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约著述补论

沈约著述补论

沈岳（441513），吴兴市人，出生于休文。有史才,工诗文,是南朝齐梁年间重要的历史人物。《梁书》卷十三和《南史》卷五十七有传,《宋书》卷一百有其家世自序。《梁书》本传云其“好坟籍,聚书至二万卷,京师莫比”。其著述颇富,涉及经、史、子、集四部。《梁书》本传所云“《晋书》百一十卷,《宋书》百卷,《齐纪》二十卷,《高祖纪》十四卷,《迩言》十卷,《溢例》十卷,《宋文章志》三十卷,文集一百卷”,只是其中部分著述。下面根据史志及馆藏,考察沈约著述的流传、辑录和研究情况。《四声论》《答甄公论》《隋书》卷三十二《经籍志》著录,云“《四声》一卷,梁太子少傅沈约撰”。《梁书》记作“《四声谱》”。新旧《唐书》皆未著录。唐封演《封氏闻见记》卷二《声韵》有载,云“周颙好为体语,因此切字皆有纽,纽有平、上、去、入之异。永明中,沈约文词精拔,盛解音律,遂撰《四声谱》。文章‘八病’有平头、上尾、蜂腰、鹤膝,以为自灵均以来,此秘未睹,时王融、刘绘、范云之徒,皆称才子,慕而扇之,由是远近文学,转相祖述,而声韵之道大行。”此书唐时已佚。四库馆臣云,“观陆法言《切韵序》,历述吕静、夏侯该、阳休之、周思言、李季节、杜台卿六家之韵,独不及约书,是隋开皇时,其书已不显,唐李涪作刊误,但诟陆韵而不及沈书,则僖宗时已佚矣”(《四库全书总目》卷四十四)。然明清之际出现伪书,据章学诚的《丙辰札记》记载,“朱竹坨序张士俊校刻《广韵》序云:近有岭外妄男子,伪撰沈约之书眩世,信而不疑者有焉”(《四部分类丛书集成续编》之《聚学轩丛书》)。足见此书之影响。公元四、五世纪,随着佛经赞呗和吴声西曲的流行,中土人士对音韵学产生浓厚兴趣,一时“音韵锋出”。周颙有《四声切韵》、王斌有《四声论》、沈约有《四声谱》、杜台卿有《韵略》、僧旻有《四声指归》等。沈约以其书自得,“以为在昔词人,累千载而不寤,而独得胸衿,穷其妙旨,自谓入神之作”(《梁书》卷十三《沈约传》)。此说当时招致吴郡陆厥质疑;萧衍即帝位后亦不予遵用。今从《悉昙藏》、《南史·陆厥传》、《宋书·谢灵运传论》和《文镜秘府论·天卷·四声论》引《答甄公论》中辑录四节:韵有两种:清浊各别为通韵,清浊相和为落韵。(《悉昙藏》卷二引沈约《四声谱》)自灵均以来,此秘未睹。或暗与理合,匪由思至。张、蔡、曹、王曾无先觉,潘、陆、颜、谢去之弥远。……宫商相变,低昂舛节,若前有浮声,则后须切响,一简之内,音韵尽殊,两句之中,轻重悉异。(《南史》卷四十八《陆厥传》)夫五色相宣,八音协畅,由于玄黄律吕,各适物宜。欲使宫羽相变,低昂互节,若前有浮声,则后须切响。一简之内,音韵尽殊;两句之中,轻重悉异。(《宋书》卷六十七《谢灵运传论》)作五言诗者,善用四声,则讽咏而流靡;能达八体,则陆离而华洁。(王利器:《文镜秘府论校注》之《天卷》中《四声论》引《答甄公论》)由于永明文学以“四声”为新变之基础,遂引发后人对“四声”等声律论的系列研究。