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极文化与中国动画艺术

第三极文化与中国动画艺术

与世界上的万物一样，文化发展也是多样和不平衡的，多样性的发展也不平衡。上世纪90年代后半期,美国哈佛大学教授亨廷顿提出了一个极具争议的观点,即“文化冲突”论。1他认为,未来的第三次世界大战不会是因为经济问题而爆发,因为经济已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依存,将来的世界大战会由于文化冲突而引起。亨廷顿的理论却从反面给我们以警示:在经济全球化的环境中,世界文化的多元性生态会遭到威胁。再纵观古今中外文明,历史冷静而清楚地告诉我们,文化的强弱,与一个民族的兴衰甚至存在是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进入21世纪,世界各国尤其是主要大国都意识到国与国之间的竞争和较量,不仅表现在政治、经济、军事等方面的硬实力上,而且表现在文化方面的软实力上。从近几年情况看,由于西方文化的入侵以及大肆泛滥,正吞噬着我国民族文化的生存空间,导致我国长期以来建立的一套有序的文化价值体系很快遭到破坏。于是,文化失落、价值混乱、社会失序、道德失范的现象开始出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针对当代世界文化格局和中国文化发展现状提出了“第三极文化”的建设构想,以挽救我国文化的没落乱象,是具有重大意义的。这一构想是对东西文化两极论的反思和修正,也是转型期中国社会发展的需要,是寻求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的一种努力。“第三极文化”可以成为我们追求的长远目标与方向,经过努力建设使之逐渐成熟,成为中国文化的标志。一、欧洲动画文化的第二极简而言之,“第三极文化”就是相对于欧洲文化和美国文化而言的中国文化。中国文化有着独立传统,具有强大文化根基和绵长生命力,历经百年不屈斗争,考验并证明了古老的中国文化没有死去。但必须改造和创新,探索文化复兴之路,是今天中国文化的要义。中国文化是与欧美二极完全不同的一极,它不断吸收世界先进文化,走自己的道路。其根本特点,正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和谐,它代表着人类的新理想。动画艺术无疑是文化传承的载体,在全球化的浪潮中,动画文化在全世界范围内广泛传播,越来越成为世界通用的语言和图景,潜移默化地对人们特别是青少年儿童的审美情趣、文化拾取、民族认同等产生着巨大的影响。经由不断地探索与发展,世界各国已经形成了各具特色的动画文化。在“第三极文化”框架下,根据研究的需要,笔者提出“第三极动画文化”概念,第三极动画文化与第三极文化是一脉相承的。“第三极动画文化”即是相对于以欧洲为主的第一极动画文化和以日美为主的第二极动画文化而言的中国动画文化。欧洲是动画的发源地,伴随着文艺复兴运动而兴起,在欧洲文化与文明的发展历程中,动画也是一种主要的传承和发展形式,无疑这是动画文化的第一极。虽然目前欧洲动画产业比不上美日,但其在文化传承与传播方面却远远高于美日。从动画获奖来看,历来动画获奖作品主要评判原则是注重作品的文化性和艺术性。在大多动画节的获奖影片中,欧洲动画均占相当比重。如:2006年世界顶尖级动画节——法国昂西国际动画节评选出的“动画的世纪·100部作品”中,欧洲作品占到45部(美国24部,日本4部)。从1932年奥斯卡设立最佳动画短片奖以来,至2008年共有77部作品获奖作品中,欧洲18部,美国49部,加拿大8部。尽管美国作品最多,但多集中在1961年之前(29部),从1981年起,欧洲动画短片成为名副其实的奥斯卡奖专业户,28年间获奖16部,几乎年年提名。