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论文）马克思从人道主义到唯物史观的转变.pdf

马克思从人道主义到唯物史观的转变 中文提要 中文提要 马克思主义哲学思想体系是包括了本体论、自然观、认识论、历史观、价值 观在内的完整的世界观体系，它实现了哲学史上的伟大革命，但是，从马克思主 义理论发展的过程看，马克思并不是天生的马克思主义者，马克思是在其思想发 展的一定阶段上才创立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才成为马克思主义者的。马克思成为 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创始人经历了一个从唯心主义到唯物主义，从革命民主主义到 共产主义的转变过程。本文中是从马克思的历史观的发展阶段来理解他的思想的。 马克思在历史观上是坚持人道主义历史观还是坚持唯物主义历史观的? 它们之间 存在怎样的关系? 科学理解马克思的思想不仅仅要看其说了什么，而且要看其做 了什么。在本文中，以马克思历史观发展的实际进程来说明，马克思在其思想发 展的“费尔巴哈派”阶段上，存在着人道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双重因素，而人道 主义的历史观占有主导地位。1 8 4 5 年，马克思通过批判费尔巴哈的“直观唯物主 义 而创立了“新唯物主义”，这种新唯物主义的历史观，就是唯物主义的历史观。 马克思主义的历史观不是人道主义而是历史唯物主义。 关键词：马克思主义历史观人道主义历史唯物主义 作者：于亮 指导教师：王金福教授 马克思从人道主义到唯物史观的转变英文提要 m a st r a n s f o r m a t i o n 矗o mh u m a n i t a r i a n i s mt o h i s t o r i c a lm a t e r i a l i s m a b s t r a c t n em 嬲i s t 出1 0 s o p h yi d e 0 1 0 9 ) ri i l c l u d e sas e r i e so fi m e 鲥t yw o r l do u t l o o k s y s t e m ，s u c ha st l l eo m 0 1 0 9 y ，n a t u r a lv i e w 印i s t e m o l o g y ，c o n c e p t i o no fl l i s t o 巧，v a l u e s a 1 1 ds oo n nl l a sr e a l i z e da 鲈e a tr e v o l u t i o ni l lt 1 1 ep h i l g s o p h yh i s t o r y b u tl o o k e d 劬m 也em 懈i s mt l l e o 巧d e v e l o p m e n tp r o c e s s ，m a i sn o tt h ei n b o mm a i s t h e e s t a b l i s h e dt l l em 龇x i s mn l e o 巧i i lac e r t a i ns t a g e ，a n dm e nb e c a m et 1 1 em 鲫【i s t h e b e c o m e st l l em a i s tp l l i l o s o p h yf o u i l d e rh a de x p e r i e n c e da 仃a i l s f o m a t i o n 舶mt 1 1 e i d e a l i s mt 0m em a t e r i a l i s m ，f b mr e v 0 1 u t i o n a 巧d e m o c r a c yt oc o m m u n i s m h lm i s 撕i c l ew eu n d e r s t a i 】【dk st l l o u g h tf r o mm a sc o n c e p t i o no fh i s t o d rd e v e l o p m e n tp h a s e i nt h ec o n c 印t i o no f1 1 i s t o 巧m a p e r s i s t e dt h eh u m a l l i 谢a 1 1 i s mc o n c 印t i o n o rt l l e m a t e r i a l i s mo n e ? w h a ti st 1 1 er e l a t i o nb e t w e e n 廿l e m ? t ou n d e 咖dm a d 【st l l o u g h t ， w en e e dt 0k n o w1 1 0 t0 1 1 l yw h a t i ts a i d ，b u tw h a ti td i d i i lt l l i sp a p e r ，e x p l a i n e db y t l l em a c o n c 印t i o n o fh i s t o 巧 d e v e l o p m e n t，m a h 嬲d u a lf a c t o r sm e h l l i l l a i l i t a r i a m s m 锄dt h eh i s t o r i c a lm a t l ：r i a l i s mi i lt l i ep e r i o do ff e u e r b a c h i s m b u tt h e l 甜e rh o l d st l l ed o m i n a n tp o s i t i o n h l18 4 5 ，m a d 【e s t a b l i s h e dt h en e wm a t e r i a l