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艺术史话

他有一种独特的精神他总走在风口浪尖却又轻易引领着艺术潮流……美国艺术一直在给艺术存在一种继往开来的启示！●

第一章：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1.1492年，当哥伦布第一次登上新大陆的土地时，他在日记中这样记载：“这真是一片神奇的土地，满眼都是绿色，有各种各样的鸟，大的，小的。他们的种类太多了，我根本就叫不上名字来，这里的树也有上千百种，结了各色的果子，散发着奇异的香味。我得带点儿样品回去叫人看看……”大嘴鸟图安德烈·赛维特1558年木刻密歇根大学自画像托马斯·史密斯1680年油画62.2x60.1cm乌斯特美术馆肖像画欧洲移民画家（在欧洲受过专业美术训练）本地业余画家（在欧洲受过专业美术训练）弗雷克太太和小宝宝玛丽佚名油画美国私人收藏新大陆美术18世纪新大陆美术的规模和上一世纪大不相同，不只局限于肖像，而开始有了主题性绘画。虽然这时期在新大陆画成的主题绘画全是在欧洲训练成熟的画家们带过来的，完全还只是欧洲大型历史画或神话题材的模仿和重复，但通过这模仿和重复，新大陆的人开始了解什么是有情节、有场面的绘画，什么是绘画的语言风格。只有会了这个，新大陆的画才算得上是在艺术里“登堂入室”了。新大陆美术的中心新大陆美术的代表人物美国·费城赫塞留斯（GustavusHesselius,1682-1755)、布里奇斯（CharlesBridges,生卒不详）酒神巴库斯和阿里阿德涅赫塞留斯1720-1730年油画底特律艺术学院●

第二章：欧洲艺术的出色学生１８世纪下半期，当韦斯特（ＢｅｎｊａｍｉｎＷｅｓｔ，１７３８－１８２０）和考普利（ＪｏｈｎＳｉｎｇｌｅｔｏｎＣｏｐｌｅｙ，１７３８－１８１５）这两位画家出现时，美国艺术方开始“出彩”。由于出现了他们两个，新大陆美术可以说翻开了新的一页，因为他们第一是本土出生的画家，第二在技巧上已经不次于欧洲水平。其中韦斯特甚至超过了欧洲画家，他后来竟成了英国皇家美术学院的院长。这时期另外几个著名画家有：

范德林（ＪｏｈｎＶａｎｄｅｒｌｙｎ，１７７５－１８５２）特朗布尔

（ＪｏｈｎＴｒｕｍｂｕｌｌ，１７５６－１８４３）斯图亚特（ＧｉｌｂｅｒｔＳｔｕａｒｔ，１７５５－１８２８）皮尔（ＣｈａｒｌｅｓＷｉｌｌｓｏｎＰｅａｌｅ，１７４１－１８２７）

当时美国艺术在欧洲人眼里是没有地位的，一个新大陆画家只有得到欧洲的承认，才能算是成功——这是当时的价值观。直到１８世纪下半期，美国的艺术在技巧水平上已经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已经无愧于它的老师——欧洲艺术了。男孩和松鼠考普利1765年油画76.8x63.5cm波士顿美术馆考普利二十七岁时画了一张《男孩和松鼠》