自2002年奥斯卡设立最佳动画长片奖以来,欧洲优势有目共睹,获提名的欧洲作品5部。由此可见,欧洲动画在文化传播方面赢得了人们的认可,成为了世界动画文化的第一极。与欧洲动画注重传承与发展文明和文化不一样,美日动画注重其产业文化。美国和日本的动画具有相似之处,在于其产业性,以动画产业促进动画文化的发展,所以笔者把它们归为一类进行探讨。近年来,还有韩国也逐步跟进了上来,但还未能入极。美日以动画的产业文化为切入点,以“曲线救国”的方式达到其文化传播和影响的目的,这种方式目前广泛的得到了世界的认可,可谓世界动画文化的第二极。当前,美日动画电影是世界电影当中的一个非常具有影响力,又非常独特的组成部分,正越来越强劲地影响着全球动画文化的观念。中国动画曾是世界动画百花园中发展早、成熟快,形式多样、异彩纷呈的一部分。上世纪60年代前后,富有中国文化内涵与艺术特色的中国动画,被世界誉为“中国动画学派”,一时声名鹊起,注重表现中国文化特质的中国动画作品无不放射着传统文化的光芒。以《骄傲的将军》为开山之作,中国动画凝聚了中国诗歌、绘画、音乐等中国传统文化的丰厚底蕴,充分体现了中国文化的尚和精神,物我合一,天人合一。如《三个和尚》,表现了团结协作才是生活原有本意,归于和谐是社会最高境界。中国学派过后的几十年里,中国动画文化出现了断裂现象,但并不说明中国动画的不存在,只是缺乏某种内在文化精神的引导,缺失的就是第三极文化。在第三极文化的浸润下,我们有理由相信中国动画文化一定能走出一条通往世界的大道!二、文化入侵与思想认同据说约140年前,有欧洲移居者到澳大利亚,当时他们带了二十四只兔,最后有十三只在草地上放养。由于澳大利亚的草原上,没有老虎、狮子、豺狼等这类食肉动物,兔子没有了天敌,于是迅速繁殖起来,最后竟然由最初的十三只繁殖到六亿只,吃掉了澳大利亚大量的草地,弄得人们束手无策,只得从另外的地方引进豺狼,以控制兔子的无限制蔓延。2再如,中国有一种鱼,叫黑鱼,俗称乌鱼。这种淡水鱼一向是中国人盘中的佳肴。但几年前它们“偷渡”到美国,在大洋彼岸引起了不小的恐慌,在美国的江河中它性格凶猛,大量捕食美国河流中的鱼类,而且繁殖力强,挤占本地水域中其它肉食鱼类的食物类资源。在黑鱼灾害最严重的马里兰州,一些河流中原本繁盛的蛙鱼已经绝迹。美国人称之为“地狱之鱼”。3以上是生物入侵的例子,所谓生物入侵,就是一个物种到一个新空间侵占了本地其他生物的生存空间,使本地物种失去生存资源,影响本地物种生存,并通过形成大面积的优势群种,降低物种的多样性,使依赖于当地物种多样性存在的其他物种没有适宜的栖息环境。这种入侵物种不仅能大量利用本地土壤、水分,导致本地水土流失,还能影响本地景观的自然性和完整性。由“生物入侵”映射到文化方面就是“文化入侵”。顾名思义,文化入侵,就是一个国家或民族对它国或另一民族通过文化改造和思想改造而达到的征服行为。通常利用文化载体和机会,大肆推行自己国家的价值观、文化思想和理念,让被入侵国国民完全地认同自己的文化和思想。其实,有思想的投降并不可怕,真正让人心寒的是麻木而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可见,文化侵略比政治侵略、军事侵略、经济侵略对一个国家的伤害更为深远。法国小说家都德的《最后一课》想必大家学过,日本侵华后强行让中国人学习日语的历史大家也知道,其中的历史教训不言自喻。在全球化的今天,国外动画对我国的冲击表面上看起来好像仅仅只有经济层面的,其实,在文化层面的影响也是极为深刻的,我们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因为动画文化入侵具有隐性化、慢性化等特点。