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排放交易制度理论框架与关键要素

1、浅论排放交易制度理论框架与关键要素摘要：排放交易制度已从理论走向实践并开始应用在温室气体减排领域。作为基于市场的环境政策工具，排放交易制度的理论框架应当包括环境目标设定、交易配额确定与初始分配、排放交易市场运作、监管与执法等关键要素。关键词：排放交易制度；理论基础；理论框架；关键要素一、导言为了应对气候变化并有效地减少温室气体排放，各国正努力探索和完善有效的环境政策工具。作为重要的选择之一，排放交易制度最先由环境经济学家提出并设计。排放交易制度的建立与运行需要法律制度的支持与保障，但在设计排放交易制度的法律框架之前，从批判借鉴的角度了解其最初形式和演变轨迹、分析其设计特点以及实施做法，同样显得

2、非常必要。在本文中，笔者将对排放交易制度的经典文献进行综述分析，以尝试厘清排放交易制度的基本理论框架与关键制度设计。二、排放交易制度的概念与理论基础在20世纪50年代末，决策者和经济学家为控制污染提出了两种方案。第一个是命令和控制政策工具，主要通过制定一系列法律法规和行政措施来控制污染活动。第二个是以市场为基础的政策工具，该理论认为合理的污染控制政策应对污染进行定价，让市场参与者作出决定，将环保目标的实现立足于市场1。Coase在I960年提出产权理论2,Dales指出其在污染控制中的适用性并提出“排污交易市场”32。Dales认为污染处理成本是污染防治成本和污染成本之和，包括避免污染损害的支

3、出和因污染而造成的福利减损312-15。由于污染是一个社会问题，如何分配相应费用与成本以尽量减少污染处理的社会总成本是一个政策选择与设计的重要目标3104。Dales认为，有三种方式可供实施污染防治政策：监管规制、补贴和污染收费381-83。三、排放交易制度的理论框架与关键要素基于上述理论基础，本文认为排放交易制度的理论框架应当包括环境目标的设定、交易配额的确定、交易配额的初始分配、排放交易的市场运作、监管与执法等关键要素。环境目标的形式与性质作为一种污染控制手段，排放交易制度之所以受到经济学家的广泛青睐，其原因主要在于它可以通过市场机制降低减排成本。有人会简单地认为排放权交易制度的主要目的在

4、于降低成本，而它的环保效益则纯粹由排放量限制或排放交易制度外的环境标准确定。然而Tietenberg提醒我们，对环境影响本身应是一个排放交易制度设计的内源性因素461。而且，环境目标应是排放交易制度设计与实施过程中的一个关键因素。作为排放交易制度设计的关系要素之一，环境目标的形式会影响其排放交易模型和操作。在总量和交易模式（cap-and-trade中，环境目标被设置为绝对的减排量，而且它被广泛认为可以提供更多的环境确定性513。因为由总量目标设定的排放量上限，不会因新加入者而被削弱。相反，如果环境目标通过一个相对目标的方式进行设定，如基线和信用模式（baseline-and-credi）,许

5、多经济学家认为除非一个额外的约束限制机制内置到制度设计当中，否则它将使总排放量增加419。交易配额的定义与属性交易配额在不同的排放交易制度与模式中有不同的定义。在基线和信用模式中，配额可以信用进行定义，代表一定的污染物排放流量，如每年排放的吨数（吨/年）。信用赋予了排放者一个持续的权利，一般由监管当局在交易前进行认证颁发。在总量和交易模式中，配额一般以具体的排放量（如吨数）来定义。在总量和交易模式中的配额，则向企业提供了排放特定数量的一次性权利47。而且，配额是由监管当局根据设定的时间表，在排放交易实施前发放给排放者，而不需再经过批准核证环节。虽然交易配额的定义与形式不同，但是都必须对其法律性

6、质进行厘清与界定。经济学家们一贯认为可转让的配额应被视为一种受保障的财产权利，以保护并激励投资4191。然而从环境共同体及伦理角度看，环境（例如空气）应属于全人类，它不应成为私有的财产权利。因此，人们在实践中提出了一个妥协折衷的办法。在美国大多数的排放交易制度中，可转让的配额一方面尝试给予持有人足够的权利安全性，但另一方面它们却不被视为产权4193。然而，实践中也有一些通过配额授予永久、完全产权的例外。Dales认为，社会决策和解决问题的核心在于对产权的法律定义375。交易配额的初始分配如何分配配额是排放交易制度中最重要的要素和问题之一。正如Tietenberg所说，初次分配在理论上不应该有多

