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规制与企业行为间的关联机制研究

1、第 4期 (总第 257期 2005年 4月财 经 问 题 研 究Research on F i n anc i a l and Econo m i c IssuesNumber 4(General Serial No 1257 Ap ril, 2005环境规 制与 企业行为间的关 联机制 研究 张 嫚(东北财经大学 , 辽宁 大连 116025摘 要 :追求环境效果无疑是环境规制的主要目标 , 但随着环境约束的加紧 , 环境规制对企业行为 与竞争力的影响日益成为制约环境规制目标实现的重要因素 。本文以新古典企业理论的利润最 大化决策模型为理论起点 , 探讨了环境规制对企业行为与企业竞争力的影

2、响 ,反应函数 , 并分析了企业环境管理的类型及影响因素 ,微观作用机理的研究 , 为制定具有针对性 、 创新性的环境规制 ,理论基础 。关键词 :环境规制 ; 企业行为 ; 传导机制 ; 反应函数中图分类号 :F06212 F270 文献标识码 :A 2(2005 0420034206 一 、经济物品 , 、 界 定产权 、 、 环境资源交易市场等一系 列问题的讨论与研究 。 政府在纠正环境资源使用 所产生的负外部性时应充当什么角色 , 如何发挥 其作用也成为重要议题 。理论研究及政策实践 中 , 对政府干预环境资源使用的必要性 、 合理性及 应如何进行干预 , 干预的方式 、 方法 、 领

3、域及深度 一直存在着较大争议 。在众多争论中 , 庇古税与 科斯定理在指导环境规制实践中的作用却是不容 忽视的 。1. 庇古税与科斯的产权与交易成本理论 庇古 (Pig ou, 1932 1与科斯 (Coase, 1960 对解决环境负外部性问题分别从不同角度提出了 对策 。 庇古在其经典著作 福利经济学 中分析 了有害性影响的社会成本与私人成本的偏离 , 提 出政府应以征税的方式来弥补两者之间的差异 , 以使外部性问题内部化 。这种税通常称为“ 庇古 税 ” 。 庇古提倡通过政府的直接干预来解决负外 部性问题 , 其分析中隐含的假设是政府对企业的 污染行为与污染成本等信息是完全知情的 , 不

4、存 在信息不完全与不对称问题 , 因此 , 税率水平是可 以准确界定的 , “ 价格体系的运作也是很顺畅 , 没 有成本的 ” (Coase, 1960 。 2而科斯认为庇古所提出的用税收或补贴方式 来解决社会成本与私人成本差异问题是有缺陷 的 , 因为税收的收入并没有用于补偿那些受到损 害的人 , 这与直接要求企业对受损害者进行补偿 的处理方式是不同的 。 因此 , 科斯认为 , 始终无法 找到解决环境使用负外部性问题的方法 , 并不是 由于经济学家研究中的失误 , 而是由福利经济学 理论研究方法的基本缺陷所导致的 , 未来所需要 的是基本方法的改变 。科斯提出的与产权相关的解决办法认为 :

5、当 不存在交易成本时 , 在恰当的产权安排下 , 不需要 政府的直接干预 , 可以通过私人主体间进行谈判 的方式来解决 , 政府在其中所起的作用就是保护 私人产权免受侵犯 。 科斯最初的论述是直接或间 接地建立在交易成本为零的假设基础上的 , 但在 后面的研究中 , 科斯明确提出 , 这种假设显然是不 收稿日期 :2005202220基金项目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 (02CJY019作者简介 :张 嫚 (1972 , 女 , 辽宁抚顺人 , 副教授 , 经济学博士 , 研究方向为规制理论与规制政策 。现实的 , 谈判过程中要涉及到各种成本 , 事后还会 涉及到合同的执行问题 。 这种成本

6、甚至是高到使 市场交易无法进行 。 只有当市场交易所带来的价 值高于交易成本时 , 这种交易才值得或可能进行 。 对于交易成本的存在可能会阻碍交易的进行 , 科 斯提出了三种解决办法 :(1 用企业作为对通过 市场 交 易 方 式 来 组 织 生 产 的 替 代 (Coase, 1937 ; 3(2 直接的政府规制 ; (3 不是解决办法 的办法就是无所作为 , 但显然在现实中社会很难 承受无所作为的成本 , 而是倾向于在市场与政府 之间寻求一种混合的解决方式 , 但却无法清晰地 在政府与企业的职能之间划一条线 。上述两种主流思想无论从理论研究还是实践 检验角度看 , 都存在着理论上的缺陷 ,