有代表性的如陈寅恪的《四声三问》(载《金明馆丛稿初编》,三联书店,2001年);郭绍虞的《声律说考辨》(载《照隅室古典文学论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詹锳的《四声五音及其在汉魏六朝中之应用》(载《中华文史论丛》第三辑,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饶宗颐的《〈文心雕龙·声韵篇>与鸠摩罗什〈通韵>——兼论王斌、刘善经、沈约有关诸问题》、《鸠摩罗什〈通韵〉笺》、《印度波尔尼仙之围陀三声论略——四声外来说平议》(载《梵学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年);清水凯夫的《沈约声律论考——探讨平头上尾蜂腰鹤膝》、《沈约韵纽四病考——考察大韵小韵旁纽正纽》(载《六朝文学论文集》,重庆出版社,1989年);平昌寿司的《梵赞与四声论》(载第二届国际声韵学学术研究会,1992年);刘跃进的《四声八病二题》、《别求新声于异邦一—介绍近年永明声病理论研究的重要进展》(载《门阀士族与永明文学》,三联书店,1996年;《文学遗产》,1999年第四期);启功的《“八病”“四声”的新探讨》(载《北京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2年第四期);高华平的《“四声之目”的发明时间及创始人再议》(载《文学遗产》,2005年第五期)等。《大戴礼德品》等二十四卷《隋书》卷三十二《经籍志》著录,云“特进中军将军沈约撰”。《宋史》卷二百二《艺文志》亦著录。《旧唐书》卷四十六《经籍志》和《新唐书》卷五十七《艺文志》记作“《谥例》十卷”。此书以《周书谥法》(即刘熙所注)为本,兼采《大戴礼谥法》、张靖《谥法》、《广谥》,“自周以来迄于宋末帝王名臣,凡有谥者,并列其人名于所谥之左方”(《玉海》卷五十四《艺文》)。宋时尚存一卷。陈振孙的《直斋书录解题》卷三著录,云“翰林学士判太常寺周沆等编六家者(指《六家谥法》二十卷),周公、春秋、广谥、沈约、贺琛、扈蒙也。今按周公即汲冢书之《谥法解》,春秋即杜预《释例》所载也,《广谥》不著名氏,沈约书一卷,贺琛书四卷,扈蒙书一卷,皆祖述古法而增广之”。晁公武的《郡斋读书志》卷一上著录《沈贺谥法》四卷,亦云“梁沈约撰,凡七百九十四条,贺琛又加《妇人谥》二百三十八条”。今佚。《读礼通考》卷六十四有评,云此书“博采古今,诠次有纪,然亦无所建明”。《梁仪注》类,仅存目,国外著录《隋书艺文》《旧唐书》卷四十六《经籍志》、《新唐书》卷五十八《艺文志》、《玉海》卷六十八《礼仪》著录。《隋书·经籍志》未著录。《通志》卷六十四《艺文略》和明焦竑的《国史经籍志》仅著录《梁仪注》十卷。两书均佚。今从《隋书·礼仪志》中辑录《梁仪注》三条:“《梁仪注》曰:一献为质,三献为文。事天之事,故不三献。”(《隋书》卷六)“金象革木,《礼图》不载其形。”(《隋书》卷十)“亲幸耕籍御之。三盖车,一名芝车,又名耕根车。置耜耒于轼上。”(《隋书》卷十)《刑法志》一卷《隋书》卷三十三《经籍志》著录,云“沈约《晋书》一百一十一卷”。《梁书·沈约传》中记为“百一十卷”。《旧唐书》卷四十六《经籍志》记为“一百卷”。《新唐书》未著录。《玉海》卷四十六《艺文》记作“沈约撰,一百二十卷”。此书原为一百二十卷。据《宋书》卷一百《自序》云,“(沈约)常以晋氏一代,竟无全书,年二十许,便有撰述之意。泰始初,征西将军蔡兴宗为启明帝,有敕赐许,自此迄今,年逾二十,所撰之书,凡一百二十卷。条流虽举,而采掇未周,永明初遇盗,失第五帙”。沈约诗文兼擅,史书居长,自称“少好百家之言,身为四代之史”(《梁书》卷三十三《王筠传》)。