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实主义到现代主义对身份的现代主义追问论仫佬族作家鬼子的《瓦城上空的麦田》_第1页
从现实主义到现代主义对身份的现代主义追问论仫佬族作家鬼子的《瓦城上空的麦田》_第2页
从现实主义到现代主义对身份的现代主义追问论仫佬族作家鬼子的《瓦城上空的麦田》_第3页
从现实主义到现代主义对身份的现代主义追问论仫佬族作家鬼子的《瓦城上空的麦田》_第4页
从现实主义到现代主义对身份的现代主义追问论仫佬族作家鬼子的《瓦城上空的麦田》_第5页
全文预览已结束

下载本文档

版权说明:本文档由用户提供并上传,收益归属内容提供方,若内容存在侵权,请进行举报或认领

文档简介

从现实主义到现代主义对身份的现代主义追问论仫佬族作家鬼子的《瓦城上空的麦田》

陈晓明是广西三名直接现实主义剧作家。小说的故事很简洁。山区农民李四60岁生日那天盼望他那三个在瓦城工作的孩子回家庆贺他的生日。但他的孩子都没有来。李四很愤怒,觉得孩子们早已把他忘记了,带上身份证自己上了瓦城,希望用这样的特殊行为引起孩子的想法从而记起父亲的生日。他先是到了大儿子李瓦家,李瓦虽然奇怪父亲为何上城,但也未深究,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天是父亲的生日。之后李四又分别去了女儿李香、小儿子李城的家,没有一个孩子理解父亲的用心。李四在万分伤心的状态中遇见了小说叙述者的父亲胡来,一个捡垃圾的老头,两人一见如故,话很投机,酒逢知己,喝得大醉。第二天两个醉醺醺的老头打算去找李四的孩子算帐,没想到路上遇了车祸,捡垃圾老头命归黄泉。在无知与慌乱中李四将死者胡来的名字报成了自己的名字并在火葬场要回了死者的骨灰。李四为了教训自己那三个不孝的孩子,将捡垃圾老头的骨灰和自己的身份证送到了女儿李香家,造成了自己死亡的假象。结果李四的儿女信以为真,立刻举家护送“父亲”的骨灰返乡,到家才知父亲进城是为了让孩子们庆贺父亲的60大寿,结果自己不孝,使父亲在极度痛苦中出了车祸。祸不单行,在万分痛苦和恼怒中,李四的妻子也一命呜呼。李四的三个子女在忏悔和痛苦中安葬了“父亲”和母亲,卖掉了山里的房子,回到了瓦城。于是,等李四闻知孩子们返乡消息再赶回山里时,才得知妻子已死、房子已卖,他的出现则被村里人视为鬼魂,李四只好在哀痛中回到瓦城。回到瓦城后小说的叙述者多次试图对李香的女儿艳艳说明事情的真相,并让李四写了一封说明真相的信,但不仅没有得到认同,反而引起了李四孩子们的警惕,他们认为是有一个捡垃圾的老头想利用自己与李四相像的外貌弄一笔钱,于是他们与警察一道找到李四,让李四出示身份证证明自己的身份,但李四拿出的却是捡垃圾老头胡来的身份证。后来李四多次潜入他们的房间将自己的遗像摔碎,并将自己过去写给孩子的信与那封说明真相的信放在碎玻璃上,试图唤醒孩子们的记忆,但一切徒劳。李四的孩子们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父亲尚在人世,他们甚至以为所有这些无法解释的现象是已逝父亲的显灵,从而产生了强烈的内心恐慌。一次,小说叙述者亲自找到李瓦,试图再次说明真相,结果遭到李瓦和警察的暴打。最后,李四去到法院,想控告孩子们不认自己,仍然遭到拒绝。李四被警察推出法院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儿子李瓦和女儿李香,警察将李四抓到李瓦面前,李瓦对李四说“你是不是疯了?”李香在一旁说“肯定是疯了!”李四在愤怒和绝望中给了两个孩子各一个巴掌,然后,撞向了一辆飞奔而来的大卡车。几乎所有批评家都注意到小说中那个身份证。这个道具在小说中不仅起了重要的情节作用,而且具有深刻的象征意蕴。