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杭摊音乐的几点补充

1、对杭摊音乐的几点补充杭州摊簧，简称“杭摊”，别称“安康”，摊簧的一支。流行于杭州、嘉兴、湖州及宁波、上海等地。杭摊音乐，中国曲艺音乐集成浙江卷（下简称“集成本”）写道：“以南词俞调为基础，汲取苏州摊簧音乐、南北曲和明清俗曲而形成。”这种解说基本是对的，从杭摊的基本调来看，的确这样。但进一步分析，感觉较笼而统之。原因是，它没有细说。如既然说以“南词俞调”为基础，那南词俞调为何调？它与杭州南词、苏州评弹以及“平湖调”“俞调”“马调”又是什么关系？笔者研究曲艺音乐多年，拟谈点简易见解。一、平湖调尚存杭摊音乐中杭摊与已消亡的杭州南词有着较亲近的联系。正如中国曲艺音乐集成浙江卷资料本中说：“杭摊是在清乾

2、隆年间，在当时流行南北的说唱曲艺影响下，由流行于杭州的南词说唱衍变而成。”既然整个曲种由杭州南词衍变而成，杭州南词音乐中的“平湖调”必定影响着杭摊音乐。这种影响一般有两个门路，一是直接的影響，二是间接的影响。“直接的影响”即平湖调向来保存在杭摊音乐中；“间接的影响”即平湖调原已消失，后经过其他的南词弹词又影响过来。这两种门路都有可能，但笔者更倾向于前者，即平湖调向来保存在杭摊音乐中。如冯招弟演唱的少僧赋“见少僧”（选自双下山唱段）：在分析“见少僧”以前，我们先来看绍兴平湖调中的节诗“曾记梨花”。为何要以“曾记梨花”拿来说事？因为“曾记梨花”的源泉来自杭州南词的平湖观月。绍兴平湖调、四明南词、苏

3、州评弹中的平湖调均从杭州南词流传过去，它们与“已成绝响”的杭州南词有着极为亲近的联系。“曾记梨花”中的几个音乐特色以下：一是词格好多样化。前四句为4+3、2+2+3、2+5、4+3。二是唱腔和过门的落音不一样样。上句尾腔多为redolasol，过门落la音；下句尾腔为lasolmire，过门落mi音，尾煞落re音。三是句句有“哎头”（除第二句）。第一句为la音哎头，第三句为前sol后la音两个哎头，第四句为前mi后re音两个哎头，过门落re音。再来分析“见少僧”中的几个音乐特色：一是前四句的词格为4+3、2+2+3、4+3、4+3，和“曾记梨花”基真相同。二是唱腔和过门落音不一样样。特别是开头

4、两句，上句尾腔多为redolasol，过门落la音；下句尾腔为lasolmire，过门落mi音，尾煞落re音，和“曾记梨花”亦基真相同。三是哎头其格局是上句无，下句有三个：（一）是第二句“宛比那织郎渡银河”后的四小节哎头，落mi音；（二）是第三句“他几次回头将我看”后的七小节近似杭州宣卷调，落sol音；（三）是第五句“存心前来访寻丈夫”后的五小节哎头，落re音。为何两曲的哎头由单音变复音？这里有诸多原因，但有一点不能否定，即和文书（即书情）进入南词有很大的关系。从“见少僧”来说，其为了吻合文书的需要以及吸引听（观）众，加进原不该是此风格的唱调解在演唱上的超范围，是理所自然的。“原不该是此风格的

5、唱调”，自然指如杭州宣卷等曲调。“演唱上的超范围”，主要表此刻“见少僧”的第二、五句上。如第二句后的哎头，共四小节，能够分解为a、b两部分。a部分为前四音，依照传统的平湖调唱法，应为演唱者演唱；b部分为后八音，依照传统的平湖调奏法，应为伴奏者伴奏，但演唱者却把伴奏部分给唱掉了。第五句亦这样。演唱上的超范围，在杭摊音乐中好常有，且有特称。如“见少僧”第五句后近似的哎头称“水底翻”，也称“水底泛”，其作用正如集成本说：“它主要用于板式变换式。若整句使用，称为全水底泛；若单用此后半句腔，则称半水底泛。”分析此水底翻，其曲调的前半句几乎和兰溪摊簧中的哎头（即dosilasollalasol）凑近，后半

