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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我国如何从“中等收入陷阱”走出
第一节人口城市化方针与时俱进改革开放前,我国城市和乡村是经济、社会相互分割的“二元结构”,城市化对农村劳动力的吸纳能力很低。经济“二元结构”自不待言,城市以国有经济作支撑,农村以集体经济为基础。社会“二元结构”,似可概括为政府对城市和市民实行“统包”,而对农村和农民则实行“统制”,即由财产制度、户籍制度、住宅制度、粮食供给制度、副食品和燃料供给制度、教育制度、医疗制度、就业制度、养老制度、劳动保险制度、劳动保护制度甚至婚姻等制度构成具体制度性约束。这就造成城乡之间的巨大差异,从而构成一道壁垒,阻断了农村人口向城市的自由流动。改革伊始,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率先启动,接着城市扩大企业自主权序幕拉开,终于走上发展商品经济和市场经济体制改革之路,开劳动力自由流动和农村劳动力进城务工经商之先河,人口城市化步伐开始加快起来。当时的城市化方针很明确:积极发展小城镇,适当发展中等城市,严格限制大城市规模,于是20世纪80年代出现小城镇蓬勃发展的局面。据统计,仅1984年至1994年10年间,全国建制镇从5698个增加到16210个,增长184.5%[1]。到1999年年底,我国小城镇有近5万个,其中建制镇19756个,乡政府所在地集镇27056个。小城镇迅速膨胀与乡镇企业崛起关系密切,在此期间各地政府加速资源开发、扩大乡镇企业,极大地促进了经济总量的增长,也改善了农村劳动力的产业结构、就业结构和区域工业布局,在传统的二元经济结构中,发挥了一种介于计划体制和市场体制之间特殊的资源配置作用。还为吸纳大量农业剩余劳动力找到出路,1978~2002年乡镇企业增加了劳动就业1.05亿人,解决了55%的农村劳动力就业问题,使从事农业劳动力与从事非农业劳动力之比,从1978年的9.3∶0.7变动到2002年的7.3∶2.7[2]。1978~1998年二十年间,我国工业总产值共增加114811亿元,年均增幅达到18.2%,其中乡镇工业的增加值为68742.3亿元,贡献份额达到59.9%[3]。优先发展小城镇的方针和政策,在20世纪90年代起到了良好作用。第一,吸收了大量农村剩余劳动力,避免流入大城市增加城市就业负担。国企改革之后,我国城市就业形势也空前严峻,城镇失业率呈逐年上升趋势。而进城“农民工”就业的主要流向,有些恰好就是城市下岗工人再就业的主要行业,在这种情况下,无疑会产生压低行业基础工资率,间接排挤城市职工,使相当一部分下岗职工尤其是大龄职工再就业受到严重影响。如果放任农村剩余劳动力大量流入城市,不可避免地会与城市居民的就业、再就业产生矛盾。第二,人口小城镇化带动了乡镇企业经济的崛起。珠江三角洲小城镇整体腾飞的事实证明,小城镇可以诞生大批乡镇企业。乡镇企业不但有效地扩大了中小企业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和比重,降低了工业企业的平均规模,也大大改善了我国的企业规模结构,使之更符合我国劳动力充裕、资本短缺的国情。但是,曾经生机勃勃的小城镇经济没能持续下去,珠三角的成功案例也没能在内地复制。为什么?首先,小城镇对农村劳动力没有吸引力。与大中城市相比,小城镇不但就业机会少,且预期净收益低,对农民的就业吸引力十分有限。小城镇人口规模小,基础设施投入不足,市场环境欠佳,不能有效吸引企业进镇投资办厂,这也同时抑制了第三产业的发展,导致就业机会不足。另外,小城镇文化娱乐设施不足,教育卫生水平低,缺乏现代城市文明的吸引力,不能吸引青年人,社会保障严重缺失。其次,进入20世纪90年代后,乡镇企业经济整体下滑。