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朦胧诗”的艺术特征

1、论“朦胧诗”的艺术特征朦胧诗是兴起于20世纪70年代末到80年代初，是伴随着文学全面苏醒而出现的一 个新的诗歌艺术潮流。朦胧诗作为一种新诗潮，一开始便呈现出与传统诗歌不同的审美特征。 对人的自我价值的从头确认，对人道主义和人性复归的呼唤，对人的自由心灵的探求组成朦 胧诗的思想核心，而意象化、象征化和隐喻性，则是朦胧诗艺术表现上的重要特征。朦胧诗是新时期一个超级重要的文学流派，是“文革”后期一群自我意识开始觉醒的青 年（舒婷、北岛、顾城、江河、杨炼等）利用诗歌的形式，对现实进行反思和追求诗歌独立 的审美价值的产物。下面，本文将从朦胧诗的思维方式、语言艺术两个方面予以论述。一、思维方式：诗歌精神的

2、嬗变文革十年断裂的艺术空白为朦胧诗提供了恣意纵横的广漠诗意空间，听命于直觉的 驱动，朦胧诗人们顿悟到诗歌它不能镜子般被动地再现外在生活，而应曲笔涉入折射外在生 活的心理空间，从而抵达诗歌质的本性，进而对人生、社会、自我进行思考和感悟，从他们 灵感迸放出来漫天的绚丽烟花里，此时的诗歌是个“在这里，寻常的逻辑沉默了，被理智和 法制规定的世界开始解体，色彩、音响、形象的界限消失了，时间和空间被超越，恍如回到 宇宙的初创期，世界开始从头组合一一于是发生变形。” 2以此寄托急剧变幻的现实留在 他们心灵深处的风暴和寻求自由的心灵。灵感迸放出了意象的火花人们的思想和行为在经太长时间的“冰川”冻结后，灵感像决

3、口的河堤，从冰缝里 迸发出来，晶莹、高洁、绚丽它使朦胧诗人们将意象作为思维活动的主要凭借，进行艺 术的感觉、思考和创造。转变莫测的婀娜灵感窜出来时，朦胧诗人们适时地将情感协调力的 缰绳兜头抛去，以心灵的综合成意象符号的情感空间。如“我是你河边上破旧的老水车/数 百年来纺着疲惫的歌/我是你额上熏黑的矿灯/照你在历史的隧洞里蜗行试探/我是干瘦 的稻穗，是失修的路基/是淤滩上的驳船/把纤绳深深勒进/你的肩膊祖国呵！” （舒婷祖国呵，我亲爱的祖国）在短短的诗节中，作者把“水车、矿灯、稻穗、路基、 驳船”等实物名词加上定性的动词和形容词后，形成了一组组语言表达简练而潜台词又十分 丰硕的意象画面，而且把它

4、们集中排列，就象电影的蒙太奇一样，虽然这些生活现象表面上 看来互不相干，可在整体内涵上又如此的丰硕和谐，深深地震撼着一个又一个读者。朦胧诗歌这种意象思维以其自身固有的直观性与朦胧性造成的间离效应，使抒情主体控 制情感泛滥、摆脱简单叙述者身份的同时，避免了诗对生活平面粘着的模拟复制，恢复了现 代诗歌的意象化传统，而且对意象思维进行了新的拓展与创造。让咱们再来看一看有关爱情 的诗作，因为这是一个千古常新的题材。在舒婷的诗作致橡树里，咱们感受到的是一种 崭新的形象：“我必需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路”，作者心中理想 女性的个性之美，既不是“攀缘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也不是

5、“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而是“恍如永远相离/却又终身相依”，“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这是现代女性的坚贞的爱情观：“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象繁重的叹息/又象英勇的火炬”。一反阴柔之气的木棉树转达了追求平等、自立、自强 的爱情宣言。其次，通过意象印证对传统比兴进行再造，即先描述一个具有比兴的意象，再 把另一个与之相关意象迭出，使二者彼此叠印衬托。如“春天从四面八方向咱们耳询而脚 下的落叶却揭露/冬的罪证/一种阴暗的回忆我突然感觉/我是一片落叶/躺在黑暗的泥 土里/风在为我举行葬仪/我安详地等待/那绿茸茸的梦/从我身上取得第一线生机”（舒婷落叶），先写落

