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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法不责众”现象的社会心理分析对“法不责众”现象的社会心理分析摘要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我国法治社会建设颇有成效。然而,在依法治国的时空条件下,屡次出现的“中国式哄抢”、“中国式过马路”等“法不责众”现象与法治社会的建设背道而驰,心理因素在其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该现象不仅削弱了法律权威性和时效性,还给当前的法治建设埋下隐患。我国目前正处于社会转型期,社会发展进入矛盾集中的敏感阶段。近年来,一些突发的群体性事件体现了我国“法不责众”心理的普遍存在,反映了社会冲突,同时破坏着我国的社会秩序,对维稳工作造成了威胁。无论是官方还是各界学者的态度都已表明,群体性事件已经成为影响中国社会秩序管理的重大问题之一。因此,对于“法不责众”现象的社会心理的研究,不仅有重大的理论意义,还有深刻的现实意义。关键词:依法治国;法不责众;群体性事件;社会心理ASocialPsychologicalAnalysisofthePhenomenonof"theLawDoesNotPunishthePublic"AbstractWiththedeepeningdevelopmentofChina’sreformandopeningup,theconstructionoftheruleoflawsocietyinChinahasachievedgreatsuccess.However,undertheconditionofgoverningthecountryaccordingtolaw,thephenomenaof"noblameforthelaw"suchas"Chinesestylelooting"and"Chinesestylecrossingtheroad"whichappearrepeatedlyruncountertotheconstructionofthesocietygovernedbylaw,inwhichpsychologicalfactorsplayanimportantrole.Thisphenomenonnotonlyweakenstheauthorityandtimelinessofthelaw,butalsoburieshiddendangersinthecurrentconstructionoftheruleoflaw.Atpresent,Chinaisinaperiodofsocialtransformation,andsocialdevelopmenthasenteredintoasensitiveperiodwithconcentratedcontradictions.Inrecentyears,someunexpectedmassincidentsreflectthegeneralexistenceofthepsychologyof"thelawdoesnotpunishthepublic",reflectthesocialconflicts,destroythesocialorderofourcountry,andposeathreattothestabilitymaintenancework.TheattitudesofbothofficialsandscholarsfromallwalksoflifehaveshownthatmassincidentshavebecomeoneofthemajorissuesaffectingthemanagementofsocialorderinChina.Therefore,theresearchonthesocialpsychologyofthephenomenonof"lawdoesnotblamethemasses"hasnotonlygreattheoreticalsignificance,butalsoprofoundpracticalsignificance.Keywords:governingthecountrybylaw;thelawdoesnotpunishthepublic;massincidents;socialpsychology目录TOC\o"1-3"\h\u10037一、引言 引言研究背景——“法不责众”心理普遍存在当前,我国正处于经济、政治、文化和社会现代化的伟大进程中,属于从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型的时期。