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学习路径与升华型学习及其启示

1、    试论学习路径与升华型学习及其启示    摘要：教学工作是为学生学习设定一个个“学习目标(学习内容)”，然后选择“教学方法”去引导学生学习。教学理论的基础在学习原理之中，包括人(学生)的知识如何获得，应用知识的能力如何发展，素质和观念如何形成，创新如何出现，意志和技能等品质如何养成等。学生走向特定学习目标是沿着特定的“(内在)学习路径”，为此，教学方法、学习方法的选取不可随意，它应在与实现学习目标对应的学习路径的基础上去选取。学习路径有六种：感知记忆型学习、感悟型学习、内化型学习、外化型学习、重复记忆型学习、升华型学习。“学习目标决定学习路径，学习

2、路径左右学习方法”或许是一条学习准则，也是一条教学准则。关键词：(内在)学习路径，升华型学习，学习准则，教学准则一、探讨学习路径的重要意义教育理论的基础到哪里去找？应到人的学习原理中去找：人(学生)的知识如何获得，智力如何发展，素质、观念如何形成，智慧、创新如何出现，意志和技能等品格如何养成等，其中涉及多学科交叉问题。本文就其中部分的学习原理进行探讨。我们认为，教学工作的中心是学生的学习与发展，这也是教学的出发点与落脚点。为了优化学生德智体美的发展，教育工作者为学生设计了一个个具体的学习目标(学习内容)，在教学过程中则采用一个个教学方法。然而，有时教师根据学生的学习目标(学习内容)所采用的教学

3、方法却未必都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其中的一个可能原因是忽视了目标与方法之间有个中介学习路径。换句话说，实现不同的学习目标，应有相应的、不同的学习路径，而不同的学习路径将左右教学方法的选择。此外，如何正确选择学习路径，对于学生自己也很重要，因为优化的教学必须遵循“教师主导教学与学生自主学习相结合原则”1，特别是进入21世纪以来，信息网络已相当发达与普及，这为学生自主学习提供了几乎无限的学习空间，然而学生的时间、精力很有限，这就要求学生应大力提高自主学习能力，包括要了解与善于选择学习目标与相应的学习路径，这对于大学生尤为重要，否则就会在知识海洋中迷失方向，远不止是事倍功半而已。这不仅是理论问题，也是进

4、入21世纪以来学生中广泛存在的现实问题。本文将促使人的德智体美发展的内在学习活动的基本途径称为“学习路径”。研究学习路径时，首先会涉及“内化”与“外化”这两个重要概念。内化概念最早是由以埃米尔·杜尔凯姆为代表的法国社会学派提出来的，其含义是指社会意识向个体意识的转化。心理学很久以来对内化与外化的概念进行了相关的研究23，并认为外化是人所积累的知识经验等的客观化，而且语言、符号、文字等在内化与外化过程中具有特别重要的作用。不过，国内外关于内化和外化的概念与定义是在演变的，而且目前尚无比较统一的定义，故本文遂从所探究的角度去阐述它们。近年来，我国个别教育工作者认为“学习就是内化”，这值得

5、商榷，笔者认为，这两者不能等同。“内化”在人的学习与发展中虽然具有重要的地位，但它仅是人类个体的学习路径之一。人(包括婴幼儿)是具有主体性的独立个体，具有主动性、自主性，人脑不是只会被动接收社会给予的信息。例如：(1)人一出生，实际上至少有两个本能在活动，即食与学，并逐渐完善延续终生。人出生以后就开始不断通过感官独立感知客观世界的很多现象，如看到人、物品、花、树，听到周围人的话语声、鸟鸣，感知食品滋味，感受热、冷，很快就能辨认母亲等，这就是一类通过独立感知的学习；(2)人在某个环境下、某种经历中会出现感悟，每个人一生中都会有很多独自的感悟，这又是一类学习；(3)很多创新，其核心实际是个体已有认

6、识的内在升华活动，它超越了社会认识(已不属于一般意义的内化、外化)，是个体由旧知到新知的独特的学习。因此，除内化学习与外化学习两种路径之外，应还有与上述三种学习活动对应的三种学习路径。鉴于重复记忆虽然常常与感知型学习、内化型学习、外化型学习有关，但它是一种独特的且不可缺少的活动，故宜将其单列为一种学习路径。因此可将学习的内在活动路径概括为如下六种：感知记忆型学习、感悟型学习、内化型学习、外化型学习、重复记忆型学习、升华型学习。二、学习路径六元说由于上述认识尚待社会检验，故目前只能算作是一个假说，姑且称其为“学习路径六元说”，今简述如下。1.感知记忆型学习感知记忆型学习是指对事物的综合特性的识记