i s m t 1 1 r o u 曲c r i t i c i z i n gf e u e r b a c h sd i r e c t v i e w i n gm a t e r i a l i s ma i l dm i sn e wm a t e r i a l i s mi s t l l em a t 嘶a l i s mc o n c e p t i o no fh i s t o 巧b u tt l l em a i s mc o n c 印t i o no fl l i s t o 巧i sn o t b u m a n i t a r i a n i s mb u th j s t o r i c a lm a t e r i a 】i s m 1 ( e yw o r d s ：m 锄d s mc o n c 印t i o no fl l i s t o 巧h u m a n i t 耐砌s mh i s t o r i c a l m a t e r i a l i s m i i 仕e n b y y u l i a i l g s u p e r v i s e db yw 妇gj i n 向 苏州大学学位论文独创性声睚及使用授权声明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提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独立 进行研究工作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 不含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含为获得苏 州大学或其它教育机构的学位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对本文的研究作 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人承担本 声明的法律责任。 研究生签名：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苏州大学、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国家图书馆、清华大学论 文合作部、中国社科院文献信息情报中心有权保留本人所送交学位论 文的复印件和电子文档，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论 文。本人电子文档的内容和纸质论文的内容相一致。除在保密期内的 保密论文外，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可以公布( 包括刊登) 论文的 全部或部分内容。论文的公布( 包括刊登) 授权苏州大学学位办办理。 研究生签名： 导师签名：皇期：塑? f ! ! ! p 马克思从人道主义到唯物史观的转变 一、序言 序言 在我国目前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社会处于转型时期，人们的世界观、 人生观、价值观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个思想就是一面旗帜，因此，我们需要 一种科学的思想理论来指导我们的实践，作为无产阶级理论的马克思主义则是被 实践证明了的适合我国国情的指导思想。但是，对于马克思的理解一直存在两种 基本理解的倾向，一种基本理解倾向是不承认有“两个马克思的对立”，马克思就 是马克思，马克思思想就是马克思主义，认为马克思前期的思想和马克思后期的 思想是没有质的区别：另一种基本理解的倾向是区别不同的马克思，承认马克思 思想的历史发展进程中，特别是肯定马克思思想发展中的质的差别性，肯定马克 思只是在其思想发展的一定历史阶段上才成为马克思。正是由于这两种倾向，在 对马克思的历史观理解上也出现也两种倾向：是人道主义历史观? 还是由人道主 义历史观转向唯物主义历史观? 这也一直是国内外争论的焦点。他们从各自的研 究立场，通过对马克思主义一系列著作和实践的研究，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在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内一些马克思主义，结合自己的时代和自己国家的 实际情况来解释马克思主义，提出了不同于马克思主义的“正统”的理解，他们被 称为“西方的马克思主义 。自从“西方马克思主义”创始人卢卡奇对马克思主义 哲学提出“人道主义”理解以来，特别是马克思1 8 4 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在3 0 年代发表以后，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人道主义 理解在“西方马克思主义 思 潮中一直占据主导地位。他们认为从l8 4 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到德意志意识 形态，再到资本论，马克思一直关注人、人的异化和人的全面发展，而且在 各个著作中，马克思所表达的关于人的基本思想之间没有发生根本的变化。马克 思在1 8 4 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把自己的理论称呼为“彻底的人道主义 、“实 践的人道主义”，在神圣家族中，马克思捍卫“真正的人道主义 。这些名称 被“西方马克思主义 者注意到，并作为“马克思是人道主义”这一理解的重要 根据，例如，马尔库塞就是说：“马克思把这种实践的理论称为现实的人道主义伸。 