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古代汉语》全册译文精准翻译完全版

1、郑伯克段于鄢译文：从前，郑武公在申国娶了一妻子，叫武姜，（她）生下庄公和共叔段。庄公出生时脚先出来，武姜受到惊吓，因此给他取名叫“寤生”，所以很厌恶他。（武姜）偏爱共叔段，想立共叔段为世子，多次向武公请求，武公都不答应。到庄公即位的时候，（武姜）就替共叔段请求分封到制邑去。庄公说：“制邑是个险要的地方，从前虢叔就死在那里，若是封给其它城邑，我都可以照吩咐办。”（武姜）便请求封给太叔京邑，（庄公答应了）让他住在那里，称他为京城太叔。大夫祭仲说：“分封的都城如果城墙超过三百方丈长，那就会成为国家的祸害。先王的制度规定，国内最大的城邑不能超过国都的三分之一，中等的不得超过它的五分之一，小的不能超过它

2、的九分之一。现在，京邑的城墙不合法度，非法制所许，恐怕您将承受不了。”庄公说：“姜氏想要这样，我怎能躲开这种祸害呢？”（祭仲）回答说：“姜氏哪有满足的时候！不如及早替他安排各地方，别让祸根滋长蔓延，一滋长蔓延就难对付了。蔓延开来的野草尚且不能铲除干净，何况是您那地位显赫的弟弟呢？”庄公说：“多做不义的事情，必定会自己垮台，你姑且等着瞧吧。” 过了不久，太叔段使原来属于郑国的西边和北边的边邑两属于自己。公子吕说：“国家不能经得起两个国君，现在您打算怎么办？（您如果）打算把郑国交给太叔，那么我就请求去服待他；如果不给，那么就请请您除掉他，不要使百姓们产生疑虑。”庄公说：“不用，他将自取灭亡的。”太

3、叔又把两属的边邑改为自己统辖的地方，一直扩展到廪延。公子吕说：“可以行动了！土地扩大了，他将得到老百姓的拥护。”庄公说：“君主不仁义，民众就不会亲近他，即使土地扩大民众增多，他也会垮台的。” 太叔修治（城郭），聚集（粮草），修整作战用的甲衣和兵器，准备步兵和兵车，将要偷袭郑国。武姜将要为共叔段打开城门做内应。庄公听说了公叔段偷袭郑的日期，说：“可以出击了！”命令子封率领车二百乘，去讨伐京邑。京邑的人民背叛共叔段，共叔段逃到了鄢城。庄公又追到鄢城讨伐他。五月二十三日，太叔段逃到共国。 春秋记载道：“郑伯克段于鄢。”（意思是说）共叔段不遵守做弟弟的本分，所以不说他是庄公的弟弟；兄弟俩如同两个国君一

4、样争斗，所以用“克”字；称庄公为“郑伯”，是讥讽他对弟弟失教；赶走共叔段是出于郑庄公的本意，不写共叔段自动出奔，是史官对记载出奔之事感到为难。 庄公就把武姜安置在城颍，并且发誓说：“不到黄泉（不到死后埋在地下），不再互相见面了！”过了不久，庄公后悔他的行为。有个叫颍考叔的，是颍谷管理疆界的官吏，听到这件事，就把贡品献给郑庄公。庄公赐给他饭食。颍考叔留下肉不吃。庄公问他原因。（颍考叔）答道：“小人有个老娘，我吃的东西她都尝过，只是从未尝过君王的肉羹，请让我带回去送给她吃。”庄公说：“你有个老娘可以孝敬，唉，唯独我就没有！”颍考叔说：“请问您这是什么意思？”庄公把原因告诉了他，还告诉他后悔的心情。

5、（颍考叔）答道：“您有什么担心的！只要掘地挖出泉水，挖个地道，在那里见面，那谁能说不是这样（不是跟誓词相合）呢？”庄公听从了他的话。庄公走进地道去见武姜，赋诗道：“大隧之中相见啊，多么和乐相得啊！”武姜走出地道，赋诗道：“大隧之外相见啊，多么舒畅快乐啊！”于是（姜氏和庄公）作为母亲和儿子跟从前一样（恢复了母子关系）。 君子说：“颍考叔是位专诚笃厚的孝子，他孝顺自己的母亲，而且把这种孝心推广到郑伯身上。诗经既醉篇说：孝子不断地推行孝道，永远能感化你的同类。大概说的就是颍考叔的这类孝行吧！”晋灵公不君译文：晋灵公不行国君正道。加重赋税用来彩饰墙壁。（他）还从台上用弹丸射人，观看人们躲避弹丸（来取乐

6、）。厨师燉熊掌没有燉熟，（灵公就）杀死他，把尸体装在草筐里，命妇女用车装着尸体经过朝廷。赵盾和士季看到了被放置在畚中尸体的手，追问厨子被杀的原因，并为晋灵公的暴行忧虑。（赵盾）准备进谏，士季说：“您进谏，如果不被接纳，那就没有谁能继您之后进谏了。请让我先去吧，不采纳，您再继我之后劝说。”士季往前走了三次，伏地行礼三次，灵公假装没看见。到了屋檐下，晋灵公才看了看他，说道：“我知道所犯的错误了，准备改正它。”士季叩头答道：“哪个人没有过错呢？有了过错却能改正，没有什么善事能比这个更大的了。诗经上说：没有谁没有一个向善的开始，但很少有人能坚持到底得到好的结果。照这样说来，能够弥补错误的人是很少的。您

7、能改错补过从而得到好的结果，那么国家政权就稳固了，哪里仅仅是臣子们有所依靠呢。诗经又说：天子有没尽职的地方，只有仲山甫来弥补。（意思是说）过失是能够弥补的，您能弥补自己的过失，君位就丢不了啦。”晋灵公仍旧不改。赵盾多次进谏。晋灵公很厌恶他，派鉏麑暗杀他。鉏麑清早赶去，看到卧室的门已打开了。赵盾已穿戴整齐准备上朝，由于时间还早，端坐在那里打瞌睡。鉏麑退出来，感叹地说：“不忘记外表的礼貌端庄和内心的严肃恭敬，是百姓的依靠啊。杀害百姓的依靠，就是不忠诚；抛弃国君的使命，就是不守信用。在这两者之间只要有一种，都不如死了。”便撞槐树而死。秋天的九月，晋灵公让赵盾来喝酒，预先埋伏好身穿铠甲的武士，准备攻杀