随着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的不断深入,乡镇企业作为资源配置通道的特殊作用日渐消失,而其社区性、封闭性、边际性的缺陷则突出出来。最后,小城镇和乡镇企业的快速发展带来资源浪费、环境污染等问题,使发展陷入困境。小城镇和乡镇企业占用地超标和盲目建设越来越严重,高耗低效、劳动效率下降,资源过度消耗,环境污染加剧,使环境问题由城市向农村扩散,治理成本升高,凸显发展的不可持续性。与之相比,大城市有着许多小城镇无法比拟的优势。大城市规模经济优势强,具有较强的积聚和扩散功能。大城市创造就业机会多、就业潜力大,技术和人才优势十分明显,具有巨大的经济和产业带动作用。然而城市化有着自身的规律性,到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我国事实上已转变到“以大为主”的城市化道路上。这时,发达国家依赖超大城市都市圈式的城市化,开始在我国显现,长江三角洲、珠江三角洲和环渤海地区三大都市圈的出现,就是证明。我们认为,这样的转变在国家的发展规划中已经有所体现。我国“十二五”规划提出要“积极稳妥推进城镇化”,这个谨慎的说法明确了“以大带小”的原则,“以大城市为依托,以中小城市为重点,逐步形成辐射作用大的城市群,促进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镇协调发展。”在发展东部大城市群的同时,也要兼顾“合理确定城市开发边界,规范新城新区建设,提高建成区人口密度,调整优化建设用地结构,防止特大城市面积过度扩张”等,都可以说是对“以大带小”城市化方针转变的一种诠释,与时俱进地看待人口城市化,应明确提出“以大为主”、“以大带小”的方针。第二节警惕城市化“拉美陷阱”考察落入“中等收入陷阱”的大多数国家,其往往率先落入拉美畸形城市化陷阱。因此,如何不落入拉美式城市化陷阱,成为成功跨越“中收陷阱”的重中之重、关键的关键。人口规模失控,就业问题突出,这是中等收入陷阱国家的一个典型特征。这些国家在投资、住房、工资和福利等方面实行向大城市大幅度倾斜的政策,人为地增强了大城市的吸引力,人口大量地聚集于大城市特别是超大城市。然而,当这些国家尚处于传统工业化阶段时,由于缺乏充分工业化的支撑,就无法实现产业化的就业。大多数就业人员分布于低端服务业,更多的人则面临着失业。在许多发展中国家的城市中,劳动力的供给已远远超过需求,结果造成城市地区极高的失业率,相当一部分就业人口实际上处于非充分就业或者灵活就业状态。以墨西哥为例,受20世纪末金融危机的影响,墨西哥都市圈第二产业迅速收缩,转变成以第三产业为主导的产业结构。失去了第二产业支持的第三产业大多数以低端服务业为主,居民的收入增长缓慢。据统计,墨西哥城市圈约有59.4%的人口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约22%的人口居住在贫民窟,失业率为6.3%。在印度,受宗教和地区的影响,许多人认为子女越多越好,甚至印度政府也对拥有较多子女的家庭在教育和福利等方面给予一定的优惠政策,这更加鼓励人们多生育子女,因此印度的人口规模失控,随着大量的人口涌入城市,在城市中形成了越来越多的贫民区[4]。这表明,没有就业支撑的人口积聚往往会给城市管理带来诸多问题,特别是在因失业和都市高生活成本的双重压力之下造成的城市贫困问题,势必会带来一系列的城市管理问题。在许多发展中国家的城市中,贫民区的居民甚至超过城市总人口的60%。发生在拉美国家的过度城市化现象被称为“拉美陷阱”。一般来说,城市化是与经济发展相适应的,特别是与工业化的进展密切相关,工业化程度越高,城市化的水平也相应地越高。但当工业化和城市化达到一定的高度之后,工业应该反哺农业,城市应该支持农村,实现工农业和城乡协调发展,从而形成城乡统筹,互利共赢的良好局面。但是拉美各国的城市化进程却并不如此,表现在产业结构上明显的不合理。