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汉经学的传承与发展两汉经学观念与占星学思想邹衍学说的思想史意义探幽_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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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汉经学的传承与发展两汉经学观念与占星学思想邹衍学说的思想史意义探幽

一、“实践”说,是“从五材”发展到一家独大《五经》长期以来一直是学术界的遗产。秦始皇“焚书坑儒”之后,官方的学术传统中断,“五经”传习只能蛰伏在民间。直到汉惠帝解除挟书律后,汉武帝建元五年始设“五经”博士,两汉经学从此在官方扶植下得到蓬勃发展。两汉经学是迄今见到最早的对于“五经”的系统解释理论,也是后代研习“五经”的必由门径。人们早已将它与“五经”本身看作一体,水乳交融、难分难解,即使后来“宋学”兴起,与“汉学”两分天下,造成对于“汉学”的褒贬不一,人们也从来没有在整体上明确切割汉代经学与“五经”本身的关系。但是,这一切不能改变两汉经学这种解释的性质。只要深入分析,我们就会发现两汉经学的思想与“五经”本义之间存在巨大的差异。两汉经学对宇宙万物重新进行解释,建构了全新的宇宙观和天人图式,即天人之学。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汉代经学是对于“五经”原始意义的根本颠覆,甚至对于整个上古思想来说,它的根本思想理念也是很新的。现代学者对于两汉经学的这种理论特质有着不同程度的认识。顾颉刚认为两汉经学的本质特征是阴阳五行学说。他说:“汉代人的思想骨干,是阴阳五行。无论在宗教上,在政治上,在学术上,没有不用这套方式的。”(顾颉刚,第1页)这个评判得到学术界的基本首肯。但阴阳五行说在上古就已出现,对早期的儒、道、墨、法、兵诸家几乎没有发生影响,为什么在汉代一家独大?可见汉代的阴阳五行说一定有其不同于上古阴阳五行说之处。吕思勉说:战国“阴阳家大师,当首推邹衍”。(吕思勉,第142页)徐复观也认为,对两汉经学产生本质影响的是邹衍学说。他说:“邹衍在西汉是一种显学。”(徐复观,第4页)胡适说过,秦汉思想源自《吕氏春秋》,而《吕氏春秋》来源于《月令》,《月令》则是出于齐学尤其是邹衍之徒之手。“从此以后,《月令》便成了中国正统思想的一部分”。(胡适,第15页)冯友兰说:邹衍的“这种历史观在当时很有影响。秦朝统一中国,就自以是‘得水德’,‘以水德王’”。汉袭秦制,“邹衍这一派学说,后来成为封建统治阶级欺骗劳动人民的一种工具。”(冯友兰,第536、537页)由此可见,考察一下邹衍与阴阳五行学说的关系,也许可以回答他的理论为什么在汉代一家独大,甚至可能揭开两汉思想的一个重大秘密。现在可见“五行”一词最早出于《尚书·洪范》:“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爰稼穑。”其中包含的日常生活内容和农耕思想十分明显。古代这种思想在《尚书大传》中仍然遗存:“水火者,百姓之所饮食也;金木者,百姓之所兴作也;土者,万物之所资生也。是为人用。”(《周传·鸿范》)早期“阴阳”概念所指也只是与经验世界相关的事物,“阳”为向日者、男人、雄性等,“阴”为背日者、女人、雌性等。《易经》以阴阳两爻为基本符号,是卜筮的手段。可见早期的阴阳五行是上古一种与日常和农耕生活相关的素朴思想,没有形而上的意味,阴阳和五行两者之间也没有关联。吕思勉认为,上古人们在认识个别事物之后,“乃知析物而求其质。于是有五行之说。此其思想,较以一物视一物者为有进矣。然物质何以分此五类,无确实之根据。又进,乃以一切物悉为一种原质所成,而名此原质曰气”。(吕思勉,第7-8页)就是说,阴阳和五行的观念产生在气的观念之前。