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教育学科发展评价与建构

成人教育学科发展评价与建构

在我国，成人教育实践活动有着几千年的历史，但作为教育科学理论的一门新兴学科，成人教育学建设的真正肇始却是最近30年来的事情。可以说，这30多年是以前30年不同的形式，进行了工业化式的“原始积累”，学科平台越来越多元化，学科点建设蓬勃发展，论文、著作、课题立项等科研成果数目逐年递增，但总的来看，是一种粗放式的发展。多年来一直“摸着石头过河”，没有找到科学发展的路径。就目前来看，还存在许多问题，致使学科的效用和价值受到社会的质疑和拷问。剖析问题是构建成人教育学科体系所必须具有的精神气质。换言之，要进行成人教育学科体系研究，就必须首先对成人教育学科现状及症结进行批判性地惕厉，在惕厉中形成自觉的学科意识，通过惕厉为学科寻求新的生长点，拓展新的发展空间，开辟新的发展路径，进而实现自我超越。一、存在问题衡量一门学科成熟的标志有三个方面：一是韵味独具的研究范式；二是发育成熟的学科体系；三是健全完善的学科组织。然而，就我国目前成人教育学科建设来看，在研究范式、学科体系和学科组织方面都存在着一些问题亟待解决。（一）研究范式粗放研究范式是一门学科真正成为科学的基本标志。我国目前的成人教育学科建设研究范式粗放，还没有形成具有本学科特点的研究范式。1.理性思索较多，缺乏实证研究。成人教育学不仅是思想之思，更是现实之思，成人教育研究者需要广博的学识，书斋里产生不了成人教育家，成人教育家需要关注现实，关注成人世界。但就目前情况来看，成人教育研究成果都是哲学层面的引述和再思索，是抽象思维的推理过程和文字符号的演绎过程，缺乏浑厚的实践基础支撑。这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研究中对成人真实生活世界的漠然。研究方式闭锁，大多是书斋式的、形而上的哲学层面上的对成人教育“应然”状态的思考，鲜有深入实践、走进成人真实的生活世界、对成人教育实然样态的研究。由于踯躅于虚浮朦胧的表层研究，并未触及冰山以下的本然层面，因而难以回答清楚“成人教育究竟是怎样一种主体构成与体系结构，怎样一种时空分布与层次形式，怎样一种内容架构与方式选择，怎样一种实施过程与行为推进，怎样一种资源整合与社会参与”等问题。由于缺少对鲜活的成人世界的实然样态的研究，方法机械，如同“搂着僵尸跳舞”，导致了研究成果肤浅，严重制约了学科建设。另一方面，重感悟，轻实证。感悟其实是在进行模糊的“思想实验”，缺乏科学性。当代中国成人教育学科研究仍然没有突破思维上“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千年禁区。西方的实证主义科学研究方法能够为“说不清”的中道文化智慧开辟言说的路径。西方研究方法的领先，正是因为他们能听懂二胡，能在钢琴上弹出二胡的声音，而我们却听不懂钢琴，也搞不出钢琴的声音。由此看出，西方的实证研究方法其实暗含感悟的智慧，但纯粹中国式的感悟却难以进入实证的层面。2.移植现象普遍，思维模式僵化。研究路径的“移植性”是学科发展的沉疴。一方面，我国普通教育历史悠久，具有得天独厚的理论积淀。一些学者研究成人教育时自觉不自觉地套用我国普通教育研究的观点、体系方法甚至结论，搞出普通教育的“成教版”。这种惯性化的“全盘移植”心智模式是成人教育学科意识形态挥之不去的“幽灵”。另一方面，由于发达国家现代成人教育发展历史较长，又高度重视其科学研究，已经积累了比较成熟的科研成果。深受西方成教理论影响的中国成人教育学长期攀附于西方成人教育学的藤蔓上，始终缺少“原创”姿态，凭借国外资料，引经据典搞出所谓的成人教育“研究成果”，但“南橘北枳”，始终抖不掉“山寨西化”（不切中国本土实际的成人教育）的印记，与我国成人教育实际相去甚远。由之，纵然研究内容多么万紫千红，研究成果多么汗牛充栋，研究景象多么郁郁葱葱，研究势头多么蒸蒸日上，也终难形成风骨独特的学科体系。3.研究视野狭窄，“全景”研究欠缺。