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话语权·司法话语权

话语话语权司法话语权——关于一个研究的返观与前瞻朱前星【摘要】司法话语权,就是在司法过程中参与者的言说资格和行为资格.从"话语"到"话语权"研究.成果可谓丰硕.目前直接对司法话语权进行研究的论文极少,更没有发现系统研究司法话语权的专著.虽未直接提及"司法话语权",但间接涉及司法话语权的学术成果则相对丰富.司法话语权研究创新有较为广阔的空间.进行司法话语权研究,其生命力和前景是不言而喻的.期刊名称】《玉林师范学院学报》年(卷),期】2011(032)006【总页数】6页(P56-61)【关键词】司法;话语;司法话语权【作者】朱前星【作者单位】玉林师范学院法商学院,广西玉林,537000【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D902所谓司法话语权，就是在司法过程中参与者的言说资格和行为资格。从语言学角度来看，它包括了话语、话语权、司法话语权三个依次递进的层面。因此，只有先了解话语研究状况，再了解话语权研究状况，才能真正最后把握司法话语权研究的状况。一、“话语”研究“话语”一词，最早的含义是和语言学联系在一起的。在语言学中，对话语的研究体现在语形、语义、语用三个方面。谭斌指出：在话语的语用研究方面，利奇总结了三个方面的意义，也就是其一，话语涉及说话人要表达某种意义的愿望，这种意义可能在字面上表明，也可能不在字面上表明；其二，听话人对这种意义的理解可能要依赖语境；其三，话语的意义并不仅仅存在于静态的句子，更是行为的结果，它涉及到说话人对听话人产生某种效果，以及对话双方在共有知识的基础上进行协商后的结果。[1]对于语言学意义上的话语，英国诺曼•费尔克拉夫在《话语与社会变迁》一书中提出：“在语言学中，‘话语'有时用来指口头对话的延伸部分，以便与书写‘文本'相对照……‘话语'之被用在语言学中，要么是涉及□头语言的延伸部分，要么是涉及书写语言的延伸部分。”在诺曼•费尔克拉夫看来，话语并非把语言分析限定为句子或更小的语法单位，它还侧重于对话的高级结构属性或书写文本的高级结构。此外，话语还重视言语者和被言语者之间的相互作用，或作者和读者之间的相互作用，因此，也重视话语的生产过程和解释过程。他认为，话语不仅反映和描述社会实体与社会关系，话语还建构或构成社会实体与社会关系，任何话语事件都被同时看做是一个文本、一个话语实践的实例以及一个社会实践的实例。诺曼•费尔克拉夫将话语与社会理论结合起来，并重视话语的建构作用，超越了单纯语言学的意义，为实现话语的应用性提供了可能。由于话语在语言学中被视为语言的运用与语言的灵活性部分，结果被各学科广泛借用，如电影话语、美术话语等，使得话语的含义也超越了语言学的界限，其概念的模糊性变得极强。哈贝马斯就将“话语”应用于政治学和哲学，从“交往行为理论”的角度来理解话语，提出了“普通语用学”，试图重建人们相互理解的言语行为的—般规则，它的提出标志着20世纪哲学的语言学转向。正如美国莱斯利・A•豪在《哈贝马斯》一书中指出的，哈贝马斯阐释了语用学的力量，因为语用学研究的是人与语言的关系，而不仅仅是研究符号的结构、符号与指称的关系，正是语用学的这种交往功能，使得语用学成为哈贝马斯用来建立他宏大的话语商谈理论的基础，哈贝马斯坚信，话语的目的是为了达成共识。话语这一概念不断研究进化，形成了一套话语理论，其中以福柯的话语理论最为著名。福柯的话语理论已不是单纯语言学意义上的话语，他将话语界定为一种“实践——符号”概念。刘北成在《福柯思想肖像》一书中指出：哈贝马斯认为，我们生活的世界完全被话语所标示，与话语相交织；话语是指被说出的言语，是关于被说出的事物的话语、关于确认质疑的话语、关于已经发生的话语的话语；在这个意义上说，我们生活的这个历史世界不可能脱离话语的各种因素，因为话语已经扎根于这个世界而且继续存在于这个作为经济过程、人口变化过程等等的世界中。