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商城房基的类型及形制研究

郑州商城房基的类型及形制研究

郑州购物中心位于郑州东区。它是1950年秋考古工作者在郑州市区的二里岗和南关外一带调查时发现的。1952年秋以来开始正式钻探、调查和发掘,近60多年的考古工作表明郑州商城遗址的文化内涵以商代前期的二里岗期遗址为主,并包含有一些略早于二里岗期的洛达庙期遗存,以及稍晚于商代二里岗期的郑州商代人民公园期遗存1。郑州商代二里岗期遗址的分布范围约13平方公里,文化层堆积厚度一般1～4米。遗址范围内各种遗迹和遗物相当丰富2。郑州商代二里岗期内城垣遗址就位于郑州商代遗址的中部,西南两面发现有外郭城墙。在内城东北部一带有二里岗期的宫殿区遗址,在郭城内发掘出有二里岗期铸铜、烧制陶器、制作骨器等手工业作坊遗址。在商城内,发掘出了许多商代二里岗期的灰坑、水井、房基、墓葬和祭祀窖藏坑等遗迹,出土了数万件商代二里岗期的陶器、石器、骨器、蚌器、青铜器、玉器、硬陶器、原始瓷器、象牙器、金器与卜骨等。在上述遗物中研究最多的是陶器、玉器、青铜器;遗迹中研究最多的是墓葬、祭祀窖藏坑和宫殿基址,但郑州商城的普通民居比较薄弱。于此,本人就商城普通民居的特点以及与之相关的居住人群等问题进行初步的探讨,以抛砖引玉,不当之处,敬请同行指正。一小型房基分布随城墙内、外来地郑州商城房基的最早发现是20世纪50年代,主要发现地点有位于内城东北角的白家庄、外郭城西部的人民公园和内城北部的紫荆山铸铜作坊遗址,商城南部的南关外铸铜作坊遗址也发现一些白灰面,但因破坏严重,它们的形状都不清楚1。20世纪80年代末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在郑州医疗器械厂3和东里路的北大街也发现少量小型房基,但资料没有公布4。以后虽然考古工作者在商城内做了大量工作,但小型房基发现得并不多。梳理已经发表的资料,我们发现小型房基分布主要为三个地区:一是内城城墙内侧地势较高的地方。如内城西北部东北角及北墙中部白家庄一带,在内城东北角的探沟T27内发现5座房基,均为正方形或长方形房基。在北城墙的中部CNT5内发现2座,一座为长方形,另一座形状不详。可见内城东北角内侧紧靠城墙这些房基都间接打破城墙,分布有较多较小型房基,而同时发掘的西城墙内侧也发掘到房基,如CWF1。二是商城西部,铭功路外侧制陶作坊一带,发现属于二里岗下层时期的房基4座(C11F106、F112、F113、F122)。属于二里岗下层二期房基9座,其中(C11F121、F102)为较大规模房基,其余7座为小型规模房基。(F107～111、F115、F116甲)属于二里岗上层房基发现6座。(F101、F103～105、F114、F116、F116甲)三是商城北部,紫荆山铸铜作坊一带,发现房基6座。(C15F1～F6)商城南部的南关外铸铜作坊遗址内发现一些残破的白灰面,也当是房基遗存1。除此之外,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郑州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在河医二附院5、郑州卷烟厂、文化路二轻厅、河南省豫剧团家属院、河南省图书馆、经三路省委家属院5、郑州市银基商贸城等地都进行过较大规模考古发掘6,发掘面积在5万平方米以上,除河医二附院发现一座残房基外,大多数未发现房基,而是发现大量灰坑。二房基的类型目前发现的商城房基可以分为地面式、半地穴式和窖穴式三类。1.b型长度间房A型长方形连间房C15F1位于紫荆山铸铜作坊遗址的北中部,东西两间并列,西间长375厘米,宽380厘米,周围土墙保存较好,是一座地面建筑,地面涂抹有白灰面,围墙用版筑法筑成,墙高147～170厘米,宽60厘米。东间东南角筑一长方形土台。根据房基、墙壁的修建情况,该房基曾经过改建。(图一)B型长方形单间房C11F101位于铭功路制陶遗址中部,坐北朝南,东西长400厘米,南北宽290厘米,西墙保存较好,墙高50～60厘米。房基内有两层白灰地坪。门道位于东南部,室内东北部一长方形烧土台。(图二)2.结构形式及空间A型品字形连间房C11F103、F104、F105位于郑州商城西城墙附近及铭功路西制陶坊遗址中南部。