改革开放40余年以来,随着改革日益深入和经济高速发展,社会利益关系和利益格局不断变化,随之而来的贫富差距拉大、社会分层明显、社会利益矛盾与冲突不断涌现等在发展中未及时消化的社会问题积累起来,且呈进一步激化的趋势。我国于1978年提出“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的法制建设方针,于1997年正式提出“依法治国、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的历史任务。但在法的实施过程中,是否做到了执法必严、违法必究,值得拷问。现实中,对于群体性事件,我国政府往往本着“维稳”观念来“息事宁人”,法律的权威性被削弱。目睹了法律实施过程的脆弱与不公后,民众意识到仅凭个人的力量无法获得公正的对待,“法不责众”心理和群体性违法关系逐渐产生并驻扎在社会中。在缺乏社会沟通和有效宣泄渠道的情况下,民众对法律的信任被削弱,逐渐由通过个体的力量升级为通过集体的力量实现诉求或宣泄不满情绪,旨在寻求来自上层社会的关注和支持。其中最突出的是作为社会矛盾和冲突特殊表现的群体性事件剧增。稳定是改革开放和发展的前提,恶性群体性事件直接扰乱了社会秩序,为我国的维稳工作带来了严重威胁。如何重建法律信仰、根除民众的“法不责众”心理,从而预防和处置各类群体性事件,已经成为当今中国的重大难题。(二)研究意义“法不责众”现象中对违法行为的宽容有违立法宗旨,不利于法制建设方针的贯彻实施,是对法律权威的一种挑战。该现象最核心特点就是违法者所具有的“法不责众”心理。群体性事件是“法不责众”心理普遍存在的现象的典型代表。本文从“法不责众”的相关理论入手,首先分析该现象的本质和特征,再以恶性群体性事件的参与者为研究对象,分析参与者的心理类型及特征,探究该心理的成因进而从法治心理的视角提出破解该难题的对策,以期为消除“法不责众”现象和心理提供借鉴和参考,解决由此产生的带有社会转型时期特点的新问题。“法不责众”属于观念层次概念,亦也属于法治心理范畴,其法治对策如果符合相关心理过程的普遍规律,将达成事半功倍之成效。(三)国内研究现状上世纪90年代中期以后,在改革开放的背景下积累和激化的社会矛盾集中爆发出来,加上民众对法律与政府处理事件的不信任,“法不责众”似乎变成了一条定律,群体性事件出现了加速增长的迹象。这一现象,使得国内许多学者将注意力放在了对该问题的研究上。综合来看,研究角度主要有以下两种。政府处置的角度。该角度的危机处置,大致分为三个阶段:事前预警、事中应对与事后处理。实际上,我国的群体性事件产生的大部分原因是群众的利益受损,而寻求另一种途径维护自身的权益则是事件爆发的直接目的。从危机管理角度出发的学者,注重该类事件的预警机制和从酝酿到爆发过程中的内在规律,强调通过收集和分析群众的舆论信息,来预防群体性事件的发生。另一部分学者则主要从如何处置的角度出发,提出应对和解决群体性事件的基本原则与措施。上述研究角度重点关注在事件发生前、中、后期政府面对以及处理危机的能力。社会转型的角度。从这一角度出发的研究,将群体性事件置于我国改革开放、经济高速发展的大背景下,认为群体性事件是社会变迁过程中,人民内部的矛盾未及时处理而使不满情绪堆积,进而激发利益冲突的群众行为。该角度认为,群体性突发事件的原因是人民内部矛盾处理不当,是传统农业社会向现代工业社会转变过程中具有一定规模和社会影响、干扰社会正常秩序的群众性行为。中国行政管理学会课题组:《中国转型期群体性突发事件对策研究》,学苑出版社2003年版,第50-58页。中国行政管理学会课题组:《中国转型期群体性突发事件对策研究》,学苑出版社2003年版,第50-58页。“法不责众”的起源与概念界定“法不责众”的起源“法不责众”的思想在我国由来已久,是中国古代的一句俗语,意指某种行为即使含有部分不合法或不合理因素,当其具有一定的普遍性或群体性时,法律对其也难予惩戒。作为一种客观存在的法律现象和大众心理,这句话似乎已经成为了大众心照不宣的法律惯例。“法不责众”最早出现于《小五义》第38回中,“智爷去后,先走五十人,喝上不回来了,又走五十人也不回来了。大家一议论,法不责众,全走了。”石玉昆:《小五义》,人民文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169-170页。在法律可以为人的主观意志所左右的封建社会,“法不责众”现象石玉昆:《小五义》,人民文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169-170页。在依法治国背景下的当代社会,“法不责众”现象的合理性与正当性值得认真思考。在法治社会中,法是国家制定的一种需要人人遵守的规则规范。人人知法却不守法,“法不责众”这一落后观念的普遍存在,反映了民众对于法律的错误认知和态度。现代意义的“法不责众”,是建立在民众的行为本身存在不合法或不合理的前提之上的,即这一行为本身就是违法的。