此书宋时尚得见一百卷本,不久即佚失。广雅书局丛书本(汤球辑)和《丛书集成初编》本均辑录沈约《晋书》一卷。黄刘知几有评,云“沈氏著书,好诬先代,于晋则故造奇说,在宋则多出谤言,前史所载,已讥其谬矣”(《史通·采撰篇》)。《南史》卷,《志》本《隋书》卷三十三《经籍志》、《旧唐书》卷四十六《经籍志》和《新唐书》卷五十八《艺文志》均著录。据《南史》卷五十七《沈约传》和《宋书》卷一百《自序》所记,沈约永明五年受敕撰此书,六年二月功毕,表上之。其《上宋书表》云,“《本纪》、《列传》缮写已毕,合《志》、《表》七十卷”(《全梁文》卷二十七),可见此书原有表、纪、志、列传四个部分,永明五年时尚只有七十卷。今无《表》,仅存《纪》十、《志》三十、《列传》六十,合一百卷。据四库馆臣云,其《表》唐以前早佚,故姚思廉《隋书·经籍志》和刘知几《史通》均不见提。此书北宋时散失,宋晁公武的《郡斋读书志》卷二有“遭靖康丙午之乱,中原沦陷,此书几亡”之语。《崇文总目》云缺《赵伦之传》,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卷四云缺《到彦之传》,后人以《高氏小史》及《南史》补缀之,然疏于重复,以至“《南史》有《到彦之传》,独舍而不取,又《张邵传》后附见其兄子畅、真,用《南史》之文,而不知此书卷五十九已有《张畅传》”。四库馆臣又“以《志序》考之,称凡损益前史诸志为八门,曰律历、曰礼、曰乐、曰天文、曰五行、曰符瑞、曰州郡、曰百官,是律历未尝分两门。今本总目题卷十一志第一志序,卷十二志第二历上,卷十三志第三历下,而每卷细目作志第一律、志序,志第二历上,志第三历下”,疑今本卷帙出于后人编目,强为分割,非约原本之旧次(《四库全书总目》卷四十五)。此书后人多有补定校勘,如盛大士的《宋书补表》,聂崇岐的《补宋书·艺文志》,郝懿行的《补编宋书·食货志》、《补编宋书·刑法志》,罗振玉的《补宋书·宗系志》,万斯同的《宋将相大臣年表》、《宋方镇年表》,成孺的《宋州郡志校勘记》等(参见《二十五史补编》)。《宋书》版本众多,据邵懿辰的《增订四库简明目录标注》云,“许氏有九行邋遢本,云盖明初监本也。有九行、有十行,十行中,板式有大小者。季沧苇书目自《史记》至《北史》,俱有宋元板本,且不止一部,盖即所谓修板邋遢本。眉山七史本,金陵局本,同文局本,竹简斋本”。今存分刻之属有宋、元、明三朝递修本,明南监本,明北监本,松会堂本,毛氏汲古阁本,武英殿本,葄古堂本,金陵书局本,商务印书馆影印三朝本等;合刻之属有南、北监本“二十一史”本,汲古阁“十七史”本,百衲本“二十四史”本,金陵书局“二十四史”本,仁寿本“二十五史”本等。今以中华书局的校勘本为通用。《宋书》上起晋义熙元年,下迄宋升明三年,是沈约今存的有关刘宋王朝的重要纪传体断代史。它是在吸收、整理何承天、山谦之、孙冲之、苏宝生、徐爰等人所撰史书的基础上汇编补充而成,保留许多珍贵史料,而且独创人物“带叙法”,即“其人不必立传,而其事有附见于某人传内者,……是既省多立传,又不没其人”(《廿二史札记·宋齐书带叙法》)。晁公武评此书“以何承天书为本,兼采徐爰之说,颇为精详。但本志兼载魏晋,失于限断。又王邵谓其喜造奇说,以诬前代”。刘师培云,“六朝文之传于今者,以沈休文为最多,而《宋书》实其大宗也。《宋书》为《三国志》以下最古之史,叙事论断,并有可观。其纪传叙论亦能夹叙夹议,各有警策。