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诗歌研究第九章：孟浩然.ppt

第九讲 孟浩然 孟浩然虽然也曾有志济世报国 但他的一生 毕竟没有做官 他的一生的名分只是一个隐士 终身布衣 他除了两次入京求仕的活动之外 一直是生活在家乡田园和漫游活动之中的 他的人生经历比起王维来 相对来说 要简单得多 思想也较单纯得多 他的归隐田园是真隐 而不是假隐 他是真隐士 而不是假隐士 是山人 而不是朝士 在他的身上有一股子布衣的兀傲之气和隐士高人的清高之气 新唐书 记载的 说是唐玄宗在王维第中见到孟浩然 帝问其诗 浩然再拜 自诵所为 至不才明主弃 之句 帝曰 卿不求仕 而朕未尝弃卿 奈何诬我 因放还 又载 采访使韩朝宗约浩然偕至京师 欲荐诸朝 会故人至 剧饮欢甚 或曰 君与韩公有期 浩然叱曰 业已饮 遑恤他 卒不赴 这都说说明孟的性格中确实有桀傲不群 不把功名富贵放在眼里的一面 赠孟浩然李白吾爱孟夫子 风流天下闻 红颜弃轩冕 白首卧松云 醉月频中圣 迷花不事君 高山安可仰 徒此揖清芬 王维曾为孟浩然画 襄阳行吟图 上面有王维自己和陆羽 张洎三人的题识 其中张洎的题识说 虽轴尘缣古 尚可窥览 观右丞笔迹 穷极神妙 襄阳之状 颀而长 峭而瘦 衣白袍 靴帽重戴 乘款段马 一童总角 提书笈负琴而从 风仪落落 凛然如生 一 孟浩然山水田园诗的艺术特点1 清首先值得一提的是其诗中直接出现 清 字的许多句子 随举几例 松月生夜凉 风泉满清听 宿业师山房待丁大不至 菏风送香气 竹露滴清响 夏日南亭怀辛大 落日清川里 谁言独羡雨 西山寻辛谔 野旷天低树 江清月近人 宿建德江 二月湖水清 家家春鸟鸣 晚春 试览镜湖物 中流见底清 与崔二十一游镜湖寄包贺二公 归途未忍去 携手恋清芬 同王九题就师山房 凡是他选择的景物 许多用 清 来修饰 如称水为 清泉 清川 清流 清溪 清江 称露为 清露 称风为 清风 称秋为 清秋 称夜为 清夜 称晨为 清旦 清晓 以及 清响 清音 清兴 清思 清听 清弦 清猿 等 据统计 在孟浩然一百来首山水诗中 用 清 字共有50例 除专有名词 太清 外 如此高的频率 在孟诗中构成了丰富多彩的 清 的意象 正由于他的自觉追求 所以他的诗呈现出一种兴象玲珑 清新闲雅而又爽心悦目的审美特点 夏日南亭怀辛大山光忽西落 池月渐东上 散发乘夜凉 开轩卧闲敞 荷风送香气 竹露滴消响 欲取鸣琴弹 慨无知音赏 感此怀故人 终霄劳梦想 宿业师山房待丁大不至夕阳度西岭 群壑倏已暝 松月生夜凉 风泉满清听 樵人归欲尽 烟鸟栖初定 之子期宿来 孤琴候萝径 2 淡孟浩然以充实的心灵去体悟自然 又能出之以极其平淡的笔触 他的诗歌不像王维那样善于描摹雅致的物象和清丽的色彩 而是显得特别自然本色 不像谢灵运那样着意雕琢锤炼一两个名句 而是在整首诗篇中显出浑融之韵 闻一多先生曾指出 孟浩然不是将诗紧紧的筑在一联或一句里 而是将它冲淡了 平均的分散在全篇中淡到看不见诗了 才是真正孟浩然的诗 唐诗杂论 正是这些日常生活中极其常见的物象 经过诗人巧妙的配伍 组接 在自然流畅的结构中 散发出浑融而深远的情意 而且 它是以诗意驭物象 由内在情绪的跃动创造出对应的物象世界 他写景不着力于工笔描摹 而是用淡墨勾勒 点染 略具形态 出之以情绪性的感受 具有较强的写意性 常常表现为散淡清远的风格 朴素而有韵味 例如 春晓春眠不觉晓 