崔寒玉:《浅析“法不责众”现象及其利益均衡》,载《法制与社会》2011年第27期,第1-2页。但该行为是以群体为单位发生,人数多、范围广的特点使得此类违法行为无法受到崔寒玉:《浅析“法不责众”现象及其利益均衡》,载《法制与社会》2011年第27期,第1-2页。“法不责众”的概念界定为了在法学领域内探讨“法不责众”,我们需要进一步明确其中字义。何为“法”?此处的“法”应为狭义,即通常人们所说的法律。仅指国家制定或认可的,由国家强制力保证实施的,以规定当事人权利和义务为内容的具有普遍约束力的社会规范。这里所说的法律不包括各种正义原则和道德理念,也不包括尚未上升为法律的党和国家的方针政策。何为“不”?“不”在此可拆解出多层含义,如不受责、不可责、不应责。法不责众可以解释为“法本应责之,但因犯者众多,故免其责”,所以,“不”在这里的意思不是“不应责”,而是“应责而不受责”。刘硕:《“法不责众”的成因与矫正》,载《东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年第18卷,第102页。何为“责”?“责”与生活中的责罚有相似之处,但并不包含生活上、道德上的责罚、指责等含义。它仅指当人们触犯法律时,受到的来自法律的不利益。何为“众”?“众”是相对的概念,没有一个固定的标准。一般来说,法不责众多出现在一些群体性事件中,因此“众”在本论题中特指因某些原因导致特定或不特定人临时形成的群体。除上述对“法不责众”的字义理解以外,笔者认为,对“法不责众”现象的范围也需要明确。此现象包括两层含义:一是指有法不依、执法不严的现象本身;二是指“法不责众”的心理普遍存在的现象,常见于群体性事件。明确界定“法不责众”现象的概念,有助于我们在不同的情境当中对其进行分析。“法不责众”现象存在的原因不得不承认,“法不责众”的现象在日常生活中的某些时候都是客观存在的。但可以确定的是,我国没有一部法律法规提出过“法不责众”这一概念,更别说将其成文为法律规则实际应用到司法实践中了。它仅仅是隐藏于人们潜意识中的普遍认同,而这种现象得以存在的原因是多方面的。群体违法成本小人既是规则的制定者和理性的遵循者,也是利益最大化的追求者。利益,指对于作为主体的人来说所需求的、向往的、即得的一种有体的、现实的或者无体的、潜在的满足以及得到满足所必须的手段与措施。张文显张文显:《法理学》,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年版。以“中国式过马路”为例。在大街上,只要有一个人带头闯红灯,后面立马就会有人跟上,违法单位由一个人变为一群人。其实大家都知道闯红灯是不对的,许多人并不想违反规则,只是有随大流的心理:别人这样做了都没事,那我这样做应该也没事,而且还不用等。在此情境下,人们对于受到法律制裁的预期概率几乎为零。他们默认集体闯红灯不会受到惩罚,还能给他们带来快速穿过马路的利益。利益权衡之下,闯红灯似乎是最聪明的选择。由此可见,轻微的违法不仅可以带来更大的收益,而且由于是集体违法,其受到法律追究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从而导致其违法成本大大降低。当群众利益与社会规则相冲突时,执法者对违法行为的“不责”,会由于“破窗效应”的影响破窗效应理论认为,环境中的不良现象如果被放任存在,会诱使人们仿效,甚至变本加厉。,就有更多潜在的“利益追求者”加入到违法的行列中来,这种恶性循环就造成了现实生活中的“法不责众”破窗效应理论认为,环境中的不良现象如果被放任存在,会诱使人们仿效,甚至变本加厉。纠正群体违法成本大一个国家的法律在社会生活中被实际施行的程度是衡量该国法律是否正当、有效的重要标准。在特定环境下,影响法的实施的因素有很多。在“法不责众”现象中,执法部门执法不力,与执法成本较大有脱不开的干系。执法成本是指政府为保障法律的实施、适用而支付的所有费用,包括法律宣传、人员配备、执法监督、司法裁判等诸方面的投入。鲍运捷鲍运捷:《“法不责众”现象的法理学思考》,淮北师范大学2012年硕士论文,第23页。一般来说,当执法成本尚在可接受范围内的情况下,执法部门都会严格执法。但当执法成本接近甚至超过可用资源极限的时候,执法部门可能就会进退两难,从而采取得过且过的消极处理态度。当然,采取消极处理方式的前提是违法行为的社会危害性不大。而“法不责众”行为一般都具有数量大、范围广、取证难、违法程度轻等特点。因此,如果要加大执法力度,对违法群体中的个人一一进行处罚,就会面临打击面积大而执法司法资源不足、取证困难等问题。这意味着执法部门需要在资源不足的情况下增加执法成本,这种做法必然也将影响法律实施的效率和有效程度。因此,由于我国现有资源不足以满足惩处所有违法行为的成本需要,当执法遇到参与人数多和影响范围广的群体性事件时,法律制度也束手无策。