人是马克思主义的出发点，马克思关注人的存在，关心人的解放，弗洛姆指出：“马 克思的哲学在1 8 4 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获得最清楚的表述，它的核心就是现 马克思从人道主义到唯物史观的转变一、序言 实的个人的存在问题”。1 同时马克思的理论中存在的异化理论也渗透强烈的人道主 义精神，受费尔巴哈人本主义思想的影响，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 论犹太人问题、1 8 4 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神圣家族等，都说明了马克思 的人本主义异化观，马克思把异化理解为人的存在与人本质的分离说明了马克思 对真正人的肯定。正是由于这样一系列原因，“西方马克思主义 认为马克思主义 就是人道主义。 在我国，对马克思的理解也存在分歧，争论比较多的是就是如何认识人道主 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关系问题。一些学者认为马克思从早期到晚期的一系列著作 都表明，马克思始终是把无产阶级革命、共产主义同人的价值、人的尊严、人的 解放、人的自由等问题联系在一起的，这是彻底的人道主义。还有一些学者认为 人道主义作为世界观、历史观是一种唯心主义，所以人道主义不可能是马克思主 义，他们认为虽然马克思受西方传统人本主义思想和费尔巴哈的人本主义思想的 影响，但他的思想是一个转变的过程，在历史观上由唯心史观到人道主义和唯物 史观双重因素再到唯物史观的发展过程。 应该说国内外学者们研究观点不是对马克思主义的“背离 ，而是他们的分析 是从马克思主义发展的某个方面、某个历史阶段来论述的，因此，我们要真正地 把握马克思思想就必须从历史的全面的发展过程和现状来理解。在本文中，我们 认为马克思主义理论是当今世界最有影响力的一种理论，深刻地改变人类社会的 生活和历史，我们必须深刻理解其思想。如今在社会转型时期的中国，人们的人 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出现的多元化倾向表现的更加明显，马克思主义科学思想 一直作为我们党在革命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的指导思想，革命和现代化建设 的实践也表明马克思主义科学思想是适合中国国情的，因此，我们有必要对我们 党指导思想的马克思主义进行科学地认识和研究。马克思主义哲学思想体系是包 括了本体论，自然观、认识论、历史观、价值观在内的完整的世界观体系，它实 现了哲学史上的伟大革命，但是，从马克思理论发展的过程看，马克思并不是天 生的马克思主义者，马克思是在其思想发展的一定阶段上才创立马克思主义理论 的，才成为马克思主义者的。马克思成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创始人经历了一个从 唯心主义到唯物主义，从革命民主主义道共产主义的转变过程。 1 弗洛姆：马克思关于人的概念；西方学者论 ) ，复旦大学出版社1 9 8 3 年版第1 5 页 2 马克思从人道主义到唯物史观的转变二、马克思1 8 4 3 年一1 8 4 4 年马克思人道主义历史观 二、马克思1 8 4 3 年一1 8 4 4 年马克思人道主义历史观 ( 一) 马克思从青年黑格尔向费尔巴哈人本主义的转变 我们知道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理论来源有：资产阶级古典经济学、英法空想社 会主义、复辟时代法国历史学家的历史理论和德国古典哲学，其中对马克思影响 最密切的就是德国古典哲学中的黑格尔哲学和费尔巴哈哲学。 1 、马克思对黑格尔的信仰和批判 在1 8 3 7 年至1 8 4 2 年间，马克思还处于青年黑格尔主义阶段，马克思以自我 意识为哲学的武器，批判宗教教务，宣扬信仰自由和出版自由，并试图从黑格尔 辩证法思想中引出革命的思想，但是此时的马克思还是一个黑格尔式的唯心主义 者，并参加青年黑格尔的活动，但是马克思在任莱茵报主编期间通过参加现 实斗争，开始从单纯的理论研究深入到现实生活中去，从而为马克思想唯物主义 和共产主义的转变，提供了强大的推动力。在探索和解决实际问题中，马克思的 思想已经在发生变化，导致了他对原有哲学信仰的怀疑和动摇。这也必然动摇了 马克思对黑格尔哲学的信仰。退出莱茵报后，他系统地研究了欧美一些国家 的历史，尤其是法国大革命的历史，并阅读了费尔巴哈的关于哲学改造的临时纲 要，得到很大启发，于是开始了对黑格尔哲学的批判。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 中，马克思揭露了黑格尔思辨哲学的神秘主义，把被他颠倒了的逻辑观念和现实 事物的关系颠倒过来，指出具有哲学意义的“不是事物本身的逻辑，而是逻辑本身 的事物，批判黑格尔把市民社会从属于政治国家的观点，得出了市民社会决定国 家的著名结论；批判了黑格尔主张君主、官僚决定国家制度的英雄史观，阐明了 人民创造国家的思想；批判了黑格尔在国家发展问题上否认有质变的缓慢进化论， 提出必须经过真正的革命来建立新国家的观点。1 8 4 4 年在德法年鉴上发表论 犹太人问题和( 黑格尔法哲学批判) 导言两篇文章。前一篇批判“政治解放” 即资产阶级革命的局限性，主张“人的解放”即实现共产主义革命。后一篇阐明 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认为只有它才能实现人的解放，还提出对旧世界必须进行 “武器的批判 这一重要思想。马克思1 8 4 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的最后部分是 对黑格尔的辩证法和整个哲学的批判，这是马克思对黑格尔哲学体系的第二次 全面批判。