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有限责任公司股东权滥用之内部补偿救济

1、论有限责任公司股东权滥用之内部补偿救济摘要公司法第20条第2款第一次对股东权滥用之内部补偿救济作了较为原那么性的规定，由此也引发了较多的困惑和争辩。本文从一路较为典型的案例入手，针对当前司法实务界关于股东权滥用之内部补偿救济的保守态度，论证了这一救济方式在标准公司运作中的价值和现实意义。关于这一救济方式的具体适用，本文以为，应从滥用股东权的内涵、滥用股东权的认定与公司自治之平稳、滥用股东权补偿救济与其他救济途径的关系等方面，作出综合的判定衡量。关键词股东权；补偿；有限责任公司一、问题的提出被告泰富公司于1995年7月设立，注册资本2100万元；其中原告董某出资315万元持有15的股权、被告致达

2、公司那么持有其余85的股权。至2005年12月31日，泰富公司未分派盈利。经评估，截止2005年末，泰富公司估量毛利额1.33亿余元，可实现净利润7583万余元，资产总额3.26亿余元，欠债共计2.08亿余元，所有者权益1.18亿余元，净资产评估值1.5亿余元。2005年11月，泰富公司股东会形成决议：致达公司向泰富公司增资1900万元；同时引进第三人创建投资公司向泰富公司增资1000万元。原告董某以为上述决议属于歹意增资，表示反对。2006年3月，泰富公司完成了增资并经工商部门记录核准确认：泰富公司注册资本5000万元，其中致达公司出资3685万元，占73.7股权；第三人创建公司出资1000

3、万元，占20股权；原告董某出资315万元，占6.3股权。泰富公司增资扩股前后均未对公司财产进行审计、评估。以后，董某以为泰富公司属歹意增资，诉请要求大股东致达公司补偿直接经济损失。法院审理后以为，泰富公司决定增资时，公司的经营状况良好，经营利润丰厚，公司净资产已达1.5亿余元的规模。而致达公司一直未能对泰富公司的增资决策作出说明。客观上，泰富公司的增资并未依照那时公司的净资产额进行，也未进行必要的审计、评估，而是依照大大低于那时公司净资产额的公司注册资本进行增资，显著降低了小股东董某所持股权的价值，使董某的股权价值蒙受了巨额损失，不公平地侵害了董某的权益，致达公司系把握泰富公司操纵权的大股东，

4、凭借其操纵的多数表决权，将自己的增资意志拟制为公司的意志，对该决议的通过起到了决定性作用。致达公司的行为违背了大股东对小股东的信义义务，属于滥用股东权利。依照董某增资前后所持股分价值缩水的情形，判令致达公司补偿董某损失916万余元。该案的裁决引发了较多的争议。反对意见要紧以为，关于有限责任公司增资的行为，依照我国新修订的公司法，除“必需通过股东会表决，且由代表2/3以上表决权的股东通过”等限制外，法律未作其他规定，因此，就该案而言，法院对公司内部经营事务干与过量。致达公司作为增资前出资额已达85的大股东，有权依照公司“资本多数决”的大体原那么，对公司增资决议作出表决。大股东的行为是合法行使股东

5、权，且依照新公司法第20条第一、2款，滥用股权应仅指违背法律、行政法规和章程，因此大股东不组成滥用股权，该案的裁决将使大股东无法对公司行使应有的权利。退一步而言，即便公司股东会决议不妥，小股东可通过其他公司法上的救济方式爱惜自己，而不是上诉。由此，该案使咱们不能不沉思：新公司法第20条第2款关于股权滥用是指什么?股东滥权内部补偿救济的适用空间有多大?如何判定才能兼顾限制操纵股东股权与公司“多数表决权”的平稳?二、股东权滥用之内部补偿救济概念公司从其设立开始，那么给予了法律调整公司内部关系和公司与其他社会主体的外部关系的职责。因此，对操纵股东滥用权利的规制，由于操纵股东滥用权利归结起来可能损害公

6、司、公司其他股东、公司债权人三类主体的利益，法律给予了这三类主体补偿救济的请求权。我国新修改的公司法第20条第2款规定，滥用权利的股东给公司或其他股东造成损失的，应当依法承担补偿责任。相关于第20条第3款股东对公司债权人承担责任，这款规定是基于补偿责任在公司与股东、股东与股东之间等公司内部主体之间的分派纠纷的考虑。为明确本文的研究对象，笔者将第20条第2款规定的补偿责任界定为“滥用股东权利之内部补偿救济”。三、股东权滥用内部补偿救济的价值：弥补立法不足（一）有限责任公司制度先天不足。实践证明，有限责任公司产生的股东纠纷远比股分公司多得多，而这些纠纷的起因多由于制度存在先天不足。1 所有者与经营