上古阴阳五行思想到了战国时期的邹衍,性质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徐复观对此做过专门研究。他说:“一直到春秋时代为止,所谓五行,只指的是国计民生所通用的五种材料,所以又称为‘五材’;丝毫没有作为构成宇宙的五种基本元素,或由阴阳二气分化而为五气的意味。并且与阴阳的观念,全不相干。……至邹衍而把它提升为‘五德始终’。”(徐复观,第13页)梁启超说:“春秋战国以前所谓‘阴阳’,所谓‘五行’,其语甚希见,其义极平淡。且此二事从未尝并为一谈。诸经及孔老墨孟荀韩诸大哲皆未尝齿及。然则造此邪说以惑世诬民者,谁耶?其始盖起于燕齐方士,而其建设之,传播之,宜负罪责者三人焉……曰邹衍,曰董仲舒,曰刘向。”(《阴阳五行说》,见梁启超)胡适评论说:梁先生的结论大致是不错的。阴阳的崇拜是齐民族的古宗教的一部分。五行之说大概是古代民间常识里的一个观念。古印度人有地、水、火、风,名为‘四大’。古希腊人也认水、火、土、气为四种原质。五行是水火木金土,大概是中国民族所认为五种原质的。《墨子·经下》有“五行毋常胜,说在宜”一条,而《荀子·非十二子篇》批评子思、孟轲道:“案往旧造说,谓之五行,甚避讳而无类,幽隐而无说,闭约而无解。案(乃)饰其辞而只敬之曰:‘此真先君子之言也。’子思唱之,孟轲和之。”今所传子思、孟轲的文字中,没有谈五行的话。但当时人既说是“案往旧造说”,可见五行之说是民间旧说,初为智识阶级所轻视,后虽偶有邹鲁儒生提出五行之说,终为荀卿所讥弹。但这个观念到了“齐学”大师的手里,和阴阳的观念结合成一个系统,用来解释宇宙,范围历史,整理常识,笼罩人生,从此便成了中古思想的绝大柱石了。齐学的最伟大的建立者,自然要算邹衍。(胡适,第9页)以上诸说基本揭示了一个重要的现象:邹衍改造了上古素朴的阴阳五行学说,使之焕然一新,并即刻成为显学,迅速在思想和政治领域产生重大影响。据《史记·封禅书》记载:自齐威、宣之时,邹子之徒论著终始五德之运,及秦帝而齐人奏之,故始皇采用之。……邹衍以阴阳主运显于诸侯……问题是:邹衍究竟是如何改造上古素朴的阴阳五行思想的?他的学说产生巨大影响的根源究竟在于何处?据《史记·孟子荀卿列传》云:邹衍……乃深观阴阳消息而作怪迂之变,《终始》、《大圣》之篇十余万言。其语闳大不经,必先验小物,推而大之,至于无垠。先序今以上至黄帝,学者所共术,大并世盛衰,因载其礻几祥度制,推而远之,至天地未生,窈冥不可考而原也。先列中国名山大川,通谷禽兽,水土所殖,物类所珍,因而推之,及海外人之所不能睹。称引天地剖判以来,五德转移,治各有宜,而符应若兹。……其术皆此类也。然要其归,必止乎仁义节俭,君臣上下六亲之施始也滥耳。王公大人初见其术,懼然顾化……由此可知,邹衍不仅把阴阳消息、礻几祥度制与仁义节俭等政治原则统一在一起,而且他的学说“深观阴阳消息”,“其语闳大不经,必先验小物,推而大之,至于无垠”,“称引天地剖判以来,五德转移,治各有宜,而符应若兹”,因而让“王公大人初见其术,懼然顾化”。可见“验小物”和“符应若兹”的功能是他的学说征服“王公大人”的根本所在。那么,什么学问能够“符应若兹”呢?吕思勉说:“史事地理,均以意推测言之,由今观之,未免可骇。然宇宙广大无边,决非实验所能尽。实验所不及,势所不能不有所据以为推,此则极崇实验者所不能免。邹衍之所据,庸或未必可据;其所推得者,亦未必可信。然先验细物,推而大之,其法固不误也。”(吕思勉,第143页)意即邹衍推证黄帝和混沌之时以及“赤县神州”、“大九州”之说,虽然并不完全可信,但“先验细物,推而大之”的方法是不错的。胡适对于邹衍的学术观念和方法作了一种通俗而深刻的阐发。他说:“邹衍这种阴阳家的迷忌所以能在中国哲学思想发达之后风靡一时,正因为阴阳家的学说颇能利用当日的哲学思想,表面上颇能挂出一面薄薄的自然主义的幌子,用阴阳五行等等自然界的势力来重新说明‘感应’的道理。……阴阳家又说:‘……感应并不是我在地下叩个头,就可以感动天上的上帝老头子。那是迷信,我们不要睬他。