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我们与土地换和平巴以冲突之文化渊源探析

历史我们与土地换和平巴以冲突之文化渊源探析

巴巴土地是上帝对古西伯来人的“认可之地”。从历史上看，西伯来人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时创造了辉煌。它也是此后流离失所的犹太人精神上的家园。一从可能发展为必然的实践巴勒斯坦最早称“迦南”,现名是公元前约13世纪腓利士人对该地的称呼,意为“腓利士人的土地”。希伯来人于公元前13世纪征服该地并建立了国家,创造了其民族史上的“黄金时期”。但所罗门王死后,国家分裂并随即灭亡。此后,犹太人屡遭异族统治,被迫流落四方。在流散的岁月中,犹太人历经“排犹”、“反犹”浪潮的迫害,更增加了其对故土的怀念,终于在19世纪末形成了犹太复国主义运动。犹太复国主义者最初在建国地点上并未达成共识。平斯克、赫茨尔等部分最早的犹太复国者关心的是为犹太人找一块栖身之地——“一块我们自己的土地”,而并未将巴勒斯坦作为特定的土地(P11-12)。当1897年第一届犹太复国主义者大会通过在《圣经》中希伯来人的“历史家园”巴勒斯坦建立犹太民族的现实家园即国家后,赫茨尔仍于1903年向第六届大会转达了英国政府提出的“乌干达方案”,即将英国在东非一块被称为“乌干达”的保护地(现属肯尼亚)划给犹太人建立一个民族国家。围绕是否接受英国方案,犹太复国主义运动面临分裂的危险。来自英国的赞格威尔等人认为当时最重要的是为犹太人找一块安身之地,建国地点只是个方便与否的问题,因此表示接受;来自东欧与俄国的代表却拒绝考虑巴勒斯坦外的任何地方。这充分反映了回归“历史家园”的渴望与解决现实难题这一矛盾从犹太复国运动形成之初便已存在。1905年第七届犹太复国主义大会正式否定了英国方案,重新肯定在巴勒斯坦建国。1917年英国《贝尔福宣言》发表,为犹太人在巴勒斯坦建国创造了有利的国际环境。当时的巴勒斯坦包括现在的以色列、约旦河西岸、加沙与约旦。但英国在1920年取得了对该地的“委任统治”王超(1976—),男,广东湛江人,解放军南京国际关系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国际关系。权后,决定实行分治。1921年英国当局以约旦河为界,将该地区一分为二,河西仍称巴勒斯坦,河东称“外约旦埃米尔国”。对此,犹太复国主义者无力阻止,只能接受故土被分割的事实。但历经磨难,犹太复国主义者终于达到了其建国目标。1947年11月29日,在美国大力推动和苏联支持下,联合国通过了巴勒斯坦分治决议,并将占巴总面积56.47%的土地划归犹太国。不到半年,1948年5月15日,第一次中东战争爆发,分治决议中的拟建阿拉伯国未及成立,其领土便被以色列、埃及和约旦分占。二利库德集团对拉宾政府与资本积累的占领区政策1967年“六五”战争中,以色列夺取了加沙、约旦河西岸及耶路撒冷旧城等地。至此,全部巴勒斯坦领土都处于以色列管治之下。关于如何处置被占领土,以国内大致分成两派。一派包括工党联盟内部的多数人、双民族主义者等。他们认为新占领的土地可作为换取阿拉伯国家议和与承认的筹码,对其控制只是暂时的;因此主张交还被占领土的全部或大部。尽管此派内部对归还土地的程度有所不同,但主要的观点一致,即我们所熟知的“用土地换和平”。另一派是狂热的右翼政党阵线、宗教党派与工党联盟内部少数民族主义情绪强烈的人士,他们主张“寸土不让”。1973年成立的利库德集团更梦想建立一个版图包括古代以色列最强盛时期全部疆域在内的大以色列。这两种观点具体体现在各派执政时所奉行的占领区政策。1967年战争后,以工党为主导的以色列政府幻想“乘胜媾和”,并通过了让出部分被占领土的基本谈判条件(P8)。但同年9月举行的阿拉伯国家首脑会议作出了“不承认、不和解、不谈判”的决议。在其一相情愿的媾和条件落空后,以政府开始制订占领区政策。工党联盟执政时,以色列的政策是把约旦河西岸等地当作战略上的资产,作为谈判的筹码和议题,以换取“真正的和平”。尤其在定居点的布局上,工党的方针是避开阿拉伯人聚居区,主要在出于“安全需要”的约旦河谷等少量地带集中建设。1977年利库德集团执政后,以色列对占领区的政策发生了根本性变化。