送到伦敦的画展，请当时英国皇家艺术学院首席画家雷诺兹（ＳｉｒＪｏｓｈｕａＲｅｙｎｏｌｄｓ，１７２３－９２）给提意见。雷诺兹便告诉他：你的画缺少朦胧的空气感，在素描上显得有些硬，阴影有些板……接着雷诺兹对他建议说：你在美国的条件下已经能画出这个水平了，如果你能再得到欧洲所能提供的指导，一定可望成为一个世界一流的画家。维纳斯哀悼死去的阿道尼斯韦斯特1819年油画162.5x176.5cm卡内基美术馆韦斯特对新古典主义的绘画原则掌握得非常好，比当时其他的欧洲画家都要好。他的新古典主义特点体现在经营主题性的绘画上。他善于用舞台似的构图，让整个事件在一张画面上一览无余。而且在如何突出中心人物、并且达到一种庄严宏大的效果方面，他处理起来很有办法。韦斯特的重要，还在于他给美国和欧洲的艺术提供了桥梁。他在英国的地位吸引了不少美国艺术家前往学习，是他引导他们如何掌握欧洲艺术技巧的。沉睡在那克索斯岛上的阿里阿德涅范德林1809-1814年油画174x220.9cm宾夕法尼亚艺术学院范德林的绘画技巧已经相当娴熟，他能够画非常标准的人体画，如１８１２年在巴黎画成的《沉睡在那克索斯岛上的阿里阿德涅》是美国画家画下的最出色的女裸体。无论从构图到造型，全都合着当时欧洲流行的新古典主义艺术的规矩，而且在技巧上完全不输于欧洲画家。范德林同时还很善于画大型的主题性绘画——那是当时一个合格画家的看家本领。他的大幅主题性绘画甚至还在法国得过拿破仑艺术金质奖章。当范德林被所有欧洲的技巧武装好了，回到美国之后，却想不到英雄并无用武之地。特朗布尔（ＪｏｈｎＴｒｕｍｂｕｌｌ，１７５６－１８４３）和范德林一样，也是到欧洲学画，然后再回美国。他是州长的儿子，所以他从欧洲回来后，竟能得到美国国会的定件：四张以美国独立战争为题材的大历史画，供美国国会大厅悬挂。他不仅有在欧洲学来的画历史画的技巧，自己还亲身参加过独立战争，所以他画起这类题材是得心应手，而且亲切踏实。他以美国独立战争为题画有十二张作品，选了其中的四张给美国国会。通过这一项创作，他让欧洲绘画的式样和美国的现实结合起来了，这是他对美国美术史的贡献。蒙特哥门将军之死特朗布尔1786年油画62.7x94cm耶鲁大学美术馆这个时期有名的肖像画家是斯图亚特（ＧｉｌｂｅｒｔＳｔｕａｒｔ，１７５５－１８２８）。斯图亚特的肖像和考普利一样，重眼见的现实，而且相当传神。他说“我可不想让人们在看我的画时，注意的是那些美丽的衣褶，我关心的是脸部。”他留下的一张未完成的华盛顿肖像，是数以百计的第一总统的肖像中最为传神的。他画肖像虽然笔触生动，但决不哗众取宠。他的华盛顿肖像出色，就在于他肯写实，如实画下了华盛顿本人不大的眼睛，过大的鼻子——一个并不英俊的第一总统。华盛顿肖像斯图亚特1796年油画121.9x91.4cm波士顿美术馆楼梯上皮尔1795年油画226x100cm费城美术馆有一位１８世纪美国画家需要特别介绍：皮尔（ＣｈａｒｌｅｓＷｉｌｌｓｏｎＰｅａｌｅ，１７４１－１８２７）。皮尔是一位极有意思的画家，他除了画画，还给美国人留下了一些别的东西——博物馆，而且还是自然历史博物馆。他建成了美国第一个自然历史博物馆。最让他得意的是，他参与和指导了一个挖掘长毛象骨骼的考古活动。挖出了一具较完整的长毛象骨骼。这骨骼成了珀尔自然博物馆中的“镇馆之宝”。《楼梯上》人物画得逼真传神不说，他为了加强乱真效果，就用真的门框做画框，又连着画内画的楼梯在画框外接上一段真的楼梯！叫人看了以为是实景。据说华盛顿总统经过这张画的时候，居然对那两个楼梯上的画中人举了举帽子——他被画家的“乱真”给骗了。如果是放在现在，珀尔就是一个装置艺术的前卫画家。我们可以总结说：到了１８世纪下半期，美国的艺术在技巧水平上已经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已经无愧于它的老师——欧洲艺术了。这个“老师”教给的东西，它都掌握得很好，很合要求。而与此同时，我们也看到，美国画家的本色已经不可遏制地流露出来，这点端倪导致了下一个世纪美国本土艺术的出现。●

第三章：好山好水好地方社会背景到１９世纪，由于新大陆已经成为一个独立国家——美国，这使新大陆上的日常生活以及世道人心都有根本性的改变。代表了美国自己特色的艺术——风景画，是１９世纪美国艺术中最精彩的部分。这是美国人开始欣赏自己土地的结果。代表画家科尔（ＴｈｏｍａｓＣｏｌｅ，１８０１－１８４８）杜兰德（ＡｓｈｅｒＢ．Ｄｕｒａｎｄ，１７９６－１８８６）丘奇（ＦｒｅｄｅｒｉｃｋＥｄｗｉｎＣｈｕｒｃｈ，１８２６－１９００）比尔斯泰特（ＡｌｂｅｒｔＢｉｅｒｓｔａｄｔ，１８３０－１９０２）吉尼斯风景科尔1847年油画114.8x100cm罗德岛设计学院美术馆从科尔开始，一个以哈德逊河流域为描绘对象的风景画派产生了，这个画派就被称为哈德逊画派，科尔是其代表人物。通过科尔和哈德逊画派的画家们的描绘，自然进入了美国人的视觉审美范畴。

自然小镇杜兰德1856年油画43.1x54.6cm纽约历史学会杜兰德（ＡｓｈｅｒＢ．Ｄｕｒａｎｄ，１７９６－１８８６）的风景画就是从科尔那里出发，但往更靠近自然的方向去。他不象科尔那样注重画中的寓意性，所以，他“强加”给自然的东西比较少，对自然尊重的程度更多。美国美术史家因此评价说，杜兰德在风景画上达到的写实水平与同时代的法国现实主义提倡者库尔贝在人物画上所达到的写实水平是一样的。

尼加拉瓜大瀑布丘奇1857年油画107.9x229.9cm华盛顿考克然美术馆19世纪中期，美国人显然喜欢这路“宏大风格“的风景画，丘奇笔下的风景震慑人心，却未见得能滋润人心，这其实多少还是科尔给他的影响：对自然的有意的干涉！●