我们现在要谈谈科学的感应论!也可以说是哲学的感应论!你爱听吗?’你当然爱听了。这种半科学半哲学的感应论,叫做‘气类感应论’……这种新感应论,秦学的《吕氏春秋》已连同五德终始之说接受了。”(胡适,第156-157页)这种半科学半哲学的感应论,就是《汉书·艺文志》“兵书略·阴阳家序”所说的:“阴阳者,顺时而发,推刑德,随斗击,因五胜,假鬼神而为助者也。”胡适解释道:“‘顺时而发’,是顺着时日干支;‘推刑德’,是推阴阳,阴是刑,阳是德;‘随斗击’,是占星斗;‘因五胜’,是依着五德相胜之理。”(同上,第18页)胡适在这里已经提到了占星学,但是没有进一步深入展开。根据相关资料,我认为邹衍的做法是把上古的阴阳五行与占星学结合为一体,因为占星学与天文历算相关,在日月星辰的运行和某些天象如星转斗移、月食等预测方面能够“符应若兹”,从而化腐朽为神奇,使他的学说产生了巨大的效应。二、文景时期占星学与油松学的融合邹衍学说应运而生,与中国古代天文学的历史进程相关。现代考古学证明,中国大约在一万多年前就出现了农业。(参见袁行霈等主编,第31-34页)这种早熟的农耕文明决定我们的先人必然由“观象授时”来制定历法。1因此,“治历明时”是中国古代天文学的一个本质特征。例如《夏小正》云“五月,初昏大火中,种黍菽糜”,把天象与农耕生活直接结合起来。《左传》昭公十七年记梓慎言曰“夏数得天”,《逸周书·周月解》亦云“夏数得天,百王所同”,都是说夏历比较符合天象、适合农时。大约从春秋末战国初开始,中国天文学发生了一个根本的转折:天文家试图论证人间帝王统治的合法性,用天象反映人间社会的等级制度。因此,这期间的天文学把星叫做“星官”,凡星都是“官”。《史记·天官书》唐代司马贞索隐曰:“星座有尊卑,若人之有官曹列位,故曰天官。”天文学因此主要成为占星学。从《左传》、《国语》等典籍的记载中,可以看到占星学的发展轨迹。2之所以出现这种现象,原因很多。《史记·历书》云:“幽、厉之后,周世微,陪臣执政,史不记时,君不告朔,故畴人子弟分散,或在诸夏,或在夷狄”。《汉书·律历志》所载与此略同:“三代既没,五伯之末史官丧纪,畴人子弟分散,或在夷狄,故其所记,有黄帝、颛顼、夏、殷、周及鲁历(即所谓古六历——引注)。”就是说,东周以降,天文历算学者从周王室分散外流。各国诸侯却因争夺称霸,招揽人才,因而重视天文学的观测与研究,导致天文学蓬勃发展。在当时的天文学中,以甘德、石申、巫咸三大学派影响最大。由于诸侯争霸的政治需要以及各种相关因素,使得早期天文学中零星的占星学(或曰占星术)思想此时发扬光大。这时候的天文学家实质上已成为占星家,他们要用天象知识为各国国君服务,占星内容涉及到用兵、立嗣、农桑、祭祀等众多国家大事。处于当时学术中心齐国稷下的邹衍及其学派,把这种占星学与阴阳五行说整合为一体,提出了“五德始终”的崭新学说。这就是胡适提到的“半科学半哲学的感应论”,它具有“符验若兹”的功效。阴阳五行说与占星学在邹衍的融合中呈现一种共生的形态,获得飞速发展。当然,占星学与此时邹衍学说之间的关系应当是很复杂的。从现存有限的资料和思想史的逻辑发展来说,得出这样的看法是合理的。3查《汉书·艺文志》,邹衍列入“诸子略·阴阳家”,《序》曰:“阴阳家者流,盖出于羲和之官,敬顺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此其所长也。及拘者为之,则牵于禁忌,泥于小数,舍人事而任鬼神。”可见班固显然认为邹衍与天文学(占星学)相关。而占星术和阴阳五行被列入“术数略”。《序》曰:“数术者,皆明堂羲和史卜之职也。史官之废久矣,其书既不能具,虽有其书而无其人。……春秋时鲁有梓慎,郑有裨灶,晋有卜偃,宋有子韦。六国时楚有甘公,魏有石申夫。”这与“诸子略·阴阳家·序”有很多相同,表明班固既不把他们合为一类,也不能完全把他们切割开来,还没有认真清理他们之间的关系。故吕思勉说:“《汉志》阴阳,为诸子十家之一,数术则别为一略,盖由校书者之异其人……论其学,二家实无甚区别。