就情节功能而言,李四在车祸现场将死者胡来报成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又将身份证与胡来的骨灰一同送到女儿家这样的相关举动成为一个关键细节,这个行为导致李四失去了证明自己身份的依据并造成了子女对其“死亡事实”的坚信。与此同时,李四下意识地将胡来的身份证作为自己的身份证,强化了其子女确认他为捡垃圾老头身份的先入为主的意识。还有,身份证在小说中还充当了帮助李四和小说叙述者打开李四儿女家门的工具。以至于李四惊奇“身份证竟然还有那么大的用处。”任何社会,身份对于个人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传统社会人的身份主要取决于先天出身,现代社会人的身份依凭个人现世努力。但是,由于社会复杂程度的不同,传统社会与现代社会确认身份的方式有所不同。传统社会是小型简单社会,是伦理社会,是熟人聚居的空间,熟人社会的人际关系就是社会关系也是政治秩序,约束个人行为的伦理规范,也可以用来维系社会关系和政治秩序。伦理社会依赖于软性的伦理规范、传统习俗调节社会关系,所谓“万证不如熟人证”。现代社会是大型复杂社会,是陌生人的社会,是政治社会,依赖于刚性的法律规则、制度安排保证社会秩序。费孝通称前者是礼治社会,后者是法治社会。这实际上就是现代理性的一种非常形象的表现形式。它也可以表达为人证不如物证。推向极端我们可以认为现代理性是一种高度物化的价值体系。个人既不能被自我证明,也不能被他人证明,而只能被物证明。这样说似乎是在对现代理性进行批判。但我们必须冷静地意识到:现代理性有其充分的合理性。就好像身份证制度有其充分的合理性。试想,如果取消了身份证制度,现代社会将陷入一种怎样混乱的局面?当然,本文的意图并不是讨论现代身份证制度是否合理。在这里,我试图表达的是,正是在这种高度合理的现代理性的支配下,非常荒谬的局面发生了:父亲向子女证明自己的身份,也需要借助身份证。或者换一个说法:子女证明父亲不是自己的父亲,其依据是父亲没有能说明自己真实身份的身份证。这个荒谬的局面实际上修改了身份的意义,它将身份的现实主义定义修改为现代主义定义。现实主义的身份表达的是人的社会身份,是人在社会上的地位,它是可以通过现代社会的各种证件也就是物确认的;现代主义的身份表达的是人的心灵身份,是人在心灵中的地位,它却是不能通过现代社会的各种证件包括物确认的。这话似乎说得有点玄,落实到《瓦城上空的麦田》,我们很容易理解,李四的身份焦虑并不仅仅来自他的农民身份,他的身份焦虑来自他对自己在子女心目中地位的不自信。所以,前面我们谈论李四和妻子拿身份证的手的颤抖,表面上是对自己农民身份的不自信,实质上还隐藏着对自己在子女心目中地位的不自信。基于传统伦理的思维惯性,李四认为他的身份是无须身份证证明的。所以,他才能理直气壮地说:“我就是烧成了灰,他们也应该认得出来!我是他们的父亲,他们是我养大的,他们有什么理由认不出我来?”然而,李四的儿女,却同样坚定不移地要求李四用身份证证明自己的身份。像小说中所描写,当儿子李瓦与父亲李四相对而视:李瓦的话终于出口了。李瓦说,你,你听到没有,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显然,这种误会根源于李四和他的儿女对身份的不同理解。误会造成的伤害是巨大的,小说借叙述者的口吻说道:在他们的眼里,李四还是那个捡垃圾的老头,而不是他们的父亲。他们对他的敲门感到讨厌,感到愤怒,他们总是嘭的一声就把门关上,关门之前,或者给他一点吃的,或者给他一点钱,然后告诉他,我们这是可怜你,你知道吗?因为你长得确实很像我们死去的父亲,但你不能太过分,你不能老是这么缠着我们你知道吗,你不能这么缠着,你老这么缠着,你就太不懂事了。去吧,捡你的垃圾去吧!然后,把李四推到了楼道上。