汪民安在《福柯的界线》一书中指出：在福柯看来，话语概念是以陈述为基础的，这个话语不是语言学家以句子为基础建立起来的，也不是结构主义者眼中的话语，也不是解释学家眼中的话语，对福柯而言，话语是陈述的整体；话语是对陈述进行分析，对陈述的分析并不是质疑已说出来的东西还隐藏着什么，它们真正要说的东西是什么，相反，它考虑的是陈述存在方式、这种存在方式对陈述来说意味着什么，对陈述的分析只关注语言的事实，而决不问它们还隐藏着什么，有什么神秘意义；福柯的话语概念始终是和权力结合在一起的，是权力的实践。董志强认为：福柯的话语理论向人们揭示，话语及权力的产物在话语的实践中潜隐着权力的运作，因之，话语蕴含着权力，话语显现、释放并行使着权力；话语的争夺实质上即是权力的争夺，话语的拥有意味着对权力的实现；正是将话语与权力结合起来，福柯提出了他系统的话语霸权理论。［2］谭斌指出：话语的含义有三个角度，即语言学、本体论、考古学及系谱学。此外，海德格尔、伽达默尔、德里达等则在哲学领域研究使用话语一词。［3］系统论述话语理论的当属福克斯和米勒。他们用话语理论来分析后现代公共行政，提出了著名的“公共能量场”概念，公共能量场是一个表演社会话语与公共政策的场所。福克斯在《后现代公共行政——话语指向》一书中认为：话语是一种言谈、辩论、交流、对话、说服等言语表达活动，话语理论特别重视公共政策质量，而公共政策质量则依赖于真实的话语表达，必须特别重视话语的真实和真诚。二、“话语权”研究话语权是社会人表达意愿的资格，话语权又是社会人以话语的方式表达诉求、影响他人乃至政策决策的手段。林莺认为，话语权的成因在于存在的焦虑、存在的勇气存在的超越。［4］莫勇波指出，权利与权力是话语权的二重属性，自由与民主是话语权的本质要求，而利益表达是话语权的出发点及根源，社会共治则是话语权的必然导向。［5］法国葛兰西的领导权理论、德国哈贝马斯的话语民主理论、法国鲍德里亚的仿像理论、法国罗兰•巴特的泛符号化理论都为话语权研究做出了理论奠基。葛兰西在20世纪20年代提出领导权理论，该理论指出统治阶级依靠意识形态的渗透，以及文化的潜移默化对被统治阶级形成控制，进而得以建立起符合统治阶级利益的一统意见，而且这些意见对被统治阶级来说，是被普遍接受的正常现实。葛兰西在其《狱中札记》中深刻指出：“目前我们所能做的是确定上层建筑的两个层面：一个可以称作‘市民社会'，即通常被称作‘民间'的社会组织的集合体，另一个可称作‘政治社会'或‘国家'”。所谓“市民社会”，它是影响政治的辅佐力量，是非正式的、民间的组织系统。而“政治社会”，则是指国家的军队、法庭警察、监狱等正式组织系统。领导权理论所显示的是国家与社会、官方与民间的双向互动，国家、官方经由思想文化诸方面的途径对被统治阶级实行严密控制，这些都为后来的批评性话语分析奠定了理论基础。哈贝马斯在其1992年的《在事实与规范之间》一书中提出了话语民主理论。话语民主理论是以商谈理论作为基础的，而商谈就是交往。哈贝马斯将话语民主理论用于分析公共领域中的公共舆论。在《合法性危机》中，哈贝马斯认为，国家通过把基本上无法检验的有效性声言强加于社会成员而与后者保持一种不对称的关系，媒体产生之前的社会，大众利用口口相传的形式进行交流，谈论身边的事情和人物，但交谈的大众之间并不存在不对称的权力关系。当时的大众对于不同权力阶层的事物并没有了解的渠道，更谈不上与不同阶层的对话。哈贝马斯在《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一书中指出，公共领域是处于国家与社会、公共权力与私人领域之间实施调节的领域，也是公众参与公共事务的领地，公众借助在公共领域中的话语商谈，进行开放、自由、理性的交流，对权力行使批判和监督，汇成公共舆论；话语能够产生交往权力，如果话语与权力相分离，就不具有统治功能也不能取代管理权力，只能对其施加影响，并且影响局限于创造、取缔合法性；话语理论所向往的合理结论的基础是，系统化政治意愿的形成与通畅化自发交往的进行是紧密相连的，通过这种公共领域与权力系统的相连，促成现代民主的建立。