6、句，则再加一个低腔至re音（即dorelasolmimisol/doremisollasolmire）。杭摊音乐中还有一系列用数字来命名的“板”。如“十五板”“十八板”“三十三板”。这些所谓的板，其音调虽带戏味，但风格却倾向温婉柔和。数字称号上，有的吻合，有的不吻合。十五小节的详细数字是吻合的。如陈谊君、祝红君演唱的断桥的第六句（1=D2/4拍）：“十五板”，“同衾共枕”中十八小节的“十八板”，详细数字也是吻合的。如陈谊君、祝红君演唱的断桥“同衾共枕”中的第七句（1=D2/4拍）：三十三小节的“三十三板”，详细数字不相吻合（实为三十四小节）。如断小云演唱的春赋“听得莺声”中的第十三句（1=A2

7、/4拍）：以上三种板其共同特色是，在句末字上，演唱先至re音，再经几小节的拖腔至mi音。此种特色，亦即平湖调中的大二度落音特色。只可是，其把唱腔落音和过门落音混淆起来而已。在拖腔时，常常以G宫转调加强色彩。如“十五板”末字“涛”后的五小节为G宫转调；又如“三十三板”第一小节至第三十小节也为G宫转调，尾端四小节，回至C宫的mi音。二、“南词俞调”实为“马调”的变体“南词俞调”，一般被称为杭摊音乐的基础。所谓“基础”，即事物发展的根本和起点。从当前来看，南词俞调在杭摊音乐中只有一首，即段小云留下的花魁记劝妆中的“自叹红颜”。分析南词俞调，假如此“俞”字即苏州评弹中的“俞（秀山）调”，笔者认为不太正

8、确，原因是其下句有较明显的“马调”印迹。对于和马调有好多相像之处，集成本中也有所论述，即“（南词俞调）特别是下句尾端两字的唱腔及落调，与苏州弹词的“薛调”“陈调”特别相像，可见两者有着必定的淵源关系。”薛（筱卿）调，是“在马如飞的马调基础上创办了音调铿锵、节奏明快，行腔吐字刚毅洪亮、开朗利落、丰饶弹性感的唱调，世称薛调，是近代苏州弹词流行最广的门派唱腔之一。”见段小云演唱的“自叹红颜”：以上唱腔，马调的音乐特色主要表此刻：一是词格除第一、五句缺少变化，其他均为2+5或4+3。二是上句尾腔落音较任意，下句尾腔落音为resilasol，过门多落la音。三是无哎头。值得一提的是，“自叹红颜”中的煞尾

9、较有特色，它以下句尾腔落音的下四度模进lafamire来结束，有凑近于陈调或平湖调的倾向。杭摊音乐中所实用南词俞调的很少见，但在“平板”中插有南词俞调及带有此种风格特色的音调好多。如断小云演唱春赋“听得莺声”中的第三、四句（1=A）：又如冯招弟演唱芦林中的第十一、十二句：这两个例子有一个共同点，即词格为2+5或4+3。上句尾腔落音较任意，下句尾腔落音为resilasol，过门多落la音。哎头，春赋无，芦林有一个，即上句“声不断”后的sol音哎头。三、“平板”是“平湖调”和“俞调”“马调”的联合杭摊的基本调由“平板”（原称“平宫平唱”）“快板”“流水板”三个板式构成，而各有“男宫”“女宫”。在这

10、三种板式中，常常在头尾加“曲头”“曲尾”（或称“落调”），形成曲头（）平板（2/4）流水板（）快板（1/4）曲尾（）五部分。详细表现：曲头、曲尾多采用昆曲曲牌。如“引子”“点绛唇”“小上楼”“粉蝶儿”“斗鹌鹑”“正直好”“风入松”等。中间的平板、快板、流水板为平湖调解俞调、马调等的联合。为了演唱长段唱腔的需要，平板常常在中间部分将上下句倒着唱，构成“头（上句）腹（|：下上：|）尾（下句）”的构造。在我们所见到的说唱资料中，未见对杭摊音乐快板、流水板两种由何调演变而成的说法，而恰好对平板却有较明确的说法，即“平板系由南词俞调演变而成。”实质这话只讲对了一半，还有一半未讲，即平板中也含有平湖调的因