7、 且面临着难 以实施的问题 。但尽管如此 , 这两种方法仍成为 实践中解决环境问题 , 进行环境规制的基本理论 依据 。2. 环境规制的主要类型环境规制按照其对经济主体排污行为的不同 约束方式主要分为命令控制型环境规制 (Com 2 mand and Contr ol, 简称 CAC 和以市场为基础的 激励性环境规制 (Market -based I ncentives, MB I 。,标 、 标准和技术染者几乎没有选择权 , 主要是机械地遵守规制制 度 , 否则将面临通过法律或行政渠道所施行的处 罚 (OECD, 1994 。以市场为基础的激励性环境规制也被称为环 境规制的经济工具 , 其制

8、度设计紧密利用市场机 制 , 借助市场信号来引导企业的排污行为 , 具体方 式包括实施产品税以影响污染物品的相对价格 , 或是通过缴纳排污税 (或费 等方式实现资金转 移 。 以市场为基础的规制的主要特征在于为经济 主体提供了选择和采取行动的自由 , 可以使排污 者通过选择对其自身来说最为经济有效的解决方 式来实现企业目标 。除上述两种正式的环境规制模式之外 , 还存 在着非正式的环境规制 。与前两者不同 , 后者通 常不具有强制性的执行要求 , 很多具体工具属于 道义劝告性质的 。 这种非正式规制主要通过直接 或间接的施加压力或劝说的方式将环境意识或责 任内化到个体的决策制定之中 , 且通常

9、和前两种 方式配合使用 。 非正式的环境规制主要方法包括 环境管理认证与审计 、 生态标签 、 环境协议等 。 与 正式的环境规制类型不同 , 非正式环境规制一般 不具有强制约束力 , 是建立在企业自愿参与实施 的基础之上的 。 随着社会环境意识的提高及正式 环境规制约束的加强 , 非正式环境规制的参与企 业数目正逐渐提高 , 其对企业行为的约束作用正 逐渐显露出来 。二 、 环境规制与企业行为的关联机制1. 环境规制对企业经济绩效的影响尽管庇古与科斯为解决环境污染问题提供了 不同的解决方式 , 以达到负外部性内部化 , 最终减 少污染的目标 。但问题并未到此为止 , 环境规制 是一把 “ 双

10、刃剑 ” , 环境规制的实施既会产生环境 效果 使环境污染负外部性内部化 , 也会产生 经济绩效效果 由于改变了资源配置方式而对 经济绩效的影响 。 后者最终表现为环境规制对企 业经济绩效或竞争力的影响 。影响 , , 分, 形成较 , 包括需要新增投入用于污染 , 或是调整生产 , 将生产要素从现有 赢利性用途中转移出来而导致的成本提高等 。 在 资源已得到充分利用的情况下 , 环境规制的实施 必然会减少企业的赢利空间 , 进而削弱企业的竞 争力 。 波特假设是由哈佛大学著名战略管理学家 迈克尔 波特所倡导的 (Porter, 1991, 1995 , 该理 念认为有效的环境规制在提高企业成

11、本的同时 , 可通过创新补偿 (innovati on offsets 与先动优势 (first -mover advantage 等途径为企业创造收益 , 部分或全部弥补企业遵循环境规制的成本 , 甚至 会给企业带来净收益 。 45在这一意义上 , 该观点 也被称为 “ 双赢理念 ” , 即环境规制与企业竞争力 之间的双赢 。 双赢理念的提出是建立在包括波特 在内的许多学者对众多企业或产业所进行的实证 分析基础上的 。2. 环境要素与企业决策学术界围绕着上述两种假设进行了激烈的争 论 , 并形成了大量的实证分析文献 , 试图对两种假 设进行验证 。但从实证分析的总体结果看 , 并没 有得出明

