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流域居民生态补偿意愿及支付水平分析——以山东省为例

1、黄河流域居民生态补偿意愿及支付水平分析本文得到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引入市场机制对水源地进行生态补偿的理论与管理政策研究”（批准号：70873077）和山东省三农问题软科学研究基地项目“流域生态补偿机制理论与政策研究”（项目编号：SN08017）的资助。 以山东省为例葛颜祥 梁丽娟 王蓓蓓 吴菲菲 （山东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山东泰安 271018）摘要：在黄河流域建立生态补偿制度，形成上游生态保护的激励机制，是解决黄河流域生态问题的有效途径。构建生态补偿机制必须充分了解流域下游居民的生态补偿意愿及支付水平。本文通过对黄河流域山东省居民的问卷调查，利用CVM对该区域居民的补偿意愿及支付水平进行

2、了分析。结果表明，该区域居民有一定的环境意识和生态补偿意识，在240份有效调查问卷中，人均生态补偿年度支付水平为184.38元。从Logit及线性回归模型可以看出，居民受教育程度及收入水平与其生态补偿意愿及支付水平具有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就生态补偿意愿而言，女性居民的生态补偿意愿较男性居民更强。关键词：黄河流域 生态补偿 CVM 意愿 支付水平 一、引言在中国的众多河流中，黄河在中华民族的发展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被称为中华民族的母亲河。但近几年人们关注黄河，并非出于其深厚的民族情感和文化底蕴，而是其持续的生态危机所引起的人们对流域治理的生态、经济和人文思考。由于黄河上游的过度开发和沿岸对水资源的

3、滥用，导致黄河从1972年到1999年的28年中有22年出现断流，给下游山东省的生态、经济和社会造成极大的影响。在农业方面，黄河断流导致下游灌区农业累计受旱面积达469.47万平方公里，粮食减产98.62亿公斤，直接经济损失122亿元（常云昆，2001）。在工业方面，据不完全统计，仅在山东省东营、滨州、淄博、济南四个工业城市，1995年黄河断流造成的经济损失达60亿元，1997年高达100亿元。导致黄河断流的原因很多，其中重要原因是流域上游的生态保护积极性缺失，上游生态产出（例如水资源等）不足。因此，建立黄河流域下游对上游的生态补偿机制，形成上游生态保护的激励机制，是解决黄河流域生态问题的有效

4、途径。流域生态补偿是近年来学术研究的热点问题之一。按照资源的有偿使用原则，上游地区生态建设所创造的生态效用无时不在向其所及的范围“让渡”，受益地区应给予上游地区一定的经济补偿，否则就会导致生态供给不足(万军等，2005；沈满洪，2006；王金南、张惠远，2006)。流域生态补偿机制构建可以沿着政府补偿和市场补偿两条路径进行，就市场补偿而言，可以通过生态使用权交易（例如水权交易及生态建设配额交易等）来实现上下游之间的生态补偿（钱水苗、王怀章，2005；万军等，2005)。 建立生态补偿机制需要解决“谁补偿谁”、“补偿多少”和“如何补偿”三大问题。就黄河流域而言，补偿主体的界定以及补偿形式的确定相

5、对容易，难以确定、争议最多的是“补偿多少”即补偿标准这一核心问题。生态补偿标准关系到补偿的效果和补偿者的承受能力，而确定科学、合理的补偿计算方法是生态补偿机制能否顺利实施的关键（熊鹰等，2004）。从目前的研究与实践来看，这一问题存在着“应该补偿多少”和“能够补偿多少”之争（张翼飞等，2007）。理论研究者认为，既然生态补偿是以实现外部成本内部化为基本原则，因此，对生态服务价值的准确测度是其核心内容，也是制定补偿标准的主要依据。而实践操作者，尤其是通过转移支付实施补偿的地方政府，在财政约束下，往往从“能够补偿多少”来执行补偿，认为生态服务价值的理论评估数值毫无实际意义。理论标准与实践操作两者的