盖数术家陈其数,二阴阳家明其义耳。”他认为阴阳家“所长者在其数,所短者在其义矣。然阴阳家者流,亦非皆拘牵禁忌之徒也。阴阳家大师,当首推邹衍”。(吕思勉,第142页)意即邹衍与占星家实属一家,而邹衍作为“大师”应该不拘于“陈其数”,而是长于“明其义”。《汉书·艺文志》“术数略”录“五行”31家,书652卷。《序》曰:“五行者,五常之行气也。《书》云:‘初一曰五行,次二曰羞用五事。’言进用五事,以顺五行也,貌,言,视,听,思,心失而五行之序乱,五星之变作,皆出于律历之数而分为一者也。其法亦起五德终始,推其极则无不至。而小数家因此以为吉凶,而行于世,以相乱。”录“天文”21家445卷,《序》曰:“天文者,序二十八宿,步五星日月,以纪吉凶之象,圣王所以参政也。《易》曰:‘观乎天文,以察时变。’”录“历谱”18家606卷,《序》曰:“历谱者,序四时之位,正分至之节,会日月五星之辰,以考寒暑杀生之实。故圣王必正历数,以定三统服色之制,又以探知五星日月之会。凶阨之患,吉隆之喜,其术皆出焉。”“兵书略”录“阴阳”16家,书249篇,图10卷,《序》曰:“阴阳者,顺时而发,推刑德,随斗击,因五胜,假鬼神而为助者也。”从各《序》可以看出,这些阴阳五行占星术与邹衍的阴阳五行学说之间关系复杂,但总体相通。阴阳五行学说与占星学在思想理论上的合流,阴阳家与占星学家混合为一体,使得阴阳五行和占星学的发展相得益彰。占星学运用阴阳五行观念解释天象,因而获得一种哲学理论的品质;同时,由于运用天文的观测和计算,占星学对于天象的解释部分具有科学的性质,阴阳五行学说因此也成为可证明的理论,即“符验若兹”。邹衍学说这种“符验若兹”的效果,对于当时的思想界、学术界的知识分子以及各国诸侯来说,无疑振聋发聩、耳目一新。这与近代中国知识分子在西方科学的声光电化面前目瞪口呆、迅速臣服的情景相似。邹衍的学说在诸子百家之中能够脱颖而出,迅速获得一统天下的地位,其原因即在于此。胡适说:“秦始皇征服了六国,而齐学征服了秦始皇。五德终始之说做了帝国新制度的基础理论,求神仙,求奇药,封禅祠祀,候星气,都成了帝国的重大事业。”(胡适,第26页)战国以降,邹衍的学说在汉代达到全盛。司马谈《论六家之要指》把阴阳家列为六家之首,称之以“阴阳四时、八位、十二度、二十四节各有教令”,“大祥而众忌讳”。《汉书》首立《五行志》,记述阴阳灾变。《史记·天官书》则是最早全面系统描述全天星官的著作,也可谓集占星学之大成。司马迁对于盛行的占星学作了总论性质的概括:自初生民以来,世主曷尝不历日月星辰?及至五家、三代,绍而明之,内冠带,外夷狄,分中国为十有二州,仰则观象于天,俯则法类于地。天则有日月,地则有阴阳。天有五星,地有五行。天则有列宿,地则有州域。三光者,阴阳之精,气本在地,而圣人统理之。司马迁还从上古梳理出一个占星家的谱系:“昔之传天数者,高辛之前,重、黎;于唐虞,羲、和;有夏,昆吾;殷商,巫咸;周室,史佚、苌弘;于宋,子韦;郑则裨灶;在齐,甘公;楚,唐眛;赵,尹皋;魏,石申。”这显然是穿凿附会。甚至我们现在审视司马迁“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也会发现他说的“天”应该就是与占星学相关的“天”。以上大略论证了邹衍学说产生的经过及影响。了解这个过程,不仅可以知道中国古代天文学与占星学的基本界限,更为重要的是,还会发现上古思想发展的一个重要轨迹,以及这种思想史的转变对于当时中国学术的影响。我们知道,早期的儒墨道法诸家基本上与阴阳五行无关,而在邹衍这种与占星学结合的阴阳五行学说的强势影响下,诸子各家都受其影响。4汉代的各种学说就是在这个基础上进行建构或重构的。因此,邹衍学说对汉代政治、思想、学术发生了根本而广泛的影响。三、《汉书艺文志》《春秋》为两种经学“五经”本身原与占星学没有关系。《易经》是卜筮书,《诗经》是上古的诗歌总集,《尚书》是上古政事和文诰等史料的汇集,《礼经》记录的是上古社会各种典礼的具体仪式和贵族的行为规范及礼节,《春秋》本是鲁国的编年史。