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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化之化与儒家的道德思想

一、“化”字含义考释教育的实践在中国早已出现。《史记》中有尧、舜、禹、唐、文、武、周公等儿童被教育的记载。到了孔子、孟子,教化作为教育的一种理论,在他们的著作中虽然论述不多,但是已经出现。然而,“教化”作为一个概念,孔子、孟子的书中是没有的。《论语》中不仅没有“教化”一词,而且连一个“化”字都没有;《孟子》中“化”字出现5次,但也没有出现“教化”这个概念。在荀子之前的其他经典如《尚书》、《春秋》、《老子》、《墨子》中,皆不见“教化”一词;与《荀子》同一时期产生的《管子》中,亦不见“教”“化”连用;只有同一时期出现的《战国策·宋卫策》偶见使用“教化”一词。而《荀子》中则较多出现了“教化”这个概念。现举例如下:“……劝教化,趋孝弟……乡师之事也。”(《荀子·王制》。以下凡出自《荀子》的引文只注篇名)“论礼乐,正身行,广教化,美风俗,兼覆而调一之,辟公之事也。”(《王制》)“上则能尊君,下则能爱民;政令教化,刑下如影……是圣臣也。”(《臣道》)“尧舜者至天下善教化者也。”(《正论》)“礼义教化,是齐之也。”(《议兵》)“……上无贤主,下遇暴秦,礼义不行,教化不成……”(《尧问》)《荀子》中“教”字出现约49次,“化”字出现约72次,其中包括“教”、“化”二字连用的共8次。书中围绕“教化”有多处论述。二、“教化”为“感化”,是其三大原则“教化”是中国教育思想中一个很重要而且是使用了很久的概念,但是当前流行的很多辞书中把“教化”的“化”字解释为“感化”是不恰当的,既不符合创造“教化”一词的人所赋予“化”的含义,也不符合教育的规律。我们先看一看当前流行的辞书中对“教化”的解释:《辞源》:(1)政教风化,(2)教育感化;《汉语大词典》:(1)政教风化,(2)教育感化;《教育大词典》中国古代教育史卷:(1)政教风化,(2)教育感化;《教育大词典》简编本:(1)中国古代政治和道德教育有机结合的一种“统治术”,(2)政教风化,(3)教育感化;《现代汉语大词典》:(1)政教风化,(2)教育感化;《新华词典》:教育感化;《四角号码词典》:(1)教育感化,(2)比喻环境影响;《辞海》:(1)儒家所提倡的政教风化,(2)比喻环境影响。把“教化”解释为“政教风化”是可以的;把“教化”解释为“教育感化”是值得研究的;把“教化”的“化”解释为“环境影响”才是准确的。以上之所以把“教化”之“化”解释为“感化”,大概是编写者没有认真研究最初创造这一概念的人使用“化”字的用意,而是移植了以前辞书上对教化的解释。比如,1915年商务印书馆所出版的《辞源》,就把“教化”解释为“以教育之力使人感化也”。可是这个解释是不正确的。有何依据认为“教化”之“化”是指环境影响,而不是指“感化”呢?最根本的依据就是最早使用“教化”一词的人,赋予“化”的含义是潜移默化,而没有赋予“化”以感化的含义。三、注错习俗、化性也“教化”之“化”与“感化”之“化”都是指一种变化,这一点二者是相同的。可是,是什么在变化、变化是由什么引起的、变化的方式是怎样的,在这几个方面,二者之间是大不同的。荀子虽然没有对“教化”作出直接的解释,但是,没有直接的解释不等于没有赋予这一概念以含义。《荀子》对于“化”的对象、“化”的方式以及形成“化”的条件,有明确的论述。这些论述表明教化之“化”不同于感化之“化”。请看《荀子·儒效》(以下凡引自《荀子》的引文只注篇名)中的一段原文:“人无师法,则隆性矣;有师法则隆积矣。而师法者,所得乎情(从上下文看,“情”当为前句所说的“积”———引者注)。非所受乎性,不足以独立而治。性也者,吾所不能为也,然而可以化也;情(亦为“积”)也者,非吾所有也,然而可为也。注错习俗,所以化性也;并一不二,所以成积也;习俗移志,安久移质。”从这段话中可以清楚地看出,荀子所讲的“化”的对象,是人的天“性”:“性也者,吾所不能为也,然而可以化也。”所谓“注错习俗,所以化性也”,是说造成“化”的条件是“注错”与“习俗”。