6、割裂是目前生态补偿面临的突出问题，在目前的经济发展水平下，要使两者接近或统一还存在较大难度。因此，基于对公平性与可操作性的综合考虑，在实际制定生态补偿标准的过程中，应充分考虑上游的生态服务价值和下游居民的生态补偿意愿及支付水平。本文利用问卷调查数据，对黄河流域山东省居民的生态补偿意愿及支付水平进行分析，以期对黄河流域生态补偿政策的制定与实施提供参考与借鉴。二、流域生态效益测算及评估方法确定流域生态补偿标准的重要环节是确定上游生态服务的外溢效益，包括经济效益和生态效益。其中，经济效益的测定相对简单，主要根据流域所提供的水资源量、配水价格、输水成本及加工成本等进行计算。而生态效益的测定较为复杂，也

7、最受争议。生态效益的评定可以从水资源的生态服务功能入手，从水资源的使用价值、选择价值和非使用价值三个层面来确定（Tom Tietenberg，2005）。水资源的使用价值包括直接使用价值和间接使用价值。其中，直接使用价值包括水资源提供、娱乐、休憩等，一般使用直接市场法等进行测算；间接使用价值包括调节水量、水土保持、水源涵养、废物净化等，一般采用影子工程法等进行测算。水资源的选择价值是人们为将来选择利用水资源而愿意付出的费用，非使用价值（存在价值）是生物多样性保护等行为所体现的价值。由于这两种价值通常占据相当大的比重（Carson et al.，1992），而且在其价值评估中无市场价格作为参考，

8、在这种“市场失效”的情况下，必须采用价格以外的估值方法来判断环境资源的价值（张茵，蔡运龙，2005）。目前，在进行支付意愿调查的基础上，学术界主要采用条件价值评估法来测定流域生态环境的选择价值和非使用价值。条件价值评估法(contingent valuation method，CVM)，亦称为意愿价值评估法，这一方法通过构建假想市场，揭示人们对环境改善措施的最大补偿意愿(willingness to pay，WTP)，或对环境恶化希望获得的最小受偿意愿（Willingness To Accept，WTA)。在假想市场的情况下，CVM通过直接调查和询问的方式，测度人们对某一环境改善或资源保护的补

9、偿意愿或者对环境或资源质量损失的接受赔偿意愿。与市场价值法和替代市场价值法不同，CVM不是基于可观察到的或预设的市场行为，而是基于被调查对象的回答。1963年，Davis首次应用CVM研究了美国缅因州一处林地的游憩价值，此后大量学者利用CVM估算环境资源的游憩和美学价值。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CVM开始用于各种公共物品及相关政策的效益评估。在1979年和1986年，CVM先后得到美国水资源部和内务部的认可，被其作为资源评估的基本方法之一写入法规（Mitchell，Carson，1989；Wattage，2001）。从目前的应用情况来看，CVM是可以用来评估环境物品和服务的非使用价值的唯一方法

10、（焦扬、敖长林，2008）。 三、调查情况及样本情况生态补偿意愿反映了下游地区居民愿意为流域生态服务的改善进行补偿的比例和程度，它与下游地区利益相关者的利益的性质、利益的密切程度、对流域保护的认识水平、对流域环境服务改善的预期程度以及当地的经济发展水平、个人收入水平密切相关。倘若流域内各利益相关者生态补偿意愿较低，则难以形成一种适宜的生态补偿机制。支付水平是下游地区愿意为流域生态服务的改善可能支付的经济补偿的数值，一般用年度支付水平测度。（一）问卷设计为了解山东省居民对黄河流域生态环境改善的补偿意愿以及支付水平，课题组于2007年对黄河流域山东省的居民进行了问卷调查。调查问卷由三个部分、共15

11、个问题构成。第一部分是对居民的个人信息的调查，包括被调查者的年龄、性别、受教育程度、职业及居民年收入等信息；第二部分是对居民环境意识的调查，包括对生态环境破坏的关注程度、黄河流域生态治理的必要性、黄河流域生态环境变化与个人的关系以及解决黄河上游生态问题的手段等问题，对这些问题均采用封闭性问卷调查法，由被调查者从所列选项中进行选择；第三部分是对黄河流域山东省居民的生态补偿支付意愿的调查，其中主要问题是“是否愿意对黄河上游进行生态补偿”。问卷采用两项选择法，如果被调查者表示“不愿意”，则对其原因进行调查；如果表示“愿意”，则继续回答“每年最多愿意拿出多少元进行黄河流域生态补偿”，由被调查者从50元

