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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青先生与姚名达先生交往三题
一“重订”《清拓萧港书》等书本叶长清,名叫俊生,出生于福建省福建省。当生于1898或1899年,卒于1944至1946年之间(从彭丹华之说,见《叶长青及其<汉书艺文志问答>》。刘桂秋定为1902-1948,洪峻峰定为1902-1942)。福建省立第一中学校、厦门大学教育系、北京大学研究所国学门通讯研究生毕业,历任厦门大学国文系助教、金陵大学国文系教授、无锡国学专修学校教授。叶长青先后师从吴曾祺、陈衍、唐文治,问学于刘通、张尔田、陈钟凡,而与陈柱、冯振、钱仲联为同门。在1923年至1940年的十余年间,叶长青著述甚富,先后有《闽方言考》、《版本学》、《文字学名词诠释》、《文心雕龙杂记》、《钟嵘诗品集释》、《文史通义注》、《国魂集》、《汉书艺文志问答》等八种。单篇论著有《闽侯方言考证》、《论闽音》、《闽本考》、《中国之对待字》、《中国之隐语》、《论版本学与校勘学之关系》、《十五年来之校雠学》、《二十年来中國之校雔學》、《汉书艺文志四论》、《洪水以前之中国文明》、《无尽藏室诗录》、《长青随笔》。又补辑并注《曾子辑佚》,编撰《石遗室丛书》三十六种提要,补订《侯官陈石遗先生年谱》等。1929年,姚名达订补的胡适《章实斋先生年谱》出版。叶长青与姚名达可能未曾谋面,但二人有北大同学关系,并且都研究章学诚。姚名达1925年入清华大学研究院为研究生,1927年复入北京大学研究院为研究生。1927年9月《国学门月刊》第1卷第6号“学术消息”中有“本所新取录之研究生”,共十名,叶俊生、姚名达在名单之内(不知为何,学者所述姚名达事迹只述其与清华研究院的关系,而忽略北大国学门一节,自早期传记如叶金《记姚显微教授》、王纶《姚名达先生传》已然如此)。姚名达的履历为“清华研究院肄业”,研究题目为“中国史籍考”。叶俊生的履历为“厦门大学助教”,研究题目为“文字学名词诠释”、“闽音古征”和“闽方言正续考”。在这十人中,只有叶长青的研究题目是三项(其中两项出版为专著,一项发表为单篇论文。陈以爱《中国现代学术研究机构的兴起》遗漏了后面二项)。此前,1925年12月,叶长青曾因阅览《北京大学研究所国学门月刊》而与董作宾讨论闽语,言及叶著《闽方言考》,见《叶长青与董作宾书》、《董作宾复叶长青书》。当时董作宾也是北大研究所国学门的研究生,资历为“北京大学旁听生”,研究题目为“历代名人生卒年表”。叶氏治学,自旧体诗入门径。早在福建一中时期,叶长青就有诗作,发表在1916年《学生杂志》的《文苑·诗》栏目中,有《感秋四咏》、《看月》、《赠友人张君子云》、《看菊口占》、《白梅》、《雪意》六首,署名福建省立第一中学校四年生叶俊生。诗句有“学非锐志无佳境,生不成名岂丈夫,壮岁光阴如过客,一肩名教赖吾徒”,已可略见其怀抱。在厦门大学就读期间,叶长青协助陈衍主讲文字学,“指画翔实,听者无间言”(陈衍《文字学名词诠释·序》),并有《整理国学刍议》等文。叶长青治学取径较宽,通古今,知致用,识大体。尝自称其治学有“六法”:“采版本,精小学,识时代,通地理,治目录,明典章。”(《版本学·自叙》)又称:“居今学古,舍反朴莫以见功。