一系列的思想和实践的发展表明马克思受费尔巴哈思想影响，开始批 马克思从人道主义到唯物史观的转变二、马克思1 8 4 3 年一1 8 4 4 年马克思人道主义历史观 判和改造黑格尔思想，由青年黑格尔主义阶段转向费尔巴哈阶段。 2 、马克思对费尔巴哈的崇拜 费尔巴哈( 1 8 0 4 1 8 7 2 年) 德国古典哲学一个伟大代表，唯物主义哲学家。 他尖锐地批判了黑格尔的唯心主义体系恢复了唯物主义的权威，但费尔巴哈在社 会历史观方面是唯心主义的。他在批判黑格尔唯心主义体系的同时，抛弃了黑格 尔的辩证法，所以始终未能摆脱机械唯物主义的缺陷。但是，这没有妨碍其对马 克思的影响。费尔巴哈首先揭露了宗教的本质，指出，不是神创造了人，而是人 创造了神，上帝是人们按照自己的本质幻想出来的；人对上帝的崇拜，实际上是 对人的本质的崇拜。费尔巴哈批判宗教的目的就是要把神的本质还原为人的本质， 把天国生活还原为现实生活，要人们相信自己，为追求现实生活而斗争。在人和 自然的关系上，费尔巴哈认为人是以自然界为基础的人与自然界是不可分割的物 质统一体。人是自然界的产物，又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人的思维又是以自然界为 内容、凭借身体和思维同自然界发生联系，凭着人的本质来认识自然界，实际上 不过是自然界自己认识自己，因而是完全可能的。在人于人的关系上，“只有社 会的人才是人”。社会的人意味着人与人的联系，而且这种联系决定着人的本质， 这是超拔予自然属性之上的人之所是。“孤立的、个别的人，不管是作为道德实 体或是作为思维实体，都未具备人的本质。人的本质包含在团体之中，包含在人 与人的统一之中 。在人与自身的关系上，费尔巴哈是通过对宗教神学和思辨哲 学的批判来确立和丰富其人本学，人与自身的关系又表现在对宗教神学和思辨哲 学的批判之中。在文章的前部分，笔者已经论述了马克思对费尔巴哈的理解，可 以说费尔巴哈的这些人本思想深刻影响了马克思，成为了马克思人道主义思想的 来源之一。 1 8 4 3 年1 月7 日，费尔巴哈先后出版了关于哲学改造的临时纲要和未 来哲学原理，系统地论述了人本学唯物主义的思想，明确主张把被黑格尔哲学颠 倒了的思维与存在，主体和客体的关系“颠倒过来 。费尔巴哈哲学对马克思发生 了深刻的影响，1 8 4 3 年3 月，马克思在给卢格的信中谈到：“费尔巴哈的警句只有 一点不能使我满意，这就是：他过多地强调自然而过少地强调政治。”1 在此期间， 马克思对费尔巴哈总体上不是采取批判立场，而是采取赞扬的立场，并自觉地把 费尔巴哈哲学当作自己思想的哲学基础，开始在旧思维模式中建立起新世界观的 1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第2 7 卷，第4 4 2 4 4 3 页 4 马克思从人道主义到唯物史观的转变二、马克思1 8 4 3 年一1 8 4 4 年马克思人道主义历史观 雏型。因此，可以说1 8 4 3 年至1 8 4 4 年间马克思对费尔巴哈的态度还是崇拜的、 信仰的。 在1 8 4 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写到：“整个实证的批判，从而德国 人对国民经济学的实证的批判，全靠费尔巴哈的发现给它打下真正的基础。费尔 巴哈的著作越不被宣扬，这些著作的影响就越扎实、深刻、广泛和持久；费尔巴 哈著作是继黑格尔的现象学和逻辑学之后包含真正理论革命的惟一著作。1 “只是从费尔巴哈才开始了实证的、人道主义的和自然主义的批判。费尔巴哈是 唯一对黑格尔辩证法采取严肃的、批判的态度的人；只有他在这个领域内做出了 真正的发现，总之他真正克服了旧哲学。费尔巴哈成就的伟大以及他把这种成就 贡献给世界时所表现的那种谦虚的纯朴，同批判所持的相反的态度恰成惊人的对 照。”2 1 8 4 4 年8 月1 1 日，马克思在给费尔巴哈的信中说：“我乘此机会冒昧地给您 寄上一篇我写的文章，我并不认为这篇文章有特殊意义，但我能有机会表示 我对您的极崇高的敬意和爱戴( 请允许我用这个字眼) ，我感到高兴。您的两部著 作未来哲学和信仰的本质，尽管篇幅不大，但它们的意义，却无论如何要 超过目前德国的全部著作。在这些著作中，您( 我不知道是否有意地) 给社 会主义提供了哲学基础，而共产主义者也就立刻这样理解了您的著作。建立在人 们的现实差别基础上的人与人的统一，从抽象的天上到现实的地上的人类概念， 如果不是社会的概念，那是什么呢! 在神圣家族中，马克思再次对费尔巴哈进行高度评价：“然而，到底是谁 揭露了体系的秘密呢? 是费尔巴哈。是谁摧毁了概念的辩证法即仅仅为哲学家 们所熟悉的诸神的战争呢? 是费尔巴哈。是谁不是用人的意义( 好像人除了是人 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意义似的! ) 而是用人本身来代替包括无限的自我意识 在内的破烂货呢? 是费尔巴哈，而且仅仅是费尔巴哈。他所做的事情比这还要多。 他早已摧毁了现今正被批判乱用的那些范畴：人类关系的真正丰富性、历史 的无穷无尽的内容、历史的斗争、群众和精神的斗争等等。 除此之外，神圣家族说：“费尔巴哈把形而上学的绝对精神归结为以 自然为基础的现实的人，从而完成了对宗教的批判。同时也巧妙地拟定了对黑 格尔的思辩以及一切形而上学的批判的基本要点。他在神圣家族中说：“历 1 1 8 4 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人民出版社1 9 9 5 年版第4 页。 2 1 8 4 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人民出版社1 9 9 5 年版第4 页 5 马克思从人道主义到唯物史观的转变二、马克思1 8 4 3 年一1 8 4 4 年马克思人道主义历史观 史不过是追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而已 ，而这是“费尔巴哈的天才发现 。 