研究仅局限于借鉴大教育学的理论，缺乏嫁接社会学、文化学、历史学、生理学等理论所进行的“全景”研究，最终陷入“盲人摸象”式的窘境。（二）学科体系不成熟1.研究对象泛化。长期以来，人们对成人教育学姓“成”与姓“教”争论不休，其实质是“成人—教育学”与“成人教育—学”的话语权的争夺。尽管“成人—教育学”为学科早期的发展积蓄了势能，但最终走向式微。发展至今，“成人教育—学”成为主流话语。然而，“成人教育—学”试图从母“教育”的界面思考问题，而不是从“成人”的视阈来思考问题，这导致成人教育学科与生俱有的“成人性”胎记荡然殆尽。对“教育”的虔敬和恋慕取代了对“成人”的关照和守望。“脱开成人与成人世界而空谈教育，往往失却了研究活动的逻辑起点以及进行深入演绎的逻辑空间，这种学科研究必然陷入毫无任何逻辑力量可言的尴尬境地。”2.学科范畴不清。学科范畴是学科学术研究活动展开的逻辑空间，也是学科研究领域科学建制的体现，标志着学科的功能定位、价值取向、属性特征、学科机理、学术规范的形成。它是学科拥有个性风采和气韵的标志。我国成人教育学多年来一直在打“擦边球”，作为完善教育学的附丽——从属于教育学领域的二级学科，直接从教育学的领地里划出了一块供自己研究，但其身份仍属于教育学，这便致使多年来成人教育学“浮萍”似地漂浮于普通教育的界面，虽然尽力汲取着教育学的营养，但总是不能摆脱其母体的窠臼，始终在延续着教育学学科体系的构成模式，没有建构属于自己的疆域。表现为学科自身话语体系的缺失，诸多概念术语的规范性和科学性不强，仅限于介绍或描述他人理论，缺乏相关的实证基础，缺乏成人教育基本理论独特性研究。学科范畴形成的标志是该学科有其领域内研究共同体共享的“自身话语体系”，而成人教育学科由于长期游弋于教育学理论和西方教育理论的语境界面，并将其逻辑机理奉为圭臬，极力遵守，致使研究领域内部缺乏同一性的学术规则，话语体系苍白空浮。马克思说：“最蹩脚的建筑师从一开始就比最灵巧的蜜蜂高明”。同理，成人教育学如果不在“话语体系”生产上进行创造性地自我构建，将永远无法摆脱旁从地位，也永远无法摆脱“被垦殖”的命运，永远难以形成自己的学科范畴。3.学科体系结构薄弱。学科体系结构是学科研究对象、范畴等的具体化展示，是学科“有机体”各部分相互衔接、相互支撑的立体化组合，是学科体系理论建树、实践拓进的方向性指导。学科体系架构科学与否，在相当程度上决定着学科“大厦”的规模、样式及稳固程度，决定着学科的发育水平和成熟程度。目前，成人教育学科体系结构还很薄弱。表现为：（1）成人教育各分支学科的发展参差不齐。有的学科已初显雏形（如成人教育教学论、成人教育心理学），有的学科尚处于萌芽期（如成人教育管理学、经济学、社会学），有的学科尚处于孕育期（如成人教育哲学、伦理学），有的学科基本上还是一个待开拓的“处女地”（如成人教育哲学、成人教育史、成人教育经济学、成人教育评价学等）。（2）某些可以开拓和建成的实践应用性学科研究领域，只是暂露“胚芽”，仅限于问题或专题研究水平，仍属于潜学科或前学科范畴，如社区成人教育研究、成人教育区域研究等，虽偶露峥嵘，但认识还不够全面、深刻、到位，没有统一的认同，尚未形成系统、成熟的学科理论。（3）研究学派尚未形成。学派是学科自身结构的核心内容。一门学科内部的各种学术流派的形成、发展与成熟，就是学科发展的过程。如果学科缺乏学派的影响与推动，就难以形成学科的独立领地；没有学科内部各个流派的争鸣，也难以促进学科理论的推陈出新。目前，我国成人教育学科尚未出现可称得上“学派”的旗舰。学科研究还处于“遍地开花”的离散状态，研究关注当下的热点问题而发表零碎观点较多，而没有对一些基础性的大问题进行持续关注，聚焦点少，标志性的、自成体系的学术理论还没有，尚未形成特色鲜明、影响较为广泛的研究学派。（三）学科组织脆弱学科组织是学科生长所仰赖的必要条件和必备生态环境。它由学科领衔人、研究队伍、学科点建设和学术交流文化等四个要素构成。相比其他学科的学科组织环境，不难发现，我国成人教育学科组织还很脆弱。1.学科领衔人——大师级人物缺失。大师级人物的出现是一个学科成熟的重要标志。大师级人物是学科公认的代表人物，是学科的精神领袖，是学科思想的引航者、学科文化自觉意识的唤醒者。