杨子谓‘今之学者非独为之华饰,又从而绣其鞶帨’,斯语切中时弊。文字、考据、版本、目录等朴实之学,夙所深嗜。”(《叶长青与张孟劬先生书》)吴曾祺称叶长青:“吾乡叶子俊生,年少嗜学,凡有述造,必期有用于世。”(《闽方言考·序》)陈锺凡称:“长卿于弱冠之年,俾佐教职,时历数载,学业日新。”(《陈斠玄上陈石遗先生书》)陈衍称叶长青“专力请业,昕夕不少倦”(《文字学名词诠释·序》),又称其“劬朴学,勤述作,骎骎于古”(《送叶长青赴金陵大学教授序》),又称“余初至厦门大学,可与言诗者惟叶生俊生、龚生达清”;“余举充文字学教员,劬于著作,诗亦绝去俗尘,惟过求生涩”(《石遗室诗话》卷二十九)。陈柱曾称道叶长青“有力治古文之宏志”(《守玄阁文稿选·致叶长卿教授论文书》)。二创办经学专刊本,宣传《国魂集》陈衍在厦门大学,有《九日叶俊生龚达生两生邀余南普陀登高归集斋头小饮叶生有诗龚生继作次韵和之》,诗云:“两生青眼高歌望,昕夕过从倍觉亲。”1935年,“八十一叟”陈衍为《国魂集》作序云:“呜呼!国仅有魂,亦大可哀已,况至于并魂而无之,则直无所谓国,其可哀更何如!……读是集者,由知国之有魂,庶几渐复其性,而成有性之国欤?”序成,致函叶长青云:“除夕畅饮数杯,向火听雪,竟忽忽至晓,就枕睡,一觉即醒,忽想起《国魂集》序未作,遂披衣而起,顷刻间成一篇,可谓佳文奇文,为鄙人得意之作。若示柱尊,必狂喜,他人不敢知也。”《茹经先生自订年谱》1935年条又记:“闽县叶生长青编《国魂集》,选录古来忠臣义士有关志节诗文,都若干首,激励人心,极有裨于世道。余仿《庄子·秋水篇》为撰《序》一首,自问恢诡之文,不作久矣,放笔为之,颇觉光芒四射,较旧作《说龙》、《释气》二篇为胜,深自喜也。”当时师友间一种相得,可以想见。叶长青又乐与当世学者交往,多主张,擅决断。在厦门大学,创办国学专刊社,陈衍为主任,叶长青自任社长,编辑出版《国学专刊》。《国学专刊》自1926年3月至1927年10月,共出版了四期。内设通论、专著、专载、校注、文录、诗录、诗文评、随笔、琐谈、通讯及书目介绍等栏目。值得注意的是,刊中登载的诗文著述,厦大本校的师生只有少数。在《国学专刊》第二期上,叶长青注销了一则特别启事说道:“第一期《专刊》付稿之时,适直年假,社员纷纷归里,取材未富,至抱歉忱。第二期起,次第发表陈衍、唐文治、陈宝琛、吴曾祺、黄濬、陈锺凡、王树柟、叶玉麟、陈柱、李笠、吴士鉴、陈汉章、赵熙、奚侗、李详、王允、古直、朱谦之、叶长青诸先生名作,陈左海、陈惕庵、刘申叔、陶癯石、陈益卿、林畏庐、沈寐叟诸先生遗著,读者注意。”实际上,《国学专刊》的校外作者比启事中所列的还要多。此举可以推断,叶长青的最初定位就是欲将《国学专刊》办成超出厦大一校范围的刊物。《国学专刊》创刊《宣言》有云:“中夏学术,俶落秦汉,有清一代,实综大成。”“逊清入主中夏,垂三百祀,于文字舍己从人,其亡已旧,故不俟辛亥一役也。今夫国未亡而自灭其文字惟恐不速。”文中“自灭文字”所指,自然是主张以罗马字母注音符号取代汉字一派学者,此主张与“整理国故”、“古史辨派”相伴随,以易名“疑古玄同”的钱玄同最为激进。叶长青此举,很快便被陈锺凡所认同,认为《国学专刊》与东南大学所办《国学丛刊》堪为同道(见《陈斠玄复石遗先生书》)。而顾实在为《国学丛刊》所作的《发刊辞》中,则明确表示对于“复有佥壬……倡废汉字……一切古书,拉杂摧烧”之流,十分愤慨。