马克思还说：“唯灵论和唯物主义过去在各方面的对立已经在斗争中消除，并为 费尔巴哈永远克服。 马克思对黑格尔由信仰转向批判，然后转向对费尔巴哈的崇拜表明了马克思 哲学思想开始发生了转变。这点从马克思在1 8 4 3 年到1 8 4 4 年的理论和实践中我 们看到了变化：1 ) 在思想观点上( 主要表现在历史观上) 马克思受到了费尔巴哈 人本主义的重大影响；2 ) 在对待唯物主义的态度上，还具有超越唯物、唯心对立 的幻想；3 ) 在对待费尔巴哈的态度上，还没有把费尔巴哈作为批判的对象，还表 现出对费尔巴哈的崇拜、迷信。1 ( 二) 马克思的人道主义历史观的表现 人道主义在每一个历史时期或社会形态中都有其特殊关心的中心问题和要解 决的问题，但是总的来说人道主义思想的含义可以分为：( 1 ) 历史观上的人道主 义( 历史观是人们对历史的根本观点和根本看法) 。( 2 ) 社会伦理哲学或价值哲学 意义上的人道主义。我们在阐述马克思的人道主义思想是从第一方面即历史观上 的人道主义来来理解的。1 8 4 2 年前后马克思在哲学上从唯心主义向唯物主义转向， 但是这种唯物主义只限于自然观，在历史观上仍然是唯心主义即主要为表现为人 道主义历史观，还没有真正的转变为唯物史观。理解马克思的思想我们从马克思 在各个阶段的著作中来分析这样或那样的观点。 1 、马克思对人本质的人道主义理解 费尔巴哈认为人是自然的产物及其一部分，是一个物质实体肉体。精神、灵 魂是肉体的属性，不能离开肉体而存在人是“类存在物 ，是“社会的人”但他又 把“类 、“社会 理解为被自然关系联系起来的人类群体。认为人的本质是“理 性、意志、情感 。人与动物的区别在于人有“以自己的类、自己的本质为对象” 的意识。马克思在1 8 4 4 年初发表的论犹太人问题和 导 言中，马克思使用了费尔巴哈的“类生活”、“类存在物 、“自我异化 等术语。 在 导言中，马克思对德国哲学进行批判时赞同了费尔巴 哈的观点即把宗教的本质归为人的本质，把“人本身是人的最高本质”和“人就 是人的世界，就是国家，社会等等当作自己的哲学思想，表现了马克思的人道 1 王金福马克思的哲学在理解中的命运对马克思主义哲学史的解释学考察 苏州大学出版社2 0 0 3 年 版第7 l 页 6 马克思从人道主义到唯物史观的转变 二、马克思1 8 4 3 年一1 8 4 4 年马克思人道主义历史观 主义思想。“任何一种解放都是把人的世界和人的关系还给人自己。 1 “德国人唯 一实际可能的解放是从宣布人本身是人的最高本质这个理论出发的解放。 2 对比1 8 4 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时期的马克思与费尔巴哈，我们就会发现马 克思的人道主义历史观得到了进一步的具体体现。他们都假定人有共同的本质， 都是从人的类本质的对象化和异化出发去说明社会历史现象的。费尔巴哈认为哲 学的对象应该是研究人和人产生于自然，研究人的本质、能力和性格，研究人在 社会中的地位意义和价值。马克思在1 8 4 4 年经济学一哲学手稿中，对人的研 究已开始从哲学转向政治经济学的研究，即开始脱离德国的哲学基地，而转向现 实生活，但他尚未摆脱德国古典哲学的痕迹，他把人的本质规定为有意识地自由 地改造世界的活动，即劳动。他说“生活活动的性质包含着一个物种的全部特性、 它的类特性，而自由自觉的活动恰恰就是人的类的特性3 ，“实际创造一个对象 世界，改造无极的自然界，这是人作为有意识的类的存在物的自我确证”_ 为了说明劳动，马克思从人与自然的关系来规定劳动。马克思说到：“人对人 的直接的、自然的、必然的关系是男人对妇女的关系。在这种自然的类关系中， 人对自然的关系直接就是人对人的关系，正像人对人的关系直接就是人对自然的 关系，就是他自己的自然的规定。因此，这种关系通过感性的形式，作为一种显 而易见的事实，表现出人的本质在何种程度上对人来说成为自然，或者自然在何 种程度上成为人具有的人的本质。 “从这种关系的性质就可以看出，人在何种程 度上对自己来说成为并把自身理解为类存在物、人。”马克思认为，人有自己之为 人的“类生活”、“类本质”，马克思把它称为“自由自觉的劳动”。马克思在这里 显然是借用了费尔巴哈的术语来表达自己的思想。而这些思想的阐述却正是费尔 巴哈式的人本主义观念。把自然的关系理解为类存在物的特征，这是一种抽象的 以人的感性出发的历史观。而马克思在其它地方又说到人的类的本质特征就是生 命的自由自觉的活动时，更加表现出自己的抽象的人道主义观念。这种抽象的人 道主义观念显然是一种抽象的历史观和世界观的表达方式。马克思把人的本质用 “感性 的关系来确定并扩大到整个人类，就从自然角度论述出他的人道主义观 念。因为没有把劳动纳入社会范畴中，这样的劳动作为人与自然交换物质能量的 活动，便成为无社会性和时代性特征，适用于一切社会形态，一切阶级而永恒不 1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l 卷第4 4 3 页 2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l 卷人民出版社1 9 9 5 年版第1 6 页 3 马克思1 8 4 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人民出版社，1 9 7 9 年版。 4 马克思1 8 4 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人民出版社，1 9 7 9 年版。 7 马克思从人道主义到唯物史观的转变二、马克思1 8 4 3 年一1 8 4 4 年马克思人道主义历史观 变的东西。“把劳动规定为人的本质，从劳动出发去说明社会历史，这使马克思对 人的本质，对于社会历史的认识大大深化，接近历史唯物主义但是由于作为人的 本质的使人的本质得到确证的活动，即理想的劳动，而不是现实的劳动，持有这 种本质的人也不是现实的人，而是理想的人，所以把这种人和这种劳动作为历史 的基础还不是历史唯物主义。