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文献学1(文献与历史文献)汇总课件

中国历史文献学人的一生不可能不跟各种文献打交道。例如：1、一个大学生和研究生在写论文时首先要面对有关文献的了解、收集和综述。2、毕业后无论从事什么工作都必须具备处理各种文献的基本能力。从这个意义上讲，学好文献学不仅能够更好的阅读或继承中国丰富的传统文化遗产，而且对于我们未来的工作、学习、研究和生活将会受益无穷。中国历史文献学人的一生不可能不跟各种文献打交道。例如：1文献：是人类劳动和智慧的结晶，是人类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是为了适应人们对知识信息的存储、传递及利用等需要而逐渐产生、发展起来的。也就是说文献是一切人类社会实践活动的史实和经验，通过某种载体表现的文字资料、图物资料、音像资料等等。第一章文献与历史文献文献：是人类劳动和智慧的结晶，是人类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2

“文献”这一名词有着悠久的历史，在春秋时期甚至更早一些时候，文献一词已见用于世。文献二字连用，最早出自《论语•八佾》篇中。孔子说：“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征之矣。”“文献”这一名词有着悠久的历史，在春秋时期甚至更早一些时候3这是目前所见“文献”一词出现的最早记载，这里的杞、宋都是古国名，相传周武王封夏的后人于杞，封殷的后人于宋。从这段话可以看出，孔子认为夏商二代的礼到了它们的后代杞宋已经失传了。“杞宋无征”由此成了一个成语，（比喻事情缺乏证明材料）。这是目前所见“文献”一词出现的最早记载，这里的杞、宋都是古国4汉、宋大儒郑玄、朱熹等以典籍释“文”，以贤人释“献”。这个解释就是孔子所说“文献”的本义。汉、宋大儒郑玄、朱熹等以典籍释“文”，以贤人释“献”。这个解5何晏《论语集解》引郑玄云：“献,犹贤也，我不以礼成之者，以此二国之君，文章、贤才不足故也”何晏《论语集解》引郑玄云：“献,犹贤也，我不以礼成之者，以此6朱熹《四书章句集注》指出：“杞、夏之后，宋、殷之后，征，证也。文，典籍也；献，贤也。言二代之礼，吾能言之，而二国不足取以为证，以其文献不足故也。文献若足，则我能取之，以证君言矣。”。朱熹《四书章句集注》指出：“杞、夏之后，宋、殷之后，征，证也7

从以上我们可以看出，郑玄、朱熹所说基本一致。不同之处在于，朱熹对“文”的解释前进了一步。郑玄认为文献的“文”即文章；朱熹认为文献的“文”即典籍。文章是礼乐法度，典籍指法典图籍。所谓“文章”，当然没有典籍深广。从以上我们可以看出，郑玄、朱熹所说基本一致8

按照朱熹的观点，文献的含义是由既相互联系又相互区别的“文”与“献”两层含义构成的。其中，文是指法典图籍之类的历史资料，献是指熟悉典故、学识渊博的贤人。前者是物，是“硬件”，是已经固化了的“死资料”，后者是人，是“软件”，是可以存储并可以传播知识信息的“活载体”。因此，李泽厚把文献翻译成“文字材料和活材料”。

按照朱熹的观点，文献的含义是由既相互联9为什么古代所谓文献除了强调各种典籍外，还要强调那些熟悉典故、学识渊博的贤人？原因大抵有二：一是由于文字载体或因笨重、或因昂贵，导致图书的制作、利用相当不易。二是因为编纂水平所限，典籍和文书档案所揭示的内容还不够系统全面。为什么古代所谓文献除了强调各种典籍外，还要强调那些熟悉典故、10因此，读书治学者仅仅依赖典籍犹觉不足，还需要那些熟悉典故、学识渊博的贤人来补充。把书面材料和口头材料同时视为“文献”，这一点在司马迁写作《史记》时得到了比较充分的体现，司马迁一方面作为太史令，能够大量阅读到“金匮之书”（国家藏书），一方面到处游历考察，“网罗天下放失旧闻”，听取“贤人”讲述当地故事。

因此，读书治学者仅仅依赖典籍犹觉不足，还需要那些熟悉典故、学11文献的概念后来发生了一些变化，从指“典籍和贤才”的并列结构转向专指“典籍”的偏向结构。宋末元初马端临以“文献”二字名其书，曰《文献通考》，并在该书《总序》中作了具体而明确的阐释：“凡叙事，则本之经史而参之以历代会要，以及百家传记之书，信而有证者从之，乖异传疑者不录，所谓文也。凡论事，则先取当时臣僚之奏疏，次及近代诸儒之评论，以致名流之燕谈，稗官之记录，凡一话一言，可以订典故之得失，证史传之是非者，则采而录之，所谓献也。”文献的概念后来发生了一些变化，从指“典籍和贤才”的并列结构转12在这里，马端临不仅丰富了“文”的内容（除了经书外，还包括史书和子书），同时也使“献”的内涵更为具体而明确，所谓“献”，指当时臣僚、近代诸儒以及名流们的奏疏、评论和燕谈。换言之，“文”是文字资料，“献”是言论资料。既然都是资料，于是乎献开始向文靠拢，文和献开始有了共同点。马端临的这一观点，大体上接近于现代人的观点。明代曾编纂了一部非常有名的大书《永乐大典》，这部书最初的书名叫《文献大成》，这里的文献一词，完全是指典籍和文字资料。在这里，马端临不仅丰富了“文”的内容（除了经书外，还包括史书13随着历史观念与历史研究方法的更新与深入，“文献”的旧概念已不完全，所以在实际运用中“文献”的概念在不断地演变和扩大，现今，“文献”已泛指一切记录知识的印刷型与非印刷型的出版物。1983年国家标准局公布的文献定义为：“文献是记录有知识的一切载体。”按此定义，文献不仅包括现代图书馆的一切馆藏图书，而且包括档案馆、博物馆、声像馆及情报中心所收藏的全部馆藏。《新华字典》解释“文献是有历史价值或同某一学科有关的图书资料”。《辞海》这样解释“文献原指典籍与宿贤，今专指具有历史价值的图书文物资料”。随着历史观念与历史研究方法的更新与深入，“文献”的旧概念已不14当前学术界已出版的文献学著作，一般都还是在传统界定的含义中讨论“文献”，认为它是一个旧名词，只能使用它原本的意义。事实上，我们应该看到，即使“文献”的原本意义，也要重新予以科学的定义或说明。作为人类知识记录的文献，不论其形成途径、制作方式或出版与否，关键在于有一定的载体作为依托而成为确定的可感知的对象。古人界定“文”与“献”的区别，目的在于扩大历史研究的取证范围。当前学术界已出版的文献学著作，一般都还是在传统界定的含义中讨15献者，贤也，指的是言议的载体。而作为言议载体的硕学大儒本身并不是图书，但他们的言谈议论可以用文字记录下来，转化成图书。例如《论语》这部图书，就是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论记载，它既是“文”，亦是“献”。进一步说，图书本身也只不过是文字记录的知识载体。献者，贤也，指的是言议的载体。而作为言议载体的硕学大儒本身并16同理可证，地下出土的骨骼化石或没有文字的各类文化遗存，本身并不是文字资料，但它蕴藏的历史价值可以通过古生物学家、文物考古学家的鉴定、诠释转化成文字资料的文献。说得确切一些，文物是考古学家的文献；文物考古所形成的文字资料是历史学家的文献。把文物排除在文献之外，是没有道理的。有文字记录的文物。如甲骨、金石，本身就是文献，没有文字记录的文化遗物，可以通过文物考古转化成文字资料的文献。而图书典籍本身也是文物，即图籍文化遗物。当然这都是广义上的二者相通。同理可证，地下出土的骨骼化石或没有文字的各类文化遗存，本身并17就狭义而言，“文献”一词古老，是单音联合词组，“文”指典籍，“献”指贤者；综上所述，全面的“文献”定义，“文”是指知识纪录的符号，包括文字、图画、符号、音像等，“献”是指知识纪录依托的载体，包括图书、文物、胶片、录音带、影片、磁带、电脑装置等。

