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塞姆·基弗人类情感

摘要安塞姆·基弗是二战后拥有深刻影响力的德国新表现主义的代表性“巨人”艺术家，他的艺术作品中多以神话和对德国历史的追溯与情感的表现为主题，他的艺术观念复杂却又各自独立，使得基弗的作品透着耐人寻味的悲剧性精神内涵。文章以介绍基弗的艺术背景为基础，引出基弗这种以独特的暗喻悲剧性手法视角表达对二战后德国的历史和人类命运的关注，再从基弗不同时期的思想表现、灰色调以及综合材料的运用这三方面入手，收集、剖析一些代表性作品中蕴含的悲剧性精神内涵给人们带来的深刻的思考。最后分析总结基弗作品中悲剧性情感的审美价值以及基弗区别于其他艺术家的悲剧性表达魅力。关键词：安塞姆·基弗；悲剧性；人类情感

AbstractAnsemkieferisarepresentative"giant"artistofGermanneo-expressionismwithprofoundinfluenceafterthesecondworldwar.Mostofhisartworksarethemedwithmyths,tracesofGermanhistoryandexpressionsofemotions.Hiscomplexbutindependentartisticconceptsmakekiefer'sworkshaveanintriguingandtragicspiritualconnotation.Articleonthebasisofintroducedkieferartbackground,kieferthederivationofauniquewaytometaphortragicperspectivetoGermanyafterworldwariihistoryandhumandestinyattention,andthenfromtheperformanceindifferentperiodsofkieferthoughts,graytone,andcompositematerialsusingthethreeaspects,collection,analysisofsomerepresentativeworksoftragicspiritbringstheprofoundthinking.Inthefinalanalysissummarykiefertragicemotionintheworksofaestheticvalueandthetragicexpressionthatkieferisdistinguishedfromotherartists.Keywords：Anselmkiefer;Thetragic;Humanemotions目录TOC\o"1-3"\h\u引言 引言随着信息技术的进步，人们通过各种方式看到艺术作品的原作，使得现代人们更注重精神性的探索。优秀的画作会把观者带入艺术作品的世界并且产生观感。德国新表现主义艺术家安塞姆·基弗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所创作的表现主义画作带有浓郁的个性化气息且透过作品会引起人们对生命的思考，引导人从悲剧性美学的层面探索、唤醒人类情感意识。亚氏在《诗学》中描述到：“悲剧是对于一个严肃、完整、有一定长度的行动的摹仿且摹仿方式是借人物的动作表达来引起怜悯与恐惧来使这种情感得到陶冶。”[1]这意味着情感的陶冶可以让观者体会到困境的严酷和人的精神的伟大，所谓的置之死地而后生，从而在精神方面得到提升。从对安塞姆·基弗的大量作品的艺术分析中可以观察到其作品表达主题不离“人类情感的表达”。