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语文古文赏析琐谈核舟记的写作特色鲍志伸

Page2琐谈《核舟记》的写作特色（鲍志伸）明代魏学的《核舟记》也许算得上是一篇公认的传统教材了，然而魏学的名字并不见于一般通行的文学史著作，他的这篇《核舟记》又不见之于他的专集《茅檐集》，可见连他自己也未必非常重视。值得留意的是，虽非名家名篇的《核舟记》何以得天独厚，至今仍为人们所喜闻乐诵呢？看来缘由很简洁，因为这是一篇值得称道的颇具特色的散文。那么它的主要特色又在哪儿呢？我以为：第一是描写细致。作者所记的是一件特定的工艺品──一枚小巧玲珑的核舟。由于雕刻者的“灵怪”，所以能在“长不盈寸”的“修狭”“桃核”上，“因势象形”、精雕细刻了“为人五；为窗八；为箬篷，为楫，为炉，为壶，为手卷，为念珠各一；对联、题名并篆文，为字共三十有四”这样众多的人和物。值得留意的是作者对此并非是作简洁的排列，而是着力于细致的描绘。本文中间的四段，即2、3、4、5段就详细描述了核舟的形态、结构及各个人物的神情状态，这是全文的主体部分，也是其特色最突出的部分。如第2段不仅写了船舱、箬篷、小窗，而且写出“启窗而观，雕栏相望”，“闭之，则右刻‘山高月小，水落石出’，左刻‘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并且连刻字的颜色也交代了：“石青糁之”。第3段着重写苏东坡、黄鲁直和佛印三人，不但写了他们外貌、衣着、姿态的各异，而且显现了他们神态、风度不属。尤其苏、黄的情深意笃，黄鲁直的“如有所语”，佛印的超然出尘，生动地再现了三人之间的关系和各自的性格特征。第4段写舟子啸呼之状和“若听茶声然”更是精细入微，神韵毕具，若无雕刻者的精湛技艺，以及作者对描写对象的细心视察和体会，要写得如此惟妙惟肖是断断不行能的。总之，对核舟的全体和各部分的人、物雕像的描述，及其方位、数目、大小的详细说明，给读者的印象既详细而又深刻。如窗子能启闭自由、足膝之隐于卷底衣褶之中、念珠之历历可数、题字之细若蚊足等一些雕刻的细部都能一一予以介绍，巨细不漏。正因为作者擅长视察，精于描绘，因而文章犹如这只核舟一样，所反映的舟、人、字、物能做到神形飞动，使人如见其形，如闻其声，雕刻既属奇巧，而文章确也精湛，真是相得益彰，值得取法。其次是层次井然。作者对核舟各部的描写，是先总写，后分写；从右到左，由上至下，符合人们视察事物的程序，很有章法。如第1段介绍“奇巧人”的奇巧所在，开宗明义，简洁数语，就把雕刻者精湛纯熟的工艺作了概括的介绍，并点出“尝贻余核舟一，盖大苏泛赤壁云”，起了概括和总领全文的作用。第2段则对整个核舟尤其是核舟的中心部分即船舱和箬篷作了重点的描绘。第3、4、5段，则依次详细描绘船头、船尾、船顶，而以船头和船尾五人的雕像为主，而五人雕像又以船头的苏、黄、佛印三人为主，而此三人则又以苏轼为主，这样文章就紧扣住雕刻本身所反映的“大苏泛赤壁”的主题，既层次井然，又重心突出。最终一个自然段，将全核舟的人、物雕像的数目作了小结总计，并抒发赞美：“技亦灵怪矣哉!”收束全篇。这种清楚的布局、分明的层次，给读者以历历在目之感。第三是富于想像。《核舟记》写的是件静止的物件，但是作者在静中取动，写得情趣盎然。核舟是件富有诗意画境的工艺美术珍品，而王叔远的雕刻艺术之所以如此感人，令人惊羡不已的关键则在于核舟照实而生动地再现了苏东坡前后《赤壁赋》的主题和意境，奇巧人以《赤壁赋》作为核舟雕刻艺术的素材，而散文作家又复以《赤壁赋》的内容作为视察和想像核舟的依据，而我们广阔读者则又更以《赤壁赋》的所述来体会散文含蓄隽永的意境，在这里，“奇巧人”创作的蓝本，作者的丰富想像和读者的观赏联想，都在《赤壁赋》的基础上得以自然融汇而沟通在一起了。尤为珍贵的是，无论是奇巧人王叔远还是作家魏学他们既忠实而精确地反映了《赤壁赋》的意境和“大苏泛赤壁”的主题，而在细微环节上又大胆想像，不为原作所囿，进行了艺术上的再创建，正由于作者丰富的想像，弥补了素材的不足，又给予素材以新的生命活力。如文章写到鲁直的“如有所语”、佛印的神态不凡、舟子的“若听茶声然”这些细腻逼真的心理描绘，从某种角度而言，就是作者以《赤壁赋》为依据，而推想想像出来的描述，假如作者仅是作些客观的描绘，而不注入自己的思想感情，那么文章至多只能是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