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大学内部质量保障体系的启示

1、    美国大学内部质量保障体系的启示     摘要：因教育部的评估要求，我国高校内部质量保障体系在外力推动下将有长足的发展，但高校自身尚未深入探索有效的、可操作的内部质量保障体系。在分析美国内部质量保障结构的同时，提出适合我国高校评估实践工作的建议。关键词：高校，内部质量保障，美国，评估2003年以来，我国高校经历了一次全面的本科教学工作水平评估，在质量保障方面积累了相当经验，也凸显出一些需要深入探索的问题。对下一步该如何建立更完善的高校质量保障体系，研究者们提出了各种思路。国外高校质量保障体系经过30多年的发展，校内和校外结合，积累了相当成

2、熟的经验。本文着眼于高校内部管理的实际运作，探讨美国高校内部质量保障体系架构的同时，结合中国高校实际情况，探索适用于我国高校的质量保障体系，提出更深入的思考：我国高校如何建设和完善可操作的、有实效的内部质量保障体系？高校内部质量保障体系如何更切实地推动人才培养工作？在美国大学的职能部门中，“院校研究办公室”承担学校的评估工作。质量保障是院校研究办公室（institutional research office）的重要职能之一。美国大学的评估工作从上至下可以分为三个层次：校外层面的认证（accreditation）、系层面的评估（department level assessment）和学生层面

3、的评估（student level assessment）。其中，认证，即我们通常比较关注的美国六大区域认证协会组织的校外评估，类似于我国高校接受教育部的评估。而学生层面评估和系层面的评估工作由学校自行组织，是学校内部质量保障机制中的重要部分，这两个层面的评估工作，我国高校尚未普遍实践。结合我国高校的实际情况，现针对这三个层面的工作作一简要的评述。一、校外评估、认证学校宏观质量保障体系对我国高校的管理体系来说，教育部组织推动的第一轮本科教学评估触动了学校宏观层面的质量保障问题。与此相对应，美国大学在学校层面的质量保障工作是应对所在区域的院校协会认证。美国大学应对来自所在区域院校协会的认证是一项

4、周期性的工作，在学校申请认证确认后公布专家入校考察时间。认证，也是检查这所学校是否达到了最基本的办学资质的过程。譬如，西部院校协会（wasc）的核心任务和标准可表述为四点：界定院校办学目标，确保教育目的；通过核心职能达到教育目的；合理地应用资源，调整结构以确保可持续发展；创建致力于学习和改进的组织。作为承担学校评估工作的“院校研究办公室”，因负有收集和管理学校各类办学信息的职责，在日常工作过程中，积累汇聚了学校各类办学信息和数据。在入校考察的评估专家组中来自区域内其他高校的从事院校研究的专业技术人员，只要调出数据库，就可以对该校的办学情况一览无余。因此，接受认证的学校在迎接专家入校考察时，负责

5、评估工作的部门一般不需提前花费过多的精力准备资料。通过第一轮本科教学评估，我国多数高校或多或少地体会到学校层面质量保障工作的重要性。2008年6月，最后一批高校接受这一轮评估之后，无论是高校自身还是对评估和质量保障工作感兴趣的研究者，都在总结经验的基础上研究和学习国外发达国家从上个世纪80年代就已兴起并趋于成熟的校外评估模式，并在此基础上探索如何完善具有中国特色的评估模式。吸收国外认证、审查等校外评估模式的经验，提出合格评估、分类评估或分层评估的评估方案，也是在第一轮评估工作的基础上的符合我国高校实际情况的理性思考。最终，无论教育部采用哪种评估方案，由校外力量推动的评估模式对学校层面工作的推动

6、作用都更多地取决于推动力度和学校态度。从2003年开始的第一轮评估中，我国大多数高校是第一次接受来自教育部的评估。学校层面的准备工作是为了迎接评估组专家的入校检查，得到专家组对本校本科教学工作的认可，顺利地通过评估，能得到专家组比较高的评价。不排除部分学校为此做了一些面子工程。这种现象可以称之为“外源性”的质量保障推动力。接受评估的高校主要是针对评估指标中合格、优秀等不同的标准与要求，布置学校所属二级单位按照指标体系和教学规范实施本科教学工作，这在很大程度上促使学校关注每个教学环节，关注学校的综合办学质量。但从另一个角度看，高校为迎接专家入校考察而开展的各项准备工作多少是执行教育部要求的被动行