拉美各国落后的农业基础及各国政府错误的农业现代化发展模式,导致大批农民被过早挤出农村而无序地流入城市,其结果是城市人口爆炸,粮食供应不足,城市贫困加剧。此外,与发达国家不同的是,拉美国家的第三产业不是在第一和第二产业发展的基础上自然壮大的,而是脱离工业基础的过度膨胀。实际上这只是把农村的就业不足转嫁到城市,使第三产业成为各种隐蔽性失业集中的场所[5]。“拉美陷阱”的主要表现是收入分配不公,贫富分化严重,从而容易激发各种社会矛盾,特别是在城市内部,由于人口密集,更容易引发事端。造成过度城市化或者说“拉美陷阱”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产业结构不合理,包括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并没有得到充分的发展,大量涌入城市的劳动力只能从事以传统服务业为主的第三产业,这使得他们的收入根本无法与城市职工相比,从而难以在城市立足,越来越多的低收入者聚集在一起,便逐渐形成了城市中的贫民窟。而大量进入城市中的劳动力甚至难以找到工作,他们给城市带来诸多严重的社会问题。“拉美陷阱”还表现在过度地利用外资,而且没有合理地利用好外资。统计数据表明,在进入拉美国家的外资中,外国直接投资的数量明显少于外债。20世纪80年代,巴西奉行“华盛顿共识”从而走上了新自由主义道路。巴西政府通过大量吸收外国直接投资,并大举借债,试图由上而下地推进工业化,发展本国经济。然而,经济增长过分依赖外资的结果,是跨国公司完全占领其高端产品市场,使巴西几乎放弃了独立的科技、产业和创新政策,逐渐沦为西方发达国家的经济附庸[6]。不仅如此,拉美各国举借的外债中,相当大一部分用于消费领域和军火交易,进入生产领域的资金也是用在周期长见效慢的工程项目上,不利于外债的偿还,为金融危机的爆发植入了隐患。国际上公认的成功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国家和地区有日本和“亚洲四小龙”,但就比较大规模的经济体而言,仅有日本和韩国实现了由低收入国家向高收入国家的转换。日本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在1972年接近3000美元,到1984年突破1万美元。韩国1987年超过3000美元,1995年达到了11469美元。从中等收入国家跨入高收入国家,日本花了大约12年时间,韩国则用了8年。日本和韩国的成功跨越,一个重要的原因在于它们由中等收入转向高收入国家进程中,都较好地控制了收入差距扩大,从而创造了比较好的社会经济环境,同时国家大力扶持自主创新,并加大对研发的支持,使得技术水平得以不断提升。借鉴这些国家成功的经验,总结其他国家失败的教训,城市化跨越“中收陷阱”最重要的决策选择有三条。一是要妥善解决进城移民的就业和社会保障。拉美国家大量农村劳动力涌入大城市,使城市劳动力市场压力剧增,而城市吸纳能力不强,许多农村劳动力进城后无法在城市就业,只能从事低端的第三产业,或者是非正规的就业。一方面,这种就业稳定性差,社会保障水平又低,难免落入失业阶层;另一方面,由于低端服务业收入水平低,自然落入社会贫困阶层之中,形成城市中贫困、落后、飘忽不定的群体。在社会保障事业不发达、体系不健全情况下,这一不断聚集的群体与城市中心区大居民形成尖锐对照,发展极不和谐,拖住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的后腿。因此,城市化发展要越过“中收陷阱”,就必须有效解决进城农民工就业,实施全覆盖的社会保障工程。二是要缩小贫富差距。城市化“拉美陷阱”的一个重要特征,是贫富差距悬殊,城市贫困人口聚集规模大。据统计,世界上收入最不平等的国家中三分之二位于拉美和加勒比海地区[7],凸显拉美贫富分化悬殊格局。