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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调解制度的新特征及其作用

中国传统的调解制度起源于先秦,形成于秦汉,发展于宋元,完善于明清。明清时期的调解制度从调解的范围、调解的依据、调解的方式、调解的主体等方面均表现出了完备成熟的特色:调解的范围非常广泛,不仅包括传统的民事纠纷及轻微刑事纠纷,甚至还包括了比较严重的刑事犯罪。调解的方式不断多样化,包括民间调解和官方调解,民间调解主要是宗族调解、乡里调解。同时,明清时期还产生了一种官批民调的新形式。随着调解方式的多样化,调解的依据及调解的主体也比较广泛,调解依据包括礼、家法族规、乡规民约等,调解主体包括里保、乡约、宗族、州县官等。作为一项重要的社会纠纷解决机制,调解制度在基层社会治理中起了重要的作用,其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首先,作为一种纠纷解决机制,符合“无讼”的价值取向,有利于实现社会和谐;其次,节约了国家的司法成本;最后,有利于统一社会思想。本文将在介绍该项制度在明清发展状况的基础上,重点分析其在基层社会治理中的作用。一、调解主体分类明清调解制度作为封建时代调解制度的一部分,其特征反映了在调解的范围、调解的依据、调解的方式、调解的主体等各方面走向成熟和完备;同时,也反映了整个封建时代调解制度的状况。关于中国传统调解制度的适用范围,普遍的观点认为适用于“户婚、田土、钱债”等民间细故以及一些轻微刑事案件。明清调解的依据包括礼、家法族规、乡规民约等。明清是专制主义集权制的顶峰,“礼”是最主要的调解依据。“礼”既为社会民众所熟知,又被儒家官员所推崇,以之进行调解,有利于实现息讼的目标。如明代海瑞提出的办案原则“如兄弟相争,与其屈兄,宁屈其弟;贫富相争,与其屈贫民,宁屈富民;若事在争言貌,与其屈乡宦,宁屈小民,以存体也”,一般认为,依据调解主体的不同可以分为:民间调解和官方调解。民间调解是指调解人为非官方人员的调解方式,民间调解主要是宗族调解、乡里调解。宗族调解是指家族成员内部发生纠纷时,族长凭籍家法族规所进行裁断的一种家族内的解纷方式。对此《大清会典事例》明确规定,族长及宗族内头面人物对于劝道风化户婚田土竞争之事有调处的权力。乡里调解属于民间调解的一种。调解主体是指主持调解的调解人或组织。根据调解的种类不同,有不同的调解主体。在民间调解中,宗族是最主要的调解主体。在乡里调解中,调解主体是基层里保。明初,乡里调解的主体为里长、里老。明代乡里设立“申明亭”作为里老调解的处所。《教民榜文》第三条规定:“凡老人里甲剖决民讼,许于各里申明亭议决。”清代初期延续明代的里甲制,《大清律例》明确规定:“凡各处人民,每一百户内议设里长一名,甲首一十名,轮年应役,催办钱粮,勾摄公事”;“甲凡十人,岁役里长一人,管摄一里之事。城中曰坊,近城曰厢,乡里曰里。”雍正时期开始赋役制度变革,清政府废除里甲制,保甲逐步取代了里甲的功能,里长、里老的调解权责也随之转移给了保甲。明清的另一个变化是乡约的兴盛。乡约在明清时期成了重要的纠纷调解依据。明世宗嘉靖初年,礼部正式檄文全国,明确提倡地方推行乡约,“嘉靖间,部檄天下,举行乡约”,州县官也是调解的主体之一。明代县级官府的司法权为:笞罪可自决;杖罪申详州、府断决;徒、流经州、府送省级机关断决;死罪层层上报中央刑部审核。二、乡约、士绅对社会的调解传统社会的封建官僚体制对县级以下地方社会治理未有涉及。国家对于地方社会的治理采用乡里制度及乡约、士绅等民间自治手段来进行。乡里制度中包含调解的内容,而乡约及士绅也通过调解来起到调控社会的作用。随着里甲制度本身的完善发展、乡约的兴起与发展以及官方对士绅自治的鼓励不断加强,调解制度在地方社会治理中起了重要的作用,促进了社会治理目标的实现。它有利于社会的和谐,降低了统治成本,促进了社会思想的统一。