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摄影家协会副主席有什么了不起

中国摄影家协会副主席有什么了不起中国摄影家协会副主席有什么了不起2016-01-06老吴访谈凌晨-不止关于摄影李舸：重新思考，重新上路作为《人民日报》摄影部主任，李舸的工作性质很清晰，属于新闻纪实领域。近三十年间，他拍摄了无数重大的新闻事件，记录反映着社会的变迁，获得了业界广泛的认可和荣誉。李舸本可以止步于此，我们对他的认知可能也仅限于此。如果他没有倾心相告，我们更不会了解他的心路历程。通过李舸近年的影像，我们发现，当世界、摄影和我们自己都面临种种困惑和问题的时候，摄影不仅能解救世界，也能解救我们自己。作为摄影家协会副主席的李舸，他近年的作品体现出的蜕变与突破，让人充满敬意。从最初的新闻宣传影像，到决定性瞬间和各种纪实理念的实践，直至《初心》系列的大成之作，多种艺术手段和形式融合，没有墨守成规，不是简单堆砌，每个小细节和大思考都显示出他突破摄影围城的智慧和勇气。别大的变化。背后是什么原因？李舸：近年作品风格的变化，其实来自于对自己过去的反思与否定。我上世纪80年代末上大学时，报考的就是新闻专业，因为有美术基础，喜欢摄影，毕业后选择了摄影记者的职业。做了20多年摄影记者，也获得过一些奖项，但同时也产生了一些问题和困惑。年轻时批量生产的新闻照片背后，是大量的标签化和概念化表达。有时为了获奖，会去跟风拍摄一些题材和风格，短时间内，可能获得收益，比如见报，发表，获奖。但慢慢地就有些悲哀的感觉。起初是因为喜欢摄影，才选择了这个职业。但在行走的路上却产生惰性，甚至有些迷失，在照片里缺少内心认可的真正的情感表达。一度我特别羡慕一些摄影爱好者，他们单纯的发自内心的热情。我开始重新思考，重新上路，去寻找最初的感觉。老吴:是被什么事情触发吗？李舸：我的反思开始于08年汶川地震之后。我曾经做过一个新闻传播课题性的研究，叫《凝固的意义》。汶川地震时，人们在第一时间获取信息，首先是网络，其次是电视，作为第二天才发行的报纸，照片如何去吸引读者呢？我的结论，落实在报纸上的影像，一定要有象征和意义的表达，体现出情感和命运，要避免标签化，概念化的东西。但当时在汶川报道时没有这个觉悟，拍摄了太多散乱的东西。如果说以前报纸还有一些优势，尤其是国家级媒体，能垄断采访资源。现在人人都是摄影师，谁在现场谁就拥有新闻，就有表达的渠道。记录的价值在哪里？这个问题就更加突出。在我看来，好照片，无外两节：情节和细节，即：情感表达、影像表现。我之前拍摄的很多照片，和这两点都不沾边，缺少艺术价值。这次在北京国际摄影周上走红毯，我感触特别深。站在世纪坛的台阶上向下望，红地毯不就是一条历史长河吗？一个摄影人从这头走到那头，代表了他一生的艺术追求。但读者真正记得你什么呢？不是摄影部主任，也不是协会副主席。这些虚名很容易被忘记，也很快被淘汰，真正被记住的只有你的影像作品，因此我们常说，要靠照片说话。一个人，一生能有一张照片留下来，被记住，就是最大的成功。解海龙有一张“大眼睛”。当然大眼睛也掩盖了大家对他深入了解的视线，其实他是非常多元化、有独立思想的艺术家。但回到自己，我没有这样的作品。《“月亮”夺冠——林跃火亮夺得北京奥运会10米跳台冠军》2008年摄于北京《伦敦国王学院》2015年摄于英国《马语者》2013年摄于匈牙利《抗战胜利70年阅兵》2015年摄于北京《建国60年阅兵》2009年摄于北京《大学生村官》2013年摄于江苏老吴:你是如何一步步去解决这些困惑呢？李舸：方法就是“做减法”。我变得不是那么着急。以前特别激动，生怕错过的场景，现在则会先问自己，能不能静下来，先不举起相机。通过这种方式，把过去自己认可的拍摄模式，固有的东西慢慢“清空”。换一个思路去表达。人常说，一个好的摄影家一定不是急于拍照的人。在操作层面上，我始终在用传统胶片寻找感觉。多年来我坚持用胶片相机拍照，120是哈苏903，135是徕卡M6。胶片相机和数码相机比起来，让人避免简单化，少一些浮燥，多一些思考。不是去考虑胶片的成本，而是考量影像的价值。《拾花的日子》2013年摄于新疆老吴:学会不急于拍照是个很有启发的理念，但这会对你的工作产生影响吗？李舸：最开始，这确实是一种分裂的状态。采访时，我还会不自觉采取常规的套路拍摄，同时做影像归零的探索。随着时间和思考的深入，这两种各自为战的分裂状态在摄影实践中逐渐融合了。2012年后，我更多的是参加文联系统组织的下基层创作活动，因为没有发稿要求，恰恰给我提供了影像实验的空间。