第四章：合着欧洲的舞步起舞１９世纪最后二十五年，美国艺术局面改变了。南北战争（１８６１－１８６５）是一个分界线，在南北战争前，美国艺术正和谐而自然地从自己的土地和经验里生长出来。这时期去欧洲学习的美国艺术家人数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多。当时有人列出一长串在欧洲受过训练的美国艺术家名单，竟有１８５人。那时有个美国画家甚至说：“我的天，让我去欧洲比让我上天堂还要乐意呢。”英默、伊肯斯、赖德、惠斯勒、萨金特、哈萨姆、罗宾逊、霍默代表画家彼爱荷太太萨金特1884年油画211.3x109.7cm纽约大都会美术馆1917年5月的爱丽斯日哈萨姆1917年油画75.1x62.5cm华盛顿国家美术馆海湾潮霍默1899年油画71.4x124.8cm纽约大都会美术馆格罗斯诊所伊肯斯1875年油画●

第五章：“黑帮”画家反潮流上个世纪末美国艺术追随欧洲、失了本性的倾向，终于被有心人注意了，并且开始“谋反”。在本世纪初有一群美国画家，由一个叫亨利（ＲｏｂｅｒｔＨｅｎｒｉ，１８６５－１９２９）的画家领头，开始面对美国，用记实的态度画美国的凡人小事、街道杂院，用真代替当时画坛上流行的美、绘画味以及欧洲风。这群画家的做法，在当时显然是逆流而动，因此在美国艺术界引起轩然大波，被人骂为“黑帮”。却也从这里开始，美国艺术追随欧洲的风气被扭转了。“亨利、格拉肯斯、卢克斯、希因、斯隆、普伦德加斯特、劳森、戴维斯”在美国美术史中，被称为“八人画派”代表画家社会背景“在我看来，美国艺术的发展只系于一件事，那就是美国人应该学会在他们自己的时代和自己的地方表达他们自己。在这个国度里，我们不需要艺术成为一种讲究，一种温文尔雅的行头，为了诗意或为了什么别的出于艺术自身的理由而制作的东西。我们需要的是表达当代人精神的手段。”亨利的这个主张在当时对美国艺术确有补偏救弊、振聋发聩的作用，于是凭了这个思想，亨利成为革新精神的代言人，影响了世纪初美国艺术的风气。----------------亨利发廊的窗口斯隆1907年油画80.8x66cm角力者卢克斯1905年油画168x206.2cm波士顿美术馆●

第六章：小画廊办大事社会背景进入了２０世纪，无论在美国在欧洲，艺术都面临了一个新课题：艺术的现代化。艺术现代化的结果就是现代艺术的产生.

这个革命是从欧洲开始的。当本世纪初的美国艺术家还在提倡用写实的手段老老实实画美国人自己时，当八人画派用速写般的纪实手段摇撼美国艺术时，现代艺术在欧洲已经曙光初露。在１９０８年的“八人画展”之前，欧洲画坛上已经出现了道地的现代风格：印象派、野兽派和立体主义。毕加索那张著名的立体主义亮相之作“阿维农少女”。现代艺术的推行者——施蒂格利茨.施蒂格利茨（1864-1946）被誉为近代摄影之父。这时期现代艺术的推行者叫施蒂格利茨（ＡｌｆｒｅｄＳｔｉｅｇｌｉｔｚ，１８６４－１９４６）。他自己并不是画家或雕塑家，他是搞摄影的，甚至搞摄影也是他的“旁门左道”。施蒂格利茨在纽约的第五大道上有一处房产，１９０５年他把这几间房子改成一个画廊。由于这处房子的门牌号是２９１，他就把画廊起名为“２９１”。施蒂格利茨是在美国引入现代艺术“火种”的第一人。他和他的“２９１”画廊及小杂志《摄影作品》，成为在美国发起现代艺术攻势的“前沿阵地”，在美国现代艺术发展史上立下了汗马功劳。291画廊进行的画展１９０８年有马蒂斯（ＨｅｎｒｉＭａｔｉｓｓｅ，１８６９－１９５４）的展览，这是马蒂斯在国外的第一个个展。然后１９０９年有法国画家劳特类克（ＨｅｎｒｉｄｅＴｏｕｌｏｕｓｅ－Ｌａｕｔｒｅｃ，１８６４－１９０１）的作品展，１９１０年是法国原始主义画家卢梭（ＨｅｎｒｉＲｏｕｓｓｅａｕ，１８４４－１９１０）的作品展，１９１１年有塞尚、毕加索的作品展。斯蒂格拉斯行事如此不俗，自然是他的心境不俗，他的摄影作品拍得极有情致，物象之外有意境，有神韵，非那等就物论物之辈可比。阿维农少女毕加索（立体主义）1907年油画244x235cm纽约现代美术馆带绿色条纹的马蒂斯夫人像马蒂斯（野兽派）1905年油画40x32cm哥本哈根美术馆交通高峰韦伯1915年油画91.9x76.7cm华盛顿国家美术馆德国军官的肖像哈特利1914年油画175.8x104.9cm纽约大都会美术馆黑色的鸾尾花第3号奥基弗1926年油画91.4x75.9cm纽约大都会美术馆●