8、赵盾。赵盾的车右提弥明察觉到了情况，快步走上堂去，说：“臣子侍奉国君饮酒，超过了三杯，不合乎礼仪。”于是扶（赵盾）下堂。晋灵公唤出那条猛犬向赵盾扑去。提弥明徒手搏击猛犬，把它打死了。赵盾说：“不用人而使唤狗，即使凶猛，又有什么用呢？”一面搏斗，一面退出宫门。提弥明为赵盾殉难。当初，赵盾在首阳山打猎，在翳桑临时驻扎。看见灵辄饿倒在地，问他得了什么病，（灵辄回答）说：“已经多日没有吃东西了。”（赵盾）给他东西吃。灵辄留下一半食物不吃。问其原因，答道：“我在外当奴仆已经多年了，不知道母亲还在不在。现在离家近了，请让我把这些东西送给她。”赵盾要他吃光，并给他预备一筐饭和肉，放在袋子里送给他。不久（灵辄

9、）参军做了晋灵公的甲士，却把戟掉过头来抵御灵公手下的人，使赵盾得免于难。赵盾问他为什么这样做，回答说：“我就是您在翳桑救的饿汉呀。”问名字和住处，他没有告诉就走了。于是赵盾自己逃亡了。九月二十六日，赵穿在桃园用武力强行杀死了晋灵公。赵盾还没有逃出国境的山界就回来了。太史（董狐）记载说：“赵盾弑其君。”并且把这条记载拿到朝廷上公布。赵盾说：“不是这样。”（太史）回答说：“您是正卿，逃亡没有越过国境，回来后又不声讨叛贼，弑君的不是您又是谁？”赵盾说：“唉！诗经说：由于过于怀恋，结果自己给自己找来了忧苦。大概是说我吧！”孔子说：“董狐，是古代的好史官，按照原则记载历史事件不隐讳。赵盾，是古代的好大夫

10、，为了记事的原则而承受恶名。可惜呀！要是逃出了国境就可以免掉罪名了。”鞌之战译文：左传，鲁成公二年春天，齐顷公带兵攻伐鲁国北边，包围了龙。齐顷公的宠幸卢蒲就魁攻打城门，龙人把他活捉了。齐顷公（告诉龙人）说：“（你们）不要杀他，我可以跟你们订立盟约，我们的军队不进入你们的境内。”龙人不理会（齐顷公的要求），把卢蒲就魁杀了，并脱去他的衣物将他分裂四肢暴晒在城墙上。齐顷公亲击战鼓（指挥作战），齐国战士登上城墙，三天就攻下龙城，于是挥军南下，侵略到巢丘。卫定公派遣大夫孙良夫、石稷、宁相、相禽率领军队侵略齐国，在途中与齐国军队相遇。石稷想要退兵，孙良夫说：“不可以。率领军队攻打旁国，在路途上遇到他们的军

11、队就退兵，将怎么对君主交代呢？如果认为打不胜旁人，那么就不应当率兵出国。今天既然遇到了（旁国的军队），索性就跟他们战一场吧！”石稷对孙良夫说：“我们的军队失利。您要不稍稍等待援救，恐怕就会全军覆没！您丧失了兵众，如何去复命呢！”大家都没有作声。（石稷）又对（孙良夫）说：“您是国卿，如果您被擒获，就是我们卫国的大屈辱。您带领军队撤退，我留在这里抵挡齐国军队！”并且向卫军宣布前来救援的兵车很多。于是齐国军队停止进攻，在鞠居驻扎。新筑人仲叔于奚救了孙良夫，孙良夫因此免于难。后来，卫国人赏城邑给他，他拒绝了，（仲叔于奚）请求卫军把曲县和繁缨赏赐给他，允许他带曲县和繁缨上朝，卫军答应他的请求。孔子听说了

12、这件事情，说：“可惜啊！不如多赐给他一些城邑！礼用器物与爵位名号不可随便赐给人，（这两种东西）是一国君主所掌管的。爵位名号是用来使人民信赖的象征，得到人民信赖才保得住礼用器物，礼用器物之中就含藏社会的礼法规范，礼法规范能使人做事合宜，做事合宜就能产生利益，为民谋利是治理人民最好的方法。因此礼用器物和爵位名号是政治上大的准则。假如随随便便把（礼用器物和爵位名号）赐予给人，就等于把政权交出去一样。一旦政权丧失，国家也会跟着亡了，到时候就无法挽救了。”孙良夫失败后返回新筑。不进入新筑，就往晋国求救兵。臧宣叔也到晋国求救兵，全以郤献子为主人。晋景公答应给他七百辆战车的兵力。郤子说：“这是城濮战役所用的

13、军额。有已故的前代国君与已故的卿大夫的敏捷迅速，所以才取得胜利。我跟先大夫相比没有能力完成用七百乘取胜的能力。请求八百乘战车。”答应他。郤克率领中军，士燮率领上军，栾书率领下军，韩厥为司马，去救鲁、卫两国。臧宣叔迎接晋军，并为他们引路。季文子帅军与晋军相会。到达卫国境内，韩献子按军法处死部下，郤献子驱车奔驰，想要救他。到达后，却已经处死了。郤子以首级巡行示众，高诉他的仆从说：“我以此（替韩厥）分担背后的指责。”（晋军）跟踪齐军到莘。六月十六日军队到达靡笄山下。齐顷公派人挑战，说：“您率领国君的军队受辱于敝国的土地，敝国的兵力不雄厚，请明朝相见。”回答说：“晋国与鲁、卫两国，互为兄弟国。他们来告

14、诉说：齐国总是频繁侵犯敝国的土地。我们的国君不忍心鲁、卫被欺凌，派我们这班臣子来向大国请求，同时又不让我军久留在贵国的土地上。能进不能退，齐君不会有命令落空的事情出现（委婉语，说明明朝我们一定奉陪）。”齐侯说：“您答允交战，固然是我的愿望；如果不答允，也一定要交战的。”齐国的高固徒步闯入晋军，举起石头掷人，擒获晋军的人登上他们的战车，把桑树根系在车上，作为战利品的标帜。以让齐营的众人都看见，说：“想要勇气的人尽管来买我多余的勇气！”六月十七日，齐、晋双方军队在鞍摆开阵势。邴夏为齐侯驾车，逢丑父当为戎右。晋国的解张为郤克驾车，郑丘缓当戎右。齐侯说：“我姑且消灭了这些人再吃早饭。”不给马披上甲就驱

15、马进击。郤克被箭射伤，血流到了鞋上，没有中断擂鼓，说：“我受重伤了。”解张说：“从一开始交战，箭就射进了我的手和肘，我折断射中的箭杆继续驾车，左边的车轮都被我的血染成了黑红色，我哪敢说受伤？您忍着点吧！”郑丘缓说：“从一开始接战，如果遇到地势不平，我必定下去推车，您难道知道这些吗？不过您确实伤势很重”解张说：“军队视听所关注的标志物，都集中在我们的鼓声和战旗，前进后退都要听从它。这辆车上只要还有一个人镇守住它，战事就可以成功。怎么能由于伤痛而败坏了国君的大事呢！穿上盔甲，手执兵器，本来就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伤痛还不至于死，您（还是）努力指挥战斗吧！”解张将右手所持的辔绳并握于左手，腾出右手接过郤