(一)传统调解机构的重要性社会纠纷解决方式是多元的,西方重视以法律明断是非,东方更希望以相对“缓和”的方式解决纠纷。传统文化中的“合和”文化思想不仅为历代统治者,也为普通老百姓所推崇备至。人们更希望通过相对缓和的方式而不是剑拔弩张、对簿公堂的方式来解决纠纷。依靠“强制手段”,即使解决了纠纷,当事者也不认为是最好的结果。而调解的方式却可以实现“无讼”、“和谐”的目标。“无讼”、“和谐”是儒家历来追求的最高境界,明清时期的统治者们也继承了这个传统。比如明朝统治者通过颁布上谕,来倡导息讼的思想。洪武二十八年,朱元璋“置民百户为里”,将人民百户编为一里。洪武三十年,朱元璋颁布了“洪武六谕”,要求人民“孝敬父母,尊敬长上,和睦乡里,教训子孙,各安生理,毋作非为”。对于普通民众来讲,由于长期处于封闭的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环境中,相互之间的和睦相处是至关重要的,诉讼本身意味着矛盾和冲突。选择调解则能修复相互之间的和谐关系、增强家族成员间的凝聚力,“传统调解能恢复当事人对自身价值、潜能及力量的信心,尤其是解决问题和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因此,调解不仅对人际关系有复合的作用,而且能朝积极方向改变当事人,有助于当事人更好地做人,有助于其个人和道德的成长”。由上可知,无论是统治者还是民众都信奉“厌讼、耻讼”的观念,主张尽量避免用诉讼的手段解决冲突。可以说,“法律根植于文化中,它在一定的文化范围内对特定社会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提出的特定要求产生反映”。(二)传统诉讼制度在我国民事纠纷解决机制下的困境从制度经济学的角度来看,统治者总是希望能够进行较小的投入,而获得最大的社会治理效益。由于传统国家民事纠纷解决的司法成本过大以及国家法中表现出了对于民事纠纷解决机制的供给不足等原因,民众更愿意依靠调解制度来解决纠纷。统治者也乐于减少国家司法成本,依靠非正式制度来节约其统治成本。从司法成本来看,民事诉讼成本过高,当事人诉权受限过多,促进了调解制度的广泛适用。诉讼障碍体现在以下几方面。首先,在起诉主体资格上有限制。清代《大清会典事例》明确规定:“其年八十以上,十岁以下,凡笃疾者,若妇人,除谋反、叛逆、子孙不肖,或己身及同居之内为入盗、诈、侵夺财产及杀伤之类听告,余并不得告,官司受而为理者,答五十。”这种对诉讼主体资格的限制,使当事人在很多情况下并不能行使诉权,只能通过寻求诉讼外的调解作为救济途径。其次,在起诉时间上的限制。清代规定:“每年四月初一至七月三十日,时正农忙,一切民词,除谋反、叛逆、盗、贼、人命及贪赃坏法等重情,并奸牙铺户骗劫客货,查有确据者,俱照常受理外,其一应互婚田土等细事,一概不准受理。”因为上述原因,人们害怕采用国家法规定的诉讼途径,如明代王士晋在《宗祠条规》就劝戒本族子弟:“盖讼事有害无利:要盘缠,要奔走;若造机关,又坏心术;且无论官府如何廉明,到城市便被歇家撮弄,到衙门便受胥皂呵斥;伺候几朝夕方得见官。理直犹可,理曲到底吃亏;受笞杖,受罪罚,甚至破家,妄身辱亲,冤冤相报害及子孙。”相应地,在民事纠纷解决机制的国家制度供给方面表现出了不足。《大清律例》共有律文436条,90%的律文均是对一般社会成员犯罪及处罚的规定,有关维护封建伦理秩序的律文仅40条左右,这里面包括了涉及婚姻、继嗣、尊卑关系等有关民事方面的内容,在数量上约占总律文的1%。这样一来,一方面,人们害怕因民事案件的告诉而导致刑事制裁。如果将发生的民事纠纷带入诉讼程序,那么就将面对败诉后承担刑事责任,接受刑罚处罚的后果。这种诉讼成本对于解决民事纠纷来讲实在是太大了。但如果通过调解来解决纠纷,显然要比诉讼的风险小得多,这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调解制度的广泛适用。