通过这类作品强调和说明基弗作品中以悲剧、沧桑作为唤醒人类情感意识的主题内涵。基弗所独有的艺术品味和深刻内涵引起各方人士的关注。仅从我所了解的资料来看，各方研究者对其作品材料、色彩的运用、大层面的精神探究的研究较为丰富，但并未有特别针对基弗作品中的某一特性进行研究的文章。故本文试图从基弗作品所表达的精神内涵出发，从悲剧性美学角度来浅析基弗独有的艺术魅力。一、安塞姆·基弗的艺术背景（一）基弗——站在废墟上的诗性画家安塞姆·基弗在德国是一位著名的表现主义艺术家。基弗自出生便生存于战争时代，烽火硝烟的年代在小基弗眼里不是倒塌的房屋就是烟火炮弹，娱乐项目也是基于废墟组成的“游乐园”。受到从事美术事业的父亲影响，他自小就接受了不同程度的艺术熏陶。早期他选择法律专业学习，再是投入到艺术进修的道路。可以说基弗的生活经历丰富多彩却又坎坷，这为未来他所创作的作品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奠定基础。他的知识体系丰富而复杂，囊括天文学、神话、宗教、历史、弦理论等，基弗以艺术家和哲学家相结合的思考方式，再加上带入自身体验完成对艺术的思考，创作一幅幅画面上、视觉效果上都充满了精神性内涵和哲学思考的艺术品。独特的成长经历不但给予基弗无穷的创作灵感。独树一帜的创作思路更是奠基他今后在艺术界所获得的成就。安塞姆·基弗站在德国历史文化的高度，通过作品反思历史、探寻宇宙星云、民族文化根性，使他成为了德国新表现主义艺术中的代表人物并被誉为“成长于第三帝国废墟之中的画界诗人”。（二）基弗艺术中的精神内涵安塞姆·基弗出生于二战后的这段得天独厚的经历也意味着他阅历了各色人类颠沛流离的生活状态，从而本能的对罪恶的历史记忆深刻，所以基弗在艺术生涯中不停歇的探究人类情感变化和对人类处境的思索，进而探究人类乃至整个世界的精神渊源。而基弗能顺利对精神内涵探索是基于他一直不中断的对宇宙、宗教、文学、法学等知识的学习。早期基弗所学的法律在他艺术道路上起到了关键作用，使他艺术一直充满了理性的光辉，但是他对待创作材料、主题、技法、艺术语言的表达又是热情、狂放的，在他的艺术作品中画面充满自由、随意，给予人强烈的视觉冲击。理性和感性相互吸引、制约推进了基弗的艺术成长，构成了基弗艺术的独特性。另一方面，基弗的色彩基调基本是灰色调，给人第一眼的视觉冲击就是充满矛盾、悲伤、绝望，却又能从中吸取到对生活的希望。这也是基弗与其他艺术家不同的一点，他通过负面情绪的描写激发人类内心深处的情感，从发泄到醒悟，让人类看清和正视历史、自身的本性，重新锻造全新的自己。这体现在基弗作品中凝固的建筑、自然、静物的悲剧性精神使人感知并获取的力量。基弗画出了沉默，这种封闭式的叫喊的表达方式充斥着无力与无倦的探索欲望。安塞姆·基弗作品中的悲剧性（一）基弗在艺术作品中不同时期所表现的“悲剧性”“作为一个具有责任感的德国艺术家面对自己所处的时代注定是严肃和具有悲剧性的面对这段历史。基弗的热情是悲剧的热情。”[2]从安塞姆·基弗的纪录片可以了解到他的作品创作思想分为三个时期，随着思想的进一步提升，基弗作品中的“悲剧性”观念在表达上也逐渐成熟。1969-1980年基弗确立了个人的艺术表达风格，并创作《荒野边境》、《占领》、《德国的精神英雄》等画作。特别是在由多个单元构成的系列作品《占领》中的人物永远都有一个动作：右臂笔直，高高抬起。安塞姆·基弗将纳粹礼高度地抽象化成纳粹时期德国的一种代表符号，它透露着个体生命中人性的荒谬。从这可以看出他坚定的个人艺术风格和独特的艺术眼光，从露骨的主题、黑白灰调色彩、德国历史时代特征等追溯历史，烘托纳粹时期的罪孽，宣泄伤痛，引起人类产生悲剧性情感共鸣，仿佛身临其境回到二战后真正的废墟之境，初期基弗的对于作品的悲剧式表达是通过肉眼可见的技巧、色彩、构图形成的，简单直观的让观者明白领悟到基弗的意图，最出彩的地方是在初期的作品中他就成功的给观者传递出他出生成长时期所发生经历的一切是造成他异于他人内心情感世界的信号，这为他后期的创作打下坚实的基础。