7、者合一。与股分公司不同，有限责任公司股权结构集中，股东与公司的关系超级紧密，表现为大多数股东都直接参与公司的经营治理，容易产生操纵股东，引发股东权滥用的短处，在公司的实际运作进程中，一些操纵股东通过出任公司董事长等重要职务，参与并把握了公司的经营治理操纵权，也有能力排斥、迫害非操纵股东。因此，在有限责任公司中极易发生操纵股东滥用操纵权损害小股东利益的情形。“事实上，英美国家法院受理的小股东诉操纵股东滥权损害其合法权益的判例几乎都发生在封锁公司中。”在我国，这一现象也不例外。目前法院受理的涉法案件，大多发生在中，而纠纷的起因大部份是公司经营被另一方操纵。2 有限责任公司关系合同的有限性。依照美国

8、芝加哥大学法学院科斯教授的观点，企业存在缘故在于降低交易费用，节约某些市场运行本钱。“通过创建企业并许诺某个权威-来支配资源，能够将交易内部化，以一个长期契约替代一系列短时间契约，减少契约数量，简化契约调整进程，节约交易费用。”这种公司合同理论被作为熟悉公司的一套方式。依照公司合同理论，股东间存在一个长期的关系合同。正是因为合同的长期性，股东无法在公司设立最初就对往后不断转变的公司经营及公司内部的利益冲突产生预期并通过章程作出事前约定，也即这种长期合同是“股东系统性错误的本源”。也正是这种长期合同的不周延性，使得公司内部公平价值的保护无法完全依托股东事后对长期合同不断的协商得以修正，因为这需要

9、操纵股东舍弃既得利益。于是，司法权介入公司内部和谐利益冲突便取得了合法性的基础。，3 有限责任公司股分的低流动性。有限责任公司股东因为彼此信任和信任而走到一路一起创业，彼其间有紧密的人身关系，为了维持股东之间的融洽关系，幸免生疏人进入公司和破坏公司内部的权利平稳，有限责任公司的股分转让受到限制。“这种股权转让的限制本身确实是有限责任公司中重要的操纵模式。”但另一方面，限制股分转让注定了它不可能有一个公布流动的市场，因此致使被操纵股东压制的弱势股东难以退出公司，即弱势股东不能像股分公司股东那样通过抛售股票自由退出。（二）其他救济方式力度有限第一，适用范围有限。股东知情权方面，实践中非操纵股东要求

10、实现知情权可谓千辛万苦。正因为要证明自己的合法目的，而公司方往往会以包括涉及商业秘密等各类合理理由拒绝查阅。即便通过一番颇费周折的知情权诉讼后，股东还要另行诉讼，以保护自己经知情权诉讼发觉的受损利益。股东撤销权的行使空间也超级有限。股东会等决议撤销之诉限定了起诉期间，而且审查决议的依据限于法律、行政法规和公司章程。在法律尊重公司自治的大趋势下，法律、行政法规的规那么自然超级有限，而公司章程作为股东的长期性契约又无法对以后的漫长经营做到面面俱到。再比如股分回购请求权，第一，与英美法国家规定的弱势股东还可请求操纵股东或第三人拉拢股分的做法不同，我国规定股东只可请求公司回购股分。第二，拉拢请求权成绩

11、的条件超级狭隘。仅就持续五年盈利不分派利润而言，在我国将使绝大部份的弱势股东无法取得这一救济。因为在我国，以为法律形式的中小企业存续时刻相对照较短暂，一样为34年。规定公司股东必需等候公司持续5年盈利不分派利润才能够请求回购，无异于让股东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投资打水漂却无可奈何。再看解散公司制度，这是较为严厉的救济方法，过度援用会造成诸如就业率降低等较大的社会负面效应。因此，在能够援引其他救济方式的情形下，司法实践的态度是尽可能不考虑解散公司方式，这点从立法中也可看出。第二，其他救济方式对操纵股东的责任追究不足，能够发觉，以上诸多救济方式指向的对象都为公司，操纵股东不直接承担责任。即便在国外股分拉

