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观调控的理论创新与效果改进 - 中国债券信息网

1、宏观调控的理论创新与效果改进宏观调控是指政府运用宏观经济政策工具来调节国民经济，在西方又称为政府干预。对于政府干预是否有效，一直是世界各国经济学家长期争论不休的问题。有的学派，如凯恩斯学派认为政府干预有效；有的学派，如理性预期学派、货币主义、供应学派等认为政府干预无效。瑞典皇家科学院官方评论指出，根据现行理论(指凯恩斯的政府干预理论)制定的稳定化政策未能实现经济政策的目标，这已是屡见不鲜的情况。基于此，它将2004年度诺贝尔经济学奖授予主张政府干预无效的新古典宏观经济学家基德兰德和普雷斯科特。但是纵观世界，没有哪一个国家不或多或少地对经济进行干预。这个矛盾的事实，一方面说明政府干预是不可缺少的

2、，另一方面也说明它确实存在缺陷，如干预时机往往失之过迟，无法防止通货膨胀；干预力度往往过大，容易变通货膨胀为通货紧缩。本文将为改进宏观调控效果，克服上述缺陷，提供一个理论框架和具体对策。一、从长期增长趋势与周期波动的关系看经济增长适度区间如何把握经济长期增长趋势与周期波动的关系，是动态经济理论的一个研究难点。从理论上看，在一个持续的时间内，经济沿着一条特定的增长路径运行，这条路径称为长期增长趋势线，如图1中的a线，它的特点是只有增长，没有收缩。但从实际来看，经济增长呈周期性波动，如图1中的b线，它的特点是既有增长，也有收缩，两者交替出现。如何解释这两种现象，弄清它们之间的关系呢?经济所以呈长期

3、增长趋势，是因为人类的需求，特别是消费需求从长远看，是不断增长的。为满足这种不断增长的需求，经济也要相应不断增长，从这个意义上讲，经济呈长期增长趋势。但是经济增长不是在真空中实现的，它要在市场的自发调节下运行，因而不能不打上市场的烙印，发生某种变形。经济长期增长趋势是如何在实际运行中变形的，这取决于市场机制是如何自发调节经济增长。经济要保持长期增长，必须首先实现总量均衡，如果总需求大于总供给，会出现通货膨胀，打乱经济正常秩序；如果总需求小于总供给，经济会出现衰退，也难以实现长期增长。因此，总量均衡是经济实现长期增长的前提条件。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总量是如何实现均衡的呢?换言之，市场机制是如何通过

4、自发调节来达到总量均衡，为经济长期增长创造条件和开辟道路呢?市场主要是靠价格、利率等机制来调节总需求与总供给。例如从价格机制来看，当经济增长过快，引起总需求膨胀，超过总供给时，物价就会上升，起到抑制经济过热的作用；当经济增长过慢，总需求小于总供给时，物价，特别是投资品价格就会下跌，起到降低投资成本、刺激企业投资的作用。但是，市场机制有两个显著特点，一个是它属于事后调整机制，即只有在失衡出现以后，才能做出反应，因而不能防止失衡，只能纠正失衡，有时要在失衡比较严重时，才能纠正。以价格机制为例，当某商品的需求大于或小于供给时，其价格才会升降，进行调节。市场机制这种只能事后而不是事前进行调节的特点使它

5、的调节对象经济增长不能不在一定程度上偏离总量均衡点。市场机制的另一个特点是它的调节缺乏精确性，往往不是力度过大，就是过小。这是因为它是一种自发的、被动的调节机制，不可能像人一样能进行精确计算，因而调节力度出现一定程度的偏差在所难免。正是市场机制的这两个特点决定了市场经济条件下，经济增长不可能顺畅实现，保持直线上升态势，而总是在纠正总量失衡中前进，即在经济过热、总需求超过总供给之后，市场机制才会启动，将它拉向总量均衡，但由于无法准确把握分寸，往往力度过大，变总需求大于总供给为小于总供给，引起经济收缩和衰退，出现新的失衡。于是市场机制又不得不再次进行调节，提高经济增长速度，将它推向总量均衡，如此循