中期1980-1990年基弗的画风逐渐成熟，不但在技巧上产生令人可观的进展，在表达上一如往常的将隐喻藏于作品中的同时，这一时期的基弗在艺术作品的材料运用上令人感到大胆。在材料运用的初探索道路上，生涩的挖掘材料隐藏的含义并运用到创作上，使人们可以通过绘画材料进一步感知他内心所想，引起人们悲剧式情感共鸣。另外知识面的扩宽更是为基弗的作品增添了一丝抽象性和诗意性，丰富的视觉效果震撼人心。如图2-4《玛格利特》这幅作品中运用了大量稻草等，稻草常常意味着腐烂，腐烂又代表着它有新生的机会，这种循环不息的宿命赋予了作品一丝无奈的悲剧性滋味，似乎在隐隐透露着基弗内心的无奈。1990-2007期间基弗不在醉心于自我情感、历史，他开始思考“社会”“宇宙”“永恒”等大世界观问题，逐渐拓宽了艺术视野，同时在材料的探索运用上也越发痴迷和得心应手。越来越多的材料被基弗挖掘出它在作品中所代表的生命意义，使它们在作品表达中形成的悲剧性情感更加丰富浓烈。基弗曾在《铭记未来》中说道：“肯定是出于强烈的需求才去做这种事情的。”从这三个时期基弗的变化都可以感知到基弗把对于艺术的追求当做一种使命，并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思想成熟，这种特殊的悲剧性表达引发了他自身以及人们对生命的思考与追求永不停歇。图2-1荒野边境图2-2占领图2-3德国的精神英雄图2-4玛格利特（二）基弗在艺术作品中运用灰色调表现“悲剧性”在安塞姆·基弗的创作生涯中，他很少使用亮色，灰色调几乎贯穿于他的创作作品之中。第一印象可以看出整个画面色调阴郁、深沉、压抑。首先视觉上就给人带来一种伤痛的感觉，基弗巧用这种视觉差轻易使观者侧面解读出基弗将其对“二战”惨痛的教训、对人类精神性的反思、对宗教和价值观的反思通过带有“悲剧感”的灰色调全部发泄到画面里。例《西格弗里德忘却布伦希尔德》中“基弗深入《尼伯龙根之歌》的史诗故事中去，抹去英雄的光环，拂走浪漫的尘埃，而紧紧抓住悲剧的根部：忘却。”[3]基弗将“SiegfriedVergisstBrunhilde”写在雪地里，借用德国叙事诗《尼伯龙根之歌》里的英雄人物通过文字来暗讽德意志国家对二战纳粹历史避而不谈。画面里的雪地是灰白而不是雪白的，远处的天空也是灰蒙蒙的，几条道路无尽而迷茫的延续在整体画面表达上使人乍一看是风景给人带来的空旷感、凄凉感，再深刻解剖画中文字背后的含义，使这幅作品不单纯是对于风景的描述，更是用朦胧灰色调营造出了一种悲剧式沧桑感讲述基弗对当时德国纳粹历史的反思与不解。再如图2-6《塔》系列作品中，安塞姆·基弗是这样形容塔的：“塔置身于天地之间，除了雷电，它们还吸引了别的东西。它们裸露，脆弱、不堪一击。”[4]几十座由铅石混制独立建造的小楼，在视觉上整齐又零乱。摇摇欲坠、未完成、残缺的建筑，给人一种内里滋长着一股阻绝生机的力量，不断地拉扯，破坏又修复，拆散又重组。所以，他的塔，给人们的印象总是废墟。《塔》系列暗示着德意志民族曾遭受的杀戮，这是一次充满乡愁意味的缅怀，也是充斥着人类反复、有规律可循的自我认识和反省，基弗将“废墟”重建，残忍的剥开人们内心的伤痛和遗憾，基弗通过这种鲜血淋漓的打击警示着人们要直面自我，直面内心的恐惧，勇敢地面对生活。这种对历史的重现使灰色具有悲剧性。基弗的色彩运用是他艺术态度之一，既简洁直白的表达他的主题，又代表着新生、起始。视觉上先入为主的使人产生悲痛、束缚、迷茫的观念，如此沉重的灰色调构成了悲剧性氛围，由此深入作品的核心。