12、确的结论证实或证否某一假设 。 环境规 制能否对排污企业的竞争力产生影响及产生何种 影响 , 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环境规制能否影响企业 的决策及其在企业决策中所占的地位 。因此 , 对 环境规制能否影响企业竞争力这一问题的回答依 赖于对环境规制传导机制的探求 , 所谓环境规制的传导机制 , 是指从环境规制的制定与实施到对 企业的决策与行为产生影响的作用过程及其中的 影响因素 。 探讨环境规制传导机制的起点在于理 解环境问题是如何进入企业决策的 。 只有当环境 问题切实进入企业决策之后 , 环境规制才会对企 业的行为产生影响 。(1 新古典企业的目标函数及其影响因素 在主流经济学理论中 , 企业通常

13、被假设为最 大化利润的追求者 , 或者说收益与成本之差最大 化是企业最为关心的 , 即企业的目标函数为 : Max =R -C =P Q -C其中 , 为企业的利润 , R 为收益 , C 为成本 , P 为价格 , Q 为产量 。任何因素如果能对企业的利润最大化决策产 生影响 , 其影响必然体现在以下三方面 : 对企业 收益产生影响 ; 或者 对企业成本产生影响 ; 或者 同时影响企业的收益与成本 。其中 :第一方面 , 对企业收益的影响又分别表 现为对企业产量与 (或 产品价格的影响 。而环 境规制能否影响某个企业的产品价格与 (或 产 量又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企业所处的市场结构 , 竞 争类

14、型 (是价格竞争还是产量竞争 受环境规制约束的程度 (响 。 第二方面 ,影响与间接影响资源 、 ,税 。境资源的使用量及环境资源价格的高低 , 环境资 源的价格可能是由政府确定的 , 如排污费或排污 税 , 也可能是由市场供求决定的 , 如可交易排污权 制度下排污权的价格 。 间接影响是企业为完成环 境规制目标 , 需要将资源从可获利的其它用途中 转移出来 , 从而间接增加了企业的成本 ; 间接影响 还可能表现为企业会在环境规制约束下采取某些 策略性行为来提高对手的成本 , 如通过进行环境 保护投资提高对手市场进入的成本 , 从而降低自 身的相对成本 , 而能否提高竞争对手的成本还依 赖于企

15、业所处的市场结构 。第三方面 , 在某些情 况下环境规制的实施还可能同时对企业的收益和 成本产生影响 , 如绿色标签制度的实施就可能在 增加企业成本的同时提高企业产品销售量进而提 高收益 。从上述分析框架可知 , 环境规制只有对以上 变量产生影响时才会进入企业决策之中 。 当环境 规制与企业的赢利目标相背离时 , 企业会寻求各 种可能的途径来规避或抵制规制的出台或实施 , 相应的 , 当环境规制可能提高企业的利润时 , 企业 也会积极地推动规制的出台或响应其实施 , 这都 是由企业逐利的本能所决定的 。(2 环境要素与新古典企业的生产函数 、 成 本函数环境资源所具有的经济物品特征决定了企业

16、要为资源消耗与污染排放行为付出代价 , 企业利 用环境资源与利用其它生产要素一样要付出成 本 。 环境资源作为企业的一种生产要素 , 环境规 制所引致的企业污染防治投资 、 缴纳的排污费用 与影响企业决策的其它成本因素 , 如劳动 、 资本 、 土地生产要素的投入量 、 要素价格等类似 , 作为生 产的成本因素进入到企业的决策之中 。 环境资源 的使用作为成本要素进入到企业的决策之中意味 着新古典理论中劳动 、 资本与土地三位一体的生 产要素理论需要加以扩展 , 将环境与劳动 、 资本 、 土地并列起来列为排污企业的生产要素 。: Q =f (K, L, t 其中 , , f, , L 表示劳