6、环不已，产生以经济长期增长为中心的周期波动现象，如图1。由于长期增长趋势是在假设总量均衡下实现的，而实际经济增长又只能在不断纠正总量失衡中运行，这就决定了它必然要围绕着长期增长趋势线而波动。从这个意义上讲，长期增长趋势与周期波动是互为表里的关系，即周期波动是长期增长趋势外在的现实的表现形式，长期增长趋势是周期波动内在的理想的表现形式。从本质上看，两者都是一个扩大再生产过程，但存在一定的区别。长期增长趋势只有增长或扩张，没有收缩或衰退，周期波动则包括扩张和收缩两个阶段。这是因为实际经济增长常常会出现过热现象，为纠正过热，不得不有一个收缩阶段。对实际经济增长来说，烫平周期波动，使之与长期增长趋势线

7、重合，是最理想的。但这在实际上是做不到的，无论是市场机制的自发调节，还是政府宏观调控，都不可能在经济增长过程中绝对保持总量均衡，只能尽量缩小波动幅度，使之趋近长期增长趋势线，如图2。从图2来看，a线为长期增长趋势线，b、c线为实际经济的周期波动曲线。其中c线的波动幅度很大，表现为经济大起大落，造成的经济损失也大；b线的波动幅度比较小，经济增长比较平稳，经济损失也小。显然，后一种情况比前一种情况要好得多，应该争取后者，避免前者，如果市场机制不能做到，就应该进行宏观调控，在政府帮助下做到。有些人认为，政府宏观调控的目的是缩小周期波动的幅度，使短周期中的“上升”、“下降”坡度较为平缓，“峰、谷”落差

8、较小。这种看法有一定的道理，但还不够准确。例如有3种缩小周期波动幅度的方案如图3。从图3来看，将经济增长率控制在a、b、c点上，都能缩小周期波动幅度，但效果大不一样。b点是总量均衡点，也就是社会生产能力得到充分利用时的总需求等于总供给之点。a点虽然低于经济过热的顶点，但仍高于总量均衡点，属于经济过热，故不可取。c点虽然能避免经济过热，但低于总量均衡点，有一部分生产能力没有得到利用，也不可取。只有b点是最合适的。由此可见，将调控目标定在缩小波动幅度上是不够科学的，标准应该更高一些，即经济增长率应该控制在总量均衡点上，至少也要在其附近，构成经济增长的适度区间或均衡区间。但要做到这点，需要对宏观调控

9、体系、方式、方法进行相应调整、改进、创新。二、构建新的监测预警系统传统的监测预警系统是从众多经济指标中挑选出与经济周期波动有关的指标，将其分为先行、同步、滞后指标，以此来描述周期波动的波峰和波谷及其转折点，掌握经济周期的变动情况，提出经济过热或过冷的警告，为宏观调控提供依据。但仅能测知经济周期波动的形状，是远远不够的，更重要的是能够比较准确地测算出总量均衡点，也就是均衡经济增长率。只有做到这点，宏观调控才有主动权，可以在实际经济增长率偏离均衡点后，及时加以纠正。但传统的监测预警系统没有这种能力，因而以它为依据进行宏观调控，就只能采取“削峰政策”，即只要能缩小波动幅度，避免大起大落就可以了。但如

10、果缩小波动幅度过大，低于总量均衡点，会造成经济萧条；如果缩小波动幅度过小，高于总量均衡点，会无法制止经济过热。如我国的这次宏观调控，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经济过热，但没有将经济增长率调整到总量均衡点，因而不仅经济处于紧运行状态，煤电油运紧张，而且通胀和投资过热的反弹压力很大。由此可见，建立一个能测知总量均衡点的新的监测预警系统对宏观调控是多么重要。新的经济监测预警系统必须涵盖经济增长的全过程及其各个发展阶段。经济增长过程实际上是一个扩大再生产过程。决定扩大再生产的因素主要是投资和生产技术效率。由于后者在短期内相对稳定，因而投资量的变动对扩大再生产尤为重要。从这一点出发，扩大再生产过程可分为以下

