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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见唐窦希珩墓志考略

唐人刘芳在谈论学者时,将他们列为北方的“俘虏姓”。从唐朝开始,由于两位皇帝的出生,她的名字是“唐朝的两位皇帝”。在各种文献中,它有着类似的含义。“董先生是吴德的亲戚。他有三个孩子,三个孩子中有三个,四个皇帝,八个皇帝,六个公主。唐朝的繁荣是不可比的。”一、《公铭》曰窦希珩墓志,原石未见,不知外观形制,拓片高、宽均为51厘米,志文22行,满行23字,楷书,书法秀美,共计450字,为行文方便,现据墓志拓片录文如下:大唐〇昭成顺圣皇太后堂兄窦府君墓志铭并序」公讳希珩,字良玉,扶风平陵人也。其先而史籍载焉,其今而」外戚称焉。〇〇〇祖诞,驸马都尉,工部尚书。勋贤雅望,文武」兼姿。〇〇〇父孝信,汧阳郡司马。〇〇〇国之硕德,人之师」表。〇〇〇公容范温伟,识量弘深。博览穷圣智之言,志气夺」松霜之节。〇〇〇兄礼部尚书希玠,尝谓〇〇〇公曰:〇〇」王佐之器。年卅有六,辇脚出身,非其愿也。〇〇〇公恃其地」贵才雄,所冀一举千里。守道育德,竟不应调。岂谓景命不永,」哲人其萎。神龙三年正月十六日薨于京兆府安乐里之私」第,春秋卌有四。呜呼!兰薰而摧,玉缜则折。识与不识,茹痛衔」酸。以开元三年,陪葬京兆府咸阳县洪渎川〇〇〇驸马茔」也。〇〇〇夫人天水尹氏,衣冠令族,兰桂芳姿。承家遵中馈」之仪,教子以义方之道。昊天不吊,天宝三载十一月二日弃」代于扶风郡之别业,享年七十三。明年二月十日,俯〇〇〇」公茔,权厝也。嗣子右武卫长史向,神龙际,年始四岁,礼过成」人。天宝中,绝浆七日,殆至灭性。以天宝十载十月廿一日,改」小洪渎川南安陵原,合祔也。哀慼之礼,宛其如初。君子相谓」曰:善哉,为丧乎,苍茫原野,寂寞佳城。扬诸盛烈,乃建斯铭。铭」曰:〇〇〇粤自汉起,暨乎〇〇〇唐兴。轩冕交暎,〇〇〇〇」后妃相承。惟〇〇〇公惟〇〇〇室,如玉如冰。执德不回,积」善无征。改卜南原,在阳居升。前瞻八水,旁眺五陵。薤挽声咽,」松槚烟凝。期桑田而作海,托玄石而攸偁。二、窦氏之堂兄弟志文考释志主窦希珩,出自唐高祖太穆皇后窦氏一族,也是唐睿宗昭成顺圣皇后窦氏之堂兄,即唐玄宗之堂舅,此人在史书中阙载,此志内容涉及窦希珩家族出身、生平仕宦、迁葬合祔等等內容,现对志文内容考释如下:1.玄宗光宗宗族世系此志首题:“大唐昭成顺圣皇太后堂兄窦府君墓志铭并序”,其中“昭成顺圣皇太后”就是唐玄宗生母———唐睿宗德妃窦氏睿宗昭成顺圣皇后窦氏,将作大匠抗曾孙也。祖诞,大理卿、莘国公;父孝谌,润州刺史,景云元年,追赠太尉、邠国公。后姿容婉顺,动循礼则,睿宗为相王时为孺人,甚见礼异。光宅元年立为德妃。生玄宗及金仙、玉真二公主。长寿二年,为户婢团儿诬谮与肃明皇后厌蛊咒诅。正月二日,朝则天皇后于嘉豫殿,既退而同时遇害。梓宫秘密,莫知所在。睿宗即位,谥曰昭成皇后,招魂葬于都城之南,陵曰靖陵。又立庙于京师,号为坤仪庙。睿宗崩,后以帝母之重,追尊为皇太后,谥仍旧,祔葬桥陵,迁神主于太庙。《新唐书·后妃传上》记载稍详:睿宗昭成顺圣皇后窦氏,曾祖抗,父孝谌,自有传。后婉淑,尤循礼则。帝为相王,纳为孺人;即位,进德妃。生玄宗及金仙、玉真二公主。与肃明同追谥,并招魂葬东都之南,肃明曰惠陵,后曰靖陵,立别庙曰仪坤以享云。