另一方面,由于明清时期商品经济的发展,民事纠纷的日益增多,国家法仍然固守其刑法性,并不去主动调整这些日益增多的新的民事关系,这样必然造成国家法跟不上社会需求,即法律滞后。于是民事纠纷当事人便开始越来越多地寻求国家法以外的解决途径,依靠民间法来进行调解便是一个选择。(三)调解有利于彰显教化思想对思想文化实行全面、严密的控制,是封建皇权专制统治的题中应有之意。皇帝不仅要在政治上独揽大权,还要在精神上做臣民的领袖和控制者。明清时期中央集权制度走到了末期,社会思想控制更为严格。统治者以调解的形式宣扬、传播儒家的“仁义礼智信”等封建伦理和封建政府的基本主张。随着调解的案件数量增多、传播范围扩展、影响增大,这种“现身说法”的方式更有利于实现社会思想控制的目的。传统社会是家族社会,任何人不可能离开宗族而单独存在,宗族调解就是典型例子。宗族作为调解的重要主体,国家给予了认可和支持,“为了维护封建王朝的统治,统治阶级把维护家庭秩序的职责交给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家长、族长。国家巧妙地赋予家长、族长以‘半立法权’和‘半司法权’以换取他们对王朝的效忠”。由于宗族的血缘性特色,宗族内的很多事务都具有宗法化的性质。宗族调解的运用,实际上是由家族组织对家族成员的行为按照社会所倡导的意识形态和伦理规范进行指导、约束和制裁,使家族成员能够在最大的限度上遵从社会所倡导的价值观念和行为规范,达到思想的统一。宗族调解的依据大多是国家的圣谕,调解实行的过程也即统治阶级思想意识形态的传播和确立过程。统治阶级通过宣讲圣谕等方式来确保其对家法族规思想的指导,“谱列家咸、家礼、庭训,立宗法实伸国法也”。宗族调解离不开整个社会思想控制的大背景,封建统治者对宗族调解的认可是在一定的限度之内的,更多地也是利用宗族调解达到教化思想的目的。宗族调解的产生和发展加剧了这种思想控制,起到了统一思想、禁锢思想的作用。可以说,宗族调解是封建专制主义思想控制的重要手段之一。三、调解的范围扩明清调解制度在基层社会治理过程中发挥作用是有多方面原因的,既有组织方面的原因,也有政策方面的原因。首先,既有调解组织形式的完善。明清时期,里甲制度的发展越来越完善,其调解功能更加齐全、明显。里甲的实行,“将本来属于国家权力的部分审判权、行刑权,正式下放给地方社会的权力阶层,较之官府和法律的裁断,人们更看重由共同体和长老实行的调停和制裁”。《教民榜文》第二条规定,“户婚、田土、斗殴、争占、失火、窃盗、骂言、钱债、赌搏、擅食田园瓜果等、私宰耕牛、弃毁器物稼穑等、畜产咬杀人、卑幼私擅用财、亵渎神明、子孙违犯教令、师巫邪术、六畜践食禾稼等、均分水利”等共十九项民间词讼交由“老人里甲合理”。不仅如此,即使是奸盗、诈伪、人命等应该属于本管官司管辖的案件,如果不是十恶、强盗、杀人等重案,只要在“本乡本里内自能含忍省事不愿告官”(第十一条)的,也可以到里老人处调解,而且里老人必须“听其所以,不许推调不理”(第十一条)。“今后老人须要将本里人民恳切告诫。凡有户婚、田土、斗殴相争等项细微事务,互相含忍。若被人凌辱太甚,情理难容,亦须赴老人处告诉,量事轻重,剖断责罚”(第二十三条)。由此可见,里老人调解的范围不仅限于民事纠纷,而且包括刑事案件,只要不是重大的刑事犯罪,里老人也可以进行调解息讼。到了清代,政府通过明确宗族与保甲并列的地位,避免基层社会固有权力体系与保甲制的对立,对保甲制进行了强化。雍正四年(1726年),《大清律例》规定宗族与保甲相并列:“地方有堡子大村,聚族满百人以上,保甲不能编查,选族中有品望者立为族正,若有匪类令其举报,倘徇情容隐,照保甲一体治罪。”乾隆年间进一步在全国推广,以族正制和保甲制相结合。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制定保甲法,规定保正甲长由“该地士民公举诚实、识字及有身家之人承充”,“一切户婚田土催粮拘犯等事另设地方一名承值”。