由于成人教育是一种与社会生活联系密切的学科，成人教育学大师除了秉承教育家的学术性人格外，还应兼具社会活动家人格。就像中国的晏阳初和黄炎培那样，他们有社会担当，重视教育，同时又深入社会实践开展教育活动。而当代中国成人教育领域这样的大师级人物缺失。2.研究队伍社会实践能力不强。我国成人教育目前有四支研究力量：政府研究机构的专职研究人员，院校研究机构的专兼职研究人员，群众性团体的社会研究力量和广大成教实务工作者。但从总体看，成教研究队伍还存在着学术研究封闭自守的现象，研究过程缺少来自社会大系统的鲜活元素，学术视野不能完全适应具有鲜明社会实践性功能属性的成人教育学科的需要，学术研究服务于社会实践的效能不尽人意。3.学科点建设跟不上。近年来全国各地各个成人教育学科点经过整饬和统合，在求索中不断发展，虽然取得了不菲的成绩，但也存在一些难以克服的难题。具体表现在三个方面：（1）导师队伍问题。对于学科组织来说，导师是其核心要素，是影响和制约学科学术水平的内生要素。成人教育各个学科点导师整体素质偏低，一些导师在从事成人教育教学科研工作之前，大多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成人教育专业培养与培训。学科带头人匮乏、学术梯队跟不上，尚未形成气势雄浑的学术人才“高地”。（2）学术研究基础条件问题。学术研究基础条件包括研究基金、设备、图书资料是学科理论研究的物质平台，同时也是衡量学科实力的重要指标。从各个学科点的情况来看，研究基金投入少，资金筹措困难，图书资料缺乏，学术研究基础条件比较落后。（3）学术成果质量问题。学术成果质量包括项目课题、专著、论文等。毋庸置疑，近年来，成人教育各个学科点在理论研究方面取得了许多骄人成绩。但也有许多不足，如国家级科研规划项目同比其他教育类占有量太少，出版专著或教材虽不少，但高质量的论文和研究成果偏少。4.学术交流文化差。成人教育学科发展至今，已经有了自己的对话空间，据统计，新世纪初，成人教育学术期刊达300余种。仅就中国成人教育协会系统而言，各专业委员会及地方成人教育（专业）协会，形成了学科建设、学术交流的定期会晤机制。但学术交流质量每况愈下，不尽如人意。（1）学术研讨会形式化。举办学术研讨会，是加强学术交流、提高学术研究水平的一个重要平台。但成人教育学术研讨会除了为圈内人士提供人际交往的平台外，在推进学术研究方面的主功能并未发挥出来。一是行政色彩浓厚，会议开幕式上领导和官员的致辞、讲话往往占用了大量的时间；二是缺乏实质性的学术交流，会议程序中主要以与会者宣读论文为主，研讨时间少之又少，鲜有争鸣。（2）学术期刊质量低。成人教育期刊兴起于上个世纪80年代，起步晚，学术素养积淀浅，期刊质量普遍偏低。纵览我国的成人教育界，有一些权威的理论，也有一批出色的研究者，然而国内的成人教育期刊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大多不高。笔者通过对成人教育期刊近几年刊登的论文情况分析可以看出，学科理论研究视阈多拘囿于微观层面的研究，宏观层面的研究虽偶有涉猎，但成人教育改革发展中的热点问题研究仍很薄弱，间或有热点，燃点也不够。二、未来发展路向成人教育学科未来发展的关键在于要实现价值取向上的回翔。“回翔”是一种盘旋腾飞的姿态。它不是直线式的行进，而是螺旋式上升。它以科学发展为绳墨，通过惕厉症结、修复罅漏，不断地变革和完善，实现学科的复兴与腾飞。（一）研究范式的集约式1.研究过程的理论与实践相融合。必须切实解决长期以来成人教育理论研究与成人教育实践脱节的问题，使理论与实践实现“无障碍沟通融合”或“无缝对接”。推崇能够走入成人缤纷斑斓的生活世界，体恤成人精神所需，对成人世界施以强烈现实关怀并投注深沉理性思考的研究理念，绝不赞成那些无视社会担当和责任，只在形式的碎片里穿凿，在空洞的幻想中沉迷，在成人沸腾生活的局外袖手旁观的研究作风；绝不赞成那些不问世事地闭门造车，在表层的理论层面无力爬行的研究做派；绝不赞成那些拾人牙慧而甘之若饴的搬运式倾向。2.研究指导思想的“原创”意识。成人教育学科构建时，必须以原创的姿态进行自主性建构。