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援助十大经典案例-曾某

法律援助十大经典案例曾某受援人曾某生于1988年，湖北邵阳县人，现在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全家的生活来源都靠他外出打工。曾某于2017年7月19日入职深圳国投物联网络股份有限公司，任职行政司机职务，主要负责给公司领导开车。入职时，国投公司借口需要先试用，未及时与曾某签订劳动合同，亦未为曾某缴纳社会保险。薪资待遇方面，仅口头约定工资为6000元/月，试用期三个月工资为5000元/月。2017年7月26日，国投公司领导指示曾某租一辆别克GL8商务车用于接待客户。曾某自行垫付5000元（信用卡预授权），从神州租车公司南山店按指示租得车辆。当晚9点多曾某将车辆开至凤岗新时代家园短暂停留后发现车辆打不着火，经初步查验是电瓶亏电。为了公司业务的顺利进行，曾某经与客服沟通自行垫付了换车费用换了一辆新车，前后支出共计1359元。曾某就此支出多次与国投公司行政部门领导沟通要求报销，但公司领导听信租车公司一面之词，认为是受援人的不当操作致使车辆损坏，故拒绝报销曾某多支付的租车费用1359元，并因为此事于2017年8月4日向曾某下发解雇的口头通知，并以不发工资作为威胁，强迫曾某签署《工资发放审批表》和《员工离职表》。受援人曾某为了拿到工资，只得在工作时间不足一月时被迫提出辞职，一方面，面临重新找工作的生活压力；另一方面，尽心尽力为公司办事，最终却被解雇且无法要回垫付的租车费用，无法获得经济赔偿也让他倍感不平。面对这种不公对待，无奈之下，受援人曾某想到了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2017年8月16日，曾某前往深圳市法律援助处寻求帮助。深圳市法律援助处指派北京市盈科（深圳）律师事务所的郑三军律师跟踪指导受援人维权。郑三军律师接受指派后，当天就约受援人到盈科律师事务所面谈，仔细听取受援人的陈述。随后又多次电话和当面约访受援人，详细了解案情，帮助受援人分析诉求：1、垫付的租车费可以争取，这是受援人为工作支出的合理费用，发生在劳动关系存续期间，理应由公司负担；2、解除劳动关系经济补偿金可能得不到支持，现有的证据从表面看确实是受援人自行辞职的，若主张离职申请为被迫签订，需要提供相应证据，否则要承担举证不能的不利后果。在向受援人详细分析说明后，受援人表示：“我为了公司的业务顺利开展，自己不仅付出劳动还垫钱，现在公司一句话就说跟我没有劳动关系了，太让我心寒了，只能拜托郑律师费心了。我们公司是个大公司，但为了一千多块的租车费用迟迟不给我，太欺负人了，我充分信任政府信任法律，你们说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知道维权的路很难，希望律师能够帮我维护我的基本权利。我其实最希望能得到的是公正对待，能拿回自己垫付的钱就可以了，对于额外的补偿并不强求，能得到最好，不能得到也没有关系。”看到受援人的朴实、对法律的信仰及对法援律师的信任，郑律师下定决心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帮助受援人。确定了受援人的诉求后，办案律师起草了仲裁申请书，要求国创公司支付两次租车费用1359元和违法解除劳动合同的经济补偿金5000元，并组织了相关证据。2017年9月5日，办案律师代理受援人向深圳市劳动人事争议仲裁委员会提出仲裁申请（案号：深劳人仲案[2017]6697号）要求国创公司：1、支付两次租车费用共计1359元；2、支付违法解除劳动合同的经济补偿金5000元。在仲裁案件受理后与受援人沟通的过程中，办案律师再次履行告知义务，向受援人解释：由于证据显示系受援人自行辞职，故我方的第二项仲裁请求难以得到支持，受援人对此表示理解并接受。2017年10月24日早上9点半，深圳市仲裁委开庭审理此案。庭审时，国投公司的代理人陈述解雇受援人曾某是因为两点原因：1、曾某未按公司要求驾驶车辆，将车辆驶出省外，并且人为造成车辆电瓶损坏；2、曾某在试用期被证明不符合公司的录用条件。郑律师就以上两点发表意见如下：1、租车费用发生在受援人曾某与国投公司劳动关系存续期间，事实上是曾某为公司利益履行职务行为而个人垫付的费用，理应由被申请人承担。国投公司既然提出曾某操作不当造成车辆损害，就应当提供相应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观点，既然国投公司无法提供证据证明，就应当承担举证不能的后果；2、就国投公司提出的“曾某不符合录用条件”的主张，国投公司首先需证明其向曾某明确告知过录用条件，其次应证明曾某具体不符合哪些录用条件。而目前的情况是，国投公司既无法证明其向曾某告知过录用条件，又无法提供曾某不符合录用条件的有力证明，应承担举证不能的后果；3、国投公司所提交的证据无法证明其与受援人曾某达成解除劳动合同的合意，即便达成了此合意，按照《劳动合同法》第四十六条第二款的规定“用人单位依照本法第三十六条规定向劳动者提出解除劳动合同并与劳动者协商一致解除劳动合同的”用人单位仍应当向劳动者支付经济补偿。经过庭上的唇枪舌战和庭后郑律师的耐心说服，国投公司与受援人曾某达成庭外和解：国投公司一次性支付受援人2000元补偿款并向受援人道歉（包含租车费用1358元和赔偿款642元），受援人在收到款项后向仲裁庭申请撤诉。10月24日下午，国创公司的负责人通过微信将2000元转给受援人并请受援人吃饭当面道歉。受援人对此结果非常满意，遵守承诺依约于30日向深圳市仲裁委员会提交撤回仲裁申请书，仲裁庭作出深劳人仲定[2017]865号裁定予以确认，至此，此案圆满终结。办案律师要熟悉法律规定，善于运用证据规则。从本案受援人提供的证据来看，由于缺乏相关有力证据，受援人要求经济补偿的诉求是基本得不到支持的。但当用人单位在庭审作出了对受援人有利的表述，且对自己的主张举证不力时，办案律师及时抓住了机会，深入挖掘案情陈述事实，尽量让有利于受援人的案情呈现在仲裁庭面前，争取到了更有利于受援人的裁决结果。很多法律援助的案件，受援人为了小额诉求提起仲裁，其实并不是仅为了经济利益，更多的是为了平一时之愤，这时对当事人的关心、抚慰显得非常重要，办案律师在和受援人沟通的过程中应该注意方式方法，不仅法律服务本身要做到专业，还需要与受援人平等沟通，多关心受援人，通过潜移默化的方式树立受援人对法律的信心，让其感受到政府的关怀和法律的权威。本案开完庭当天，用人单位结合庭上双方表现，自知极可能败诉，便寻求调解以降低损失。恰好受援人也不愿意在此案上花费太多精力。在双方均有调解意向的情况下，办案律师当天促成以2000元补偿款结案、受援人随后撤诉的结果，对受援人和公司来说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在案后与受援人的沟通中，受援人表示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不仅表达了对办案律师的感谢，还直夸法律援助制度是为我们平民百姓提供帮助，做好事做实事的好制度。每一个普通劳动者，都值得公平公正的对待，但劳动者在与用人单位的沟通中往往属于弱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