“注错”即注措、措置,指人的行为、举止方式;人的行为方式与习俗是使人性产生变化的条件。人的行为举止不发生改变,它就会在一个人的身上得到积累、得到巩固,这就是所谓的“并一不二,所以成积也”。而习俗可以改变人的心志、改变人的思想品德;长久生活在一种习俗中就会改变他原有的本性。这就是所谓的“习俗移志,安久移质”。“并一不二,所以成积也;习俗移志,安久移质”就是“注错习俗”“化性”的过程。这个过程是自然而然的,不是人有意识的作为。舜、禹、汤之道也;得良友而友之,则所见者忠信敬让之行也。身日进于仁义而不自知者也,靡使然也。今与不善人处,则所闻者欺诬、诈伪也,所见者污漫、淫邪、贪利之行也,身且加于刑戮而不自知者,靡使然也。”“靡”即是“摩”,观摩也,模仿也,受别人行为的影响。荀子引用古人的话说:“‘不知其子视其友,不知其君视其左右。’靡而已矣!靡而已矣!”(《性恶》)就是说一个人是个什么样子,会受到他周围的人的影响,而他对这种影响却感觉不到。荀子把这一现象概括为“化”。人生活的环境与条件,都是人创造的。但是,这个环境与条件一旦形成之后,就成了一个客观的、无形的、但又是对人的道德发生作用的客观力量。人只要生活在这个环境与条件下,他就必然要受到环境和生活条件影响而发生变化。在这一变化过程中,没有施动者与受动者的界限,没有人为的痕迹。“不见其事,而见其功。”(《天论》)这是“化”的特点,同时也是化的优点。因为“化”不是人为的,所以不会发生施动者与受动者的冲突,受动者不会产生抵触情绪,一切都发生在不知不觉之中。感化则是人的一种有意识的教育活动,是教育者有意识的作为,其施动者(教育者)与受动者(即受教育者)界限分明,教育者对这一活动的目的十分清楚。感化不是教育的目的,而是教育的手段。一般说来,感化是在说理对教育者不起作用、受教育者在情感上与教育者相对立、受教育者根本不听教育者讲道理、更不会接受道理的情况下才使用的。感化所要达到的目的,是在教育者和受教育者之间建立起情感的桥梁,以便使二者能够相互沟通,为受教育者能够听教育者讲道理、进而能够接受道理做准备。所以,感化之“化”的对象是十分明确的。感化是以情感情,以人心换人心。感化的条件是教育者的真情实意,稍有虚假,则不能成功。感化的过程是十分复杂的,教育者必须费尽心思琢磨对方在想什么,对方的症结在什么地方,怎样说、怎样做才有针对性,才能感化对方。就是说,感化的结果不是自然而然的,不可能像“化”那样“不见其事,而见其功”。教育者实施的感化活动其结果有两种,可能成功,也可能失败。而“化”是环境产生的潜移默化作用,是环境造成的一种必然的趋势。用荀子的话说,就是“身日进于仁义而不自知者也”;“居楚而楚,居越而越,居夏而夏。是非天性也,积、靡使然也。”(《儒效》)综上所述,教化之“化”与感化之“化”不是一回事。把“教化”之“化”解释为感化,理解为一种有意识的、人为的活动是错误的。四、从“化性”到“化”如前所述,教化作为一个概念只是偶见于《战国策》,《论语》、《孟子》等典籍中皆未出现,而在《荀子》中却出现8次。这一情况表明,荀子对教化与“教化”一词十分敏感,似乎“教化”一词是他寻觅已久的一个重要概念,他是有意识地选择了“教化”这一概念。荀子对教化与“教化”一词很敏感,重要的表现是他对“化”非常偏爱。如前所述,《论语》中没有一个“化”字,《孟子》中只有5个“化”字,其中有4个化字可解释为化育。而《荀子》中却有70多个“化”字,其中绝大多数可解释为教化。荀子之所以偏爱“化”,与他对人性的主张密切相关。他一方面主张人性恶,但同时他又认为“涂(即“途”)之人可以为禹”。这种矛盾的学说需要得到合理的说明,就必须找到一个使恶转化为善的中间环节。这个中间环节就是“化性”。荀子认为“性”是先天的,后天的东西是人为的,所以他把后天的东西称为“伪”,性与伪是两种不同的东西。先天的情性是不能通过学习的办法使其发生改变的,要改变它只能通过“化”的矣;且化礼义之文理,若是则让乎国人矣。故顺情性则弟兄争矣,化礼义则让乎国人矣。”他认为圣人创立礼义法度就是为了化人的情性的。“古者圣王以人之性恶,以为偏险而不正,悖乱而不治,是以为之起礼义、制法度,以矫饰人之情性而正之,以扰化人之情性而导之也。”(《性恶》)所谓“扰化”即驯化,“导之”即引导人性向善的方向发展。