每个系列主题千变万化，但是基弗巧用灰色调传递出的视觉感受让人们从不同角度、思维品味出他所表达的精神意义。与传统绘画色彩相比，基弗作品中的灰色似乎为人们创造了一个新世界，这种渲染上悲剧式精神赋予了人们希望和重生。而在后期宇宙作为基弗创作主题时，浩瀚的星空衬托着人的脆弱与现实的冷漠，折射出基弗内心的理性悲剧。[5]图2-5西格弗里德忘却布伦希尔德图2-6塔（三）基弗在艺术作品中运用综合材料的结合表现“悲剧性”随着时代的发展，越来越多艺术家都在思考综合材料在绘画上的使用可能并正在尝试的道路上。有一位艺术家张淼对通过综合材料表达他的思想有极大的热情，在综合材料的探索道路上他刚开始因受到了外界影响而产生了迷茫的情绪，但很快茅塞顿开，他说：“综合材料之所以叫综合材料，是因为非常规画材的使用，材料自身能够体现美感的就不要绘制，体现不了的再酌情绘制，突破思维定式的创作方式更能创作出与观者形成共鸣的作品。”[6]这使得他的艺术生涯不再彷徨。而基弗，在纪录片《铭记未来》中他曾提到过在幼年时期废墟就是他心目中的游乐场，在那里他玩废料、砖块。废墟中物质繁杂，我想幼年的基弗在玩，或者可以说探究那些物质的经历都是现在基弗在综合材料运用方面大展神威的原因之一。而随着基弗的艺术创作技巧的提升，艺术创作经验的逐渐丰富，他的创作思想也在逐渐成熟。在综合材料的运用上可以说基弗的艺术作品无一不是充满肌理感，并随着基弗思想的变化，内心深处情感的抒发，在材料的运用上大胆又独特，让人惊叹不已。通过基弗有魔力的双手和发散性思维，枯枝、稻草、铅、黏土等犹如获得新生，如剑直击人内心深处的柔软之处。他拓展利用这些材料，成功驾驭这些材料为其精神上的思考服务。[7]也就是在基弗作品中他所表达的不同的肌理感都具有不同层面上隐晦的象征意义，他所采用的这些材料象征的意义通过了解可以发现不是代表着光明温暖的一面，就是黑暗不幸的一面。光明与黑暗并存并能很好地保持平衡，巧妙的传达着基弗内心的表达述求。就比如说在古希腊时期，人们的思想里信仰着神，认为其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认为人的一切命运只有神才能掌控，故而导致了命运悲剧。基弗对神话、宗教等知识的学习，影响着他的思想并使得他将对其学习的体会通过创作的方式体现出来，这一点在基弗作品《金发的玛格丽特》（图2-7）中有了很好地体现，基弗将麦秸作为辅助材料广泛且频繁使用在画面上。麦秸象征着玛格丽特，而玛格丽特象征着德国，从画面中我们可以解读出玛格丽特因不可饶恕的罪行接受惩罚，睡在麦秸床上服刑。麦秸拥有着两面性，一面代表着过往黄金时代的美好象征，另一面代表着惩罚与脆弱，基弗使用这些材料通过悲剧式表达使玛格丽特渲染上悲剧性气息，以此来暗示德国的命运的不济。可以看出基弗作品中借用不同材料的结合以及悲剧式表达方式使得观者从他作品中感受到的悲剧性情感共鸣得到了最大程度的释放，也带动观者陷入对自我、生命的沉思。再说基弗使用最多的一种材料——铅。铅受空气氧化会失去光泽，因此它本身带点人性格中阴暗、沉重的意味。文艺复兴时期人本主义思潮的盛行，人的本性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正视，艺术家们的目光渐渐从神的世界转变到人的世界，具体表现在艺术作品中充溢着对人物性格的描写，侧重发掘性格中的某些缺陷，于是出现了性格悲剧。由此从基弗的作品中，可以发现他常常借用铅性质的隐喻表达勾起观者悲剧式情感共鸣，引起观者进行自我反思。在基弗的作品中，铅材拥有多种形态，而不同形态的铅材的结合或与其他材料的结合可以制作出不同的肌理效果，这样不但可以丰富作品内容形式，更能广泛更深刻传递给观众每幅作品所表达的悲剧式意境。