在自然的状态下拍摄的影像，有别于之前传统新闻图解式的的照片，竟然无心插柳，我这几年的见报率大幅提高，并屡屡获奖。即使仅从新闻摄影职业角度考量，也证明我探索的道路是正确的。我现在基本不用大的专业数码相机。因为察觉到它的侵略性、功利性比较强，不仅会影响被摄者，也会给自己不好的创作暗示。而小微单就自如多了，王文澜老师说，摄影人要做一个隐形者。比如，2013年四川芦山地震时，我当时正在外地评选中国新闻奖。听到消息后，就带着一台24mm定焦的小微单去了灾区。《回家的感觉真好》妈妈先把弟弟送到台阶下，再回到站台上接我和沉重的行李。2013年摄于安徽《回家的感觉真好》在村口等着亲人归来的母子。2013年摄于安徽老吴:回到《初心系列》，这组作品和你的反思和否定有必然的联系吗？李舸：这是我反思与否定后的一个直接收获。2014年初，我去台湾访问，第一次接触佛光山，拍摄了最初的一些照片。当时就感觉身心特别空灵，特别享受拍摄的过程，真是修心修性的体验。我觉得和佛光山相遇是一种缘份，那种安静、平和、低调的状态和我的追求产生共鸣，通过创作也解答了对摄影的困惑。一转眼，我已经拍摄佛光山和星云大师两年了。老吴:能具体解释一下《初心系列》是怎样解答了你的困惑吗？李舸：每个人对摄影都有困惑。最直接的，以摄影为职业的人都会感叹，照片为什么不值钱？通常的回答是，因为摄影的复制性。其实书画某种意义上也存在复制性问题。有一个答案提供了另一个视角。我一个画家朋友说，你的照片不值钱，是因为你没有明确的艺术理念做支撑，更不要说学术批评和价值评判体系。纪实摄影，大多从社会学角度阐释，艺术摄影，大多从艺术、技术角度入手。其实，技术，艺术都不重要，师法无法，我相信影像从心。摄影实践最终就是一种精神坚守，这个是很多摄影人欠缺的东西。于是导致很多展览、很多画册都是自娱自乐。老吴:那《初心系列》都体现出你怎样的艺术理念？李舸：这个系列不是宣扬佛教，我把他定位为禅文化作品。我所有的照片都有黑框。它们不是后期加的，是相机拍摄时设置的滤镜较果。以前传统暗房的最高境界是照片带黑框，这说明是满底放大。我也要求自己即使在拍摄数码照片，也要做到不剪裁。另外，我的照片都适当加了暗角，LOMO模式。有人认为这是过度后期。但我的选择是经过思考的，认为这种个性化的表达，恰恰和我“行板如歌”的艺术理念相吻合，就是要表达否定固有、打破常规。当然也带给作品神秘的风格和意境，暗调的感觉也和禅的题材统一。老吴:除了这些操作层面的思考，你的艺术理念还体现在作品的哪些环节？李舸：我觉得，在屏幕上展示照片的行为，不叫艺术行为，是娱乐行为。真正的艺术作品一定要上墙的。我对作品的关注体现在上墙前的所有环节里。我对自己的要求是，摄影作品的每一个环节都要有文化属性，用来表达我的艺术理念。只有用严肃认真的态度对待自己的作品，别人才会尊重你的艺术。甚至可以说，从拍摄到作品呈现的每一个环节我都要亲自参与。比如，从纸张开始，我选择宣纸，会亲自参与所用宣纸的研发制作。宣纸是世界文化遗产，这本身就带来很强的文化属性。现在用宣纸打照片其实很容易也不新鲜。但我的独特在于，还要在同一张纸上写书法，这个难度很大。因为打照片要熟宣，而书法则要求生宣。经过一年多的努力，我和非遗传承大师一起研制出来了这种特制的宣纸。总结起来，我的作品有四独。独家：在拍摄题材上，我系统拍摄佛光山星云大师已经有两年时间。我是佛光山建山50年来，首次获得深入拍摄许可的职业摄影师。独特：在书法创作上，因为我是左撇子，许多人认为我的左手书法还是独具个人特色的，而且我为每幅作品书写的是星云大师蕴含人生哲理的警世法语。独创：在材质运用上，采用世界文化遗产的纯手工古法宣纸，集生宣和熟宣于一纸。独幅：在作品呈现上，每幅作品纸张都有水印认证，根据不同需求，定制创作摄影和书法结合的艺术品。美藉华人收藏家靳宏伟先生曾说，我的作品不用编号，就是因为每幅都是定制，独一无二。老吴:几个“独”总结了你的艺术理念。“初心”二字，一定还有些更深的含义在里面吧。李舸：现在的时代，不进步就会后退，没有停滞的状态。我不久前去英国访问，感慨很深。权威艺术机构都愿意收藏东方艺术家的作品，一个重要衡量指标不是我们所关注的艺术性而是我们所忽略的社会文化属性。以前摄影就是拍照片，现在摄影外延在不断扩大，充斥在整个社会系统中，成为一种极其重要的表达和传播的媒介工具。起《初心》这个题目，选择这个题材，是因为我很尊重中国传统的禅文化。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