16、克的鼓槌擂鼓。解张所驾的马狂奔起来无法停止，晋军跟随着他们的战车。齐军溃败。晋军追赶齐军，绕着华不注山追了三圈。 韩厥梦见子舆对自己说：“次天早晨避开战车左右两侧！”因此（韩厥）在战车当中驾车追赶齐侯。邴夏说：“射那个驾车的，是他们将领中地位高的人。”齐侯说：“称他为有德行的人又去射他，这不合于礼的。”（于是）射他左边的人，坠落在车下；射他右边的人，倒在车里。（晋军）将军綦毋张失去战车，跟随韩厥，说：“请搭车。”跟在左边或右边，（韩厥）都用肘制止他，使他站在自己身后。韩厥弯下身子，把倒在车中的戎右安放稳当。逢丑父和齐侯交换位置。将要到达华泉时，（齐侯）两边的马被树枝等绊住而停止前进。（昨天夜里

17、）丑父睡在轏车里，有蛇从他身底出现，用手臂打击击蛇，手臂受伤却隐瞒了伤情。所以不能推车而被追上。韩厥手持拴马绳站在齐侯的马前，拜两拜，然后下跪，低头至地。捧着一杯酒并加上一块玉璧向齐侯献上，说：“我们国君派我们这些臣下为鲁、卫两国求情，他说：不要让军队深入齐国的土地。臣下不幸，正好在军队任职，没有地方逃避隐藏（我不能不尽职作战）。而且怕由于我的逃避而使两国的国君带来耻辱。我是个不称职的士兵，冒昧地禀告您我的不才，（我）代理承担这个没人承担的职务。”逢丑父命令齐侯下车，往华泉去取水（来给自己喝）。郑周父驾着齐君的副车，宛茷担任副车的车右，载上齐侯使他脱身。韩厥献上逢丑父，郤克将要杀掉他，呼喊道：

18、“在我以前从来没有代替他的国君承担祸患了，有一个在这里，将要被杀死了。”郤克说：“一个人不畏惧用死来使他的国君免于祸患，我杀了他不吉利。赦免他，用来鼓励事奉国君的人。”于是释放了逢丑父。苏秦以连横说秦译文：苏秦起初用连横的策略游说秦惠王，他说：“大王您的国家西边有巴、蜀、汉中等富庶之地，北面有可用的胡貉、代马，南方有险阻的巫山、黔中为屏障，东边有坚牢难攻的郩、函之地。秦国土地肥美，百姓殷实富足，兵车万辆，能奋力杀敌的精兵百万；而且有千里沃野、蓄积丰厚，地势险峻，便利攻守。这正是人们所说的得天独厚的天府，天下的大国啊！凭借您的贤明，百姓的众多，（如果）习用车骑，教以兵法，一定可以兼并诸侯，统一天

19、下，成就帝业。我希望大王对此稍加留意，我请求您允许我陈明其成效吧。”秦惠王说：“我听说，羽毛不丰满的鸟，不能高飞；法令不完备的国家，难以施行诛罚；德行不高的人，不能够役使百姓；政治教化不曾修明，不可以烦劳大臣。现在您不远千里郑重庄严地在宫廷上指教我，我希望您在他日（再说吧）！”苏秦回答道：“我本来就疑惑您不能采用我的主张。从前，神农氏讨伐补遂，黄帝出征涿鹿而擒杀蚩尤，唐尧讨伐驩兜，虞舜讨伐三苗，夏禹讨伐共工，商汤诛灭夏桀，周文王征伐崇侯虎，周武王灭掉商纣，齐恒公用战争的手段而称霸天下。由此看来，哪有不凭借武力的呢？古时各国派遣使者，车辆往来频繁，策士们各用言语，互相交结，使天下为一体。有约纵连

20、横的情况存在，战争就不能停息。文士们争相以巧伪之辞游说诸侯，使各国诸侯昏乱迷惑，各种各样的情况都出现了，不能够治理完。法令条款虽已完备，人民中虚假的行为却愈多；文书政令多而混乱，百姓被搅得更加贫穷，这样君臣愁怨，百姓无所依靠；（文士们）话说得明明白白，理讲得清清楚楚，战争反而愈益频繁。策士们奇服伟饰，能言善辩，可是诸侯间的战争并未止息；愈是作繁杂的称引，讲华丽的言辞，天下愈是治理不好。说的人舌头都磨破了，听的人耳朵都震聋了，看不出一点成效。行仁义之士，以仁义相约束，可是天下的人并不亲近有好。于是诸侯才废文辞用武力，优厚地豢养敢死之士，缝制铠甲，磨砺兵器，在战场上取得胜利。企图空坐而能获得胜利，

21、安居而能扩大土地，即使是古代的五帝、三王、五霸、明主贤君，他们也常想安坐而获利，天下的形势也终不可能让它实现，必须凭靠武力来继续上述种种努力。地域宽阔，两军之间可以展开攻坚战。地势狭促，两军逼近，杖戟相碰，展开白刃战，这样之后才可见出伟大的功用。因此对外能取得战争的胜利，对内加强仁义道义；在上能树立君主的威信，在下能使百姓服从。当今之世，如果想吞并天下，凌驾大国之上，使敌国屈服，控制海内，统治百姓，是诸侯称臣，就非用兵不可！现在继位的君主，忽视了（用兵这个）最重要的道理，全都政教不明，治理混乱，沉溺迷惑于辩士的花言巧语为各种言论所迷惑，沉溺于巧辩的言辞。这样看来，您一定不能实行（我的主张）。”

22、苏秦劝说秦王的上书有十次，但他的主张终未被采纳，黑貂皮袍破了，大量的黄金花光了，资财耗尽只得离开秦国归家。他缠着裹腿，穿着草鞋，背着书担着口袋，容貌憔悴，脸色黑黄，面带羞愧。回到家里，妻子见到他，依然织布不睬，嫂子不为他做饭，父母也不与他说话。苏秦长叹道：“妻子不把我当丈夫，嫂嫂不把我当小叔，父母不把我当儿子，这都是我的过错啊！”于是他连夜找出书籍，把几十个书箱打开，找到了姜太公的兵书阴符经的计谋埋头诵读，选择书中有关内容用以揣度天下大事。有时读书想要坐着打瞌睡，就拿过铁锥，刺自己的大腿，以至血流到脚跟，（他发狠）说：“哪有游说君主而不能使其拿出金玉锦缎，并以卿相之尊位给我的呢？”一年以后，他