执法部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处理方式,结果是群体违法不被“责”,从而造成并放任了“法不责众”现象的发生。良好法治环境的缺失法的有效运行依赖于良好的法治环境,良好的法治环境不仅有利于推动法的运行,还关系着着人民的合法利益的维护以及社会的和谐稳定。在当代社会中,随着依法治国理念日渐深入人民群众,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也成为民众的期望所在。然而,我国目前的法治环境亟待完善。法律具有滞后性,这意味着法律自身存在着空白和漏洞。随着社会的发展,人民群众产生了新的利益诉求,对此,如果法律没有相关规定,相关部门就会因无法可依而无法及时应对,甚至选择了错误处理方式而导致更严重的后果;另一方面,如果有相关规定,但不适应当前的社会发展状况时,相关部门据此作出的决策可能无法满足人民的利益需要,人民就会以朴素的法感情来对抗不完善的法律。无论是哪种情况,法律都会处于一种尴尬的境地。在行政领域里,执法不严、司法不公的现象仍未得到有效遏制,法律权威和司法公正仍然受到人情案、关系案、金钱案的影响。通过分析不难发现,执法者对违法者姑息迁就,不愿管、不敢管、懒得管,是“法不责众”现象愈演愈烈的重要原因。龚志宏:《论依法治国视野下的“法不责众”现象》,载《济源职业技术学院学报》龚志宏:《论依法治国视野下的“法不责众”现象》,载《济源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6年第1期,第71-74页。“法不责众”心理普遍存在的现象的分析——以群体性事件为例虽然现实中客观存在的“法不责众”现象都是一些社会危害性小的轻微违法行为,对于那些群体性事件,即使人数众多也会依法惩处,但不可否认的是,群体性事件中无直接利益的参与者都具有一种“法不责众”的心理:参与者往往认为“参与的人那么多,又不止我一个,政府肯定不会惩治这么多的人”。由此可见,“法不责众”现象不仅仅是“中国式哄抢”、“中国式过马路”,还有性质更为恶劣的群体性事件。在过去的20年间,我国发生的典型群体性事件有瓮安事件、孟连事件、陇南事件、出租车罢运事件等。本论题以瓮安事件为例,通过分析“法不责众”事件参与者的心理,进一步探究其成因。2008年6月21日,李树芬和朋友王某一起出去玩,同李树芬的男朋友陈某及朋友刘某在河边闲谈时,跳河身亡。根据调查结果,瓮安县公安局认为李树芬跳河死亡一事属自杀,不构成刑事案件,并将调查处理意见及时告知了死者家属,死者家属怀疑是奸杀,要求进行DNA鉴定。6月25日下午,黔南州公安局派出法医对死者进行复检,系溺水死亡。死者家属当时对该结果表示接受,但拒绝安葬死者,要求公安部门责令王某、刘某、陈某等人赔偿50万元。当天下午死者叔叔遭到不明身份的人暴打,这让死者家属心头原本就难以散去的疑虑更加浓重,许多旁观群众对死者的死因和公安机关执法的真实性和公正性产生了怀疑。6月28日16时,死者亲属邀约300余人在瓮安县城游行,部分群众尾随队伍前行,声势越来越浩大。16时30分许,游行人员到县公安局办公楼前聚集,公安民警随即拉起警戒线并开展劝说工作。在少数人的煽动下,一些不法分子用矿泉水瓶、泥块、砖头袭击民警,并冲破民警组成的人墙,闯入办公楼内打砸办公设备、烧毁车辆,并围攻前来处置的公安民警和消防人员,抢夺消防龙头,剪断消防水带,消防人员被迫撤离。20时许,不法分子对瓮安县委和县政府大楼进行打、砸、抢、烧,一度冲击临近的县看守所,整个过程持续近7小时。群体性事件参与者的社会心理分析在群体性事件中,除了最原始的发起人和组织成员以外,还有许多不明真相的非直接利益关系者。顾名思义,这些后来的参与者与发起人之间并不相识或没有直接的利益相关。他们之所以会参与到事件当中,心理因素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李树芬的溺水死亡从一件证据充足的意外事件演变成一起严重的大规模打、砸、抢事件,背后参与者的心理也值得我们深思。工具理性工具理性是与价值理性相对的概念,指为了达到想要的目的,在行动前和行动中对成本和收益的大小进行权衡,考虑各种可能的手段及其效果,并选择最有效的方式行动,从而确保自身利益最大化,而无论手段是否正确。工具理性是一种纯功利的理性思维,这种思维缺乏价值理性且漠视人的情感和精神价值,容易对法治与道德造成威胁。公民在现理性思维的驱动下,会逐渐摒弃法治背后的公平、正义等价值,转而信奉“利益至上”原则。王立峰,潘博:《“法不责众”的博弈心理与法治对策》,载《国家检察官学院学报》2016年第3期,第58页。大多数情况下,一个能够独立思考的人都不会做出像打、砸、抢、烧等明知违背常理或者社会规范的事情。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参与到游行当中,即使是与政府对抗,也是行侠仗义。