17、 , , 产出与劳动 、 资本之 。 技术系数会改变两种投入要素 。当将环境资源作为生产要素纳入到生产函数 中后 , 新古典生产函数就转变为 :Q E =H f (K, L, t , E, 其中 , QE表示考虑环境要素之后的企业产 出 , H ( 表示考虑环境要素之后的企业投入产 出关系 , 表示环境要素的投入量 , 表示考虑环境 要素后影响环境要素与其它要素产出关系的技术 系数 。 H ( 与 f ( 成正比关系 , 在此处 , f ( 既是传统生产要素 资本与劳动 的 产出 , 也是考虑环境要素之后的产出 H ( 的投 入要素 。 与环境要素的投入量 也成正比关系 , 即 随着所消耗的环

18、境资源数量越多 , 则企业的产出 也会越高 。 技术系数 反映了传统要素与环境要 素之间的边际替代关系 , 技术的变迁通过影响 而对传统要素与环境要素的相对关系产生影响 。 当不存在任何环境外部性内部化 , 即不进行环 境规制时 , 企业的环境资源使用量 E 就等于企业的 污染排放量。 但现实中环境资源稀缺性特征、 环境 污染日益严重的状况决定了对环境的使用不是免 费的 , 要付出成本。 环境规制便是环境资源使用的 付费机制之一 , 环境污染负外部性内部化的过程也 是企业为环境要素的使用付费的过程。环境规制通过建立了企业环境资源利用的付 费机制 , 即环境资源的使用价格 , 从而影响了企业环境

19、资源的使用成本 , 进而影响了企业的生产成 本与最终的获利情况 。正是沿着这一传导过程 , 环境规制进入到企业的决策框架之中 。 企业的成 本可进一步分为传统要素的使用成本与环境要素 的使用成本 , 即 :C =C T +C E其中 , C T 表示传统要素的使用成本 , C E表示环境要素的使用成本 。企业环境要素的使用成本取决于对环境资源的需求量 Q d E 与环境资源的使用价格 P E, 即 ,C E =Qd E P E企业对环境要素的需求量又取决于环境要素 的价格 、 企业的产量 、 主营业务的生产技术状况 、 企业污染治理技术状况 , 即 Q dE=G (P E , Q E , t,

20、 因此 , 企业环境资源使用的成本函数为 : C E =Qd E P E =G (P E , Q E , t, P E(3 环境要素的价格决定与环境规制一般而言 , 上述成本函数中产量与主营业务 的技术状况是企业可以独立控制的因素 , 而企业 污染治理技术状况则依赖于环境规制类型的差 异 , 企业具有不同程度的控制能力 , 如有些情况下 规制者可能要求企业采用指定的污染治理技术 使用指定的污染治理设备 ,; , 进而 , 但在一般情况 下 , , 更大 程度上是作为价格的接受者 , 而政府则在环境要 素价格的决定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影响环境要素价格决定的基本因素是环境要 素的供给与需求 ,

21、 如图 1所示 。假设在既定时期 内 , 可供使用的环境要素的供给数量是一定的 , 表 现为图 1中的环境要素供给曲线为一条垂直于坐 标轴的直线 。 当使用量超过这一界限时就会出现 环境资源的过度使用而导致环境的迅速恶化 。 通 常 , 环境要素的价格决定机制有两种类型 :一种是 由政府定价 , 比如对企业所征收的污染税 (或费 制度 ; 另一种是由市场供求机制来决定价格 , 如排 污权交易制度 。如果交由市场机制来决定价格 , 则环境要素的市场价格为图 1中的 P ME, 如在排污权交易制度 下 , 环境规制者指定了排污权总量后 , 排污权价格 则由排污权市场的供给与需求来决定 。 如果环境

22、 要素价格由政府来决定的话 , 由于各种因素的影 响 , 政府规制价格可能高于市场价格也可能低于市场价格 , 如图 1中的 P R H 和 P RL。当规制价格低于市场均衡价格时 , 就会存在着过度需求 , 使环境图 1 环境要素的价格决定污染与破坏加剧 ; 而当规制价格高于市场均衡价 格时 , 就会导致企业的环境使用成本提高 。 在当前的实践中 ,用品特征 , 所有者缺位的问 题 , 因此 ,、 企业的生 , , 因 , 还会 受到来自企业的因素的影响 。如在某些情况下 , 企业会以寻租 、 游说的方式或利用自身的信息偏 在等优势影响政府的决策 。根据上述分析可知 , 当环境作为生产要素进