23、捉摸已经学成，说：“这次真可用所学的去游说当今的君主了。”于是他走向了赵国的燕乌集阙，在华丽的屋宇下求见并游说赵肃侯，和赵肃侯谈话融洽，兴奋地拍掌。赵王很高兴，封苏秦为武安君，授予他为赵国的相印，并赐给兵车百辆，锦缎千匹，白壁百双，黄金万镒，跟在他的后面去游说各国诸侯，使诸侯国中合纵连横之国离散用来抑制强大的秦国。因此苏秦当赵的相国时，东方六国与秦国断绝往来，秦军不能出入函谷关。在这期间，天下如此广大，百姓如此众多，王侯们的威势、谋臣们的权术，都取决于苏秦的计谋。没有花费一斗粮食，没有劳烦一兵一卒；一仗未打，一弦未断没有打断一根弓弦，没有折断一枝箭，而能使诸侯相亲，胜于兄弟。贤人在位而天下归服

24、，一人得用而天下顺从。所以说，（这是）用政治的力量而不诉诸武力，用于朝廷之上而不必用兵于四方疆界。当苏秦得意显耀之时，黄金万千为其所用，随从车骑络绎不绝，光耀于道路；崤山以东的国家，像风一样迅速服从（赵国），使赵国威望大振。再说苏秦，只不过是位出身于穷门陋巷，贫寒困苦的士人罢了。伏身在车前的横木上，手拉着马缰，行遍天下，在朝廷上游说各国诸侯，使国君左右之人杜口不言，天下没有能与之抗衡的人了。（苏秦）将要游说楚王，途经洛阳时，（他父母闻讯）清理房屋修理道路，设置音乐，筹办酒席，在郊外三十里地迎接。妻子斜着眼睛不敢正视，只是侧着耳朵，恭敬地听他（吩咐）。他嫂嫂像蛇一样爬行，趴在地上，四次跪拜谢罪。

25、苏秦说：“嫂嫂，为什么以前那么傲慢，现在又如此卑下呢？”嫂嫂答道：“因为您现在地位显贵而且金钱很多啊！”苏秦说：“唉！（一个人）贫穷，连父母也不把他当儿子看待，等他富贵了，就是亲戚也都害怕他。人生在世，对于权势富贵，怎么能够忽视呢！”庄辛论幸臣译文：庄辛对楚襄王说：“您左边有州侯，右边有夏侯，车后跟随着鄢陵君和寿陵君，一味地无节制的寻欢作乐奢侈浪费，不顾及国家政治，楚国肯定危险了！” 襄王说：“先生你是老糊涂了么？还是认为我的行为是楚国的不祥之兆呢？”庄辛说：“臣的确看到了这种必然的趋势，不敢认为楚国有不祥的预兆。您始终宠幸州侯、夏侯、鄢陵君和寿陵君四人而没有衰减，楚国一定会亡啊！我请求到赵国

26、避难，停留来观看事态的变化。”庄辛离开楚国到赵国，停留了五个月，秦国果然攻克楚国国都鄢、郢都、巫郡、上蔡、陈等地。襄王流亡藏匿在城阳。在这时让人派遣侍从骑士往赵国召回庄辛，庄辛说：“行。”庄辛到（襄王面前），襄王说：“我没有听先生的话，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该怎么办呢？”庄辛说：“我听俗语说：看到兔子后，才想到呼唤猎犬捕捉，也不算太晚。丢失了一些羊之后，即去修补羊圈，也还不算太迟。我过去听说汤王，武王，凭借着一百多里的土地而兴盛起来；桀、纣有了天下却免不了死亡。如今楚国的地方虽然很小，但是截长补短，把土地凑在一起计算，尚且还有好几千里，何止一百里呢？大王您难道没看见蜻蜓么？六只脚，四只翼，在天

27、地之间盘旋飞翔，俯身捉食蚊、虻，仰头承饮甘露，它自己以为没有灾难，与哪个也不相争了。却不知道那五尺高的小孩子，正要调好黏糖，粘在丝绳上，加在它身上，将它从四仞之高的空中粘下来，给蚂蚁吃了。 “蜻蜓的事还是其中的小事啊，黄雀也是这样。向下啄食米粒，向上栖息在树上，展翅奋飞，它自己以为没有灾难，与哪个也不相争了。却不知道那王孙公子，左手拿着弹弓，右手引持弹丸，要在十仞高的地方射击它，把它的颈作为弹射的靶子，白天还在树上游玩，晚上被人加上酸醎的作料做成菜肴。顷刻间就落到了公子手里。 “黄雀的遭遇还是其中的小事啊，天鹅也是这样。它在江、海遨游，在大水池边停留休息，低头啄食水中的鳝鱼、鲤鱼，抬头吃菱角和

28、杜衡，举起它的翅膀，驾着清风，在空中安详高飞，它自己以为没有灾难，与哪个也不相争了。却不知道那射手正整治他石制的箭头和黑弓，整治他系有生丝线的箭，要在百仞高的地方射击它，它带着锋利的青石做成的箭头，拖着箭上的细丝绳，划过清风掉下来。因此，白天在江湖中遨游，晚上就放在鼎鼐中烹调了。 “天鹅的遭遇还是其中的小事啊，蔡灵侯也是这样。他南游高丘，北登巫山，在茹溪河畔饮水，吃湘江的鲜鱼。左手抱着年轻的爱妾，右手搂着心爱的美女，和她们快马加鞭奔驰在高蔡的路上，而不把国家的安危当作正事。却不知道子发正从楚王那里接受了攻打蔡国的命令，（最后）自己被红绳拴上去见楚王。 “蔡灵侯的遭遇还是其中的小事啊，君王也是这

29、样。左边有州侯，右边有夏侯，辇车后面还跟着鄢陵君和寿灵君，吃着由封邑进奉来的粮食，载着四方府库所供纳的金银，和他们一起驾着车子奔驰在云梦的路上，而不把天下国家的安危当作正事，没想到穰侯魏冉正从秦王那里接受了攻打楚国的命令，陈兵在黾塞之内，而把自己驱逐在黾塞之外了！” 襄王听了这番话，脸色都变了，全身发抖。于是就把楚国最高的爵位授给庄辛称阳陵君，重新收复了淮北之地。展禽论祀爰居译文：一只叫“爰居”的海鸟，停留在鲁国东门外已经三天了。臧文仲让都城里的人去祭祀它。展禽说：“真是太迂阔了，文仲竟这样管理国政！祭祀，是国家的重要制度，而制度又是行政得以成功的保证。所以应该慎重地制定祭祀礼节作为国家的典章