从这种人和劳动出发去说明历史，把现实的历史看 成是人的异化的产物，把现实的人看成是人的异化，看成是非人，试图用人性复 归来消除异化，获得“人的解放 。这就使他的观点罩上了思辨哲学的色彩，拖 上了人本主义的尾巴。”1 对于马克思的历史观，孙伯绥教授在探索者道路的探索中明确认为，“由 于受费尔巴哈人本主义的影响，马克思的异化理论的基本特征在于：用真正的人 的类本质来和现实的人的存在相对立，用作为人的本质力量之表现的劳动来和异 化劳动相对立。因此在这里，无论是对人或人的劳动那个的看法，都必然带有抽 象的形而上学的性质。 “马克思从抽象的、理想化的劳动出发，批判私有制下的 现实的、具体的劳动，得出现实的劳动都是异化劳动的结论。显而易见，这 种以抽象的人或人的本质为出发点的思维逻辑，仍然是思辨逻辑，是唯 心史观逻辑。 张一兵教授在回到马克思中也有同样的看法。可以说，马克思 在1 8 4 4 经济学哲学手稿中历史观的出发点是人、人的本质，但是是抽象的人、 抽象的人的本质，因此，它还不是成熟的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只是人道主义的 历史观，仍然是一种唯心史观。 2 、马克思的人道主义的异化理论 异化刚开始的时候还不是哲学术语，到了德国古典时代，它被扩展为分析与 整个外部世界的主客体关系，因而具有了特定的哲学内涵，即主体活动的后果成 了主体的异己力量，并反过来危害或支配主体本身。黑格尔和费尔巴哈都对异化 理论进行了分析和探讨。受他们的影响，得出了人的本质的结论后，马克思以此 为出发点，批判地继承了黑格尔和费尔巴哈的异化理论，提出了劳动异化理论。 马克思也从多方面对异化理论进行了研究。在斗争实践中，马克思看到了资本主 义社会中工人和资本家的尖锐对立，通过对工人地位的分析将异化和劳动的分析 结合起来，从而进一步来探讨人的问题。可以说异化劳动是手稿的基本思想。 马克思在对资产阶级经济学的批判中取得了建立异化劳动理论的哲学成果。英国 1 试论马克思关于人的本质的异化与人的解放的学说陈建斌 8 马克思从人道主义到唯物史观的转变 二、马克思1 8 4 3 年一1 8 4 4 年马克思人道主义历史观 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劳动价值论从一般的商品生产劳动出发，认为劳动创造价值。 但他们只研究劳动而不研究劳动者、不研究劳动者的处境。作为资产阶级的代表， 他们只看到劳动的积极方面，看不到劳动的消极方面，看不到资本主义制度给劳 动者带来非人化的后果。马克思则相反，他从作为人的本质的劳动的异化，即异 化劳动出发来分析社会的各种现象他在肯定劳动的伟大作用的同时，着重研究了 雇佣劳动，揭示了异化劳动所包含的阶级对抗。马克思从“现有的经济事实出 发 ，即从劳动者所生产的产品为资本家所掠夺、无产阶级处于贫困的地位这个 现象入手，分析劳动异化问题，发现异化劳动表现为四个具体的方面：从生产的 结果看，劳动者的劳动和他的劳动产品相异化。“劳动者把自己外化在他的产品 中，这不仅还意味着他的劳动成为对象，成为外部的存在，而且还意味着他的劳 动作为一种异己的东西不依赖于他而在他之外存在着，并成为与他相对立的独立 量；意味着他灌注到对象中去的生命作为敌对的和异己的力量同他相对抗。”1 从 生产过程看，劳动者与他的劳动活动相异化。按马克思的观点，劳动是人的本质 力量对象化的一种活动，在劳动过程中，人们通过劳动，得到了发展，获得了满 足，但是，在异化劳动中，劳动的性质则完全改变：“劳动者在自己的劳动中并 不肯定自己，而是否定自己，并不感到幸福，而是感到不幸，并不自由地发挥自 己的肉体力量和精神力量，而是使自己的肉体受到损伤，精神遭到摧残。”“劳 动的异化性的一个明显的表现是，只要对劳动的肉体强制或其它强制一消失，人 们就会象逃避鼠疫一样地逃避劳动。，2 从人的类本质方面来看，劳动者与他的类 本质相异化。异化劳动则使人的自由自觉的特性丧失，变成了象动物一样的生存。 从人际关系来看，人与人的关系相异化。马克思认为： “人从自己的劳动产品、 自己的生命活动、自己的类的本质异化出去这一事实所造成的直接结果就是：人 从人那里的异化。 3 手稿中，马克思把异化和对象化区分了开来。马克思认 为：对象化劳动是劳动的肯定方面，它是人们在对自然界改造和占有的劳动过程 中劳动的实现，说明了任何劳动都创造产品，而劳动产品是固定在对象中的物化 劳动，所以，劳动的对象化是任何社会物质生产的共同内容，是人类赖以生存和 发展的基础；异化劳动是劳动的否定方面。 1 马克思1 8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 2 马克思1 8 4 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 3 马克思1 8 4 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 人民出版社，1 9 7 9 年版第4 5 页 人民出版社，1 9 7 9 年版第4 7 页 人民出版社，1 9 7 9 年版第5 l 页 9 马克思从人道主义到唯物史观的转变二、马克思1 8 4 3 年一1 8 4 4 年马克思人道主义历史观 马克思通过异化劳动理论的分析，把异化理解为人的存在与人的本质的分离。 人作为人的存在应具有人的真正的本质，但是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工人阶级成为 被剥削的对象，这实际上是人的存在失去了人的本质，这就是异化。马克思对异 化的分析和理解，实际上就是肯定了人的本质问题，表明了马克思对人的关注， 人是马克思哲学的出发点，但是，此时马克思所说的人并不是现实的人，而是理 想化、抽象化的人，所以我们认为在这个时期的马克思的历史观仍然表现为人道 主义历史观。 