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麦克尼尔-西方兴起

评麦克尼尔的《西方的兴起郭—历史学家·麦克尼尔①所著《西方的兴起—人类史》②是一部在西方史学界影响巨大,并具有承先启后作用的“整体世界史”worldhistory。可以称之为“世界史”的著作有数种。一是在统一的体例下,由多位合作编撰的国别史、地区史与史的多卷本总集,如《世界史》系列、 主编的《世界》等。也有一些是简明概要的世界史读物或教科书。另一类则是由对世界整体历史有独到研究思考的学者,在对世界各领域研究学术成果基础上所写的体了那个时代重要的想、学派的世界历史观和世界史整体研究平的作,非国史、史的一般性编纂。”uy这类体大思精、具有世界性眼光的史作古已有之。古希腊希罗多德的《历史》和中国司马迁的《史记》被公认为是其伟大的开端,这种史学传统经历代各国延续至今,产生了一系列辉煌的史学名著。对于《西方的兴起》这部著作,也应当放在20世纪世界形势的变化和西方史学发展的总趋向中讨论其重要意义。西方史学在9世纪起逐步形成有着系统研究和教学规范的学科,但由于当时的历史条件也造成了其局限和缺陷,“西方中心论和狭隘的民族国家立场,将历史学变成了西方发展扩张史和宣扬个别民族“优越性”的国别史,而漠视世界其他地区与文明的历史和世界人类整体的历史。并且注重于以文件材料为依据的政治史和重要人物事件的历史,而忽视了经济社会、科学文化发展史和普通民众的历史。由于社会科学和哲学在1920世纪之交的迅速发展,也由于考古学人类学在世界各地的新发现和新成果的影响,在20世纪上半期出现了一批从不同于传统史学的角度研讨论述整体世界史的著作,如以独特的历史哲学思考论述人类各文明历史进程的斯宾格勒Spengler,O的《西方的没落》DerUntegngs①·麦克尼尔WllaHMcNell,97年生,芝加哥大学荣誉教授,曾任历史学会②《西方的兴 人类史》,TheRseoheWes,AHsoryoheHuan uny,芝加哥大社,963年,99年新版 史学理论研bendlndsTAryWllsGTVW.TnkindWDurntThStoryofCivlizatio。这些著作在西方思想文化界有相当大的影响,但在专业史学界却未被广泛接受。史学家往往认为,它们从史学研究的角度而言失之空泛或肤浅不符合史学研究的规范并且其论述多有偏离史实之处。许多人更认为从专业史学研究的角度而言除了教科书和多人合编的而外,撰写“整体世界史”是不切实际的。当代西方史学家中第一麦克尼尔毕生致力于历史教学与研究,长期在芝加哥大学历史系任教,曾任历史学会。他在撰写的《西方文明史纲》HistoryofWesternCivilization,AHandbook,半个世纪来多次修订再版成为西方最畅销的教科书之一。他有关中世纪欧亚大草原、中世纪的商贸枢纽作用、第二次中,美、英、苏三国的合作与的专著,①也为史学界和社会科学界经常。但麦克尼尔称自己从1936年起就开始构思一部综述世界各文明自古至今相互影响的进程的著作,即于1954年才动笔,1963年的这部《西方的兴起》。这期间的27年,世界经历了第二次,战后两大阵营的“冷战”对峙,亚非众多国家摆脱殖民而独立和兴起,经济、科技的迅猛发展,这些使全球各地的联系远比以前密切相关。在这种巨变形势下,社会科学的重大发展进一步影响了史学研究,如社会科学类型模式与比较方法的应用,主义经济、社会思想在学术界影响的加强,社会学、经济学、人类学、心理学新进展和新理论层出不穷,西方专业历史学界如“年鉴学派、新马克思主义历史学派等也已取得显著成就,处于头号“超级大国”地位的也有了对一部新的整体世界史的需求,因而《西方的兴起》的就产生了较大的反响和获得了较高的评价。