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顿的中层功能主义理论

1、默顿的中层功能主义理论 内容摘要：美国社会学家默顿是结构功能主义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他发展了结构功能方法，提出了中层理论功能分析范式。他认为，在功能分析上，应该注意分析社会文化事项对个人、社会群体所造成的客观后果。他提出外显功能和潜在功能的概念，前者指那些有意造成并可认识到的后果，后者是那些并非有意造成和不被认识到的后果。进行功能分析时，应裁定所分析的对象系统的性质与界限，因为对某个系统具有某种功能的事项，对另一系统就可能不具这样的功能。功能有正负之分，对群体的整合与内聚有贡献的是正功能，而推助群体破裂的则是负功能。默顿主张根据功能后果的正负净权衡来考察社会文化事项。他还引入功能选择的概念，认

2、为某个功能项目被另外的功能项目所替代或置换后，仍可满足社会的需要。社会制度或结构对行动者的行为影响页是默顿的研究主题之一。他还进一步谈到，社会价值观确定了社会追求的目标，而社会规范界定了为达到目标可采用的手段。如果文化结构（目标）与社会结构（制度化手段）之间发生脱节，就会出现社会失范状态，导致越轨行为。关键词：中层 功能分析范式 正负功能 显潜功能社会科学中的功能主义有着长期的历史。先驱孔德和斯宾塞在其著作中都已经有所论述。拉德克利夫·布朗和马林诺夫斯基对功能主义也作了较为系统的阐述。但真正发展完善并使之得到弘扬的是帕森斯和默顿。帕森斯提倡的是结构功能主义。他认为,行动系统由4个子系

3、统组成，分别是社会系统，行为有机体系统、人格系统和文化系统。行动系统为了保证自身的维持和存在,必须满足4种需要：适应目标达成整合潜在模式维系。而这四种需要的满足使得行动系统同时就具有了四种相对应的功能，这四种功能分别由相互联系的四个子系统所执行。同时，这些子系统本身又可以作出如行动系统般的划分，并且也同样拥有类似的需要和功能。因此，他认为这种AGIL的功能分析范式从微观到宏观都具有解释力。帕森斯的这种理论批判与综合了经典社会学时期的实证主义和人文主义思想和功利主义、实证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方法论【1】，建构了一个庞然巨大的社会学理论体系，具有划时代的意义。然而同时也具有一些不足与缺陷：帕森斯过分注

4、重系统的部分与功能、需求之间的和谐统一，关联存在，理论性质是静态的分析，而相对缺乏关于社会变迁和社会流动的动态探讨。而且，他对社会变迁所提出的新社会进化论依旧沿用功能分析的模式，即将变迁划分为四个部分的变迁，每部分变迁分别具有一定的功能。我认为这似乎有点不妥，因为社会变迁和进化往往是一系列的、相互关联的进程，这种分析范式很有可能导致理论中产生了一些重要因素的缺失。因此，正如一些评述所说，这种理论趋向于为“稳定的统治形式”作论证【2】。帕森斯的理论过于宏观与抽象，远离了微观层面和经验视野，对不少学者和研究人员来说，其实大而无用，并不能很好地用于分析与指导现实问题和现实现象。相比之下，默顿的经验功

5、能主义更易为人了解和接受，也更能指导经验实际。因为他的功能主义是一种中层的理论，“是介于日常研究中低层次的而又必须的操作假设与无所不包的系统化的统一理论之间的那类理论”【3】。默顿认为像帕森斯那样建立一种大一统的理论还缺乏必要的理论基础和知识积累，故时机还没成熟。如果过分热衷对宏大理论体系的追求很有可能阻碍并扼杀社会学的发展。. 中层理论观默顿的功能主义中层理论虽然是一种理论研究而并非经验研究，但是它却同时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对上层而言，可以通过有限的中层理论发展出帕森斯式的普遍性理论体系，因为组成中层理论的有限的数组前提和假定不但相互联系，更是综合于一个更庞大、更抽象的理论网络中的，它们能帮