帝崩,追称皇太后,与肃明祔桥陵。后以子贵,故先祔睿宗室。肃明以开元二十年乃得祔庙。初,太常加谥后曰“大昭成”。或言:“法宜引‘圣真’冠谥,而曰‘大昭成’,非也。以单言配之,应曰‘圣昭’若‘睿成’;以复言配之,应曰‘大圣昭成’、‘圣真昭成’。”又引太穆皇后始谥穆,及高祖崩,合帝谥曰太穆,追增太穆神皇后;文德皇后始谥文德,及太宗崩,合谥文德圣皇后。又援范晔著汉光烈等为比。太常谓:“晔以帝号标后谥,是史家记事体,妇人非必与夫同也。入庙称后,系夫;在朝称太,系子。‘文母’,生号也;‘文王’,既没谥也。周公岂以夫从妇乎?汉法不可以为据。”制曰“可”。天宝八载制诏,自太穆而下六皇后,并增上“顺圣”二谥云。根据《新唐书》的记载,玄宗生母“昭成顺圣”的谥号中,“顺圣”二字是在天宝八载(749)才加上的,而《窦希珩墓志》是天宝十载(751)写刻的,所以志中也使用了最新的谥号“昭成顺圣”,与史书记载一致。从墓志的记载可知,窦希珩在仕途中没有什么值得称许的作为,但是他的家族出身,在玄宗朝已经是亮点,值得大书特书,所以在“盖棺定论”的墓志铭中,首先被后人记住及表现的只能是家族赋予他的身份———玄宗皇帝母亲的堂弟,皇帝的堂舅。虽然就玄宗皇帝而言,对这位早卒的堂舅可能已经没有任何印象,在伐善可陈的情况下,帝戚的身份成为了墓志铭书写中的重点,可能是家族的需要,也可能是当时社会的风气,也从一个侧面体现了墓志铭书写中的特色,提醒我们在阅读墓志铭时需要加以关注。2.刘氏、德妃窦氏墓志称窦希珩“年卅有六,辇脚出身”,圣历二年(699),已经36岁的窦希珩才以“辇脚”取得出身。辇脚,挽御车的人。魏玄同在议论选举利弊之时就举了当时贵戚子弟经常作为出身的辇脚一职:“弘文崇贤之生,千牛辇脚之类,课试既浅,艺能亦薄,而门阀有素,资望自高。”户婢团儿为太后所宠信,有憾于皇嗣,乃谮皇嗣妃刘氏、德妃窦氏为厌呪。癸巳,妃与德妃朝太后于嘉豫殿,既退,同时杀之,《考异》曰:《新·本纪》:“腊月癸亥,杀皇嗣妃刘氏、德妃窦氏。”《旧·传》云“正月二日”,今从之。今按德妃窦氏即玄宗母也。瘗于宫中,莫知所在。德妃,抗之曾孙也。窦抗,太穆皇后之从兄。皇嗣畏忤旨,不敢言,居太后前,容止自如。团儿复欲害皇嗣,有言其情于太后者,太后乃杀团儿。是时,告密者皆诱人奴婢告其主,以求功赏。德妃父孝谌为润州刺史,有奴妄为妖异以恐德妃母庞氏,庞氏惧,奴请夜祠祷解,因发其事。下监察御史龙门薛季昶按之,季昶诬奏,以为与德妃同祝诅,先涕泣不自胜,乃言曰:“庞氏所为,臣子所不忍道。”太后擢季昶为给事中。庞氏当斩,其子希瑊诣侍御史徐有功讼冤,有功牒所司停刑,上奏论之,以为无罪;季昶奏有功阿党恶逆,请付法,法司处有功罪当绞。令史以白有功,有功叹曰:“岂我独死,诸人永不死邪!”既食,掩扇而寝。人以为有功苟自强,必内忧惧,密伺之,方熟寝。太后召有功,迎谓曰:“卿比按狱,失出何多?”对曰:“失出,人臣之小过;好生,圣人之大德。”太后默然。由是庞氏得减死,与其三子皆流岭南,孝谌贬罗州司马,有功亦除名。由《资治通鉴》的记载可知,长寿二年,窦希珩的堂姐,当时皇嗣,即后来的唐睿宗的德妃窦氏被武则天所杀,其母庞氏被人诬陷差点被杀,由于侍御史徐有功的坚持,庞氏免死,与三子流于岭南,其父时任润州刺史的窦孝谌也被贬为罗州司马。窦氏家族在当时受到了重创,虽然窦希珩只是窦孝谌的侄子,但是难免会受到影响,所以直至36岁才得到出身也就不难理解了。