在他看来,君子与小人在天性上是一样的,但是他们追求荣与利的途径则不同,最终出现君子小人的区别。“材性知能,君子、小人一也;好荣恶辱、好利恶害,是君子、小人之所同也。若其所以求之之道,则异矣……君子注错之当,而小人注错之过也。故熟察小人之智能,足以知其有余可以为君子之所为也。譬之越的安越,楚人安楚,君子安雅,是非智能材性然也,是注错习俗之节异也。”(《荣辱》)在《儒效》中又说:“谨注错,慎习俗,大积靡,慢为君子矣;纵性情而不足问学,则为小人矣。”从上面的论述中可以看出,荀子要使人从恶的本性变为具有禹一样的大善之人,其过渡的桥梁,是“化性”。靠什么东西来化性?“注错习俗,所以化性也。”(《儒效》)“明明礼义以化之。”(《性恶》)那些长期一贯的举止行为,渐渐地就会形成习惯,在人身上固定下来,使先天的性得到改变。所以说“长迁而不反其初,则化矣。”(《不苟》)习俗、礼义是社会生活所要求的,是每个人必须要遵守的,否则就没有办法与别人、与社会交往。长期生活在某种习俗、礼义之中,也必然形成某种先天所不具有的习惯。所以说注错、习俗、礼义可以用来化性。荀子把这种长期坚持某种习俗、某种行为方式的过程,称之为“积”,即它是一种逐渐积累的过程。他说:“并一而不二,所以成积也。”这种逐渐积累起来的东西,不知不觉地取代了先天的本性。这就是所谓的“习俗移志,安久移质。”(《儒效》)“习俗移志,安久移质”的过程就是“化”。“教化”、“化性”、“化性起伪”在当时是一个全新的概念,从概念到理论都离不开一个“化”字。荀子爱“化”字是有他的道理的,说他偏爱“化”字也一点都不过分。五、环境对人的影响荀子对“教化”一词敏感,还有一个更为复杂的原因。这就是他发现了思想道德教育仅仅有师长的教导、教诲、灌输是不够的,环境对受教育者的影响力,远大于师长灌输的作用。中国自商朝起,就有了学校,有了教师,有了教学。到了周朝,学校除了传授知识之外,更为重要的是进行道德教育。当时的统治者已经意识到了道德教育的方法,不能只局限于传授道德知识,还要注意人与人之间相互影响的问题。贾宜在一篇题为《保傅》的文章中说,中国在商、周的时候,就有“蚤喻教与选左右”的教育思想。所谓“蚤喻教”,就是对孩子的教育要早,从小就要对他们传授知识和灌输道理;“选左右”,就是对于伴随在幼儿周围的人,要慎重选择,使小孩子从小能“见正事,闻正言,行正道,左右前后皆正人”。这就是说那个时候的人已经意识到人所生活的环境会给人的道德以影响。当我们仔细分析贾宜说的“蚤喻教与选左右”这7个字的时候,我们会惊奇地发现,“蚤喻教与选左右”中所隐含的思想,就是既“教”又“化”。“蚤喻教”所表征的是“教”,是灌输知识,“选左右”所表征的是“化”,“教化”就是“教”与“化”两种因素合成的。荀子生活于公元前四世纪到三世纪,《荀子》成书于公元前三世纪,距离殷周之际少也有八百多年。在这八百多年间,教诲、教导、教训、教育这些词汇、概念早就产生了,而唯独“教化”出现最晚。在教化活动出现一千多年之后,才被人们用“教化”两个字加以概括,其路程何等漫长而艰难!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化”是一种无影无踪、无声无响的变化,同时“化”是一个过程,靠的、能够准确地概括它的特点的词汇来表达它。当人们尚未了解引起这一变化的原因与实质时,人们对于这种变化感到很神秘,或是对于变化的出现感到很奇怪,甚至会认为这种变化是天所引起的,是神在冥冥中的作用。荀子在描述“化”的特点时说:“不见其事而见其功,夫是之谓神。皆知其所以成,莫知其无形,夫是之谓天。”(《天论》)所谓“夫是之谓天”,是说这种现象是天造成的。荀子也认为人能够化于道是最为神秘的事情。他说:“神莫大于化道。”(《劝学》)在本文的前面已经指出,《论语》中无“化”字。但是这并不是说孔子不懂得环境对人会有影响,《论语》中也有记述,孔子认为人与人之间会相互影响的论述。比如,《里仁》中记载了他所说的“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子罕》中记录了他说的“毋友不如已者”。这些论述都表明孔子已经观察到环境会给人以影响。