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孙悟空与哈努曼的关联分析论文

浅谈孙悟空与哈努曼的关联分析论文〔西游记〕是明代中后期一部经典的小说，是我们国家四台甫著之一，全书以诙谐诙谐以至带有神魔色彩的笔调描写了唐僧师徒四人到西天取经的故事。〔罗摩衍那〕是印度古代史诗，在印度文学史上占领高尚的历史地位，影响深远。〔西游记〕和〔罗摩衍那〕两部著作同塑造了两个经典的艺术形象孙悟空与哈努曼。在以往的学术讨论中，关于孙悟空与哈努曼的联络一直存在着争议，一些学者以为哈努曼与孙悟空存在着一定的继承关系，例如胡适在〔西游记考证〕中谈道：孙行者乃是一件从印度进口的，我从〔拉摩传〕里弄得一个哈努曼，大略可算是齐天大圣的背景了。所以我假定哈努曼是猴行者的根本。[1]季羡林先生曾说就是哈努曼在中国的化身。[2]郑振铎先生以为：孙悟空的自己似就是印度猴中之强的哈努曼。[3]等等。还有一些学者以为孙悟空与哈努曼没有必定的联络，以至能够说是两个毫不相关的形象。这种说法最早来自鲁迅，后又有学者如吴全韬以为：哈努曼和孙悟空形象虽可类比，实际上是形神互异，并不相干，没有渊源关系的两个平行性形象，是中印两国根据当时国家不同的历史条件经过数百年的酝酿塑造而逐步构成的不朽典型。[4]等等。据此，笔者以为，根据哈努曼与孙悟空存在着极高的类似度来看，完全否认孙悟空与哈努曼关系的说法有失偏颇。〔罗摩衍那〕构成于公元前300年左右，是中国早期的春秋战国时期，后来随着fo教传入中国，〔罗摩衍那〕故事就开始在中国流传，博览群书的吴承恩很有可能从〔罗摩衍那〕中吸收了哈努曼的形象特点来塑造孙悟空。但只把哈努曼作为孙悟空形象的唯一来源也缺乏根据，因而笔者以为哈努曼是孙悟空形象的原型之一，在哈努曼的基础上，吴承恩又吸收了其别人物形象，并根据中国特定的历史背景创作出了别具一格的齐天大圣。首先，孙悟空与哈努曼的类似性表如今：第一，与风有关。风，无论对于〔罗摩衍那〕中的哈努曼还是〔西游记〕中孙悟空的产生，都有至关主要的作用。风神本是无形的，活动于众生的体内，没有了风，一切就好像尘埃。〔罗摩衍那〕中兼具英勇、乖巧、坚决、智慧、力量与计策于一身的哈努曼是在安阇那与风神的结合下诞生的。与哈努曼相近，傲来国的花果山中有一仙石，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要髓，产一卵，此卵在风的催化下变成一个石猴，这一石猴就是美猴王孙悟空。同样是万物孕育的卵子，同样在风的作用下成形，使得哈努曼与孙悟空多了一层神秘的力量，也使二者在冥冥中向读者明示了其中的关联。第二，神通广阔。孙悟空和哈努曼非同寻常的神力在两部小说中都给读者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哈努曼跳过百由旬，火烧楞伽城，闯入后宫寻找悉多，他在战役中所获得的功绩以至胜过了死神、天帝、毗湿奴，这一切都离不开哈努曼的英勇与智慧，还有他那无人匹敌的神力。哈努曼幼时曾因追逐太阳而被因陀罗的金刚杵打断左颊，父亲风神大怒，后在大梵天的帮助下，他的生命得以恢复，并因而得到了千眼神、太阳神、婆楼那、阎罗、工巧大神等神赋予他高贵、长命、十足的精神作为补偿，还赋予他在搏斗中不受伤害的能力、流利说话的技能、变化成各种样子容貌的法力以及永生的权利。与哈努曼类似的是，孙悟空同样具有不可比较的神力，固然不似哈努曼那样被众神所赋予，但孙悟空是凭仗自己的努力以及冥冥中的命定布置所获得的，他的英勇与智慧、各种降妖除魔的功夫都是他在大小战斗中的制胜原因。他跟随须菩提学会上天入地七十二般变化、在太上老君炼丹炉中练就了火眼金睛，深切进入东海龙宫获得定海神针，加之他本就是一只集天地精华要髓灵气的石猴，都注定了孙悟空不平凡的一生，培养了他法力无边的神力。