23、入到企业的决策中时 , 环境规制通过对环境要素 价格的影响而进入到企业的利润最大化决策之 中 。 进一步的问题是企业出于利润最大化考虑应 如何化解由于环境规制而带来的成本上升的影 响 ? 环境规制对企业竞争力会产生何种影响 ? 对 这些问题的回答依赖于企业自身生产与产品不同 的性质特征及所处市场结构的差异 。三 、 环境规制反应函数与企业环境管理类型 本文第二部分探讨了环境资源作为生产要素 如何进入企业的决策及环境规制如何对企业的生 产函数 、 成本函数及其决策行为产生影响 , 同时建 立了环境资源 、 环境规制与企业决策行为之间关 联机制的一般框架 。但现实中 , 企业的环境管理 存在着巨大

24、差异 , 有些企业十分注重环境管理 、 积 极遵循环境规制 ; 有些企业则竭力规避政府的环 境规制 , 非法排放污染物 ; 有些企业的环境管理则 仅限于被动地满足环境规制的要求 , 而不会采取 进一步的积极措施 。 企业间环境管理差异可以通 过企业对环境规制的反应函数的差异反映出来 , 环境规制反应函数的自变量的差异是导致现实中 73环境规制与企业行为间的关联机制研究企业环境管理类型有所区别的重要因素 。 1. 企业对环境规制的反应函数企业是否进行环境管理及环境管理的深度如 何是企业综合权衡内外部因素的结果 , 对企业环 境管理决策可通过企业的环境管理反应函数来描 述 。 从上述分析可知 ,

25、影响企业环境管理的外部 因素可分成两大类 :政府规制因素与市场因素 , 而 除了外部因素之外 , 企业自身的技术状况 、 企业战 略定位等因素也会对企业的环境管理决策产生关 键影响 。因此 , 企业的环境管理决策可用如下环境反 应函 数 (Envir onmental reacti on functi on, 简 写 为 ERF 形式来描述 :ERF =f (外部因素 , 内部因素 环境反应函数中的外部因素与内部因素的具 体内容如表 1所示 : 表 1环境规制反应函数的影响因素分析因变量 企业环境管理决策 (是否进行环境管理及环境管理的深度 自变量类型外部因素内部因素具体影响因素 因素分析具体

26、影响环境规制环境规制的类型 、 实施状况 (间接取决于经济发 展状况 、 环境规制严格程度差异市场环境所处的市场结构 , 垄断与竞争程度 , 企业在生产链 条中所处的位置社会因素 社会环境意识 、竞争者行为 与竞争者的关系 ( 企业技术状况 、企业战略定位管理者因素 、 环境意识等, , 、 上下影响企业环境管理决策的主要因素 。 在表 1的各 项影响因素中 , 政府的环境规制是其中最基本的 因素 , 由于环境具有公共产品的特征 , 因此 , 若没 有环境规制作基础 , 很难想象企业会自觉地进行 环境管理 。 因此 , 企业环境管理的反应函数也可 称为是企业对环境规制的反应函数 , 其它影响因

27、 素是在环境规制这一因素基础上衍生出来的 。 2. 企业环境管理的类型在上述环境管理反应函数的基础上 , 不同的 企业对环境管理采取了不同的策略 , 总体来看可 分成如下几种类型 :(1 规制应对型 。 企业环境管理的主要目标 是满足环境规制的基本要求 , 对环境规制持比较 消极的态度 , 环境影响是企业决策的非重要影响 因素 。 如果没有政府的强制性要求 , 不会主动考 虑环境计划的制定与实施 , 不会主动采取行动治 理环境 。甚至在规制部门监管能力有限的情况 下 , 还会非法地排放污染物 。 一般来说 , 规制应对 型企业中中小型企业所占的比例较大 , 这是由中。 (2 风险规避或预防型