曾对此书的写作提供意见的说《西方的兴起》是我所知道的叙述形式的世界史中写得最为清晰透彻之作。我确信任何读这本书的人,将会对造就我们今天生活的漫长而复杂的历史进程,获得更深邃的洞察力”而对的《》持强烈态度·TrorRr,H.:见地的书,它也是曾经过的叙述和解释整个人类史的书中最具的,阅读这本书是一种令人非常满足的体验”②《西方的兴起》的被西方史学界认为是开创了世界史研究的一个新时期,是专业历史学家写的第一部综合世界史。③十几年后,英国史学家巴勒克拉夫BarraonghG在《当学主要趋势》一书说:近年来在用全球观点或包含全球重新进行世界史写作的尝试中,L斯塔夫里亚诺斯和麦克尼尔的著作最为①McNell,WH,HsoryoWesernCvlzaon,AHandbook,Chcago,949,986《西方文明史纲》,新华,992年)TheEurope'sSeppeFroner,Chcago,970Vence,heHngeoEurope,08 797,Chcago,974Aerca,BranandRussaTherCooporaonandConlc,94946,Oxord,953H,③MannngPWorldHsory,ModrnandAncenTheLraurWInhr评麦克尼尔的《西方的兴起 名”①而斯塔里亚斯Stios,LS其90年先提到了《西方的兴起》这本书的重要意义。②三十多年来,《西方的兴起》多次再版,在西方众多的史学著作、史学评论和史学史中常常被论及和,有人将麦克尼尔与斯宾格勒、汤因比并称为“20世纪对历史进行世界性解释的巨人”。有的则认为《西方的兴起》开创了宏观历,Wlerstein,I的“近”论,安德森Andron,P“过渡”“系谱”论,沃尔夫Wof,E的欧洲与“没有历史的民族”间的关系论著,③写出了篇幅与范围类似于《西方的兴起》的著作并取得了重大成就。我一辈世界史学者在《西方的兴起》后也注意到并有过介绍,但由于当时的历史条件,我国读者对此书及20世纪中期西方史学的发展了解较少,因而有必要对《西方的兴起》在写作和思想上的独到之处及在西方世界史著述上承先启后的作用和麦克尼尔的史学思想与成就作一些分析和评介。二克尔的《西方的兴起》与斯宾格勒的《西方的没落》的《显然有着某种关系。麦克尼尔与有着密切的学术交往,后来写过的学术思想评传④麦克尼尔对在大多数专业历史学者趋于专精之时,以文明的概念为世界史研究注入新活力所作的贡献给予很高评价,认为试图将世界所有文化融为一体,表现了从宏观角度探究历史的卓越洞察力。但麦克尼尔也《》的缺陷,他认为没有充分认识到各个文明之间的相互影响不同的文化人群之间的交流接触是促使文明演变的主要动力。并且过分依赖希腊罗马古典文明的模式,对其他文明尤其是非西方文明缺乏理解,因而对各文明的选择取舍过于武断,在分析其他文明时有许多明显错误。并且的《历史研》往往是先确定观点,再选择适用的史实,这就难于为专业接受⑤要那样,麦克尼尔要以历史学和文化人类学的成果来弥补历史哲学方法的不足。,同时也吸收了威尔斯房龙杜兰等人著作生动新颖的特点,以大量的插图地图和图解鲜明形象地体现了自己的世界史构想。《西方的兴起》同时引起了专业历史学者思想文化界和广大读者的和注意。①巴勒克拉夫·杰弗里:《当学主要趋势》,译文,978年,第245246页②斯塔夫里亚诺斯《史,500年以前的世界》 ,988年,第606页③WallersenITheModernWorldSyseVolI,974Vol98VolⅢ98华勒斯坦《近代世界体系》(三卷,郭方等译,中国台北桂冠公司,998年)。