7、。如对人的形象、动作、姿态、语音、触摸感等的识记，对实物大、小、轻、重等的识记，对点、直线、曲线、平面、曲面、块体等的识记，对鼓声及其节拍以及鼓的形状、颜色及材质特点的识记，对文字、符号的形状结构及其名称的识记等，这些是最简单的感知记忆型学习事例。顺带说明，一般认为，“感觉”(含视、听、嗅、味、肤、运动、平衡、重力等感觉)是人脑对于作用于感觉器官的客观现实的“表面现象个别特性的反映”；“知觉”是人脑对于作用于感觉器官的客观现实的“多个特性的综合反映”。例如参观生产车间，观看并记住自动化生产线的流程、装置及原材料到成品的演变，这也是感知记忆型学习，即通过这一路径学习时，是运用视、听等感觉并加以综

8、合的。2.感悟型学习感悟型学习是指通过自身感知，或者在内化学习、外化学习过程中，产生或强化某种情感、态度、观念以及获得某种经验、方法等。例如，长住山下之人登到山顶瞭望，获得某种前所未有的体验；通过参与人工种粮劳动而自发产生粮食来之不易的观念；透过观赏图画的“形”，领悟到其蕴涵的“神”；聆听交响乐，领悟其表达的情境等，这些属通过直接感知的感悟型学习。通过阅读或聆听感人事迹而产生某种情感、观念；学习某些知识之后，将它们联系起来体会到它们有着某种内在的联系等，这些属在内化型学习的同时出现的感悟型学习。由于坚持努力，完成了一件原本认为自己可能完成不了的任务，从而增加了自信心；通过实践直接体会到“理论必

9、须与实际联系”等，这些属在外化型学习的同时出现的感悟型学习。3.内化型学习内化型学习是指让人类已有认识进入并储存于个体自身脑内。按储存的品质可分为两种类型：(1)孤立储存内化型学习。指将人类已有认识孤立地储存于自身脑内，没有与脑内已有认识相联系以建立新的认识结构与运行机制。例如，学习不求甚解，只是孤立地记住新学的知识。(2)融合储存内化型学习。指将人类已有认识储存于自身脑内时，与脑内已有认识建立联系，即融入脑内的认识结构及其运行机制之中，融会贯通，使认识结构与运行机制得到发展。按动因可分为两种类型：(1)主动内化型学习。指自身要求的内化学习。例如因热爱知识、好奇心强、兴趣喜好，或出自某种责任感

10、，因而内心期望获得某些知识、方法、观念、技能的学习。(2)被动内化型学习。指迫于外在要求的内化学习。例如，迫于家长的强求或教师的威严而勉强学习；不爱学习某门课程的学生，怕考试不及格而不得不记住某些知识。其实其他类型的学习活动中，也有主动与被动之分，只是对于学习间接知识为主的学生而言，内化型学习在整体学习活动中占有较大比例，故将其在此阐述。4.外化型学习外化型学习是指在将自身已获得的某些知识、方法、观念等加以外化(应用，客观化)的过程中，强化、修正、改正与完善原有的认识结构与运行机制。即对于正确的内化者在应用中得到强化(巩固)，对不准确的内化者加以修正，对于错误的内化者加以改正，对于理论与实际之

11、间的差距加以消除以达到完整(任何理论都与实际有差距，因为理论都是在将某些条件简略之后获得的，故当应用理论时需重新把被简略的条件加进去)。不过，如果在外化时发现已有的知识、方法、观念不足而加学新的，则这属“附加”内化学习，即外化的同时增加了内化学习。这种外化学习与内化学习互动的现象在实践中大量存在，特别是学生走出校门之后。这是人发展、成才的必由之路，也正是自主学习能力之所以重要的主要原因。45.重复记忆型学习重复记忆型学习是指通过多次重复而获得某些知识、技能与行为品格等的学习活动。它含三个亚型：(1)心智重复记忆型学习。指通过多次重复而识记符号与音韵及其含义。如通过重复学习去熟记中文、外文的词汇

12、，背诵范文，熟记圆周率，背诵乘法口诀等。(2)躯体重复记忆型学习。指通过躯体多次重复某些动作而获得某些技能，或长期坚持而形成某些行为习惯。如反复练习而获得骑自行车的基本平衡技能，经反复练习达到能用锉刀在小金属块上锉出光整的平面等。(3)复合重复记忆型学习。指心智与躯体结合起来重复活动而获得的心智与技能。如学说母语，学说外语，学习驾驶汽车，长期用心写字而写得一手好字，长期做事有条不紊而形成特定的行为习惯等。6.升华型学习升华型学习是指个体在已有认识结构与运行机制的基础上，通过内在活动实现脑内认识的升华，即自行发现、创造新的知识、结构、构想、思路、方法、观念等。升华的类型是多样的，即升华型学习路径

13、有众多外延，例如综合型升华(如爱因斯坦将看似矛盾的光的波动性与光的粒子性加以辩证综合而得光的“波粒二象性”)、联想型升华(如见鸟飞翔、蝴蝶飞翔，而构想人的插翅飞行器、滑翔翼；又如了解到很多事物之间具有相似性，例如因很多动物之间其生理系统相似、原子结构与有的天体结构相似等而联想出“相似论”)、概括型升华(如人类有了无数关于反作用力与作用力的关系的经验后，牛顿概括出反作用力与作用力的大小相等、方向相反的定律)、推理型升华(如利用数理逻辑推理出计算线弹性杆系的变形大小的“变形能求位移定理”)、延展型升华(如由车子有了4轮、3轮可不倾覆，延展出2轮脚踏车，再延展出独轮脚踏车；由滑雪延展出滑水运动，进而