但是,汉初第一代经师,如《诗经》之申公、辕固生、韩婴,《尚书》之伏生,《礼》之高堂生,《易经》之田何,都出生在秦火之前,有的还是秦始皇的博士;《春秋》胡毋生、董仲舒、江公生于文帝时代,正是邹衍学说如日中天的时代。因此,由对“五经”解释形成的两汉经学与占星学具有密不可分的关系。相对而言,古文学受占星学影响较少。由此可见,经学今古文差异也反映在与占星学的关系上。1.神之观象、天之理,有义之情汉初《易》只是卜筮之书,不在焚书之列,固有秦隶传世,但不为经学。自田何至杨何才立博士。《汉书·儒林传·赞》记武帝立“五经博士”有“《易》杨”之文。《易传》中篇目形成的具体时间有所不同,但全书成于汉代是学术界的基本定论。《易传》是现存对《易经》最早的系统解释,后人把它与《易经》合称为《周易》。由此可见,在汉以后两千多年来的历史中,它与《易经》已经难分难解,尤其是作为哲学和思想,《易传》的影响实质上已经超过《易经》本身。《易传》中与占星学相关的思想有:第一,易为象,“天垂象,圣人则之”。这是《易传》的核心思想,但它几乎完全移植于占星学“仰则观象于天,俯则法类于地”的观念。例如: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而拟诸其形容,象其物宜,是故谓之象。圣人有以见天下之动,而观其会通,以行其典礼,系辞焉以断其吉凶,是故谓之爻。(《系辞上》)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系辞下》)而圣人观象的具体方法,与占星学几乎一体,因为占星家本都是历算专家: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归奇于扌力以象闰。……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参伍以变,错综其数,通其变,遂成天下之文;极其数,遂定天下之象。(《系辞上》)第二,天地人互感,道为阴阳动静。这是中国占星学的基本特征。例如: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行。大明终始,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天。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和,乃利贞。首出庶物,万国咸宁。(《乾卦·彖》)是故刚柔相摩,八卦相荡。鼓之以雷霆,润之以风雨。日月运行,一寒一暑。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乾知大始,坤作成物。(《系辞上》)故天地的规律也是人类社会的规律:天地革而四时成,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革卦·彖》)日月得天而能久照,四时变化而能久成,圣人久于其道而天下化成。(《恒卦·彖》)第三,易有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是《易传》的宇宙论。其“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八卦相错”的思想,与占星学一气相通:是故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系辞上》)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八卦相错,数往者顺,知来者逆,是故易逆数也。雷以动之,风以散之。雨以润之,日以烜之。艮以止之,兑以说之。乾以君之,坤以藏之。帝出乎震,齐乎巽,相见乎离,致役乎坤,说言乎兑,战乎乾,劳乎坎,成言于艮。万物出乎震,震,东方也。齐乎巽,巽,东南也。齐也者,言万物之挈齐也。离也者,明也。