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讲座：旅游开发背景下世居少数民族社区边缘化.ppt

旅游开发背景下世居少数民族社区边缘化 以海南三亚六盘黎族安置区为例 参见：刘俊,楼枫烨.旅游开发背景下世居少数民族社区边缘化 海南三亚六盘黎族安置区案例J.旅游学刊，2010(9):44-50. 一、引言 一般认为，旅游开发能够带动 目的地社区发展，尤其是在许 多少数民族地区，社区多种形 式的参与旅游开发已经成为当 地居民脱贫致富的重要途径。 然而，旅游开发背景下少数民 族社区有可能会出现边缘化发 展趋势。这种现象目前尚未引 起国内学术界的普遍关注。 二、研究案例 首批设立的首批设立的1212个国家级度假区之一，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个国家级度假区之一，是国内首屈一指的 高档海滨度假区；高档海滨度假区； 位于三亚市区以东位于三亚市区以东2626公里，规划面积公里，规划面积18.618.6平方公里；平方公里； 规划范围内有一个行政村（六盘村），面积约规划范围内有一个行政村（六盘村），面积约1 1万亩，万亩， 人口约人口约28002800人；人； 背景介绍亚龙湾国家旅游度假区 背景介绍六盘安置区 19951995年由于亚龙湾开发，年由于亚龙湾开发，6 6个自然村个自然村28002800多人口集多人口集 体搬迁到度假区北部体搬迁到度假区北部5 5公里处的安置区；公里处的安置区； 亚龙湾开发公司在安置区投资亚龙湾开发公司在安置区投资60006000多万元，统一兴多万元，统一兴 建了建了406406栋两层别墅式小楼，村民的居住条件得到极栋两层别墅式小楼，村民的居住条件得到极 大改善；大改善； 搬迁以前六盘村村民以耕种和打鱼为生，搬迁后来搬迁以前六盘村村民以耕种和打鱼为生，搬迁后来 自耕种和打鱼的收入锐减；自耕种和打鱼的收入锐减； 亚龙湾凯莱度假酒店 亚龙湾鸟巢度假村 现象： 搬迁十多年了，与亚龙湾内高档酒店林立形成鲜 明对比的是，安置区内黎族村民的生活水平并没 有显著提高，甚至还有下降； 1995年搬迁时安置区村民的平均年收入约为 2500元，2005年只有不到2000元。 旅游开发并没有按照人们的设想带动少数民族社 区快速发展； 相反，黎族村寨的原住民却在旅游大开发的进程 中日益边缘化了。 A three-minute trip from one side of the mountain to A three-minute trip from one side of the mountain to the other is a journey from marble to brick, from the other is a journey from marble to brick, from cloth-draped tables to back-breaking harvests, cloth-draped tables to back-breaking harvests, from BMWs to water buffaloes ;from BMWs to water buffaloes ; 三、研究方法 深度访谈、入户调查、参与式观察、二手资料收集 四、六盘社区参与旅游发展的特征 1社区参与旅游就业的比例较高 目前六盘村适龄劳动力人口约为1500人，约占总 人口的50%。在外出务工人员中，出省务工人员仅20 人，在亚龙湾度假区内打工的约有600人，约占社区 适龄劳动力总数的40%。其余在家务农或无事可做。 2旅游就业层次和收入水平较低 虽然社区参与旅游就业的比例较高，但旅游就业 层次和收入水平普遍较低。就业岗位主要是在酒店和 景区从事基层服务工作，如洗碗、清洁、保安、侍应 、后勤等 。绝大部分村民的打工收入只够维持家用 ，无法积累进行投资或者做小生意。 “每月都只够吃光用光，哪里来的钱做生意？” 3旅游就业的性别比例差异明显 六盘村适龄劳动力人口中，女性在旅游行业就业 的比例明显高于男性。很多男性则在家务农、喝酒或 者无所事事。 “酒店不要男人，那只能我去洗盘子了，他（指丈 夫）就待在家。” 4. 雇主存在明显的社区就业歧视 亚龙湾内在建的一座度假酒店工地有1500多名建筑工人， 绝大多数都来自湖南、湖北、四川等内地，来自六盘村的工人 不足20人，员工本地化比例只有约1%。 “他们简单活不愿意做，嫌工资低；技术活做不了，知识技 能水平低“，”他们宁愿在家里喝茶、赌博，让老婆养着，也不 愿意出来干活”。 “外省的打工者素质较高，且便于管理，而本地的村民虽能 安分完成工作，但普遍素质较低，不能积极主动学习新的知识 ，而且不好管理”，“一般情况下，我们会优先选择外地员工”。 5. 社区对旅游就业普遍缺乏进取心 大部分村民满足于目前低水平的旅游就业层次和收入水平 ，没有表现出高水平参与旅游业发展的渴望。 “能有个活干就不错了，还怎么挑啊”。“闲着也是闲着，每 天去做做卫生也就5、6个小时，不辛苦，补贴下家用”。“做生 意哪里是我们的事情，人家大老板多厉害”。 “他们（指六盘村）从原始落后的农耕社会一下子跨越到 了现代社会，从领导者到村民，他们看不到亚龙湾开发给他们 带来的机遇，也不知道如何利用这样的机遇摆脱贫困的农耕状 态，走上新的自我发展的道路”。 村里男青年大多赋闲在家 摩托车拒载 度假酒店建设工地的工人95%以上来自大陆 没有村民在度假区内从事零售商业活动 对比：回族妇女的生存抗争 Photo of 2004.11Photo of 2005.6 四、六盘社区日益边缘化的原因 从35个采访样本中选取4个典型个案进行描述分析 。 案例1：蓝大叔，男，40岁，从工地辞职，现以打渔为生 家中六口人，父母和妻子都在家务农，育有两女，大女儿 中专毕业后在湾内酒店做前台接待，小女儿在上初中。家 庭月收入1500元左右，能够满足基本生活。家中六口人挤 在95平米的安置房内，家中无贵重物品，房屋拥挤衰败， 雨天漏水严重，无资金修整新房。 蓝大叔有过短暂的在亚龙湾内打工经历，曾在朋友介绍的 亚龙湾酒店建设工地做小工。后因不堪忍受被束缚和管理 的工作环境，辞职回到六盘村，以打渔卖鱼为生。虽然月 收入从原先打工时的1000多元下降到800元左右，但其明显 对目前依靠打渔卖鱼的生活非常满意。 “工地太不自由了，要按照时间上班，做得不好工头还要骂人打人，1000 多块的钱都是靠体力的辛苦钱，太累了，还受欺压，不想做了，还是回 来打渔好”。 “我每个月才出海十到十五天，每天最多捕鱼三个小时，捕完就拿回来给 老婆卖。村里还没谁捕鱼比我好的，我捕的又新鲜又好”。 当笔者问及他为何不多点时间出海，捕更多的鱼然后拿去酒店或者景区 卖时，他回答：“我又不是为了钱去打渔，我就是自己喜欢，干嘛要卖给 酒店，多点时间在家休息不是挺好”。 蓝大叔的想法和做法在村内男性青壮年中很有代表性。笔者在问及那些 在家务农或在村内从事社区商业活动（如私彩、店铺、卖鱼卖菜等）的 男性村民为何不去酒店打工或者在景区从事旅游商业活动时，几乎所有 人都表达出安于现状不愿被酒店景区工作束缚的态度。“我想几点出来就 几点出来，为什么要去上班，又不是吃不饱”。“酒店给的钱不多，还累， 反正现在温饱够了就行了”。 从蓝大叔以及其他村民的访谈中可以明显感觉到，一部分六盘 村村民（以40岁以上居多）主观上并不愿意以积极姿态从事酒 店或者景区工作。他们不愿受管理束缚，追求自在安逸的生活 方式，即使经济上只处于温饱阶段，也不愿意通过自身努力从 事获取更多经济利益的工作。 在旅游大开发的背景下，以蓝大叔为代表的男性青壮年本应成 为家庭及社区转型发展的中坚力量，但相对保守的就业心理使 其退回到传统农业生产生活方式，放弃了旅游开发给个人及社 区发展可能带来的机遇。 案例2：小陈，女，28岁，在景区打零工 已婚，家中七口人，公公和婆婆都赋闲在家。丈夫靠出租 音响设备补贴家用，设备租用一次收费200元，村民一般会 在婚丧嫁娶时租用。小姑接任婆婆以前在景区打扫卫生的 工作，月收入800元左右，育有一子刚满月，其丈夫也赋闲 在家。小陈在景区打零工，从事打扫卫生、除草等工作， 月收入500-700元。家庭总月收入1600元左右。全家人挤在 95平米的安置房，每个房间只够放一张床，生活空间非常 狭小。 笔者在问及小陈及其小姑是否满意目前这份工作时，她俩都很快给予了 肯定的回答。“这份工要不是因为妈过去在做，还轮不到我呢，扫扫地 ，每天一班才6个小时，也很清闲，回到家还能带孩子”。“没什么文化 ，也只能打打零工补贴家用了，酒店景区都不要男人，那只能我出去打 工了”。 她们并没有期待升职或者自己做点小生意以获得更多收入的打算。“有 这点钱养家就够了，其他的没想那么多”。“我自己哪有本事做生意啊， 这样打工马马虎虎差不多了”。 以小陈为代表的六盘村普通家庭妇女大多在酒店或景区打工。她们勤劳 本份，由于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只能长期从事收入较低的旅游企业基 层工作。