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帮套”的故事

1、“拉帮套”的故事“拉帮套”一词是由马拉车引伸而来的。一挂马车通常由 两匹马拉，一匹驾辕，一匹拉套。在马车超重，爬陡坡或者 坞陷时，两匹马力不能抵，这时就得再加一匹马，套在原拉 套马的右面，车老板的行话叫做拉帮套。我这里所说的拉帮套，系指残疾人、体弱者或被其妻斥 为“窝囊废”的弱者或性无能者。由于没有能力养活家庭，令 妻子满意，所以他只好寻求这种令人尴尬的方式来解决。而 这个家庭的女主人，虽然她不得不照顾两个男人，但在这个 关系中得到了生活或生理方面的满足；拉帮套者，也通过出 卖劳动力，获得了女主人在生活上的照顾，同时也满足了其 性生活的需要。帮套大都是一些老实巴交的苦命人，家境贫寒，兄弟们 多

2、，娶不起媳妇，三四十岁仍光棍一条。有的就给人家拉帮 套，帮人家干活养家，和人家媳妇、丈夫睡在一条炕上。女 人睡在中间，左边一个男人，右边一个男人。拉帮套的和女 人有了孩子，也管人家的爹叫爹。帮套进到新的家庭后，地 位低下，有性爱权，劳动权，议事权，就是没有子女随姓权 和大事决定权。这种家庭中的称谓乍听起来很别扭，视帮套的年龄，丈 夫称帮套某哥或某弟，孩子们称帮套某叔或某大爷。帮套称 妇人丈夫某哥或某弟，帮套在家时对妇人可亲昵地直呼其名， 但在外时不能说我老婆或我媳妇，只能说“我家做饭的”。由于帮套是家中的主要劳动力，一般能得到家人的尊重， 子女们都知道是靠他的付出才得以成长。有的子女心里十分

3、清楚就是他的骨肉，就更亲密孝顺。但毕竟不是名正言顺的 父亲，父子（女） 之间都有难以言表的自卑。 子女们成家后， 对帮套象对父亲一样承担赡养义务养老送终，但是死后不能 与其母亲合葬。也不能回原来家族的祖坟，成为一个没有名 分的配偶，也没有名分子女的孤魂野鬼。1975 年，学校派我们去土左毕克旗的乡下支农，那时 正值秋季，天高气爽，到处是一派收获的景象。一天中午我 去井台边洗衣服，看见一个农妇也在井台边洗衣服，这个农 妇大约 40 岁左右，看起来很利索，当时穿了一件阴丹士林 斜襟衣服，黑裤子，头发也梳的齐齐整整，不似一般农村已 婚妇女那么邋遢。我不认识她，也就彼此说了几句不疼不痒 的话，她也是我

4、们小队的，她的儿子我认识。后来知道，她家就有拉帮套的。人们在讲起这件事时， 脸上很是不屑，虽说这样的事在当地不少，但还是被人们瞧 不起。一天中午， 我派饭轮到了她家， 只见后炕躺着一个男人， 脸色萎黄， 向隅静卧， 灶火上坐着一个大号的药壶 ,家里充满 刺鼻的中药味；那天，还有一个很健壮的男人盘腿坐在炕头 抽旱烟。孩子们称呼这个健壮的男人叔叔，称呼那个病夫为 爹。那个叔叔像一匹骆驼那样强健有力，与那个女人谈笑风 生，一脸阳光，而那个病夫却默默无语。农忙时， 健壮的叔叔天不明就下了地 ,天黑才回家。 粮食 打下来后 , 叔叔总是把人力车装得满满的 , 垛的高高的 ,弓着腰 独自往家拉。那时，孩子

5、的娘心疼叔叔，在一旁为他擦汗， 晚上还为他做好吃的。午后出工时问队长，才知道那个健壮的男人就是拉帮套 的，五个孩子里，有四个是他的，但是孩子们的姓都随那个 病夫。听说，凡能请帮套进家的人家，女人大都是强悍的，不 管丈夫原来多么有个性，家政外交大都由妇人做主，虽然心 有不甘，但自己已失去家庭责任能力，也只能认可。我第二年再去毕克旗时，那个病夫已经一命归西，那个 健壮的叔叔终于转正。记得儿时，我去舅舅家小住，去邻居家找小伙伴玩时， 常看到他家有个男人，穿着中山装，长得高高大大。小伙伴 称他为叔叔，小伙伴他爹常年在堡子湾火车站当装卸工，总 不回家，小伙伴非常盼望这个叔叔来，因为每次叔叔来，就 给他带

6、来好吃的，他妈也给他改善生活。一次，我偶然和舅舅提起小伙伴家叔叔的事情，没想到 舅舅非常气愤地说：啥叔叔，其实就是个拉帮套的!那时候也不明白啥是拉帮套，总感觉不是啥好事儿，一一 直疑惑在心里。只记得每次他妈伺候那个叔叔吃完晚饭，就 把他给打发出来了，然后门窗紧闭，窗帘也遮挡的严严实实。 我有一次从门缝偷偷地往里看，炕上的情景把我震撼得如五 雷轰顶。只见那个叔叔和小伙伴的妈妈都脱得精光，叔叔把 她的妈压在身下，过了一会云收雨散，那个叔叔穿戴好衣服， 掏了点钱递给他的妈，就开门走了。听说那个叔叔当年是大同县上的人，来村里参加土改时 认识的他妈。后来每隔半个月就来村里一次，每次来时，他 爹也主动回避

7、，人家在家里折腾，他就蹲在房檐下抽旱烟； 村里的人都知道这回事情，但是谁也不说什么。依我看，像 这种事情，就不属于拉帮套的范围了，也不属于出轨或红杏 出墙，和私通及“搞破鞋”更接近。但也有人说，现在的领导 给下级戴绿帽子，其实也是在拉帮套，万一真的生下个孩子 不是也不跟领导姓嘛！得胜堡还有拉帮套的奇事。一个老刘头病了多年，不能 跟老伴睡觉，拉帮套的身强力壮，跟他的老伴又搂又抱，相 亲相爱，把他馋坏了。那天，老刘头也爬到老伴身上，要跟 老伴睡。老婆说：“你的身子弱，不行。”老刘头不听，和老 婆办完那件事，就趴在老婆子身上死了，哈喇子淌了老婆一 脸。老刘太太说：“这才叫死沉死沉的，我费了好大劲，才翻过身来。”村子里人说，遇到这种事，不要动，死人还能缓过 来，一动就完了。拉帮套的没能留在刘家。办完丧事，刘家大闺女就搬回 娘家，把拉帮套的撵走了。她说，不是这个拉帮套的叔，她 爹死不了。老刘太太舍不得放他走，可岁数大了，她得听闺女的。 光知道拉帮套的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拉帮套一词完全是带有时代色彩的，是贫穷的产物，它 不仅仅是为了满足性的需要而组成的一种畸形的家庭形式，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