7、为反映，因此在第一轮评估结束之后，各高校的评估机构或遭撤除或被合并，学校的评估工作量也快速萎缩。由教育部推动的外部评估工作如何促动高校关注办学质量，并发挥其更有效更长效的作用？这是第一轮评估结束之后的研究热点之一。教育部已经在第一轮评估结束之际即着手建设并推进本科教学状态数据库工作，可以预见，在教育部要求各高校每年上报本科教学状态数据后，各高校必将把日常教学工作信息的采集和管理规范纳入常规工作。同时校外评估也将逐渐成为周期性的学校层面的质量保障工作。学校宏观层面的质量保障体系将实实在在地从相对被动逐渐走向主动，从阶段性工作逐渐走向长效性工作，从外力推动逐渐走向内部需要。二、基本教学单位层面的评

8、估学校中观质量保障体系第一轮评估之后，完善学校内部质量保障体系成为令人关注的问题。“以评促建”的重点不仅仅是对学校办学条件和人才培养环境的建设，更有价值的建设应该是长效的内部质量保障体系的建设。但目前见诸报刊的文章的系统案例还很少。美国的大学比较广泛地开展着系和学院层面的学术评估，这实际上是对校内文理学院的各个学系以及其他学院等基本的学术单位的人才培养情况的整体性评估。站在学校角度，这就是中观层面的校内质量保障体系。譬如，伯克利大学在系层面的学术评估有以下几个主要步骤1：被评系准备自我研究的评估报告；院校研究办公室准备该系的主要数据概述；聘请校外评审委员会入校访问、书写评估报告；学术议会书写的

9、报告；回应；最终结论。一个系从书写自我研究报告开始，到教务长发出最后结论的函件为止，整个系层面的评估过程一般要持续1年至1年半。学院或学系的自我研究和评估围绕五个要点来探讨：我们是谁？现在的位置？5年到10年内我们期望的位置？如何达到那个位置？如何明晰提高过程？学校安排的系层面学术评估工作，将各学院和学系按照学科性质等分为7类，以8年为一周期排定评估日程表，提前公布，作为学校自行组织的、针对基层的学术单位开展的常规评估工作。在评估程序的细节和机制设计上，美国大学对学院（系）学术评估的主要内容是学院（系）的学术发展情况，包括本科生和研究生的培养，以及对围绕学术发展的各种软件和硬件条件的评价。学术

10、评估的着眼点主要是该学院（系）的未来学术发展，因此评估过程同时也是帮助该学院或学系完善学术规划的过程。为评估而聘请的专家来自同一学术水平的大学，是该学术领域中的知名教授。因此，从操作上分析，美国大学组织的针对校内基层教学单位（系、学院）的评估，程序上类似于我国第一轮评估工作中教育部对589所高校评估工作的缩微版。但是美国大学的评估工作，如伯克利，评估工作主要是上下和相关院系之间对该被评估系的评估结论的学术讨论上，使得学术评估的最后结论更符合实际情况、更有效。在范围上，不仅仅是人才培养，还包括了科研等学术事务，是一个综合评价过程。因此，在美国，由学校组织的中观层面的评估目的是为了切实提高每一个系

11、或学院的人才培养、发展、科研等综合学术水平。我国在第一轮评估实施期间，各高校根据教育部的本科教学工作水平评估指标体系，以“建设”为重点，要求各学院或系等二级教学单位开展迎接评估的各项准备工作。在评估专家正式入校检查之前，高校往往也自行组织聘请相关专家帮助检查教学工作，对各个二级单位的教学工作提出中肯的建设性意见。虽然这些工作不如美国大学的“系层面评估”那样具有系统性、规范性和常规性，那样全方位地对所有基本教学单位进行诊断性评估，但从另一个意义上说，这也是我国高校在特殊时期组织的中观层面的某种评估方式。这种对校内二级教学单位开展自我评估的自觉方式仅仅处于萌芽状态，尚未形成学校内部质量保障的常规性

12、工作模式。教育部组织的第一轮评估结束之后，原来蓬勃兴起的此类校内质量保障工作的萌芽也随之停止。也有部分高校从另外角度发展了这项工作，如同济大学近年来一直致力于院系绩效评估的实践探索，形成了由5个核心点组成的内部质量评估体系，分别是建立评估机构、确定评估类型、制定指标体系、采集状态数据和进行状态分析2。另一方面，美国高等院校各类专业的认证也是校外力量推动的质量保障体系的重要构成，属于学校中观质量保障。我国高校内部质量保障如何从理论走向应用、从呼吁走向实际操作？美国高校在系层面上的评估模式可以提供参考。中观层面的质量保障，是学校办学的基本组成单元，学校每个基层教学单位的办学质量的集合，最终体现了学