Anderson,P,PassagesroAnquyoFeudals,London,974An-derson,P,LneagesoheAbsolusSae,London,974Wol,ER,EuropeandhePeoplewhouHsory,Berkeley,982H,T⑤参见邵东方《和麦耐尔的`文明概念'》,载《二十一世纪》993年2月号第8687页 史学理论研《西方的兴起》采用了从古到今的叙事史结构,将全球文明作为一个不断运动变化的整体,并以“比较广泛的唯物主义立场”,①认为农业以及其他领域内的技术进步显然是人类发展的关键因素。对于各个文明的比较和兴衰的评价和它们之间的相互影响的探讨应以此为出发点。麦克尼尔认为研究世界史必须将各文明及其历史作为一个整体加以观察,文明的演变首先是由于生态、,接着是同拥有较高阶段生活方式和思想的文化之间的接触交流,只有学习和掌握先进的技术和文化者才能生存和发展。这需要从世界史的高度,才能明推动文明和历史演变的主要因素。只有发展一种世界范围的历史,才能有充分的空间《西方的兴起》。全书对西方读者较熟知西方史特别是近现述,而对世其他非方文明的变与成的阐述较一般西方系统详细,这使作者认为《西方的兴起》这个题目也许会造成读者的误解,但他希望这种“误解”会使读者通过思考而掌握这本书的思想和观点,赋予这本书以生命力。②全书分为3篇13章,有80多万一篇为《中的时代前500年》,第二篇为《化势前00年元50》,第三为《时公元0》“”Eurasi“”ecuene。、。第一篇简述了原始社会人类从狩猎到游牧农耕生产生活方式的转变及相应的群落与村落关系开始形成,使文明有了发生的条件。文明首先在中东特别是两河流域获得突破,在约公元前1700年到公元前50年形成了中占地的多种文明相互响的世界性文明。本篇中强调了作为经济政治文化中心的古代城市的形成文明创立的标志和的条件,成为商贸文化交流的出发点和中心枢纽。这些枢纽的连结就逐步形成了一种往往政治力控制和一文明范围“大社会”。在中东周边,中国希腊各发展出了独特的文明,与中东一起组成了欧亚大陆大文明圈。这个大文明圈中各个文明的交互影响作用,通过游牧农耕工商等不同生活生产方式和技术交流人口增长迁徙生态变化商贸和各种途径得到体现。第二篇论述的是公元前500年到公元1500年这段欧亚文化的“均势时代,在欧亚大陆形成了希腊罗马、中东、、中国几个主要文明中心,并且都有伴随着军事政治扩张而带来的经济文化圈的扩大与相互碰撞和交叠,通过商贸、征战等途径较广泛、较迅速地刺激了技术、工艺、生活方式和思想文化的发展变化,特别是这个大生存圈游牧、农耕与工商三种地Sppe心的一系列大冲击日耳曼人等蛮族、人、人、土耳其人等,使各个大统一和分裂局面在整个欧亚大陆交替出现。书中分章论述了希腊及希腊化文化、文化、阿拉伯文化、草原游牧、欧洲“远西”文化各自占优势的时势,却唯独没有专章总论中①巴勒克拉夫:《当学主要趋势》,第25页②见麦克尼尔《西方的兴起前言评麦克尼尔的《西方的兴起 国文化,只在各章中有分散的论述。麦克尼尔后来自己也认为是本书最大的,破坏了“生存圈”理论的系统性和完整性。①这使作者认为“1500年之后的世界性成功是首先从中国得到借鉴”的看法,②没能作充分的论证。第三篇为西方的时元1500年至今)。这才到了《西方的兴起》此书点题之笔,即论述欧亚大陆位于“远西”这一小部分向全世界扩张的进程。第一步的扩张是16、17世纪,欧洲最初的航海与发现在美洲和俄罗斯形成了其地区,并渗入了亚洲、非洲的边缘,开始改变了世界平衡的格局,但土耳其、和中国等仍在欧亚大陆腹地的游牧和农耕世界中保持着已经不稳的均势。在欧洲进行了工业和政治后,凭藉其工业、科技带来的军事优势和经济力量,原有的游牧、农耕世界及一些保留着原始文化的角落都被陆续纳入其体系之中,从约1850年起西方的急剧扩张形成了全球范围的“世界主义”。这种“西方的兴起”的扩张模式虽然较以往著作对其他地区的历史演变予以注意,但实际上仍是将世界“非西方”各部分视为先进科技、文化、政治、经济体制的的接受者以至“受惠者”,而忽视了这些地区人民对现代化所作出的巨大贡献与牺牲。