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真正连带债务研究

1、不真正连带债务研究不真正连带债务概念最早来源于德国，后为许多大陆法系国家的理论和实务 承认，但一直未被立法吸纳。它既是德国普通法时期共同连带与单纯连带二分理 论的延续，也是对德国民法典第四二一条关于连带债务规定进行限缩的产物。自德国民法典颁布以来，德国学界认为民法典关于连带债务的规定过于宽泛， 不够周延，一直试图通过不同的理论尝试对连带债务的定义作要件式改造。在法律规定之外创设一个实质性的标准，其结果就是将不真正连带债务案型排除连带 债务规定的适用，以限制连带债务规则的适用范围。我国学界对不真正连带债务的认识亦存争议。 长期以来，对不真正连带债务 的研究主要根植于对连带债务的不同认识之中，围绕

2、概念界定、类型和效力展开。正因其与连带债务的这种胶着关系， 各国立法中对其均无明文规定，都是通 过学说和判例的形式承认和发展该理论。我国民事立法也不涉及不真正连带债务 概念。但越来越多的不真正连带债务案型的出现，由于不符合连带债务规定的当事 人约定或法律规定两种法定要件，而无连带规则适用的依据，使问题的解决显得 有些捉襟见肘。侵权责任法虽然没有使用不真正连带债务这一概念，但对四 种具体的案例采用了不真正连带责任的解决方式，事实上在立法中承认了该类案 型的存在。而对此类案型的质疑也是连带规则适用案型的复杂性长期给人们带来的困 惑。对不真正连带债务进行研究，可以帮助厘清相关概念的区别，理解立法中相

3、 关的具体规定，方便司法实务中具体问题的解决。本文的研究是基于不真正连带债务案型存在的现实而展开。本文除前言，共 六章内容：第一章：不真正连带债务的历史雏形。古代法有关连带规则的适用并无私法债务分担的意义。罗马法时期，连带规 则作为强化债权人保护的形式才得到广泛适用，但并无连带债务这一法律概念。罗马法对连带规则的适用有严格限制， 一种是通过当事人约定适用，一种是 法律直接规定适用。法定适用情形并不能用关于一般共有债务的规则进行解释， 只能根据有关法的原则或法律价值及政策照顾予以解释。在适用连带规则的多数债务人情形中，就包含不真正连带债务案型。德国普 通法时期，以争讼程序的效力为依据将罗马法的共

4、同债务划分为共同连带和单纯 连带，并引发了连带债务单复数性质及有无求偿关系的长期争议。连带二分理论也成为德国法时期真正连带债务与不真正连带债务区分的根源。从历史考察，罗马法实际上是将连带视为一种债务分担形式或方法，而不是某种债务。这种认识应该是我们今天辨析连带规则适用案型的出发点。普通法对罗马法适用连带规则的多数债务人案型作概念性归类， 并未将单纯连带独立于连带规则 适用之外。这样的区分可以对适用连带规则的多数债务人情形依其内在关系的差异性实现区别对待，更好的处理不同的具体案例，避免统一要件对具体案型解释的矛 盾。第二章：不真正连带债务-连带债务限缩理论的产物。德国学者在连带二分论的基础上提出

5、了不真正连带债务概念， 将单纯连带中 不同原因形成的多数债务人情形排除于连带债务之外。之后，学者们基于对连带 债务适用范围的限制，相继形成了债务原因同一性理论、 目的共同性理论、共同 清偿理论、共同履行理论及同阶层性理论，把不真正连带债务区别开来。其目的是要构建一个圆满的连带债务概念。他们往往将部分连带债务案型的 某一特征扩大化为普遍特质，进而演绎成一般要件，结果无法解释某些法定连带 案型的合理性。这种构建一般要件的努力并没有成功。事实上，连带债务本身并不存在。连带规则作为一种方法，决定了其适用范围的广泛性，不可能用一个抽象的 概念囊括所有复杂的案型特征，只有通过类型化的形式才能比较客观的理解

6、连带 债务这一概念的内涵，也才能对二者的联系作出客观判断。 而以形式上的原因是 否同一与是否存在主观目的共同为判断依据， 将适用连带规则的多数债务人情形 类型化为真正连带债务与不真正连带债务， 回归传统连带二分论，无疑为一种妥 当的选择。第三章：不真正连带债务之比较考察。不真正连带债务概念提出至今，并未 被各国现行法律条文承认。考察德国、法国、日本和我国关于不真正连带债务的认识， 均在理论和实务 中承认不真正连带债务。我国台湾地区曾在其民法债编的修正草案中规定不真正 连带债务。虽未通过，但也表明人们对它的认同。我国侵权责任法规定了四种符合不真 正连带债务的案型，也说明其存在的必要性和价值。而德