第七章：现代艺术的重磅炸弹——军械库展览在美国现代艺术的发展史中，“军械库展览”当得起一件划时代的事件。因为这是第一个完整地把现代派艺术介绍给美国人的大型艺术展。由于这个展览的规模大，介绍全面，现代艺术的传播，一下子从“２９１”这类小画廊的零星介绍变成面对全社会的一次声势浩大的亮相和攻势。这个展览挑头的组织者是“八人画派”中的戴维斯，他和他的朋友们为了组织这个展览成立了一个由二十五人组成的“美国画家和雕塑家协会”。他们最初只考虑展出美国的新艺术，附带展出一些欧洲现代作品。戴维斯他们工作了有一年的时间，终于让这个展览在１９１３年２月１７日在纽约二十五大道的一个曾是堆放军械的仓库里隆重开幕。展览的正式名称为“国际现代艺术展”，但后来一直被人称为“军械库展览”。

“军械库展览”一共展出了１６００多件作品，其中欧洲艺术家的作品占三分之一，其余为美国艺术家的作品。美国作品虽然在数量上有三分之二，但远不如欧洲作品引起轰动，其中大部分还是传统手法的作品，现代风格的作品不仅少，而且多数只是对欧洲新风格的模仿。展览中引起争论最多的是立体主义。法国画家杜尚那幅用立体主义的分解手法画成的《下楼的裸女》成为观众注意的焦点。《美国艺术新闻》杂志甚至立了一个十美元的奖，悬赏人们对这张画的最佳“破译”结果。最后中奖的是一首打油诗，道是：“寻觅裸女，白费心机。颠来倒去，不得其形。谎称裸女，实则男身。”这趣事虽然反映出当时美国人对现代派艺术的理解水平。下楼的裸女杜尚1912年油画146x89cm费城美术馆出于好奇，现在我们不妨来看看当时美国保守势力对现代派艺术都说了些什么？

1.传统画家认为野兽派纯红纯绿的大胆涂抹是粗俗，立体派对造型的错位倒置是“发了神经”。2.对习惯了规规矩矩照了实物作画的人而言，野兽派或立体派的造型特点，初看之下，的确相当“吓人”。3.有一位批评家看了现代艺术对人警告说：这些东西对我们肯定有害，因为这种艺术不能成教化、助人伦，只会教人各行其是，无法无天，这是无政府主义的危险倾向。4.还有人更加耸人听闻，警告发得更为具体：小心，这种艺术是会引起社会主义革命的。当来年第一次世界大战在欧洲爆发，这些人更坐实了自己的道理，说，“瞧瞧，就是这种无法无天的现代文化艺术造成的后果！”艺术而能引起战争，危及社会体制，这种看问题的角度，原来中外皆有。●

第八章：美国——现代艺术的新大陆军械库展览后，有两位重要的欧洲艺术家常住美国或常来美国，这对于美国现代艺术的成长有着看得见的明显影响。这两位艺术家都从法国来，一个是杜尚，一个是毕卡比亚。他们俩都是军械库展览中特别受人瞩目的现代艺术家，即使在欧洲现代艺术家中，他们也属于走在最前面的人。他们带给美国人的不只是风格，而且是思想。杜尚找到了一种特殊的手段来表达自己的思想：拿生活中非艺术的物件作为艺术品。比如他把现成的自行车轮子、瓶架子拿来，随便放在那里，就当成自己的作品。他这个特别的创作方式被称为“现成品”。他有两件现成品创作轰动世界：一是１９１７年他在美国拿一个尿壶签上名作为自己的作品。另一件是杜尚往达芬奇创作的经典肖像蒙娜丽莎的嘴唇上画了两撇胡子。

社会背景泉杜尚1917年现成品原件已失L.H.O.O.O杜尚1919年印刷品19.7x12.4cm原件已失，此为1930年重做，巴黎不是妈妈生的女孩毕卡比亚1915年铅笔素描费城美术馆毕卡比亚也是一个走在时代前面的艺术家。他是最早画出抽象画的欧洲艺术家，也参加过立体派、达达派。这个人对一切革新变化的东西都抱有巨大的热情，可以说是个天生的“革命家”。１９１３年他到美国来的时候，也把纽约称为是立体主义和未来主义的城市，为它那巨大的摩天楼、神奇的公路所倾倒，认为美国城市是现代艺术最好的题材。他在１９１５年就画出了模仿机器形式的画。我的埃及德穆思1927年油画90.9x76.2cm纽约温蒂美国美术馆前甲板席勒1929年油画29x22cm哈佛大学从艺术形式上说，精确主义是美国现代派艺术家把欧洲的现代艺术语言和本国的现实结合之后的产物。其中立体主义的成分最多。和立体主义一样，他们对于人造之物最有兴趣，乐于在画室中对画面进行推敲。但和欧洲立体主义不同的是，这些美国画家都不愿意为了体现风格而去牺牲现实的图象，所以在精确主义中图象都是完整的，决不把它们抽象到“雌雄莫辩”的地步。这么一来，精确主义就获得了美国的特点：较强的写实性。精确主义因此也被人称为“立体现实主义”。无论它有什么样的名称，我们只需记得，精确主义可以算是第一个美国化了的现代派艺术的“主义”。●

