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的非功利主义

1、彻底的非功利主义在Carridon大学2周年庆祝会上的讲话PhybiCarridon UniversityCarridon University各位学员，组织者，大家晚上好.今天是c大建校两周年，我照例代表 c大发布一篇讲话，希望对各位能有启迪 如下讨论暂时仅限于理论研究和理论研究者一一但完全可以辐射至包括实验科学和人文研究的任何人类智识探究领域.1. 科学的动机为什么做科学研究？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显然而简单的： 我们只想知道是什么，为什么？在当代（无论 中西），时代精神就是功利主义，我们从小到大都在灌输一一我们要成功，我们 要优秀；我们要成为一个成功的科学家或者其他人士 . 可是为什么我们要成

2、功？ 什么是成功？人只有短短不足百年， 再成功也要归于尘土， 至于死后留名， 于你 何干？事实上，有人也意识到，真正意义的成功，首先是让自己生存并生存的好，其次 就是享受自己的工作， 享受自己的生活， 并去做那些自己喜欢做的， 特别是有创 造力的事情 . 世俗意义的成功，不过是蛛网和尘埃，或者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 副产物 . 时代精神无孔不入在相对纯粹科学界，也不能免时代精神之俗. 然而科学的本性，却与其恰恰相反 . 我们研究学习科学，不过是发自自己的天性， 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和探索欲， 享受这个过程并在求知中增进自己的智慧， 得到了 这些，就是最大的成功，这也是科学探究的本性 . 至于成什么家

3、，发多少论文， 相对此种成功而言，都是微不足道的 .时代精神之二，就是对竞争的强调 . 在科学研究这个生存之外休闲的产物面前， 强调竞争是毫无意义的 . 从上述的科学研究的本性分析可知， 竞争与科学毫无瓜 葛，现代科学研究者的竞争， 不过是庸俗的时代精神入侵科学界的产物， 不仅无 助于科学发展，反而大大玷污的科学精神，阻碍了科学的健康发展 .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应该学习居里先生的精神： “如果别人先于我做出来，那又 有什么关系呢？”他的逻辑是基于科学和科学共同体的高度 . 对此，我们还可以 继续阐发， 别人在做能做的事情， 我去竞争有什么意义呢？我和我的工作的价值 何在呢？从科学强调的创新角度，

4、 别人能做的， 那都不是原始创新， 真正有意义 的工作，是那些别人没做过，别人做不了，我做了，我能做的事情 . 然而现有的 科学教育，却把年轻的学生训练成了一条条爱因斯坦所说的“狗”，跟着别人， 而不是走自己的路 .综上所述， 科学的本性是单纯的， 而功利性的时代精神毁坏了这点， 这也使得大 量的科研从业者碌碌无为，平庸度日 . 此外，学习和研究科学，不是为了比别人 强，从而赢得智力上的优越感和无聊的自尊 （这在许多幼稚无脑的理科生中非常 普遍），也不是从科学中获得所谓的成就感 （尽管这也是科学活动给人带来的好 处之一，但这点好处是微不足道的） 这种动机在人类任何领域都能获得， 而 通过科学活

5、动获得， 是一种最困难而麻烦的途径， 如果你希望在科学研究中找成 就感，不如去经商或者做任何一门其他行当哪怕去工地（无意贬低体力劳 动），获得的成就感也比探究科学来的直接多，多得多 .2. 现代科学教育的弊病这点早已被许多有识之士所认识到了 . 从学科内，研究领域过度细化，已经到了 只治左眼而不治右眼的地步， 使得大量的研究者埋头于细节和琐屑， 只见树木而 不见森林 . 有些人还以此为沾沾自喜，认为细化是科学发展的必然 . 事实上，这 是违背科学本性的， 科学的本性是为了尽可能广， 尽可能全面， 尽可能深刻地认 识世界，试问， 这些细到芝麻的研究， 能帮助我们实现这一点吗？能帮助我们获 得智慧

6、吗？在我们看来， 将自己的兴趣和研究局限于一个小领域， 甚至仅局限于 一个大领域， 都是一个探索者科学生涯的失败世界太大了， 有趣的东西太多 了，为什么不多去探究呢？人有且仅有一生， 一生局限于一粒芝麻， 难道不是很 遗憾的事情吗？有人会反驳我，如果不专于一个小领域，怎么出科研成果？我们的答复如下： 1. 总体而言，这还是 1 中讨论过的功利主义， 违背课科学本性我们认为根本不 需要去以科研成果为目标， 而后者的功利主义， 正是导致现代科学破败原因之一 . 科学本来就是吃饱了撑得的人的高雅活动， 除了满足自己的本性， 别无他图 而功利地讲，这是科学发展的唯一健康动机，也是是最能导致科学发展的动

7、机 . 历史的看， 科学的所有重大突破， 都来自此无为和佛系因为科学本来就是无 为和佛系的，掺杂功利性，不仅无助于其发展，反而让科学走向庸俗和无聊 .其二，把你写基金，写申请的时间，用在拓展自己的领域上，绰绰有余 . 在现代 社会，科学信息和科学文本几乎都是唾手可得的 . 不是你没时间，是你不纯粹， 或者你的兴趣被无聊的教育所限制，失去了拓展自己领域的初心 . 事实上，博与 专并不矛盾， 我们认为应该先博而后专如果你只知道一个小领域， 你怎么会 知道自己对什么感兴趣呢？而且上帝创造我们，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特别的天分和 兴趣领域，这是天生的，每个人的秉性的， 我们自然会知道自己想做和该做什么 此