从这点上来看，似乎也不能排除哈努曼对孙悟空形象塑造上的影响。第三，人性与动物性的结合。哈努曼和孙悟空在作品中都以猴子的形象示人，他们具有常人和神人都没有的本事，他们是人性和动物性的结合。他们有人类的聪明、英勇、坚强，有人类的积极乐观、不断进取、充斥理想的坚毅品格，同样，他们也有猴子的更是猴性十足，令人忍俊不禁。第四，擅于辞令。哈努曼与孙悟空擅于辞令的特点也是其共同特质之一。当猴王须羯哩婆因担忧罗摩和罗什曼那是波林派来的奸细而坐立不安、恐慌害怕时，大臣哈努曼说：让你心神不安的那个人，我看他并不是面目狰狞的、那个凶恶残酷的波林。猴王呀！你那猴性明显地流露；你的想法轻浮易动，你没有把思想稳住。你具备智慧和聪明，要用示意的办法把一切完成；一个没有智慧的国王，没有法子统治众生。[7]哈努曼有条不紊地为须羯哩婆分析了自己看到的形式，通过对罗摩和罗什曼那的外表观观察出他们不是凶残之人，帮助须羯哩婆出谋划策，最后又承当了乔装试探罗摩和罗什曼那虚实的任务。不难看出哈努曼的聪明智慧英勇、胆大心细、擅于辞令、善解人意的特点，也恰是在哈努曼的帮助下猴王与罗摩成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悟空虽没有哈努曼那样长于外交辞令，却也有许多劝善的话语，取经途中不听劝诫杀害平常人的悟空，在不断的磨炼修行下竟比照丘国国王说出如此劝善之语：陛下，从此色欲少贪，阴功多积，凡百事将长补短，自足以延年益寿。[8]后在取经第八十一难中大白赖头鼋将师徒四人通皆落水后，长老一身水衣，战兢兢道：悟空，这是怎的起？悟空对师父讲起了来由：师父，你不知就里。我等保卫你取获此经，乃是夺天地造化之功，可与乾坤并久，日月同明，寿享长春，法身不朽。故此为鬼神所忌，欲求暗夺耳。一则这经是水湿透了，二则是你的正法身压住，三则是老孙使纯阳之性护持定了。及至天明，阳气又盛，所以不能夺去。[8]三藏、八戒、沙僧方才醒悟。因而，对语言的精确把握、擅于辞令也是他们的类似点之一。第五，积极乐观的斗争精神。哈努曼和孙悟空在重重困难面前都表现出了积极乐观的斗争精神。〔罗摩衍那〕中哈努曼和鸯伽陀在寻找悉多的经过中，从商婆底口中得知了悉多的下落，猴群面对大海的辽阔士气低落，此时只要哈努曼积极承当重担，飞跃百由旬，飞到楞伽城孤身寻找悉多下落。〔西游记〕中，在作者吴承恩的笔下，面对恶人唐三藏战兢兢，滴泪难言。猪八戒絮叨叨，心中埋怨。沙和尚囊突突，意下踟蹰。孙行者笑唏唏，要施手段。[8]师徒四人面对困难情形时的比照不难看出悟空积极乐观的斗争精神。从以上几个方面来看，孙悟空与哈努曼的确存在着许多联络，但也不能因而而肯定哈努曼就是孙悟空形象的唯一来源。早在中国文学史上，也有关于神猴的故事：〔山海经〕中无支祁神通广阔，长相类似猿猴、火眼金睛、危害庶民，大禹治水时无支祁作祟，大禹将其镇压在龟山下，这与〔西游记〕中孙悟空被如来fo祖镇压在五指山下的情节特别类似。除此之外，假如单从哈努曼与孙悟空两个人物形象塑造方面来看，二者也表现出了一定的差别：第一，自动与被动的闯祸。在孙悟空和哈努曼的神猴形象塑造中，他们都曾由于闯祸而遭到镇压。但二者的出发点却有着实质的不同。孙悟空为了寻求个性自在，大胆自动地挑战权威。哈努曼则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惹怒权威而遭到压制。结果虽同，经过差别很大。孙悟空本是由花果山一仙石中孕育而生，他组织众猴群发现了花果山水帘洞，并被众猴尊称为美猴王，他单独为王，乐享天真的自由自在，食草木，饮涧泉，采山花，觅树果；与狼虫为伴，虎豹为群，獍鹿为友，猕猿为亲；夜宿石崖之下，朝游峰洞之中、大闹天宫埋下了祸根，他盗窃仙桃、盗取仙丹，对前来救援的fo祖喊出了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的心声。