11、4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企业筹措投资资金阶段，主要标志是投资资金增长率；第二阶段是企业实际投资阶段，主要标志是投资增长率；第三阶段是投资拉动经济增长阶段，主要标志是经济增长率；第四阶段是经济增长率影响总量均衡阶段，主要标志是通胀率。表1注：CPI为消费者价格指数的年增长率；GI为投资增长率(以当年价格表示)；CIL为投资贷款的增长率(以当年价格表示)；CY为实际GDP增长率(以不变价格表示)；R为实际贷款利率(一年期的贷款利率减去通货膨胀率)。资料来源：新华特供数据网和中国统计年鉴。上述4个阶段是如何分别达到均衡并实现整个扩大再生产过程的均衡呢?首先来看第四阶段总量均衡阶段。它反映总量的变化：如果

12、总需求大于总供给，会出现通胀；如果总需求小于总供给，会出现通缩；只有总需求等于总供给，该阶段才达到均衡。一般以通胀率在1%-3%之间为总量均衡区间。为简便起见，我们规定通胀率3%为总量均衡标志，称为均衡通胀率。因此第四阶段达到均衡的主要标志是均衡通胀率，大于或小于均衡通胀率都为总量失衡。其次来看第三阶段，它反映经济增长的变化。该阶段达到均衡的主要标志是经济增长率达到均衡增长率，即社会生产能力得到充分利用、总需求等于总供给时的经济增长率。如何测定均衡经济增长率呢?测算的途径和方法很多，这里从经济增长率与通胀率的关系人手。经济增长是靠投资和消费推动的；经济增长越快，意味着投资和消费增加越多。由于总

13、需求是由投资需求和消费需求组成，因此经济增长越快，意味着总需求增加越多，两者之间存在着总需求随着经济增长率的提高而扩大的关系。在经济增长率上升的推动下，总需求不断增加，当它低于总供给时，通胀率为负，这时，经济增长率低于均衡增长率；当它等于总供给，也就是通胀率达到均衡通胀率时，经济增长率达到均衡增长率；当它高于总供给时，物价全面上涨，通胀率超过均衡通胀率，经济增长率超过均衡增长率，经济出现过热，如图4。图4的横轴表示经济增长率，纵轴表示通胀率，曲线为通胀率曲线。它表明，通胀率随着经济增长率增减而升降。当通胀率达到均衡通胀率，即a点时，经济增长率也就达到均衡增长率，即b点。两者的函数关系为：p=f

14、(y)。其中，p为通胀率，y为经济增长率。通过公式可以计算出均衡经济增长率。以我国为例，表1列出了1980-2003年我国通胀率和经济增长率的数据，使用EVIEWS软件，计算得出：R2为0.634(调整后的R2为0.597)，DW(Dulbin-Watson)值为1.63(用Q统计和LM test来检验自相关的结果为合格)。从以上计算可以得出，当通胀率为3%时，均衡经济增长率为9%。这就说，要想保持总量均衡(指社会生产能力得到充分利用时的总量均衡)，即通胀率为3%，我国经济增长率应为9%。这是一种趋势，并且这个趋势还会持续一段时间，例如3至5年，或更长时间。在确定近期我国均衡经济增长率时，应考

15、虑这个趋势，即以9%为增长趋势线。这意味着，今后35年，我国均衡经济增长率大约在9%左右，考虑到计算和数据的误差及其他因素，均衡经济增长区间或适度经济增长区间为8.8%9.2%。沈利平利用生产函数测量了我国潜在经济增长率的变动趋势，也得出2000-2010年我国经济的平均潜在增长率为9%的结论。用上述标准来衡量，可以发现，2004年我国经济增长率为9.5%，属于过热，应该逐步降低到9%-9.2%。但下降的幅度要控制好，不可低于均衡经济增长率，变经济过热为经济过冷。再其次来看第二阶段，它反映实际投资的变化。该阶段达到均衡的主要标志是投资增长率达到均衡投资增长率。均衡投资增长率是指经济增长率达到均

16、衡增长率时的投资增长率。由于投资是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之一，在一定条件下，投资增长率越高，经济增长速度就越快，因此投资增长率与经济增长率之间存在着函数关系，如图5。从图5来看，横轴为投资增长率，纵轴为经济增长率，曲线为经济增长率曲线。它表明，经济增长率随着投资增长率提高而上升，当经济增长率达到均衡增长率，即a点时，它所对应的投资增长率，即b点就是均衡投资增长率。两者的函数关系为：y=g(1)；其中y为经济增长率，I为投资增长率。通过公式可以计算出均衡投资增长率。以我国为例，表1列出了19802003年我国经济增长率和投资增长率，使用EVIEWS软件，计算得出：R2为0.917(调整后的R2为0.