12、到400元共7档做出选择，同时选择支付方式。（二）调查实施本次调查采用入户调查的形式，共发放300份问卷，实际回收281份，剔除填写错误的样本（例如前后矛盾、信息严重残缺等)，最后得到的有效问卷数为240份。为保证样本的有效性，调查采用分层抽样方法进行样本选择，调查地点为山东省黄河沿岸的东营、滨州、济南、菏泽、聊城、济宁、泰安、淄博，其中前四个城市的被调查者占全部被调查者的72%。为保证调查结果的准确性，调查尽可能地选择山东农业大学在校学生的亲属作为被调查者，将此次调查作为在校学生社会实践的一部分，由学生陪同调查人员进行调查。这种安排意在保证被调查者的配合和重视，以减少问卷填写上的随意性。在调

13、查活动中，调查人员与被调查者能够进行反复和深入的沟通，调查结果比较准确地反映了被调查者的真实想法。同时，课题组事先对学生和调查人员进行了培训，然后再让学生对其亲属进行了问卷相关知识的讲解，让被调查者了解黄河流域生态补偿的原理及其必要性，尽可能使假想市场接近于真实市场，从而使被调查者的行为尽量接近于真实的市场行为。（三）样本的描述性统计调查样本情况从240份有效调查问卷可以看出，调查对象年龄最小的为21岁，最大的为56岁，平均年龄32.12岁；受教育程度多为高中及以上的学历，其中比例最大的是本专科学历者，其次为初中及以下学历者，本科以上学历最少；个人年收入在20000万元以上者居多，居于5001

14、元至10000元一档的人数次之，15001至20000元档次的最少；在被调查对象中，男性占57.92%，女性占42.08（见表1）。表1 调查对象的基本特征基本特征描述样本量(个)百分比（%）受教育程度初中及以下(09年)5924.58 高中（912年）5623.33 本（专）科 （1216年）10644.17 本科以上（16年以上）197.92 个人年收入5000元以下4920.42 500110000元5422.50 1000115000元3916.25 1500120000元3715.42 20000元以上6125.42 年龄25岁以下10041.67 2535岁5522.92 3545

15、岁4418.33 4555岁3213.33 55以上93.75 性别女性10142.08 男性13957.92 四 黄河流域居民生态补偿意愿及支付水平的描述性统计分析（一）生态环境意识情况通过调查发现，黄河流域山东省居民对生态环境建设及生态补偿问题有一定的认识。在240份有效调查问卷中，只有16.3%的被调查者表示对生态环境问题很少关注（见表2），大多数居民对生态环境问题比较关注或非常关注。在生态环境与个人关系认知方面，大多数被调查者感觉生态环境会影响自己的生活，有1/3的被调查者认为生态环境的变化和自己的生活息息相关。针对黄河流域是否有必要进行生态环境治理这一问题，绝大多数被调查者认为黄河流

16、域生态治理紧迫，有1/3的被调查者认为进行黄河流域生态治理非常紧迫。从居民对生态补偿概念的认识情况看，大多数被调查者只是听说过，仅有1/4的被调查者能说清楚生态补偿的含义及内容。从上述数据可以看出，尽管大多数居民有了一定的生态环境意识和生态补偿意识，但其认识程度还不高。表2 黄河流域山东省居民生态环境意识选项样本数(个)比重(%)对生态环境的关注程度很少关注3916.3偶尔关注6627.5比较关注9338.7非常关注4217.5生态环境与个人生活的关系没有关系2410有影响，但关系不大13757息息相关7933黄河流域是否有必要进行生态环境治理不紧迫，不必改善83.3治理紧迫15263.4非常