然而,最具讽刺意义的是,陈衍、叶长青等人所针对的北大新潮,却紧跟着就来了。三厦门旧学术史关于厦大前后两次兴办国学的举措,杨国桢论述道:“1925年,厦门大学教员学生发起与海内闻人组织‘国学专刊社’,举陈衍为主任,其高足叶长青为社长。该社‘以整理国故、发扬文化为己任’,在教员学生中引起共鸣,先后入社者达五十余人。虽然陈衍于十月告假,继而辞职,叶长青改就金陵大学,‘国学专刊社’陷于停顿。……实际运作的厦门大学国学研究院……采以北京大学研究所国学门为样本。”桑兵早已注意到了厦大一时的新旧之异,论述道:“20年代以后,国学研究者继续保持趋新态势。”“北大的以新划线引起外界人士的不满。”“厦大国学院成员基本来自北大。”“厦大也有类似情形。当时任教于该校的陈衍,是著名的国学大家,并主办《国学专刊》,先后入社者达五十余人,却未参与国学院的筹组和学术活动。其高足叶长青此时反被金陵大学聘走。”陈元胜指出:“国学专刊社与国学研究院,同一年(1926)出现在中国厦门鹭江之滨嘉禾屿上的厦门大学。”“1926年1月‘出世’的国学专刊社史实,被同年十月成立的厦门大学国学研究院淹没了。”实际上,厦大这两次“国学”创业,只是时间上的巧合,而绝非前后承接。这也说明当时乃至今日学界所称道的“国学”,名目虽然相同,性质却可以绝然相反。厦大的所谓“北大样本”只闻声调不见果实,同而不和,最终只成一场闹剧,其负面效果足以引为教训。1926年春,叶长青任南京金陵大学教授。其实自1925年10月,陈钟凡已致函陈衍,有意超常聘叶为教授。临行,叶长青有《别厦门二章》,诗云:“中夜起俳徊,人间此何世。时屯寄情泰,身挫凭道制。表志在诗书,发愤靡巨细。石交弃仇雠,木讷淡校计。庶几仁者意,今昔倘殊势。”“匪曰有长志,挟策朔南走。振古三不朽,得一已成就。震响蚊为雷,鞶帨丽藻绣。江河下愈况,举代皆舍旧。皇矣我师友,道义勖夕昼。去去毋恋此,努力嗣绝胄。”“鞶蜕丽藻绣”一语,与上文叶长青自陈引杨子同一出处。杨雄《法言·寡见》:“今之学也,非独为之华藻也,又从而绣其鞶帨。”章学诚《文史通义·史释》亦曾用此典故云:“学者但诵先圣遗言,而不达时王之制度,是以文为鞶帨絺绣之玩”。叶长青为之作注,见本书。此典的“时义”十分明显,既然“举代皆舍旧”,则“鞶帨”正指“新潮”。实际上,陈衍、叶长青对北京大学都不陌生。叶长青是北大国学门的通讯研究生,陈衍光绪三十三年(1907)为京师大学堂经学教习、史学教授。所作叶长青《文字学名词诠释·序》云:“余教授南北学校三十年,于京师大学得中江刘复礼、象山陈汉章、诸暨徐道政、番禹黄式渔,皆精经学、小学,为乾嘉诸老畏友无媿色。”问题在于此时的北大已非复其旧。陈衍与新北大诸人相遇于厦门,究竟是否融洽,颇成疑问。《侯官陈石遗先生年谱》“柔兆摄提格”(丙寅,1926年)条紧接上年最后一句“是岁有《送叶长青赴金陵大学教授序》”,记云:“正月,厦门大学校长林文庆电催开学,公亦拟一往,结束校事,行装已发,意不乐而止。”何事不乐,则未详述。至三月,又记:“厦门大学校长数电促往,不得已往为结束,一阅月乃回。在厦门作《林天遗诗序》,赋《只有二绝句》、《厦岛书所见》、《厦楼独坐》。”《只有二绝句》当即《只有二首》,其一云:“只有伤心月,羌无称意花。家居犹不乐,何况是离家。”《厦岛书所见》云:“万骨不能鬼,羌无地可埋。