贝京政府声称“以色列对朱迪亚和撒马利亚(《圣经》中的地名,即今约旦河西岸地区)拥有永恒的、不可分割的权利”,号召以色列以及海外的犹太人到被占领土上定居。首次成为内阁成员的沙龙上任14天便公布了在西岸地区新建犹太人定居点的“沙龙计划”。根据沙龙当时的说法,定居点是“对建立第二个巴勒斯坦国的最强有力回答”(他认为约旦就是一个巴勒斯坦国)。贝京政府的行动极大限制了将来任何以色列政府的选择余地。1991年10月马德里中东和会的召开标志中东和平进程全面启动。1993年工党拉宾政府与巴解组织签署了《奥斯陆协议》,制订了巴以和平进程的框架,并在西岸、加沙等有限地区实现了巴勒斯坦人的有限自治。但1996年利库德集团执政后,大幅度改变了工党政府的政策。尤其是其右翼首领沙龙执政后,和平进程基本停滞。三国家的整合和民族的冲突缔造以色列的犹太复国者对建立怎样的国家心中有三个基本目标:犹太人的国家、民主的国家、位于历史家园的国家——包括从地中海到约旦河的全部巴勒斯坦,甚至还有属于今日约旦的土地(P251)。但许多以色列的有识之士早已发现蕴涵“历史家园”观念的建国目标与现实状况的冲突,这种冲突使得以色列不可能得到一个安宁的现实家园。首先,“历史家园”与犹太民族国家的性质发生了矛盾。以色列《独立宣言》中明确指出,以色列是一个犹太人国家。虽然“犹太国”有多层含义,但最根本的一点便是犹太人在该国必须是多数民族。根据1947年联合国分治决议,犹太国领土内仅有不到50万的犹太人,阿拉伯人则近41万,犹太人无绝对优势可言。为了实现“犹太国”这一目标,以在建国后进行了大量移民,并为此提供了法律上的便利和保障。1950年的《回归法》与1952年的《国籍法》赋予每个犹太人移民以色列的权利,且一旦移居即自动成为其公民。经过努力,以建国后三年半的时间里犹太人口便翻了一番,达130多万人。“六五”战争后,以色列所占土地基本上恢复了“历史家园”的范围,但其新占地区共居住着100多万阿拉伯人。即使在利库德集团执政期间,也不敢正式宣布兼并西岸与加沙,原因之一就在于阿拉伯人的高增长率成为一颗“人口定时炸弹”,威胁着以色列犹太国家的性质。阿拉伯、犹太民族由此也展开了一场“人口大战”。以色列一直未停止向国内移民,到1996年其犹太人数已达463.4万人,占全国总人口(570万)的81.2%。但如果将西岸、加沙和以色列统称作“巴勒斯坦地区”,根据最新统计,西岸、加沙两地的阿拉伯人共有305万,以境内的阿拉伯人约为100万。除去历次战争中外迁的巴难民,当地阿拉伯人口在50年间增长了3倍。以此统计,犹太人仅占本地区总人口的约54%,只是略占优势。但由于阿拉伯人口的出生率远高于犹太人,根据不久前以色列公布的一项调查结果显示,到2020年,“巴勒斯坦地区”的阿拉伯人口将首次超过犹太人口,犹太人将沦为少数民族。其次,对“历史家园”的占领还与以色列民主国家的性质发生了冲突。历史上犹太人背井离乡,流散于世界各地,受尽歧视,常常连生命安全也无法保证,更无从谈及民主权利。这种“难民民族”的遭遇让犹太人对民主、自由非常珍视。以色列《独立宣言》中表明,以要建立一个民主的国家,“保证全体公民不分宗教信仰、种族和性别享受社会和政治的平等”。1967年战争后,以政府对西岸、加沙实行严格的军事管制,这与其民主国家的性质产生了严重的对立。一方面,以作为犹太人国家首先维护的是犹太人的利益,如果给予“历史家园”内所有阿拉伯人公民权并听任犹太人沦为少数民族,则将彻底违背以色列建国的初衷。另一方面,如果为了继续保有“历史家园”,维护犹太人国家的性质,就必须否认占领区内阿拉伯人的民主权利。美国中东问题专家迈耶说过,在以色列的政策中,没有比继续占领西岸和加沙更具有损害其民主性质的政策了。以国内也有人士提出了同样的忠告:一个民主政府不能长期是半民主和半压迫性的,“为了得到一点额外的领土,我们可能失去自己的灵魂”(P240)。“六五”战争后,以色列从一个处于劣势的小国变成一个小帝国,犹太人也从一个受尽压迫的“难民民族”变成一个压迫他族并制造难民的民族。1975年联大通过的3379号决议谴责犹太复国主义是一种种族主义和种族歧视;尽管1991年联大已废除了该决议,但已使以色列遭受了最沉重的政治打击。而2004年年初,以色列司法部长拉皮德对于以正在修建的“隔离墙”再次提出警告,认为这可能导致以遭到国际社会的排斥,并可能被说成“今天的南非”。最后,回归“家园”并未解决以色列的安全问题,相反却令以色列人民更直接感受到这一问题的严重存在。