城市化“拉美陷阱”的症结,在于新进城市人群的收入水平没有达到适应城市生活所要求的收入水平[8]。经济增长并不必然会带来收入分配的改善,没有相应的收入分配体制机制,不可能实现真正平等的收入分配。我国无论最高与最低收入、城乡收入、行业收入等都在拉大,避免城市化“拉美陷阱”,必须逐步缩小而不是扩大收入差距。三是要坚持以工业化带动城市化发展方向。拉美城市化造成贫富两极分化、城市积聚大量失业人口群体,究其根源,在于城市尤其是特大城市的超前发展,失去以工业化为基础的保证。毫无疑问,这些国家的城市化,是传统意义上以重化工业为主导的城市化,离开工业化的城市化是空心的城市化,舍本逐末的城市化。新中国成立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的城市化,比较好地坚持了工业化带动原则,因而至今没有跌入“拉美陷阱”。当前我国工业化进入以重化工业为主导的后期,一方面信息化带动工业化显著增强,现代化步伐不断加快;另一方面,传统重化工产业还占据着较大的比重,第二产业还主导着总体经济增长格局,第二产业与第三产业的发展需要协调,根据产业结构变动的一般规律,第二产业是第三产业发展的基础,我们在强调大力发展第三产业,尤其是以现代服务业为主的第三产业的同时,不要脱离更不要丢掉第二产业这个基础。其实,早在17世纪末,英国古典经济学家威廉·配第在比较荷兰、英国和法国的经济状况与就业结构时,发现荷兰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从事农业以外的经济活动人口比英法两国多;克拉克在配第的基础上,进一步阐明就业人口在三次产业间的变化趋势,从而形成了著名的配第—克拉克定律。换句话说,经济发展的过程实际上也是三次产业结构变动的过程,即从以农业为主导向以工业为主导,再向以高端服务业为主导的产业结构渐进演变的过程。我国城市化历史同样证明了这一理论的普遍性,20世纪美国经济的发展也印证了工业化、城市化和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9]。第三节把握好城市化推进的节奏目前中国处在城市化S曲线中上部加速发展阶段,大量的农村劳动力不断地涌入到城市,尤其还有向大中城市集中的特点,这种趋势有可能会促使城市化向着过度的方向发展。事实上,许多城市都处于不断扩张的状态之中,一些大中城市尤其突出。调查表明,六成以上农民工在地级以上大中城市务工,这使得中国的城镇体系显得极不平衡。农调总队的数据显示,2009年在直辖市务工的农民工占9.1%,在省会城市务工的农民工占19.8%,在地级市务工的农民工占34.4%,在县级市务工的农民工占18.5%,在建制镇务工的农民工占13.8%,在其他地区务工的占4.4%。在地级以上大中城市务工的农民工占63.3%[10],2011年这一比例提高到64.7%[11]。在这类城市中,较多的就业机会和相对较低的生活成本能够得到兼顾,故而对于文化程度不高、技能水平有限的农民工来说,最具有吸引力。这样的一种农民工就业分布格局容易给地级以上的城市,特别是大城市带来沉重的压力。从经济学角度观察,城市化是三次产业结构变动,第二第三产业占比不断升高问题;从劳动学角度观察,是三次产业就业结构变动,第二第三产业就业占比不断升高问题。因此,城市化同经济发展阶段、产业结构变动、就业结构调整密不可分,相关程度颇高。当前我国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城市化率同经济发展阶段和水平的关系,参见图4-17。[12]图4-172009年31个省区市人均GDP与城市化率目前经济发展水平较高和产业结构步入现代型的北京、上海、天津三市和珠三角地区,城市化率达到80%以上,其2010年的情况,参见表4-12。