28、。这类企业采取污染 治理措施是为了防止来自规制者或周围居民 、 环 保组织等利益相关者的起诉 , 影响企业形象 , 或是 防止由于污染而引发事故 , 给企业经营造成风险 , 或者是保证对竞争企业的环境管理行为做出及时 的反应 , 以防止其市场地位受到竞争对手企业积 极的环境管理行为的负面影响 。因此 , 这类企业 会进行环境方面的投资 , 但其出发点是在满足环 境规制需要的前提下 , 预防由于环境污染而引起 的非经营性风险与支出 。这种类型中 , 环境影响 成为企业决策的影响因素 。 在 20世纪 80年代末 期 , 企业已经学会如何更富有创造力地对来自于 各方面的压力做出反应 , 并试图将这

29、种压力转换 成优势 。 企业逐渐认识到 , 自身较严格的环境目 标会使其免于被公众 、 环保集团等利益相关者起 诉 , 减轻环境规制压力 。(3 机会追求型 。在这种类型的企业中 , 市 场驱动因素成为企业环境管理决策的重要影响因 素 。 这类企业将环境保护作为可能引致创新的机 会 , 从积极的环境治理过程中寻找可提高企业获 利能力与市场地位的机会 。 波特假设中所描述的 积极进行产品创新与过程创新的企业正是属于这 种类型 , 企业以创新来弥补规制成本 , 并可能获取83财经问题研究 2005年第 4期 总第 257期环境规制与企业行为间的关联机制研究 39 一定的正的收益 。环境管理是影响这

30、类企业决策 的 重 要 影 响 因 素 ( Porter, 1991, 1995a 456 1995b 。 ( 4 持续发展型 。这种类型的企业是将环境 与经营目标进行最佳融合的企业 , 环境保护已成 为其经营管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 企业的决策制 定过程中已经将环境视为目标因素 。这种类型的 企业多为污染密集型 ,企业运营对环境影响较大 , 且对环境规制较为敏感 。主要分布于化工 、 金属 冶炼等行业 。 上述企业分类可以用图 2 进行表示 : 纵轴代 表了企业对环境治理的态度 , 沿着纵轴向上表示 由消极向积极转变 ,横轴表示企业的类型 。 图 2 企业环境管理类型及其转变 3. 企业环境

31、管理类型的转变及影响因素 对于具体的企业而言 , 上述分类并不是固定 不变的 ,随着企业自身条件及政府规制与市场状 况等外界条件的变化 ,各种类型之间会发生转变 , 可能是自下向上的 , 也可能是自上向下的 。这种 转变依赖于 : ( 1 环境规制的严格程度 。当政府提高环境 规制标准或加强环境规制的实施时 , 企业违反环 境规制将面临着严厉的惩罚 , 企业规避或逃避环 境规制责任的可能性降低 ,这时 ,环境规制将成为 影响企业决策的不可忽视的因素 , 这会促使企业 认真地考虑与制定本企业的环境管理战略 , 而不 环境规制所导致的机会成本会更高 , 这时企业更 加关注环境风险防范及环境治理可能

32、产生的的获 利机会 ,这一因素会导致企业对环境治理的态度 从消极走向积极 。 ( 4 环境性能改进所获收益的可占有性。这 是影响企业环境管理类型的重要因素 。企业是否 会采取积极的环境管理措施依赖于企业能否占有 改进产品或生产过程环境性能所产生的收益。只 有企业能够占有环境性能改进的收益时 ,才会有动 力采取积极的环境管理措施 ,否则 ,企业进行环境 管理的积极性就会受到削弱 。影响可占有性的因 素较多 ,如包括政府对绿色产品市场的监管情况 , 当企业研制出具有较好环境性能的产品并获得绿 色产品认证时 ,如果政府监管部门不能有效地抵制 或惩罚仿制或冒牌产品对认证产品的冲击 ,认证产 品生产企业就难以获得预期的市场份额与收益 ,企 业开发绿色产品的积极性就会受到削弱。 本文分析了环境资源 、 环境规制与企业决策 行为之间的关联机制 , 为探求环境规制对企业行 为的微观作用机制提供了分析框架与理论研究的 起点 。同时 ,通过建立企业对环境规制的反应函 数 ,为根据环境管理模式划分企业的类型提供了 依据 ,并分析了不同环境管理类型企业之间相互 转变的影响因素 。本研究的潜在目标在于通过分 析环境规制约束下的企业行为模式 , 建立评价环 境规制有效性的理论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