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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犯罪的实践现状综述目录TOC\o"1-2"\h\u1228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犯罪的实践状况综述 115046一、个人信息泄露之源头 118380(一)日常生活 127594(二)职能部门 222223二、个人信息犯罪案件的宏观特征 210291(一)案件数量显著增长 230302(二)案件分布区域化 36086三、个人信息犯罪案件的微观特征 422279(一)侵害公民个人信息数量较多 46475(二)涉案信息类型多样 521271(三)辩护观点多样但趋于集中 5我国对公民个人信息的保护立法较为迟滞,相关规范文件的逐一出台也影响着我国对本罪的司法认定。从我国个人信息犯罪频发的现实情况来看,防止犯罪率再度升高的关键是必须清晰知晓个人信息泄露源头所在,并及时予以打击。同时了解我国目前关于此类犯罪在司法实践中的案件特点,把握司法认定中出现的争议和难点,可为下一步如何更准确务实地完善相关立法规定提供思路。一、个人信息泄露之源头(一)日常生活在2021年的3.15晚会上曝光了典型的两种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的情况:其一,是一批安装人脸识别监控的商铺。一旦顾客进入该摄像头监控范围内,人脸信息就会自动被捕捉、记录,以后该顾客再去哪家店,去了几次,安装该种监控的店铺就会一概知晓。这些商铺利用这种摄像头海量搜集人脸信息,并予以记录且夹带分析年龄、性别、心情状态等信息,目前收集公民个人信息已经高达上亿条。其二,是一批侵犯手机内部信息的清理软件。这些手机清理软件很多基本无清理功能,通过网页推送的方式引诱人们下载并在下载后偷偷大量获取手机里的信息,包括对公民通讯录、GPS定位信息、Cookies数据等搜集整合,进行用户数据画像。可见,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我们的个人数据,甚至最核心的生物识别信息,已经被和我们毫无关系的第三方公司所掌握,而这些核心生物识别信息一旦被心怀不轨之人所利用,极易引发一系列下游“精准”犯罪,给公民人身、财产安全带来不可估量的威胁。另一方面,网络黑客会使用种种不正当的技术手段获得服务器数据库的访问权限,从而大量地盗取个人数据信息。还有不少快递员、房地产中介等,他们在办理业务时收集了大量个人信息,利用业务便利将这些信息整合并非法买卖,这些业务工作者常伴有“下线”,形成专门信息传输的利益链条。(二)职能部门目前我国大部分的信息资源都集中在国家各类部门中,这些公权力部门可以在行使职权的过程中代表国家合理合法的收集公民信息。毋庸置疑,这些信息库的设立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巨大的便利,职能部门理应高度重视且负责保障信息库的安全,但现实中从职能部门流出信息的情况时有发生,泄密者一般都是这些领域的工作人员,一部分人员是为了盈利,如“范某某、孙某某侵犯公民个人信息”一案,山东省东营市利津县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2018)鲁0522刑初143号。在2017年1月至11月期间,被告人范某某利用泰安市高速交警支队城西大队协警的便利身份,将公安网交管平台上的车辆档案信息用手机拍照留存,后将这些图片卖给下线孙某某,从中获利201970.42元;另一部分可能因操作不当、监管不足导致泄露,如在2020年1月至2月期间,山东省东营市利津县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2018)鲁0522刑初143号。二、个人信息犯罪案件的宏观特征通过中国裁判文书网,中国裁判文书网:.2021年3月11日访问。以“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为关键词,检索到全国范围内各级人民法院中国裁判文书网:.2021年3月11日访问。(一)案件数量显著增长图2.1:2015-2020年个人信息犯罪案件数量根据图2.1中数据可以得出,2015-2020年以“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为案由审判的刑事案件数量几乎每年都在增长且幅度较大,其中2017年增长率达到了254%,2018年、2019年此类案件增长率分别为83%、29%,虽然2018、2019年的案件数量增长率相较于2017年减少了一倍之多,但此类案件的总数量持续增高,2019年达到了近6年内最高水平,直到2020年才有所遏制,但案件数量依旧几乎持平。