6、助将理论概括至更高的层面；对下层而言，可以通过理论研究提供一种理论分析范式，从而用于指导经验研究和现实分析，因为上述提到的那些假定与前提可以从中通过逻辑推导被经验检验与调查证明，从而保障了中层理论的正确性与应用性（即它可以应用于经验世界的不同范畴）。同时，中层理论只涉及有限的社会现象，层次上只比单纯的经验概括高一层，而不像帕森斯式的那样适用于微观和宏观。而且，中层倾向是指明了研究中的未知数的。这一理论没有自命通晓实际上未知的事物，而是公开承认建立知识体系还有待研究的问题，没有认定自己可以对当今一切紧迫的实际问题提供理论解决的办法，而承认只能解决现有知识可以澄清的问题。【4】再者，中层理论区分了

7、微观社会学问题和宏观社会学问题。前者如二人群与三人群的区别，后者如社会分层。 除此之外，中层理论更重要的作用是补充继承了早期社会学家的观点与理论，同时又在此基础上发展出了一套综合的、全面的研究问题的功能主义分析范式。. 中层功能主义分析范式默顿的中层功能分析范式是他中层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因为这是其理论研究与现实分析的通道。默顿表明，功能主义分析是社会学解释中的一个很有潜力和作用的方向，它是理论、方法和经验资料的结合。这种功能分析必须既要全面、完善地考虑到经验现实的特点与性质，同时也要改良帕森斯传统功能主义的三个错误假定。一是功能一体性，即认为系统及其部分具有高度整合性，而每一部分都承担相对应

8、的功能。而默顿却指出部分是否对系统整体的方方面面都起着这样一种功能是经验性的，要通过实际验证的，而并非一种公设。二是功能普遍性，即认为系统各部分都履行着积极的正功能。而默顿则认为部分的功能有正有负，更有若干部分对某些个人或群体是非功能的情况，因此不能一概而论。三是功能不可或缺性，即认为部分都有自身负责履行的功能且系统维持自身生存和发展而所必需的功能需求必须有部分或事项去负责实现。而默顿却认为现实中存在着“功能选择”、“功能对等”和“功能替代”的情况。即，同一事项或部分可以有多种功能，同一功能需求页可以由多个事项或部分去实现和满足。这是一种经验性的问题，也不应作为一种公设。在纠正与补充了这些有失

9、偏颇的公设与假定，综合考虑了经典时期各种理论后，默顿提出了规范化的功能主义范式。这种范式从整体把握了研究和分析问题时的各种关键问题，提出了许多有用的观点。我个人认为可以归纳如下：明确功能归属事项。即明确功能分析的对象，这种对象必须经过标准化的整理，必须具备一定抽象概括的意味。因为针对各种具体问题的直接分析虽然能够起到清楚的解释阐述作用，然而并不能用于指导其他类似或有密切关联的情况的研究。因此这种对象不经标准化的研究的解释范围过窄，不利于理论的建构。只有标准化了，才能从一个更高的层次得出一些可以指导一组相关事实和现象的理论，也有助于向更高层次的理论概括过渡。明确功能实现机制。每个功能需求都有实现

10、的主体，在研究分析一个功能时必须先对这些主体、事项的性质、概念、组成等对功能分析有影响的方面作出具体详尽的说明和阐述，因为这可以帮助研究者从更多的维度来认清研究对象的性质，从而得出与现实结合得更加紧密的结论。明确功能的指向对象。即要明确所分析和研究的功能是针对何类事项的，并且要区分对象事项的层次如个人、群体和社会等。因为默顿认为，一个功能是相对的，即它对一个事项来说是具有A功能，但它对另外的事项来说可以具有具有非A功能。正确的、全面的功能分析应当理清这种对象的对应关系，以提高理论的解释力。明确功能需求。一切功能主义的理论前提的共有部分就是系统有了维持自身生存及发展的各种需求才有了功能的出现。也