11、素。而且这种“因素”还很明显。如冯招弟演唱的芦林“步出郊西”（1=C，2/4拍，乐谱基本略去，只记录其词格、上下句尾腔落音、过门落音与哎优等，下同）：1=C曲头（音调主要来自昆曲“清江引”）散板平板每分钟约66拍1）芦林-惊起-鸿-雁-飞-，（唱至G宫的la音，过门至sol音）2）可怜孝妇-有苦-两-分-离-。（唱至sol音，过门至mi音）3）奴本将门-庞-氏-女-（噢-），（唱至do音，哎头至sol音，过门至do音）4）被夫郎听婆婆言-逐出-去-。（唱至sol音，过门至mi音）5）啊呀苍天啊-！怎能够云开-得见-青天-面-（噢-）？（唱至G宫的la音，哎头至sol音，过门至do音）6）将奴的

12、衷肠-洗出洗-。（唱至sol音，无过门）7）将身-步出芦-林-内-，（唱至sol音，过门至do音）8）见枯枝芦花-头-不低-。（唱至sol音，过门至mi音）9）因空中-鸿雁声-嘹-亮-（呃-），（唱至do音，哎头至sol音，过门至do音）10）金凤-阵阵-剥罗-衣-。（唱至sol音，过门至mi音）11）土内-寒虫-声-不断-（呃-），（唱至do音，哎头至sol音，过门至do音）12）叫得奴家-实-惨-凄-。（唱至G宫的sol音，过门至la音）（下接流水板，再接快板）（音调主要来自昆曲“引子”“清江引”）又如陈谊君、祝红君演唱的断桥“同衾共枕”（1=D2/4拍）：曲头（音调主要来自昆曲“清江引”

13、）散板平板每分钟约66拍1）同衾-共枕-有二载-交-，（唱至sol音，过门至mi音）2）百年-琴瑟-永和-调-。（唱至sol音，过门至mi音）3）实期望与君-同偕-白-到老-（噢-），（唱至G宫的sol音，哎头至sol音，过门至do音）4）谁知燕子-衔泥-空-筑巢-。（唱至sol音，过门至mi音）5）真不幸-，情难消-，（唱至sol音，过门至mi音）十五板（6）（喔哟）缘-何-屡-屡-起-波-涛-？（唱至mi音，过门至mi音）十八板中速（7）（生）卑人告-娘-子-，心-莫-焦-，（唱至do音）末字接水底翻（8）你要暫-息-雷霆-把这怒-气-消-。（唱至mi音）平板每分钟约66拍（凤点头）9）万

14、-般-各种卑人-不是-，（唱至re音，过门至la音）10）欲望娘子宽怒我-，（唱至sol音，无过门）11）喜气相-逢-在断-桥-。（唱至sol音，过门至mi音）（凤点头）12）劝妻-休-要-伤悲-泪-，（唱至re音，过门至la音）13）生怕哭坏了腹中宝，（唱至sol音，无过门）14）你要保全-许-氏-后根-苗-。（唱至sol音，过门至mi音）快板15）许仙-说罢双膝跪-，（唱至re音，过门至do音）16）扶住娘-子-膝盖儿摇-。（唱至do音，过门至mi音）落调（音调主要来自昆曲“小上楼”“正直好”）分析这两例，它为多调共存。这里的“多调”主要指“平湖调”“俞调”“马调”。从平湖调特色来看，这两

15、例中的凤点头构造形式，芦林无，断桥有，但断桥中的凤点头是在第二个平板后、第一个快板前出现，位于全唱段的第九、十、十一句和第十二、十三、十四句上。从传统的音乐进行来看，第十二、十三、十四句是正常的结尾办理，而第九、十、十一句则带有创新意义。这种带有创新意义的凤点头，在苏州评弹的俞马调上许常有，杭摊音乐能否受其影响，不得而知。哎头较少见，原因前已论述，此不赘述。这两例中的上下句尾腔及过门落音不一样样是其共存度。如芦林的前十二句，其中第二、三、四、六、七、八、九、十、十一句尾腔多为redolasol，过门至mi或do音。过门至mi音的较倾向平湖调，过门至do音的较倾向俞调。第一、五、十二句尾腔多为resilasol，过门至mi音的较倾向马调。又如断桥的前四句，其中第二、四句尾腔多为redolasol，过门至mi或do音。过门至mi音的较倾向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