以建国后要解决的首要问题是国家生存。但1967年战争后,实力对比的变化表明阿拉伯人已不可能消灭以色列。然而,国家安全问题虽已解决,国民安全问题却凸显出来,愈演愈烈的巴以暴力冲突、袭击、爆炸事件成为以色列人挥之不去的梦魇。以色列在2003年初的一项调查显示,以色列平民已对和平进程和国家安全空前失望,92%的人担心自己或家人成为恐怖袭击的牺牲品。以前总理、政坛元老佩雷斯深有感触地指出,如果不把充分的平等交给同处这块土地的伙伴,是难以取得充分的安全,“限制另一个民族的自由,就等于限制我们自己民族的安全”。四历史环境:“拉着”患者的梦想尽管“历史家园”与现实世界产生了如此之多的悖论,但至今以巴间“土地换和平”仍无法顺利地实施。之所以如此,除了巴以双方的政治原因外,还存在着诸多历史、文化与现实的冲突因素。第一是宗教因素。在现今以色列,尽管多数犹太人是世俗的犹太人,但犹太教理念仍深深植根于其中大多数人的心中。“应许之地”的“历史家园”观是犹太教基本观念之一。《圣经·创世记》中记载,上帝曾对犹太人的始祖亚伯拉罕许诺,“我要将你现在的寄居之地,就是迦南全地,赐给你和你的后裔,永远为业”。据此,将巴勒斯坦看成上帝“应许之地”就成为犹太教一个最基本的教义与犹太民族根深蒂固的观念。而犹太复国主义的力量正在于它把回乡的传统渴望和犹太人对“生存空间”实际需要的追求结合起来。尽管以色列在分治中获得沿海平原等地,但耶路撒冷旧城、希伯伦及所有西岸城镇才是犹太历史意识的中心地区,“一提到它们的名字就牵动以色列灵魂的深处”(P256-257)。1967年战争在以色列极端宗教民族主义者看来,似乎再次实现了上帝作出的要把以色列地送给犹太人的诺言。犹太教基本观念之二是“赎罪论”。《圣经·出埃及记》记载犹太民族曾集体对上帝承诺,肩负上帝的使命。但犹太民族并未完成这一使命,即未能成为“以正义、道德及和平照亮各民族的灯塔”,因此他们受到了惩罚。但犹太人相信,只要诚心忏悔,上帝派遣的“弥赛亚”(救世主)将会降临,把他们带入一个“黄金时代”(P60)。据此,1974年宗教信徒成立的“信仰者集团”认为1967年的胜利的确来自上帝之手,而以色列的重新统一是犹太人得到拯救必须经过的第一阶段。通过在历史家园的全面定居,犹太人将更接近获得拯救。“朱迪亚与撒马利亚”是以色列土地的核心,为了让犹太人赎罪,他们必须居住在那里。因此,放弃土地是拒绝上帝的训示,背弃赎罪的行为。这种观念在极右翼那里有着牢固的根基。第二是“大以色列”意识因素。古代希伯来王国经过扫罗、大卫王的开拓强盛一时,疆域包括整个巴勒斯坦地区,但其具体的边界却难有准确的史料可查。历史的变迁早已将《圣经》概念中的“巴勒斯坦”分割得七零八落,犹太复国主义者不得不面对在一再分割的故土上建立现代家园的事实。然而,拥有“大以色列”疆土的意识和梦想却始终在部分犹太人的心中存活。建国前犹太复国运动中的“修正派”一直力主对包括外约旦在内的全部巴勒斯坦拥有排他性主权。1967年战争似乎使极端民族主义者的部分理想变成了现实。前身曾为“修正派”的利库德集团,其政治纲领之一就是要将主权扩大到占领地区,并对英国委任统治时期的巴勒斯坦全境(即包括外约旦)保留提出要求的权利。该集团还将宗教与现实结合并加以利用,认为如果犹太人未取得全部的古代以色列土地,那便没有完全回到家园。第三是安全因素。由于人口少、面积小、长期处于敌对的阿拉伯邻国包围中,以色列人对国家安全有着一种超乎寻常的敏感性,其国家安全理论可归纳为一句话,即“以色列经不起任何一次失败”(P233)。从地理环境看以色列的防御条件十分恶劣,用达扬的话来说“以色列整个国家就是一条边境线”,而夺取约旦河西岸大大增加了以色列的防御纵深。以方尤其重视与约旦接壤的约旦河谷地带,在此建立了“安全定居点”。维持对此地的控制一直是以历届政府从不动摇的立场。即使在以、约已经签订和平条约的情况下,以色列仍认为维持对河谷的控制是必要的,因为谁也不能保证约旦政权的永久稳固。同时它也是约旦和巴勒斯坦之间的缓冲地带,可以防止巴勒斯坦人动摇约旦的统治(P88)。最后是水资源因素。中东缺少淡水,以色列也不例外。所以,以色列一直不遗余力地掠夺阿拉伯人的水源。1967年以色列占领西岸与加沙后的第一个行动便是宣布两地的水资源是军事控制下的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