第九章：传统写实主义卷土重来进入了３０年代，美国现代艺术反而走入了低谷时期，美国艺术界的兴趣又普遍转向传统写实艺术，来自欧洲的现代艺术遭到了冷落和排斥。各种以美国为主题的展览在那时纷纷出现，如“国家艺术”、“美国风景画展”、“美国民间艺术展”、“今日美国展”等等。这些展览不仅刺激了美国艺术家在题材上对本国的兴趣，而且鼓励他们在艺术上脱离外国影响。３０年代这种普遍的用写实手法画美国的创作趋势被历史学家称为“美国潮”。三十年代画美国的写实绘画被统称为“美国景色”，其中又可以分为以中西部乡村为题材的“乡土主义”，以及揭露社会阴暗面、提倡社会改革的“社会现实主义”。本顿、伍德、柯里、谢衡、莱文、劳伦斯等人。代表画家美国哥特式伍德1930年油画70.6x63cm芝加哥艺术学院伍德的写实主义因了他的那幅著名的“美国哥特式”而走红。这张画的一对土气木讷的老夫妻肖像，差不多成了美国人的门面招牌：本分，质朴，老实到近于天真，这至少反映了美国人性格的一个方面，所以，这张画几乎被所有的美国人喜欢而载入史册。撒西奥·万齐提的受难沙恩1931-1932年蛋清油彩53..3x121.9cm纽约肯尼迪画廊此画描述了当时一件轰动美国的案子：两位从意大利移民的无政府主义者被诬告犯有谋杀罪并判死刑。这是一个当政者出于政治报复而制造的冤案，谢衡用绘画记录了这件丑事，当然是要揭露社会的阴暗面。莱文则善于用讽刺的立场画下他所不喜欢的人：那些身居要职，脑满肠肥，自以为是的人。他说：我在艺术中采取讽刺的方向是出于我对人的失望。

进入一个叫艾达的灵魂的世界奥尔布莱特1930年油画139.7x116.68cm油画奥尔布莱特（ＩｖａｎＡｌｂｒｉｇｈｔ，１８９７－）只画人的肖像，并不涉及任何社会事件，但他的作品依然具有“批判性”，因为他笔下的人全都被他画成了肿胀丑怪的模样，看了实在叫人恶心.他批判的对象就是人本身，主要是人的肉身。他说，“我们是无能的机器，在无能的方式上做着无能的事，身体是我们的坟墓。”以人为对象，同时却厌恶着人的身体，这种画家也算得少见了。克里斯蒂娜的世界怀斯1948年蛋清、木板82x121.2cm纽约现代美术馆画作表达这样一种哲学意味：一个残疾妇女在草地上费力地爬着，想到达远处的农舍，但她的能力和农舍的距离让人感到人力的有限。这个图象几乎成了我们人类在自然中生存状态的象征：人和根本无法抗拒的自然力量的对峙。怀斯对人的生存状态的认识，其实比那种由科技发展带来的乐观自信更为深刻。所以他的写实绘画从不让人觉得“过时”，一直被许多人喜欢着。夜游者霍珀1942年油画86x152.7cm芝加哥艺术学院艺术家霍珀（ＥｄｗａｒｄＨｏｐｐｅｒ，１８８２－１９６７）写实作品的出色之处是，找到了一种与美国生活内容相吻合的视觉语言，这在３０年代写实画家中是不多的。且看他的《夜游者》画上细节不多，用大片的光和阴影概括画面，又取平行线作为画面的主要结构，所以画面很“静”，静出了一种孤独、疏离、淡漠的气氛。霍珀的画好处就在这里，他能用具象画表达一种现代品质。泳者和日光浴者埃弗里1945年油画71.1x122.4cm纽约大都会美术馆画家埃弗里（ＭｉｌｔｏｎＡｖｅｒｙ，１８９３－１９６５），他独自发展出一种画面接近半抽象的画，画上形象简约，色彩美丽。他是个罕见的色彩大师，用色并不多，好象很“清淡”，但却给人极其饱满的色感。第七大道的风格戴维斯1940年油画91.4x114.3cm波士顿美术馆戴维斯不仅能把欧洲现代派的手法和美国的现实相结合，而且把欧洲绘画的优雅气质变成了美国的热闹和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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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美国人登台唱主角—抽象表现主义产生到了３０年代末４０年代初，在３０年代流行的写实艺术又不时兴了，现代派又在美国“卷土重来”。现代艺术在美国，不是多一个品种的问题，而是必然的归宿——一个全盘现代化的社会，必定是让现代艺术根深叶茂的沃土。现代艺术不找美国“安家”，更往哪里安家？

政治稳定、经济强大的美国在千疮百孔的欧洲国家（二战）面前一下子成了世界政治舞台上的强者，成了欧洲难民们向往的安全岛。４０年代，纽约就有了取代巴黎艺术之都的趋势。不仅因为巴黎在１９４１年沦陷在纳粹手中后，丧失了她的文化艺术中心地位，还因为欧洲的艺术家们为躲避战争，纷纷地移往美国，尤其是现代艺术家们（当时无论是在希特勒治下还是在斯大林治下，现代艺术都是被排斥和禁止的）。这样一来，美国一下子成了世界优秀现代艺术家们的集聚地。而且纽约不仅拥有大批艺术家，纽约的现代艺术收藏和其他艺术设施在当时都超过了巴黎。连法国人也只得承认说，“不错，美国艺术已经惊人迅速地发展起来了。