所以当有一群人都这样做,而且未造成相应后果并能以此体现自己的正义价值的情况下,利益最大化的工具理性思维就会占据人们的头脑。“利大于弊”的表象就像一块肉吊在人们面前,驱使人们参与到行列当中。从众心理放在群体的背景下,从众心理指个人受到外界的影响,抛弃了独立的价值判断,而使自己表现出符合于舆论或多数人的行为方式,以使自己与群体中的绝大多数人保持一致。这是一种十分普遍的心理现象。个体在理性的情况下,很容易判断一件事情的是非对错。但是处于人群之中时,人们即使知道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群体的判断是错误的,当外界要求个体公开做出选择时,个体仍然会倾向于群体的判断。这是因为,人们发现自己不合群时,往往会下意识地调整自己的行为和表现方式,通过与他人保持一致来获得一种在心理上“没有错”的安全感和认同感,以确保自己不是孤立无援的状态。由此,在还未分清群体判断的是非曲直之前,人们就已经先行否定了自己而选择了随大流。从众心理产生的原因,主要有以下三种。一是出现了个体行为的参照。在瓮安事件中,许多参与者对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不了解。由于缺乏事实真相的正确引导,参与者无法对面前的状况做出客观正确的判断,暂时地失去自我意识和独立思考的能力。此时参与者就会下意识地以大多数人的行为作为自己行为的参照,加入到群体当中。二是群体压力。对于正在观望或犹豫的个体,群体高昂的情绪会在无形之中影响和推动着他们。对个体来说,始终存在着对融合群体的渴望,而群体意见一致性的机制又明确给了个体以压力。这体现的是人们对偏离群体的恐惧。三是大规模群体的凝聚力。与“人多力量大”同理,群体性事件中,聚集起来的群体具有较强的号召力,人们也愿意主动跟随强势的一方。死者家属邀约游行的三百余人都与他们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这使得这个临时的群体具备较强的号召力和凝聚力,从而产生了大规模的从众行为。朱莉娅:《重大群体性突发事件参与者心理和行为特征研究》,上海交通大学2013年硕士论文,第23页。法不责众心理群体性事件的参与者普遍认为,只要群体的人数够多,规模够大,场面够混乱,每个人都在做着一样的事情,责任应该由整体来承担,而不会追究到参与者头上。法国学者勒庞认为,“我们的行为通常是受我们的价值观、道德规范,以及我们成长过程中所习得的社会规范制约的。但在群体的情境下,我们有时会失去对自己行为负责的感觉。我们的控制系统被削弱,而攻击性的冲动被自由地释放出来,结果可能会导致暴力和不道德的行为。”[法]勒庞:《乌合之众》,冯克利译,中央编译出版社2004年版,第34页。在面对同一件事情时,群体中的个体的心理活动与单独个体的心理活动相去甚远。通过对自身或生活经历的分析也可以得知:在群体中的个体不会过分担心个人行为会造成的后果,所以他们往往会比独自一人时更加[法]勒庞:《乌合之众》,冯克利译,中央编译出版社2004年版,第34页。法不责众心理实质上是一种藏身于“众”的侥幸心理,这种侥幸来自于由“众”带给个体的去个性化,即匿名性。群体性事件的参与者人数越多,个体匿名的可能性越大,隐匿于群体中的个体就越安全。在鱼龙混杂的情境中,匿名性使得个人的身份变得模糊不清甚至隐蔽,带给参与者一种能够免除责任的安全感。与此同时,个体责任向群体的转移减弱了参与者的责任意识,从而使参与者在心理上感到解脱。在瓮安事件中,刚开始游行时人数只有约300人,而人数聚集最多时达上万人,在这过程中不乏有义愤填膺地对警方和公物实施打砸抢烧的危害行为。然而,在接受调查时,这些勇敢的参与者们却反复强调,这些行为不是自己一个人做的,每个人都做了一样的事情,责任应该由每一个人承担,不能只针对自己。这就是典型的法不责众心理。群体情绪感染群体情绪感染,是指一群情绪激动的人的状态和行为,吸引了原来无动于衷的旁观者,使他们的情绪受到影响并加入到群体中,从而使整个群体的情绪渐趋统一。群体是由多个个体组成的。在群体的行动中,个体会不断地受到其他人的声音、表情和姿态的影响,某种情绪开始在每个个体之间传播。在通过不断重复的情绪感染、复制、传播之后,这种情绪就会变成该群体的主流情绪。此外,在很大程度上,情绪感染的效果是通过群体中的个体容易接受暗示和进行相互模仿来实现的。在非强迫的情况下,个体的心理也会受到暗示者表情、动作或语言的有意无意的影响,受暗示者在认知模糊的状态下接收了暗示者的信号,并按照所暗示的方式再现他人的行为。冯志栋:《社会学视角下的泄愤型群体事件研究》,山西大学2012年硕士论文,第17页。冯志栋:《社会学视角下的泄愤型群体事件研究》,山西大学2012年硕士论文,第17页。在瓮安事件中,一个百人游行之所以会演变到不可收拾的局面,原因之一就是参与者之间的相互感染。