轻轻咳嗽,/时而抱着满腔希望,/时而把希望抛在脑后。//女青年唱;你日日经过我家门口,/捧着花束,轻轻咳嗽。/我端着香茶,走到门外,/让你解一解心头的忧愁。这就是说,在麦西莱甫这座“人民艺术的学校”里不断产生的民歌、民谣,成为哈密木卡姆唱词的不竭泉源之一。三是在哈密木卡姆的唱词中,经常采用在维吾尔族人民中普遍流传的著名歌谣,如:但愿夜晚永是夜晚,/但愿白天也是夜晚;/愿我和情人相会的时刻,/是一个永不天亮的夜晚。你若没有无尽的愁怨,/歌声怎么会那样哀伤!/歌儿唤不来心爱的情人,/只能安慰你愁苦的心房。这一类著名的维吾尔族民间歌谣,在哈密木卡姆的唱词中,占有一定的比例。四是在汲取维吾尔族民间文学养份的基础上新创的唱词,亦为数不少。如:我把跳蚤当公驼,/给它套上鼻圈,/再驮上六月干粮,/我和情人骑上。//……忽然我心头火起,/一刀把它宰了;/出了六十斤肥油,/出了七十斤精肉。//油肉做了布施,/皮子留给自己;/我又把皮子拿去,/送给阿依甫皮匠。这一类唱调,无疑来自维吾尔民间故事。当然在哈密木卡姆的唱词中,也有用了现代语言新词的歌谣。如:你的情人到哪里去了,/是到阔石图山口去了。/收到信他会快快回来,/你已在邮局里寄了信了。上段唱词里用的“邮局”等词是现代词汇。我指出这一点,并不是为了做词语的阐释,而是要说明在人民中间不断产生的新歌谣,又不断地充实着木卡姆的唱词。哈密木卡姆还吸收了一些在东疆地区广为流传的小调、歌谣,这一点,可以吐鲁番民歌《达坂城的姑娘》为例。哈密木卡姆中还可见到在维吾尔民族中流传的其他一些小调、歌谣,只是略有改变。哈密木卡唱词的题材哈密木卡姆唱词的内容甚为广泛,它精炼地、形象地反映了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大多表现思念、离别、颠沛流离、憧憬欢会、忘恩负义、痛苦悲伤等心理活动和生活重负。它们源于旧社会的残暴不公和贫穷的折磨,既控诉黑暗的时代,又表达了人民的理想和愿望。其内容,有时是直接表现的,有时是通过情歌而含蓄地表现的。哈密木卡姆唱词表现的传统题材之一,是人民期望出现公正帝王的心愿。例如,在一段唱词里这样写道:但愿有一条小路,/通往情人的宫里;/但愿有公正的皇帝,/莫让我和情人分离。这段唱词,一方面表达了人民对婚姻自由的向往之情,一方面含蓄地控诉了残暴的帝王和黑暗的岁月。哈密木卡姆中,还有些反映哈密人民在历史上的悲惨遭遇的歌谣。如:珲台吉的兵丁,/给人民带来灾难;/乡亲们四散逃走,/撇下了可爱的家园。夏木胡索特多么残暴,/让我踏上星星峡之路;/给了我两条红柳鞭杆,/让我赶着匹瘦弱的马儿。除上面引述的歌词之外,在《刀朗穆夏威莱克木卡姆》中,有一首题为《监狱的围墙高高的》的短叙事诗,讲的是一个名叫“阿依木汗”的女人被投入监牢,最后被杀的悲惨故事。在《乌孜哈勒木卡姆》的第二分章里,有一首《穷苦人之歌》,抒发了贫苦人民的苦难和愤懑。这一类唱词在哈密木卡姆中占有一定的比重,就其内容来说,是以直接控诉黑暗岁月、血腥暴政、野蛮压榨为题材的,倾吐自己的苦哀,鞭挞罪恶的社会,表达自己对自由生活的向往。人民之所以把木卡姆做为自己的“亲密伴侣”,这也是重要原因之一。哈密木卡姆中,多有反映因贫困生活而造成的生离死别、颠沛流离等内容的歌谣。例如:我是个可怜无助之人,/不能及时去把你拜见;/没钱雇一匹驴儿、马儿,/怎能去见到你的容颜!衙役来了,把你押走,/老爷来了,把你鞭抽;/只会流放,不会杀你,/孩子呀,莫要泪水滚流。这一类民歌从人民的现实生活中撷取镜头,它们被配进木卡姆里面,在麦西莱甫上演唱,使人们时时回忆起人民遭受的苦难,从而激发他们对黑暗岁月的仇恨和对自由生活的憧憬。哈密木卡姆唱词的这一特色,也可以从一个侧面说明哈密人为什么那么珍视木卡姆的原因。哈密木卡姆唱词中,有大量反映对爱情的渴望的歌谣。例如:在那高高的白树下,/情人轻轻地拨动琴弦。/琴声在把我频频呼唤,/要见弹琴人却难于登天。面色白净的年轻娇娇,我怎能受得了情火的烧烤!我夜夜来到月光之下,弹着弹拨儿,直到天晓。从以上歌谣中,我们不仅看到了人们对爱情的向往,而且看到了音乐在人们的生活中所起的不可或缺的“心理调节器”作用。某些唱词,对一些不良行为、不良的生活习俗、虚假的爱情等不符合道德规范的东西,进行了鞭笞,以此召唤人们讲道德、重廉耻,净化心灵。例如:我在沙滩上种了甜瓜,/你却把它们变成了葫芦;/你有了情人又另找情人,/莫非是个头脑发狂的疯子?滑头滑脑的小小白鹿,/给它冰糖,它才呜叫;/诡计多端的年轻媳妇,/给她金钱,她才微笑。我们知道,各种类型的麦西莱甫,在维吾尔人民的社会生活中,起着“艺术学校”的作用,也是对人民,尤其是对青少年们提供精神食粮,进行道德教育的场所。在这一点上,木卡姆显示了它的社会功能。哈密木卡姆唱调的韵律哈密木卡姆的唱词,几乎全部由民歌、民谣构成。这些民间歌谣,并非只具有单一的、死板的形式,而是多种多样,丰富多彩的,木卡姆中选用的歌谣,其音节、音步、韵脚、音律是和音乐的节奏、板眼紧紧相扣的。这对哈密木卡姆沉郁、凝重风格的形成起了重要作用。哈密木卡姆唱词中采用的民歌,就其韵律而言,大体可分为五类。第二类,歌谣韵脚取aaba形式,如:第三类,歌谣韵脚取aabb形式,如:第四类,歌谣的韵脚取baaa形式。第五类,歌谣延袭了古代诗歌的传统,采用了头韵,即行首使用同一字母开头的词,如:哈密木卡姆的唱词,以其形式的多样,内容的丰富,艺术真实感的强烈,思维逻辑的明晰,修辞手段的恰当,语言的通俗、精炼,文学语言与方言土语的揉合而构成了自己的特色。让我们看看下面两段歌谣:山里长的麻黄草,/从不结果实;它和松柏结同心,/常年不凋枯。我俩从前在一起,/曾互相盟誓;/好似双飞的小黄鸟,/曾一起觅食。这两段歌谣,使用映衬和比喻的修辞手段,表达了一个完整的意思。第一段以麻黄和松柏的永不凋谢,暗喻爱情的坚贞不淪;第二段里,又以双飞觅食的黄雀比做一对曾发下山盟海誓、永不分离的情人。让我们再看一段歌谣:情人哪,莫要埋怨我,/我和你心儿贴近;/两颗赤心哪紧相连,/会迸射出火星。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