17、紧迫8033.3对生态补偿概念的知晓度没有听说过4317.9听说过，并不太了解13757.1非常了解6025（二）生态补偿意愿及支付水平情况尽管黄河流域山东省居民对生态补偿概念已经有了一定的认识，大多数人认为应该对黄河流域上游的生态保护行为进行补偿，但在该由谁补偿也就是补偿主体问题上，被调查者中还有一定的分歧（详见表3）。在被调查的240人中，有63.3%的被调查者表示愿意补偿，补偿的额度主要集中在101150元和151200元两个档次上，选择这两个档次补偿额度的被调查者分别占到愿意进行生态补偿人数的36.84%和22.37%。有36.7%的被调查者不愿意补偿，这其中既有不同意进行生态补偿的居

18、民，也有部分被调查者同意进行生态补偿但认为应该由政府补偿，不应该由居民个人进行补偿。从平均支付水平来看，黄河流域山东居民人均生态补偿年度支付水平为184.38元。表3 黄河流域山东省居民生态补偿意愿及支付水平选项变量赋值样本数(个)比重(%)是否愿意补偿愿意115263.3不愿意08836.7愿意补偿者每年补偿额度50100元12315.13101150元25636.84151200元33422.37201250元4149.21251300元563.95301350元642.63351400元710.66（三）被调查者个人特征因素对补偿意愿的影响1.受教育程度对生态补偿意愿的影响。从对调查结果

19、的统计分析（详见表4）可以看出，受教育程度越高，居民的生态补偿意愿越强烈。在240位被调查者中，初中及以下受教育程度的被调查者愿意进行生态补偿的比重仅为27.1%，随着受教育程度的增高，愿意进行生态补偿的人数所占比重也逐渐增大，其中，大学本科以上受教育程度的被调查者愿意进行生态补偿的比重达到84.2%。2.收入因素对生态补偿意愿的影响。生态补偿机制的建立，不单单要依托于流域内公众良好的生态环境意识，还需要以公众的补偿意愿及支付能力为基础。公众对生态服务的支付意愿随着社会经济发展水平及其生活水平的提高而提高。当人们在为温饱而奔波时，生态环境的价值和意义很难体现，因为生存远比生态环境重要，公众为之

20、支付的意愿程度较小，支付能力也很低。在解决温饱之后，人们对环境状况变得更为关注，对环境舒适性的需要将会迅速提高，到极富阶段将趋于饱和。从本次调查的结果来看，居民的收入水平与生态补偿意愿有较强的正相关性。在被调查者中，个人年收入在0.5万元以下者愿意进行生态补偿的人数所占比重仅为55.1%，随着年收入的增长，这一比重逐步提高，个人年收入达到2万元以上者，愿意进行生态补偿的人数所占比重高达73.8%。表4 被调查者个人特征与其生态补偿意愿的统计结果选项变量赋值愿意补偿人数(个)占被调查人数比重（%）受教育程度初中及以下(09年)1627.1高中（912年）3562.5本（专）科（1216年）858

21、0.2本科以上（16年以上）1684.2个人年收入5000元以下12755.1500110000元23157.41000115000元32461.51500120000元42567.620000元以上54573.8年龄25岁以下6363.02535岁4174.53545岁2659.14555岁1959.455以上333.3性别女性06766.3男性18561.2注：表中“”表示赋值缺省，有关变量取实际值，即实际受教育年限及实际年龄。3.年龄因素对生态补偿意愿的影响。调查结果表明，2535岁之间的被调查者的生态补偿意愿最高，其次为年龄在25岁以下的被调查者，超过55岁的被调查者的生态补偿意愿最低

22、，居民年龄与生态补偿意愿之间呈倒“U”型。从与被调查者的座谈中得知，年龄大的被调查者（特别是55岁以上的居民）是黄河流域生态变迁的见证者和经历者，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认为，黄河流域生态保护是上游的义务，既然在过去没有进行生态补偿的计划经济时期黄河能够保持一个良好的生态，现在进行生态补偿就应该没有必要。这种这种计划经济延续下来的思维方式，在高龄被调查者中有一定的体现，因而呈现出年龄大的被调查者补偿意愿低的特征。而年轻人中没有这种思维定式，因而生态补偿的比例较高。4.性别因素对生态补偿意愿的影响。从调查的结果来看，女性被调查者的生态补偿意愿较男性略强。在101位女性被调查者中，愿意进行生态补偿的占66