在人们对政府不信任的背景下,相关部门的信息发布不及时,反馈渠道不畅通,谣言在失去理智的参与者之间大范围传播,更加激发了群体的愤怒情绪。在群体情绪的感染下,在骨干成员的暗示下,围观的普通群众也成为了群体事件的参与者。借机发泄心理总体来看,群体性事件的起因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最多起到一个导火线的作用,但是对事件起因的探讨不能只停留在表面。从根源上看,事件背后有更深层的社会原因。一方面,中国正处于社会转型期,社会阶层分化,人们在社会发展中收益不均,贫富差距明显,加上社会与法律保障制度的失能,人们的社会不公感和相对剥夺感逐渐强烈,对社会的不满也日渐积累,为群体性事件的发生奠定了基础。另一方面,地方政府长期的行政不作为、乱作为,使民众无法通过正常合法的渠道去保护自己的合法利益,极大地损害了政府的公信力,民众对政府的不信任感日渐加强。在各种渠道都处于闭塞状态的情况下,各种利益群体便会寻找和利用可能的机会,表达自己的诉求,而群体性事件的发生正好为他们提供了一个契机。瓮安事件中,参与者大多是十几岁到二十几岁的学生和社会青年。这个年龄段的人群正处于性格形成时期,最容易产生蔑视社会秩序的心理。处在同样的社会现状下,面对着各种社会问题,年轻一辈的青少年会比上一辈的人更加冲动,他们更愿意主动站出来挑战权威,与政府对抗。他们对公职人员与公物实施的打砸抢烧都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愤怒与不满,并不存在任何的政治意图,借机宣泄的心理表现得淋漓尽致。在当时,瓮安政府的腐败是人尽皆知的事实。政府即使在查清事实后出面“辟谣”,也得不到群众的信任与支持,反而被认为是用以推卸责任、掩盖真相的借口,加剧了群众的愤怒情绪。(二)参与者心理的成因探究社会分层刚性化带来不公平感美国政治学家塞缪尔·亨廷顿曾指出,“一个高度传统化的社会和一个己经实现了现代化的社会,其社会运行是稳定而有序的,而一个处在社会急剧变动、社会体制转轨的现代化之中的社会,往往充满着各种社会冲突和动荡。”[美]塞缪尔·亨廷顿著,李盛平等译[美]塞缪尔·亨廷顿著,李盛平等译:《变革社会中的政治秩序》,华夏出版社1988年版,第40-41页。社会分层最积极的作用是能够促进社会的流动。一方面,利益的差别化会激励人们通过自身努力,从低阶层向高阶层流动;另一方面,它使社会具有竞争性,优胜劣汰的生存法则决定了若想长期处于高阶层必须取决于自身的努力,而非其他非个人努力的因素。但是,该积极作用发生的前提是阶层之间具有流动性。如果社会阶层间的流动十分困难或者根本没有流动的可能,社会分层就会刚性化,进而转变为社会分化,使各阶层之间的冲突加剧。有学者认为,我国进入90年代以后,新的社会结构性屏障开始形成。由于对资源和权力的垄断,以党政官员为代表的上级阶层在社会流动中表现出强烈的封闭性和排他性。随着屏障的日益加固,下层阶级向中上层阶级流动的机会和可能性越来越少。除此之外,文化资源屏障与工作机会屏障也使得上下层阶级之间分隔开来。最底层的成员既没有权力、经济和文化资源,也没有社会关系,他们若想摆脱限制向上层流动,仅凭个人努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近年来发生的各种群体性事件,参与者多为社会底层人员。他们对于自己所处的社会阶层、所受到的社会待遇感到不公平,对于自己和亲人的前途又由于社会分层的刚性化而感到无望却又无力改变。低下的社会地位和困难的生活状态使他们长期处于理想与现实的夹缝和对所处境地的不满之中,负面情绪得不到正确疏导,内心的不公平感就会随着时间演变为对社会的仇视心理。此时,社会发生的特定事件就会成为他们发泄不满的诱因,他们便成为了群体性事件最积极的参与者。交流渠道不畅引发社会不信任感信任是良好社会关系建立的基础,缺乏信任则是造成社会关系紧张甚至引发冲突的重要原因之一。在官民关系里,建立信任的主要方式就是群众有向政府表达利益诉求的渠道,政府也要有相应的反馈机制。群体性事件的爆发,需要这样那样的“导火索”,但根本上还在于群众利益诉求机制不畅通,其合理诉求的表达、反馈渠道不畅,长期得不到党政部门及时的、有效回应和重视,以致干群矛盾、警群矛盾持续累积,最终酿成冲突和对抗。孙珠峰:《预防和处置特大规模群体性事件研究》,郑州大学2010年硕士论文,第32页。随着经济发展和法制化进程的加速,人们对于平等公正的法制社会环境的期待在不断提高,表达诉求的欲望大大增强,还有部分群众对于政府政策的制定和实施想要提出一些自己的建议。当利益受损时,他们也需要合法有效的途径来维护自己的权益。遗憾的是,有些基层政府并不具有回应民意的意识,导致群众在信访和司法两条途径都无法表达自己的利益诉求。