30、。现在无缘无故地增加祭典，不是处理政事的适宜的做法。“圣王制定祭祀礼节，以完善的法规治理人民的就祭祀他，为国事操劳，至死不懈的就祭祀他，有安定国家的功劳的就祭祀他，抵御重大灾祸的就祭祀他。不属这几类的，不能列入祭祀的范围。从前烈山氏管理天下时，他的儿子叫柱，能种植各种谷物和蔬菜；夏朝兴起后，周族的弃继承了柱的事业，所以后人祭祀他们，尊他们为谷神。共工氏称霸九州时，他的儿子叫后土，能治理天下的土地，所以后人祭祀他，尊他为土神。黄帝能给百物命名，启蒙百姓，向君主提供赋税，颛顼能继承他的功业。帝喾能按照日、月和星辰的运行规律制定季节的顺序，使人民安定，尧能尽力使刑法公平，使人民向善，舜能辛勤治理民事

31、，死在苍梧之野，鱼玄堵治洪水失败被处死，禹能以崇高的德行继承并改进鱼玄的事业，契在担任司徒时教化人民使他们和睦，冥当水官勤于职守而死在水中，商汤以宽大的办法治理人民并除掉暴虐的夏桀，后稷为播种百谷死在山上，周文王以文德名扬天下，周武王讨伐纣的暴政为民除害。所以有虞氏禘祭黄帝，祖祭颛顼，郊祭鱼玄，宗祭禹；商代人禘祭舜，祖祭契，郊祭冥，宗祭汤；周代人禘祭喾，郊祭后稷，祖祭文王，宗祭武王；慕，是能遵循颛顼功业的人，有虞氏报祭他；杼，是能遵循禹功业的人，夏后氏报祭他；上甲微，是能遵循契功业的人，商代人报祭他；高圉和大王，是能遵循后稷功业的人，周代人报祭他。所有禘、祖、郊、宗、报这五种祭祀都是国家祭祀的

32、典章。“此外再加上祭祀土地、五谷和山川的神，因为都是对人民有功德的；以及祭祀前代的圣哲、有美德的人，因为都是人民所崇信的；祭祀天上的日、月、星辰，因为都是人民所观仰的；祭祀大地的金、木、水、火、土，因为都是人民所赖以生存繁衍的；祭祀九州的名山大川，因为都是人民财用的来源。不属于这些范围的就不能列入祭祀的典章内。“现在海鸟飞来鲁国，自己弄不清楚什么原因就祭祀它，还把这定为国家的祭典，这实在不能说是仁德和明智的举动。仁德的人讲究功绩的评价，明智的人讲究事理的考察。没有功绩却祭祀它，不合乎仁德；不知（海鸟）什么原因飞来又不向别人询问，不是明智的做法。现在海上可能要发生什么灾变了吧？（因为）那广阔海域

33、里的鸟兽常常会预先知道并躲避灾变的。”这一年，海上常有大风，冬天则反常的暖和。臧文仲听到柳下惠的议论后说：“这的确是我错了。柳下惠的话不能不认真遵守啊。”便让人把柳下惠的话写在三卿的简册上。学而译文：孔子说：“学习又按时复习，不也很愉快吗？有朋友从远方来，不也很高兴吗？别人不了解自己也不恼怒，不也是有道德修养的人吗？” 有子说：”孝顺父母，尊敬兄长，却喜欢犯上的人，很少。不喜欢犯上，却喜欢做乱的，那是没有的。君子努力从事基础，基础建立，道就有了。孝顺父母、尊敬兄长，这就是“仁”的根本啊！” 孔子说：“人为地做出好听的言辞，表现出好看的面容，就少有爱仁的。” 曾子说：“我每天多次反省自己：为人做

34、事有没有尽忠？同朋友交往有没有不守信？老师传授的知识有没有练习？” 孔子说：“治理千乘之国，就要谨慎办事，小心说话，节约开支，爱护人民，要根据时令来使用百姓”。 孔子说：“弟子回家要孝顺，在外面要尊敬兄长，要谨慎可信，普遍地爱戴人民，亲近仁德之士，实行之后还有余力，就去学文化。” 子夏说：“尊重贤德而轻视女色；侍奉父母能够竭尽全力；辅佐君主，能献出自己的生命；同朋友交往，说话有信用。这样的人，就是他说没有上过学，我也认为他有文化。” 孔子说：“君子不庄重就没有威严，即使学习，所学也不会巩固。要以忠实和诚信为主。不交不如自己的朋友。有了错误就不怕改正。” 曾子说：“谨慎地对待父母去世，不忘追念上

35、辈祖先，民众的德行就会变得稳定忠厚。” 子禽问子贡说：“夫子到一个国家，一定议论参与这个国家的政事。是求来的，还是另人给他的？”子贡说：“夫子温和善良严肃节俭谦虚，所以才得到这样的资格。夫子求得的方法，或许与别人求的方法不同？” 孔子说：“父亲还在，看他的志向；父亲不在了，要看他的行为；三年不改他父亲的行为准则，可以说是孝顺了。” 有子说：“礼的应用，以恰到好处为贵。先王治理国家的原则，在这点上很好。大事小事都用这个规则。有行不通的，为和谐而和谐，不用礼来节制它，也不行啊。” 有子说：“讲信用接近义合适，说话就有分量；恭敬接近行为准则，就能使耻辱远离；不忘掉亲人，也就可以跟着他了。” 孔子说：

36、“有道德的人，吃饭不求饱足，居住不求安逸，干事机敏，说话谨慎，接近有道德的人而匡正自己，可以称得上是好学了。” 子贡说：“贫穷而不用卑贱的态度向人讨好，富有而不骄傲，怎么样？”孔子说：“还可以。不过不如虽贫穷却乐观，富裕而好礼的人。”子贡说：“诗经上说，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就是讲的这个意思吧？”孔子说：“子贡啊，可以同你谈论诗经了，告诉你前面的你就能知道后面的。” 孔子说：“不怕别人不了解自己，只担心自己不了解别人。”大同译文：从前孔子参加蜡祭陪祭者的行列，仪式结束后，出游到阙上，长声叹息。孔子的叹息，大概是叹鲁国吧！子游在旁边问：“您为何感叹呢？”孔子说：“（说到）原始社会至善至美的那些准则