令中国人始料不及的影响是,近20年来,外国动画作品改变了中国受众的动画需求倾向性和文化结构,当国外动画明星形象和剧情风格已经深深地印刻在受众的记忆结构中时,其审美观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发生变化,最终形成了他们欣赏动画的审美标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操纵了中国受众对动画承载的文化吸收与消化,这对中国的青少年儿童的价值观的影响是根深蒂固的。据调查,中国人10-20岁青少年最喜欢的动画角色是日本的“机器猫”,20-30岁的人最喜欢“柯南”,30-40岁和40-50岁的人最喜欢“米老鼠”。喜欢观看国外动漫的占51.9%,喜欢国内动漫的占23.5%,凭兴趣的占24.4%。4由此可见,年轻人大多喜欢国外动漫。这也正如以人为中心的观念正使得生物圈内的生物在急剧地递减一样,以日美动画文化为中心的观念使得文化圈内的动漫文化类别也在急剧递减,因为各国疯狂的模仿。这便大大地影响了中国动画在国人心目中的地位,也直接影响了众多青少年受众的价值取向。由于少年儿童的文化标准还没有完全形成,他们的文化底板可以说是纯白色的,很容易吸收各式各样的文化,但同时也非常容易受到不良外来文化的侵扰,以改变和定型他们的价值观。最近在网上看了一篇帖子,一位父亲因为动画片对儿子的影响写了一篇名为《一个父亲现场灭日记》的博文,另一位母亲看后回复叫绝,回复内容:“我就特反对日本的舶来货,尤其是日本的动画片,我一直怀疑日本动画片的出版商动机不纯,他们把那些充满暴力的动画出版到中国来,是不是想来残害中国的那些年幼的儿童和少年善良的思想,以便将来日本再来侵略中国,好奴役这些孩子,我也不知道国家出版署为什么允许这些暴力动画进入中国。坚决抵制日本暴力动画片,我呼吁这个论坛的父母联合起来一起上书呼吁抵制那些残害孩子们思想的日本动画片!”5固然,事实上也不会像这位母亲说的那样严重,出版商故意把暴力色情的动画片倾销进来,这主要是缺乏一个本土动漫文化的平衡作用。我相信在日本本国也有色情暴力的动画片播放,但还有很多反映真善美的“动画大餐”在同时滋养着日本少年,这就达到了一个平衡作用。跟饮食一样,光吃麻辣的人脾气暴躁,光吃平味的饮食虽生性平和,但平淡无味,两相结合不就平衡了,麻辣和平味相互平衡才叫有滋有味。出现上述母亲担心的状况,主要是我国青少年儿童没有好的中国动画看。不是每年中国原创有十几万分钟的动画片吗?大多是在产业语境中制造出来的平庸之作,艺术性和文化性都比较差,一些动画片纯粹取材中国传统文化,但没有汲取中国文化的精髓,达不到教化功能,同时娱乐性也较差,无法满足我国青少年的精神和娱乐需求。国外的动画片至少在娱乐性上具有高超的技艺性,吸引了中国青少观众,当然基于责任感与文化背景原因,在价值观和文化方面就少有考虑,这就造成了中国本土动画文化和国外动画文化的失衡。第三极文化的提出与建设,就要求中国动画与滋养了中华民族几千年的传统文化艺术性地结合在一起,制作出艺术性和思想性较全面的动画作品,既能养好我国青少年的眼又能养好心。中国本土动画如能使小观众价值观方面能固定成型,那些日美动画的一点糟粕又算得了什么呢。所以,第三极文化的建设对于制衡动画文化生态有着重要的积极作用。三、中国古代动画文化的开发与利用上世纪60年代,我国第一部水墨动画《小蝌蚪找妈妈》横空出世。世界为之震惊,它开创了世界动画史上一个新的里程碑,以鲜明的动画形象和中国风格开创了昙花一现的“中国学派”。在“水墨化”的小蝌蚪身影背后,与其说展现的是中国动画的民族风格,不如说展现的一道意境深远的人文景观,和一种传统悠厚的文化深蕴。动画,作为一种文化传播的途径,承担的是文化传播的功能,同样肩负着传承本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责任。动画艺术的发展说到底就是文化的问题。然而在今天,现实近乎残酷,大多数的动画创作并不是在中国文化的框架下进行,而是基于一种产业的需要,在文化精神断裂的状态下形成了一种纯商业化与过度商业化的趋势,动画艺术的发展出现了违背文化传承宗旨。