6、叶，接着却迭出另一组意象，二者叠印产生了一种审美合力，一种象外 之象，韵外之致，物象、意象与象外之象混凝一处。二、语言创造：朦胧诗语言的诗性美朦胧诗的存在价值在于以现代强劲的语言实验，给萎缩的诗歌语言注入了新鲜血液和弹 性活力，使诗歌生命取得了再度站立的可能。（一）朦胧诗是个语言意象化、凝炼化就像西洋油画主要以色块为绘画语言，而中国画则主要以线条为绘画语言一样，朦胧诗 用象征主义的艺术手法，以意象作为诗歌主要语言，通过摘取意象，并以诗人独特的思想情 感的逻辑对诗歌意象进行“朦太奇”式的编辑，形成诗的语言形象、凝练的特点。凝练不是 简单，是简明的语言却包括着十分丰硕信息量。这是实现诗歌有限构架不

7、断扩张的艺术力量。 舒婷在祖国呵，我亲爱的祖国一诗中写中国七十年代末的贫困掉队，她找到了“破旧的 老水车”、“熏黑的矿灯”、“干瘦的稻穗”、“失修的路基”、“淤滩上的驳船”等意象， 极为有限地描画了当中国的掉队与苦难，却无穷地诱发了读者的联想与想象。这样，诗歌实 现了语言的凝练，同时还充分调动了读者的审美踊跃性，让读者有更大的空间参与诗歌的第 二次再创作。朦胧诗的意象具有壮大的信息承载力，这是朦胧诗语言凝练的美学特征（二）语言形象化、含蓄化、朦胧化朦胧诗语言对音乐美的追求体此刻对诗歌内在音乐美的追求之上。这种“内在化”，是 指这样一种“诗的转换”（郑敏）的进程，即诗人按照现代汉语自身特点，对现

8、代汉语（特 别是各类日常语言）所具有的散文性、浮泛化进行剔除和锤炼，并在转达时按照“内在”情 绪的律动而选择一种既贴合这种情绪本身的节拍、又符合现代汉语特性的形式。这种通过精 心锤炼和精心营构的诗形，不是靠外在的音响引人注目，而是以其内在的律感（节拍）而撼 动魂魄6。朦胧诗人忠于自己思想感情的创作，语言的含蓄化、朦胧化使诗歌语言充满了个人想象 和联想的独特神韵，不但垂炼了诗的语言，而且把诗人的思想情感聚焦在意象之上，并通过 意象向读者反射和辐射。这样，诗的语言同时向读者传送多层面的审美信息，读者只能靠自 己的理解能力去捕捉和把握诗歌语言的意义，。舒婷表达对自己已逝的母亲的甜柔深谧的怀 念，用“

9、不是急流，不是瀑布/是花木掩映中唱不出歌声的古井”这种艺术方式来表达。诗 人用了象征的艺术手法表现自我的心里感受。诗人对母亲的怀念不是一种激情式的怀念，因 此由“激情”联想到“急流”、“瀑布”。“不是急流，不是瀑布”是从侧面描述诗人情感 的特征。而“甜柔深谧”的情感特征通过联想、想象，就外化为“花木掩映中唱不出歌声的 古井”的象征。“花木掩映”是对着诗人怀念中甜美的意味的联想和想象。至于“唱不出 歌”的修饰表现诗人对母亲怀念之深，同时又表达了这种情感的美好，而且含有不能用言语 或歌声来直接表达感受的意思。诗的意象斑杂纷呈，但它们都一致地指向诗歌的主题。在这 里，诗歌意象的跳动造成诗歌意思上的断层，这个断层是朦胧诗人特意留给读者对诗歌作品 进行再创造的联想和想象的空间。这也是造成朦胧诗之朦胧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朦胧诗”是对人的自我价值的从头确认，对人道主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