能够说，这时的悟空到达了他个人对抗争取自在的顶点。天然率性的他没有任何人能够对其进行限制，这种限制，既是外界不能带给他的，也是其内心不能带给他的。他任性而来，任性地知足自己的每一种欲望，终于，落了个被如来fo压在山下五百年的结局。哈努曼则不同，他本是风神与安阇那的孩子，风神喜欢上安阇那的美丽，进入安阇那的精神，生出了哈努曼，哈努曼身上天生具有了无双的智慧与无限的精神。后来他在孩童时期将升起的太阳误认结果子，想要跳到天上去拿，此时他的神力惹怒了因陀罗，最终在因陀罗的金刚杵下断去了左颌。这一结果使得父亲风神恼怒，后为平息风波，众神赐予哈努曼无上的精神、智慧、寿命、经典等。但这一切并不出自哈努曼本身的主观愿望，这便与悟空自动去远方学习本事的出发点构成了鲜明的反差。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闯了祸，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获得了一身的神力，这种被动地承受和获取，就是与悟空形象塑造的宏大差别。第二，双重与单一的性格特征。〔西游记〕中，悟空寻求自在、寻求个性，因而他对抗权贵、争取庄严，大闹蟠桃会、偷仙桃、盗仙丹。然而悟空的性格不是一个单一的寻求经过，而是一个由不断寻求个人欲望、寻求自在，进而找到自己的精神信仰为整个人类的自在和幸福而战，是一个由被动到自动的双重寻求经过。西行路上，一伙草寇抢劫师徒四人，悟空打死草寇头目，唐僧再次对悟空进行了驱逐并念起了紧箍咒。悟空悻悻离开，在这时固然其天性中自在任意性情的因子还是那样存在，但是却多了份对于取经事业的坚持，心中想道：罢，罢，罢，我还去见我师父，还是正果。[8]这时的悟空对于取经之路已经有了新的认识，西天取经已经不再是那个只是出于报恩的一时义气所致的盲目行为，而是有了更多的信念和信仰，逐步在把悟空的寻求引向更高层次的条理。哈努曼则不同，〔罗摩衍那〕中哈努曼一直是作为猴国的臣子而存在，遵从猴王以及罗摩的命令，为了罗摩去救悉多，这就造成哈努曼形象的单一化。固然哈努曼是无可匹敌的神猴，但他一直处于臣服和附属的地位，在他的聪明才智下须羯哩婆与罗摩成为好友，在他的英勇下，他单独一人飞跃百由旬，来到楞伽城去寻找悉多，火烧楞伽城，挑战罗波那，后来成功救出悉多。他成为了罗摩的得力助手，他的神力在祛除魔怪的经过中得到充足的发挥。但是他所有的神力、聪明、英勇、机智，使得他成为一个完美的神猴，却不能使他成为一个多样化、复杂化的神猴。从这个角度来说，孙悟空形象的塑造似乎比哈努曼的形象愈加立体、复杂，愈加具有艺术性、文学性和想象力。综上所述，〔罗摩衍那〕在中国的传入，对精通fo典、博览群书的吴承恩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使得他笔下的孙悟空在形象的塑造上与哈努曼存在诸多类似性。但是，这并不能说明哈努曼就是孙悟空形象的唯一原型，在孙悟空的形象中，我们可以以看到中国早期神猴无支祁的影子，我们愈加能够看到孙悟空的神猴性格在哈努曼单一性格基础上进行了很大发展。由此可见，〔罗摩衍那〕中神猴哈努曼是孙悟空形象的原型之一，在这个原型的基础之上，作者吴承恩又对中国古代神话有所借鉴，而且结合明代社会独特的社会文化背景，通过自己的天才创造，成功地塑造了一个既中西合璧又别具一格的神猴孙悟空。时至今日，重读经典，恰是这种亲密的渊源、共性中的差别，让我们看到了在文学这个大背景下，作品流传的可能性，以及各个民族文学背后独特的社会文化背景，凸显出了两个民族的文学作品和文化相互对话的需要性。以下为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