社会背景·德国的著名现代艺术设计学院“包豪斯”的阿伯斯·德国画家霍夫曼·法国立体主义画家奥占芳、赫龙、莱歇·匈牙利艺术家——也曾是包豪斯的教师——莫霍利－纳吉

当欧洲艺术家在战时纷纷移往美国的时候，他们带来美国的就是这两种艺术：从立体主义的线索上发展出来的理性味很足的抽象画，和反理性的超现实主义。美国艺术家的任务是如何吸收并且超越这两者。“给自己装备了最好的教授”“冷抽象”画大师蒙德里安在１９３９年到了美国，他是美国人所推崇的现代艺术大师之一。他一到美国，就被美国艺术家包围，他的艺术被许多热爱抽象画的美国画家模仿学习，收藏家争着收藏他的作品，１９４５年纽约现代艺术馆给他办了大型回顾展。因此在那个时候，画他那路抽象画的人不少。不夸张地说，４０年代美国几何风格的抽象画，多数是从蒙德里安的艺术中来的。

波基·沃吉蒙德里安1943年油画127x127cm纽约现代美术馆抽象画防波堤与海蒙德里安1915年布面油画85x108cm超现实主义在４０年代也席卷了美国艺术界。

４０年代，那些超现实主义的“大将”们，如达利、恩斯特、夏加尔、马太、唐格、马宋等人都到美国来了，超现实主义的“教头”普吕东也来了。他们这些人到了美国后继续活动，办超现实主义的展览和杂志，于是超现实主义风格被完整地呈现给了美国人。可以说，欧洲的超现实主义风格是美国抽象表现主义产生的“催化剂”。超现实主义抽象表现主义＝抽象语言＋超现实主义的自动正是放弃了不合美国性格的东西，美国艺术家才能获得了自己的方式：那种无拘无束、自由挥洒的痛快。这挥洒是创造，同时也是破坏——破坏画面的规矩，包括理性的抽象画和超现实主义的规矩（超现实主义当然也有规矩）。因此，在抽象表现主义画中，不仅欧洲抽象画建立的法度没有了，连超现实主义那种特有的“叙事方式”也没有了，美国人放胆把抽象画画得更“狂”，更“霸”，更自由，更任性。这种性格在欧洲绘画中从来没有过。抽象表现主义者在那种篇幅很大、“混涂乱抹”的画中找到了自己的感觉。到这个时候，抽象画就不是外来的了，而是和他们自己的感觉、情绪甚至血肉相连的形式了。

抽象表现主义抽象表现主义代表人物波洛克、德库宁、伊夫·克莱因、古斯顿、马瑟韦尔、斯蒂尔、罗斯科、莱因哈特、戈特利普、纽曼等人。波洛克创作《1950年31号作品》时的情形发光体波洛克1946年油画76.5x61.5cm纽约现代美术馆从面貌上说，抽象表现主义的画尺度巨大，画面没有物象（只有德库宁在画中保留了一点具象，如他的著名的“女体系列”。只有即兴挥洒的笔触。这种画看上去有激情，有力度，经营少，宣泄多。从技术上说，他们也因此发展出一些过去没有的技法，如滴，甩，拖，挤，压，溅。他们也动用了前所未有的工具，如刷子，棍子，喷筒，抹子，甚至扫帚。用这样的工具和手段“绘”出的画－－可以想象——绝对细腻不了，如果用欧洲人的眼光看，几乎是粗糙的，仿佛是美国人充沛的元气和精力等不及似的要发泄出来。但正是他们的不讲规矩的发泄，形成了一种新规矩——抽象表现主义风格。女人德库宁1953年油彩蜡笔纸65x49.8cm斯密索尼安学院伊夫·克莱因是身体艺术的首创者，曾经找了三个女子，裸露着躺在画布上滚动。Mahoning克莱因1956年油画203.2x254cm纽约温蒂美术馆作为一种风格，抽象表现主义对绘画的贡献第一是改变了传统架上绘画的内涵。绘画不再是美学的设计，不再是给画家经营、分析、想象等思维活动的场所，却成了让画家行动的一个场所。画布变成了艺术家行动的载体，绘画不再是通过形象或形式来象征性地表达感情，却成了画家感情流泻的直接记录。第二是改变了绘画的空间。在抽象表现主义的画中，不再存在绘画一向要考虑的前景和背景的关系问题。当颜色滴落或洒在画布上的时候，前景和背景混成一片。这时，绘画成了一种让人可以参与的空间，画家可以“进入”画面，绘画和画家互相参与。第三是绘画成了整体的一块，其中没有中心，没有主次，画面是整片展开的，有时甚至可以任意分割。这些特点对西方绘画来说是突破性的，它延伸了绘画的内涵。因此，抽象表现主义成了美国贡献给西方现代艺术的新风格。到了这时候，美国不仅进入了国际潮流，而且真正成了先锋角色。在经过差不多半个世纪的努力后，美国人总算如愿以偿，达到了世界艺术的先进水平。１９５６到１９６０年间，抽象表现主义艺术得到了国际承认。一个题为“新美国绘画”的展览从１９５８到１９５９年在欧洲巡回展出，抽象表现主义被介绍给了世界。美国人在西方艺术中的“主席”地位从此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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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让艺术纯粹接着抽象表现主义之后，我们将要进入美国艺术的６０年代。６０年代是美国艺术史上一个风起云涌，激动人心的年代，这时期除了有最为流行的“波普艺术”之外，同时还出现了“环境艺术”、“偶发艺术”、“表演艺术”、“过程艺术”、“观念艺术”、“大地艺术”，此外还有“硬边绘画”、“极少艺术”、“动态艺术”、“视错觉艺术”等等流派。1.大色域绘画（ColorFieldPainting）