8、外，博后才能交叉，交叉才能产生新思想和新领域 . 局限于一个小领域，是很 难产生什么重大的发现的 .总而言之，如果你是一个正常的，纯粹的探索者，你是不可能不博的，不可能仅 将自己的兴趣局限于某个小领域甚至大领域的这个世界有趣的东西太多了 然而，博并不会让你撒胡椒面， 因为你的天分和秉性， 会将你专于那些属于你的 领域也许很多，也许几个，因人而异，但绝对不是一个 .那么，我们有无可能将自己的范围涵盖大部分 notrivial 的人类知识领域呢？我认 为是可能的，因为在现代社会，我们获取资讯的便捷度很高，时间成本也很低 . 有些领域看百度， wiki 或者知乎已经能掌握个大概， 甚至能掌握到较深刻

9、的程度 而且并不需要花很久， 几个小时， 几天甚至半个小时， 就能学的个差不多 算算吧，一生有多少个小时？答案不言而喻 . 当然这有个学习方法问题，在此 就不做赘述只要你是一个正常的，纯粹的探索者，一切都不是问题 .3. 科学和人文的领域我们先谈谈哲学对科学的意义 . 历史上的科学大家，很多都是有哲学背景的，即 使那些看起来反哲学的伟大科学家， 也逃避不了哲学思考和哲学问题； 未来的科 学发展，也会证明，不懂哲学，没有哲学思维，就没有深刻的，有品位的科学； 即使有了科学理论，人们也不会深刻地理解它，更无法通过它深刻地理解世界 没有哲学意义的科学问题和科学研究， 是不会让一个有品位， 有深度的探

10、索者满 意的.人文领域，对任何一个人之所以成人都是必要而重要的 . 生而为人，最重要的是 做一个健全的，全面的人；而缺乏人文素养，这点目标是不可能实现的 . 人只有 短暂的一生，没有人文素养， 你不可能对社会有所理解而社会也是世界的一 部分，而我们不可避免地在一个社会中， 因而多少有理解的必要 . 没有人文修养， 一个人是铁定不全面的，他的人生，是铁定不完整的 . 现代的理科教育，往往忽 略了这一点即使纯粹的科学家， 做出了伟大的发现， 没有人文素养， 也是可 鄙的他甚至可以被称作一个机器，对自己，对社会，对世界没有觉知，也就 没有智慧，而我们探索的目标之一不论是人文还是科学，正是智慧 . 人

11、文智 慧，值得每一个有修养的，有追求的人拥有 .我们还不得不谈谈社会科学，它的主要领域是语言学，社会学，心理学等 . 人文 领域让我们成为人， 而社会科学则让我们理解人类世界 （包括自己） ，理解社会， 甚至包括理解科学的本性 . 比如，我们需要探究语言以及人类心理和科学基础的 关系，我们需要术语学规范我们的科学思考， 我们还需要知道人类如何从对世界 的体验和感知中，产生科学理论的？社会科学是一门特殊的科学，它用的是科学的方法和手段但它有其独特性， 其方法很可能不止于科学的手段 . 这是一个高度复杂而有趣的领域， 充满了各种 变数和神秘之处 . 一个纯粹的探索者，不可能不对这个领域发生兴趣同样

12、， 这也是世界的一部分，正如登山者说，它在哪里 . 这个领域需要的是人文精神和 数理方法的结合 . 在目前而言，社会科学还几乎是在襁褓之中，现有的研究都比 较幼稚和肤浅，未来的发展不可限量 .4. 现代科学教育的改革一种引导式，自由的科学教育是必要的 . 早期的课程设置中，我们必须将整个人 类文明的精华成果，全部展现给他们 . 只有这样，现代教育才是无罪的 . 我们的 培养目标，首先是一个健全的人这就需要人文精神和科学精神的双管齐下 . 我们必须鼓励学生打破藩篱， 让自己探索的天性得到充分的释放， 我们要给他们 平台，机会和选择，而不是过早，甚至永远不限制他们的发展方向 .我们不应该鼓励竞争，

13、 而应该营造宽松的环境； 我们不应该鼓励接受和盲从， 而 应该鼓励质疑和发问； 我们不应该灌输成功学， 树立权威， 比如某某在哪里做教 授之类（科学面前，人人平等，只要他是一个认真而诚实的探索者），而应该不 惜一切代价，保护学生原始的兴趣，天性和自信心，最重要的是，科学和人文教 育必须展示科学之妙，人文之美 . 只有对学术有着发自本性的兴趣和渴望，科学 研究这种活动才是有意义的； 除此之外， 它什么也不是保护和激发学生对科 学的好奇心和热爱，这是教育唯一需要做的 .5. 自由科学家的世界我们相信， 至少在理论科学界， 未来是自由科学家的世界， 而现有的科学官僚体 制，最终会被扔进历史的垃圾堆 . 因为自由科学家是彻底的非功利主义者，他们 才代表了真正的科学精神 . 而所有有价值的，重要的科学发现，只可能来自彻底 的非功利主义 . 至于其他需要投资的科学领域，比如实验科学和应用科学，也将 会有自由研究机构的大量涌现我们毫不怀疑， 未来科学界， 一定是各种形式 的自由科学家引导的世界 . 而且他们会领导和引导科学的发展， 并取得世俗意义 上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