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 花落知多少 李煜 相见欢 林花谢了春红 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 相留醉 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辛弃疾 摸鱼儿 更能消 几番风雨 匆匆春又归去 惜春长怕花开早 何况落红无数 晚泊浔阳望香炉峰挂席几千里 名山都未逢 泊舟浔阳郭 始见香炉峰 尝读远公传 永怀尘外踪 东林精舍近 日暮空闻钟 王士祯对此诗大为赞赏 诗至此 色相俱空 真如羚羊挂角 无迹可求 画家所谓逸品是也 秋登兰山寄张五北山白云里 隐者自怡悦 相望试登高 心随雁飞灭 愁因薄暮起 兴是清秋发 时见归村人 沙行渡头歇 天边树若荠 江畔舟如月 何当载酒来 共醉重阳节 二 对 韵高而才短 的理解盛唐著名诗人孟浩然 常被人们置于李杜之后 与王维并称 王孟 彦周诗话 云 孟浩然 王摩诘诗 自李杜而下 当为第一 皮日休在 郢州孟亭记 里对他的评价还要高 许之为李杜之俦 明皇世章句风大得建安体 论者推李翰林 杜工部为之尤 介其间能无愧者 唯吾乡之孟先也 从 李杜而下 到 李杜之俦 孟浩然的地位上升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苏轼却评价说 孟浩然之诗 韵高而才短 如造内法酒手而无才料耳 詹安泰先生不同意苏轼的看法 浩然诗不骋才 非其才短 不敷典 非无材料 盖浩然诗 属 阴柔派 其音调低 其节奏缓 最宜静讽 不宜粗诵 率尔读过 似觉才气极短 果能平心静气以领之 则委婉回环 有弦外之音 渊停含蓄 有无穷之味 非高才者莫能为也 东坡骋才使气 执己衡人 未为公论 詹安泰 古典文学论集 那么 对苏轼所说 韵高而才短 该作如何理解呢 其实苏轼对孟浩然的评价并不低 只是高度评价他的同时 指出了孟浩然的不足之处 1 从诗体上看 孟浩然长于五言 王士源称孟浩然 五言诗天下称其尽美 孟浩然集序 短于七言 而于五言之中 又长于短制 拙于长篇 关于这一点 前人已有注意 王世贞 艺苑卮言 卷四谓孟浩然 第其句不能出五字外 篇不能出四十字外 此其所短也 清施闰章 蠖斋诗话 孟诗 衍作五言排律 转觉易尽 2 从题材范围看 孟浩然的诗歌题材狭窄 基本上都是山水田园之作 没有展现那个时代的 天光云影 古代往往把王维 孟浩然 韦应物 柳宗元与前代的陶渊明相比 但陶 王 韦 柳诗歌的题材范围都比孟浩然广泛 陶渊明身处乱世 本有济世志 后不肯为五斗米折腰 遂辞官归里 隐居田园 袁行霈主编 中国文学史 曾把陶诗分为五类 田园诗 咏怀诗 咏史诗 行役诗 赠答诗 类虽不多 但所包含的内容却比较丰富宽广 王维浮沉仕宦数十年 身历安史之乱 阅历比较丰富 诗歌题材也比较多样 韦应物在玄宗朝 因门荫得补三卫郎 成为玄宗的御前侍卫 安史乱起 避难武功 肃 代 德三朝多次出任地方官 罢而复出 出而复罢 丰富的生活阅历 使他的诗歌从国家大事到个人际遇 从百姓疾苦到个人情怀 无不诉诸笔端 3 对偶与用典 对偶与用典 是魏晋以后诗歌发展的一个明显趋向 虽然对偶的运用存在个体的差异 但总体趋向上是越来越多 而孟浩然的诗歌基本上是随口道出 宛如秀才对朋友说家常话 略不作意 他不用奇字怪句 不尚精雕细刻 