37、的实行，跟夏商周三代杰出人物（禹汤文武相比），我赶不上他们，却也有志于此啊！”“大道实行的时代，天下是属于公众的。选拔道德高尚的人，推举有才能的人。讲求信用，调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使它达到和睦。因此人们不只是敬爱自己的父母，不只是疼爱自己的子女。使老年人晚年能得到照顾，青壮年人充分施展其才能，少年儿童有使他们成长的条件和措施。老而无妻者、老而无夫者、少而无父者、老而无子者，都有供养他们的措施。男人有职份，女人有夫家。财物，人们厌恶它被扔在地上（即厌恶随便抛弃财物），但不一定都藏在自己家里。力气，人们恨它不从自己身上使出来（即都想出力气），但不一定是为了自己。因此奸诈之心都闭塞而不产生，盗窃、造

38、反和害人的事情不会出现，因此不必从外面把门关上这就是所说的大同。”“如今大道已经消失不见，天下成为私家的。人们只敬爱自己的父母，只疼爱自己的子女，对待财务和出力都是为了自己：天子诸侯把父子相传、兄弟相传作为礼制。城墙护城河作为防守设施。礼义作为准则：用礼义使君臣的关系端正，使父子关系深厚，使兄弟关系和睦，使夫妻关系和谐，用礼义来建立土地户籍制度，按照礼义把有勇有谋的人当作贤者（因为当时盗贼并起），按照礼义把自己看作有功。因此奸诈之心由此产生，战乱也由此兴起。夏禹、商汤、周文王、周武王、周成王、周公因此成为三代诸王中的杰出人物，。这六位杰出人物，在礼义上没有不认真对待的。以礼义表彰民众做对了事，

39、以礼义成全他们讲信用的事，揭露他们有过错的事，把仁爱定为法式，提倡礼让。以礼义指示人们要遵循固定的规范。如果有不遵循礼义的人，在位的就会被罢免，老百姓把这（不按“礼”行事）当作祸害。这可以称为小小的安定。”学记译文：（执政者）发布施政谋略和国家大法，征求贤良之士，可以诱致一些声誉，不能够感动民众；接近贤明之士，亲近和自己疏远的人，可以感动民众，但不能起到教化百姓的作用。君子想要教化民众，并形成好的风俗，就一定要重视设学施教啊！ 玉石不经雕琢，就不能变成好的器物；人不经过学习，就不会明白天地万物的规律。所以古代的君王，建立国家，统治人民，教育是首要之事。尚书兑命篇中说：“年头始终要经常关注教育”

40、，大概就是说的这个道理吧！ 尽管有味美可口的菜肴，不吃是不会知道它的美味的；尽管有高深完善的道理准则，不学习也不会了解它的好处。所以，通过学习才能知道自己的不足，通过教人才能知道困惑不同之处。知道自己学业的不足，这样之后才能自我检查对自己严格要求；感到困惑然后才能鞭策自己努力进修。所以说，教与学是互相促进的。兑命篇说：“（在教学过程中）教与学是一个事情的两个方面”，大概就是说的这个道理啊！ 古代设学施教，每二十五家的“闾”设有学校叫“塾”，每一“党”有自己的学校叫“庠”，每一“术”有自己的学校叫“序”，天子的王国和诸侯的城都都设立有大学。（学校）每年招收学生入学，每隔一年（对学生）考查一次：第

41、一年考查学生断开经文章句、弄清经文旨意（的情况），第三年考查学生是否专心学业，是否跟生活在一起的学友和乐相处，第五年考查学生是否在广博的学习和亲近老师，第七年考查学生论说所学是非和择取善人为友，（这一阶段学习合格）叫“小成”。第九年学生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思想观点坚定不移，不违背老师的教诲，（达到这一阶段的学习标准）叫做“大成”。这样之后，才能教化百姓，移风易俗，周围的人能心悦诚服，远方的人也会来归顺他，这就是大学教人的宗旨。古书上说：“（求学的人）应效法小蚂蚁衔土不息而成土堆的精神，（不倦地学习，可以由“小成”到“大成”）”。大概就是说的这个道理啊！ 大学开学的时候，（天子所拍的主管教育的

42、有关官员）穿着礼服，备有祭菜来祭祀先哲，表示尊师重道，学生要吟诵诗经小雅中（鹿鸣、四牡、皇皇者华）三篇（叙述君臣和睦）的诗，一入学就用做官事上的道理勉励学生；入学授课之前，先击鼓召集学生，整齐威仪，然后打开书箱，使他们恭顺严肃地对待学业；同时展示戒尺，约束他们的仪容举止；（学生春季入学，教官）没有夏祭不去考查学生，让学生有充裕的时间按自己的志愿去学习。（学习过程中）教师应先观察而不要事先告诉他们什么，以便让他们用心思考；年幼的学生只听老师讲解而不随便发问，学习应循序渐进不逾越进度。这七点，是施教的基本原则。古书上说：“但凡学习，若学习做官，就先学习与职务有关的事，若学习做士，就先学习学士应有的

43、志向。”大概就是说的这个道理啊 大学施教的方法，在学生的邪恶念头尚未产生时就加以防止，叫做预防；在受教育最好的时机进行教育，叫做及时；不超越教学内容深浅的次序而施教，叫做循序渐进；彼此观察取长补短而获益，叫做切磋。这四点，是教学成功的原因。 错误出现了再去禁止，往往抵触抗拒而不以克服；错过了受教育的最好时机再去学习，尽管勤苦努力，也较难成功；杂乱施教而不循序渐进，学业就会搞乱而无所成；自己一个人瞑思苦想，不与友人讨论，就会形成学识浅薄，孤陋寡闻；与不正派的朋友来往，必然会违逆老师的教导；从事一些不正经的交谈，必然荒废学业。这六点，是教学失败的原因。 君子不但懂得教学成功的经验，又懂得教学失败的

44、原因，就这之后就可以当好教师了。所以说教师对人施教，就是启发诱导：（对学生）诱导而不勉强；劝勉而不强制；启发而不把道理全部说尽，（教师对学生）诱导而不牵拉，则师生融洽；劝勉而不强制，便于学业传授；启发而不直接把道理全部说尽，学生才会自己钻研思考。能做到师生融洽，使学生感到学习容易，并能独立思考，可以说是做到了善于启发诱导了。 学生在学习上有四种过失，施教的人必须了解它们：人们的学习，或者是失败在贪多上，或者是失败在知识面偏窄，或者是失败在态度轻率把学习看得很容易上，或者是失败在固步自封上。这四点，是学生的心理和思想状态不同（所引起的）。（教师）懂得受教育者的不同心理特点，这之后才能帮助学生克服