12、拢请求权的对象包括操纵股东，但当这一制度被移植到国内时，操纵股东已被圈定在拉拢责任主体之外。也确实是说，操纵股东将自己的非合法意志拟制为公司意志进而损害其他主体权益时，为操纵股东滥权行为买单的是公司。即，公司是操纵股东滥权行为造成损害的直接承担者，这以后的潜台词是非操纵股东也要间接承担损失。第三，从股东权的性质看，股东权有自益权和共益权两层内容。我国现有公司法规定的以上救济方法大多是从爱惜股东共益权的角度设计，对股东自益权方面的财产性损失的直接爱惜明显不足。（三）股东权滥用之内部补偿救济的引入能够弥补制度缺点，总之，就的制度设计和爱惜中小股东的救济方法而言，一方面，非操纵股东实现权利难、寻求救

13、济难，而操纵股东不必直接承担经济上的责任和操纵股东滥权的收益远远大于本钱的现象，给了操纵股东在制度的纰漏和缺点中吞噬公司、中小股东权益的游刃空间；另一方面，救济方式的多样性也不排除非操纵股东利用法律规定的不完善滥用权利，增加公司运营本钱。所幸的是，学界和有关国家的司法实践实务界都意识到追究股东补偿责任的必要性，“公司治理是一个系统，其核心内容之一是追究公司操纵人侵权责任的法律制度。”美国马萨诸塞州上诉法院在审理史密斯诉大西洋地产公司案中，小股东沃尔夫森因滥用表决权致使公司缴纳巨额税款，被判补偿。而我国新公司法在第20条第一、第二款也明确规定，股东滥用权利造成损失的，能够追究股东的侵权补偿责任。

14、“制度提供鼓励机制”，滥用股东权利补偿机制的成立，在促使操纵股东更好地为公司利益、全部股东的一起利益运作治理公司方面无疑起到了正向鼓励的作用。因为在补偿机制这把“达摩克立斯剑”下，即便操纵股东有利用制度缺点实现非分之想的企图，作为趋利避害的理性经济人，也必需时刻衡量一下机遇主义行为的本钱。四、股东权滥用之内部补偿救济的具体适用（一）股东权滥用的内涵。第一，滥用股权应包括滥用自益权或共益权。有观点以为，关于非资本多数决的滥用问题，不能适用公司法第20条第2款规定。笔者对此观点不同。滥用股权是一种兜底性条款，意在弥补公司法中其他救济方式的纰漏，应付股东滥权多样性问题。股东权的内容绝不限于表决权。将

15、滥用股权限定在滥用资本多数决，明显过于狭隘。一方面，对解救陷入窘境的股东不能起到查缺补漏的作用；另一方面，也束缚了法院裁量的手脚。第二，滥用股权不该局限于违背了法律、行政法规和公司章程。从法律的说明方式上看，“只有违背了法律、行政法规和公司章程行使股东权利才组成滥用股东权利”的观点，是反对说明方式运用不妥产生的。能够作反对说明的法律条文，其适用范围必需是封锁的，有两种情形，即法律条文采取概念的方式明确规定了组成要件，和法律条文采纳了完全性列举的方式。而新公司法的这一条文既非概念式，也非完全列举式立法，不能采纳反对说明。另外，新公司法一个重要的立法精神在于尊重公司的私法自治，因此法律、行政法规给

16、公司留下较多的自由空间。（二）股东权滥用的认定与公司自治之平稳。固然，公司经营本身充满了风险，在复杂多变的商业社会，操纵股东无法保证其作出的决策万无一失，法院在分析是不是组成滥用股权时，必需谨慎，幸免对公司内部经营的不妥干与，除固然地将法律、法规和公司内部章程作为标准外，综合世界各国的公司法实践，可从以下几方面考虑：1 股东之间的诚信义务。操纵股东的诚信义务（又称信义义务）是指，具有操纵权之股东不论系直接以股东身份行使阻碍力或间接地透过公司董事、领导人而阻碍公司政策，该股东在行使职权或运用其阻碍力时，须依诚信原那么之要求行事。信义义务包括两个层面的内容，一个是忠实义务，即消极的不作为，不能不道

17、德地一味追求自己利益最大化；另一个是注意义务，即踊跃的作为，尽力谨慎注意地行事决策。至于操纵股东的义务对象，鉴于其权利效应会阻碍到公司和其他股东，因此操纵股东固然地对公司和其他股东负有信义义务。当操纵股东行使权利时，应如何对待“自己利益”“公司利益”和“其他股东利益”三种利益，三种利益的位阶如何排序?第一，公司利益优先于操纵股东利益、小股东利益，关于这点已达到共识。第二，关于操纵股东利益与小股东利益的衡量，笔者以为，当操纵股东行使权利的结果对公司利益为中性时，操纵股东应将小股东利益优先考虑，比如本案控股股东对增资决议的表决，尽管表面上具有形式合理性，对公司利益的增加或减少阻碍不大，也不违背法律