尽管打工收入微薄只能贴补家用，但她们安于现状，对未来没 有任何进取心。这一群体只能通过低层次参与旅游来维持家庭基本生活 ，对于社区转型发展的推动作用极其有限。 案例3：村中无所事事的待业青年，以男性为主，年龄在 15-25岁 调查中发现村中有很多男青年，本该在学校读书或外出打工 ，却终日无所事事，常常在午后聚在街边喝酒。 他们中的大多数只有初中文凭，在尝试打工的过程中曾经遭 遇学历门槛，又不愿意从事较重的体力工作，因此成为滞留 在村中的无业青年。 “我们去打工人家不要啊，现在都要高中学历了，起码也要中 专”。“我一句英语也不会说，做保安现在都要求会英语了”。“ 那种体力活太累了，家里又不是没饭吃，我才不要去”。 大多数时间他们就聚在一起喝酒、上网，“没钱了就问家里要 ”。 访谈结束以后，有村民好心告诫笔者不要靠近这些青年。村干部 也证实，这些待业青年确实数量庞大，在村中待业已久，白天围 聚在一起喝酒泡网吧，晚上则闹事偷窃。更有人甚至沾染毒品， 已被送进派出所多次。 这些正值青春年少的男青年，本应是六盘村日后最有希望通过自 身努力改变个人前途和社区命运的一群人，却终日无所事事在家 待业，喝酒、抽烟、闹事、赌博、偷窃甚至吸毒。这群人注定将 成为社区转型发展过程中“迷失的一代”。他们从祖辈那里继承了 小农经济生产方式下追求安逸享乐的传统观念，但土地大量被征 用使他们丧失了重返农耕生活的机会，不得不面对旅游经济开发 大潮的侵袭。相对保守的就业意识和落后的素质教育水平又使他 们难以应对新的挑战。于是，好逸恶劳、贪图享乐逐渐成为社区 青年的主流价值观，不断啃噬社区未来发展的希望。 案例4：李老板，男，30岁，亚龙湾潜水项目私人老板 家中三口人，父母在家务农，妹妹已经嫁到别村。家里三年前就 已经盖了新房，算是村中较早盖新房的一批人。李老板现在亚龙 湾景区私人承包潜水项目，旺季时月收入可达4000元以上，是家 中最主要的收入来源。其打工时间较长，社会阅历丰富，曾做过 潜水员和小卖部老板。 在交谈中反复谈及自己和一般的六盘村村民不一样，喜欢努力赚 钱奋进的感觉。“村中的人普遍没有经商意识，与人合伙别人都 不愿意，现在只能自己单干”。“给了他们机会都不会把握，以前 也合伙做过，（他们）赚了一点小钱就去盖房了，一点投资意识 都没有”。“我不和他们一样的，年轻就该多赚点钱，吃着家里的 算什么”。“我以后要开酒店开餐馆，做更大的生意”。李老板甚至 提到计划借助互联网拓展生意，“我还想把我的潜水项目放到网 上去，大家炒一炒，就热了”。 尽管绝大多数六盘村村民沿袭了祖辈安于现状、相对保守 的思想观念，也有一些年轻的社区精英在不断累积打工阅 历并受到商业氛围的浸染，开始具有主动介入旅游发展的 意识。他们不满足于留守家庭或者从事低层次就业岗位， 并能够较快的接受并学习新事物。现阶段这些社区精英的 数量占全体村民的比例还非常小，还无法动摇社区整体被 动参与旅游业并逐渐被边缘化的态势。未来在旅游国际化 热潮的不断冲击下，社区精英的数量增加及示范带动作用 发挥的程度将对社区未来发展产生重要影响。 六、结论和讨论 通过研究发现，少数民族社区参与旅游发展的意识和能力 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受到社区传统文化、就业心理、 受教育程度等因素的影响和制约。 六盘社区在旅游发展中日益边缘化的原因主要在两个方面 ，一是长期从事稳定的农业生产活动形成了相对保守的就 业心理和重农轻商的社区文化，抗争意识和竞争意识较弱 ，主观上缺乏主动参与旅游开发的意愿和进取心；二是社 区居民受教育程度低，缺乏从事相关工作必要的知识和技 能，客观上难以胜任旅游区内的很多工作。雇主对于社区 就业的歧视进一步限制了社区参与旅游就业的规模和水平 ，加剧了社区与旅游区之间的隔离。 案例研究也发现，社区成员在旅游开发进程中也在 经历角色分异和阶层分化，新一代的社区精英正在 成长，未来可能会对社区发展产生重要影响。 但总的来看，在没有外来制度干预下，社区就业心 理转变和就业能力提高都将是一个缓慢的过程，案 例社区在旅游发展中日益边缘化的趋势难以改变。 讨论： 六盘黎族社区在旅游开发进程中边缘化的案例具有典型性。 海南少数民族社区众多，随着旅游开发的逐步深入，社区土 地被大量征用，传统农业生产生活方式被迫转型，社区原有 的价值观和文化心理也受到旅游开发大潮的巨大冲击。 处于弱势的少数民族社区根本无力与外来强势资本和本地权 威政治相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