[13]表4-122010年京津沪和珠三角地区人均GDP、产业结构、城市化率国内外学术界形成的一个共识,是城市化与经济发展之间呈现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如Renaud(1981)在对111个国家分析后发现,一国经济增长与城市化水平紧密相关[14];ArthurLewis(1977)的早期研究表明,在城市化率达到60%之前,很少有国家的人均GDP能达到1万美元[15]。但若是盲目地追求高城市化率,以此来实现对人均GDP1万美元的超越,则有陷入“拉美陷阱”的危险。上述三市一区的高城市化率,由于有经济高增长作支撑,2011年北京、上海和天津三个市的人均GDP达到12000美元左右,按照世界银行2010年的标准已经实现了对中等收入阶段的超越,超过80%的城市化率才得以稳固。在更大一些范围观察,情况也相类似,产业结构与区域经济发展水平之间的关系也得到验证。为了验证产业结构变动对于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和城市化之间的双重影响,我们采用了1989~2004年的地级市人口与社会经济数据来做出分析论证,这些数据主要来源于相关年份的《中国城市统计年鉴》以及《新中国城市50年统计资料汇编》,以地市级区域为统计单元(参见表4-13)。表4-13工业化、城市化与地区经济发展表4-13模型1为面板数据GLS回归。通过STATA软件关于面板数据的异方差及序列相关检验,可以注意到变量之间存在异方差和一阶序列相关,故而采用GLS回归,并控制异方差和一阶序列相关。如以人均GDP作为区域经济发展水平的一个指标,则第二三产业比例的变化对于人均GDP的变化有着积极而显著的效果。在校大学生数量反映地区高质量人力资本储备,它对于地区经济成长有着显著的促进作用。通常一个地区文教科学卫生事业的经费投入能够积极有效地提升经济成长能力,使得区域经济在产业结构调整、人力资本等方面更具有竞争力。不过,在模型1中并没有体现出文教科学卫生事业费支出增长促进经济成长的效应。这在一定程度上与经济发展和城市化相互作用有关,两者之间存在互为因果关系,故而影响了模型估算的效果。为了克服这种互为因果关系给模型估算带来的影响,我们采用工具变量法,用两阶段最小二乘法来回归。模型2和模型3分别估算了城市化对地区经济发展的影响和地区经济发展对城市化的影响(参见表4-14)。表4-14工具变量回归相关检验表4-14的工具变量回归相关检验表明,模型解释变量中没有内生变量,且表4-13模型2和模型3选取的工具变量是有效的。因而,采用两阶段最小二乘法进行回归是可靠的。如此,表4-14的模型2用经济结构,即第二、第三产业的GDP份额比值来作为城市化率的工具变量。结果表明,第二、第三产业就业比例的提高可以显著地提高经济发展水平,产业结构变动是经济发展的重要源泉。反观城市化水平提高的作用,也能够显著地提高经济发展水平。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增长前沿课题组(2003)研究结果指出:自90年代中后期以来,中国经济增长开始由工业化单引擎发展到工业化与城市化的双引擎,城市化已经成为推动经济增长的重要驱动力[16]。模型回归结果印证了这一结论。此外,文教科学卫生事业费支出的增长也会有效地促进经济发展,只不过这种影响存在一定的滞后期,模型中设定为三年,因为大学生需要毕业步入社会之后才会参与到经济建设之中,而且他们发挥的作用随着时间的延伸而增强。以上的分析表明,把握人口城市化推进的节奏,主要是使城市化推进的速度和阶段,同社会经济发展水平、三次产业结构、三次产业就业结构相适应,防止过度城市化、超前城市化。这在我国人口城市化驶入快车道、规模结构过渡到“以大为主”的情况下,显得尤为重要。适当加快人口城市化进程,并不等于越快越好,要把握快的速度与工业化的里程相协调;规模结构过渡到“以大为主”,也不等于城市规模越大越好,全国要把握好大中小城市的总体布局和结构,地方也要把握好本地区大中小城市的结构和分布。