23、.3%，而在139位男性被调查者中，愿意进行生态补偿的为61.2%。五、黄河流域居民生态补偿意愿及支付水平的回归分析（一）理论模型及参数估计为了更深入地了解黄河流域居民生态补偿意愿与支付水平的影响因素，本文进一步将被调查者生态补偿意愿及支付水平与其个人特征因素（包括被调查者年龄、性别、受教育年限、收入）进行回归分析。在被解释变量方面，以变量表示居民生态补偿意愿，将“不愿意”赋值为0，将“愿意”赋值为1。以变量表示居民生态补偿的支付水平，其取值为被调查者愿意支付的年度生态补偿数额所在的区间对应的取值，从50400元共分7档，档间距离为50元（见表3）。由于生态补偿意愿是一个二元取值变量，本文选择

24、建立Logit回归模型来分析其与影响因素的关系。以愿意补偿的机率与不愿意补偿的机率比的对数为被解释变量z： 由此建立Logit回归方程为： （1）(1)式中，为常数项，、及为所求Logit方程的回归系数，z为被调查者选择愿意补偿的机会比的对数，为选择愿意补偿的次数比例，为被调查者的受教育程度（取值为受教育年限），为被调查者的年收入，为被调查者的性别（取值见表4），为被调查者的年龄，为随机误差项。以被调查居民的年生态补偿支付数额y1作为被解释变量，以被调查者的受教育程度()、收入()、性别 ()、 年龄()为解释变量，建立线性回归模型如下： （2）以调查问卷数据作样本，利用eviews6.0软件

25、对模型（1）与模型（2）进行参数估计，估计结果如表5所示。从表5可以看出，被调查者的受教育程度对其生态补偿意愿的影响具有显著性，收入因素对生态补偿意愿的影响较为显著，年龄因素及性别因素对补偿意愿的影响不显著。在模型（2）中，根据其整体检验程度来看，模型（2）的线性拟合程度F-检验值达到20.45，高度显著。从各变量的显著性程度来看，受教育程度以及被调查者的收入水平均高度显著。同模型（1）一样，性别以及年龄对生态补偿支付水平影响不显著。表5 模型回归结果 变量Logit回归模型系数及检验结果线性回归模型系数及检验结果常数项C-3.42*-2.02*受教育程度()0.29*0.21*收入()0.1

26、4*0.35*性别()-0.25-0.13年龄()0.00780.013注：*、*和*分别表示通过1%、5%和10%水平的显著性检验。（二）结果分析根据上述模型参数估计结果，对居民的受教育程度、收入、性别及年龄对其生态补偿意愿及支付水平的影响可以作以下分析。1.受教育程度与生态补偿意愿及支付水平从模型（1）的估计结果可以看出，居民受教育程度对其生态补偿意愿有极为重要的影响，通过了1%显著性水平的检验。其系数为正，说明在其他条件不变的前提下，居民受教育程度越高，其生态补偿意愿越强。从模型（2）的估计结果来看，居民受教育年限越长，其生态补偿支付水平越高。在目前的水平上，居民受教育程度每增加1年，其

27、生态补偿支付水平大约增加0.21档，按照每档50元的标准，大约增加10.5元。2. 收入与生态补偿意愿及支付水平从模型(1)的模拟结果也可以看出，居民收入水平对其生态补偿意愿也有较为显著的正相关性，通过了10%水平的显著性检验。居民的收入越高，其生态补偿意愿越强烈。从模型（2）的估计结果可以得出，居民收入水平每增加0.5万元，其生态补偿支付水平大体增加0.35档，相当于增加17.5元。3.性别及年龄与生态补偿意愿及支付水平从表5可以看出，在模型（1）中性别变量的回归系数为负，这说明女性生态补偿的意愿要大于男性，这与描述性统计结果是一致的。另外，从模型的模拟结果来看，年龄这一变量与生态补偿意愿呈