但是第一,这只是对于一种现象的描述,他没有用一个词汇来概括这一现象。第二,孔子对环境会影响人只有很少的描述,基本上没有论述;而对“教”、“诲”、“学”既有大量的描述,更有大量的论述。他为什么不找一个词来对这一现象加以概括呢?大概有三个原因。其一,找不到恰当的语词来概括这一现象,因为对于“化”是由什么原因引起的还弄不清楚。他虽然提出了“性相近,习相远”的命题,认识到人与人的天性相差不多,可是人与人的后天习俗相差很远,但是对于天性和习俗再没有更多的论述。其二,孔子对“教”、“诲”、“学”、“思”这些体现主观作为的灌输接受活动非常重视,相比较而言,对环境会给人以影响重视不够。在《论语》一书中对“教”、“诲”、“导”(即“道”)、“学”、“思”、“省”的论述何其多也,而对环境会给人以影响虽然也已经观察到,但论述很少,只说了“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这一句话。在道德品质的教育培养方面,孔子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制定行为规范、论述君子人格的必备条件、提出修养方法等主观努力作为的问题上,对环境影响的作用基本上没有论述。所以他虽然接触到了“习”的问题,却没有抓住它。孔子的理论体系中不重视客观环境对人的作用。其三,孔子对于神、鬼是否存在持怀疑态度。孔子的学生说:“子不语怪,力,乱,神。”(《论语.述而》)庄子也说:“六合之外,圣人存而不论。”(《庄子.齐物论》)庄子所说的圣人就是孔子,别人把“化”归之于神、归之于天,而神与天都在六合之外,孔子既不相信,也不愿意触及神鬼的话题。孔子重视主观努力的德育思想,对孟子影响很大。《孟子》中关于自我修养的论述很多,对环境影响的论述,相对而言要少得多。不过,孟子在这个问题上,比孔子讲得多一些,他注意到了“化”的问题,承认有“化”的现象。“民日迁善而不知为之者,夫君子所过者化,所存者神。”(《尽心上》)(请读者注意:此句话的断句与《孟子译注》不同———引者注)但是孟子对于“化”的内在实质并不很清楚。在《尽心下》中他说:“充实之谓美,充实而光辉之谓大,大而化之之谓圣,圣而不可知之之谓神。”他承认存在“大而化之”的现象,但没有说明什么是“化”。其实,在孟子所处的时代,环境会影响人的品德和爱好的现象,很多老百姓也都知道了。孟子的母亲之所以搬了3次家,就是为了找一个能够对孟子产生好的影响的生存环境。孟子作为一个思想家、教育家,当然会注意到这一现象。在《滕文公下》一文中他与宋国的官员戴不胜讨论如何能使宋国国君变好的问题。他认为如果宋国的朝廷上大多数人的品德是不好的,那么一个好人怎么能对宋王产生好的影响呢?“子谓薛居州,善士也,使之居于王所。在于王所者,长幼卑尊皆薛居州也,王谁与为不善?在王所者,长幼卑尊皆非薛居州也,王谁与为善?一薛居州,独如宋王何?”这是说只有一个好人形不成好的风气,好人多了才能形成一种好的风气,而只有形成风气才能构成一种环境,对人的影响力才比较大。孟子不仅注意到环境对人会产生影响,同时他也在作一种努力,想找一个词汇来概括这一“居移气,养移体,大哉居乎!”所谓“养移体”,就是营养能改变人的体质;所谓“居移气”,就是生活环境(“居”)能使人的精神面貌、使人的气质在不知不觉中发生变化。所谓“大哉居乎”,就是环境的作用是多么大啊!孟子在这里虽然没有使用“化”字,但是他使用了“居”字,使用了“移”字,用“居移气”概括了环境对人的潜移默化的现象。这表明孟子在试图用一个简单的语言来概括这一现象的意图。孟子也曾用“化”字来表征教育的过程与效果,而且认为“化”是一种较好的教育方法。他在《尽心上》中讲到有五种教育方法,而排在第一位的是“有如时雨化之”。但是,孟子没有把“教”与“化”联缀到一起,而是创造了“教育”一词。但是,不论是“教”,还是“育”,都是人的努力,而不是客观环境所产生的作用。孟子虽然注意到了环境对人的影响,但他与孔子一样,所看重的还是教育者或受教育者的主观作用。我们还必须提到墨子。在孟子之前,墨子也试图对环境会影响人的现象加以概括。墨子把这种现象称之为“染”。《墨子》中有一篇文章名为“所染”。