3.窦希前6年通过阅读志文,我们发现此墓志是天宝十载窦希珩与妻尹氏合祔改葬时所写刻,所以志中详细记载了窦希珩和尹氏的卒年及享龄:窦希珩“神龙三年(707)正月十六日薨于京兆府安乐里之私第,春秋卌有四。”可推知其生于唐高宗麟德元年(664);尹氏在窦希珩去世之后,孀居了三十七年,“天宝三载(744)十一月二日弃代于扶风郡之别业,享年七十三。”可推知其生于唐高宗咸亨三年(672),两人相差八岁。从窦希珩神龙三年去世,到天宝十载与尹氏合祔改葬,期间经历了三次丧葬。神龙三年正月十六日,窦希珩去世,但是并未马上营葬,“以开元三年(715),陪葬京兆府咸阳县洪渎川驸马茔也”。驸马茔,即窦希珩祖父窦诞的墓地,据贞观二十二年(648)八月《大唐故光禄大夫工部尚书使持节都督荆州刺史驸马都尉上柱国莘安公窦公(诞)墓志铭并序》:“其年八月合葬于襄阳公主之茔。”天宝三载十一月二日,尹氏去世,“明年二月十日,俯公茔,权厝也”。在天宝四载(745)二月十日,与窦希珩合葬于祖茔中。驸马茔是当时显赫的玄宗外家“三祖房”窦氏的家族墓地,所以当玄宗元舅窦希瑊去世后也葬入此茔地,李湛然《太子少傅窦希瑊神道碑》:“公讳希瑊,字美玉,扶风平陵人也。昭成皇太后之介弟,开元神武皇帝之元舅……粤以开元六年夏四月九日癸酉,归葬于京兆咸阳县洪渎川之北原。”结合的考古发掘情况,今陕西省咸阳市渭城区底张镇北、西安咸阳国际机场以东一带是唐代“三祖房”窦氏的家族墓地。据陕西省考古研究院的刘呆运先生介绍,咸阳洪渎原经历了三次大规模的考古发掘,从出土的唐代墓葬来看,这里是唐代显赫的大家族扶风窦氏的家族墓地所在,从一系列的考古发现来看,唐代窦氏家族的一列重要人物,如窦诞、窦孝谌、燕国夫人窦淑(窦孝谌之女,张守让之妻)、窦希瓘等等。天宝十载十月廿一日,窦向改葬父母,将窦希珩与尹氏的墓从位于洪渎川北原的祖茔“驸马茔”中迁出,于“小洪渎川南安陵原”另营新墓,而此方墓志正是此次改葬时的墓志。4.已居于长安的分布从墓志的记载可知,志主窦希珩,“神龙三年正月十六日薨于京兆府安乐里之私第,春秋卌有四”,是知希珩寿终于京兆府安乐里私宅,安乐里即安乐坊,据徐松《两京城坊考》,安乐坊在长安城南安化门内道东,具体位置是:朱雀门街西第二街,街西从北第九坊,其南街抵京城之南面,西即安化门。该坊位置偏远,曾在该坊居住的唐代名人有李希烈,户部侍郎、兼殿中监王鉷等。大概是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王鉷上表请舍宅为观。可见,虽然希珩贵为国戚,他的宅第所处位置不佳。相比之下,窦希珩的堂弟们,即唐玄宗的诸舅,在长安布政里有赐第,裴耀卿《太子宾客赠太子太师窦希球神道碑》:“春秋七十有一,以开元二十一年正月十九日,遇疾薨于长安布政里之赐第。”志中提到的窦希珩堂兄窦希玠,他在长安的住宅则是位于当时的“黄金地段”,据《两京城坊考》所记,在永嘉坊,具体位置在朱雀门街东第五街,街东从北第三坊。因为地近禁苑,武德、贞观以后,多有公卿王主居住于此。三、玄宗朝内,窦光禄卿,开元五年,至安帝神之初年作为两出皇后的窦氏“三祖房”,自唐初至玄宗朝,贵盛莫与相比。武德初年,高祖与窦威的一席对话,从一个侧面反映了窦氏“三祖房”,在北魏、北周、隋唐时的崇高地位:“武德元年,高祖尝谓内史令窦威曰‘昔周朝有八柱国之贵,吾与公家咸登此职,今我已为天子,公为内史令,本同末异,无乃不可乎?’