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金／收入比率及其变动看我国支付产业的发展(上)

1、从现金收入比率及其变动看我国支付产业的发展(上) 摘要：现代支付产业的发展主要表现为各种非现金支付工具的使用和普及及其对现金使用的替代作用。本文认为评价现代支付产业发展成就应当联系到流通中现金GDP指标，同时承认这个指标也受到诸如利率和通货膨胀率等因素的影响。本文对我国1978年以来流通中现金GDP指标的计量检验结果表明，在1978-1993年和1994-2007年两个时间段中，代表支付工具的趋势变量前后呈现不同的作用。这个结果表明，现代支付产业在我国的快速发展主要出现在晚近时期，与借计卡和信用卡等非现金支付工具的普及有紧密联系。随着非现金支付工具的进一步普及和创新发展，我们预计流通中现金GD

2、P比率在未来还会下降。关键词：现金；非现金支付工具现金作为一种普及型的传统支付工具，在日常消费活动中具有灵活和便捷的优点。但是，随着市场经济活动的日益多样化、复杂化和单笔交易数额的增大，现金作为支付工具的局限性也愈益显现。从国内外经验看，随着居民收入水平的增长和有关金融机构以及支付产业机构的创新，出现了各种非现金支付工具的使用和普及，包括支票、借计卡、信用卡、银行转帐以及其他多种形式的非现金支付工具。非现金支付工具的普及和发展对社会经济中的现金使用具有显著的替代作用。相对现金支付工具而言，非现金支付工具更加适应个人和企事业机构支付活动日益多样化和复杂化的需要，因而不仅能保持较高的增长速度，而且

3、能促使人们相对甚至绝对减少现金使用数量，并最终使社会经济中现金使用量与经济活动总量之间的比率出现下降。从这个角度看，一个社会经济中现金使用量与经济活动总量的比率就可以作为评价非现金支付工具发展成就的一个重要参考指标。本文拟借助这个指标来讨论现代支付产业在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发展中的作用、特点和趋势。本文以下分为五个部分。第一部分从理论上说明影响流通中现金与名义国内生产总值(GDP)比率的主要因素，第二部分联系1978年以来该比率的变动情况及其国际比较说明本文进行计量检验的具体对象，第三部分结合物价、利率和时间趋势三个变量来解释 1978-2007年期间我国流通中现金与名义国内生产总值(GDP)

4、比率的变动，着重检验时间趋势变量的统计显著性和时段变动性，第四部分进一步说明时间趋势变量所代表的非现金支付工具发展背景及其经济意义。最后是结论和展望。一、影响社会经济中流通中现金数量的主要因素流通中现金通常指在一个经济体中货币发行当局之外的现金，包括纸质钞票和金属辅币。在我国该变量通常用MO来表示。有的时候人们使用银行体系之外的现金来指称流通中现金，这可以说是窄口径的统计指标，也较为接近公众持有现金的概念。如果认为银行机构持有的现金水平在一定时期中通常是稳定的(相对于其总资产或总负债而言)，宽口径与窄口径的流通中现金在比例上也常常是稳定的。本文从数据可得性上考虑使用宽口径的指标，即货币当局(中

5、央银行)发布的流通中现金指标。现有文献认为，一定时期中公众持有流通中现金的需求受到许多因素的影响，例如： (1)居民的交易需求，即人们使用现金为满足日常购买的需求，现金主要作为一种支付工具，但同时有着存入银行可获取利息收入的机会成本；(2)非现金支付工具的普及和发展，包括各种信用卡、借记卡和个人支票等等，有着节约现金使用的替代效应；(3)本国居民对国外钞票的使用和持有以及境外居民对本国钞票的使用和持有；(4)来自地下经济或非规范经济的需求，这类需求具有显著的现金使用偏好(参见Cramer 2000；Fischer， Kohler and Seitz，2004)。有关居民部门现金需求的研究通常从

6、现金持有的交易功能和机会成本角度出发。在学术文献中流行的“托宾鲍莫尔模型”(Tobin-Baumol model)中，居民的现金持有选择面临一个平衡点：一方面，手头的现金足够支付交易需要；另一方面，手头的现金要尽量少，以避免利息损失。这个结论被人们概括为下述公式：其中，Ct表示在时间c时的居民现金持有水平(代表对现金的需求)，Pt表示当前价格水平，it表示存款利率水平，Yt表示当前居民收入。在公式中，函数L是利率水平的减函数，同时是居民收入的增函数。公式(1)的左端(CtPt)是一个复合变量，文献中通常称为“实际现金余额)。这个概念的含义是，现金本身是一个名义变量，同时也受到价格水平的影响。在

7、给定名义收入和利率水平时，价格水平越高，人们为交换到同等数量的商品和服务需要较多的现金。简言之，公式(1)隐含地认为名义现金持有量是价格水平的增函数。基于上述几个变量相互关系的判断，我们可以在保留原义的前提下将公式(1)转换为另一个表达式：这里，公式左端是一个新的复合变量(CtPt)，可以称之为“现金收入比率”。公式(2)强调的是，在给定名义收入水平条件下，人们现金持有的水平受到利率和价格水平的影响。与公式(1)所蕴涵的意思相同的是，这里是利率变量(it)的减函数，同时是价格变量(Pt)的增函数。显而易见，不论是公式(1)还是公式(2)都没有涉及前面提到的可能影响居民现金持有的其他因素，例如非