《所染》中说:“子墨子见染丝者而叹曰:‘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所入者变,其色亦变,五入则为五色矣。故染不可不慎也’。”《所染》中也认为君王必然会受到他左右的人影响,“凡君之所以安者,何也?以其行理也。行理性(“性”同“生”)于染当。故善为君者,劳于论人(“论人”即选择人),而佚于治官。”君王左右的人会影响君王的例子表明,墨子所说的“染”,就是“习染”。墨子和孟子试图对环境能够影响人的精神状况加以概括的努力,表明了一种趋势:即关于道德教育的理论的发展,势必要突破孔子只注重教育者主观努力的模式而有所前进,既注重教、注重灌输,同时也能够借助于某种客观的力量来帮助人进行道德教育。这种趋势在《管子》中有非常明显的表现。《管子》成书与《荀子》成书是在同一个时期。《管子》中“化”字出现也十分频繁,有数十次之多。特别是书中对“化”有一个十分详细的解释:“渐也,顺也,靡也,久也,服也,习也,谓之化。”(《管子·七法》)这些解释与荀子对“化”的解释是非常一致的,所不同的只是《管子》的解释很集中,而《荀子》中对“化”的解释是散见的。《管子》中虽然没有出现“教化”一词,但“教”与“化”的连用已呼之欲出。请看《管子·正世》中的一句话:“君道立,然后下从;下从,故教可立而化可成也。”这个“教可立而化可成”与把“教”、“化”二字连用就已经不远了。只要沿着这条思路往前迈一步,教化一词就诞生了。我以为,迈出这最后一步的是荀子。荀子在有些问题上受孔子的影响很大,而在有些问题上与孔子有很大的不同。他也非常重视学习,《荀子》的第一篇文章就是《劝学》。在这篇文章中第一句话就是“君子曰:学不可以已”。但是,以往人们多把“学”与“思”联系起来,孔子讲“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论语·为政》)荀子虽然也不否认“学”与“思”有联系,可是他在讲了“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之后,引申出一个“君子……善假于物也”的命题。他所讲的“物”既包括前人已获得的知识,也包括他在文章中所讲的“登高”、“顺风”、“舆马”、“舟楫”,同时更为重要的是人所生存的环境。为了说明环境对人的重要性,他从南方的鸟、西方的木、麻中的蓬、黑土中的沙、浸入臭水中的芷是如何受到环境影响的,最后讲到人。他说:“故君子居必择乡,游必就士,所以防邪僻而近中正也。”这个意思是说,不仅物会受到环境的影响,人也会被环境所“化”。所谓“善假于物”,就是要善于借助于主观之外的力量,选择能使自己向好的方向变化的环境。正因为如此,荀子所“劝”的“学”,绝对不是只要读书,他在《劝学》的第二段就提出了“化”的问题。“干、越、夷、貉之子,生而同声,长而异俗,教使之然也。”此句中虽然使用了“教”字,而没有使用“化”字,但从全句的意思来看,此“教”字当理解为“化”,至少当理解为教化。因为习俗的形反对把“教”理解为灌输。在“教使之然也”这句话的后面,荀子就指出,“神莫而大于化道”。“化道”就是关于“化”的规律。“神莫而大于化道”是说最为神奇、最为神秘的事情,莫大过环境能使人发生变化。在题为《劝学》的文章中写进了环境对人的影响,写入了“君子……善假于物”,这似乎是跑了题。其实荀子是有意这样写的。它表明荀子重视“化”,重视环境这种客观的力量在人的道德品质形成所发挥的作用。这是荀子对孔子关于如何进行道德品质的教育培养思想的突破,把孔子只依靠主观力量完成道德教育的的模式,变成了依靠主观和客观两种力量来完成这一教育培养工作。他把“化”字作为一个表征人所生存的环境会影响人的精神世界的概念,在自己的著作中反复使用了几十次,十分引人注目。他对“化”字的内涵作了界定,“济而材尽,长迁而不返其初,则化矣。”(《不苟》)对“化”的作用在自己的著作中加以集中的论述,指出了它的特点,围绕着“化”还提出了“注错”、“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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