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汉语语序及成分省略

关于古代汉语语序及成分省略第1页，讲稿共35页，2023年5月2日，星期三

古今汉语的语序基本上是一致的。一般的规律是：主语在前，谓语在后；动词在前，宾语在后（SVO）。古代汉语中也有一些语序与现代汉语有所不同。了解这些特殊语序，对阅读文言文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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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汉语在语序上的不一致是一种正常现象。一种语言在不同的时代语序不同，这是语序的一种历史演变。我们在这里所说的古代汉语的特殊语序，实际上是先秦汉语书面语的特点，汉代以后已经从口语中逐渐消失。历代的文言文仍继续沿用先秦的语序，那只是仿古，并不反映口语中的情况。

第3页，讲稿共35页，2023年5月2日，星期三一、宾语前置

先秦古籍中，宾语在一定语法条件下要放在动词（或介词）之前。我们所说的宾语前置不同于一般所说的“倒装句”，例如：甚矣，汝之不惠。（《列子·

汤问》）第4页，讲稿共35页，2023年5月2日，星期三定语后置

求人可以报秦者。(《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遂率子孙荷担者三夫。（《列子·汤问》）螾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荀子·劝学》）第5页，讲稿共35页，2023年5月2日，星期三（一）疑问代词作宾语前置，前置条件：宾语是疑问代词1.动词的宾语：吾谁欺？欺天乎？（《论语·子罕》）沛公安在？（《史记·项羽本纪》）彼且奚适也？（《庄子·逍遥游》）敢问谓何也？（《左传·隐公元年》）“许子冠乎？”曰：“冠。”曰：“奚冠？”曰：“冠素。”如果动词前有助动词的话，宾语一般要放在助动词之前，如：臣实不才，又谁敢怨？（《左传·成公三年》）

第6页，讲稿共35页，2023年5月2日，星期三2.介词的宾语：何以赠之？琼瑰玉佩。（《诗经·秦风·渭阳》）子归，何以报我？（《左传·成公三年》）何由知吾可也？（《孟子·梁惠王上》）先生何以幸教寡人？（《战国策·范雎说秦王》）吾谁与为亲?（《庄子·齐物论》）第7页，讲稿共35页，2023年5月2日，星期三

疑问代词作宾语置于动词之前这条规律，在先秦汉语中很少有例外。“何如”也可说成“如何”，但两种形式都已成为固定格式了，表示“怎么样”或“怎样”的意思。与不榖同好，如何？（《左传·僖公四年》）乡人皆好之，何如？（《论语·子路》）伤未及死，如何勿伤？（《左传·僖公二十二年》）以五十步笑百步则何如？（《孟子·梁惠王上）》）第8页，讲稿共35页，2023年5月2日，星期三

古书上还有与“如何”、“何如”含义相同的“若何”、“奈何”等说法，例如：使归就戮于秦，以逞寡君之志，若何？（《左传·僖公三十三年》）孟尝君曰：“市义奈何？”（《战国策·齐策四》）第9页，讲稿共35页，2023年5月2日，星期三“如何”、“若何”、“奈何”的当中还可以插入代词、名词或其它词语，形成“如……何”等格式，意思是“把（对）……怎么样（怎么办）？”。……如太行王屋何？（《列子·汤问》）如受吾币而不假吾道，则如之何？（《谷梁传·僖公二年》）晋侯问庆郑曰：“寇深矣，若之何？”（《左传·僖公十五年》）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史记·项羽本纪》）第10页，讲稿共35页，2023年5月2日，星期三

其中，“如之何”、“若之何”又是一个固定格式，用在动词前表示反问，意思是“怎么”；用在句尾可表示询问，表示“怎么样”的意思。例如：若之何其以病败君之大事也？（《左传·成公二年》）第11页，讲稿共35页，2023年5月2日，星期三

上古汉语这种疑问代词作宾语前置的语序，到汉代以后逐渐发生变化，疑问代词作宾语时逐渐放在动词之后，南北朝以后口语中不再放在动词之前了，例如：

武帝问：“言何？”（《史记·酷吏传》）第12页，讲稿共35页，2023年5月2日，星期三

但是，这一种语序一直为后代古文家所遵守，例如：如此卓卓，犹不得免，其他则又何说？（韩愈《张中丞传后叙》）噫！微斯人吾谁与归？（范仲淹《岳阳楼记》）第13页，讲稿共35页，2023年5月2日，星期三（二）否定句中代词作宾语，一般放在动词的前面两个条件：（1）全句是否定句，有否定词“不”、“未”、“无（毋）”、“莫”等（2）宾语必须是代词。第14页，讲稿共35页，2023年5月2日，星期三不患人之不已知，患其不能也。（《论语·宪问》）骄而不亡者，未之有也。（《左传·定公十三年》）我无尔诈，尔无我虞。（《左传·宣公十五年》）谏而不入，则莫之继也。（《左传·宣公四年》）虽使五尺之童，莫之或欺。（《孟子·滕文公上》）第15页，讲稿共35页，2023年5月2日，星期三