万物皆相见,南方之卦也。圣人南面而听天下,向明而治,盖取诸此也。坤也者,地也,万物皆致养焉,故曰致役乎坤。兑,正秋也,万物之所说也,故曰说言乎兑。战乎乾,乾,西北之卦也,言阴阳相薄也。坎者,水也,正北方之卦也,劳卦也,万物之所归也,故曰劳乎坎。艮,东北之卦也,万物之所成终而所成始也,故曰成言乎艮。神也者,妙万物而为言者也。动万物者,莫疾乎雷。桡万物者,莫疾乎风。燥万物者,莫熯乎火。说万物者,莫说乎泽。润万物者,莫润乎水。终万物始万物者,莫盛乎艮。故水火相逮,雷风不相悖,山泽通气,然后能变化,既成万物也。(《说卦》)除《易传》外,汉代易学注重天象和术数,这个根本特征被后人称为象数易学。从现存汉代的孟喜、京房、费直等人的易学,可以看出整个汉代易学没有走出象数易学的樊篱,实质上是没有走出占星学的基本观念。2.月令《夏传清释前三《尚书》是后人关于汉代今古文之争的缘起点和核心阵地。今古文聚讼两千多年,许多问题没有定论。但是,可以发现,《尚书》今文学与占星学思想更为密切,尤其是《尚书大传》,倡言五德终始,表达了占星学的核心思想。《尚书大传》传为汉伏生述,其弟子张生、欧阳生录,刘向校书得之。其与占星学相关思想有以下几点:第一,人间与天上一体,在地为官,在天为星。日月星辰、风雷雨雪、山川云光都具占星学的意义。例如:日者,阳德之母。阳外发,故日以昼明,名曰曜灵。月,群阴之宗。光内影,以宵曜,名曰夜光。月生三月谓之魄,心之大星,天王也。其前星,太子也。后星,庶子也。(《洪范五行传》)他们认为人间帝王有特殊星相及功能,长相亦与众不同:“天立五帝以为相,四时施生,法度明察,春夏庆赏,秋冬刑罚。”(《周传·略说下》)“尧八眉,舜四瞳子,禹其跳,汤扁,文王四乳。”(同上)第二,天事恒象,四时应对中时;天事必象,天行有常,逆行则祸乱生。例如:王之不极,是谓不建。厥咎瞀。厥罚恒阴。厥极弱。……则有日月乱行,星辰逆行。维五位复建,辟厥沴。曰二月三月,维兒(貌)是司。四月五月,维视是司。六月七月,维言是司。八月九月,维听是司。十月十一月,维思心是司。十二月与正月,维王极是司。凡六沴之作,岁之朝,月之朝,日之朝,则后王受之。岁之中,月之中,日之中,则正卿受之。岁之夕,月之夕,日之夕,则庶民受之。其二辰以次相将,其次受之。御兒(貌)于乔忿,以其月,从其礼,祭之参,乃从。(《洪范五行传》)第三,三正三统,阴阳五行,相生相克,天道人随。例如:天有三统,物有三变。故正色有三。天有三生三死,故土有三王。王持一生死,是故夏以孟春为正,殷以季冬为正,周以仲冬为正。夏以十三月为正,色尚黑,以平旦为朔。殷以十二月为正,色尚白,以鸡鸣为朔。周以十一月为正,色尚赤,以半夜为朔。不以三月为正者,万物不齐,莫适所统。……三统者,所以序生也。三正者,所以统天下也。(《夏传·甘誓》)第四,天地感应,四方时中。这些思想与《月令》相似。例如:东方者,何也?动方也,万物之动也。何以谓之春?春,出也,万物之出也,故曰东方春也。南方者,何也?任方也。任方者,物之方任。何以谓之夏?夏者,假也。吁荼万物而养之外也,故曰南方夏也。西方者,何也?鲜方也。鲜,讯也。讯者,始入之兒。始入者何以谓之秋?秋者,愁也。愁者,万物愁而入也,故曰西方秋也。北方者,何也?伏方也。万物之方伏。物之方伏,则何以谓之冬?冬者,中也。中也者,万物方藏于中也,故曰北方冬也。阳盛则吁荼,万物而养之外也。阴盛则呼吸,万物而藏之内也。故曰吁吸也者,阴阳之交接,万物之终始。(《唐传·尧典》)其他《尚书》学著作如欧阳生的《尚书欧阳章句》、夏侯胜的《尚书大夏侯章句》、夏侯建的《尚书小夏侯章句》等,也涉及很多占星学思想,限于篇幅,兹不赘举。而马融《尚书马氏传》涉及占星学仅有一条,王肃《尚书王氏注》二卷无占星学内容。可见古文经学与占星学之间没有多少关联,而《尚书》今文学与整个汉代今文学思想是一个整体,正是在这个背景下才出现董仲舒这样的《春秋》公羊学大师。3.诗歌研究与占星术汉初传授《诗》学的有齐、鲁、韩、毛四家,其中齐、鲁、韩三家皆为今文经学,毛诗则为古文经学。