18、法规和公司章程规定，但却恰恰损害了小股东利益，因此操纵股东违抗了信义义务。2 爱惜股东的合理预期。依照公司合同理论，公司可被视作是一组合约，在封锁性、股东股权变现能力极差的缺点下，股东仍决定投资入伙，是因为存在合理预期。同时，“合约调整的是中长期合作关系”，正因为如此，“合同各方在一个时刻点上并无、也不能被期望能够预料到以后会发生的各类情形，只要缔结这种关系，就不能期待一次缔约，终身受用，必需应时而变。”必需承认，这种合理预期的方式充分考虑了的特殊性。大量现实的纠纷说明，股东滥用权利在表面形式上往往具有合理性，若是只是依此机械地认可其合法，或以尊重公司内部正常商业决定为由拒绝司法审查的话，显然

19、违抗了股东最初的合意和合理预期。界定股东的滥权行为，而必需透过形式看实质，辨明股东对彼此之间关系和商业行为的本质所应当具有的全然明白得，考虑股东投资时的合理预期，考虑随着形势变迁中股东可能调整的合理预期。本案公司增资后，小股东投入公司资本所对应的股权价值有所增加，但增加的幅度因为公司的不妥增资而大大小于公司盈利、资本扩张的幅度，小股东的投资预期明显受到侵害。在这种情形下。公司法必需给予小股东强有力的爱惜。3 商业判定规那么。这是由美国法院在处置针对董事的诉讼中进展起来的用以避免去董事因经营判定失误承担责任的一项法律制度。依照该规定，当董事或领导人员与该项交易或商业活动不存在利害关系；他们有理由

20、相信自己已经把握了准确、全面的信息；有合法理由相信所作的判定和决策符合公司的最正确利益时，董事或领导就应当被以为正本地履行了职责。当股东参与并把握并直接介入公司经营时，他们扮演的角色与股分公司董事或领导的职责无异，而且有限责任公司股东掌控公司经营时较多有阻碍的重大决策是通过表决权实现的，因此在判定股东是不是滥用权利时引入商业判定规那么具有合理性。引入这一规那么能够幸免“股东滥权补偿”的原那么性规定任意扩大，在合理的范围限定了法院对公司经营决策的审查范围，更好地实现资本多数决与中小股东利益平稳爱惜。（三）股东权滥用补偿救济与其他救济途径的关系。要求操纵股东承担补偿责任并非全能药膏，在处置股东滥用

21、权利争吵中未必能达到公平合理的成效。股东用权利最多的发生在股东权之共益权领域，而共益权是股东对公司享有的治理决策权。一样情形下，这一权利行使适当与否，最直接效应体此刻公司经营业绩上，第二是股东的收益权。广义上看，凡是存在滥用股东权的情形，其他股东自益权或多或少蒙受了损害。从理性经济人的角度考虑，大部人的行为选择都是朝着自身利益最大化的方向行进，当主张损害补偿比主张其他救济方式取得的收益更多时，尽管其它救济方式关于公司的有序经营和以后进展加倍有利，对公司的债权人、利益相关者加倍有利，可是，一个普遍的选择确实是提起滥用权利补偿之诉，而不是那些限制、否定操纵股东共益权的诉讼，因为那样在直观上受害股东

22、无法取得最直接的经济利益。因此，尽管新公司法仅通过第20条第2款原那么性地规定了其他股东和公司的补偿请求权，但在适用损害补偿救济时，必需有预见性地限制机遇主义行为。在笔者看来，补偿是一种对无可挽回状态的弥补。比如本文开头所引的案例，公司增资决议已经实施而且完成了工商记录，现在只能通过补偿救济来爱惜小股东权益。在民法领域，对侵权损害最通常的责任方式是补偿损失，那是法律事后对之前无法扭转行为的评判。而在公司运作上，操纵股东权利的行使是一种动态进程，造成损失的后果不是刹时完成的。因此，公司法规定的知情权等其他救济方式，实际上是在各个时期给予股东及时挽回败局的武器。在请求操纵股东补偿的问题上，其他中小股东一样负有诚信义务，不能因为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等待金钱补偿，而成心不申请撤销或确认股东会决议无效，放任损失的扩大。（四）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