原报告把三间相连的单间半地穴式房基分别编号,可能认为是3座房基。实际是一座三间套的半地穴房基。时代相当于二里岗上层一期。房基北部两间并列,南部一间被破坏较为严重,未发现门道。推测其门道可能向南,因南部被H155、H108、H164、H168、H131、H133打破。(图三)B型吕字形连间房如C11F113,位于铭功路西侧,商代制陶作坊遗址内,是一座长方形房基,南北长235厘米,东西宽376厘米,残深50厘米。门道位于南墙的中部,并与另外一处房基相接。房基地面平整,房基的东南角为一椭圆形烧土池。房基东西两头各有一长方形生土台。从上述状况分析它应是一座半地穴式房子。(图四)C型方形单间,以其细部特征又可分出三亚型。Ca型长方形,门道位于一侧,如C11F114,位于铭功路西侧,商代制陶作坊遗址东南部,是一座长方形半地穴房基,东西长290厘米,南北宽160厘米,残深30～60厘米。门道位于房基的西南部,门道为斜坡沟槽状。房基地面平整,北部为一长方形烧灶面。房基西部有一长方形土台。(图五)Cb型方形,门道呈曲尺状。如C11F112,位于铭功路西侧,商代制陶作坊遗址中部偏东,是一座长方形半地穴房基,南北长215厘米,东西宽175厘米,残深50厘米。门道位于房基的西北部。房基地面平整,中北部为一椭圆形烧灶面。房基东北部有两个椭圆形的壁龛,壁龛内均经过烧烤。(图六)Cc型长方形门道位于正中间。如C11F116,位于铭功路西侧,商代制陶作坊遗址中南部,是一座长方形半地穴房基,东西长235厘米,南北宽200厘米,残深80～110厘米。门道位于房基的北部,门道为斜坡状,深59厘米。房基地面平整,西南部有一椭圆形烧灶面。(图七)3.竖井形坑图9.1.2上部为半地穴房基,下部连接的是长方形窖穴。A型,圆形竖穴。如C9.1H119,位于郑州二里岗陇海东路北侧C9.1T108内。形制结构也是上部为较大而不规整的圆形竖穴坑,下部则为长方竖井形坑,上下两坑相连接。上部圆形竖穴坑,口径1.85～1.90米,深约2.1米。在坑的南壁下部向壁内挖掘有一个口部高约0.9米、底宽约0.6米、进深0.1米不甚规整的壁龛。坑底略呈东高西低的慢坡状。该坑的底部中间向下为南北长方竖井形坑,口径南北长1.76米,东西宽0.83米,已发掘深度2.6米(因下部见水,加之坑壁有些倒塌而未向下发掘,具体深度不详)。在已发掘的长方竖井形坑的东西两宽壁中部,分别残存有可供上下的脚窝。在上部圆形竖穴底部和下部长方形竖穴部之间,穿插3根直径约0.2米的东高西低横木棍设施,在横木棍之上铺设木板以棚盖下部长方竖井形穴口。(图八)C9.1H142,位于郑州二里岗陇海东路北侧C9.1T114内,也是一个上部为圆形竖穴、下部为长方形竖穴相连接的灰坑,口径2.46～2.5米,坑深1.7～2米。圆形竖穴坑的西壁中部挖有一个不规则的梨形壁龛。靠近壁龛处,用红褐色土堆筑成一个灶台。在灶台面上有两个南北相并列的小凹底形灶坑。灶台面上和附近还残留有烧骨11块,并有陶鬲残片和灰烬等遗物。特别是在圆形竖穴的部分周壁上,还黏附有成片的厚4～8毫米的“白灰面墙皮”碎块,说明这个圆形竖穴坑的周壁原来曾涂抹有“白灰面墙皮”。下部的长方形竖穴坑,坑口东西长1.8米,宽1米。坑的四壁上下垂直,坑的南北两侧壁(即两宽壁)近口沿处各有两个南北相对应的圆形横洞。洞口曾用红色黏土修补过。在长方形竖穴坑内也堆填有灰土,灰土内除包含有相当于商代二里岗上层一期的鬲、盆、大口尊、罐、硬陶罍与原始瓷片外,还有较多的牛、猪、羊、狗、鹿、鸡、鱼等骨骼与烧骨以及红烧土块等。B型圆角方形坑。如C9.1H115,位于郑州二里岗陇海东路北侧的C9.1T108内,形制为圆角方形,坑内又套有一个长方形竖井形坑的灰坑。上部坑口边长1.8～1.9米,坑深约1.68米。在坑内四壁墙面上,保留一竖条同坑口向下埋置木立柱的半圆形凹槽痕迹。下部长方竖井形深坑。长方形坑口南北长1.84米,东西宽0.6米,已发掘深1.7米。在长方形坑的西宽壁上残留有上下一排3个脚窝,在东宽壁上尚留有一个脚窝。特别是在上部圆角近方形的大坑内距坑口约0.2米处,还放置着颈部饰圆圈纹的陶鬲、陶斝、陶爵各1件,较为完整。(图九)4.形貌下文化表面上的状“圆”字,由表3所示,2C11H142,位于C11T111内,是一个比较特殊的浅灰坑。其结构是不规整的圆形坑和一个东西长方形坑相连接的套坑。