就狭义而言，“文献”一词古老，是单音联合词组，“文”指典籍，18历史文献有广狭二义。广义的历史文献，系指一切文献；狭义的历史文献即历史学科史料文献，其中历史学记注与撰述的典籍是狭义历史文献的主题。历史文献历史文献有广狭二义。广义的历史文献，系指一切文献；狭义的历史19历史，首先是一个时间概念。时间以“现在”为坐标，前乎此者谓之“过去”，后乎此者谓之“将来”。当文献学家着手对某种当代文献进行整理研究时，他实际已成为历史的存在物。故一切文献都是过去的历史知识的记录。历史，首先是一个时间概念。时间以“现在”为坐标，前乎此者谓之20其次，从学科体系来看，广义历史学包括自然界的变迁和人类社会活动的发展过程，十分广泛。广义的历史文献，可以包容天地间一切著作，一切文献。我们通常所说的历史学，专指人类社会史，即所谓狭义历史学。历史学典籍则指古代四部分类目录中的史部典籍，以及现代文、史、哲、经等分类中的史学著作。史部以外各部也多含有史学文献，古今学者早有论说。章学诚《报孙渊如书》称：“承询《史籍考》事，取多用宏，包经而兼子集，不特如所询地理之类已也。”可见，章氏所著《史籍考》已不限于四部分类的史部典籍。章氏又有“六经皆史”的论题。司马迁作《史记》，就以《六经》为史料。其次，从学科体系来看，广义历史学包括自然界的变迁和人类社会活211、历史文献学产生的原因要能全面掌握并正确利用我国历史文献，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正如梁启超先生说：“我国史界浩如烟海之资料，苟无法以整理之耶，则诚如一堆瓦砾，只觉其可厌；苟有法以整理之耶，则如在矿之金，采之不竭，学者任研治一部分，皆可以名家，而其贡献于世界者，皆可以极伟大。”（《中国历史研究法·序》）

‍历史文献学

1、历史文献学产生的原因‍历史文献学22梁启超先生为整理历史文献提出了极高的要求。因为历史文献作为历史的记录，总是不可避免地带有产生它的那个时代的特点，有它的种种局限性；而在阶级社会里，历史文献又必然打上记录历史的个人或集团的阶级烙印。梁启超先生为整理历史文献提出了极高的要求。23同时，我国为数众多的历史文献，在其流传过程中，或因天灾人祸，使之残缺散佚；或因抄写检排错误，使文字衍脱讹夺；而历史上曾有过制造伪书的行为，又使许多历史文献真伪难辨；古今词义的差异，更使许多人对古代历史文献深感费解。同时，我国为数众多的历史文献，在其流传过程中，或因天灾人祸，24因此，要想全面掌握并正确运用我国历史文献，就必须了解历史文献发展的历史，必须掌握有关历史文献的积聚、分类、目录、版本、校勘、考证、辨伪、辑佚、标点、注释、今译、典藏、阅读以及检索的理论与方法。凡此种种，要求我们必须认真学习一门研究中国历史文献的学问，这便是历史文献学。因此，要想全面掌握并正确运用我国历史文献，就必须了解历史文献25关于“历史文献学”的概念，是二十世纪初才提出的。1923年梁启超首创“文献学”之名，他认为“广义的史学即文献学。”（《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这个概念的外延与内涵都很广。历史文献学的概念、研究对象

关于“历史文献学”的概念，是二十世纪初才提出的。历史文献学26

1928年郑鹤声、郑鹤春在《中国文献学概要·例言》中说：“结集、翻译、编纂诸端，谓之文，审订、讲习、印刻诸端谓之献。叙而述之，故曰文献学。”作者分别论述了古籍图书在分类、目录、校勘、编纂、翻译、版本和印刷方面的源流和概况。在当时的条件下，作者注意到把上面的问题，纳入文献学的研究范围而加以讨论，是难能可贵的。1928年郑鹤声、郑鹤春在《中国文献学概要·例271953年王欣夫在《文献学讲义》指出：广义的“文献学”是无法在课堂上讲授的；然而，既称为“文献学”，至少掌握怎样来认识、运用、处理、接受文献的方法。根据前人积累的经验，实践的效果，本课定为三个内容：一、目录；二、版本；三、校雠。1953年王欣夫在《文献学讲义》指出：广义的“文献学”是无法28

1981年白寿彝先生在《谈历史文献学》和《再谈历史文献学》两文中说：“历史文献学这门学科还没有建立起来。”白先生认为历史文献学的研究范围包括如下四部分：（一）理论部分。主要研究历史和历史文献、历史学和历史文献学、历史文献作为史料的局限性、历史文献的多重性、历史文献和有关学科关系等问题。（二）历史部分。主要研究历史文献的发展过程。（三）分类学部分。主要研究历史文献的分类的问题。（四）应用部分。这包括目录学、版本学、校勘学、辑佚学和辨伪学等。1981年白寿彝先生在《谈历史文献学》和《再谈29

1982年张舜徽先生在《中国文献学》中对文献学的概念、基本要求和任务作了说明：“我国古代，无所谓文献学，而有从事于研究、整理历史文献的学者，在过去称为校雠学家。所以校雠学无异成了文献学的别名。凡是有关整理、编纂、注释古典文献的工作，都由校雠学家担负了起来。……我们今天，自然要很好地继承过去校雠学家们的方法和经验，对那些保存下来了的和已经发现了的图书、资料，进行整理、编纂、注释工作。使杂乱的资料条理化、系统化；古奥的文字通俗化、明朗化。并且进一步去粗取精，去伪存真，条别源流、甄论得失，替研究工作者们提供方便，节省时间，在研究、整理历史文献方面，作出有益的贡献，这是文献学的基本要求和任务。”1982年张舜徽先生在《中国文献学》中对文献学30定义：历史文献学是对历史文献的形成发展、整理利用进行研究，探索其规律，从而加以理论说明的一门学科。

研究对象：

1、历史文献本身：历史文献的形态与历史文献发展史。

2、历史文献整理：校勘、目录、版本、辨伪、辑佚、注释等。

定义：历史文献学是对历史文献的形成发展、整理利用进行研究，探31文献学与历史文献学

以文献的整理和研究为对象的学科，就是文献学。“文献学”一词，是近代出现的。梁启超、蒋光一等历史学家解释“文献学”，见于1942年成书的《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书中说：“广义的史学，即文献学。”第一部以“文献学”命名并对“文献学”以此作定义界说的是郑鹤声、郑鹤春的《中国文献学概要》。该书在《例言》中援引马端临《文献通考》关于“文献”的释义后说：本编亦采其谊，结集、翻译、编纂诸端，谓之文；审定、讲习、印刻诸端谓之献。叙而述之，故曰文献学。文献学与历史文献学以文献的整理和研究为对象321982年中州书画社出版张舜徽的《中国文献学》被称为奠基性的著作。该书对“文献学”的界说具体的作了如下表述：对那些保存下来的和已经发现了的图书、资料（包括甲骨、金石、竹简、帛书），进行整理、编纂、注释工作；使杂乱的资料条理化、系统化；古奥的文字通俗化、明朗化；并且进一步去粗取精，去伪存真，条别源流，甑论得失，替研究工作者们提供方便、节省时间，在研究、整理历史文献方面，做出有益贡献，这是文献学的基本要求和任务。1982年中州书画社出版张舜徽的《中国文献学》被称为奠基性的33

袁翰青给现代文献工作归纳了如下的一个定义，即：文献工作是组织知识的工作。更明确一点可以说，文献工作是将分散记录起来的指示，特别是文献中新发现的知识单元，经过学术分析与抽取之后，用一定的方法组织起来，对使用者提供最大的方便，能随时被检索到并参考利用。文献中的知识单元实际上就是所含的情报。通常所谓文献工作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是组织工作,另一方面是情报检索工作。只有经过科学的组织起来，检索工作才有基础。组织工作是体，检索工作是用。这体和用两方面，构成文献工作的基本内容。袁翰青给现代文献工作归纳了如下的一个定义，34

综合上述半个多世纪以来文献学者的成果及其论述，以及包容古今文献工作的特点，我们可以给出文献学一个定义：以一切文献为对象，主要考察它的载体形式、内容类别、整理利用、及其历史发展的一门学科，谓之文献学。综合上述半个多世纪以来文献学者的成果及其论述35历史文献学的地位:所谓历史文献学的地位，是指它在历史学大系中所占的位置。历史文献学是研究历史的基础学科，他统属于历史，是历史学的一个重要分支。历史学以历史文献作为史料凭借，展开研究工作，由文献工作而产生发展起来的各门文献学分支学科如目录、版本、校勘、考据、辨伪等等的理论和方法，也是历史研究者的基本功之一。历史文献学的地位:所谓历史文献学的地位，是指它在历史学大系中36“中国历史文献学”是一个模糊的名称，它可以是综合型的，也可以是专科型的。也就是说，“中国历史文献学”之名，可以解释为以广义历史文献为对象，亦可指专科的“中国历史文献学”。“中国历史文献学”是一个模糊的名称，它可以是综合型的，也可以37历史文献与历史研究