其次,新兴组织形式的兴起。新兴的民间自治组织使得调解越来越广泛,扩大了调解的主体范围。如何在中央集权体制下更好地实现对社会的调控,而不过分增加政府的成本呢?利用社会力量来进行社会控制便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这些地方自治组织本身都具有调解息讼的功能,地方自治组织越发达,调解制度就越完善。明代中叶以后兴起的地方乡约组织,在很多方面承接了衰敝的里老职能。乡约通过教化、调解起了息讼的作用,实现了对地方的治理。如万历年间吕坤在山西建立的乡甲约,便具有“和处事情,以息争讼”的功能。在嘉定南翔镇,“明时设约正、约副,不独讲解乡约,凡地方事,得行调处,并许指报”。关于乡约的概念,普遍的观点认为乡约是“一种区域性的基层教化组织形式”,到了清代,乡约的职能主要是宣讲朝廷颁布的各种圣谕、圣训。康熙十八年(1679年),浙江巡抚陈秉直注释的《圣训十六条直解》一书,奉旨颁行。雍正二年(1724年),增颁《乡约法律》21条。康熙、雍正以后,在全国范围内推行“乡里约”制度,规定每乡分设约正和约副。对于约正、约副,“给以冠带,待之礼貌”,“量给廪饩”,负责宣讲《圣谕广训》,管理乡间事务。再次,国家鼓励士绅“调解”。在明清时期,“士绅”已经成为一支重要的地方力量。国家利用各种方式拉拢他们,鼓励他们进行调解。由于乡土社会的产出有限,中央政府不能为地方官僚机构提供足够的社会保障。国家的正式权力只到县一级为止,县以下主要依靠非体制性的权力进行治理。士绅成为一股重要的地方治理力量。正如费正清所讲:“在过去的1000年里,士绅越来越多地主宰了中国人的生活,以致一些社会学家称中国为士绅之国。”“在100年前就已超过4亿人口的一个国家里,正式皇帝官员不到2万名,带功名的士绅却约有125万之多。”他们是农民的真正主宰者。对于士绅在地方乡土社会治理中的作用,国家加以鼓励和支持。国家通过科举制度,将他们吸纳到统治体系中。他们并不属于国家的正式官僚体系,却因为国家赋予的功名等特殊地位而在乡村社会发挥特殊的影响力。其次,法律保护士绅免受平民百姓的冒犯,以确保其特殊地位,“吏卒骂举人比照骂六品以下长官律杖七十,如果骂常人则笞责十下”。一方面,由于士绅的特殊地位,只有他们才有资格在调解纠纷时充当百姓和官员的中介。士绅是“乡土社会的法律人”,担当调解人,集中执行调解的功能。“纠纷调解能为他们带来‘面子’。调解纠纷的成功率越高、圆转的面子越大,乡绅在乡里的地位和威望也就越高。”另一方面,由于士绅没有法定收入来源,调解纠纷是他们收入来源的重要途径,所以他们很乐意调解纠纷。据张仲礼考证,“有些绅士以裁断纠纷和调解诉讼案件为业,从而获得固定的收入,这样的收入也许可以叫作‘聘用费’。这种绅士出面来排难解纷的事例在宗谱和方志中比比皆是,致使人们会得出这样的恶结论,即绅士要比知县裁断更多的纠纷”。四、对当下调解制度的完善提出几点建议现代社会纠纷增多,对纠纷解决机制的探索成为各国法学界关注的焦点。西方关于替代性司法的探讨将中国的传统调解制度作为参照,称中国传统的调解制度为“东方智慧”而大加赞赏。如何在当今的法治社会寻求更为有效的纠纷解决机制,恐怕是各国法学界的一项重要任务。中国传统的调解制度经历了从萌芽、发展到成熟的过程,在明清时期成为一项完备的纠纷解决机制,并在社会治理过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促进了社会的和谐稳定。当今中国社会处于转型期,任何制度建设都应该立足于中国的历史文化背景,寻找适合自己国情的机制,这样才能真正发挥制度的价值,创建和谐稳定的社会。结合明清调解制度,笔者对当今调解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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