7、国民法典关于连带债务的规定并不明确， 其适用范围的广泛性足以涵摄 不同的多数债务人情形。其理论与司法实务中，也没有完全杜绝对该类案型的认 定。日本学者则认为相较于连带债务，不真正连带债务有强化债权人保护功能。 台湾地区学者认为绝对效力事项属于价值选择的产物，既不影响不真正连带债务 与连带债务的区别，也不妨碍其对相关效力事项的具体适用。可见，虽然各国立法不承认不真正连带债务， 但在理论和实务中仍不缺乏肯 定的观点。虽立足于不同的角度，但也证承了其存在的合理性。第四章：不真正连带债务的本质和意义。本章主要通过对不真正连带债务本 质内涵的论证，阐述其存在的法律意义。债的本质是给付，多数债务人情形下并

8、没有形成新的债的种类， 只是给付变 得复杂。不真正连带债务与真正连带债务在本质上都是适用连带规则分担债务的 情形。正因如此，不真正连带债务自产生以来，就一直存在否定的观点。最有代表 性的观点有并入真正连带债务说、表见连带债务说、连带二分论否定说、请求权 竞合说及不可分债务说。但这些观点都无法否认连带规则适用案型的差异。由连带规则适用形成的内 部连带效力的不同也证明了不真正连带债务存在的价值。在连带规则适用的范围，通过类型化，将不真正连带债务案型与真正连带债 务案型区分开来，可以理顺现有立法中一般连带债务与法定连带债务的模糊关系， 充分理解连带规则与多数债务人情形的关系，为不同类型的多数债务人情

9、形适用 连带规则提供清晰的指导。这也是承认该理论的意义所在。第五章：不真正连带债务与其他多数债务人情形的区别。 本章通过对可分债 务、按份债务、真正连带债务及补充债务本质进行考察，理清它们与不真正连带 债务的区分和联系，证明不真正连带债务的客观存在。可分债务是以给付可分与否为依据，属债务本质性区分，这种区分是多数债 务人情形下债务分担的基础。不真正连带债务、真正连带债务、按份债务及补充 债务是以债务的分担形式为依据所作的划分， 其中，按份债务以给付客观可分为 基础，连带债务以给付主观不可分及客观不可分为条件， 不真正连带债务则是与 普通连带债务不同的另一类适用连带规则的多数债务人情形。补充债务

10、则是不真正连带债务案型的特殊形式。虽然可分与不可分、按份与 连带有相互交错的现象，但依各自不同的划分依据，就可清晰的把它们区分开来。通过比较分析，可进一步探讨不真正连带债务存在的客观性。 第六章：不真 正连带债务的制度思考。制度思考主要从概念界定、效力及类型化三个方面阐述其存在的可行性。不 真正连带债务的产生是对连带债务范围进行限缩的各种理论的产物。连带债务本身其实并不存在，人们不可能构建一个统一的连带债务概念。连 带债务只是对适用连带规则的多数债务人案型的抽象。这种抽象不可能识别具体个案间的区分，由此也形成了对法定连带的辨析矛 盾。因此，对不真正连带债务的界定不能从所谓的实质性要件方面理解，

11、只能回到类型化的路径上，才能与真正连带债务区分开来。其实质就是数人对同一主体产生同一给付系源于不同原因， 其中，每人皆有 义务履行全部义务，一人的履行产生他人给付全部消灭的多数债务人情形。 由于 其中各债务的独立性，在效力上，除清偿等以满足债权人给付目的的事项外， 原 则上对他债务人不生效力。也不当然发生求偿关系。不真正连带债务由于具有原因的差异性， 在绝对效 力事项上，注重价值考量而不是逻辑推演。求偿关系借助于民法中的请求权让与制度，区别于真正连带债务的当然求偿 权及体现第三人求偿的法定债权让与制度。在求偿权的实现路径上二者并不相同。此外，以不同的原因行为是否属于同一种类及法律有无特别规定，对不真正 连带债务进行类型化划分，可以使该制度更便于理解，在司法实务中也更具操作 性。本论文主要观点是从方法论的角度来认识不真正连带债务情形， 从价值评判 的层面探讨连带规则适用中的绝对效力事项和相对效力事项， 以类型化方式梳理 适用不真正连带债务的案型。指出不真正连带债务的实质是一种适用连带规则的多数债务人情形，其案型特征于形式上存在数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