根据分析,2017-2018年案件数量急速飙升的原因有以下几方面:第一,随着经济发展,公民个人信息等数据已经成为重要资源,相关灰黑色产业链已经形成,信息购买者付出对价少而得到信息多这一特性给买卖双方都带来了巨大的价值利益,在巨大价值利益驱使下,冒险作案人员仍存在。第二,司法解释的出台扩大了针对该罪的入罪范围,更多的违法行为类型和犯罪主体被装入刑法所惩戒的口袋之内。第三,随着公民整体素质提高,维权意识增强,社会各界对个人信息安全的重视度提高,在遇到受侵害情况时懂得及时利用法律维权。另外,近年来,此类案件频发也引起了公权力部门的高度重视,公安部门多次开展专项打击行动,对信息灰黑色产业链加大了打击力度,“收获颇丰”,侦破了大批要案。从2020年此类案件呈现下降趋势可以看出,国家积极出台相关政策,公民对个人信息安全意识提高以及相关执法部门的重拳出击,已经初见成效。然而,就目前而言,本罪犯罪形式之多,案件办理压力之大,说明对于公民个人信息保护问题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也体现出对此类犯罪进行的分析仍有必要。(二)案件分布区域化图2.2:2015年-2020年此类犯罪区域分布根据图2.2可知,近年来关于本罪的案件分布区域化明显。从图中数据来看,华东地区华东地区包括:上海、江苏、浙江、安徽、福建、江西、山东。发生此类犯罪案件共计6856件,在七大区域内数量最多,所占比重高达54.9%华东地区包括:上海、江苏、浙江、安徽、福建、江西、山东。由此发现,该类犯罪概率与地区经济发展状况呈正比关系,地区经济越发达,此类犯罪就越多。分析其原因不难得出,一方面,地区经济越发达,公民个人信息的财产价值、信息售卖成交率也越高,行为人也更愿意利用这些信息去实施违法犯罪行为。另一方面,经济发达地区犯罪技术日趋成熟,各行业犯罪链条已经建成,利益网已经搭建完毕,且这些高价值信息的需求量也较大,产业链的日趋完备使侵害行为更加精准化,行为人实施犯罪后其目的实现较为容易,成功率较大,从而导致案发率较高。同时,经济发达地区此类案件频发,各机关对此类案件高度重视,对此类犯罪案件打击力度加大,也造成了经济发达地区案件数量的增多。三、个人信息犯罪案件的微观特征通过无讼案例网,无讼案例网站:/home.2021年4月1日访问。笔者以“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搜索到无讼案例网站:/home.2021年4月1日访问。(一)侵害公民个人信息数量较多图2.3:涉案信息数量比重图从图2.3中可以看出,信息数量五千条以上的案件占总案件的比重高达60%,共计107件,根据笔者统计,其中涉案信息高达百万条的案件有23件。信息数量五万条以上案件所占比重为34%,共66件,是占比最大板块。从上述数据可看出,本罪涉案信息数量普遍较多。其中未提及数量的案件有32件,占比16%,虽然占比不大,但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司法机关可能刻意回避了个人信息数量的统计,直接以其他条件如犯罪所得较大等为依据进行裁判,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司法机关在认定具体涉案信息数量时也可能存在一定统计困难。关于涉案信息数量较大的原因主要是网络技术发展迅速,利用技术手段很容易将数据进行分类打包整合,同时现在各方面都十分重视收集公民信息,如快递、售楼、售车等公司,甚至还有违法人脸识别摄像头、自动窃听信息的充电宝等各种设备对公民信息自动收集,这些信息一旦被用于违法用途或被窃取、泄露,侵害“精准度”可达100%,将带来不可估量的严重后果。(二)涉案信息类型多样在196例案件中,涉案信息类型多样繁杂,案件中提及信息类型和数量分别为:驾驶证、行驶证信息5个,车辆信息27个,车辆违章信息2个,姓名、电话23个,身份证信息14个,苹果手机ID1个,家庭住址1个,收货地址1个,车辆行驶轨迹6个,个人出行轨迹1个,手机定位信息10个,业主房屋信息12个,个人财产信息2个,房产信息1个,银行卡信息4个,保险信息3个,贷款信息1个,征信信息3个,公司注册信息1个,微信号1个,交易信息2个,邮箱账号密码3个,游戏账号2个,考生报名信息3个,个人健康信息1个,新生儿信息1个,住宿信息1个,个人电脑内容信息1个,通话记录1个,宾馆偷拍1个,未提及类型统称公民个人信息案件63个。其中,未提及信息类型的案件63件,占比为32%,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对于信息分类在司法实践中存在着一定困难,而且对于部分信息种类在审判过程中辩护人与司法机关还存在不同看法,如对于“车辆信息”归类的质疑,一般司法机关倾向于认定为财产信息,而被告方一般认为应属于“可能影响人身、财产安全的信息”,山东省临沂市苍山县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2018)鲁0322刑初53号,杨某某侵犯公民个人信息一案。