社会的发展需要物质文明，也需要精神文明，开展历史研究实际上属于精神文明建设，研究历史文献也属于精神文明建设，二者虽然同属于精神文明建设范畴，但它们之间却不能划等号，二者是主从关系，是服务与被服务的关系，历史文献是研究历史的重要工具，但不能说研究历史文献就是研究历史了。历史文献与历史研究社会的发展需要物质文明，也需要精神文明，38开展任何形式的历史研究，都不仅要有正确的指导思想和研究手段，还必须占有一定的历史资料。所谓历史资料，不外乎三种形式：口传资料、实物资料、文字资料。这三种资料各有所长，对研究历史都至关重要。开展任何形式的历史研究，都不仅要有正确的指导思想和研究手段，39口传资料对研究古代，特别是研究远古社会史甚为重要，史前时期没有文字和文字记录，口头传说就成为反映历史的相当重要的途径。例如，燧人氏钻木取火“教民熟食，养人利性，避臭去毒”――《白虎通》。神农氏“斫木为耜，揉木为耒”等等――《易·系辞》。这些宝贵资料，首先是通过历代先人的口头传说，而后才以文字形式记载下来的。口传资料对研究古代，特别是研究远古社会史甚为重要，史前时期没40实物资料：主要指历史遗存和考古发掘的文物古迹。同样是研究历史的重要资料，但是在所有历史资料中，最重要、应用最为广泛的首推文字资料，我们通常所说的历史文献就是指文字资料，尽管文字资料有不足之处，例如创造它和利用它，首先必须具有一定的文化基础，否则既不能创造也不能利用，但是它毕竟有巨大的功能：不仅能表达可见的形象信息，还可以反映抽象的精神信息，相比之下，口传资料、实物资料则差之甚远：严重的时空局限和走样失真是口传资料的主要弊病；难以表达，甚至不能表达精微的深层次的精神信息则是实物资料的最大局限。实物资料：主要指历史遗存和考古发掘的文物古迹。同样是研究历史41历史文献的内容与价值既然历史文献是人们以特定载体形式记录已经过去了的那个世界的有关情况的文献。那么，从一定意义上讲，在文字产生以后的整个历史长河中，任凭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任凭宇宙无限，包罗万象，凡是人类可以亲身感知的事物，以及由此产生的种种认识、总结或联想等等，都必然要这样那样地、或多或少的通过历史文献的形式反映出来。即便是在古代文献中，我们的前人因文明水平所限，不可能用现代人的头脑来区分知识门类，更不可能为某些作品赫然贴上“历史文献”字样的标签，但是，只要稍加留意分析，反映各种内容的历史文献便会雪片般的出现于眼前。历史文献的内容与价值既然历史文献是人们以特定载体形式记录已经42例如：《四库全书总目》以四部分类，四部之中，史部著作的文献固然属于传统的历史文献，其他各部也不乏重要的历史文献。例如经部，以儒家十三经为主干，附以解释性的作品及语言文字书，子部聚集了诸子百家著作。既有儒、墨、道、法等各家典籍，又有天文、五行、历算、医学、农学等各方面的科技文献。集部虽侧重于诗文，但如名人游记、奏议及记述史事、史迹者也很多。例如：《四库全书总目》以四部分类，四部之中，史部著作的文献固43假如用现代观点将将上述四部文献以内容性质分类，现代图书分类表中所谓政治、经济、军事、教育、宗教、文化、科技等方面的文献，将都会在四部中找到它们的位置。古代历史文献的内容尚且如此丰富，现代历史文献远远超过古代，未来的历史文献必将更加丰富，道理很简单，随着科学技术的长足进步和人类文明水平的极大提高，反映客观存在的历史文献的内容也必将丰富多彩。假如用现代观点将将上述四部文献以内容性质分类，现代图书分类表44历史研究之所以离不开历史文献，是因为历史文献具有重要的使用价值，尽管它们类别不同，层次不同，揭示问题的角度不同，但都从一个方面反映了一定的历史现象，虽说他们反映的内容都是围绕过去的世界，但历史文献具有顽强的生命里，它们的使用价值是不容忽视的。我们不仅可以从哲学、文学、艺术等方面的历史文献中丰富文化修养，还可以从天文、农学、医学、建筑学等科技文献中汲取精华，或者将前人成果直接移植而古为今用（如中医学经典著作《黄帝内经》）；或者利用古代成果作为现代科学研究的新起点（如古代天文文献中的星象记录和数据）；至于珍贵的文献，功用更大，它可以订正以往历史记载，揭开历史之谜，乃至填补历史空白。历史研究之所以离不开历史文献，是因为历史文献具有重要的使用价45（甲骨文、金文在历史学上的重大意义众所周知，即使竹木简册文献又何尝不是如此，1972年在山东临沂银雀山一号汉墓的发掘中，发现了竹简本《孙膑兵法》，《孙子兵法》流传至今，而《孙膑兵法》久已失传，学术界不少人认为《孙膑兵法》原本就不曾有过，还有人认为历史上是否真有孙膑其人值得怀疑，也有人认为两书就是一书。现在两种兵法的同时展现，彻底弄清了这一历史悬案。）（甲骨文、金文在历史学上的重大意义众所周知，即使竹木简册文献46

当然，同样是历史文献，甚至是同样反映同一领域乃至同一问题的历史文献，它们的使用价值并不一样。这与历史文献的取材和加工水平有直接关系。历史文献主要有两类：一类是原始文献，一类是著作文献。原始文献是对社会事物直接、原始的文字记录，例如起居注、官私档案、笔记、信札等。这类文献固然粗糙，缺乏加工润色，但正因其原始，属于第一手资料，史料价值极高。著作文献是以原始文献为基础，经过消化、整理和润色等过程撰写出来的作品。

当然，同样是历史文献，甚至是同样反映同一领域乃至同一问题的47例如《史记》、《资治通鉴》等。这类文献由于作者主观意识的作用，有时可能使某些内容走样失真，但它们毕竟属于高层次作品，自有其功用。对于这两类文献，前人也曾有论述，只是名称不同。如章学诚就把原始文献称为“记注”，而把著作文献称为“撰述”，而且认为这二者特征不同，功用也不同。“撰述欲其圆而神，记注欲其方以智也，夫智以藏往，神以知来，记注欲往事之不志，撰述欲来者之兴起，故记注藏往似智，而撰述知来似神也，藏往欲其赅备无遗，故体有一定，而其德为方，知来欲其抉择去取，故例不拘常，而其德为圆”，章学诚的论述有一定的道理。例如《史记》、《资治通鉴》等。这类文献由于作者主观意识的作用48尽管历史文献具有极为重要的价值和功用，但其局限性也是明显的，而且是多方面的。首先，历史文献是历史资料的一部分，尽管这一部分相当重要，尽管它是研究历史的重要工具，但它毕竟不是也不可能是历史资料的全部。历史文献的局限性尽管历史文献具有极为重要的价值和功用，但其局限性也是明显的，49其次，由于大部分历史文献形成于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作者的时代局限和阶级意识必然要反映到历史文献中，凡是古代历史文献中主观片面、含糊不清、夸大其词、无中生有、颠倒黑白等现象，多半与此有关。其次，由于大部分历史文献形成于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作者的时代50

第三是残缺。在漫长的历史岁月里，由于自然淘汰、天灾人祸等原因，致使许多历史文献残缺不全，特别遗憾的是，隋唐以前的历史文献绝大部分已经湮没无闻，虽然认为通过辑失可使某些文献恢复旧貌，但是，数量微乎其微。第三是残缺。在漫长的历史岁月里，由于自然淘汰、天灾人51第四是真伪。历史文献中真伪相参，良莠并存。有些是无意作伪而作伪，（如全书误题或妄题，部分误编或附入）。至于有意作伪者形式就更多了，或出于厚古贱今，或基于重金悬赏而作伪，或由于争强好胜而作伪，或处于污蔑诽谤而作伪，或为掠人之美而作伪。作伪的结果使的文献有真有假，鱼龙混杂。