11、就是说这种需求是功能的存在的逻辑前提。因此，在进行功能分析的时候就必须对这些前提进行严格的定性，务必弄清楚功能产生的逻辑原因，以使功能分析更加清晰、有针对性。明确功能的结构限制。任何社会现象都是孕育并出现于一定的社会结构之中的。这些结构可以从环境、条件等方面来影响实现功能的事项，使其不断地发生变化；也可以影响着功能需求的方向以及其满足的程度。亦即，社会的结构性状态能够影响功能的实现和执行。因此，这就可能使得同一范畴内的功能分析在不同的社会结构中有不尽相同甚至相反的结论。于是我们在进行功能分析时必须明确当时的社会结构及其对研究对象和与对象相关的一系列概念的影响，以求能够使得功能分析更加合理。明确

12、功能的文化约束。任何事项都是存在于一定的文化背景之下的，同时研究者自身的意识和价值观也源于此，因此进行功能研究的时候必须系统地采用比较分析的方法，以确保能够清楚认识文化对功能本身以及功能分析所可能起的限制与约束。明确功能分析中的动态与变迁。功能主义的一个固有弊端就是倾向于将研究焦点集中在社会结构和社会系统的静态分析上，这也是很多批判功能主义的人手中所持的最尖锐的武器。针对这一点，默顿则强调在他所建立的功能分析范式中负功能的存在和考虑能够很大程度地改变以静态研究作为功能主义研究本质的现状。因此研究者（尤其是社会学家）在进行研究、分析和探讨时必须比其他人更加关注事项的负功能所带来的变化现象，并从中

13、找出其动态发展和变迁的途径与轨道。而且，还要注意功能在社会变迁时所发生的变化或者所可能具有的变化倾向。明确主观意识和客观现实的区别。即在我们的功能主义分析中我们不可避免地会涉及到一些社会行动，这些行动本身蕴涵着行动者赋予其中的动机。对于这些动机的分析和论述研究者必须要和行动的客观后果区分清楚。同时我认为这也要求研究者将自身对事项和动机的理解与现实区分开来，并通过比较的方法确保理论分析的正确性和现实符合性。明确功能的类型。这是默顿在功能分析范式中的杰出贡献。默顿将功能分为正功能和负功能，显功能和潜功能。而且，默顿还提出了无功能的概念。默顿认为，正功能就是能够促进系统的适应或调整的功能，而反功能就

14、是削弱系统的适应和调整的功能【5】。正功能往往是人们所观察到的结果，是许多事项和现实的光明面。因此这必然是功能分析中不可缺失的重要环节。但是，研究者更应关注负功能的层面。负功能的概念在结构的层次上蕴涵强制、紧张、压力的概念，也就是说事项的负功能会为该事项周围的其他事项和部分乃至系统整体带来一种累积的压力，这种压力会导致一种变迁的发生以消减原有的紧张。同时，在研究与分析的过程中还要注意负功能带来的失调状态是相对而言的，对某个人或群体来说是失调的但对于其他人和群体就有可能是非失调的。显功能和潜功能的区分也是要注意的。前者是指被人们设想到和认识到的客观结果，而后者是指未被人们想到和认识到的客观后果。

15、社会学家的任务主要是并且应该是放在后者。因为对一个特定事项的潜功能的发现和分析很能够拓宽视野，增加洞察力的深度，同时也能够多维度地考察社会，加深对社会的认识程度。而且，潜功能的探讨还可以使得一些貌似不合理和极度荒谬的行为和现象找到合理存在的天堂，如求雨舞仪式、祭天仪式等。与正功能不一样，潜功能基本上对于全社会的个人、群体以及几乎所有的事项来说都是同效的，因为正是如此，潜功能才能够保持“潜”的性质。但是，假设一个事项的潜功能被发现并通过传播使大部分人都认识到这点而变成了显功能，那么这种功能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呢？默顿没有给予回答。【6】 对于无功能，默顿指的是事项本身的存在与运作对所谈论的对象本身没有多大的逻辑联系，也就不存在功能一说了。但是必须明确的就是这种无功能并非指对于整个系统的方方面面和所有事项都是无功能的，因为这样的事物是不可能存在的。所谓的无功能，必须是针对某特定事项而言的。即对于A来说研究事项是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