在现代社会,没有身份证,就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推到极端,在儿女面前,父亲也无法证明自己是父亲,这是现实主义的逻辑。然而,执拗的父亲却不愿认同这个逻辑,他执拗地认为用身份证这样的物来证明自己既是一种荒谬,更是一种自我亵渎。显然,在他心目中,身份证是不重要的,人才是重要的。然而,正如程文超所说,他的儿女却“只认`身份'不认人”于是,《瓦城上空的麦田》这部小说中的身份证就具有了深刻的象征意义。它不仅是一个现代社会证明社会身份的物,这是现实主义的身份证,是李四的儿女们要求的;同时更是现代社会证明心灵身份的心,这是现代主义的身份证,是李四要求的。所以,在小说中,我们可以看到,李四进城之初轮流去了三个孩子的家,其中两个孩子都打算为父亲准备饭菜,但李四拒绝了。因为,他需要的身份是不能用饭菜这样的物证明的,他需要一个“心”的身份证明。这个“心”的身份就是儿女对父亲生日的记忆,是儿女与父亲相濡以沫的亲情,是父亲在儿女心中的地位,但他没有得到。为了强调这种身份诉求的“心”的性质,李四不惜通过毁坏“物”来对儿女进行暗示:在离开大儿子李瓦家时,他摔了一只茶杯;在女儿李香家,他将电视遥控器摔得粉碎。“心”与“物”的对立就是如此尖锐。接下去他去了小儿子李城的家,如果小儿子李城接受了他父子俩睡一个床的提议,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了,因为只要有父子的亲密无间,李四的“心”就有了归宿。遗憾的是,李城因为身边有女朋友,他希望父亲到哥哥姐姐家去住,他不知道,父亲刚刚才被哥哥姐姐“驱逐”———心的驱逐。于是,李四对“心”的诉求终于彻底失败,在有着他三个儿女居住的城市,他“无家可归”。需要补充说明的是,这里的家不是物质实在的家,而是心灵的家。正因此,置身小儿子李城的家中,李四已经没有了摔东西的能力。在“心”与“物”的对抗中,“心”大败亏输,“物”大获全胜。然而,“心”的失败实际上意味着人的失败,所以,失去了砸东西、骂子女的能力的李四,“只觉得全身真的像被抽走了什么筋,抽得他一身软耷耷的,他一点力气都没有。”他不得不做的是离开小儿子的家,成了“无家可归者”。鬼子是一个非常重视小说叙述角度的作家。他选择什么人叙述小说从来不是随机的结果,而出于深思熟虑。《瓦城上空的麦田》的叙述者是捡垃圾老头胡来的儿子。我曾经听鬼子谈过他有关这个小说叙述者的想法。他认为一个在城市捡垃圾谋生的人已经足够悲惨,但他却要让这个悲惨者的境遇仍然处于李四的上风,从而更衬托出李四境遇的悲惨。事实上,鬼子的这番想法已经在小说中有了直接的表述,小说中有一段叙述者的独白:我觉得这个老人的命,还真是他妈的比我还苦,比我还惨!我失去的只是我的父亲,而他呢?他的老伴没有了,他的房子没有了,他,一个六十岁的老头,也在他孩子们的心目中死去了……小说叙述者的这番独白重新诠释了哀莫大于心死。这里心死的主体本义是与哀的主体一致的,意思是一个人最大的悲哀是他的心死了。然而,《瓦城上空的麦田》却为这句话增加了一种新的理解,即心死的主体与哀的主体不一致,所谓一个人最大的悲哀在于他在亲人的心目中已经死去了,这就是虽生犹死,生不如死。李四之所以比失去了父亲的捡垃圾小孩境遇更为悲惨,正在于他虽生犹死,生不如死。不过,这种对小说叙述者功能的理解仍然停留于衬托层面。我以为,这个小说叙述者的身份还值得进一步追究。首先,他是一个城市捡垃圾人,这是他的地位;其次,他是一个乡村人,这是他的身份,虽然他身在城市,但他的身份却仍在乡村,这使得他具有与李四沟通的能力;第三,他是一个孩子,孩子未经世事,童心尚存,确切地说,孩子的身份决定了这个小说的叙述者还是一个本真的、本色的、本质的人。我们有必要注意小说诸多情节的暗示功能。