也不采用色彩明艳的词语 但意境清幽 浑然天成 严羽 沧浪诗话 诗辨 大抵禅道唯在妙悟 诗道亦在妙悟 且孟襄阳学力下韩退之远甚 而其诗独出退之之上者 一味妙悟而已 唯悟乃为当行 乃为本色 三 王孟之比较沈德潜 说诗晬语 卷上 陶诗胸次浩然 其中有一段渊深朴茂不可到处 唐人祖述者 王右丞有其清腴 孟山人有其闲远 从陶 谢到王 孟 山水和田园诗 终于经过了数百年的努力和发展 达到了鼎盛时期 山水和田园诗也经过了由分到合的综合发展 王 孟的山水田园诗 可以说是集历代山水田园诗之大成 开创了盛唐时期的山水田园诗派 一 相似性 1 王 孟二人的诗歌充满了盛唐时代的理想主义精神 他们早年都怀着建功立业的梦想 王 孟的山水田园诗中 盛唐的理想主义精神也得到了充分的展现 他们在诗中 充分地展现了祖国各地疆域的辽阔 山河的壮丽 林泉的秀美 田园的宁静及各地风土人情的淳厚 盛唐时代人民的安居乐业 物产丰饶 交通的发达及国力的雄厚都在他们的诗中得以体现 他们的诗也不完全是现实的写照 而带有很浓的理想主义成份 2 王 孟山水田园诗的风格特征也有共同的地方 那就是 清空 与 雅淡 明代诗论家胡应麟说 五言律体 极盛于唐 要其大端 亦有二格 陈 杜 沈 宋 典丽精工 王 孟 储 韦 清空闲远 此其大概也 胡应麟 诗薮 内编卷四 指出他们同有 清空 的特色 纪昀说 王 孟诗大段相近 而微不同 王清而远 体格高浑 孟清而切 体格俊逸 朱庭珍 筱园诗话 卷一引 也指出了他们诗歌 清 的特点 弊庐在郭外 素产唯田园 左右林野旷 不闻朝市喧 钓竿垂北涧 樵唱入南轩 书取幽栖事 将寻静者论 孟浩然 涧南园即事贻皎上人 晚年惟好静 万事不关心 自顾无长策 空知返旧林 松风吹解带 山月照弹琴 君问穷通理 渔歌入浦深 王维 酬张少府 3 王 孟的山水田园诗 在语言方面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那就是主要体现在风格 自然 上 清人刘大勤说 王孟假天籁为宫商 寄至味于平淡 格调谐畅 意兴自然 真有无迹可寻之妙 师友传续录 一五 4 从情景交汇的方面来看 王 孟山水田园诗的 兴象 和 神韵 显然比前代更高一筹 他们的山水诗已不是晋宋时对自然山水形貌的纯粹刻画 而是在形象中已引入兴寄之意 将自己的理想和情感及审美的情趣寄于山水田园的描绘之中 情与景不再分离 而是融为一体 在这方面他们继承了陶诗以象写意 情景一体 气象浑沌 的特点 诗中体现出诗人所追求的情韵和风神 因此 明清的 性灵 和 神韵 派 最推崇的就是王 孟的山水田园诗 二 差异性王维与孟浩然虽同是盛唐时代山水田园诗的代表人物 有着共同的政治理想 大体相同的审美倾向 近似的语言风格和嗜于五言的写作情趣 但他们毕竟在人生经历上 性格特点上 写作习惯上 创作的方法上甚至才性的差异等方面 都有许多不同 具体的表现如下 1 人生经历和个性修养不同 王维的经历远比孟浩然丰富多彩 既与王公显贵游处 又与下层文士及隐逸之士交往 曾西至边塞 南赴岭外 见识极广 并且多才多艺 悟性极高 诗 书 画 音乐等均有极高的修养 因此他的诗作在内容和艺术上都较孟浩然丰厚且富有表现力 在宗教方面 王 孟二人都信佛信道 但孟浩然诗中不像王维诗那样充满了佛理和禅机 2 在诗的内容和题材上 孟浩然由于阅历所限 他本人终身隐逸 故其诗范围仅限于山水田园方面 他虽然也写了几首如 