鲍德里亚在其理论代表作《类像和仿真》、《符号交换与死亡》中指出，现代互联网时代并非一个复制的时代，而是通过传媒对信息和知识再生产，生产出没有客观本源的符号，进入一个由传媒所营建的超现实的仿像时代，仿像就是被代码所主导进行无限复制，从而生产出超真实的东西，起初传媒反映现实，后来伪装现实，最终代替现实，使现实毫无存在意义，这既不是模仿的问题，也不是重复的问题，更不是戏仿问题，而是现实本身被现实符号所取代的问题。因之，传媒是现代社会最大的权力运作工具，现代社会恰恰是由传媒所支配的社会。罗兰•巴特在其代表作《符号学原理》中指出，各种学术语言都能提供其阐释一切新的文化现象的观点，并认为符号科学能够促进社会批评，符号的社会化和社会的符号化是同步的，语言作为最重要的人类社会符号，它可以将任何事物、事件、人物和情感准确描述，即使客体没有发声，矛盾和内涵依然存在。首次将“话语权”作为独立概念提出来的是法国福柯，在话语与权力结合的领域里做出最大贡献的也当数福柯。按照哈贝马斯的分析，话语与世俗权力是分离的，与之相反，福柯的话语权研究将话语与权力嫁接。福柯在《话语的秩序》中指出，话语就是人们斗争的手段和目的，话语是权力，人们通过话语赋予自己以权力，影响控制话语运动的最根本的因素是权力，话语和权力是不可分的，真正的权力是通过话语来实现的，与权力相关联的知识，有权使其自身真实，一旦被应用于现实世界就会变成真实的。虚构的事实由于与权力相结合而成为比真实更加真实的事实，具有对于实践和行为的控制力。他在《知识考古学》一书中提出：话语就是权力，人类的一切知识都是通过话语而获得的，任何脱离话语的事物都不存在，人与世界的关系是一种话语关系，话语意味着一个社会团体依据某些成规将其意义传播于社会之中，以此确立其社会地位，并为其它团体所认识。同时，他又在《规训与惩罚》一书中，通过观察法国规训和惩罚罪犯的体系，将知识与制度结构完全一体化，并研究出一种非正式、非理性、形式化的，体现于符号、话语和行为中的制度，用这种制度来进行个性化的惩罚，根据每个人不同的话语构成体接受权力规定的各种规范。总之，福柯在对话语功能和本质的认识上前进了一步，他认为话语不仅仅是思维符号、交际工具，而且是“手段”和“目的”，并能直接体现为“权力”。法国的布尔迪厄在福柯权力话语理论的基础上提出了语言象征权力理论。布尔迪厄在其代表作《言语意味着什么：语言交换的经济》、《关于电视》中提出，语言即是行为，话语关乎权力，语言是身体的一个维度，人与整个自然界和社会的全部关系都经由语言得到了表达，当将语言的运用视为社会实践的一种形式，而不是一个纯粹的个体行为和情景变量的折射的时候，就可称之为“话语”，个人和国家对话语表达是通过“符号资本”的交换实现的，话语就是一种“符号资本”，强势话语资本的掌握者对他者实施符号暴力，进而发展出以权力资本、权力网络、权力较量为基础的场域理论。葛兰西与哈贝马斯，还有鲍德里亚、罗兰•巴特等一批学者，他们虽然没有直接提出“话语权”这一概念，但其思想为话语权理论分析注入了各自丰富的的营养成份。福柯、布尔迪厄则直接提出了“话语权”这一概念，并进而丰富了对“话语权”的研究。三、“司法话语权”研究（一）“司法话语权”研究现状从对《中国学术文献总库》、《读秀学术搜索》、《超星数字图书馆》、《中美百万册数字图书馆合作计划》、《孔夫子旧书网》、《当当网》、《卓越网》等的多方检索来看，国内外尚无对“司法话语权”进行系统研究的学术成果，只有5篇文章（3篇论文）直接论述“司法话语权”，其中以“司法话语权”命题的文章3篇，丁立波的论文《正义可以看得见：媒介监督下的司法话语权——论基层法院新闻发言人制度的构建》论述了基层法院司法消息发布的各种模式；王建的论文《从司法过程中的话语权看法律语言与司法正义的互动关系》以国外语言学家对警局询问和法庭审理所撰写的材料为依据，分析了司法过程中双方话语权的不对等在言语方面的具体表现，提出有必要采取相应的规制，为双方提供语言知识培训，以促进司法公正；王宗冉的论文《法学学者话语权的正当性及其正当行使——以邱兴华案为例》认为，法学学者在公共讨论中的话语权具有正当性，法学学者行驶话语权时应坚持精英与大众立场结合，正确处理外在观点与内在观点、理性与感性、现象与本质、媒体事实与法律及客观事实等的关系；梁江涛的新闻时评《“公判大会”折射司法话语权丧失》评述了“公判大会”反映出来的司法部门司法话语权丧失，政府部门对司法话语权资源的掠夺；孙晓玲等的新闻通讯《在国际航运中心建设中争取司法话语权》评述了上海海事法院法庭跟着航运走扩大中国海事司法话语权的国际影响力。