要摆脱长期以来对教育学理论和西方教育理论的寄生和依附，强化“自我造血”的功能。中国成人教育学科领域不应该成为中国普教思想、理论的“跑马场”，也不应该成为西方成人教育思想、理论的“跑马场”。成人教育学与教育学理论和西方教育理论之间只是借鉴关系，但不能与其有公分母关系；应是有机的化学反应关系，而非简单的物理嫁接关系。3.方法论基础的多学科性。成人教育与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都有必然的联系，学科研究内容包罗万象，涵括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这就决定了成人教育学必须从其他学科广泛吸取和借鉴有效的研究方法。必须尝试放弃传统的演绎教育学概念的做法，更多地深入到哲学、社会学、文化学、政治学、经济学、管理学，乃至有关自然科学等领域寻幽索微，探获学科发展的方法。这是促进成人教育学发展的必然之路。当然，在采用其他学科研究方法时，要考虑到成人学科特定的内在文化观、价值观以及适用的范围和条件，应结合成人教育特定的情境变量，创建具有成人教育学科风格、学科气派的成人数育学研究方法。（二）学科体系的再造1.学科研究对象的匡正。成人教育学科产生的深层动因恰恰是源于对成人生存境遇的忧虑，源于成人生命的丰富性和完整性的深层呼唤。由之，必须回归和光大成人教育学科与生俱来所包孕的成人本体性元素，以成人性本体性为原点，拓展成人本体性的人文视角，培育成人本体性的学科土壤，定睛于成人教育的本然层面，倾力于成人教育的实态研究，进入“成人本体世界”开展研究。要从主体构成、内容架构、方式选择、实施过程等多个向度和多个维度将政治、经济、社会、文化、教育与“成人性”相熔铸，最终形成以成人性本体性为内核的动态、开放、有活力的学科建构，使成人教育学真正成为服务于“成人”生活世界的有价值和有实际效用的学科。2.学科范畴的框定。由于成人教育学脱胎于大教育学的母体，其研究的开展离不开汲取、借鉴其母体——教育学的有关概念、理论和方法论体系。但成人教育研究不能过分依赖教育学。教育学有其特殊适应的对象和背后的基本假设，不适当的移植，必然会导致研究对象的泛化和学科“成人性”特色的隐匿。为此，必须坚守“成人性”，从成人的生理、心理、社会存在、全面发展等角度，从成人教育与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等互动关系的角度，来廓定学科范畴。3.学科体系结构的重构。（1）学科体系结构构建时，应本着开放包容的气度，敞开自己的学术领地，在保持“成人性”内核和特质的基础上，涉猎其他相关学科的文化因子，从其他各个学科充分汲取养分，丰富学科研究视角，从而根据学科发展的需要，选择自己的言说方式与言说对象。同时，在学科体系结构构建时还要注意坚持整体性原则，整体是部分的矢量和，而不是代数和。成人教育学科体系结构是一个复杂的巨系统，既要关注其每个层面、每个子系统的建设，还要关注其整体的架构。（2）要着重应用研究，催生成人教育应用学科理论。应用研究致力于为社会实践服务的目的，是学科理论向社会实践转换的中介。为此，必须关注社会实践问题，从社会实践中汲取营养，升华其理论，丰富其内涵。（3）创建成人教育研究学派。成人教育学科要有一种学派意识，要有形成学派的追求。首先，要在成人教育学科领域倡扬一种学科自觉和学科价值关怀的学科精神，形成在学术思想和研究方法上一致的学术组织。其次，全国各个成人教育研究机构应在其学科带头人的引领下，建立创新团队，聚合势能，着力于各自主攻研究方向和研究重点的定位和突破，在研究实力不断增强的过程中，逐渐形成独具特色的学术流派。（三）学科组织机制的优化1.弘扬自觉精神。成人教育学科要复兴，需要一批有自觉精神的人。一般而言，在良好的学科学术环境下，往往会人才辈出，但在不良的学科学术环境下，靠着研究者的自我救赎的自觉精神，仍然会有一部分研究者取得有价值的成果。弘扬自觉精神，首先要提倡自觉的理论素养以及严谨的科学精神，要飙扬具有独立性和批判性人格魅力的“牛虻”精神，永远对各种权威保持警惕，并时刻从现实的幽洞之外采撷火种带来明日的光芒。