如图2-8《哲人花园》中基弗将条状的铅材和丝状的铅材结合使用，他将铅本身带有隐喻的精神寓意与代表黑暗之神的蛇相呼应。[8]这完全契合基弗想表达的那时基弗所处时代沉郁、暴戾的性格特征。基弗将铅材料不同形态结合的巧妙运用，恰到好处的隐喻唤醒了人们记忆深处对当时所处时代背景的神秘感、压抑感和恐怖感。材料是辅助于艺术思维的媒介[9]，任何物质都具有它的生命意义，基弗对于大量材质的使用打破了传统油画的绘画方式。材料的使用丰富了画面形式和增加了作品的表现力。对于悲剧性的表达在传统油画绘画中可能是通过画者深厚的绘画功底技巧以及色彩的运用，观者也要有不俗的文化底蕴才能领悟到其含义。但是基弗打破了这种局面，他在艺术创作的过程中加入了综合材料的元素，这种元素可以说是观者与基弗作品之间沟通的桥梁，所以即使是普通的观者也能从第一感官引起“悲剧性”情感共鸣，从而进一步深入了解、探究基弗本人以及他作品背后的故事。在基弗眼里，他所运用的每种材料都有它独有的意义，比如虫胶，它是一种无机质，基弗认为它代表着纯净，温暖而光辉，坚硬又脆弱，容易随着材料的变化而断裂；沙子可以看作生命个体，抓紧容易流逝。基弗通常将其扔在布或帆布上并加以涂抹，但无论如何聚集总是给人带来疏离感、被抛弃感。不同物质构成不同的语言，基弗做创作过程中经过深思熟虑并且利用它们很好地诠释了他的艺术作品中的“悲剧性”精神内涵。图2-7金发的玛格利特图2-8哲人花园安塞姆·基弗作品中悲剧性情感的审美价值基弗作品中通过悲剧、沧桑唤醒人类情感意识基弗的艺术作品具有深刻的思想性，沉思感。作为一个世界主义者，他悲痛于德国纳粹犯下的罪行，但是很快响应民族的呼告，他将这种悲剧性情感通过绘画创作从回忆、废墟，甚至幻思中寻回作为德国人的所特有的东西。他用材料、题字、色调大量的反讽，从世界主义回到德国，又从德国发展到星云、宇宙。一切忠于记忆，寻求意义。最明显可以体现在他作品中出现了各种“书”的艺术创作。他的书是铅片、铁丝、麻布、石头、照片、黏土、沙粒、红墨水等混合而成，具象而抽象的形象从视觉上给予人们阴郁的冲击感，庞大的体积更是传递一种沉甸甸的力量。这种充满负面情绪的悲剧式情感表达痛击人们的内心，却也能酣畅淋漓的释放情感。透过书看到的那么多逝者，仿佛书是承载着他们的光荣和梦想的纪念碑又仿佛书是未来的纲领，所有历史事迹被载入重重叠叠的册页中。它的不朽记录着一切悲伤与美好，为后人提供一条选择之路，即沐浴温煦的阳光。基弗可以说是一名打破传统油画绘画技法的改革先锋者之一，传统油画是通过颜料、布完成创作，画作的内涵被深埋在颜料画布之下。而基弗善于挖掘各种物质材料的作用价值，结合基弗贯彻到底的悲剧式情感表达，合适的材料在创作上相互混合增添了丰富的意义，创作品从画面上更能直观的传递出基弗对生命、宇宙、人、社会经验的思考，为绘画艺术提供了更大的发展可能。基弗通过独特的艺术语言、出神入化的材料作用来描绘德国历史、对自己未来的幻想和思考，以此唤醒人们内心蕴含的力量，他对精神情感的表达是悲剧的，但是充满真实情感的艺术追求让人们在艺术创作中得到帮助和启发。例如文革后期出现的伤痕美术，从英雄主义转型成悲情现实主义，在内容上从对英雄的塑造转为对大时代里普通人命运现实的描绘。但是都体现了对文革的反思和对人文的关怀主义[10]。基弗对德国纳粹历史的追忆和思考，在某些程度上和伤痕美术的艺术家对文化改革的反思不谋而合，一脉相承。这深刻体现了艺术家对社会责任感的表达却不失对艺术信仰和追求的坚守。（二）基弗作品中的悲剧性与其他艺术家的差异安塞姆·基弗师从博伊于斯。战后德国一代新艺术家中出现了一批“精神革命者”，博伊于斯以勇敢的、极端的艺术实践一跃成为其中的精神领袖。在他的带领下，巴塞莉茨、彭克、波尔克、伊门多夫、基弗等人形成了一种革命的精神氛围，组成了一个具有创造性的艺术群体。在这其中，基弗无疑是一个优秀的继承者和革新者。