第四是真伪。历史文献中真伪相参，良莠并存。有些是无意作伪而作52

第五是艰深古奥。难懂是历史文献的一大缺陷。愈是距今久远的文献就愈难懂。（例如，班固所写的《汉书》，难懂甚殊，以至于还在东汉时期，儒家大师马融也要特意向班昭求教。）第五是艰深古奥。难懂是历史文献的一大缺陷。愈53历史文献难懂，就需要后人对其作必要的注释，历史文献没有注释固然不好，出现多家注释同样麻烦，例如由汉代至南北朝，先后为《汉书》作注的就有二十余家。注家众多，各抒己见，使一般读者无所适从。历史文献难懂，就需要后人对其作必要的注释，历史文献没有注释固54此外，历史文献在辗转流传中，由于书写、刊刻等原因，由于时局动荡，政治需要等原因，文献中还常常出现衍、脱、讹、倒等谬误。因此需要专门校勘。此外，历史文献在辗转流传中，由于书写、刊刻等原因，由于时局动55由于科技的发展，在写本、刻本之外，又出现了活字本、套色印本、铅印本、影印本等等，产生了一书多本的现象，因此还需要鉴别版本。这些都是历史文献的缺陷，当然，历史文献的巨大作用和意义是不能抹杀的。由于科技的发展，在写本、刻本之外，又出现了活字本、套色印本、56文献的结构

文献是记录、存储和传播知识信息的工具。尽管这种工具的含义随着社会的进步和科学文化的发展曾发生过很大变化，而且很可能以后还会发生变化。但是，只要是文献（无论是狭义的文献还是广义的文献），就必有一定的共性，特别是在结构上必然具备三个要素：物质载体、相应符号、知识信息。文献的结构文献是记录、存储和传播知识信息57所谓物质载体，即负载文献内容的物质形式。任何文献都必须有一定的载体。甲骨文的载体是龟甲兽骨，简册文献的载体是竹片和木板，传统典籍的载体是纸张。几千年来，文献载体一变再变。所谓信息革命，实际上主要是载体的革命，只要文献信息在社会发展中永远存在下去，文献的载体将会继续变革下去，绝对不会停留在一个水平上，我们固然无法预知将来文献载体的具体形式，但根据以往文献载体变革的规律可以推断：它将会朝着更便于文献信息的长期保留和广泛传播这一方向发展。所谓物质载体，即负载文献内容的物质形式。任何文献都必须有一定58文献的第二要素是相应符号。文字是主流，但不是全部。作为记录知识信息的符号，图画早于文字，还在文字出现之前，人类就开始利用形象的图画来表示精神信息了，现代又出现了声像信息符号，“声”是指存储在录音带上的声频信号，“像”是指在胶片上的图像。如上所述，图画、文字、声像等符号都是文献要素，即使古代人为了记事而打的绳结，在当时也可以理解为特殊的载体“符号”，当然在文献的各类符号中，最有影响最有意义的是文字，文字实在语言基础上产生、发展起来的扩大语言功能的交际工具，如果说语言是听觉符号，文字则纯粹是视觉符号，文字的产生，无异于使语言插上了翅膀，大大开拓了知识信息的时空范围，使文献的出现成为可能，人类的经验和知识得以传于异地，留于异时。文献的第二要素是相应符号。文字是主流，但不是全部。作为记录知59文献的第三个要素是知识信息。知识信息就是所谓我们常说的“有历史价值的”信息，这是文献的必要条件，甚至是区别是否是文献的一个重要条件，是文献，必定负载具有历史价值的知识信息，失去有意义的知识信息，即使有文字，且有载体，也不能算是文献。例如眼下小学生反复演练的习字本，就不能说是文献，因为它没有研究价值。但在新疆吐鲁番唐墓出土的《论语郑氏注》手抄本，则无疑是文献，因为它在考察唐代纸书抄卷方面有重要意义。文献的第三个要素是知识信息。知识信息就是所谓我们常说的“有历60综上所述，文献是由物质载体、相应符号和知识信息构成的，对于文献来说，这三要素中的任何一个要素都是相当重要的，其中，物质载体是文献的躯壳，相应符号是文献的骨骼，知识信息是文献的灵魂。三要素互为依托，相辅相成。它们有机的连为一体，构成了文献。从这个意义上说，无论未来的文献如何发达，如何变化，都不可能逾越三要素的约束，一旦失去三要素中的任何一个要素，文献也就不成为文献了。综上所述，文献是由物质载体、相应符号和知识信息构成的，对于文61中国历史文献的特点中国历史文献起源之早，著述之富，是世界上其他任何文明古国所无法比拟的，在悠久的历史发展过程中，中国历史文献形成了许多特点：史官修史，史籍的连续性、广博性和思想性等等，了解和把握上述诸特点，对于利用中国历史文献，具有非常重要的指导意义。中国历史文献的特点中国历史文献起源之早，著述之富，是世界上其62第一节史官修史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中国史官们以其特殊的身份和职责从事史学工作，对著述、保管和流传历史文献作出了重要贡献，他们的劳动泽及后世，功不可灭。史官的出现，是中国古代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具体来说，一方面是由于国家机器建立以后，需要有条理的文书、档案，同时为了长治久安，统治者也极需从历史上汲取经验教训。正因为如此，几乎中国任何一个王朝，都把前朝兴衰作为镜子，企图从中找出成败依据，这样，文字的记录和历史文献的整理，自然而然的成为国家机器正常运转的重要因素之一，我国古代史官就在这样的前提下应运而生了。第一节史官修史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中国史官们以其特殊的身63一、专门设职，代有史官中国是世界上最早重视历史记录的国家，仅仅从训诂学的角度，追溯最为常见的“史”字本义，即可了然一斑。许慎《说文》说：“史，记事者也，从又，持中，中，正也”。清代江永《周礼疑义举要》认为：“掌故文书者谓之史，其字从又从中，又者右手，以手持簿书也”，江氏把“中”认作簿书是一大进步，但是，“中”何以为簿书？不甚明确。清人吴大澂在《说文古籀补》中曰：“史，记事者也，象执简形……即册之省形，册为简册，持中即持册之象也”。一、专门设职，代有史官64中国史官建置，可以追溯到遥远的古代，据说在皇帝时期就已经设立了史官。《汉书古今人表》：“仓颉，黄帝史”。考察先秦历史文献可以发现，夏商时期不仅已有史官的建置，并且开始履行其职责。例如史载夏桀时代，社会黑暗，一个名叫终古的史官“出其图法，执而泣之”，尔后“乃出奔于商”；商纣时期，民不聊生，一个名叫向挚的史官，“见纣之愈乱迷惑也，于是载其图法，出亡之周”。这里提到的“图法”，系指包括文书档案在内的历史文献。中国史官建置，可以追溯到遥远的古代，据说在皇帝时期就已经设立65此外，在近代发现的甲骨文中，经常可以看到“贞人”字样。据董作宾考证，所谓贞人就是商代史官。到西周时期，史官设置已远非昔比。据《周礼春官》所载，当时的周王室已有五种史官：大史、小史、内史、外史、御史，各有分工。不仅周王室设有史官，而且各诸侯国也都设有史官。秦汉以来，史官设置不仅从未间断，还出现了许多名垂青史的著名史官。例如秦朝的太史令胡毋敬，西汉太史令司马谈、司马迁，东汉兰台令史班固等，魏晋时期史官称著作郎，南北朝时期的史官称为修史学士或撰史学士。此外，在近代发现的甲骨文中，经常可以看到“贞人”字样。据董作66至北魏节闵帝普泰元年（531）国家设立了以鲜卑人谷纂、山伟为首的修史局，专门撰修国史，此举为中国古代大臣监修国史的滥觞。北齐踵其后，也设史馆，以宰相领衔。延及隋代，命令禁绝私人预修国史。至唐代，太宗君臣分外重视史书的编纂，不仅设置了史馆，集众家之长以修书，宰相领衔，有时甚至于皇帝也参与其事，名曰“御撰”。自唐代以后，设馆修史、宰相监修制度代代沿袭，从未中绝。还有一个耐人寻味的现象。在中国古代，特别是远古时期，史官职务往往是代代相袭，子承父业。例如周穆王、周恭王时期担任史职的史官墙。汉代的司马迁父子等等。至北魏节闵帝普泰元年（531）国家设立了以鲜卑人谷纂、山伟为67二、执笔撰修，以史为业。古代史官，尤其是早期史官，职责比较复杂，但从总体上看，他们最基本最主要的职责是编修史书。（一）写史写史有两种方式。一种形式是担任原始记录。据文献记载，古代史官常常置身于最高统治者一侧，随时记录其言行。《汉书艺文志》云：“古之王者，世有史官，君举必书，所以慎言行，昭法式也，左史记言，右史记事，事为《春秋》，言为《尚书》”，今日可见的《尚书》中的五篇《商书》虽经后世加工润色，但所据仍然是史官所记的原始资料。西周以后，文献中也有史官担任历史记录的记载。春秋时期，晋国有史臣操笔简于门下，书大夫赵鞅之过；战国时期，孟尝君每延宾客，必有侍史记录于屏风；汉章帝建初四年有关白虎观会议的记载更为详细。二、执笔撰修，以史为业。68另外一种形式是加工原始记录，使成正式文献。对各种原始零碎的记录，统一加工、编辑、润色，使其转变为可供参阅的历史文献，也是史官的职责。孔子删定的《尚书》是依据三代史官所记，《白虎通义》也是史官班固参加白虎观会议之后，以总编的角色，将会议记录汇总整理而成。历代的起居注、实录、国史乃至正史等历史文献，也都凝聚着历代史官们加工整理的心血。另外一种形式是加工原始记录，使成正式文献。对各种原始零碎的记69（二）秉笔直书修史是史官的职责，直书是史官的美德。实事求是、秉笔直书，后人可窥历史之真象，览前代之得失以为借鉴，歪曲事实，曲笔写史，是非混乱，阴阳倒错，虽读其史而无以知良莠。刘知几认为史学家应该具备三长，才、学、识，并对直书加以赞扬，对曲笔深恶痛绝。章学诚更是提出史家必备的四个条件，才、学、识、德，其中的德就是指史学家秉笔直书的精神。（二）秉笔直书70中国古代有无数良史，为了“使骄君、贼臣知惧”，他们忠于职守，秉笔直书，刚正不恶，表现了“宁为兰摧玉折，不做瓦砾长存”的高尚气节，在历史上留下美名。晋国太史董狐不避权贵书“赵盾弑君”；齐国太史兄弟视死如归，连书“崔杼弑君”；司马迁既不以汉武帝雄才大略而不书其奸诈：“陛下内多欲而外施仁义”，也不因吕后女主称制，而讳言当时“天下晏然，刑罚罕用，罪人是希，民务稼穑，衣食滋殖”。中国古代有无数良史，为了“使骄君、贼臣知惧”，他们忠于职守，71班固在《汉书》中也能揭露宰相公孙弘、匡衡、张禹之辈的贪婪虚伪，王侯外戚的骄横不法，以及“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的严重的土地兼并现象。晋代孙盛甘冒杀身之祸，将慕容垂大败桓温的史实写入《晋春秋》。范晔在《后汉书》中通过一系列人物传记和论赞形式，抨击了豪强权贵骄奢淫逸，敲诈盘剥“与盗贼无异”的罪行，热烈赞扬太学生李膺等人的反抗精神。班固在《汉书》中也能揭露宰相公孙弘、匡衡、张禹之辈的贪婪虚伪72当然，在史学领域，也不乏与直书相反的曲笔之风，某些史家假修史之便，“为尊者讳”“为贤者讳”。或党同伐异，或为一己之私，不惜夸大其词，甚至无中生有，产生曲笔现象的主要原因来自社会；“直如弦，死道边，曲如钩，反封侯。”当然，在史学领域，也不乏与直书相反的曲笔之风，某些史家假修史73三、特定职掌，有益修史。史官除修史外，在古代还有与修史有关的其他兼职。（一）朝廷顾问。在古代，特别是先秦，史官兼职很多。首先是充当神职人员。商代史官（祝、宗、卜、史）同其他宗教官员一样，担任神、人之间的媒介，沟通人与神之间的联系，传达上天旨意。其次是职掌天文历算。由于占卜、祭祀活动需要对历法有所了解，所以史官多职掌天文历算。例如司马谈曾师从唐都学天官，司马迁与汉初二十多位天文学家改定了《太初历》。第三是协理政务。第四是整理文字。由于史官知识渊博，在记事、起草文书过程中，还往往负有整理文字的使命，例如后人奉黄帝史官仓颉伪造字之祖，早期字书《史籀篇》出自周宣王之太史籀手笔，秦代字书《博学篇》有太史令胡毋敬撰写。三、特定职掌，有益修史。74四、典藏档案图书。史官不仅记录史事，编纂史书，还兼任典藏文献之职责。夏太史终古、商太史挚所以能“载其图法”出亡，正是由于图法归他们藏管。班固担任兰台令史，兰台就是东汉最大的藏书单位---皇家图书馆。史官拥有典藏文献之权，近水楼台，也就有了遍阅当时藏书之便，史料是修史的物质基础，有了丰富的史料，就为修史提供了必要的条件。老子写出了千古不朽的名篇《道德经》，有谁能说与他担任周朝图书馆馆长没有关系？司马迁完成《史记》，也得益于他的工作之便。班固撰写《汉书》，主要是在汉明帝任命他担任兰台令史，可以随意参考文献之后，才如虎添翼，进展神速。司马光推出史学巨著《资治通鉴》，也与此有关。四、典藏档案图书。史官不仅记录史事，编纂史书，还兼任典藏文献75第二节史籍的连续性世界上不少文明古国都曾经光华暗淡，出现过文化断层。美索不达米亚、印度河谷、尼罗河流域，无不在公元前或因异族征服，或因不同民族的冲击，先后更迭而衰亡，欧洲文明的故乡也未能例外，公元前476年，以西罗马灭亡于日耳曼部族的入侵为标志，希腊、罗马古典文化被宗教愚昧和神权取代，西欧从此进入长达一千余年的黑暗时代---中世纪。古代中国则不然，中华民族从未出现过文化断层，中国不仅在自己的身后留下了一条由她的无数脚印连接起来的清晰可辨的历史长河，还以其连续不断的历史记录系统地反映出她所走过的光辉历程。第二节史籍的连续性76历史主要是通过历史文献反映的。在我国浩如烟海的历史文献中，一向引人瞩目的编年体、纪传体、纪事本末体、政书体的著述，是颇具代表性的文献。这几种重要的文献不仅各擅所长，而且他们中的任何一类文献，独有悠久的历史，都有大量的典籍，都可以从一个方面系统地、详备地揭示中国古代以来的历史。历史主要是通过历史文献反映的。在我国浩如烟海的历史文献中，一77中国历史文献学人的一生不可能不跟各种文献打交道。例如：1、一个大学生和研究生在写论文时首先要面对有关文献的了解、收集和综述。2、毕业后无论从事什么工作都必须具备处理各种文献的基本能力。从这个意义上讲，学好文献学不仅能够更好的阅读或继承中国丰富的传统文化遗产，而且对于我们未来的工作、学习、研究和生活将会受益无穷。中国历史文献学人的一生不可能不跟各种文献打交道。例如：78文献：是人类劳动和智慧的结晶，是人类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是为了适应人们对知识信息的存储、传递及利用等需要而逐渐产生、发展起来的。也就是说文献是一切人类社会实践活动的史实和经验，通过某种载体表现的文字资料、图物资料、音像资料等等。第一章文献与历史文献文献：是人类劳动和智慧的结晶，是人类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79