显而易见，以上文章都只是从不同角度探讨司法话语权的某些细小片断。当然，从目前来看，虽未直接提及“司法话语权”，但间接涉及司法话语权的学术成果则相对丰富。其与司法话语权的间接性相关程度，主要表现如下：以“司法改革”研究牵涉司法话语权主要论文：葛洪义等的《关于司法改革的对话》提出，只有建立一个能让法官以及其他司法活动的参与者真正做到依法办事的司法体制，司法改革才能达到让民众满意的目的。陈超清的《司法政策的基础理念和原则初析》指出，司法改革必须坚持法律至上、以人为本的基本理念，坚持党的领导、系统性、从国情出发合理借鉴、循序渐进的原则。尹鸿伟的《司法改革的社会思考》指出，消除因司法机关公信力严重下降导致的暴力事件，最好的做法是坚持人道原则和人权原则。王新清等的《精英话语与民众诉求——对中国司法改革理论和实践的反思》认为，精英话语主导的司法改革没有很好地反映民众诉求，要实现精英话语与民众诉求的融合就必须处理好以下关系：理论研究与实证调查、整体规划与局部推进、国外经验与中国国情、合法性与合理性。文正邦的《论司法改革与公民参与问题》认为，顺利推进司法改革，既要着眼于在司法工作中坚持好群众路线，又不可无视现代司法制度的科学要求和普遍规律的可适性。李训伟的《监督与独立：司法改革出路的再思考》指出，为了构建新闻媒介的有效监督和司法独立之间的和谐关系来保证司法活动的公平、正义，最终实现司法独立，就需要合理界定新闻媒介监督与司法独立理念和独立制度。杨士林的《我国法院司法权的宪法地位》、韩春雁的《公平正义的实现与司法改革——兼论检察机关在法治中的地位作用》、叶青的《检察机关在保障司法公正中的地位和作用》、朱云的《试论司法行政机关在司法系统中的地位和作用》从司法改革入手，分别剖析了法院、检察机关、司法行政机关在维护司法公正中的地位作用。主要专著：马明亮的《协商性司法——一种新程序主义理念》（含马明亮的论文《正义的妥协——协商性司法在中国的兴起》）从司法改革的要求出发，提出和系统论证了新的刑事诉讼模式“协商性司法”，借助正当理性的话语沟通原则，在被追诉人和司法机关中形成一种互惠合作关系。以上这些成果，虽未直接提及“司法话语权”，但还是从司法改革的侧面牵涉了司法话语权的一些理念、原则，还有相关国家机关在司法话语权框架中的角色地位。以“法律话语”研究牵涉司法话语权法律话语与司法话语权密切相关，所以，在研究法律话语的时候往往会不同程度地牵涉到司法话语权。这具体表现在：第一，法律话语的一般性研究。主要论文：刘钢的《论法律话语理论从德沃金到哈贝马斯的演化》指出，德沃金认为必须把基本的权利原则作为具体的法律实践的引导，这样才有可能正确和适当地制定和应用法律，为此，要求建立一种基于“整体性原则”之上的法律话语理论，但由于坚持了一种“真理符合论”的立场，他并没能对法律话语理论的本质做出正确解释，为了走出法律话语理论的误区，哈贝马斯提出了一种建立在“真哩合意论”之上的法律话语理论。胡平仁等的《人文关怀的法律与法学话语》认为，必须以具体的权利话语和人文关怀的深层语法，以实现人文关怀的法学话语系统的优化。徐凤侠的《法与理性关系的再思考——对“法是理性话语的表达”的重新解读》认为，法作为理性关系的存在物，是以法律话语的形式对理性的叙述与建构，然而，人的有限理性，又意味着法必须为非理性留有足够的生存空间。黄文艺的《法律职业话语的解析》认为，职业主义、精英主义和民粹主义构成了关于法律职业的三种话语系统。季卫东的《当代农村的法律话语场》指出，有必要把目前农村的法律话语场与旧式的流言舆论以及哈贝马斯的所描述的“公共领域”之间的异同进行比较、分析和理论性说明，以便准确地把握中国社会转型的本质和趋势。主要专著：美国法学家古德里奇的《法律话语》对法制定、法研究、法实践中的专业语言现象进行全面分析和定位，总结了专业语言符号系统的生成、运用及循环规律及规则。