当然，对成人教育科学研究而言，弘扬自觉精神，尤其是提倡深入社会实践的研究作风，要体现对社会成人明察秋毫、深切入微的主体关怀，要嵌入深层次的渺观层面的成人个体的真实生活世界包括劳动生活世界、职业生活世界、闲暇生活世界、人际生活世界、情感生活世界和心灵生活世界开展洞幽烛微的研究。2.打造“践学型”研究队伍。鉴于成人教育学科所具有的鲜明的社会实践性禀赋属性，要求成人教育学科研究者必须具有“践学”性研究人格品质。“践学”即理论研究与社会实践相结合，“学为学理、践为实践”，“学必借践以提升，践必以学为基础”。成人教育学科建设必须从自身的特点出发，培养一批优秀的“践学型”研究队伍，为学科自身的发展服务。时下，在成教研究领域，虽然理念已落座于开展社会实践的现代开放式研究的船舰，但行动还摇曳在传统的封闭经院式研究的独木舟上，所以，当务之急，行动是关键。要知道，“躺在玫瑰床上浪漫地思考，诞生不了庄严的诗歌。”成人教育研究者必须走出书斋，走向社会，走向社区，走向广阔的田野，走进成人缤纷的生活世界开展研究，这是成人教育研究者进行自我拯救的“破冰”之举。3.加强学科点建设。（1）在导师队伍建设方面，要建立导师专业化培养的有效机制，如组建成人教育学硕士生“导师专业组织”。“导师专业组织”可以依托中国成人教育协会，设立专门的研究生导师专业分会；也可以由全国各高校成人教育学院在自愿互利的原则上自发组建。通过定期召开学术研讨会，合著学术著作，分担教育科研课题，为导师素质的提升搭建平台。另外，建议实行“导师岗位竞争制”，使研究生导师真正成为一个培养研究生的工作岗位，而不再是一个代表学术层次的资格身份。（2）在学术研究基础条件建设方面，一方面，要建立灵活的学术研究机制。学科点要注意培植优质的科学研究环境，提供充足的科研经费，聘请国内外成人教育资深专家为特聘研究员，合力获得国家级研究项目，取得在国内外有影响的标志性学术成果。另一方面，要组建学科建设重点基地。学科建设是一项系统化的工程，单靠群众性科研队伍的研究探索，很难完成好成人教育学科建设宏大而艰巨的任务，必须组建一批重点学科研究基地。从我国现实情况看，有两类学科基地已经具备了比较好的基础：一类是各级政府设立的研究机构；另一类是高等院校自建的研究基地。应选择以上两类机构中基础好、实力强的单位，授予成人教育学科建设重点基地的称号，在政策、经费上给予优惠和扶持，发挥其学科研究的带动和辐射作用。以使“一马当先”引来“万马奔腾”，使“一舰冲浪”带动“百舸争流”。（3）在学术成果质量建设方面，一方面，要认真组织学科合作研究。建议通过自愿合作或由上级主管部门牵线搭桥的形式促使院校与院校之间，院校与研究机构、与政府部门、与社区、与企事业单位之间加强交流与沟通，建立长期合作性组织，共同开发科研项目，对一些较大的课题采取联合攻关，形成科研合力，催生高质量的学术研究成果的出炉。另一方面，要规范成人教育学术成果质量评估制度，对于成人教育领域的学术论文、课题、著作、学位论文等都要进行严格的同行评议和专家鉴定，规范研究者的研究行为，同时扩大研究影响。4.打造健康优质的学术交流文化。强化成人教育学科建设必须重视学术交流。首先要建立健全学术交流机制。今后的学术交流活动不能仅流于作秀式的形式主义，要事先进行精心策划和科学设计，摈弃传统的占用大量时间宣读论文、“一言堂”式的陋俗病灶，针对预设交流重点，有各方观点阐述，有难点疑点讨论，有方法技术切磋，有观点诘难申辩；要一切围绕会议交流主题，尽量减少政治礼仪性交往，减少不必要的形式和排场，做到目标明确，有的放矢。其次，要大力支持加强理论园地建设。成人教育学科的繁荣离不开学术期刊等理论园地，对于档次高、侧重于学术研究的理论刊物，政府应给予政策关怀，如出台相应的政策、提供必要的财力支持等；要指定、委托专门机构或专家、学者加强对成人教育理论期刊的专业指导；成人教育期刊也要加强自身建设，要根据自身的优势和劣势、外在环境的机会与威胁，对自身进行准确的定位，制定出符合国情，符合刊物特点，具有自身优势和自身特色的发展方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