“文献”这一名词有着悠久的历史，在春秋时期甚至更早一些时候，文献一词已见用于世。文献二字连用，最早出自《论语•八佾》篇中。孔子说：“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征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征也。文献不足故也。足，则吾能征之矣。”“文献”这一名词有着悠久的历史，在春秋时期甚至更早一些时候80这是目前所见“文献”一词出现的最早记载，这里的杞、宋都是古国名，相传周武王封夏的后人于杞，封殷的后人于宋。从这段话可以看出，孔子认为夏商二代的礼到了它们的后代杞宋已经失传了。“杞宋无征”由此成了一个成语，（比喻事情缺乏证明材料）。这是目前所见“文献”一词出现的最早记载，这里的杞、宋都是古国81汉、宋大儒郑玄、朱熹等以典籍释“文”，以贤人释“献”。这个解释就是孔子所说“文献”的本义。汉、宋大儒郑玄、朱熹等以典籍释“文”，以贤人释“献”。这个解82何晏《论语集解》引郑玄云：“献,犹贤也，我不以礼成之者，以此二国之君，文章、贤才不足故也”何晏《论语集解》引郑玄云：“献,犹贤也，我不以礼成之者，以此83朱熹《四书章句集注》指出：“杞、夏之后，宋、殷之后，征，证也。文，典籍也；献，贤也。言二代之礼，吾能言之，而二国不足取以为证，以其文献不足故也。文献若足，则我能取之，以证君言矣。”。朱熹《四书章句集注》指出：“杞、夏之后，宋、殷之后，征，证也84