美国法学家比克斯的《法律、语言与法律的确定性》考察了语言对法律的强大影响。李旭东的《法律话语论——法律本位之研究》（含李旭东的论文《法律话语的概念及其意义》和《论法学话语的构造》）对法律话语的概念、构造和理念等进行了系统探讨。以上这些成果，通过研究法律话语的一般理论，不同程度地牵涉了司法话语权的基本理论、原则等。第二，研究法律与话语的关系。正如哲学在20世纪初转向语用一样，法学在20世纪也转向了语用。英国著名法学家哈特在他的《法律的概念》一书中运用了语言分析哲学的研究进路，将语言分析哲学的研究方法创造性地运用于法学研究，为司法研究的语用学转向开了先河。美国法学家古德里奇在其《法律话语》一书中指出，法学家历来对法律话语的历史和社会特征视而不见，不去研究法律话语实践的实际发展，其实法律话语是社会和历史起源的重要指示器，是法律文本作为社会调控工具的主要动机，因此，应该把法律作为话语来看待和研究。美国法学家康利等在《法律、语言与权力》一书中指出：“在日常的和现实的意义上说，无论是在书面上还是在口头上，法律就是话语。”法学教授蒂尔斯玛在《法律语言》一书中强调：法律就是话语的法律，法律是通过话语而产生的。廖美珍在《法律语言学译丛•主编的话》中也认为：“法律，从根本上来说，也是话语的”，并且指出，德国著名法学家A•考夫曼和N•麦考密克都主张：法学是一门法律语言学。法律与话语有如此紧密的关系，美国法学家古德里奇在其《法律话语》一书中甚至提出，应该把法律作为话语交往来看待和研究。以上这些成果，通过研究法律与话语的关系不同程度地牵涉了司法话语权内在的话语构成要素。第三，研究法律话语与权力的关系。论文：杨德祥的《法律话语权力意识的批评话语分析》认为，法律话语是为获得或保持权力而服务的，具有极强的社会建构功能。专著：美国法学家康利等的《法律、语言与权力》研究了法庭上的法律话语与法的权力及公平的关系。虽然这些成果研究的是法律话语与权力的广义关系，但与司法话语权有某些契合之处。第四，研究法律话语的具体运用。主要论文：张清的《法官庭审话语的规范化与司法公正》认为，法官作为庭审话语的主体，其规范的庭审话语是保证司法公正的前提。王茂庆的《法律解释中的话语主体与主体话语》区分了法律解释中的话语主体主体话语概念，对我国法律解释中话语主体与主体话语存在的问题进行了剖析，并提出了解决办法。熊德米的《司法话语分析——核定语言、彰显正义》认为，司法话语分析，其一指国家司法机关司法工作人员、律师、涉案当事人等在特定语境下就具体案例做出判决的过程中对静态立法条文语言的具体理解、解释以及具体应用上的动态分析；其二指司法语言鉴定专家借助各种仪器设备对各种声像资料或现场言语信息，结合具体语境所进行的动态司法话语分析。马雁等的《法治话语、法律议论的公众型构过程与背景——以社会诉讼为载体》以社会诉讼为例，分析了各种参与者话语分布的复线动态互构及其博弈效果的非均质性，并以对话方式走向沟通与共识。萨其荣桂的《法律事件中的民间舆论群体及其话语实践》认为，民间舆论并不直接表现真正的民意，司法在运作过程中，需要认清自身与民意的关系、民间舆论与民意之间的区别。主要专著：美国法学家萨利•安格尔•梅丽的《诉讼的话语——生活在美国社会底层人的法律意识》指出，在法院里使用的话语有三种：第一种是法律话语；第二种是道德话语；第三种是治疗性话语。美国法学家索兰的《法官语言》对法官在审判过程中的语言特性进行了细致的语言学分析。廖美珍的《法庭问答及其互动研究》使用言语行为理论专门从互动角度系统研究了法庭问答李祥云的《离婚诉讼话语中权力和亲密关系的性别解读》探讨了离婚诉讼中法庭辩论话语的模式、特点和由此表现出来的性别歧视现象。以上研究成果，通过对法律话语具体运用的研究从不同角度折射出司法话语权的一些因子。以“话语权”研究牵涉司法话语权论文有程喆的《话语权：农民工对法律价值的深层诉求——兼谈对农民工话语权的法律保护》认为，应该运用法律手段，建立多元畅通的利益表达渠道，保护农民工话语权。对农民工话语权的法律保护，已涵盖了保护司法过程中的农民工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