若非葬鱼腹,也筑骷髅台。”《厦楼独坐》云:“满山尽是相思子,老乏风情只忆家。独坐楼前谁是伴,刺桐树与木棉花。”《厦岛书所见》咏其所见,不甚可解,咏墓群则无聊,咏人群则过厉。《厦楼独坐》不咏人而咏花木,则有避重就轻、顾左右而言他之意。虽有花木,而此间不乐,故只忆家,殆已生去意。四《石遗室诗》立足于唐文治1930年8月,叶长青任无锡国学专科学校教授,主讲韵文、《文心雕龙》、《诗品》。1935年,自下学期起,无锡国专实行导师制,“叶长青先生指导史学”。1936年,叶长青“担任二年级级任导师”,兼任无锡国专校务主任。同年,无锡国专筹备十五周年纪念,叶长青为筹备委员会事务股主任。叶长青在国专所讲授,以《文史通义》最为重要。著作除《文史通义注》外,还有未完成的陈衍《石遗室诗注》与《陈石遗年谱》续编。《陈石遗年谱》1937年条云:“公诗旧有声暨注百十条,戴礼注十之四五,均未竟而卒。叶长青继之。”《陈石遗先生年谱》有七卷本,迄至陈衍七十五岁定居苏州之前,题陈声暨编,王真续编,叶长青补订。至1960年,王真又再续足为八卷。卷题下有按语云:“日本投降后,真教学之暇,索《年谱》材料于公之长孙光度,始知共未刊遗稿尽被公门人叶长青取去,长青既逝,遗稿散失。”据此可知,叶长青补订《年谱》当在无锡国专时期,而在七卷本刊出之后,陈衍生前,叶长青仍有续修《年谱》的计划。此外,叶长青仍不忘为陈衍“助教”,一如在厦大时。宁友回忆:“叶长青是石遗先生的学生,后来又列为唐校长的弟子。石遗先生初来国专,有随行助教代为板书。叶长青教授担任总务主任后,出于尊师,替老师板书,助教也就不来了。”但钱钟书《石语》载陈衍评叶长青,则云:“叶长青余所不喜,人尚聪明,而浮躁不切实。其先世数代皆短寿,长青惟有修相以延年耳。”按《石语》追记1932年除夕陈衍燕谈语,钱氏晚年刊之。自严复、林纾、章太炎、黄侃、王闿运、陈三立、黄节、郑孝胥、陈宝琛、李详、唐文治、陈柱以下,皆有讥评。陈衍此言当有语境,不足为定评。以下复论女人事,尤知为一时兴语。此年陈衍七十七岁,钱钟书二十二岁,老者晤对后生,尤无顾忌。陈衍《石遗室诗话续编》第二十条《和除夕韵》下自注云:“叶长青方注《石遗室诗》。”此亦一除夕,而颇存喜意。诗作于苏州(《诗话续编》即寓居苏州时所作),而陈衍定居苏州,任教无锡国专,与唐文治订交,并出版新著数种,均与叶长青有间接关系。唐文治《茹经先生自订年谱》1931年条云:“函聘福建陈石遗名衍为本校讲师。陈君为余壬午乡试同年,出宝竹坡先生门下,佐张文襄公幕十余年,学术闳通,著作诗文极伙。门人叶长青介绍来校,深为可喜。”《侯官陈石遗先生年谱》1931年条云:“九月,应无锡国学专修学校唐蔚芝先生聘为讲师。先生为公壬午乡试同年,光绪中叶曾相见于沈子培先生许,自是皓首订交,欣合无间。”唐文治《陈石遗先生墓志铭》云:“陈先生石遗,侯官诗文学大名家,与余乡试同年,长余九岁,尊之曰先生。光绪中叶,相识于嘉兴沈子培先师座中,其气刚以直,其言辨以晰,其品高峻不可方物,余心折之,然踪迹犹疏。迨辛未岁,门人叶长青介先生来无锡佐余,主国学专修学校讲席,欢然道故,聚首七年。”当日唐、陈诸人一片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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