两坑底部齐平,北部圆形坑口径1.4～1.6米,南部长方形坑口径东西长1.4米,宽0.6米,深度均为1.2米。两坑内均填满灰土,并包含有商代二里岗下层二期的鬲、大口尊和盆等陶片。特别是在南部的长方形坑的底部,还放置着完整的陶鬲2件和陶盆1件,另外还有能复原的陶鬲4件、陶盆2件、陶甗2件以及骨锥2件、石器5件和一些兽骨等。在北部圆形坑底靠北部边沿处还放置着一件略呈长方梯形的石板1。(图十)三半地穴式房基二里岗文化建筑的形状有长方形、方形、圆形、不规则形等。最常见的形状还是长方形,约占所有房址的80%以上。建筑的方向(此处指门向)有南、北、东、西四种,虽然许多基址因保存不好已不知其方向,但就已知方向的建筑中,仍是以南向最多。二里岗文化建筑流行在建造过程中及建造之后举行各种祭祀礼仪的习俗,如CWF1,房基北壁下面埋有一猪骨架,房基中部埋有一具完整的人骨架和一个人头骨1。目前发现的地面式建筑多与铸铜或制陶手工作坊有关。如A型长方形连间房,建造程序是先在要建房的地方挖一个方形坑,然后再在坑内填土夯出地坪,并在周围修筑围墙,墙体用版筑法筑成,有的地面涂抹有白灰面。房内一角筑有长方形土台和烧土坑,但不见储存食物的窖穴。此类房基在建设中有一定的规划和布局,如紫荆山商代铸铜作坊遗址内的F1～F6,形制几乎一样,均为方形连间房。房基在兴建或改建时多有祭祀活动。因此我们认为此类房基应是存在一定地位的人集居的地方。半地穴式房基数量较多,形式也比较复杂,与该地区二里头文化比较,出现了一些新的特点,如品字形连间房,房子周边多带有大量壁龛。各种形制的灶、放置物品的壁龛以及房基内的遗物,如各类与生活有关的器具如陶豆、陶鬲、陶簋、陶盆等,显示出当是居住生活区,具有浓厚的生活气息。该类房基不仅分布在制陶手工作坊区,而且也分布在城墙内侧地势较高的地方,如西墙内侧的CWF1。带地窖的半地穴式房基,建筑方法是先挖掘出一个圆形或方形深坑,再向下挖出一长方形窖穴。坑上部架设棚顶,棚内住人,居住面上铺设木地板,下方长方形坑内储藏东西,有的窖穴周壁还涂有白灰面,用以防潮。如C9.1H115形制为圆角近方形坑,坑内四壁墙面上,保留一竖条同坑口向下埋置木立柱的半圆形凹槽痕迹。其中西壁偏北侧的木立柱的半圆形凹槽痕迹竖长1.5米,木立柱凹槽痕迹直径约0.08米。木立柱凹槽痕迹的上部较直,中部较弯曲,凹槽内也有木质腐朽痕迹。两根木柱痕迹还保留着木立柱的自然形态。另在北壁东侧和南壁西侧也分别各有一竖木立柱凹槽痕迹,立柱痕迹的长度和直径也和前两根木立柱痕迹略同。这些迹象说明该坑的上部可能原为四根木立柱之上搭建的草棚顶。C9.1H119在长方竖井形坑口两侧的圆形竖穴坑底至西壁底根处,整齐地南北排列着三个半圆弧形凹槽,每个半圆弧形凹槽的两端又各向圆形竖穴坑西壁底根内,挖有一个相应的外(东)高内(西)低的圆形横洞。分别为南横洞、中横洞与北横洞。其中从三个横洞的间距与洞口直径看,南槽洞口直径约0.2米,进深约1米;中横洞与南槽洞口的间距约为0.36米,中槽洞口直径约0.3米,进深约0.94米;北槽洞与中槽洞口间距约为0.44米,北槽洞口直径约2.4米,进深约1.1米。从3个槽洞的形制和所在位置看,显然也应是在上部圆形竖穴底部和下部长方形竖穴部之间,穿插3根直径约0.2米的东高西低横木棍设施,在横木棍之上铺设木板以棚盖下部长方竖井形穴口。C9.1H142在长方竖穴坑的靠上部四壁上也残存有涂抹过的很厚的“白灰面墙皮”1。此类房基形制较小,占地面积小,构造简单,建筑时比较容易,但居室内带有深窖穴,坑内设有灶、坑壁多设有壁龛,窖内放置有各类与生活有关的器具。应是当时下层居民选择的主要居住形式。不规则型房基,为形制比较特殊的浅灰坑。其结构是两个灰坑相连接的套坑,但它也是半地穴式房基的一种比较原始的一种形式,值得今后考古发掘中予以关注。四结构形式多,形状复杂,常使用半地穴的灰坑郑州商城小型房基主要集中在城墙内侧以及铭功路、紫荆山铸铜作坊内。其他地区几乎很少发现,这和发掘面积以及商城人口数量不成比例。造成房基发现较少的原因如下:1.商代原有地面破坏严重,该城从商代早期建成以后开始,历经东周、唐宋多个历史时期居民的破坏,一些房基已经破坏殆尽。房基不同于灰坑,一般是建筑在地势较高的地方,故极易破坏。考古发掘的地层有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