代表人物：弗莱肯塔勒

她也把画布摊着，直接往上倾倒颜色。但当她象波洛克一样倾倒颜色时，她却尽量不让自己进入画面，而让这些色彩自然地在画面上渗透和化开，然后再往上作一点添加、连接——中国画的大写意泼墨也是这个意思。

三角、伽马路易斯1960年油彩、丙烯、画布262.1x382.5cm波士顿美术馆2.硬边绘画（Hard-edgePainting）

从大色域往更理性的方向走一步就是硬边绘画。这一路画家完全放弃了即兴、随机的效果，只是平涂大片颜色，让手中绘制的图画达到象机器印制的那样，色彩明丽均匀，边线挺括——因此有“硬边”一说。

代表人物：凯利、扬格曼、赫尔德

黄色浮雕凯利1955年油画154.9x154.9cm周边扬格曼1970年丙烯直径243.8cm布法罗市埃尔伯莱特画廊3.极少艺术（MinimalArt）

１９５９年纽约现代艺术馆举办“美国十六人画展”中，一个只有二十岁出头的画家斯特拉（ＦｒａｎｋＳｔｅｌｌａ，１９３６－）画出的黑色画面上带着灰色线条的抽象画引起了整个艺术界的注意，因为他冷静的而且相当简单的抽象画，真的是把艺术家的设计和美感追求挤得很干。典型的美国现代人性格：直接了当，就事论事。代表人物：斯特拉、马丁、曼戈尔德、赖曼、卢为特（绘画）贾德、安德烈（雕塑）莫里斯（极少艺术、观念艺术、大地艺术、表演艺术，另外设计舞蹈、电影等领域）理性和污秽的结合斯特拉1959年油画19.3x27.9cm纽约现代美术馆无题贾德1967年电镀铁每块22.8x101.2x78.4cm纽约列奥卡斯泰列画廊相等VIII安德烈1966年砖12x229x68cm伦敦泰勒美术馆4.视错觉艺术（OpArt）

由于强调绘画的纯粹性，只在画面上下功夫，探索图形以及色彩是如何作用于人的视觉的“视错觉艺术”也出现了。视错觉艺术是完全只对人的视觉做功夫的绘画，画家用垂直线、平行线、曲线、正方形、圆形等作为造型的元素，然后琢磨通过怎么样的特殊排列方式，如并置、复合、错位等来刺激或者竟可以说“愚弄”观众的视网膜，让观众得到闪烁、流动、旋转、放射等运动的感觉。这种艺术所提供的，相当于视觉的游戏，因此新奇有趣。代表人物：安奴斯凯维奇、吉恩·戴维斯吉恩·戴维斯作品5.动态艺术（KineticArt）

除了特别研究视网膜错觉效果的视错觉艺术，６０年代还有专门研究如何在艺术中引进机械动态的“动态艺术”。动态其实一直是艺术中的热门课题，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家就在研究如何可以在一张画面上，或者一个静止的雕塑上表现动态。

６０年代以后的动态艺术在吸收新媒介的大胆程度上是闻所未闻的，艺术家不仅把机器的动力装置直接拿来作为艺术，而且还把声、光、水、电、磁等各种现代科学技术都拿来作为艺术创作的手段。这些新手段新材料的运用为美国艺术家开拓了许多探索的新地盘，如对声音、激光、液体等等的运用，都是传统艺术从不涉及范围，却也因此创造出了极其美丽的艺术。代表人物：考尔德蜘蛛考尔德1939年锡片、铁丝、钢片204x225x90cm纽约现代美术馆●

第十二章：让艺术庸俗——波普艺术紧接着抽象表现主义之后，６０年代初美国艺术出现了一个新流派，美国现代艺术流程中最壮观的一幕：波普艺术——一种以被人轻视，被艺术鄙视的俗物为对象的艺术。这个流派标榜的正是抽象表现主义避之不及的“俗”，它的旗号是：艺术不应该是高雅的，艺术应该等同于生活。波普艺术一出，却让人刮目相看，这一次，美国人却是把艺术放到一个新的水平上去发展了。这发展是无关形式的，而是有关思想的，有关艺术应该和生活等同这个思想的。这个思想的出现非同小可，一方面它改变了艺术的基础，艺术不应该是生活以外的事，不应该是凌驾在我们日常活动之上的。另一方面它改变了人心的定见：我们应该用平常心去看艺术，也该用平常心去做艺术，如果我们真能够做到“无分别心”了，我们将会在精神上获得一种意外的自由——艺术竟可以来启发人的思维方式、生存态度，这是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波普艺术表达了一个极其美丽的意思：解放你自己。