8、现金支付工具的发展和非规范经济等等。虽然很多经验研究文献不同程度上证实了公式(1)或(2)的结论，但相对于本文的研究目的(探讨非现金支付工具的发展及其经济意义)来说，上述公式显然是不充分的。本文提出在公式(2)纳入一个新变量，即反映支付体系发展以及其他相关因素的综合变量，用符号Zt来概括地表示。这样，我们将公式(2)改写为：这里，与变量it或Pt不同的是，我们尚不能预先确切地知道Zt对CtYt的影响。更准确地说，如果我们已经知道Zt主要代表了比如说非现金支付工具的发展，那么，它对CtYt的影响应是促使后者下降，或者说CtYt应是Zt的减函数；但是，如果Zt所代表的不是非现金支付工具的发展(即非

9、现金支付工具没有在所考察期间得到显著发展甚至在所考察期间还出现了诸如非规范经济的显著扩大等等现象)，那么，Zt对CtYt的影响应是促使后者上升，或者说CtYt是Zt的增函数。Zt究竟主要代表什么并在实践中有什么表现，这是一个需要结合经验数据来回答的问题。本文遵循这个思路，将联系1978年以来的数据试图对之提供一个回答。二、1978年以来我国流通中现金GDP比率的变动及国际比较上节说明，人们持有现金的数量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其中除了常被研究文献所关注的收入、利率和物价水平之外，尤其重要的是还有支付体系的发展和非规范经济等因素。基于此，探讨一国支付体系的发展也可以从这个角度出发，考察相关变量对现金

10、收入比率变动的影响。在理论探讨中，我们将现金收入比率(CtYt)作为研究对象。联系可得到的经验数据，对此应有一定说明。首先，如前指出，本文采用宽口径的现金统计指标，即中央银行之外的流通中现金。这个概念大于居民部门的现金持有。这主要是因为从现有统计数据来源中难以获得区分居民部门、企业部门及其他部门现金持有的长时间数据。我们或许可以认为居民部门是现金持有的主体，流通中现金总量的变动主要受到居民部门持有水平的影响。其次，本文对“收入”变量的使用也不限于居民部门，而是采用名义国内生产总值 (GDP)。因此，CtYt比率在本文以下的经验考察中就是流通中现金名义国内生产总值比率。显然，后者只是前者的近似反

11、映指标。图1显示1978-2007年我国流通中现金GDP比率的变动情形。大致格局是：这个比率在前一个时期(1978-1993年)持续上升，约从5%上升到15%；随后从1994年开始有所下降，并在2000年再次上升到15%的水平；进入21世纪几年中，该比率再次呈现下降趋势，到最近年份(2007年)下降到约12%。本文后面的分析将要努力说明非现金支付工具发展对该指标及其历史变动和国际差距的影响。这里需要简略提及以下一些研究文献中流行的观点，即认为影响我国流通中现金GDP比率的一个因素是“货币化”因素(几篇进行经验探讨的国内文献中运用了这个看法，参见潘红宇、邓述惠1999；周宏、刘勇2002)。“货

12、币化”的基本含义是，在市场导向的经济增长的较早阶段上，一个经济体出现货币总量按照高于同期名义国内生产总值的速度增长的倾向(或趋势)。导致这种倾向或趋势出现的具体原因可能是多种多样的，或者说不同的学者对此有不同的见解。本文不对此展开讨论。但是，有必要指出，货币概念与现金概念存在重要差别，尤其在现代银行金融体系已经得到显著发展的背景下。流通中现金通常仅占广义货币总量的一个很小比例。如我国1978年流通中现金约为广义货币总量(M2)的18%，2007年该比例则为不到8%。 更重要的是，在概念上流通中现金与广义货币之间有重要差别。广义货币在流通中现金和活期存款之外还包括多种长期储蓄存款，后者显然与支付

13、交易目的没有直接关系。如果说现金与活期存款或较短期限存款之间有一定的替代作用，长期存款则与现金之间很少有替代作用。与长期存款有替代作用的事物应该主要是资本市场工具(例如债券和股票)。换言之，从概念上说，解释广义货币GDP比率变动的重点因素是提供储蓄投资收益的金融市场，而解释流通中现金GDP比率变动的重点因素是支付工具的发展，尽管两者都需要分别地联系到诸如通货膨胀和利率等这些共同因素。这里顺便说明一下本文下节进行计量检验的两个解释变量：利率和价格。利率方面本文使用一年期存款利率。这是一个介于短期和长期存款的利率，为普通居民所关注。活期存款利率低，而且许多活期存款已经与非现金支付工具相挂钩(例如与借记卡甚至个人支票挂钩)。居民的现金持有与活期存款的经济差别在缩小。两者可以说都面临共同的机会成本，即相对短的固定期限存款的利息。在价格方面，本文选择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及其变动。这显然符合相关性考虑。显而易见，1978年以来，我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