17、898)，DW(Durbin -Watson)值为2.60(用Q统计和LMtest来检验，自相关的结果为合格)。从以上计算可以得出，当均衡经济增长率为9%时，均衡投资增长率为16.5%，均衡投资增长区间为16%-20%。用这个标准来衡量，可以发现，2004年我国投资增长率为25%，显然太高，难怪投资膨胀的反弹压力很大，应该逐步将它降到18%-20%。最后来看第一阶段，它主要反映企业筹集投资资金的变动情况。在投资需求充足的假设下，企业筹集的投资资金越多，投资量就越大，投资增长率也越高。因此投资资金的多寡与投资增长率的高低有着密切关系。企业投资资金主要来自自有资金、银行贷款、资本市场和国外投资等，

18、其中银行贷款尤为重要，在我国甚至是主要来源，因此它对投资增长率影响极大。在一定条件下，两者有着如下关系：投资贷款增长率越高，投资增长率也越高；投资贷款增长率越低，投资增长率也越低。因此，投资贷款增长率也就成为第一阶段的主要指标或核心指标。它的另一个优点是易于为政府所调控。均衡投资贷款增长率是指投资增长率达到均衡增长率时的投资贷款增长率。投资增长率与投资贷款增长率的函数关系是：I=j(L)；其中I为投资增长率，L为投资贷款增长率。通过公式，可以计算出我国的均衡投资贷款增长率。表1列出了1980-2003年我国投资贷款增长率，由于我国没有投资贷款的统计，因此只能以贷款总额减去消费贷款后的余额来代表

19、之。使用EVIEWS软件，计算得出：R2为0.9882(调整后的R2为0.9878)，DW(DurbinWatson)值为0.76441(检验合格)。从以上计算可以得出，投资贷款增长率提高1%，投资增长率提高0.976%。2004年我国投资增长率为25%，投资贷款增长率为13.5%。如果要将投资增长率从25%降到20%，也就是均衡投资增长区间的上限，根据上述公式，需要将投资贷款增长率从13.5%下降到8.4%，也就是说8.4%是均衡投资贷款增长率，均衡投资贷款增长区间为8%11%。综上所述，通过以上计算，可以分别得出代表第一阶段均衡的核心指标均衡投资贷款增长率；代表第二阶段均衡的核心指标均衡投

20、资增长率；代表第三阶段均衡的核心指标均衡经济增长率；代表第四阶段均衡的核心指标均衡通胀率(当然它们只是理论上的一种推测，正确与否要由实践来检验和纠正)。由这4个核心指标组成一个新的经济运行评价体系或监测预警系统，如图6，限于篇幅，分指标只能象征性地列出几个。从图6可以看出，整个系统像一棵大树，4个阶段及其核心指标构成树干，各个分指标，也就是非核心指标组成树枝和树叶，由此形成了一个新的监测预警系统。从这个系统的纵向看，4个核心指标构成整个系统的主干，它们之间的关系是，前一阶段的核心指标达到均衡，是后一阶段核心指标达到均衡的前提条件。例如投资增长率达到均衡增长率就能保证经济增长率达到均衡增长率。而

21、所有阶段的核心指标都达到均衡，整个经济增长也就处于均衡状态。从4个核心指标的相互联系来看，投资贷款增长率是先行指标，投资增长率是次先行指标，经济增长率是同步指标，通胀率是滞后指标。从这个系统的横向来看，每一个核心指标都围绕着一大批分指标。从经济增长率这个核心指标来看，它虽然对第三阶段均衡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但其他分指标也产生或大或小的影响，因而都能与该阶段的核心指标联系起来，构成一个分系统。从这个意义上讲，当某个阶段出现失衡时，不仅应该调控该阶段的核心指标，还应该调控分指标，在它们的共同作用下恢复均衡。总之，经济系统是由无数变量构成的，它们在这个系统中起着不同作用，有的在第一、二阶段起作用，有