见经:成文心,理想国作者为后仓,字近君,《汉书·儒林志》有传。《隋书·经籍志》称《齐诗传》魏代已亡。马国翰《玉函山房辑佚书》辑有《齐诗传》二卷。汉代《诗》学之中,《齐诗传》与占星学关系最近,并提出“五际”之说,可能是受到稷下邹衍学说的直接影响。例如:天地设位,悬日月,布星辰,分阴阳,定四时,列五行,以观圣人,名之曰道。圣人见道,然后知王治之象。故画州土,建君臣,立律历,陈成败,以视贤者,名之曰经贤者。见经然后知人道之务,则《诗》、《书》、《易》、《春秋》、《礼》、《乐》是也。《易》有阴阳,《诗》有五际,《春秋》有灾异,皆列终始,推得失,考天心,以言王道之安危。至秦乃不说伤之以法,是以大道不通,至于灭亡。五际,卯酉午戌亥也。阴阳终始,际会之岁于此则有变改之政也。五际之要,《十月之交》篇知日食地震之效,昭然可明。犹巢居知风,穴处知雨。人气内逆则感动天地。天变见于星辰日蚀,地变见于奇物震动。所以然者,阳用其精,阴用其形。犹人之有五臧六体。五臧象天,六体象地。故臧病则气色发于面,体病则欠申动于貌。推灾度曰建四始五际,而八节通汛历枢曰午亥之际为革命。卯酉之际为改正辰为天门出八侯听。卯,天保也;酉,祈父也;午,采芑也;亥,天明也。大明在亥,水始也;四牡在寅,木始也;嘉鱼在巳,火始也;鸿在申,金始也。(传《小雅·十月之交》:“十月之交,朔日辛卯,日有蚀之。”)占星学的内容汉武帝时,韩“婴尝与董仲舒论于上前,其人精悍,处事分明,仲舒不能难也。后其孙商为博士”。(程荣纂辑)其中占星学内容如下:天不变经,地不易形,日月昭明,列宿有常。天施地化,阴阳和合,动以雷电,润以风雨,节以山川,均以寒暑,万民育生,各得其所。(传《周颂·酌》:“于铄王师,遵养时晦。”)《毛诗》中占星学内容几乎没有。《诗》学也表明,今文《诗》学与占星学关系较为密切,尤其是《齐诗传》。4.神之不昭不让所兴。《礼运》认为,云所谓“三礼”中,一般认为《仪礼》最古老,被称为《礼经》。《礼记》成书于汉代,原是经师们在解释《礼》时讲解的内容,包括关于孔子和古代的故事,以及相关理论。(参见沈文倬,第527-530页)现存《礼记》有小戴和大戴两种,小戴《礼记》更受到后人重视,被列入“十三经”之中。小戴《礼记》中与占星学相关的内容5如下:故人者,其天地之德,阴阳之交,鬼神之会,五行之秀气也。故天秉阳,垂日星。地秉阴,窍于山川。播五行于四时,和而后月生也。是以三五而盈,三五而阙。五行之动,迭相竭也。五行、四时、十二月,还(环)相为本也。五声、六律、十二管,还(环)相为宫也。五味、六和、十二食,还(环)相为质也。五色、六章、十二衣,还(环)相为质也。故人者,天地之心也,五行之端也,食味、别声、被色而生者也。故圣人作则,必以天地为本,以阴阳为端,以四时为柄,以日星为纪,月以为量,鬼神以为徒,五行以为质,礼仪以为器,人情以为田,四灵以为畜。(《礼运》)是故大人举礼乐,则天地将为昭焉。天地讠斤合,阴阳相得,煦妪覆育万物,然后草木茂,区萌达,羽翼奋……(《乐记》)天地之道可壹言而尽也。其为物不贰,则其生物不测。天地之道,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今夫天,斯昭昭之多,及其无穷也,日月星辰系焉,万物覆焉。(《中庸》)乡饮酒之义,立宾以象天,立主以象地,设介、僎以象日月,立三宾以象三光。古之制礼也,经之以天地,纪之以日月,参之以三光,政教之本也。(《乡饮酒》)大戴《礼记》有《夏小正》,其《劝学》与《荀子·劝学》从内容到语言都相同;同时,贾谊《新书》中有大戴《礼记》中相同的篇章,证明其中属于战国时期的材料不少。它的占星学内容比小戴《礼记》要少。例如:曾子曰:“参尝闻之夫子曰:天道曰圆,地道曰方,方曰幽而圆曰明。明者,吐气者也,是故外景;幽者,含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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