从以上我们可以看出，郑玄、朱熹所说基本一致。不同之处在于，朱熹对“文”的解释前进了一步。郑玄认为文献的“文”即文章；朱熹认为文献的“文”即典籍。文章是礼乐法度，典籍指法典图籍。所谓“文章”，当然没有典籍深广。从以上我们可以看出，郑玄、朱熹所说基本一致85

按照朱熹的观点，文献的含义是由既相互联系又相互区别的“文”与“献”两层含义构成的。其中，文是指法典图籍之类的历史资料，献是指熟悉典故、学识渊博的贤人。前者是物，是“硬件”，是已经固化了的“死资料”，后者是人，是“软件”，是可以存储并可以传播知识信息的“活载体”。因此，李泽厚把文献翻译成“文字材料和活材料”。

按照朱熹的观点，文献的含义是由既相互联86为什么古代所谓文献除了强调各种典籍外，还要强调那些熟悉典故、学识渊博的贤人？原因大抵有二：一是由于文字载体或因笨重、或因昂贵，导致图书的制作、利用相当不易。二是因为编纂水平所限，典籍和文书档案所揭示的内容还不够系统全面。为什么古代所谓文献除了强调各种典籍外，还要强调那些熟悉典故、87因此，读书治学者仅仅依赖典籍犹觉不足，还需要那些熟悉典故、学识渊博的贤人来补充。把书面材料和口头材料同时视为“文献”，这一点在司马迁写作《史记》时得到了比较充分的体现，司马迁一方面作为太史令，能够大量阅读到“金匮之书”（国家藏书），一方面到处游历考察，“网罗天下放失旧闻”，听取“贤人”讲述当地故事。

因此，读书治学者仅仅依赖典籍犹觉不足，还需要那些熟悉典故、学88文献的概念后来发生了一些变化，从指“典籍和贤才”的并列结构转向专指“典籍”的偏向结构。宋末元初马端临以“文献”二字名其书，曰《文献通考》，并在该书《总序》中作了具体而明确的阐释：“凡叙事，则本之经史而参之以历代会要，以及百家传记之书，信而有证者从之，乖异传疑者不录，所谓文也。凡论事，则先取当时臣僚之奏疏，次及近代诸儒之评论，以致名流之燕谈，稗官之记录，凡一话一言，可以订典故之得失，证史传之是非者，则采而录之，所谓献也。”文献的概念后来发生了一些变化，从指“典籍和贤才”的并列结构转89在这里，马端临不仅丰富了“文”的内容（除了经书外，还包括史书和子书），同时也使“献”的内涵更为具体而明确，所谓“献”，指当时臣僚、近代诸儒以及名流们的奏疏、评论和燕谈。换言之，“文”是文字资料，“献”是言论资料。既然都是资料，于是乎献开始向文靠拢，文和献开始有了共同点。马端临的这一观点，大体上接近于现代人的观点。明代曾编纂了一部非常有名的大书《永乐大典》，这部书最初的书名叫《文献大成》，这里的文献一词，完全是指典籍和文字资料。在这里，马端临不仅丰富了“文”的内容（除了经书外，还包括史书90随着历史观念与历史研究方法的更新与深入，“文献”的旧概念已不完全，所以在实际运用中“文献”的概念在不断地演变和扩大，现今，“文献”已泛指一切记录知识的印刷型与非印刷型的出版物。1983年国家标准局公布的文献定义为：“文献是记录有知识的一切载体。”按此定义，文献不仅包括现代图书馆的一切馆藏图书，而且包括档案馆、博物馆、声像馆及情报中心所收藏的全部馆藏。《新华字典》解释“文献是有历史价值或同某一学科有关的图书资料”。《辞海》这样解释“文献原指典籍与宿贤，今专指具有历史价值的图书文物资料”。随着历史观念与历史研究方法的更新与深入，“文献”的旧概念已不91当前学术界已出版的文献学著作，一般都还是在传统界定的含义中讨论“文献”，认为它是一个旧名词，只能使用它原本的意义。事实上，我们应该看到，即使“文献”的原本意义，也要重新予以科学的定义或说明。作为人类知识记录的文献，不论其形成途径、制作方式或出版与否，关键在于有一定的载体作为依托而成为确定的可感知的对象。古人界定“文”与“献”的区别，目的在于扩大历史研究的取证范围。当前学术界已出版的文献学著作，一般都还是在传统界定的含义中讨92献者，贤也，指的是言议的载体。而作为言议载体的硕学大儒本身并不是图书，但他们的言谈议论可以用文字记录下来，转化成图书。例如《论语》这部图书，就是孔子及其弟子的言论记载，它既是“文”，亦是“献”。进一步说，图书本身也只不过是文字记录的知识载体。献者，贤也，指的是言议的载体。而作为言议载体的硕学大儒本身并93同理可证，地下出土的骨骼化石或没有文字的各类文化遗存，本身并不是文字资料，但它蕴藏的历史价值可以通过古生物学家、文物考古学家的鉴定、诠释转化成文字资料的文献。说得确切一些，文物是考古学家的文献；文物考古所形成的文字资料是历史学家的文献。把文物排除在文献之外，是没有道理的。有文字记录的文物。如甲骨、金石，本身就是文献，没有文字记录的文化遗物，可以通过文物考古转化成文字资料的文献。而图书典籍本身也是文物，即图籍文化遗物。当然这都是广义上的二者相通。同理可证，地下出土的骨骼化石或没有文字的各类文化遗存，本身并94就狭义而言，“文献”一词古老，是单音联合词组，“文”指典籍，“献”指贤者；综上所述，全面的“文献”定义，“文”是指知识纪录的符号，包括文字、图画、符号、音像等，“献”是指知识纪录依托的载体，包括图书、文物、胶片、录音带、影片、磁带、电脑装置等。

就狭义而言，“文献”一词古老，是单音联合词组，“文”指典籍，95历史文献有广狭二义。广义的历史文献，系指一切文献；狭义的历史文献即历史学科史料文献，其中历史学记注与撰述的典籍是狭义历史文献的主题。历史文献历史文献有广狭二义。广义的历史文献，系指一切文献；狭义的历史96历史，首先是一个时间概念。时间以“现在”为坐标，前乎此者谓之“过去”，后乎此者谓之“将来”。当文献学家着手对某种当代文献进行整理研究时，他实际已成为历史的存在物。故一切文献都是过去的历史知识的记录。历史，首先是一个时间概念。时间以“现在”为坐标，前乎此者谓之97其次，从学科体系来看，广义历史学包括自然界的变迁和人类社会活动的发展过程，十分广泛。广义的历史文献，可以包容天地间一切著作，一切文献。我们通常所说的历史学，专指人类社会史，即所谓狭义历史学。历史学典籍则指古代四部分类目录中的史部典籍，以及现代文、史、哲、经等分类中的史学著作。史部以外各部也多含有史学文献，古今学者早有论说。章学诚《报孙渊如书》称：“承询《史籍考》事，取多用宏，包经而兼子集，不特如所询地理之类已也。”可见，章氏所著《史籍考》已不限于四部分类的史部典籍。章氏又有“六经皆史”的论题。司马迁作《史记》，就以《六经》为史料。其次，从学科体系来看，广义历史学包括自然界的变迁和人类社会活981、历史文献学产生的原因要能全面掌握并正确利用我国历史文献，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正如梁启超先生说：“我国史界浩如烟海之资料，苟无法以整理之耶，则诚如一堆瓦砾，只觉其可厌；苟有法以整理之耶，则如在矿之金，采之不竭，学者任研治一部分，皆可以名家，而其贡献于世界者，皆可以极伟大。”（《中国历史研究法·序》）