威曰:‘臣家昔在汉朝,再为外戚;至于后魏,三处外家。今陛下龙兴,复出皇后。臣又阶缘戚里,位忝凤池,自惟叨滥,晓夕兢惧。’高祖笑曰:‘比见关东人崔、卢为婚,犹自矜伐。公世为帝戚,不亦贵乎?’”《旧唐书·窦威传》:子孝慈。孝慈嗣,官至左卫将军。孝慈子希玠。希玠少袭爵,中宗时为礼部尚书,以恩泽赐实封二百五十户。开元初,为太子少傅、开府仪同三司。诞少子孝谌在《外戚传》。《旧唐书·窦孝谌传》:孝谌,刑部尚书诞之子,昭成顺圣皇后父也。则天时,历太常少卿、润州刺史。长寿二年,后母庞氏被酷吏所陷,诬与后呪诅不道,孝谌左迁罗州司马而卒。子希瑊、希球、希瓘,并流岭南。神龙初,随例雪免。景云年,追赠孝谌太尉、邠国公,希瑊袭爵。玄宗即位,加赠孝谌太保,希瑊等以舅氏,甚见优宠。希瑊累迁太子少傅、豳国公,寻卒。希球官至太子宾客,封冀国公,开元二十七年卒。及卒,谥曰靖。希瓘初赐爵毕国公,后改名王曳,初为左散骑常侍,及希球卒,因授开府仪同三司。玄宗以早失太后,尤重外家,王曳兄弟三人皆国公,食实封。王曳子锷,又尚玄宗女永昌长公主,恩宠赐赉,实为厚矣。而兄弟皆贪鄙,过自封植,王曳又甚之。天宝七年,有窦勉潜交巫祝,勉犯法,王曳坐信其诡说,被停官,放归田园。寻以尊老,又授开府仪同三司,依旧朝会。十三载十二月卒,玄宗哭于行在,赠司徒。财货钜万。正史中的记载以唐玄宗外祖窦孝谌一支为主,有关窦诞其余诸子所载并不多。因此,《元和姓纂》的记载就显得格外珍贵:诞,刑部尚书、莘公,生孝慈、孝立、孝冲、孝臻、孝诚、孝果、孝谌、孝礼。孝慈,工部郎中、德州刺史,生希玠、希璬、敬宾。希玠,礼部尚书、少傅、莘公,生锡、锐。锡,右卫将军。希璬,蓬州刺史;生铨,滑州刺史。铨生宾,兵部郎中、河南少尹。孝立孙镇,左武卫将军,生颢、顼。顼,洋州刺史。孝臻,夷州刺史,生瑾。瑾生审言,闻喜尉。审言生畿、权、参。权,著作郎。参,中书侍郎、平章事、吏部尚书;生景伯,兼监察御史。孝诚,溪州刺史。孝果生维鍌,水部郎中。孝谌,润州刺史、赠太尉;女睿宗昭成皇后,生元宗。孝谌生希瑊、希球、希王曳。希瑊,太子少傅、幽公,生鍊、钢。鍊,司农卿。钢,将作监同正。希球,太子宾客、冀靖公,生鉴。鉴生荣,虞部郎中。希王曳,开府、太子少傅、毕公,生锷、濬、沔。锷,驸马、秘书监同正,生克恭。濬,泾王傅。沔,济王傅,生克艮、克温。克艮,驸马。希琬,卫尉少卿;生锋,太仆少卿。锋生昱、旵。昱,隋州刺史。旵,凤州刺史。孝礼,泾原令,生玮、琏、良宾、瑗。玮,遂州刺史。琏,京兆少尹,生绍、综、绎、缤、縯、级。绍,给事中、荆州长史,生寓。绎,驸马、卫尉卿。绩,奉先令。良宾生林,司封郎中。瑗,光禄卿,生兟。兟生乂,太府卿同正。此外,《新唐书·宰相世系表一下》也收录了该支窦氏世系,大致与《姓纂》相同:岑仲勉在《元和姓纂四校记》中指出:“《旧书》六一同,《新表》误孝德,涉其为德州刺史而倒错也。”赵超先生在《新唐书宰相世系表集校》《姓纂》《新表》均载诞八子:孝德、孝立、孝冲、孝臻、孝诚、孝果、孝谌、孝礼。而《窦希珩墓志》记述其家族世系云:“祖诞,驸马都尉,工部尚书。勋贤雅望,文武兼姿。父孝信,汧阳郡司马……兄礼部尚书希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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