由于政府决策不透明、诉求表达渠道不畅和政府反馈机制不健全等,官民沟通不到位,信息无法及时正确传递,群众便陷入了无法进行政治参与和利益表达的困境。在发生偶然事件时,利益受损的群众就会在第一时间自觉或不自觉地组成互助团体,试图通过非理性的方式引起政府的关注,造成群体性事件的爆发和升级。通过给政府施加压力,迫使政府作出对其有利的决定。据瓮安县信访局统计,2006年1月至2008年6月,瓮安县信访局接待的群众来信来访共670件,办结122件,办结率仅为18.2%。数据表明,群众利益表达和诉求机制存在严重缺失已经成为引发社会冲突的重要因素。基于参与者特征的预防和处置对策通过前文可知,“法不责众”心理普遍存在的群体性事件,看似偶然的背后除了引爆事件的导火索以外,还暗藏着许多心理因素和社会问题。在一般的群体性事件的处理当中,政府较为关注的是生命财产的安全和制度的制定与修改,如完善诉求表达渠道等,而对公众的心理问题常常以事后安抚了事。仅仅以平息事件作为工作目标,并不能够杜绝该类事件的再次发生。因此,政府在完善相关制度的同时,还应该关注社会心理状况,并结合两者制定出符合实情的处置对策。任何群体性事件爆发之前,必然会出现各种征兆。如果具备了完善的预警机制,就可以尽早发现事件的苗头,对群众的心理和行为选择有了预判,这时有针对性地介入能够及时化解矛盾,将群体性事件扼杀在摇篮中;如果具备了完善的应对机制,即使群体性事件已经发生,也可以及时进行处理,使群众的从众、模仿行为和情绪蔓延得到控制,避免事态的进一步发展,将事件的危害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最后,还应该具备完善的处理机制,对违法人员依法进行处置,在回顾事件过程后,总结工作经验,及时完善不足之处,避免处理不当而埋下隐患。综上所述,符合实情的处置对策,需要包括三个方面:预警机制、应对机制、处理机制。建立健全预警机制所谓预警制度,指在需要提防的危险发生之前,根据以往的总结的规律或对所收集信息进行研判而预测出的可能性前兆,向相关部门发出紧急信号,报告危险情况,通过这种方式警示相关部门和社会各界做好防范工作,从而最大程度的减轻危害可能造成的损失的机制。首先,从源头开始,就是政府需要做好信息公开的工作,完善自己的预报能力。信息公开是政府工作中的关键部分,这需要政府做到重大决策举办听证会,听取群众的意见和建议,使群众有政治参与的机会。在重大政策正式颁布实施之前,通过互联网、宣传栏等方式及时发布有效信息,保障群众的知情权,确保信息公开透明,尽早使群众对与自身利益和社会生活息息相关的改动有所了解。群体性事件升级的原因之一是群众受谣言蛊惑而加剧内心不满,信息公开不仅能够提高群众对政府的信任感,而且有利于制止谣言传播,及时消除人们心中的疑虑。其次,建立信息收集机制。当今社会是信息化的社会,许多工作的展开都离不开信息作为支撑。而预警机制的建立,更是要在掌握充足信息的基础上才能进行科学预警。张百杰张百杰:《转型期中国群体性事件研究——基于法社会学的研究视角》,吉林大学2011年博士论文,第132页。最后,做好信息研判工作。对于所收集信息反映的情况,如果能够立即处理的就及时处理,将矛盾化解在幼苗阶段,降低事态严重化的可能性;对不能够立即处理的情况,可以组织有关部门进行风险评估,期间需考虑各种可能的影响因素,并对各种可能的发展方向制定相应的应急预案,以便于事件发生时能够及时、精准地应对。另外,政府还应定期组织心理专家与学者对社会心理趋向与状态进行调研,充分了解群众的心理需求和社会期望,预判群众的思想变化,并以此作为决策和执法的参考因素。预警制度的作用是在事情发生之前就有所防范,并在苗头出现时及时扑灭。这要求政府相关部门能够在事件的酝酿阶段就能够及时发现、尽早介入,通过所收集的信息判断事件诱因以及事件发生或可能导致事态恶化的关键因素或关键人物,并快、准、狠地采取相应的处理措施。除此之外,对于关键人物的心理疏导工作也需在此阶段完成,以免事件相关人员的情绪感染范围不断扩大。如此才能够充分体现预警机制的优势。建立健全现场应对机制群体性事件中,除了组织者以外,参与者几乎都是与当事人没有直接利益关系的普通群众。前文已经提过,这些基于各种心理加入的参与者,都具有相同或相似的利益诉求,且通过正常的渠道无法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所以,针对参与者心理特征采取应对机制的前提,就是上一点所说的信息公开和拓宽沟通渠道,防止群众不满情绪因无处宣泄而累积爆发。对于事件进行时的应对,则应从心理入手。群体性事件的规模之所以会迅速扩大,是因为个体与个体之间、个体与群体之间的情绪感染、互动和模仿。面对这种情况,必须针对参与者的心理特征,通过各种措施,消除特定的某种心理影响。群体性事件中围观的普通群众极易受到群体情绪的感染,无意识地降低理性,对自身的思想和行为失去控制能力。