当李四初到瓦城三顾儿女家门而最终失望离开成为无家可归者之后,他遇到了小说叙述者的父亲胡来,俩人一见如故。胡来还专门为李四买了红烧肉,并将李四请回了自己的家,真是酒逢知已千杯少,一见如故的两个老头喝得酩酊大醉。在我看来,这个情节具有很重要的暗示性。它是在表明:无家可归的李四终于在城市边缘人胡来那里找到了家的感觉,成为城里人的儿女忘记了父亲的生日,为李四庆贺生日的却是城市边缘人胡来。显然,城市,正以这样的姿态排斥着异己,接纳李四的,只能是“身”在城市“份”在乡村的边缘人。胡来之所以能够接纳李四,正是因为他虽然身在城市,但“份”仍在乡村,他骨子里还遵循着乡村社会的伦理规则。而李四,作为一个乡村人,他即便得到城市的接纳,找到家的感觉,也只能在城市中的乡村。至于胡来的孩子,小说叙述人对李四的接纳、帮助和同情,无不基于同一原理。只是小说叙述人还多了一个性质,他是孩子,他还保持了童心,童心成为现实主义逻辑尚未占领的最后领地,童心还可能成为李四这样的无家可归者的家。李敬泽注意到《瓦城上空的麦田》情节逻辑的“险”。他是这样表述的:读这篇小说,你常常会觉得很“险”,它似乎完全依靠接连不断的偶然,而在任何一个环节上按说都有完全相反的可能性,只要哪个儿子或子女脑筋稍一转弯,就会骨肉相认,皆大欢喜。但鬼子执拗地、坚决地向前推进,他为全部的“偶然”提供了一种“必然”的动力,那就是遍布于生活的壁垒森严的猜忌、疏离和冷漠,我们不会转弯,我们完全被孤独的、防御的、警觉的生活逻辑所支配,儿女们躲在战壕里,目光如炬地盯着前方出现的这个老人,就像瞄准乔装改扮、前来偷袭的敌兵。这里,李敬泽说的险只是从李四的儿女一方说的。事实上还有父亲李四一方。正如作品反复提到的:只要李四开口,“只要他们把话对上”的确,一旦超脱于现实,我们很容易对李敬泽所说的这种“遍布于生活的壁垒森严的猜忌、疏离和冷漠”,“孤独的、防御的、警觉的生活逻辑”表示不以为然,然而,只要我们置身于现实之中,我们就很有可能陷入这种正植根于现代理性的“遍布于生活的壁垒森严的猜忌、疏离和冷漠”,“孤独的、防御的、警觉的生活逻辑”中。这里,李敬泽说的只是《瓦城上空的麦田》的情节逻辑之险。事实上,小说表现的不仅是情节逻辑之险鬼子的小说一直在踩着钢丝。这个钢丝的一边是人心的深渊,另一边是事实的深渊,他不能踏空。一旦踏空,他就会陷入虚假的描述。他实际上做的是这样一件事:将所有的事实拉到心灵面前,接受心灵的置疑拷问。因此,《瓦城上空的麦田》的险在于将情节逻辑推向极端之险,它将情节逻辑之险的重量转化为心灵逻辑的追问。而由于有心灵逻辑的支撑,鬼子的踩钢丝行为终于未落空。

温馨提示

  • 1. 本站所有资源如无特殊说明,都需要本地电脑安装OFFICE2007和PDF阅读器。图纸软件为CAD,CAXA,PROE,UG,SolidWorks等.压缩文件请下载最新的WinRAR软件解压。
  • 2. 本站的文档不包含任何第三方提供的附件图纸等,如果需要附件,请联系上传者。文件的所有权益归上传用户所有。
  • 3. 本站RAR压缩包中若带图纸,网页内容里面会有图纸预览,若没有图纸预览就没有图纸。
  • 4. 未经权益所有人同意不得将文件中的内容挪作商业或盈利用途。
  • 5. 人人文库网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仅对用户上传内容的表现方式做保护处理,对用户上传分享的文档内容本身不做任何修改或编辑,并不能对任何下载内容负责。
  • 6. 下载文件中如有侵权或不适当内容,请与我们联系,我们立即纠正。
  • 7. 本站不保证下载资源的准确性、安全性和完整性, 同时也不承担用户因使用这些下载资源对自己和他人造成任何形式的伤害或损失。

评论

0/150

提交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