蔚宗而后,此实称最”(《中国中古文学史讲义》之《汉魏六朝专家文研究》)。今人有补充研究,如刘黎明的《<宋书·五行志>拾误》(载《四川大学学报》,一九九四年第四期),丁福林的《<宋书>考疑》系列和《〈宋书>校议》系列(载《江海学刊》,1995—1996年和2000年一2001年),胡阿祥的《〈宋书·州郡志>考疑》系列(载《学海》2004—2005年),金霞的《〈宋书·符瑞志>历史价值探》(载《社会科学辑刊》,2005年第二期)等。《齐记》一卷《隋书》卷三十三《经籍志》、《旧唐书》卷四十六《经籍志》、《新唐书》卷五十八《艺文志》、《通志》卷六十五《艺文略》著录。宋《太平御览》记为“《齐记》”。今佚。据《南史》卷五十七《沈约传》云,“齐建元四年(沈约)被敕撰国史,……其所撰国史为《齐纪》二十卷”。梁武纪与梁纪的考订《南史》卷五十七《沈约传》和《通志》卷一百四十《沈约传》著录,《隋志》和新旧《唐书》均未著录。《梁书》卷十三《沈约传》记为“《高祖纪》”。今佚。《梁书》卷九《王茂传》云,“高祖义师起,茂私于张弘策,劝高祖迎和帝,高祖以为不然,语在《高祖纪》”。又卷九《曹景宗传》云,“及义师起,景宗聚众,遣亲人杜思冲劝先迎南康王于襄阳即帝位,然后出师,为万全计。高祖不从,语在《高祖纪》”。又卷十一《张弘策传》云,“高祖使弘策到郢,陈计于宣武王,语在《高祖纪》”。宋孔文仲及其弟武仲、平仲的《清江三孔集》卷九有《读梁武帝纪二首》,云“破除纲纪事虚空,可恨萧家一老翁。鱼烂土崩俱自取,不须侯景到江东。《梁沈约集》《隋志》、新旧《唐书》均未著录。据明张溥的《汉魏六朝百三家集》卷八十七《梁沈约集》和明梅鼎祚的《梁文纪》卷七所载,沈约有《谢齐竟陵王教撰高士传启》,又有《高士赞》文(《梁文纪》卷八),可知沈约撰有此书。今佚。《新定官品》20卷《隋书》卷三十三《经籍志》著录。《新唐书》卷五十八《艺文志》和《通志》卷六十五《艺文略》均记作十六卷。此书宋时已散失,今佚。《艺文志》一卷《梁书》卷十三《沈约传》云,“《宋文章志》三十卷”。此书唐宋时仅存两卷,见《隋书》卷三十三《经籍志》、《新唐书》卷五十八《艺文志》、《玉海》卷五十四《艺文》、《通志》卷六十六《艺文略》著录。今佚。梁沈约《乐志》《隋志》、新旧《唐书》均未著录。今存为写本,日本早稻田大学图书馆入藏,云“梁沈约撰”。观书名当从《宋书》中撮出《乐志》部分而成。今有苏晋人、萧炼子的《宋书乐志校注》,齐鲁书社,1982年版。另有研究文章,参见田青的《沈约及其〈宋书·乐志〉》(载《中国音乐学》,2001年第一期)。《隋书》《降低鲁本》《清顺治制度》著录本《隋书》卷三十四《经籍志》著录,云“沈约撰,梁五卷”。《通志》卷六十三《艺文略》、《国史经籍志》卷一亦著录。梁刘孝标亦有《俗说》一卷,两书同名,同在隋代已佚。此书清马国翰的《玉函山房辑佚书》和鲁迅的《古小说钩沉》均辑录一卷。马氏以《北堂书钞》、《艺文类聚》、《太平御览》三书,相互校正,录得四十九条,其中“孝明帝时”,“丞相从事中郎王文英枕自作声”二节为鲁本所无。而鲁本中的“桓温平蜀”,“桓豹奴善乘骑”,“王高丽年十四五时”,“羊元保为吏部郎”四节,亦为马本所无。另马氏所采《太平御览》引“何承天、颜延年俱为郎”一节,《古佚书辑本目录》(孙启治、陈建华编,中华书局,1997年)以为有误,云“自‘言腹中无所有’以下似是注文,马氏亦采入,疑非”。此书马国翰有评,云“书记琐杂,无甚高论,六朝散事,借考见尔”(《玉函山房辑佚书》卷七十五)。