13、校整体办学质量。在我国高校管理体系中，这应该是最易借鉴、最具操作性、最有效的内部评估参考方式。期望在深入的内部质量保障工作推进进程中，我国部分高校，尤其是“985工程”建设高水平高校能先行一步，在构建自身长效质量保障体系的过程中，重视并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校内质量保障体系。三、学生层面的评估学校微观质量保障体系学生是高等教育活动的主体，大学教育质量的高低最终体现在其所培养的学生身上，所以，学生的发展是大学内部教育质量保障的目标指向3。在美国大学的内部质量保障体系中，基于学生个体的“学生层面的评估”是一项基础性工作。美国大学学生层面的评估一般由院校研究办公室承担，工作内容包括学生产出、调查研究、校

14、友调查、考试成绩、基本技能、就业情况、学习成果等针对学生个体的评估。另外从微观层面看还有包括项目评价、核心课程评价、学生评教等针对学术的评估，包括教师资格条件、教师调查、学校氛围调查等针对教师的评估，以及针对财政、设备、资助的调查研究等评估环节。其中，最重要的评估方式是针对学生个体的学习成果的评估。学生层面的评估是美国大学自我评估最重要的方式，是学校微观质量保障体系的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也是学校自身通过对学校人才培养的成果学生个体的学习情况进行分析，以改进和提高学校的办学质量。学生个体信息，包括向学生调查而收集的问卷信息是学校微观层面评估的主要依据。美国大学针对学生从入学到毕业、就业等与人才培养

15、相关的各个环节的信息进行分析和调查研究，是对学校人才培养对象的“个体”培养状况实施实时监控和及时解决问题的方式。因此，这个层面的评估是涉及到学生个体的家庭环境、大学前学习情况、学生学习过程、毕业情况、就业情况以及校友情况等的分项评估和综合评估。在美国，除了大学内部的学生调查，还有一些大学在全国范围内以民间组织的方式开展针对学生个体学习情况的调查分析。比如，较为我国研究者熟知的有，全美学生投入调查（nsse，national survey of student engagement）。此外，还有很多同类大学的学生调查协作组织，参与这些组织的院校较少，数据对外保密，仅在同类的成员学校之间开展学生调

16、查。中国高校内部质量保障在学生层面上和美国有相当大的差异。美国大学学习环境和学生组成多元化，美国社会文化关注个体特性，使得美国大学很自然地形成了重视学生个体的评估文化。美国大学校内评估的大量工作在学生层面开展，这也体现了美国大学重视学生个体从而达到人才培养目标的特性。我国高校通过第一轮评估工作，评估概念已经在各高校的教师、学生中产生了相当的影响，与评估相关的基本建设已经开始借鉴美国和其他国家高校针对学生个体评估中的成熟经验，探讨和实践如何更深入、更有效地以评估工作切实地推动学校提高教育教学质量，将是一项非常有意义的工作。可喜的是，很多关心评估的专家学者均已经关注到学生个体层面评估的重要价值，并

17、已经开始做一些有益的尝试，如清华大学教育研究院已经将nsse的调查问卷汉化并在中国推广。四、结束语美国大学通过以上三个层面的评估工作，在学校内部构建了一个完整的质量保障体系。这个体系，对于美国大学评估工作的承担者，是一个正金字塔形的结构，学校评估的大量工作集中在微观的学生层面，其次是系一级评估的中观层面。借此比较分析我国高校内部的质量保障体系的建设，还相对比较薄弱，具体体现在：一是缺乏长效、常规的内部质量保障机制。二是评估工作基本上是基于教育部的外部评估要求所做的应对性工作，尚未普遍形成自发的内部机制。三是缺乏具有特色的学校内部质量保障模式。四是大学最基础的组成部分，如学院和学系、学生，尚未在评估中引起足够的重视，缺少评估方法。就校、院（系）、学生三个层面上的评估工作来说，目前我国高校内部质量保障体系呈现出倒金字塔形。教育部推动本科教学评估工作的目的之一是“把外部评估和内部评估结合起来，积极推动高等学校建立起内部教育质量保障机制”。高校如何借助评估工作，将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