送陈七赴西军 送告八从军 送朱大游秦 等鼓励友人报国从军立功疆场及入秦任侠的诗之外 很少有激昂慷慨的作品 除了少数送别诗外 就主要是山水田园诗了 而王维除了擅长山水田园诗外 还有应制 饯别 酬赠 咏史 边塞等方面的诗 其中边塞诗的成就也极为突出 像 少年行 老将行 从军行 陇西行 观猎 出使塞上 等 都是写边塞的名篇 其成绩仅次于其山水田园诗 而孟浩然却没有到过边塞的经历 也没有写过边塞诗 3 在诗歌的体裁上 孟浩然独善五言 其五古 五律 五排 五绝都写得很好 王士源称赞孟浩然说 其 五言诗天下称其尽美矣 孟浩然集序 而其七古 七律 七绝诗不但写得很少 且成绩远不能与其五言诗相比 谢榛 四溟诗话 卷二 浩然五言古诗近体 清新高妙 不下李杜 但七言长篇 语平气缓 若曲涧流泉 而无风卷江河之势 王世懋 诗有必不能废者 虽众体未备 而独擅一家之长 如孟浩然洮洮易尽 止以五言隽永 千载并称 王孟 艺圃撷馀 王维诗则众体兼善 牟愿相 小草堂杂论诗 说 唐人诸体诗都臻工妙者 惟王摩诘一人 4 在田园诗的创作方面 孟浩然过着真正的隐逸田园的生活 故他所吟咏的田园 可以说是真田园 在这方面 他与陶渊明的田园生活是颇有相同之处的 因此 在他的田园诗中 我们还可以看到盛唐时田家某些真实生活面目和农人的一些真实感情 如 过故人庄 而王维的田园诗却不同 因王维出身于官宦人家 自己本身又一直是一位朝廷官员 他所隐居的是自己的别墅 而不是真正的田家 他本身也不曾参加过农业生产劳动 在他的田园诗中 他只是一位立于田家之外的旁观者 渭川田家斜阳照墟落 穷巷牛羊归 野老念牧童 倚杖候荆扉 雉雊麦苗秀 蚕眠桑叶稀 田夫荷锄至 相见语依依 即此羡闲逸 怅然吟式微 5 在山水诗的意境和情调上 孟浩然主要抒写清旷闲远的隐士情怀 而王维的诗有近三分之一多少都有些禅理 形成王维诗思想与艺术的显著的特色 也成为与孟浩然诗的重要区别 6 王维和孟浩然诗另一个差异是近古与近今的差异 孟诗近古诗 指汉魏以来的古体诗 主要指五古 而王诗近今诗 指唐代的近体诗 主要指五 七言律体 明人李东阳说 唐诗李杜之外 王摩诘 孟浩然足称大家 王诗丰缛而不华靡 孟却专心古澹 而悠远深厚 自无寒俭枯瘠之病 麓堂诗话 其中指出孟的 古澹 即是指他的诗近古体 而王的 丰缛 即指近体诗的藻饰 孟浩然的五言诗 无论是五古或是五律 都是多单笔而少复笔 他的五律多有以古入律的现象 甚至是全首无一对偶者 如 晚泊浔阳望香炉峰 一诗 就是如此 挂席几千里 名山都未逢 泊舟浔阳郭 始见香炉峰 尝读远公传 永怀尘外踪 东林精舍近 日暮空闻钟 与孟浩然 近古 的特征相比 王维的诗却是以 近今 为特征的 早在王维的同时人殷 璠在其所编选的 河岳英灵集 中 对王维的诗即有 词秀调雅 意新理惬 在泉为珠 着壁成绘 一句一字 皆出常境 的评价 其中说他 词秀调雅 意新理惬 显然是说他的诗少有汉魏古诗的传统 而具有唐人新体诗的特征 至于 在泉为珠 着壁成绘 是用绘画的语言说他的诗具有近体诗的藻饰 明人王世贞说他的诗 由工入微 不犯痕迹 艺苑卮言 卷四 也指出其诗颇 工 的特点 只是工得不露痕迹罢了 7 王维的诗 往往将景物 人物和事物组成一幅风景画 并将思想感情融入其中 在构成画面的时候 注意诗的景物 人物 事物的关系 运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