前已叙及,拉美城市化陷阱归根结底是城市化超前发展造成的,是脱离工业化、脱离产业结构升级和脱离农村发展孤军贸然挺进的结果。迄今为止我们没有落入拉美城市化陷阱,这是值得庆幸和骄傲的。然而必须看到当前已经出现过度城市化的某些征兆,要防止可能由此产生泡沫,有选择、有针对性地进行治理。第四节走统筹城乡发展的城市化道路超越“中收陷阱”的人口城市化,最终要落脚到走什么样的道路上来,包括落入“中收陷阱”在内的以往的城市化,一个带有根本性的致命伤,是仅就城市自身发展来设计和实施城市发展,结果城市越发展,城乡之间的差距越大,对立的鸿沟越深。总结国内外城市化发展的这一教训,步入21世纪以后,国家提出统筹城乡发展的城市化方略,可谓治本之策。从我国实际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人口城市化快速推进的实际出发,走统筹城乡发展的城市化道路,城市发展集中到一点,是提高城市化质量,包括转变城市发展方式、调整城市产业结构、调整城市就业结构;农村发展集中到一点,是走农业产业化道路,包括土地流转、农村养老保障和新农村建设等。1.提高城市化质量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城市化率以年均1.02%速度递增,尽管总体上进展顺利,没有落入“拉美陷阱”,颇得国际社会称赞;但是城市化总体质量不够高,则是不争的事实,下一步应将用于“铺摊子”的资源,适当转移一部分到“修摊子”和“补摊子”,即由城市化数量扩张为主适当转移到数量扩张与质量提高并重,进而再转移到质量提高为主上来。前已叙及,未来城市化快速推进仍可有15年左右,不过不可能也不应该持续保持1.0%的高速度增长。我们预计,年平均增长0.8%左右是可能的和比较适当的。需要看到,如果说过去“铺摊子”不容易,那么以后“修摊子”和“补摊子”,特别是按照统筹城乡发展要求提高城市化质量,任务相当艰巨。其一,转变城市化发展方式。30多年城市化速度很快,同粗放式城市发展方式密切相连,因而存在不同程度的城市化虚张。概括起来,一是人口城市化速度和公布的城市化水平存在虚张。人口城市化包含一定比例的农业人口,这是各国通行的规则,但是农业人口不能占比过高,过高则同城市应该具有的产业结构、就业结构相背离,不利于城市的健康发展和功能的发挥。目前我国城市人口为市镇辖区内全部人口,一些城市人口中的农业人口占比过高,应当进行整顿和治理。二是占地虚张。城市特别是超大城市“摊大饼”式向外扩张,致使占地面积翻了几番,由城市化圈地引发的社会矛盾迅速增加。三是公布的城市产值和产量虚张。为了提升城市规格,虚报人口、产值、产量、教育发展等指标屡有发生,以此凸显领导“政绩”,陷入数字出官、官出数字怪圈,滋生腐败。在这些虚张背后,城市基础设施严重落后,住房紧张、交通拥挤、水电供应不足尤为突出,这些几乎成为大中小各类城市的通病,粗放扩张型经济在城市化过程中得到充分表现。关于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本书总报告已经作出比较详尽的阐述,这里强调的是从城市化角度,将城市发展作为载体,把转变城市化发展方式纳入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全局,在投入与产出、数量与质量、粗放与集约、外延与内涵、效率与公平等关系中,由过去侧重前者,转变到前者与后者并重,并且逐步转变到以后者为主上来。其二,调整城市产业结构。城市以第二第三产业作支撑,无论中外也无论大中小各种类型城市,概莫能外。因此,调整城市产业结构,主要是调整城市第二与第三产业结构,调整二者之间的比例关系,以有效发挥不同规模城市的功能。还要注意到,第二第三产业结构与城市化阶段相关联,一般在城市化第一阶段,以第二产业的持续增长为主,第三产业增长速度相对要慢一些.