在内容上，博伊于斯说“人的状态就是奥斯维辛。”他制作了《奥斯维辛示例》系列，通过戏仿重现纳粹时代的屠杀记忆，挖掘德国病根并将艺术当做药物，提出“以同类治疗同类”。在这过程中曾因被认为追随效仿而遭到攻击。但他仍然没有放弃。在材料使用方面，他独特又大胆，使用的都是在生活中只要有心就可以发现的材料，这些材料简单却具有强大爆发力的表现出作品的张力，勾起人们的不受拘束的想象。例如博伊于斯在俄国雪地因被击落迫不得已采用油脂和毛毡包裹取暖，从此油脂和毛毡就成为他创作材料并且使用频率极高；在爱尔兰，他又发现了新玩法——把泥炭、砖块夹在爱尔兰黄油和威尔士煤炭之间创作作品等创举不断。似乎他总是充满了探索热情，又不失文化自觉，其创作之后的效果也是惊艳不已，可谓是一名天才型的思想艺术家。基弗在博伊于斯那从思想观念到材料的使用都受到了熏陶，但基弗之所以是基弗，最与众不同的一点是他具有“个性”，从未改变过。相较于当代艺术家张淼会思考综合材料是否符合大众审美从而对他的创作做出一些迎合观者的改变。基弗他具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且不会因为外界的因素而改变他的创作初衷是他作品具有极高审美价值的原因之一。基弗也不同于博伊于斯的在乎外在的活动形式、仪式化行为以致参与到政治活动当中去。基弗专注于传统的绘画方式的发掘，一心一意的在美学的内部实行革命，不断深入探究美学内部的奥秘。[11]从而引起整个时代人们的悲剧式情感共鸣，即另辟奇径的从色调的选择、材料的运用上创作作品，并且两者的使用在他艺术创作生涯中贯穿始终，从生涩到成熟，创作形式逐渐丰富，作品无一不是“大物件”，他的每个工作室堪称展览馆。这与罗中立又是不同的，他们两人都是对历史的反思，但是在作品画面的表达形式上基弗是晦涩、抽象带有极深的想象力，罗中立是通过现实主义的表现手法反映对现实的批判。再从悲剧性表达上看，从罗中立的《父亲》这幅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出作者对人物的刻画是细腻的，经过深入感受与观察作品似乎可以使观者感到了他身上特有的烟叶味，感到他的肌肤在抖动，这种真实的表现方式使得“父亲”的形象有血有肉。[12]由此在视觉上产生极大震撼效果，使观者对这个农民产生悲悯之心。而基弗在色调和材料的运用上从第一感官上就能勾起观者充满负面情绪的悲剧式情感共鸣，也就是基弗对艺术创作画面的表现方式能很快吸引观者陷入他作品的世界。这也是他区别于其他艺术家的值得借鉴的优点。结论基弗是一个有着坚定的艺术信念而又不断追求变化的画家，物质的多样性和差异性，适应了他的这种变化。基弗的作品具有诗意性，不乏沉思。它们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多样的形式和创造性的技法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德国或世界现时代的劫难。基弗在作品中是通过色彩——灰色调、绘画材料的应用淋漓尽致的展现了作品隐含的悲剧性精神，体现出悲天悯人的情怀。基弗赋予不同材料不同生命意义，将它们互相混合产生新的主题意义。再通过灰色的合理运用，灰色本身代表着新生起点和不同物质混合后碰撞出新生的化学反应，被赋予悲剧性色彩的二者相辅相成并且相互推进引起人们的悲剧式情感共鸣。正如基弗纪录片《Rumberingthefuture》里所说的：“这就像宇宙，总是在建造、破坏、再重新建造。所有星晨都要毁灭，又会有新星诞生，一向如此。”基弗对历史的追思并不是为了唤醒那段悲痛的记忆，而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