对于这个模式,作者后来也作了,尤其是在学者沃斯坦出了《近代世界体系》三卷之后,显示出将现代世界只看作是西方文明的扩张是片面的,同时麦克尼尔也认识到古代各文明也常常形成类似的跨文明世界体系的形态,只将文明的世界整体性限于各文明处与商贸、征战方面的相互影③书中最后一部分简述当代形势时,没有摆脱五、六十年代“冷期两极思维的模式,而忽视了亚、非、拉美广大地区主义、殖义和 展变化。虽然作者也认识到这种“冷战”形势未来会发生改变,但这类变化必然会建立在“西方的兴起”的经济、科技和社会基础之上。作者后来声称现在不再持有这种观点④总之,《西方的兴起》仍然没有摆脱欧中心主义的影响,甚至被批评带有某种形式的文化主义色彩,以文化渗透的概念理解世界历史,反映了当时的自信及扩张主义,虽然麦克尼尔本人认为在写作时并没有这种意识。⑤但这本书毕竟为整体世界史研究开创了新局面,预示了此后西方史学界及历史社会学界整体世界史著述的繁荣。正如英国史学家巴勒克拉的`宏观历史'已如此长时间失去信誉,如今又回复了有利地位,但不是我们惯于将其与阿诺德·相联的那种。今天它以长篇的、学识高深的著作的形式出现……W.H麦克尼尔在多年前称之为《西方的兴起》,但新模式实际上是由沃勒斯坦以`世界体系'分析开创的①见麦克尼尔《二十五后再评〈西方的兴起载《世界史杂志》JurnaloWorldHsory,第卷第期,年②同上③同上,T⑤麦克尼尔:《二十五年后再评〈西方的兴起⑥BarracloghG,“RurnoheNaves”,ThNewYorkReewoBooks(983,3335 史学理论研《西方的兴起问世三十多年来,麦克尼尔又以一系列著述与学术活动,发展补充和修正了此书的学术内容与思想观点。麦克尼尔在西方的兴起》的基础上,于17年写出了更为《世界史AHistoryofteol。有的评论认为其显著特点是“能摆脱欧洲人的观点,相当客观地描述亚洲社会的发展”有的史学家认为麦克尼尔“关于世界史的讨论比较不一样,他比较能将中国历史纳入其它的历史圈中”②并发展了麦克尼尔有关欧亚大草原的“”作用来说明中国早期的商周文化的来源。麦克尼尔也进一步注意到中国及其他地区的历史,于90年主编了《古典中国ClsilCi一书。1年麦克尼尔在《学校中的世界史》中认为,犹太人、与希腊人自古就有从“世界性的”历史视野持续叙事的传统,“希罗多德纵览他所知道的整个世界,作为其论述波斯的背景。中国学术性史学传统的奠基者司马迁,较之希罗多德更进一步,对他所见所闻的一切进行了远为系统化得多的”在讨论中国史与世界史的关系时,麦克尼尔认为“忘记中国的过去,或憎恶中国的过去,,我认为与盲目固守陈腐的信仰看来是同样可悲的。儒学就像英国的辉格派Wig传统及许多其他褪色的信仰一样,需要以我们现代的环境与应用的最好逻辑标准予以重新考虑和重新评价。简单地与盲目的信仰同样是没有答案的”由此可见,《西方的兴起》后,麦克尼尔加深了史在世界史中地位的认识。他曾说如果有机会改写世界史,就应“将欧洲中世纪之间的争吵放在历史舞台的边缘,而以公元0年前后的中国作为论述的重心”⑤1976公元1000年以来的技术、力量与社会》ThePursuitsofPowerTechnology,ArmedD182它与科学、技术、工艺、、商贸、经济社会体制等一系列普遍问题有关)。各个民族进还是还是停滞。疾病与是人类自古至今主要的灾变异数,但它们从来都不是孤立的事件,、人与人之间具有的普遍共同性关系各种互动的结果,因而人类在本质上有一部共同的历史。在这两部著作中,麦克尼尔进一步克服了《西方的兴起》中保留的“欧洲中心论”影响,将中国历史置于更突出的地位,着重论述其在世界史中的全面影响⑥这两部著作也体现了麦克尼尔的一种理想追求,希望在未来的时代人类社会能够吸取历史教训,使文明与科技的发展不要导致的利润追求和恶性竞争,不要用于,HMDer②许倬云《中国文化与世界文化》,人民,99年,第9、2829页H,6H,5⑤见黄俊杰《历史的探索》,中国台北水牛公司,984年,第367页⑥麦尼尔《竞逐富强》,学林,996年第2章《中国称雄的时代( 500年评麦克尼尔的《西方的兴起 会导致人类的生态和。