或者认为应属于一般信息,山东省淄博市周村区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2019)鲁0306刑初15号,屈某侵犯公民个人信息一案。此外还有对山东省临沂市苍山县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2018)鲁0322刑初53号,杨某某侵犯公民个人信息一案。山东省淄博市周村区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2019)鲁0306刑初15号,屈某侵犯公民个人信息一案。山东省济宁市任城区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2019)鲁0811刑初1377号,孙某侵犯公民个人信息一案。(三)辩护观点多样但趋于集中在196例案件中,有一部分案件判决、裁定书中未对辩护观点列明,在有所列明观点的文书中很大一部分辩护意见几乎都会提及被告人为坦白、已全部退赃、自首、初犯、从犯、偶犯、违法所得不多等基础的量刑问题。除此之外,在196例案件中有其他辩护观点如下表所示:表2.1:辩护观点统计表辩护观点具体内容提及次数共计涉案信息条数认定有误重复计算2653真实性存疑、无效信息25其他原因2不属于刑法保护的信息公开信息或已获得被收集者同意515无法识别特定公民3其他(仅为电话号码、应限定为中国公民、不应包含企业法人信息)7认定归属信息类型有误应属于一般信息37不是财产信息3其他(未提及具体原因)1违法所得认定有误应扣除成本、人情往来、合法所得、不真实信息所得等其他款项1919社会危害不大全部或部分未转卖或泄露给他人、未谋利1414根据表2.1可知,除了对上述自首、坦白等证明社会危害不大的辩护观点,还有以未获利、未转卖、合法用途等辩护理由来证明被告人社会危害性不大。此外,辩护观点集中在条数认定、信息概念认定、信息类型认定、违法所得的计算等观点上,由此可以看出辩护观点多元但也趋于集中。对于涉案信息条数认定的辩护,凡涉案信息条数众多的案件,辩护人几乎均会提及涉案信息条数不准确,其中有重复计算、信息不真实、信息无效的辩护理由,还有部分辩护人会提出公诉方指控证据不足以认定信息涉案条数,同时对于一些信息认定条数情况双方存在争议,如对于推导“轨迹信息”条数的方法认定。山东省青岛市李沧区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2019)鲁0213刑初432号,罗某侵犯公民个人信息一案:辩护人提出依据“卡口信息”数量为基础推导车辆的“行踪轨迹”数量具有较强主观性,导致认定侵犯公民个人信息数量过多。而法院认为行踪轨迹是指车辆特定时间段的活动轨迹,由车辆经过卡口的信息组成,从大量车辆卡口信息中可合理推断出具体涉案车辆的行踪轨迹,能够判断出涉案车辆的活动范围,从而获取车主的个人信息,所以未采纳辩护人的意见。据此可以得山东省青岛市李沧区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2019)鲁0213刑初432号,罗某侵犯公民个人信息一案:辩护人提出依据“卡口信息”数量为基础推导车辆的“行踪轨迹”数量具有较强主观性,导致认定侵犯公民个人信息数量过多。而法院认为行踪轨迹是指车辆特定时间段的活动轨迹,由车辆经过卡口的信息组成,从大量车辆卡口信息中可合理推断出具体涉案车辆的行踪轨迹,能够判断出涉案车辆的活动范围,从而获取车主的个人信息,所以未采纳辩护人的意见。此外,对于范围认定还存在其他的争议,如是否仅限于中国公民,山东省潍坊市奎文区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2018)鲁0705刑初114号,张某、乔某犯侵犯公民个人信息一案。是否限定于自然人,山东省临沂市郯城县人民法院山东省潍坊市奎文区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2018)鲁0705刑初114号,张某、乔某犯侵犯公民个人信息一案。山东省临沂市郯城县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2018)鲁1322刑初424号,张令、张耀侵犯公民个人信息一案。山东省临沂市沂南县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2018)鲁1321刑初89号,石某侵犯公民个人信息一案:辩护人提出单独电话号码不具有特定识别性,也与相关活动无关联性,所以不属于刑法所保护范围。而法院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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