7、大的成本效益影响，但它在实践中不仅对分配的公正性，而且对整个制度的成本效益具有重大影响4127。在实践中，通过行政规则分配和拍卖比较常见。根据行政规则分配，通常是根据排放量或产出量来确定。大多数命令和控制模式下设定的标准，一般都是以允许一定排放比例为基础，例如每单位消耗燃料的排放量。由于它是基于产出量设定，该分配方式可根据产出水平变化而相应调整。虽然它具有相当的灵活性，但Tietenberg认为这既没有效率也不符合成本效益，原因在于它对产出量提供了一个隐性的补贴4130。与之相反，另一种分配方式是以排放量为标准。在排放交易制度中，通过行政规则进行初次分配，配额中最常见的标准是基于历史使用和公平

8、规范的结合标准，它也通常被称为“祖父条款”(grandfathering)。通过行政规则分配与拍卖之间存在许多不同特点，而Tietenberg认为隐含于这两个方式背后的道德逻辑则是其中差异之一。对于拍卖，隐含的基准控制责任是所有排放者都必须限制排放，当他们不能达到市场要求时，排放者必须为此支付差额；对于祖父条款，它是假设现有排放者有权按照初始分配所决定的具体水平继续排放，只有他们的实际排放量超过这一水平时才需要支付额外费用4131。排放交易市场运作排放交易市场的运作机制，是排放权交易制度设计的重要内容。首先，由于排放权交易是一种基于市场的工具，如何维持其交易的公平和稳定对于整个排放交易制度的有

9、效性具有很大的影响。而且，Tietenberg认为排放交易制度的设计本身也将影响市场力量，如污染控制责任的分配基准、对交易的限制条件、对新加入者和现存企业关闭的处理等4158-161。例如，为了控制市场力量与促进公平竞争，欧盟排放交易机制为新加入者预留配额。其次，价格波动也是排放交易市场运作的另一个重要问题。根据排放交易的经典模型，排放权的价格应当由市场机制形成与确定。然而在Dales看来，当排放交易市场出现严重的价格波动时，监管当局应当（或可以）根据一些规则充当一个活跃的经纪人的角色并发挥积极作用。监管与执法关于排放交易制度执法过程中的性质，一般来说有四个步骤：发现违规行为、通知排放者、协商

10、履责安排、制裁违规行为4165-166。首先，在排放交易制度的具体实施中，信息是确保排放交易规则得到持续遵守的重要基础。因此，获许排放量及相应的配额持有数量必须准确记录，企业的实际排放量必须如实测量。毫无疑问，在这个过程中技术对于提高行政效率、降低交易成本和增强环境确定性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然而除了技术因素外，政策制度的设计也很重要。监管当局可以采取两种方式促进排放企业进行可靠并真实的自我监测报告：其一，对虚假报告者进行刑事制裁；其二，对自我监测报告引入第三方验证。其次，从经济学角度来看，不完善的执法会影响排放者和监管当局的行为。对于排放者来说，他们可能根据对合规与违规成本的比较，可能作出采取

11、违规行动的决策，以最大限度地减少自己的成本4171。因此，监管当局必须通过控制两个主要影响违规成本的因素来提高违规的预期成本：违规行为被发现及制裁的可能性和违规制裁的强度。为了保证排放交易规则得到完全遵守，Stranlund,ChavesandField提出监管当局必须保证两个条件：违规的预期成本必须高于配额本身的价格，对每单位超额排放征收的罚款必须高于配额价格。而且，正式的执法机制均以法律强制力为支持，并且严格规范程序以保护个人权利。四、结语回顾经济学关于排放交易理论的经典文献，我们会发现对排放交易制度进行设计与分析时会参照一系列的标准，包括环境效益、经济效率、动态效应、行政成本、公共财政、

12、宏观经济影响、软性影响等等。而且，环境效益和经济效益已成为主要的评估分析标准。但是，当我们分析这些方法本身时，我们不难发现其背后的基本逻辑是成本-效益-利润。Dales认为，成本效益分析方法为我们思考污染问题提供的是一个有序的思考方式，而不是试图成为解决各种问题的决策机器。而且，这些评价分析标准和方法主要以成本、效益、效率等为关注点，对于解决污染问题等此类复杂的社会问题，它的视角与方法本身也具有很大的局限性。经济分析方法应当局限于对已提出的解决方案进行分析研究，而法律分析才往往是提出解决社会问题方案的主要途径。排放交易制度虽创始于经济学，但其视角本身也具有局限性，需要进一步从法律的角度进行分析

13、并提供制度支持。尽管目前并没有解决污染问题的完美的法律制度，但排放交易制度法律框架与制度设计中应当进行全面的法律分析，这也是笔者的进一步研究方向。参考文献：OECD.EnvironmentalPolicyBenefits:MonetaryValuationR.Paris:OECDpublising,1989.Coase,R.TheproblemofSocialCostJ.JournalofLawandEconomics,1960,(3).Dales,J.H.Pollution,PropertyandPrices:anessayinpolicymakingandeconomics(republished)M.Massachusetts:EdwardElgarPublishingLimited,2002.Tietenberg,T.H.Emissionstrading:principlesandpractice(2nded.)M.Wa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