但值得注意的是,产业化并不是纯粹商业化,世俗化也不能等同于庸俗化,甚至陷入娱乐玩闹的泥潭。没有艺术的感动,哪来产业的振兴?没有文化的艺术是一种畸形的艺术,缺乏文化的动画是一种危险的文化缺失。2009年3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同志视察了湖北省江通动画股份有限公司。温家宝总理指出,动漫产业服务的对象主要是儿童,也包括成年人。动画创作生产意义重大,要把中国的文化走向世界,要在世界展示中国的软实力。首先让中国的孩子多看自己的历史和自己国家的动画片。总理的讲话深刻地警示我们要多创作反映自己国家、民族文化的动画片,这对于青少年的健康成长、人格塑造、对于引导他们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乃至提升我国的文化软实力都非常重要。作为动画人,我们要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面对“日”风“美”雨强势占领国内动漫市场的现状,我们有维护国家文化安全、肩负振兴中国民族动漫产业的重任。动漫发展必须在遵循产业规律的同时遵循艺术规律,动漫产品包含着创作者的文化汇集而成的无形价值,没有文化的植入,就没有艺术上的感动,随即也就没有产业上的成功。必须强化动画艺术产品的文化含量,只有艺术与产业互为支撑、彼此促进,动漫产业才能步入良性发展的轨道。同时也才能传播先进文化,优秀的动画片,应当以“传播中华文化,弘扬民族精神”为宗旨。中国文化是中国所有从事艺术创作,包括从事动画创作的人的“母乳”。有了这个“母乳”,我们才能在每一个微细血管里流淌着中国文化的血液,以中国人的情感及情感表达方式去表现生活。第三极动画文化,犹如“母乳”,她对于动画艺术创作来说,是向传统文化找寻动画艺术发展的能量源泉,可以说是当今动画艺术发展的重要战略性选择。动画艺术可以从第三极动画文化体系中合逻辑地找寻建构,寻找未来的生长点。第三极动画文化深刻地影响着动画艺术的发展,使动画这门视觉艺术魅力不减,闪耀着思想的光芒。这种带有人文精神的传统文化应是中国动画生存、发展、壮大的肥沃土壤,也成为艺术境界的旨归。我们要摆脱动漫文化的殖民心态,重视自己的动漫文化建设,摈弃长期的西方动漫文化中心观念制约下的对本土动漫文化的认同视角和心态,建构起自己的第三极动画文化大厦。继而守望本民族的动画文化精神,文化最重要的不是其表面化的形式与样式,而是文化传统中的精神境界。要积极对第三极动画文化精神内涵进行缔造,不仅仅需要相应的技术,还要对文化内涵的深刻理解,在更深层面上认识人性、人本化的问题。应该通过一个全新的视野对第三极动画文化进行超凡脱俗,从而开拓文化的新境界、新视点。如果我们不从文化根源上进行思考,调整和研究中国动画产业的发展策略,就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中国动画业面临的问题。只有建设好具有文化含量、文化品位、文化个性的第三极动画文化,才能使中国动漫在竞争中胜出。四、文化认同是民族认同、国家认同的重要基础一个朋友讲到,他上初中的女儿向他要钱去肯德基进餐,朋友问她为什么不去老北京饺子馆,他女儿说:“到老北京饺子馆只是吃饭,到肯德基那才叫享受。”这说明,我们的年轻一代已经越发离开了中国传统文化了,失去了对民族文化的认同。所谓认同,就是你认为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以及你归属于哪个群体的问题。文化认同(culturalidentity)是一种群体文化认同的感觉,是一种个体被群体的文化影响的感觉,文化认同是人的社会属性的表现形式。