《不同理论》第二卷《隋书》卷三十四《经籍志》著录。今佚。《个人各部一卷》明万历李守堂藏本《隋书》卷三十四《经籍志》、《新唐书》卷五十九《艺文志》、《通志》卷六十八《艺文略》著录。据隋杜公赡的《编珠·原序》所记,“隋以前书如《皇览》、《类苑》、《寿光书苑》、《华林遍略》等书,当时极贵重,其卷帙颇繁,今皆无一。简存者即如戴安道、颜延之之《纂要》,沈约之《袖中记》、《珠丛》,其书不过一二卷,亦尽已散逸”。明《五朝纪事》本(即《五朝小说》本),民国国学扶轮社的《古今说部丛书》本均辑录一卷。另《魏晋小说》本(明冯梦龙辑)和《说郛》本(明陶珽重校)亦有辑录。此书多记汉晋典故,以《五朝纪事》本为例,有“马冢、鸡潮、蚁漆、膺俊、渴鸟、吴舩、倚灯、思烟、谨酒、觞政、治蘠、玄肝、龙子、雁塞、攘寒、绮栏、裹傅、狐聚、柴阜、铁柱、序客、署门、蒿宫、瘗玉、画棺”等名目,凡二十五条。《袖中易记》上卷《隋书》卷三十四《经籍志》、《通志》卷六十八《艺文略》著录。今佚。《札中记》十五卷《隋书》卷三十四《经籍志》、《通志》卷六十八《艺文略》著录。今佚。另参见“《袖中记》二卷”条所引。《子钞》十五卷《隋书》卷三十四《经籍志》云,“梁有《子钞》十五卷,沈约撰,亡”。《旧唐书》卷四十七《经籍志》和《新唐书》卷五十九《艺文志》、《玉海》卷五十三《艺文》记作三十卷。今佚。《集钞》一卷《隋书》卷三十五《经籍志》、《通志》卷七十《艺文略》著录。清姚振宗的《隋书经籍志考证》卷四十著录,云“《集钞》十卷,沈约撰”。又云“钟嵘《诗品》评宋尚书令傅亮诗曰,季有文余,尝忽而不察,今沈特进撰诗,载其数首,亦复平矣”。今佚。《沈约束集》第30卷《旧唐书》卷四十七《经籍志》、《新唐书》卷六十《艺文志》著录。今佚。《沈休总结》本简称《沈休提要》,仅存本。《梁《隋书》卷三十五《经籍志》著录。《梁书》本传、《旧唐书》卷四十七《经籍志》、《新唐书》卷六十《艺文志》和《通志》卷六十九《艺文略》记作一百卷。《沈约集》宋代已散佚,但仍存二十余卷,其中,《沈约集》十五卷,《别集》一卷,又九卷。“十五卷者,前二卷为赋,余皆诗也。别集、杂录诗文不分卷。九卷者,皆诏草也。《阁馆书目》但有此九卷,及《诗》一卷,凡四十八首”(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卷十六)。《崇文总目》卷十一记作“《沈约集》九卷”。元、明间《沈约集》又遭损,元《宋史》卷二百八《艺文志》仅存《沈约集》九卷,又《诗》一卷;明张溥的《汉魏六朝百三家集》卷八十七《梁沈约集题词》云,“休文大手,史书居长,传者独宋文集百卷,亦仅存十三”。张氏辑录赋、诏、敕、制、疏、表、章、启、书、序、颂等文一百余首,又诗二百余首,共两卷。钟嵘以为,“观休文众制,五言最优。详其文体,察其余论,固知宪章鲍明远也。所以不闲于经纶,而长于清怨。永明相王爱文,王元长等皆宗附之。于时谢朓未遒,江淹才尽,范云名级故微,故约称独步。虽文不至其工丽,亦一时之选也”(《诗品》卷二)。今存《沈约集》多系明人辑本,卷数不一。据《增订四库简明目录标注》云,“《沈休文集》,明刻有二卷、四卷、五卷、十六卷本,(邵章云其)曾见万历十三年刊四卷本”。其中,合刻之属如明薛应旗所辑《六朝诗集》本为一卷,明张溥编《汉魏六朝百三家集》本为二卷,明阮元声刻《刘沈合集》本和明张燮辑“七十二家集”本为十六卷;分刻之属如明沈启原辑本为四卷,明万历刻本分四卷和五卷两种。