‍历史文献学

1、历史文献学产生的原因‍历史文献学99梁启超先生为整理历史文献提出了极高的要求。因为历史文献作为历史的记录，总是不可避免地带有产生它的那个时代的特点，有它的种种局限性；而在阶级社会里，历史文献又必然打上记录历史的个人或集团的阶级烙印。梁启超先生为整理历史文献提出了极高的要求。100同时，我国为数众多的历史文献，在其流传过程中，或因天灾人祸，使之残缺散佚；或因抄写检排错误，使文字衍脱讹夺；而历史上曾有过制造伪书的行为，又使许多历史文献真伪难辨；古今词义的差异，更使许多人对古代历史文献深感费解。同时，我国为数众多的历史文献，在其流传过程中，或因天灾人祸，101因此，要想全面掌握并正确运用我国历史文献，就必须了解历史文献发展的历史，必须掌握有关历史文献的积聚、分类、目录、版本、校勘、考证、辨伪、辑佚、标点、注释、今译、典藏、阅读以及检索的理论与方法。凡此种种，要求我们必须认真学习一门研究中国历史文献的学问，这便是历史文献学。因此，要想全面掌握并正确运用我国历史文献，就必须了解历史文献102关于“历史文献学”的概念，是二十世纪初才提出的。1923年梁启超首创“文献学”之名，他认为“广义的史学即文献学。”（《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这个概念的外延与内涵都很广。历史文献学的概念、研究对象

关于“历史文献学”的概念，是二十世纪初才提出的。历史文献学103

1928年郑鹤声、郑鹤春在《中国文献学概要·例言》中说：“结集、翻译、编纂诸端，谓之文，审订、讲习、印刻诸端谓之献。叙而述之，故曰文献学。”作者分别论述了古籍图书在分类、目录、校勘、编纂、翻译、版本和印刷方面的源流和概况。在当时的条件下，作者注意到把上面的问题，纳入文献学的研究范围而加以讨论，是难能可贵的。1928年郑鹤声、郑鹤春在《中国文献学概要·例1041953年王欣夫在《文献学讲义》指出：广义的“文献学”是无法在课堂上讲授的；然而，既称为“文献学”，至少掌握怎样来认识、运用、处理、接受文献的方法。根据前人积累的经验，实践的效果，本课定为三个内容：一、目录；二、版本；三、校雠。1953年王欣夫在《文献学讲义》指出：广义的“文献学”是无法105

1981年白寿彝先生在《谈历史文献学》和《再谈历史文献学》两文中说：“历史文献学这门学科还没有建立起来。”白先生认为历史文献学的研究范围包括如下四部分：（一）理论部分。主要研究历史和历史文献、历史学和历史文献学、历史文献作为史料的局限性、历史文献的多重性、历史文献和有关学科关系等问题。（二）历史部分。主要研究历史文献的发展过程。（三）分类学部分。主要研究历史文献的分类的问题。（四）应用部分。这包括目录学、版本学、校勘学、辑佚学和辨伪学等。1981年白寿彝先生在《谈历史文献学》和《再谈106

1982年张舜徽先生在《中国文献学》中对文献学的概念、基本要求和任务作了说明：“我国古代，无所谓文献学，而有从事于研究、整理历史文献的学者，在过去称为校雠学家。所以校雠学无异成了文献学的别名。凡是有关整理、编纂、注释古典文献的工作，都由校雠学家担负了起来。……我们今天，自然要很好地继承过去校雠学家们的方法和经验，对那些保存下来了的和已经发现了的图书、资料，进行整理、编纂、注释工作。使杂乱的资料条理化、系统化；古奥的文字通俗化、明朗化。并且进一步去粗取精，去伪存真，条别源流、甄论得失，替研究工作者们提供方便，节省时间，在研究、整理历史文献方面，作出有益的贡献，这是文献学的基本要求和任务。”1982年张舜徽先生在《中国文献学》中对文献学107定义：历史文献学是对历史文献的形成发展、整理利用进行研究，探索其规律，从而加以理论说明的一门学科。

研究对象：

1、历史文献本身：历史文献的形态与历史文献发展史。

2、历史文献整理：校勘、目录、版本、辨伪、辑佚、注释等。

定义：历史文献学是对历史文献的形成发展、整理利用进行研究，探108文献学与历史文献学

以文献的整理和研究为对象的学科，就是文献学。“文献学”一词，是近代出现的。梁启超、蒋光一等历史学家解释“文献学”，见于1942年成书的《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书中说：“广义的史学，即文献学。”第一部以“文献学”命名并对“文献学”以此作定义界说的是郑鹤声、郑鹤春的《中国文献学概要》。该书在《例言》中援引马端临《文献通考》关于“文献”的释义后说：本编亦采其谊，结集、翻译、编纂诸端，谓之文；审定、讲习、印刻诸端谓之献。叙而述之，故曰文献学。文献学与历史文献学以文献的整理和研究为对象1091982年中州书画社出版张舜徽的《中国文献学》被称为奠基性的著作。该书对“文献学”的界说具体的作了如下表述：对那些保存下来的和已经发现了的图书、资料（包括甲骨、金石、竹简、帛书），进行整理、编纂、注释工作；使杂乱的资料条理化、系统化；古奥的文字通俗化、明朗化；并且进一步去粗取精，去伪存真，条别源流，甑论得失，替研究工作者们提供方便、节省时间，在研究、整理历史文献方面，做出有益贡献，这是文献学的基本要求和任务。1982年中州书画社出版张舜徽的《中国文献学》被称为奠基性的110

袁翰青给现代文献工作归纳了如下的一个定义，即：文献工作是组织知识的工作。更明确一点可以说，文献工作是将分散记录起来的指示，特别是文献中新发现的知识单元，经过学术分析与抽取之后，用一定的方法组织起来，对使用者提供最大的方便，能随时被检索到并参考利用。文献中的知识单元实际上就是所含的情报。通常所谓文献工作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是组织工作,另一方面是情报检索工作。只有经过科学的组织起来，检索工作才有基础。组织工作是体，检索工作是用。这体和用两方面，构成文献工作的基本内容。袁翰青给现代文献工作归纳了如下的一个定义，111

综合上述半个多世纪以来文献学者的成果及其论述，以及包容古今文献工作的特点，我们可以给出文献学一个定义：以一切文献为对象，主要考察它的载体形式、内容类别、整理利用、及其历史发展的一门学科，谓之文献学。综合上述半个多世纪以来文献学者的成果及其论述112历史文献学的地位:所谓历史文献学的地位，是指它在历史学大系中所占的位置。历史文献学是研究历史的基础学科，他统属于历史，是历史学的一个重要分支。历史学以历史文献作为史料凭借，展开研究工作，由文献工作而产生发展起来的各门文献学分支学科如目录、版本、校勘、考据、辨伪等等的理论和方法，也是历史研究者的基本功之一。历史文献学的地位:所谓历史文献学的地位，是指它在历史学大系中113“中国历史文献学”是一个模糊的名称，它可以是综合型的，也可以是专科型的。也就是说，“中国历史文献学”之名，可以解释为以广义历史文献为对象，亦可指专科的“中国历史文献学”。“中国历史文献学”是一个模糊的名称，它可以是综合型的，也可以114历史文献与历史研究