28、弱正相关。从模型（2）的估计结果来看，女性的支付力度略强于男性，高龄居民的生态补偿支付力度略高于低龄居民。在此需要指出的是，虽然从调查问卷的描述性统计的结果来看，性别以及年龄对黄河流域生态补偿支付意愿有一定的影响，但从上述两个模型的统计检验指标来看，这种判断在统计意义上还难以找到成立的依据，在模型中这两个变量的统计检验值（Z检验值以及T检验值）均不显著。从国内相关研究的实证结果来看，无论是上海市民对城内河水水质改善的支付意愿（张翼飞、刘宇辉，2007），还是南京市民对长江水质改善的支付意愿（蔡志坚、张巍巍，2007），亦或是北京市民对京北水资源涵养的支付意愿（何忠伟等，2007），都得到了相同

29、的结论。六、结论与启示对黄河流域山东省居民生态补偿的意愿及支付水平的调查分析表明，居民生态补偿的意愿主要受到受教育程度和收入因素的影响。其中，受教育年限越长，居民的生态补偿意愿越强；收入水平越高，生态补偿意愿越强。年龄及性别因素对生态补偿意愿及支付水平的影响较弱，从调查结果来看，年龄越大，生态补偿意愿越低；女性的生态补偿意愿要高于男性。从上述分析结果可以得到以下启示：1.居民的环境意识及生态补偿的意识还有待于提高。从调查结果可以看出，黄河流域山东省居民的生态补偿意识虽有一定提高，但真正对环境问题关注（比较关注和非常关注）的仅有56.2%。在生态环境日益恶化的今天，大多数被调查者仍然认为生态环境

30、与个人无关或影响不大，这说明人们的环境意识还有待于增强。就生态补偿意识来看，只有25%的被调查者了解这一概念，大多数被调查者并不了解其内容及作用。由此可见，居民的环境意识还需加强，生态补偿的意识还有待于提高。2.生态补偿应该以政府为主体。生态补偿有政府补偿与市场补偿两种形式；政府补偿是国家或上一级政府利用财政转移支付等形式对流域生态供给者的补偿，是一种间接补偿；市场补偿是流域生态受益者对生态供给者的补偿，是一种直接补偿。从调查结果来看，黄河流域山东省居民对上游的生态补偿的支付力度较弱，仅靠这种市场补偿还难以调动黄河上游生态保护者的积极性。因此，在现阶段还应以政府补偿为主，市场补偿可以作为一种有

31、效的补充。3.生态补偿的实施要因地制宜、循序渐进。从研究结果来看，影响居民生态补偿意愿的主要因素是受教育程度及收入水平。就黄河流域而言，山东省居民的受教育程度及收入水平要高于流域内的其他省份，尽管如此，居民的生态补偿意愿及支付水平依然不高。因此，在制定生态补偿标准时，必须充分考虑下游各区域居民的文化素质和收入水平，因地制宜。同时，在实施生态补偿的过程中，要综合考虑下游的经济发展水平，要循序渐进，不可一步到位。参考文献 1 常云昆：黄河断流与黄河水权制度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1年。2 万军、张惠远、王金南：中国生态补偿政策评估与框架初探，环境科学研究2005年第2期。3 沈满洪：水生态

32、保护的补偿机制研究，生态补偿机制与政策设计国际研讨会论文集，2006年。4 王金南、万军、张惠远：关于我国流域生态补偿机制与政策的几点认识，环境保护2006年第19期。5 钱水苗、王怀章：论流域生态补偿的制度构建-从社会公正的视角，中国地质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5期。6 熊鹰、王克林、蓝万炼、齐恒：洞庭湖区湿地恢复的生态补偿补偿效应评估，地理学报2004年第9期。7 张翼飞、陈红敏、李瑾：应用意愿价值评估法科学制订生态补偿标准，生态经济2007年第9期。8Tom Tietenberg，Environment and Natural Resource Economics (Sixth 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