杜尚——波普艺术和所有其他追求艺术和生活合一的先锋派的“祖师爷”。利希滕斯坦、印第安那、罗森奎斯特、安迪·沃霍尔（画家）西格尔、奥登伯格、约翰斯、劳森伯格（雕塑家）波普艺术代表人物溺水的女孩利希滕斯坦1863年油彩、化学颜色、画布169.7x172cm纽约现代美术馆爱印第安那1867年油画85.5x85.5cm私人收藏绿色的可口可乐瓶安迪·沃霍尔1962年画布、油彩208.9x144.8cm毛泽东系列

安迪·沃霍尔瓶架杜尚1964年（原作1914年）现成品高66cm自行车轮杜尚1964年(原作1913年）自行车轮、木质椅子高126cm床劳森伯格1955年合成材料188x78.7cm靶子约翰斯1955年石裔、木板、水粉129.5x111.8x8.89cm波普艺术这种轰动性的社会效应，可以被看成是一种时代的进步：人对自己的肯定得更多了——肯定自己的俗世生活，肯定自己生活的琐琐屑屑、方方面面、鄙夷高雅，肯定渺小。正是有了这种自我肯定、自我欣赏的底气，波普艺术家们才能做到把美国的瓶子罐子、箱子盒子、旗子靶子，件件视为宝物，件件有资格上台盘露脸。到了这份上，美国艺术家已经相当自如了，他们不仅已经完全超越了看欧洲人眼色行事的阶段，而且还超越了抽象表现主义时期那种拔高自己、患得患失的紧张，凡是美国的，凡是存在的，都是好的。到了这时候，现代艺术已经从移植变为深深地扎根在美国土壤上的本土植物，吸收的全是美国的养分。波普艺术这种大咧咧的、无所顾忌的气概，把美国艺术领向了一片极可观的开阔地，从此美国艺术史上最为可观的热闹也就开始了。●

第十三章：走出艺术，打倒艺术波普艺术家让俗物做成艺术虽然已经很大胆，但是要说让艺术等于生活，波普们还不能算太出格，因为在他们手上，画还是画，雕塑还是雕塑，只不过是题材上有所不同而已。它充其量也就是用艺术来作一个“生活也是艺术”的陈述。它的创作方式和存在方式都保留了艺术的原来模式，那些做得跟俗物一模一样的艺术品，到头来还是艺术品，还是要用玻璃柜子罩住，放在博物馆中陈列。因此美国艺术家希望把变艺术为生活的步子迈得更大：不仅让艺术和生活在物态上相似，而且要让它们在存在方式上相似－让艺术也和生活一样，转瞬即逝，无法保存。于是新一轮的探索开始了。

1.过程艺术（ＰｒｏｃｅｓｓＡｒｔ）

过程艺术是对艺术品传统的静态形式作篡改。顾名思义，它强调的是过程，而不是作为结果的作品。起头开始做过程艺术的莫里斯认为，艺术一向是处在人的理性规定好的框架中的－从选材、设计到制作，结果作品的形式都是人强加给某种材料的，人并没有给材料自身以自由，让材料自己的物理特性来说话。结果他想出用软材料来做雕塑，他把毛毡垂挂在墙上，由于毛毡这材料是软的，本身又有一定的重量，因了地球的引力会渐渐地改变自身的形状。因此，莫里斯用这种可变的性质表达了他的主张：艺术品的形式是可以存在于过程中的。

另一个艺术家赛拉（ＲｉｃｈａｒｄＳｅｒｒａ１９３９─）做过一个有名的过程作品，这作品起名为“泼”，艺术家把溶化的铅往画廊展室的墙根上一泼，就成了。只活到３３岁的女艺术家赫西（ＥｖａＨｅｓｓｅ１３３６─１９７０）就能用绳子或布片等扶不直、竖不起的软材料照样做出了很美的作品。

悬挂的毛毡莫里斯1968年纽约列奥卡斯特列画廊2.环境艺术（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ｓ）、偶发艺术（Ｈａｐｐｅｎｉｎｇｓ）和表演艺术（Ｐｅｒｆｏｒｍａｎｃｅ）

这些艺术也是要把艺术带离画布或静态雕塑，让艺术变成一个环境的营造，或变成一个偶然的事件。显然这还是要让艺术更加不象艺术，却更接近生活的追求之延续。环境和偶发艺术的倡导者卡普洛是凯奇的学生，他的艺术思想和做法都和凯奇一脉相承。早在１９５２年，凯奇就曾经在黑山学院搞的一次囊括音乐，美术，舞蹈，诗歌等活动于一体的创作试验，这个试验性的创作被他简单而直接地命名为“事件”。“事件”是这样的：凯奇邀来一些观众，让他们坐好－坐在一个场子里，然后同时有演奏音乐，朗诵诗歌，讲授课程，跳舞还有放幻灯等活动开始进行。这些不同的活动不仅在同一个时间内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