社会的发展需要物质文明，也需要精神文明，开展历史研究实际上属于精神文明建设，研究历史文献也属于精神文明建设，二者虽然同属于精神文明建设范畴，但它们之间却不能划等号，二者是主从关系，是服务与被服务的关系，历史文献是研究历史的重要工具，但不能说研究历史文献就是研究历史了。历史文献与历史研究社会的发展需要物质文明，也需要精神文明，115开展任何形式的历史研究，都不仅要有正确的指导思想和研究手段，还必须占有一定的历史资料。所谓历史资料，不外乎三种形式：口传资料、实物资料、文字资料。这三种资料各有所长，对研究历史都至关重要。开展任何形式的历史研究，都不仅要有正确的指导思想和研究手段，116口传资料对研究古代，特别是研究远古社会史甚为重要，史前时期没有文字和文字记录，口头传说就成为反映历史的相当重要的途径。例如，燧人氏钻木取火“教民熟食，养人利性，避臭去毒”――《白虎通》。神农氏“斫木为耜，揉木为耒”等等――《易·系辞》。这些宝贵资料，首先是通过历代先人的口头传说，而后才以文字形式记载下来的。口传资料对研究古代，特别是研究远古社会史甚为重要，史前时期没117实物资料：主要指历史遗存和考古发掘的文物古迹。同样是研究历史的重要资料，但是在所有历史资料中，最重要、应用最为广泛的首推文字资料，我们通常所说的历史文献就是指文字资料，尽管文字资料有不足之处，例如创造它和利用它，首先必须具有一定的文化基础，否则既不能创造也不能利用，但是它毕竟有巨大的功能：不仅能表达可见的形象信息，还可以反映抽象的精神信息，相比之下，口传资料、实物资料则差之甚远：严重的时空局限和走样失真是口传资料的主要弊病；难以表达，甚至不能表达精微的深层次的精神信息则是实物资料的最大局限。实物资料：主要指历史遗存和考古发掘的文物古迹。同样是研究历史118历史文献的内容与价值既然历史文献是人们以特定载体形式记录已经过去了的那个世界的有关情况的文献。那么，从一定意义上讲，在文字产生以后的整个历史长河中，任凭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任凭宇宙无限，包罗万象，凡是人类可以亲身感知的事物，以及由此产生的种种认识、总结或联想等等，都必然要这样那样地、或多或少的通过历史文献的形式反映出来。即便是在古代文献中，我们的前人因文明水平所限，不可能用现代人的头脑来区分知识门类，更不可能为某些作品赫然贴上“历史文献”字样的标签，但是，只要稍加留意分析，反映各种内容的历史文献便会雪片般的出现于眼前。历史文献的内容与价值既然历史文献是人们以特定载体形式记录已经119例如：《四库全书总目》以四部分类，四部之中，史部著作的文献固然属于传统的历史文献，其他各部也不乏重要的历史文献。例如经部，以儒家十三经为主干，附以解释性的作品及语言文字书，子部聚集了诸子百家著作。既有儒、墨、道、法等各家典籍，又有天文、五行、历算、医学、农学等各方面的科技文献。集部虽侧重于诗文，但如名人游记、奏议及记述史事、史迹者也很多。例如：《四库全书总目》以四部分类，四部之中，史部著作的文献固120假如用现代观点将将上述四部文献以内容性质分类，现代图书分类表中所谓政治、经济、军事、教育、宗教、文化、科技等方面的文献，将都会在四部中找到它们的位置。古代历史文献的内容尚且如此丰富，现代历史文献远远超过古代，未来的历史文献必将更加丰富，道理很简单，随着科学技术的长足进步和人类文明水平的极大提高，反映客观存在的历史文献的内容也必将丰富多彩。假如用现代观点将将上述四部文献以内容性质分类，现代图书分类表121历史研究之所以离不开历史文献，是因为历史文献具有重要的使用价值，尽管它们类别不同，层次不同，揭示问题的角度不同，但都从一个方面反映了一定的历史现象，虽说他们反映的内容都是围绕过去的世界，但历史文献具有顽强的生命里，它们的使用价值是不容忽视的。我们不仅可以从哲学、文学、艺术等方面的历史文献中丰富文化修养，还可以从天文、农学、医学、建筑学等科技文献中汲取精华，或者将前人成果直接移植而古为今用（如中医学经典著作《黄帝内经》）；或者利用古代成果作为现代科学研究的新起点（如古代天文文献中的星象记录和数据）；至于珍贵的文献，功用更大，它可以订正以往历史记载，揭开历史之谜，乃至填补历史空白。历史研究之所以离不开历史文献，是因为历史文献具有重要的使用价122（甲骨文、金文在历史学上的重大意义众所周知，即使竹木简册文献又何尝不是如此，1972年在山东临沂银雀山一号汉墓的发掘中，发现了竹简本《孙膑兵法》，《孙子兵法》流传至今，而《孙膑兵法》久已失传，学术界不少人认为《孙膑兵法》原本就不曾有过，还有人认为历史上是否真有孙膑其人值得怀疑，也有人认为两书就是一书。现在两种兵法的同时展现，彻底弄清了这一历史悬案。）（甲骨文、金文在历史学上的重大意义众所周知，即使竹木简册文献123

当然，同样是历史文献，甚至是同样反映同一领域乃至同一问题的历史文献，它们的使用价值并不一样。这与历史文献的取材和加工水平有直接关系。历史文献主要有两类：一类是原始文献，一类是著作文献。原始文献是对社会事物直接、原始的文字记录，例如起居注、官私档案、笔记、信札等。这类文献固然粗糙，缺乏加工润色，但正因其原始，属于第一手资料，史料价值极高。著作文献是以原始文献为基础，经过消化、整理和润色等过程撰写出来的作品。

当然，同样是历史文献，甚至是同样反映同一领域乃至同一问题的124例如《史记》、《资治通鉴》等。这类文献由于作者主观意识的作用，有时可能使某些内容走样失真，但它们毕竟属于高层次作品，自有其功用。对于这两类文献，前人也曾有论述，只是名称不同。如章学诚就把原始文献称为“记注”，而把著作文献称为“撰述”，而且认为这二者特征不同，功用也不同。“撰述欲其圆而神，记注欲其方以智也，夫智以藏往，神以知来，记注欲往事之不志，撰述欲来者之兴起，故记注藏往似智，而撰述知来似神也，藏往欲其赅备无遗，故体有一定，而其德为方，知来欲其抉择去取，故例不拘常，而其德为圆”，章学诚的论述有一定的道理。例如《史记》、《资治通鉴》等。这类文献由于作者主观意识的作用125尽管历史文献具有极为重要的价值和功用，但其局限性也是明显的，而且是多方面的。首先，历史文献是历史资料的一部分，尽管这一部分相当重要，尽管它是研究历史的重要工具，但它毕竟不是也不可能是历史资料的全部。历史文献的局限性尽管历史文献具有极为重要的价值和功用，但其局限性也是明显的，126其次，由于大部分历史文献形成于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作者的时代局限和阶级意识必然要反映到历史文献中，凡是古代历史文献中主观片面、含糊不清、夸大其词、无中生有、颠倒黑白等现象，多半与此有关。其次，由于大部分历史文献形成于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作者的时代127

第三是残缺。在漫长的历史岁月里，由于自然淘汰、天灾人祸等原因，致使许多历史文献残缺不全，特别遗憾的是，隋唐以前的历史文献绝大部分已经湮没无闻，虽然认为通过辑失可使某些文献恢复旧貌，但是，数量微乎其微。第三是残缺。在漫长的历史岁月里，由于自然淘汰、天灾人128第四是真伪。历史文献中真伪相参，良莠并存。有些是无意作伪而作伪，（如全书误题或妄题，部分误编或附入）。至于有意作伪者形式就更多了，或出于厚古贱今，或基于重金悬赏而作伪，或由于争强好胜而作伪，或处于污蔑诽谤而作伪，或为掠人之美而作伪。作伪的结果使的文献有真有假，鱼龙混杂。

第四是真伪。历史文献中真伪相参，良莠并存。有些是无意作伪而作129

第五是艰深古奥。难懂是历史文献的一大缺陷。愈是距今久远的文献就愈难懂。（例如，班固所写的《汉书》，难懂甚殊，以至于还在东汉时期，儒家大师马融也要特意向班昭求教。）第五是艰深古奥。难懂是历史文献的一大缺陷。愈130历史文献难懂，就需要后人对其作必要的注释，历史文献没有注释固然不好，出现多家注释同样麻烦，例如由汉代至南北朝，先后为《汉书》作注的就有二十余家。注家众多，各抒己见，使一般读者无所适从。历史文献难懂，就需要后人对其作必要的注释，历史文献没有注释固131此外，历史文献在辗转流传中，由于书写、刊刻等原因，由于时局动荡，政治需要等原因，文献中还常常出现衍、脱、讹、倒等谬误。因此需要专门校勘。此外，历史文献在辗转流传中，由于书写、刊刻等原因，由于时局动132由于科技的发展，在写本、刻本之外，又出现了活字本、套色印本、铅印本、影印本等等，产生了一书多本的现象，因此还需要鉴别版本。这些都是历史文献的缺陷，当然，历史文献的巨大作用和意义是不能抹杀的。由于科技的发展，在写本、刻本之外，又出现了活字本、套色印本、133文献的结构

文献是记录、存储和传播知识信息的工具。尽管这种工具的含义随着社会的进步和科学文化的发展曾发生过很大变化，而且很可能以后还会发生变化。但是，只要是文献（无论是狭义的文献还是广义的文献），就必有一定的共性，特别是在结构上必然具备三个要素：物质载体、相应符号、知识信息。文献的结构文献是记录、存储和传播知识信息134所谓物质载体，即负载文献内容的物质形式。任何文献都必须有一定的载体。甲骨文的载体是龟甲兽骨，简册文献的载体是竹片和木板，传统典籍的载体是纸张。几千年来，文献载体一变再变。所谓信息革命，实际上主要是载体的革命，只要文献信息在社会发展中永远存在下去，文献的载体将会继续变革下去，绝对不会停留在一个水平上，我们固然无法预知将来文献载体的具体形式，但根据以往文献载体变革的规律可以推断：它将会朝着更便于文献信息的长期保留和广泛传播这一方向发展。所谓物质载体，即负载文献内容的物质形式。任何文献都必须有一定135文献的第二要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