在城市化第二阶段,第二产业占比增长到一定程度将出现下降趋势,走出倒U型曲线;第三产业呈持续增长态势,由落后于第二产业上升到超过,进而超过第二产业许多。这是普遍的城市化产业结构变动规律,为各国尤其是城市化水平很高的国家城市化发展的历史所证明,我国也很难逃出这一规律的约束。如此,调整城市产业结构总的要求,似可概括为:做实做强第二产业,努力改变第三产业落后的现象,实现由低端向高端服务业的转变。显然,这样的概括就是要区分不同情况,有的要以做实做强第二产业为重点,这点中西部的人口城市化尤应特别注意。中西部城市化率较低,目前总体上处在城市化发展第一阶段,以农村剩余劳动力向城镇转移为主体,城市化应以做实做强第二产业为主导。然而现实生活中,却看到中西部一些地区盲目发展低端宾馆、饭店、娱乐等服务业,结果过剩的第三产业并没有给当地经济发展带来多少效益,相反这种服务业乱象却危及经济的健康发展。对于已经进入高收入较发达地区,则要以低端服务业向高端服务业转变,以大力发展第三产业为主导。如东南沿海地区、京津冀都市圈以及长三角、珠三角地区的城市产业结构调整,就要换一种思路,明确高收入地区以高端服务业为主导的第三产业的影响力最大,调整的重点应放在大力高端服务业上来,以高端服务业发展为龙头,带动城市产业结构的调整和升级。在城市产业结构调整上,研究一下巴西的经验教训是有现实意义的。20世纪70年代巴西已拥有重要的消费型电子工业,较为现代化的通信系统,若干家通信设备本地制造商以及高水平的技术基地,具备把握新一轮信息技术革命的机遇和促进产业优化升级的条件。由于在新自由主义主导下没有明确的战略定位和相应的产业政策,缺乏必要的公共财政支持,无法促成以微电子技术为核心的新产业集群的兴起,未能实现以技术革新带动新一轮的资本积累,造成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出口仍集中在传统产品,产业结构的低水平重复导致经济发展的低水平徘徊,[17]不能顺利走出“中收陷阱”。其三,调整城市就业结构。城市就业结构与城市产业结构紧密相连,一般说来,有什么样的产业结构就有什么样的就业结构,就业结构调整应伴随产业结构调整一道进行。我们注意到,在中西部的许多城市中,第三产业有较高的就业比例。但是较高的三产就业比例与较低的二产就业比例很不相称,缺乏二产发展的坚实支撑。事实上,像西部社会经济发展相对滞后的地区,城市化在相当长的时间内,还必须主要以第二产业的发展为主要驱动力,第三产业的发展只能建立在第二产业发展的基础之上,超前是不可持续的。我们也同样注意到,东南沿海许多城市发达程度比较高,然而大量就业人口集中在低端制造业,从而制约着产业结构转变和升级,制约着经济发展方式转变。要实现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城市就业结构得到合理的调整,一个重要的途径是增强人力资本积聚,发展教育和培训,提高劳动者素质。青木昌彦曾把东亚式的经济发展划分为马尔萨斯式的贫困陷阱阶段(M阶段)、政府主导经济发展阶段(G阶段)、库兹涅茨式的通过结构变迁实现发展的阶段(K阶段)、依靠人力资本发展的阶段(H阶段)和后人口红利阶段(PD阶段)。他认为,中国已经越过了库兹涅茨—刘易斯阶段,正在向以人力资本积累为中心的H阶段过渡[18],故而通过教育和培训加快人力资本积累对中国经济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当前,面对2亿以上农民进城并将陆续变为市民,提高农民工素质,对他们进行有针对性的职业培训,是必须破解的课题。2.走农业产业化道路除了解决城市发展自身方面的问题外,统筹城乡发展还必须着眼农村长远发展所必须解决的问题,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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