45、缺点。教育（的作用），就是使受教育者能发挥其优点并克服其缺点。 君子要根据学生学习时感到难易不同，从而看出学生的资质才能的差别，这之后才能针对学生的情况进行多种不同的教育。能够针对学生情况进行多种不同的教育，才能当好教师。能当好教师才能做官长，能做官长才能当人君。因此，向老师学习的人，就是教统治权术的人。因此选择教师不可不慎重。古书上说：“古代君王以选择教师为首要任务”。大概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 在教育工作中，尊敬教师是难能可贵的。教师受尊敬他所传的道义才受到尊重，教师的道义受到尊重，人民才知道专心求学。因此君王不以对待臣子的态度来对待臣子的情况有两种：一是正在代表死者受祭祀的人，不以臣子相待

46、；二是教师，不以臣子相待。根据大学的礼制，（教师）虽给天子讲课，可以免去朝见君王的礼节（天子朝南，臣子面朝北），这就是为了表示尊师重道的缘故。 老子两章第一章“道”如果可以用言语来表述，那它就是常“道”(“道”是可以用言语来表述的，它并非一般的“道”)；“名”如果可以用文辞去命名，那它就是常“名”(“名”也是可以说明的，它并非普通的“名”)。“无”可以用来表述天地浑沌未开之际的状况；而“有”，则是宇宙万物产生之本原的命名。因此，要常从“无”中去观察领悟“道”的奥妙；要常从“有”中去观察体会“道”的端倪。无与有这两者，来源相同而名称相异，都可以称之为玄妙、深远。它不是一般的玄妙、深奥，而是玄妙又

47、玄妙、深远又深远，是宇宙天地万物之奥妙的总门(从“有名”的奥妙到达无形的奥妙，“道”是洞悉一切奥妙变化的门径)。第三十九章古人所得的，是一（唯一者，原初者，化一者，即道）。天空得一而清虚，大地得一而安稳，神只得一而显灵，河谷得一而充盈，万物得一而生长，王侯得一而天下归正。推而言之：天空若不清虚，恐怕要裂开了；大地若不安稳，恐怕要塌陷了；神祁若不显灵，恐怕要消失了；河谷若不充盈，恐怕要干枯了；万物若不生长，恐怕要灭绝了；王侯不能使天下归正，恐怕要跌倒了。因此贵是以贱为本体的，高是以低为基础的。因此王侯都自称孤家、寡人、不善。这不正是以贱为本体吗？不是吗？因此最高的荣誉恰恰没有荣誉。（所以）不要追

48、求晶莹如美玉，坚硬如顽石。尚贤译文：墨子说：现在天子诸侯及卿大夫等治理国家的高级官员，都希望国家富足，人民众多，刑事和政务治理得好。然而国家不得富足而得贫穷，人民不得增加而减少，刑事和政务治理的不好而混乱，则是从根本上失去他们想要的东西，得到他们所憎恶的东西，这是什麼原因呢？墨子说道：是天子诸侯及卿大夫等治理国家的高级官员，不能尊敬有限能的人、任用有才能的人参政的缘故。因此国家拥有的贤能之士多了，那么国家的安定程度（就会）强；贤能之士减少了，那么国家的安定程度（就会）弱。因此，当权者专力人事的事情，将在于使贤能的人增多而已罢了。 有人问：那么使贤人增多的办法将是怎样的呢？墨子说：假如想要增加这

49、个国家擅长射箭、驾车的人，一定要使他们富有、使他们高贵，尊敬他们，给他们荣誉。这样以后，国家善于射箭、驾车的人将会得到并增多。何况贤能的人，敦厚于德行，擅长于言辞，精通于学术呢？这本来就是国家的财富、朝廷的辅佐呀。也务必将使他们富、使他们贵，尊敬他们，给他们荣誉，这样了以后，国家的贤能之士将可以得到并增多了。因此古代的圣王治理国政，说道：行为不义的人就不让他富有，行为不义的人就不让他尊贵，行为不义的人就不与他亲密，行为不义的人就不与他接近。因此国中富贵的人听到它，都返回（指朝廷以外）商量说：先前我所依靠的，是富贵；如今国君提拔行为合乎道义的人而不避开贫贱，那么我不可不做合于义的事。君主的亲属听

50、到它，也返回商量说：起初我们所依赖的，是亲戚关系；如今君主提拔行为合乎道义的人不避开非亲属关系，那么我不可不做合於义的事。与君主亲近的人听到它，也返回商量说：起初我们所依赖的，是亲近；如今君主提拔行为合乎道义的人不避开疏远的人，那么我不可不做合于义的事。离君主和国都远的人听到它，也返回商量说：我先前把离君主远看成是没有依靠，如今君主提拔行为合乎道义的人不避开疏远，那么我不可不做合于义的事。及至边邑郊外僻地方的臣僚，在宫廷中担任保卫工作的诸侯公族及卿大夫子弟，国都中的普通百姓，四方边境的郊野农民听到了，都争先做合于义的事。这是什么原因呢？墨子说君上用来役使臣下的，只有一种东西；臣下借以奉事君上的

51、，只有一种途径。拿它跟富人作譬喻，有高墙、深邃的房屋，墙已经立好了，仅仅在墙上开凿一道门户。有强盗进入，关闭他所由进入的地方再寻找盗窃者，强盗没有逃出的通道。这是什么缘故呢？就是因为君王抓住了关键（指义）。 因此古代圣王为政，给有德的人安排职位并尊重现贤能的人，即使身处农业与手工业、市集的人，如果有才能就选用他。给他高高的官爵，给他厚重的俸禄，使他们担负一定的工作，给予他们行使政令的权利。墨子说：爵位不高，百姓就不尊敬他；积蓄和俸禄不丰厚，百姓就不信任他；行使政令不果断，百姓就不畏惧他。提出这三件（爵位、蓄禄、政令）来授予贤者，并不是对贤者的恩赐，而是想要事业成功。所以在这时，根据品德的高低出

52、任一定的职位，根据官职给予任事的许可权，根据功劳的大小决定赏赐的多少，衡量功劳（的大小）而分配俸禄。所以官吏没有永远不变的富贵，而百姓也不会自始至终贫贱；有才能的人就选用他，没才能的人就使之居于下位。选拔从公益的标准看合乎道义的人，排除从个人标准看的恩怨，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所以古代尧选拔舜在服泽的北边，把政权交给他，天下安定。禹选用益在阴方之中，把政权交给他，九州平定。汤选用伊尹在厨房之中，把政权交给他，谋略成功。文王推举闳夭、泰颠于从事渔猎之中，把政权交给他们，商朝末年西方的各个部落臣服。所以在这个时候，即使是禄厚位尊的大臣，没有谁不敬惧并且戒惕的；即使是从事农业、手工业、市集（店铺）的人，