积5000年文明史而形成的中华民族的“文化认同”、基本价值的认同,如认同“轩辕黄帝”为自己民族的共同祖先,认同春节、元宵、清明、端午、中秋等传统节庆为自己民族的风俗,认同汉语汉字为国家通行的语言文字,……认同“龙”、“长城”、“黄河”等为自己民族的标志,这些最基本和最有意义的认同所形成的“文化认同”,汇集到一点就是——“我们都是中国人”。文化认同构成族群认同与国家认同的中介形式,作为中介形式,文化认同就必须一方面与族群认同有交叠部分,另一方面与国家认同有交叠部分,同时与全球认同有交叠的内容。测量国家和民族认同的程度,就是看文化认同与这三种认同之间各自交叠部分的比重。6“文化认同”是人们在一个民族共同体中长期共同生活所形成的对本民族最有意义的事物的肯定性体认,其核心是对一个民族的基本价值的认同;是凝聚这个民族共同体的精神纽带,是这个民族共同体生命延续的精神基础。因而,文化认同是民族认同、国家认同的重要基础,而且是最深层的基础。在当今经济全球化的时代,作为民族的认同和国家的认同的重要基础的文化认同、价值认同不仅没有失去意义,而且成为综合国力竞争中最重要的“软实力”。文化认同,尤其是对外来文化价值的认同,足可瓦解一国的政治制度,一民族的凝聚力;反之,本国人民对自身文化的强烈认同,既是该国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伟大精神力量,又可使民族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我们今天的动漫艺术创作者如果不能深入中国的土壤,开出的花朵就不会是本土的颜色;不能把握中国的灵魂,就不能成为真正的文化主流。在外来动漫文化铺天盖地涌入时,提出“第三极动画文化”的概念和体系构设,就是要唤醒更多的人们自觉地保持自己的动漫文化定力,坚守清醒的民族意识,坚守本土的文化自信,展示无可替代的中国文化的魅力,努力争取文化交流的话语权,不断用气大道正的动漫产品去赢得世界的“文化认同”。同时,可以加强我国动画观众特别是小观众的民族认同、文化认同。这种“文化认同”,成为了蕴含于中华民族文化大厦最深层的文化基石。如果我们的下一代甚或下几代都置身于国外动漫的文化情境中,不与我国传统文化接触,就会对本民族的文化进行不认同,完全变成一支地地道道的“香蕉”(只是皮肤是黄的,内在的东西全是国外的)。当然,也并非让他们处于一种完全融入的状态,就谈不上有认同的需要或冲动,因为他已与认同对象同一。我们要通过“第三极动画文化”渗入的动画作品的形式,从小固化其民族认同,达到对国家的文化认同。以至于以后他们在不同的文化接触、碰撞和相互比较的场域中,面对另一种异于自身存在的东西时,所产生的一种保持自我同一性的反应。比如,一个中国人可以和一个美国人友好相处,互相谈论对方的文化,这个时候,双方都有自己的文化认同,他们都没有进入对方的存在内核;如果这个中国人放弃自己的文化认同,认同对方的文化,则无论如何他内心中都有焦虑,并且会隐隐感觉到即使他和那个美国人有文化上的共同认同,在精神上他还是不能和那个美国人对等。“第三极动画文化”不仅仅是抽象的理论,通过动画作品净化人们的心灵后,它已化为人的存在的一部分,化为他的生活方式、行为模式、价值观念、思维方式、情感表达方式等,其心理和精神上的意义已变成他的“自我”。就此而言,认同虽然是“有意识”地按文化的逻辑保持与它的同构的联系,但文化更多是内化的,甚至是无意识的。五、促进我国“背景”的发展,培养“经典”动画艺术目前我国动画人没有给动画受众们以“母乳”式的“动画汁”,而是给的一些索然无味的东西,让受众难以咀嚼,无法品味到动画的艺术味、文化味。因为动画创作者自身就没有喝过“母乳”,他们也不知道“母乳”的味道。当然也不是他们不想喝,而是无“奶”可喝,无“乳”可吸。中国文化这“母乳”实在是不易全喝,太分散,太浩瀚,而且味道特浓,也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