另有明程荣所刻五卷,南京图书馆入藏本有清丁丙跋。沈约之诗,明冯惟讷的《诗纪》、张溥的《汉魏六朝百三家集》、逯钦立的《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丁福保的《全梁诗》等有存;沈约之文,明李宾的《八代文抄》,张溥的《汉魏六朝百三家集》、清严可均的《全梁文》,以及丁福保的《汉魏六朝名家集初刻》等有存。其中,严氏据《艺文类聚》、《梁书》、《文苑英华》等采摭可补张本之缺;丁氏从《文馆词林》卷一百五十八采得《赠沈录事江水曹二大使》和《赠刘南郡季连》二诗可补诸本之缺;《古佚书辑本目录》从《文馆词林》卷六百六十二采得《梁武帝北伐诏》,卷六百七十采得《梁武帝恩赦诏》,卷六百九十九采得《祭故徐崔文教》、《赠留真人祖父教》,可补诸本之缺。今有陈庆元的《沈约集校笺》,浙江古籍出版社,1995年版。梁道,道法与东海之地域关系《法苑珠林》卷一百十九著录。《广弘明集》卷二十、《释文纪》卷二十五、《汉魏六朝百三家集》卷八十七均辑录。吴兴沈氏本道教世家(参见陈寅恪:《天师道与东海地域之关系》,载《金明馆丛稿初编》,三联书店,2001年),受南朝佛教兴盛,以及所奉之主,如蔡兴宗、文惠太子萧长懋、竟陵王萧子良以及梁武帝萧衍等敬奉佛教的影响,沈约亦信奉释氏。他写过不少护法宣教文字,除《述僧中食论》,还有《究竟慈悲论》、《形神论》、《神不灭论》、《难范缜神灭论》、《述僧设会论》、《佛知不异众生知义》、《六道相续作佛义》、《因缘义》等文,《广弘明集》、《汉魏六朝百三家集》等均辑录。《梁武》《文渊阁序》本简称《五部目《隋书·经籍志》、《旧唐书·经籍志》、《新唐书·艺文志》、《通志·艺文略》、尤袤的《遂初堂书目》均著录汲冢本《竹书纪年》,即古本《竹书纪年》。此书相传汲郡人盗墓所得,事载《晋书》卷五十一《束晳传》,云“初太康二年,汲郡人不准盗发魏襄王墓,或言安厘王冢,得竹书数十车,其《纪年》十三篇。……简书折坏,不识名题”。然非沈约注书。今云梁沈约注《竹书纪年》两卷,是所谓新本《竹书纪年》。明范钦的《天一阁书目》著录,云“《竹书纪年》二卷,梁沈约附注,明司马公订,刊版藏阁中”。明钱谦益的《绛云楼书目》亦著录,云“《竹书纪年》,沈约注,十四卷”。沈约是否作注,争议颇多。清钱大昕认为是“明人所葺”(《十驾斋养新录》卷十三),姚振宗以此书《文渊阁书目》、《世善堂书目》不存,而独见于《天一阁书目》,亦提出“今本二卷称沈约注者,为(范)钦所辑录,其小字夹行之注,亦钦所为也”(《隋书经籍志考证》卷十二)。四库馆臣以先前许多著述的引用内容多与今本不符,提出此书至少存在束晳、杜预所见本、郭璞所见本、隋时所见本、郦道元所见本、刘知几所见本、李善所见本、瞿昙悉达所见本、司马贞所见本、杨士勋所见本、王存所见本、罗泌罗苹所见本、鲍彪所见本、董逌所见本等多个本子,又以沈约注外有小字,夹行之注非约能语,以及书中五帝三王皆全抄沈约自撰的《宋书·符瑞志》语为由,认为“此注亦依托耳,自明以来流传已久,姑录之以备一说,其伪则终不可掩”(《四库全书总目》卷四十七)。姚首源的《古今伪书考》亦将沈约注书列入伪书。而清徐文靖认为此书沈约确为附注,撰《竹书纪年统笺》十二卷,凡沈注降一格,大字书之(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