53、没有不争着勉力去崇尚道德的。所以士这种人能用为辅佐的副职官员。所以得到士，谋略就不会受挫，身体不必劳苦。名声确立且功业成就，美好的事物得以显扬，丑恶的事物不会发生，就是由于得到了士的缘故。因此墨子说：如愿以偿（这裏指治国顺利）时，贤士不可不选用；治国不顺利时，贤士不可不选用。倘若想要师法前人，奉行尧舜禹汤之道，就不可以不尊贤任能。尊贤任能，是政治的根本啊。秋水译文：秋天的洪水按时到来了，众多的河流注入黄河。直流的水波这样的大，两岸和沙洲之间，广阔无边，分辨不清牛和马。在这个时候，河神非常高兴，沾沾自喜，认为天下所有盛美的东西都在自己的身上。顺着水流向东行进，到了渤海。面向东看看不见水的尽头。在

54、这个时候，河神才转过脸来，抬头仰望着海神感叹道：“俗语有这样的说法听说了上百条道理便认为天下没有人能比得上自己的，说的就是我啊。而且我还曾听说过认为孔丘的学识少、认为伯夷的道义轻（的说法），一开始我还不相信，如今我看到你的无边无际，我要不来到你的门前，那就危险了。我将永远会被人耻笑。” 海神说：“井里的青蛙，不可能跟它们谈论大海，是因为它们被居住的地方所局限；对只生存在夏天的昆虫不可与它们谈论冰雪的事情，是因为它被生存的时令所局限；对见识浅陋的人不可与他谈论大道理，是由于他的眼界被所受教育所束缚。如今你从河岸边出来，看到了大海，方才知道自己的浅陋，你将可以参与谈论大道了。天下的水面，没有什么比

55、海更广大的，千万条河川流归大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歇，而大海却从不会满溢；海水从尾闾泄流排放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海水什么时候才能排尽；海水不因季节变换而有所增减，也不因水灾旱灾而受影响。这说明大海远远超过了江河的水流，不能够用数量来计算。可是我从不曾因此而自满，自认为从天地那里承受到形体并且从阴和阳那里禀承到元气，我存在于天地之间，就好像一小块石子、一小块木屑存在于大山之中。我正以为自身的存在实在渺小，又凭什么能自满呢？考虑一下，四海存在于天地之间，不就像小小蚁穴存在于旷野之中吗？再考虑一下，中原大地存在于四海之内，不就像细小的米粒存在于大粮仓里吗？称呼事物的数字叫做万，人类只占有万物

56、中的一种；人们聚集于九州，粮食在这里生长，舟车在这里通行，而每个人只是众多人群中的一员；一个人比起万物，不就像是动物身上细毛的末端存在于整个马体吗？五帝所连续从事的实业，三王所争夺的东西，仁人所忧患的事情，担负职务的人所操劳的事情，全在于这毫末般的天下呢！伯夷辞让它而博取名声，孔丘谈论它而显示渊博，这大概就是他们的自满与自傲；不就像你先前在河水暴涨时的自我夸耀吗？” 齐桓晋文之事译文：齐宣王问（孟子）说：“齐桓公、晋文公（称霸）的事，（我）能够听听吗？”孟子回答说：“孔子这类人中没有讲述齐桓公、晋文公的事情的人，因此后世失传了。我没有听说过这事。（如果）不能不说，那么还是说说行王道的事吧！”（

57、齐宣王）说：“要有什么样的德行，才可以称王于天下呢？”（孟子）说：“使人民安定才能称王，没有人可以阻挡他称王天下。”（齐宣王）说：“像我这样的人，能够安抚百姓吗？”（孟子）说：“可以。”（齐宣王）说：“从哪知道我可以呢？”（孟子）说：“我从胡龁那听说，您坐在大殿上，有个人牵牛从殿下走过。您看见了，问道：牛（牵）到哪里去？（那人）回答说：准备用它来祭钟。您说：放了它！我不忍看到它那恐惧战栗的样子，这样没有罪过却走向死地。（那人问）道：既然这样那么，废弃祭钟的仪式吗？你说：怎么可以废除呢？用羊来换它吧。”不知道有没有这件事？”（齐宣王）说：“有这事。”（孟子）说：“这种思想足够用来称王天下了。百姓

58、都认为大王吝啬。我诚然知道您是于心不忍。”（齐宣王）说：“是的。的确有这样（对我误解）的百姓。齐国虽然土地狭小，我怎么至于吝啬一头牛？就是不忍看它那恐惧战栗的样子，这样无罪却走向死地，因此用羊去换它。（孟子）说：“您不要对百姓认为您是吝啬的感到奇怪。以小换大，他们怎么知道您的想法呢？您如果哀怜它无罪却走向死地，那么牛和羊又有什么区别呢？”齐宣王笑着说：“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想法呢？我不是吝啬钱财而以羊换掉牛的，（这么看来）老百姓说我吝啬是理所应当的了。”（孟子）说：“没有关系，这才是施行仁政的方法和途径。（原因在于您）看到了牛而没看到羊。有道德的人对于飞禽走兽：看见它活着，便不忍心看它死；听到它（

59、哀鸣）的声音，便不忍心吃它的肉。因此君子不接近厨房。” 齐宣王高兴了，说：“诗经说：别人有什么心思，我能揣测到。说的就是先生您这样的人啊。我当初这样做了，反过来去追究它，却说不清楚自己的思想。先生您说的这些，对于我的心真是有所触动啊！这种心之所以符合王道的原因，是什么呢？”（孟子）说：“（假如）有人报告大王说：我的力气足以举起三千斤，却不能够举起一根羽毛；（我的）眼力足以看清鸟兽秋天新生细毛的末梢，却看不到整车的柴草。那么，大王您相信吗？”（齐宣王）说：“不相信。” “如今您的恩德足以推及禽兽，而老百姓却得不到您的功德，偏偏又是什么原因呢？这样看来，举不起一根羽毛，是不用力气的缘故；看不见整车

60、的柴草，是不用眼力的缘故；老百姓没有被爱护安抚，是不肯布施恩德的缘故。所以，大王您不能以王道统一天下，是不肯干，而不是不能干。”（齐宣王）说：“不肯干与不能干在表现上怎样区别？”（孟子）说：“（用胳膊）挟着泰山去跳过渤海，告诉别人说：我做不到。这确实是做不到。为长辈弯腰作揖躬身敬礼，告诉别人说：我做不到。这是不肯做，而不是不能做。大王所以不能统一天下，不属于（用胳膊）挟泰山去跳过渤海这一类的事；大王不能统一天下，属于对长辈弯腰作揖一类的事。尊敬自己的老人，进而推广到尊敬别人家的老人；爱护自己的孩子，进而推广到爱护别人家的孩子。（照此理去做）要统一天下如同在手掌上转动东西那么容易了。诗经说：（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