麦克尼尔在1985年作为历史学会的讲演《神话历史—真理、神话、历史和历史学家》②中,进一步阐述了他致力于研究世界整体史的思想。他认“所有的人类都喜欢受到奉承。历史学家于是处于迎合某种期望的之下,按该民族的愿望来描述他们的历史。结果是真实与虚假相混合,意识混杂在历史中。……结果是神话般的虚构,往事像我们希望的样子,被着实简化成好人和坏家伙,`我们'和`他们'之间的争夺。大部分民族史和大部分史皆属这一类”麦克尼尔又说“我们完全应该问一下,我们面前是否有其他道路。在理论上,答案是明确的,全人类具有共同性,历史学家可望深刻地理解它,如同他们理解把较小的团结起来的东西一样。一部透彻的世界史可望培养个人与整个人类休戚与共的感情,缩小各的性,而不是如狭隘史学那样不可避免地加剧冲突。这作为我们时代历史专业的道德责任,确实深深打动着我。我们需要发展一种世界范围的历史,”③近年来,“世界体系论”等整体世界史和社会史研究新进展的影响下,麦克尼尔对世界各文明及其相互关系的观点也有所发展。他认为过去的历史学家往往根据某些“”为各种文明传统下定义,“边界之外那些贸易与通讯体系的作用。而且,各文明及其发展与它们同原始社会之间的相互影响是不可分割的,是更大范围的贸易和生态体系的组成部分。在各个文明中,人们共同拥有的经典文献发挥着中心作用,上层制定了行为规范,但低层或“边缘群体”也以自己的道德法则和实践与这种行规范相互适应与抗争,形成了文明规范的实践。整体文明维持要依靠不断的信息相通,而信息内容与方式的不断变化又促进了文明的演变。各个文明间的信息交流和市场交换体制的形成减少了各文明的孤立性和自治性,将众多的民族和文化纳入不断变化市场活动的世界体系之中,这种世界体系最初兴起时的作用是边缘性的,到今天已演变为具有中心性的性质。在世界整体史研究中必须阐明几个关键问题,即信息交流和市场体制的交换性和相互依存性文化的多样性政治的多元性,④在麦克尼尔的努力和影响下,和世界各地包括中国的学者成立了“世界史学会”AssociationofWorldHistory,1990年创办了《世界史杂志》JournalofWorldisoy,并有中国历史学家任编委。麦克尼尔以《二十五年后再评〈西方的兴起〉》一文作为发词1991年新版的《西方的兴起》中以其作为代序)。在这篇文章中,麦克尼尔全面检讨了《西方的兴起》一书的优缺点和得失,总的来说他还是以满意的心情回顾了自己这部著作在整体世界发展进中的里碑地位,时认世界史学家今着为巨大任务①麦尼:《竞逐富强420422页②麦克奈尔《神话历 真理、神话、历史和历史学家》,王加丰译,罗凤礼校,载《史学理论》987年第期9495页③同上④邵东方:《和麦耐尔的`文明概念'》 史学理论研“因为历史的学术成就以前所未有的条件来研究全球整体,而历史概念的进化已经达到了一个经验丰富的水平,使得世界所有成果,甚至如我这样新近的成果,看来基本上也过时了,明显地也需要被取代①这份杂志在第2期登了《中民的世界史研究》的文章,对我国近年的世界史研究成果作了较全面的介绍。②《世界史杂志》以鼓励世界史的系统学习和研究为己任,主要登从全球观点分析历史的长短,十年来对推动整体世界史的学术进步起了重要作用。对于《西方的兴起》这部著作,今天我们研读时应当不只限于了解和接受,更需要的是有所启发和深入思考。除了此书的论述、观点和外,大量的注释和注释中的说明也是值得重视的。书中各章各节都了研究各时代、各地区史的多种著作,并对各种不同的学术观点予以比较分析,体现了《西方的兴起》这样一部宏观世界史著作是以严谨的治学为基础的。