22、的在第三、四阶段起作用，也有的影响经济增长的全过程，通过新的监测预警系统，可以将它们在经济系统中的地位和作用表示出来。新的监测预警系统与传统系统相比，有3个显著特点。第一个是广泛性。传统系统包含的指标比较少，不过几十个到上百个，而新系统包括的经济指标和信息量要更多一些，因而能比较充分地反映经济运行状况。第二个特点是精确性。传统系统主要是根据各项指标在景气变动中的表现和时间特征来判别景气转折峰、谷点，以此来描绘出周期波动的全过程。而新的监测预警系统不仅能反映出经济周期波动的全貌，更重要的是能比较准确地测算出均衡经济增长率等核心指标，从而为政府科学干预提供了条件。第三个特点是超前性。传统系统虽然能

23、通过先行指标，提前发现经济过热迹象，但这些指标大都只能反映经济的局部变化，难以做出经济是否过热的全局性判断，因此很多国家采取盯住通胀率的政策。但是通胀率是滞后指标，属于第四阶段的核心指标，当它出现时，经济过热已成事实，生米做成熟饭，再制止已经来不及，至多只能抑制它的进一步发展。这就是瑞典科学院指责政府干预尽管以控制通胀为目标，但无法避免通胀的原因。新的监测预警系统在第一和第二阶段就能提供经济过热的关键性指标，如投资贷款增长率和投资增长率一旦超过均衡增长区间，就可以得出经济过热的结论。这样，政府在第一、二阶段就能采取紧缩措施，将经济过热和通胀消除于没有形成危害之前。正是由于新系统具有上述优点，也

24、就为政府宏观调控的科学化、精确化提供了必要条件。三、调控手段的重构与整合宏观调控要取得良好效果需满足3个条件。第一个是要有最大的超前性，在经济过热或过冷尚未形成时就加以制止，至少要在未造成较大危害前加以消除；第二个是调控目标要准确，找到经济增长的均衡点，避免时间不一致性；第三个是调控力度要精确，既不过大，也不过小。显然，这些条件都是相机抉择政策所无法做到的。第一，它缺乏超前性，往往在通胀出现后才觉察，失去先机；第二，它不知道经济增长的均衡点在什么地方，因而调控目标不准确，使政策意图与政策效果经常脱节；第三，调控力度缺乏精确性，不是过大，使经济过热变为经济过冷，就是力度过小，不能制止经济过热。正

25、是因为相机抉择政策存在着上述缺陷，效果不很理想，很多经济学家和经济学流派认为政府干预无效。但市场失灵，又使政府干预即使效果不佳，也不得不实施。从这里可以感受到，经济发展的实践呼唤着更科学、更精确的宏观调控体系、方式和方法的出现。新的监测预警系统的建立为这一目标的实现提供了条件。第一，它大大提高了政府干预的提前量，可以在扩大再生产的第一阶段就进行调控；第二，它大体测算出扩大再生产各个阶段的均衡点和均衡区间，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调控目标准确化问题。对于第三个条件调控力度的精确化，则需要对调控手段及其使用方法进行改造和创新。调控手段主要有经济手段、法律手段、行政手段。其中经济手段包括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

26、等。由于政府在宏观调控中，主要利用货币手段来实现总量均衡，在很多情况下不需要利用财政赤字来扩大总需求，因此财政政策趋于中性化。于是，货币政策的作用更为重要和突出，成为宏观调控的核心。货币政策工具主要有公开市场操作、准备金率、贴现率、货币供应量、利率、直接信贷控制等等。政府运用经济政策对经济进行干预，大体经历了3个发展阶段：第一阶段是从相机抉择政策的提出到20世纪70年代滞胀危机爆发之前，其特点是盲目性大，胆子大，力度强，不仅敢违背传统经济学常理，滥发货币，肆意增加财政赤字，而且也敢高强度、大规模使用政策工具，最终导致滞胀危机。第二阶段是从20世纪70年代到21世纪初，其特点是谨慎干预：一是纠正