从观望到参与,是群众的非理性的冲动产生的酝酿阶段,是我们可以着手实施应对措施的大好时机。在这个阶段,必须仔细观察群体心理和情绪的走向,以应急预案为指导,消除个体之间、个体与群体之间学习和互动的可能性。本文针对群体性事件参与者最主要的三个心理特征,即情绪感染、从众心理、法不责众心理提出对策。群体情绪感染是使旁观者产生冲动的主要原因。受到激昂情绪笼罩的群体,人数越多,情绪感染力越强。为了防止旁观者受到群体情绪的影响而成为参与者,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们开始互相暗示和模仿之前劝导他们脱离目前混乱的处境,从而抑制他们的合群冲动。要注意的是,劝导者必须采取正确的方式进行引导,以平等对话的方式参与沟通,避免因强迫而使被劝者产生逆反心理。从众心理是事态恶化的原因之一。群体事件中的追随者往往与没有明确的参与动机,他们在面对突发事件时缺乏思考,并在群体压力下失去了理性判断的能力从而盲目追随群众。因此,要消除从众心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引导人们独立思考,抑制从众本能。在引导时,需要针对参与程度不同的策划者、组织者、个体参与者采取不同的方式教育。同时,还应及时将政府积极处理事件的信息及时传达给群众,避免妖言惑众,促使从众者回归理性。群体性事件中的相当一部分人是带着法不责众的侥幸心理参与到事件当中的。对于这样的错误心理,政府要发挥强制力的作用,不能因为人数多、麻烦大就妥协放过那些本应受到惩罚的人。一旦让参与者看到自己的违法行为不会被追责,他们会更加肆意妄为。因此,对于首要的破坏分子,必须加大惩罚力度,一是使其得到应有的惩罚,二是杀鸡儆猴,对浑水摸鱼的人产生威慑作用。对于试图投机取巧的人,不仅要惩罚,还要没收非法收益,让他们无利可图,以此破除参与者的法不责众心理。在现场应对机制这一点上,或许我们可以从日本“DJ警察”制度中寻找借鉴。“DJ警察”即“心理诱导部队”,是在日本兵库踩踏事件发生之后,为避免再次发生踩踏事故而设置的。考虑到对社会转型时期维稳任务的需求,我们可以效仿该制度,依托正常地方治安管理机构,在编制中加入熟悉群体心理过程、专司心理层面执法指导的子部门,配置扩音器、执法记录仪等相关器材,并制定相关的出警、现场处置、报告等一系列具体流程,以便针对群体性事件、踩踏、哄抢等进行第一时间处置。同前注8,同前注8,王立峰,潘博:《“法不责众”的博弈心理与法治对策》,第61页。建立健全事后处理机制群体性事件的爆发反映了社会下级阶层人群对现实生活状态的不满,事件结束只能说明矛盾暂时得到缓和。风平浪静并不意味着结束。经过政府的控制,事件参与人员的情绪会逐渐平缓,但若政府事后处理不当,群众对政府的态度和看法未能从根本上有所转变,群体性事件就会有再次爆发的可能。因此,事后处理机制是消除事件不良影响,恢复社会秩序的重要步骤。首先,“说话算话”,积极解决群众反映的问题。群体性事件是矛盾积累到一定程度的结果,所以对于在处理事件的过程中对相关问题所做出的承诺一定要积极兑现,而不能说空话,让群众感觉自己上当受骗。否则不仅会降低政府的公信力,还有可能激怒群众,使冲突再次升级爆发。对于不能够即时解决的矛盾,则一定要向群众说清楚,做好沟通工作,争取获得群众的理解与支持,并在后续跟进的过程中定期向社会反馈工作的进展。但对于一些不合法、不合理的要求,应该明确拒绝,同时要说清楚拒绝的原因,而不能听之任之,助长了别有用心之人的火焰。其次,保持官民沟通渠道的畅通。沟通渠道,除了方便群众表达诉求和想法之外,还有及时发布政府信息的作用。谣言在任何时候都能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若渠道受阻,真实正确的信息不能够及时传达给群众,即使事件已经平息,一旦谣言开始泛滥,群众当中就有可能再次掀起滔天巨浪。事态的恶化少不了某些信息的大肆传播,而普通群众难以辨别信息的真伪,因此政府应该及时通过各种媒体,将官方消息传达出去,群众对事态的发展有了清晰准确的认识之后才不易受到谣言蛊惑,从而铲除异常行为的产生土壤。最后,及时进行心理疏导和心理干预。事情平息之后,参与者内心的不满和愤懑情绪并不会随着事件的停止而消失。为了预防群体性事件的再次发生,政府部门需要持续关注这个群体的心理状态,做好情绪追踪。尤其是事件核心的关键人物,他们的不良情绪最多最大,必须重点关注和干预,以免心理危机再度爆发。一个人的行为,是由他的思想支配的,而他的心理变化又能够影响思想的改变。为了避免事件再次发生,政府应该成立相关社会组织、心理咨询团队,定期对利益受损的群体进行心理咨询和精神安抚。通过这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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