如果宾语不是代词，即使是否定句，也不用宾语前置这种格式。例如：

流血及屦，未绝鼓音。（《左传·成公二年》）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庄子·秋水》）吾谁欺，欺天乎？第16页，讲稿共35页，2023年5月2日，星期三

并非具备了上述两个条件，宾语就一定置于动词之前，只是一种倾向性。先秦文献中，就有在这两个条件下宾语置于动词之后的例子。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诗·王风·黍离》）

居则曰:不吾知也。如或知尔,则何以哉。吾不知之矣。（《论语·泰伯》）第17页，讲稿共35页，2023年5月2日，星期三

到了汉代，否定句中代词宾语前置的情况越来越少，后置的形式基本上确立了,如：

九合诸侯，一匡天下，诸侯莫违我。（《史记·封禅书》）魏晋以后，接近口语的作品如《世说新语》、《百喻经》已几乎没有前置的用例了。但这种语序仍然保留在后世文人作品中，例如：

古之人不余欺也。（苏轼《石钟山记》）

第18页，讲稿共35页，2023年5月2日，星期三（三）为了强调宾语，在句中用代词“是”或“之”复指它，同时宾语和它的复指成分都放在动词的前面。第19页，讲稿共35页，2023年5月2日，星期三将虢是灭，何爱于虞？（《左传·僖公五年》）岂不谷是为？先君之好是继。（《左传·僖公四年》）吾以子为异之问，曾由与求之问。（《论语·先进》）父母唯其疾之忧。（《论语·为政》）除君之恶，惟力是视。（《左传·僖公二十四年》）敢不唯命是听。（《左传·宣公十二年》）余虽与晋出入，余唯利是视。（《左传·哀公六年》第20页，讲稿共35页，2023年5月2日，星期三

在文言文中“唯……是……”的格式并不仅限于四个字，而可能是更多的字组成。这往往是因为宾语部分较复杂的缘故。第21页，讲稿共35页，2023年5月2日，星期三荀偃命曰：“鸡鸣而驾，塞井夷灶，唯余马首是瞻。”（《左传·襄公十四年》）晋士庄了为载书，曰：“自今日既盟之后，郑国而不唯晋命是听，而或有异志者，有如此盟！”（《左传·襄公九年》）公子趋进曰：“……自今日既盟之后，郑国而不唯有礼与强可以庇民者是从，而敢有异志者，亦如之！”（《左传·襄公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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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被提前的宾语是代词，一般就只用“之”进行复指。例如：

“我之怀矣，自诒伊慼”，其我之谓矣！（《左传·宣公二年》）“唇亡则齿寒”，其斯之谓与？（《谷梁传·僖公二年》）第23页，讲稿共35页，2023年5月2日，星期三（四）肯定句中，代词“是”作宾语常位于动词或介词前面。

尔贡包茅不入，王祭不供，无以缩酒，寡人是征。昭王南征而不复，寡人是问。（《左传·僖公四年》）仲尼之徒，无道桓文之事者，是以后世无传焉。（《孟子·梁惠王上》）将子无怒，秋以为期。（《诗经·卫风·氓》）第24页，讲稿共35页，2023年5月2日，星期三

先秦时期，其它的一些代词作宾语时也可放在动词之前的，例如：

赫赫师尹，民具尔瞻。（《诗·小雅·节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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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有一些介词的宾语，即使不是疑问代词，也没有用代词“之”复指，也常常可以放到介词的前面。这种情况大都是上古汉语句式的一些残留。例如：江汉以濯之，秋阳以暴之。（《孟子·滕文公上》）其有不合者，仰而思之，夜以继日。（《孟子·离娄上》）《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论语·为政》）楚国方城以为城，汉水以为池，虽众无所用之。（《左传·僖公四年》）第26页，讲稿共35页，2023年5月2日，星期三总结疑问代词宾语前置（最严格）语法规定否定代词宾语前置(较严格）宾语用代词复指加强语气无标志宾语前置第27页，讲稿共35页，2023年5月2日，星期三练习

孔子曰：“何陋之有？”（《论语·雍也》）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论语·学而》）敢问何谓也？（《左传·郑伯克段于鄢》）曰：“奚冠？”曰：“冠素。”（《孟子·许行》）许子奚为不自织？（《孟子·许行》）第28页，讲稿共35页，2023年5月2日，星期三动作数量表示法数+动（一般方法）动+数（强调方法）用动量（较少用法）第29页，讲稿共35页，2023年5月2日，星期三数+动又与之遇，[七]遇皆北。（《左传·文公十六年》）子墨子[九]距之。（《墨子·公输》）[三]周华不注。（《左传·成公二年》）澤雉十步[一]啄，百步[一]飲。（莊子·養生主）第30页，讲稿共35页，2023年5月2日，星期三动+数鲁仲连辞让者[三]。（《战国策·赵策》）举所佩玉珏以示之者[三]（《史记·鸿门宴》）第31页，讲稿共35页，2023年5月2日，星期三

用动量词着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古诗无名氏为焦仲卿妻作》）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杜甫《赠花卿》）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杨慎《临江仙》）第32页，讲稿共35页，2023年5月2日，星期三先秦时期，数词也有放在动词之后的，往往是为了强调，因为都是“三”之类虚数，表示“众多”，如：鞭师曹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