27、了滥发货币和盲目扩大财政赤字的错误做法，严格控制货币供应量增长率，推行财政政策中性化；二是大大减轻调控力度，每次经济政策的调整幅度都很小，力求软着陆；三是尽量提前干预，一旦发现通胀迹象就立即采取紧缩措施，甚至不惜为此而牺牲经济增长。这些做法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通胀，缩小了经济周期的波动幅度，但并没有消除通胀，也没能避免通缩。第三阶段是现在，其特点是追求宏观调控的精确化、科学化。由于扩大再生产第一阶段的核心指标(它能保证其他核心指标和整个经济增长达到均衡)企业筹集投资资金的多寡对经济增长的影响极大(特别是在投资需求旺盛的情况下)，抓住了它，也就抓住了经济增长的牛鼻子，控制住企业投资的闸门，掌握

28、住经济增长的节奏，因此我们着重探讨货币政策工具对企业筹资的影响(当然它对其他因素的影响也很重要，但限于篇幅，就不一一论述)。首先来看货币供应量，它的增减对企业筹措投资资金，特别是投资贷款资金有一定影响。例如增加货币供应量可以增加银行存款，使之能更多地向企业提供投资贷款。但货币供应量的主要职能是维持总货币流通与总商品流通的均衡。如果货币供应量增加过多，滥发货币，就会破坏市场机制的调节功能，引发通胀，因此货币供应量应根据经济发展所产生的对货币的需求而相应稳定增长，不能为调控投资贷款增长率、投资增长率和经济增长率而大幅度变动。第二来看存款准备金率，它的升降直接影响货币供应量增减。例如中央银行降低准备

29、金率，商业银行就可以减少存在央行的准备金，而将它们借贷出去。反之，央行提高准备金率，商业银行的贷款能力就会下降。但第一，准备金率的效果比较猛烈，一般较少使用，并且超过一定幅度，需国会批准；第二，如果货币发行量过大，银行存款过多，即使提高准备金率，也无济于事，因而它一般作为货币政策的辅助工具来使用。第三来看公开市场操作。央行通过公开市场买进政府债券，商业银行通过政府的购买增加了准备金，个人和企业通过这种购买也会将现金存人银行，从而增加了银行的贷款能力。反之，央行如果出售债券，商业银行的存款就会减少，贷款能力也随之下降。可见公开市场操作对银行贷款有一定的影响。但它更大的作用是调节货币流通量。当政府

30、财政赤字严重或外汇占款太多，引起货币供应量过大时，央行通过出售债券或票据来吸纳流动资金，减少货币流通量。因此它维持总货币流通与总商品流通均衡的作用更大一些。第四来看利率。在一定条件下，它的提高增加了企业投资成本，起到抑制企业投资冲动和经济过热的作用；它的下降，减少了企业投资成本，可以刺激企业投资欲望，加快经济增长。正是因为利率对经济运行有显著的影响，因而成为各国政府的主要货币工具之一。但是利率的调整幅度很难把握恰当，即使是富有政府干预经验的美国也掌握不好，正像人们所指责的那样，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美国几乎每一次衰退都是美联储升息在先。由此可见，把握好利率升降分寸之难。要解决这个难题，需计算出均

31、衡利率。所谓均衡利率是指投资贷款增长率达到均衡增长率时的利率。利率是投资贷款的成本，在一定条件下，利率越高，投资贷款成本也越高，企业越不愿意贷款投资；利率越低，投资贷款成本也越低，企业越愿意贷款投资。因此利率与投资贷款存在着函数关系：L=s(r)；其中L为投资贷款增长率，r为利率。利用公式，可以计算出均衡利率。以我国为例，表1列出1985-2003年1年期实际贷款利率，使用EVIEWS软件，计算得出：R2为0.799236(调整后的R2为0.726231)，DW (DurbinWatson)值为2.032807(检验合格)。从以上计算可以得出，利率对投资贷款增长率具有滞后的负影响。利率提高1%

32、，投资贷款增长率下降1.968535%，其中利率提高1%的一年后，投资贷款增长率下降1.579028%，三年后又下降0.389507%，即长期内下降1.968535%。2004年我国投资贷款增长率为13.5%，1年期实际贷款利率为1.68%，根据上述公式，要把投资贷款增长率降到均衡增长区间的上限，即11%，需将利率(1年期实际贷款利率)提高1.27个百分点，才能达到均衡利率，即2.95%，均衡利率区间为2%-3.3%。需要指出的是，由于利率的影响面很广，不仅包括投资贷款增长率，还包括其他一些经济变量，并且数据的准确性和计算方法的科学性尚待进一步提高，因此根据上述公式计算出来的均衡利率只能作为参