2060年世界史研究这段重要发展时期,成果与观点,对深入理解世界史今天的发展与成就是不可少的。这些注释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全面简要的资料来源。《西方的兴起》另一个特点如麦克尼尔所说,书的正文、、地图和图表如同一个凳子的三条腿不可或缺,这些和图表将各文明的经济、社会、政治结构、经典思想、文化模式生存圈”与“扩张体系”的形成、特点、兴衰变化等,形象鲜明地予以体现和说明)。。当然如前所述,这部著作有着明显的不足与不当之处,,,如文明的和发展的具体史实和脉络,文明诸重要因的元论与多元论的争论,文化扩散论或论在多大程度上符合历史的真实,各文明之间的相互影响和联系与大文明“生存圈”的形成是否是具有普遍性的历史现象,西方现代化的“兴起”是否体现了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向等,都还是处于探讨之中的重大问题,有待于继续研究和论证。在研读《西方的兴起》这部著作时,更应借鉴和的是,在进入21世纪的今天,如何修正世界史研究传统的西方中心论而又避免狭隘的封闭的治史态度,在坚实的学术基础上以全球的宏伟视角全面研究世界史,并能透过各个国家和地区的事件把握影响全球的历史力量和历史运动趋势。而且,当的实质就是具有全球性的历史,只有具有世界性的眼光察古知今,以古为今之鉴,才能理解世界史未来发展的总趋向。作者郭方,中国世界所研究员责任校对①见麦克尼尔:《二十五年后再评〈西方的兴起,I25SUMMARIESOFOnUnderstandingandExplanationinHistoricalAnyhistorianmustreadandunderstandhistoryinludinghistoricaltextsbeforehecannarrateandexplainhistory.lithelogicofhistoricalnarrative,thisarticleexpoundstheidentitiesanddifferencesbetweenhistoricalunderstandingandhistoricalexplanationItarguesthatunderstandinghistoryistoconstructhistorythatthepurposeofexplaininghistoryistostrivefortherightofinterpretingsocialreality,andthattheobjectivityofhistoricalexplanationcanbeobtainedonlythroughintersubjectivity. ChenXinDecodingDanielJBoorstin'sCulturalDespitearenownedculturalhistorianofmodernAmerica,DanielJBoorstinhassufferedmostfromawidespreadmisreadingofhistheoryinhisowncountryandavisualneglectinChinaTheauthorofthisarticleassumesashistaskanobjectivereappraisalofBoorstin'sculturalthoughtanditsinternallogicAnindepthysisofthegerminatingandsustainingparadigmsofAmericanciv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