14、延展出空中的滑气运动)、逆向思维型升华(如我国研制火箭初期，一次试制的火箭未能达到预期射程，当大家正在研究应增加多少推进剂时，一位年轻研究人员令人意外地提出经他计算可将推进剂减少若干，项目负责人对此新颖意见进行复核并确认其合理，火箭最终发射成功；又如由于宇宙中存在大量“物质”，有的科学家逆向推测可能亦存在大量“反物质”这个创新观点正在验证之中，并已取得一定进展)、实验型升华(如获得了电流、电压与电阻的概念后，构想出一个能反映这三个物理量之间变化、大小的装置，由实验数据得出“电流大小=电压大小/电阻大小”的“欧姆定律”)，等等。此外，有不少升华型学习是从“假设”开始(如上述联想型升华、延展型升华

15、、逆向思维型升华等)，再经过“求证”实现的。总之，升华型学习路径是多种多样的，沿着升华型学习路径去学习，获得的成果可能是无限的。以上提出了六种学习路径。弹钢琴就是一个能完整体现全部学习路径的好例子：学习者从对钢琴的形状结构、琴键与琴声的感知记忆型学习开始，随后的练习指法阶段主要是躯体重复记忆型学习，之后便要求复合重复记忆型学习；当要弹奏乐曲时，就需要加上内化型学习与感悟型学习，因为这时必须了解并融入曲子描绘的情境及其强弱起伏的变化；而在学琴者表现曲子的情境与变化时就不可避免地出现外化型学习，自行调整与完善原有的技法、对曲子的理解以及表达方法等；当其演奏水平到达高境界时，弹琴人可能出现升华型学习

16、，局部或整体超越指导老师与前人，创造性地演奏出超人的水平。总之，在教学实践中，学生很多学习目标的实现，需通过多种学习路径进行，有时要多种学习路径同时、交叉进行，故对六种学习路径的作用都需加以重视。我们长期从事实际工作、科学研究，都是不断地通过适当地选择各种学习路径去学习与发展的，学生投身社会后亦是如此。三、升华型学习的独特意义本文提出了“升华型学习”的概念。升华型学习的成果，如果对于社会来说是“已知”的，则可称为探究性学习成果；如它对于社会来说是前所未有并且具有社会价值的，那么它就是创新成果。例如，关于光的本质的问题，在20世纪40年代，我国一位高中生学习物理学时，课本中阐述了两种互相对立的学

17、说，即17世纪牛顿的微粒说与惠更斯的波动说，这个学生在学习这些知识的基础上，升华出“光是粒子波”的观点，并写成小文章登在学校墙报上。但该生当时并不了解爱因斯坦已于1905年就发表文章提出了“光的波粒二象性”并进行了科学论证，1921年还因此获得了诺贝尔奖。该学生的认识只是朦胧的观点，且无科学论证，故属典型的探究性学习，但应予以鼓励。又如前苏联有一位叫维力沙金的低年级大学生，他通过学习一门力学课程，掌握了一种通过微积分计算杆件变形大小的方法，升华出用“相关图形相乘”即可达到目的的方法，由于他是首创，且此法常常较为简便并有社会价值，故这是创新成果，被收入主流教科书中，命名为“维力沙金法”。所以，各

18、种科学技术与文化的创新发展虽然复杂多样，然而大量的创新(发明、发现)的核心实际就是升华型学习。由此也就可以理解在创新过程中人们常常出现的“顿悟”，并非“突然从天而降”，而是“脑内认识的瞬间升华”。关于人类与其他动物的区别如何界定，早先以是否能制造和使用工具进行劳动为界，但后来逐渐发现不少动物也能制造和使用工具，故这一认识被质疑了。基因科学兴起之后，有些科学家试图从基因的差异上去界定，这个方向应是正确的，因为功能以物体结构为基础。但现在人们对基因及其机制(包括基因的表达、激活与控制)的认识还很粗浅，故近期无法找到答案。被较多人接受的还是人与动物的差异在“学习”上，这也正是智能机器人所追求的。然而人会学习，很多动物也会学习，它们甚至也能继承性学习(如母鸡教小鸡如何觅食)、群体性学习(如狼群、海豚会有组织、有策略地围捕猎物)等。实际上，“学习”是个大概念，那又该在“学习”的哪个或哪些外延上去界定人与动物的区别，这仍是有待解决的问题。例如，大量动物的学习现象表明，有些动物也通过六种学习路径去学习与发展，且有些动物在某种特定学习路径上的优势比人类还强，如反毒警犬的嗅覚的感知记忆型学习优势就远超人类。又如河狸也具有升华型学习路径，因为它们能因地制宜、一代又一代地创建与完善水坝及栖息场所并具有一定的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