33、考，需要通过实践来检验其正确性和实用性。从以上对货币工具的分析可以看出，利率的作用最大，但它发生效力需要较长时间，容易出现缓不济急的情况，因而需要一个能立竿见影的应急手段。这就是央行对信贷的直接控制，如直接调控投资贷款增长率。有人认为，央行直接规定投资贷款增长率是行政手段。这种看法是不正确的，它实际上是经济手段。一般来说，在货币领域，凡是央行只控制总量，不管资金具体使用，而由商业银行或经济主体自行决定的都属于经济手段。例如，央行规定各商业银行的准备金率，就是一种经济手段。第一，它只管总量，不管资金具体使用；第二，资金具体分配不是由行政机构，而是由自负盈亏的经济主体，即商业银行自行决定。以这个标

34、准来衡量，贷款增长率，特别是投资贷款增长率与准备金率一样，都属于货币政策工具，所不同的是它的作用要大得多，也有效得多，即在计算出均衡投资贷款增长率后，央行就可以要求各商业银行将投资贷款增长率控制在均衡增长率或其区间，这对于保持经济的均衡发展十分有利。需要指出的是，央行直接控制投资贷款增长率虽然能一时抑制经济过热，但经济过热的压力依然存在，政府只不过是控制住资金这道闸门，使企业的投资冲动因没有资金支持而无法落实。但要根本解决问题，还需要将企业过大的投资冲动降下来。例如，提高利率可增加投资成本；抑制消费可减少投资需求；控制货币供应量增长率，提高准备金率，央行出售政府债券等都可以减少银行贷款能力。这

35、样，从贷款的需求和供给两个方面同时下手，效果会更好一些。经济偏离均衡状态，不是一个因素引起的，而是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因此必须用多种方法来治理。这就提出了一个综合使用货币工具的问题。货币工具可分为3个层次：第一层次是窗口指导、道义劝说，如央行计算出均衡投资贷款增长率，口头劝告商业银行遵行；第二层次是动用公开市场操作、准备金率、贴现率和利率等货币政策工具，进行干预。这往往是在劝说无效时使用；第三层次是央行直接规定投资贷款增长率，要求各商业银行执行。它属于应急手段，在前者迟迟不能奏效时使用。也可以各种手段同时使用，但要大体计算出它们的效力，以保证它们的合力能正好实现调控目标。四、宏观调控思路的

36、改进宏观调控要想科学化、精确化，需实现以下改进：1.从定性向定量的转变。首先，要建立根据均衡经济增长率和均衡增长区间来调控经济的思路。传统的政府干预理论主张逆风向调节，它的一个缺点是没有准确的目标：当经济上升时，不知道过热点在什么地方；当经济下降时，不知道过冷点在什么地方。均衡经济增长率的提出解决了这个问题：当经济的上升超过均衡经济增长率或其区间时，应抑制其继续提高；当经济的下降，低于均衡经济增长率或其区间时，应抑制其继续下跌。从这个意义上讲，重要的不是预测经济可能达到的增长率，而是经济应该达到的增长率。其次，宏观调控的政策建议应该从定性转为定量。对于如何进行宏观调控，有些人倾向于原则性的阐述

37、，如对于经济过热，要提高利率，控制货币供应量，限制信贷过快增长，实行紧缩或紧中带松的政策等等。但如果没有具体数量的规定，很难取得良好效果。为此需要第一，测算出均衡经济增长率及其区间是多少，例如目前我国均衡经济增长区间为9%-9.2%；第二，要具体测算出货币工具的调整幅度，例如要将经济增长率控制在9%-9.2%，作为一种参考，可考虑将投资贷款增长率控制在8%-11%。当货币政策要做较大调整时，须分几步走，进行微调，力求软着陆。这样做的好处是：第一，给经济一个适应过程；第二是观察和检验上述定量性的指标是否正确，以便及时矫正。因为这些指标测算的准确性还有待提高。随着经济数学方法和技术的创新、改进以及数据可靠性的加强，它的准确性会越来越高。2.要最大限度地提高政府干预的提前量。人们往往以通胀率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