3 、马克思对共产主义的人道主义理解 关于共产主义的论述是1 8 4 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的中心内容。马克思正是 以他的人道主义的历史观来论证他的共产主义学说的。在这里，马克思把历史上 各种共产主义学说与私有财产的历史运动结合起来作历史的考察，正确地分析了 它们的历史意义和历史局限性，并提出了他自己当时对共产主义的理解。马克思 对共产主义和私有制关系的论述更加清楚地表现出他的人道主义历史观。马克思 认为，共产主义是私有财产即人的自我异化的积极扬弃，它是人向自身、向社会 的( 即人的) 人的复归，而且，这种复归是完全的、自觉的、保存了以往发展的 全部财富的。在论述共产主义时，马克思说道：“共产主义是私有财产即人的自 我异化的积极的扬弃，因而是通过人并且为了人而人的本质的真正占有：因此， 它是人向自身、向社会的即合乎人性的人的复归，这种复归是完全的，自觉的和 在以往发展的全部财富的范围内生成的。这种共产主义，作为完成了的自然主义= 人道主义，而作为完成了的人道主义= 自然主义，它是人和自然界之间、人和人之 间的矛盾的真正解决，是存在和本质、对象化和自我确证、自由和必然、个体和 类之间的斗争的真正解决。它是历史之谜的解答，而且知道自己就是这种解答。 在这一论述中，马克思把“人的本质”与“社会的”和“人性 、“人道主义 、 “共产主义”、“自然主义”等等相提并论，分明表现出对它们之间的内在意义 和关系上，马克思认为是一致的。而且，正是人性向社会的复归，才真正是人的 本质和人道主义观念的显现。并且这些显现和实现，只能在私有财产被积极扬弃 的共产主义社会中才能实现。所以，“共产主义= 人道主义= 自然主义在完成了 意义上来加以等同，这是人和人，人和自然界之间矛盾的真正解决。在这种社会 里，人以一种全面的方式，即作为一个完整的人，占有自己的全面的本质。这表 现出马克思深厚的西方人道主义传统在其哲学观念中理想化的价值追求和表现。 l o 马克思从人道主义到唯物史观的转变二、马克思1 8 4 3 年一1 8 4 4 年马克思人道主义历史观 所以，马克思在这里，把自己的理论称为“彻底的人道主义”、“实践的人道主 义 ，同时，马克思把共产主义、人道主义和自然主义三者等同起来，因此可以 说在这部手稿中，马克思充分地表现出人道主义精神和观念，而且是历史观和世 界观方面与伦理观和价值观方面的统一。 但是，在这个时期，马克思思想的发展应该是矛盾的，一方面他受到费尔巴 哈的深刻影响，对费尔巴哈是崇拜、“迷信 的，在历史观表现为人道主义的思 想；另一方面，马克思随着革命实践和理论不断地成熟在思想上又不再完全的接 受费尔巴哈的思想，他也有自己的思想。1 8 4 3 年3 月，马克思在给卢格的信中谈 到：“费尔巴哈的警旬只有点不能使我满意，这就是：他过多地强调自然而过 少地强调政治。”1 这也说明了这一点。马克思不断地超越费尔巴哈，新世界观的 因素不断增长，使得马克思在历史观又存在着唯物历史观的因素，这些因素为马 克思和费尔巴哈人本主义的决裂、创造马克思主义哲学作好了量变的准备。应该 说在马克思思想发展的这个阶段中，他在历史观上有了一些唯物主义历史观的因素。 在家庭、市民社会与国家的关系上，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中把黑 格尔的观点颠倒过来，认为不是国家决定家庭和市民社会，而是家庭和市民社会 决定国家。家庭和市民社会是国家的前提，它们才是真正的活动者。 关于社会存在和社会意识的关系问题，马克思在论犹太人问题中指出， 要“把神学问题化为世俗问题 “用历史来说明迷信”。 在神圣家族这部著作中，“生产方式 概念的初步提出，历史的发源地 不是在天上的云雾中，而是在尘世的粗糙的物质生活中的思想，“思想一旦离开 利益，就会使自己出丑刀等。 从马克思思想发展看，虽然在这个阶段马克思有了一些唯物主义历史观的因 素，但是从主导思想上看，马克思仍然受到了费尔巴哈人本主义思想很大的影响， 仍然表现为人道主义历史观。 1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 7 卷，第4 4 2 4 4 3 页 马克思从人道主义到唯物史观的转变 三、马克思对唯心主义历史观的批判和唯物主义历史观的刨立 三、马克思对唯心主义历史观的批判 和唯物主义历史观的创立 历史观是人们对于社会历史的根本见解。历史观的基本问题是社会存在和社 会意识的关系问题，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是划分唯物史观和唯心史观的唯一标准。 在历史唯物主义诞生以前，人们总是从神的意志、卓越人物的思想或某种隐秘的 理性，即从某种精神因素出发去解释历史事件、说明历史的发展，其结果不是曲 解人类史，就是完全撇开人类史，都集中地表现为唯心史观。历史唯物主义用以 观察社会历史的方法与以前一切历史理论不同：它承认历史的主体是人，历史不 过是追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而已。但历史唯物主义所说的人不是处在某种幻 想的与世隔绝和离群索居状态的抽象的人，而是处于可以通过经验观察到的发展 过程中的现实的活生生的人。历史唯物主义考察问题的方法明确规定，它的研究 对象是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和以社会生活某一局部领域、某一个别方面为对象 的各门具体社会科学不同，它着眼于从总体上、全局上研究社会的一般的结构和 一般的发展规律。它的任务就是为各门具体的社会科学提供历史观和方法论的理 论基础。历史唯物主义者认为历史发展是有其特定规律的，即生产力决定生产关 系，生产关系对生产力有反作用，生产关系一定要适应生产力的发展。伴随着生 产力的发展，人类社会从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社会 主义社会，最终走向共产主义社会。 ( 一) 马克思对唯心主义历史观的批判 1 8 4 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用以解答历史之谜的是异化劳动理论，在此之后 的德意志意识形态标志着唯物史观的形成，那么，处于两者之间的神圣家 族则是由异化劳动理论到唯物史观的过渡。神圣家族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制 定无产阶级世界观的理论基础即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过程中的一个重要 里程碑。列宁指出：“它奠定了革命唯物主义的社会主义的基础。 1 8 4 3 年1 2 月，b 鲍威尔及其伙伴创办了文学总汇报，鼓吹以自我意识为 基础的主观唯心主义，宣称世界历史进程中唯一积极因素是他们的理论活动，并 称这种活动为“批判的批判”。他们把改造社会的事业归结为批判的批判的大脑活 动，认为纯粹的思想是社会进步的动力；他们坚持敌视人民群众的唯心史观，称 1 2 马克思从人道主义到唯物史观的转变三、马克思对唯心主义历史观的批判和唯物主义历史观的创立 群众为“精神的敌人 ，把群众说成是“非批判的 、“是消极被动的“群氓 。神 圣家族就是为从理论上彻底批判这种思辨唯心主义的思潮而写的，它是马克思 和恩格斯第一次合写的批判青年黑格尔派主观唯心主义和论述历史唯物主义的著 作。神圣家族试图从总体上评价法国的启蒙运动及其反对现存政治制度、反对 宗教神学和形而上学的斗争，同时从思想史上对以黑格尔为集大成者的德国思辨 哲学作出评价。全称是神圣家庭，或对批判的批判所做的批判( 驳布鲁诺鲍威 尔及其伙伴) 。 按照神圣家族的观点，物质生产是历史的发源地。人们为了能够生存和 生活，必须进行物质实践，实现人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为了实现人和自然之 间的物质变换，人和人之间必须互换其活动，并必然结成一定的社会关系。这就 是说，人们的生存实践活动和“实际日常生活”自始至终包含着并展现为人与自 然的关系和人与人的关系，或者说，包含着并展现为人与自然的矛盾和人与人的 矛盾。而在马克思看来，共产主义就“是人和自然之间、人和人之间的矛盾的真 正解决”。1 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历史不过是人的实践活动在时间中的展开， 正如神圣家族所说：“历史不过是追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而已。”2 因此， “历史唯物主义”概念中的“历史 ，是人的活动及其内在矛盾得以展开的境域。 从形式上看，历史唯物主义研究的仅仅是人类社会或人类历史，似乎与自然无关。 但问题在于，社会是在人与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过程中形成和发展起来的，人和 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构成了社会存在和发展的“永恒的自然必然性 。“社会是人 同自然界的完成了的本质的统一 ，而历史不外是“自然界对人说来的生成过程 。3 在 神圣家族中，马克思指出：“实物是为人的存在，是人的实物存在，同时也就 是人为他人的定在，是他对他人的人的关系，是人对人的社会关系。 4 这就是说， 作为物质实践对象化的劳动产品，即“实物 与“实物 关系的背后是人与人的 关系，是人与人之间活动互换的关系，或者说，“实物”不仅体现着人与自然的关 系，、而且体现着人与人的关系。历史唯物主义正是把人与自然之间的实践关系即 “工业和生活本身的生产方式”作为历史的基础，力图通过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改 变来改变人与人的关系，通过人对物的占有关系( 私有制) 的扬弃来改变人与人 1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 2 卷，人民出版社1 9 7 9 年版，第1 2 0 页。 2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 卷，人民出版社1 9 7 9 年版第“8 1 1 9 页 3 马克思思格斯全集第4 2 卷，人民出版社1 9 7 9 年版，第1 2 2 和1 3 1 页。 4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 卷，人民出版社1 9 7 9 年版第5 2 页 1 3 马克思从人道主义到唯物史观的转变三、马克思对唯心主义历史观的批判和唯物主义历史观的创立 之间的关系，从而“把人的世界和人的关系还给人自己”。1 “只有当物按人的方式同人发生关系时，我才能在实践上按人的方式同物发 生关系”。2 具体地说，在实践中，人是以物的方式去活动并同自然发生关系的，得 到的却是自然或物以人的方式而存在，从而使自然与人的关系成为“为我而存在” 的关系。这种“为我而存在的关系是一种否定性的矛盾关系。人类要维持自身 的存在，即肯定自身，就要对自然界进行否定性的活动，即改变自然界的原生形 态并在其中注入人的目的，使之成为“人化自然 、“为我之物 。与动物不同，人 总是在不断制造与自然的对立关系中去获得与自然的统一关系的，对自然客体的 否定正是对主体自身的肯定。这种肯定、否定的辩证法使人和自然处于双向运动 中：实践不断地改造、创造着自然界，在自然界中打上社会的烙印，使自然成为 “社会的自然”，同时又不断地改造、创造着人本身，包括他的社会关系，不断地 把自然转化为社会的要素，使社会成为“自然的社会”。“自然的社会和社会的自 然 构成了“感性世界 ，使世界二重化为自在世界和属人世界。 人类社会和自然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